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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童年的文章

2023/01/02好文章

有关童年的文章(精选17篇)

童年的爆米花儿

文/知音鸟儿

喜欢把记忆的链接拉回到那些久远日月,总觉得过去的点点滴滴都是那样得美好。常常把那些渐渐远去的岁月在脑海中重温,一个又一个生动难忘的画面如同香醇的咖啡,在心中细细地品味着,静静追忆逝水流年一般那走远的日子,哪怕只是静静的想念,那都会是一种特别温馨的感觉。

童年,和我已经相距遥远,但是和童年有关的一些生活景物却依旧存封在内心里的最深处。时不时地会让自己思绪万千一回,使得那些陈旧了的事物清晰地浮现出记忆的水面。

我相信在童年时代每一个小孩子都比较爱吃些“零嘴”儿,那个时期的我自然也不列外。可是十多年以前,也就是我的童年,远远没有现在这群孩子们所吃的一些食品花样百出、琳琅满目。记得那个时候自认为最最好吃、并出现在我童年零食里次数最多的就是那香甜酥脆的爆米花儿了。当然,眼下它也是存在着的,并且依然还是少年儿童们追捧的对象。但不同的是,我们那个时候的爆米花儿口味单一,就只是甜的,根本不像现在这样还有奶油和巧克力等多种口味。

一声“嘣爆花儿啦”的叫卖,立即就会引出小孩们肚子里的“馋虫”,欢天喜地的召唤着爸爸妈妈或爷爷奶奶快带上米和自己出去嘣爆花。嘣爆花的老爷爷,是孩子们心目中最受宠的慈祥老人,因为他一出现,就意味着我们又有“好吃的”了。

那个被烟火熏燎得黑呼呼的铁葫芦,把苞米和糖精倒进去后,只要老爷爷用手转摇到了一定的时间,再将那长长的带有胶皮底儿的大黑布袋子套住铁葫芦的出口处,提醒我们堵住双耳,随着“嘭”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响音,从那黑袋子中立马就会倒出飘香四溢的爆米花儿来。口中嚼着又香又脆的爆米花儿,好奇的我们总是想从老爷爷的口中探知这其中的奥妙,但他的笑而不答却总是让我们备感失落。很多时候觉得老爷爷手中摇着的那个铁葫芦特别好玩儿,所以我们经常会去摇大人们自行车上的脚蹬子,口里还念念有词地喊着:“嘣爆花儿啦,谁来嘣爆花儿了!”

我比较喜欢吃用大米嘣出来的爆花儿。看到妈妈只需用一小茶缸子的米,就能够嘣出一大袋子的大米花儿,还天真一般傻傻地问过妈妈说是不是一粒大米可以蹦好几粒的爆米花儿呀?不然怎么会这么多呢。即使听完妈妈米粒膨胀的原理解释后,也依然是似懂非懂的样子。

闲暇时,用一个小碗儿舀上一些爆花儿糖,一点一点用舌头舔到嘴里慢慢融化,让那香甜的味道在口齿间留存,那种惬意的感觉是我童年最快乐的滋味儿。

那香香甜甜、酥脆爽口的爆米花儿哦,伴随着我度过开心快乐的童年光阴,留下的是一生都难以忘怀的甜蜜回忆。虽然现如今市面上出现了方便快捷的嘣爆花儿机,只需三两分钟,就会有各种口味的爆米花儿供你选择和品尝购买,还有的商贩将爆米花儿加上糖稀压缩成方块形状的出售。可我依然经常怀念儿时哪种最单纯传统的古老方式嘣出来的爆米花儿,觉得只有那样才品得出童年时代的原滋原味。每当闲庭信步地走在街头,看到道路边有手摇“铁葫芦”嘣爆花儿的场景,总要忍不住的驻足观瞧上好一阵子。铁葫芦下面那窜跳着的丝丝火苗,屡屡带着爆米花儿香味儿的淼淼清烟,深深地吸闻着那熟悉的味道,一种回味无穷的感觉总会惬意舒畅地萦绕心头。遗憾的是,现在爆米花儿都是商贩们自嘣自卖,一两元钱只可以买一小袋,或是一小块,一眨眼的功夫便进肚了,使人感觉十分地意犹未尽。

一直在想,要是还能再像过去那样可以自己出米,请嘣爆花儿的师傅再给嘣出童年那种香甜爽口的爆米花儿多好啊,那样还可以多嘣一些出来而管够吃了。没有想到,这一天还真被我不经意间给盼来了。

那天傍晚时分,母亲吃过饭后下楼散步,只一小会儿她就上来对我说:“楼下来了个嘣爆花儿的,两元钱一锅,你想不想吃?”我听了立马兴奋高呼道:“当然要了,妈快给我嘣一锅回来!”母亲答应着说:“就知道你一直都想吃这一口,我才特意上楼取米。”随后,母亲舀了一饭盒的大米赶紧又下楼了。耳闻从楼下传来那一声接一声的“嘭、嘭”巨响,心里数着这是第几响了,会不会是我的爆米花儿嘣出锅了呀?可每次盼望都落空,母亲迟迟没有上来,这就说明嘣爆花儿的人肯定不少,都是一些和我同样喜欢怀旧的人吧。

果然,母亲一共排了将近两个小时的队,才带回了我盼望已久的爆米花儿。看着那雪白的大米嘣出来的爆米花儿,那诱人的香甜味儿钻入鼻孔,立刻引得我快流下口水。为找回童年的场景,我让母亲给我取来一个小小的铁盆儿,把爆米花儿盛在里面,像小时候一样用舌头一下一下地舔着吃,边吃边和母亲一起回忆着自己童年时期与爆米花儿有关的一些记忆。

爆米花儿啊,我童年最喜爱的零食,你熟悉而好吃的味道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皂角树下的童年

文/曹旭东

多年后,当我再回到皂角树村时,竟木呆呆地站在那里十多分钟,那棵村里的标志性老树不在了,仿佛村里从没出现一棵千年古树似的。

在我的记忆中,村东头的那棵皂角树,仿佛是一坛陈年老酒,时不时飘出些童年的酒香。从夏到秋,几乎是我最快乐的时光。夕阳西下,蝉声阵阵,牧童牛归,我们相聚在皂角树下玩着老鹰抓小鸡的游戏。扮老鹰的顽童调皮地晃着头,摆动着两只鹰爪。我们这些小鸡们则一个一个紧紧抓着前面人的衣服,在母鸡大姐长长的手臂保护下,嘻嘻哈哈,欢声雷动,阵阵笑声仿佛要将皂角树层层包围起来。皂角树这个老者当然是不怕吵的,它的枝枝叶叶铺天盖地,仿佛一只巨大的老母鸡伸出翅膀替我们遮风挡雨。烈日炎炎下,那时可没什么空调,我们只要来到皂角树下,就有凉风微微拂来,仿佛是皂角树老人在给我们摇着蒲扇。皂角树还是一个个顽皮的小特务们藏身的地方,有的小猴似的爬上树,躲在浓浓的树叶下,有的藏在树洞里。皂角树干上,有一个大大的黑洞,里面黑乎乎的,但不管如何藏,小特务们终究还是哈哈笑着被一一抓出来。

除了蝉和鸟,皂角树上还有独角仙。此虫的特点是头的正前方长了只长长的角,像把剑似的直对前方,仿佛像个古时的将军,又像个拿着尚方宝剑板着脸下凡的仙人。我们将独角仙放在泥地上,瞧着它六条长腿一摇一摆,憨憨地迈着四方步,一时不知往哪边走。看着笨得可爱的独角仙,我们就如得胜似地哈哈大笑起来。皂角树上还有种叫金龟子的小虫,颜色红橙黄绿青蓝紫都有,可爱极了。我们会猛地跳起来抓住它,然后用根缝衣的细线缠住它的小脚,再任它东南西北地乱飞。金龟子头上闪着光,呼呼地在头上翻飞,像架小型飞机似的可爱。

皂角树当然也是有味的,每年中秋过后,皂角垂吊下来,我们就会用根长长的竹竿去敲打树上的皂角。此时皂角的淡淡香味就会在全村蔓延开来。皂角晾干后,女人们多用来洗头、洗衣,香味就在女人的头上和衣服上留存下来。村里如果谁身上发了毒疮,长辈们必去皂角树上拔几根长刺,先用刺将毒疮刺破,让脓流出来,然后将皂角刺烧成灰,撒在毒疮上,不久毒疮就痊愈了。

至于皂角树的年龄吗?没人知道准确的数字,据村里的老人说大约上千年了。皂角树干很大,我们六个小朋友曾手拉着手,也没将树干抱住。皂角树老了,它那个又大又黑的树洞,让我们产生了忧郁,怀疑有天狂风暴雨中它会不会轰然倒塌。

皂角树当然倒了,但不是自己倒的。先是一村民盖房,看准了皂角树水桶般粗的树枝,于是在树下指指点点请人砍树。我远远地看着树上的人在挥刀猛砍,树下的人在下面用绳拉。随着叮咚、叮咚的斧头砍击声,“一二三”的拉扯声,我仿佛听到了老树在喊叫,为什么砍我?为什么砍我啊?突然哗——的一声巨响,那水桶般粗的树枝倒了下来,就听树下有人大喊一声:“哎哟——”。有人喊:“不得了啦,树砸到人啦。”众人手忙脚乱地将树枝抬走,慌慌地将伤者抬往乡医院,但不久又抬回,人在半路断了气。

之后,人们将皂角树视为不祥之物。几年后,当我再回到皂角树村时,却再没看到皂角树了,原来的大树处盖起了红砖房,仿佛从没有一棵经历过千年风雨的大树存在。这以后,皂角树只在我的记忆中存在。记得当年临离开皂角树村那天傍晚,我独自漫步到皂角树下。微风、蛙鸣中,只见成群的小灯笼在皂角树上飞来飞去,我沉迷于这萤火虫聚集的乡村傍晚,伸手抓了六只萤火虫放进玻璃瓶中,欲带往城里作为纪念。谁知一觉醒来,玻璃瓶中的萤火虫却不发光了。我想这萤火虫肯定生气了,将光收起来了。于是我打开瓶盖,任它们飞向皂角树,就在萤火虫逃离玻璃瓶的一刹那,我伸出右手向黑夜抓去,我知道我手中什么都没有,握住的只是童年的梦。

故乡中秋月

文/夏丹

农历是注定的乡愁历,中秋是注定的乡愁季,而中秋月便是注定的乡愁月。一俟进入农历八月,思乡之情油然而生。

望着日渐臻圆的明月,便想起远去的童年,想起童年的中秋,想起中秋夜的月色,和月色下父亲那神圣的祭月仪式。

八月初的月亮是弯的,像镰刀般弯钺,这便是儿歌里的月亮船。而后便一日盈似一日,一日亮似一日,直到中秋这一天盈满如盘,明亮如昼。明月挂上树梢,便照亮村庄,照亮童年的心。

进入八月,童年的我们便有一种莫名的兴奋。从初一盼到十五,终于盼到了月饼粘糕,盼到了荷藕菱角,盼到了满屋的鸡鸭鱼香,还有月下闭目无语的猪头,那是属于月神的贡品。

皓月下的庭院,一方饭桌满是荷藕、菱角、粘糕和鱼虾,中间便是明晃晃的白猪头,猪头前面是铜质的小香炉和一柱袅袅香火。那一刻是静默的、神圣的。天地不转,云水不怒,月神睁着明亮的眼睛凝视人间。而人间则是悠悠然一片香迷雾漫,潇潇然一派虔诚的躬揖。面颐冷峻神色庄重的男人,都是那般微闭双目合十向天,怀着久违的心愿和憧憬,祭拜传说中的月神,一年一拜,从不爽约。

童年的时候,总是期盼立夏、端午、中秋和过年。立夏之前织蛋网,课间便是斗鸭蛋;端午之前做粽斧,或曰台斧头,村头比试谁的美;中秋最盼的是月饼,朦胧的意境里一边吃着月饼,一边听爷听娘讲嫦娥。常常是听着听着睡着了,脸上含笑梦嫦娥。恍惚的童年,就在这童谣般的岁月里悄然过去。享受的总是我们,而辛劳的却是父母。

而待我们树大成人,意欲回报父母的时候,却已陆续高飞远走,把月色和思念留给了父母。

我的故乡在苏北里下河的盐城西乡。这里水丰禾茂,天赐鱼米,号称鱼米之乡。这方水土上的父老乡亲,最看重的是秋拜月神年敬祖,祈祷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祈祷多子多福,岁岁平安。

那个人丁兴旺的年代里,每当月亮爬上东山树梢时,村头巷尾便满是方桌长台,便满是鲜活祭品,便满是香火迷眼。虔诚的敬供者对天向月,没有明语只有暗祷,一切尽在不言中。这是人与月的心语,人与神的默契。

父亲早得祖辈真传,已是拜月祭神的老手,动作娴熟,道份高深。而我们自然是被感染的神凝目滞,无声无息,静待那套程序的结束,而后方可品尝那期盼已久的月饼、粘糕和荷菱。

离土别乡后,竟有好多年没有再亲眼看见父亲敬月祭神的场面,但总也忘不了儿时久已铭刻心间的那般场景,忘不了父亲由年轻到年壮又到年迈的凝重神色,犹如久远的黑白水墨画。

在我迈过知命之年的那一年,陡然想起,应该回家和父母过一个团圆的中秋节。

久违的中秋祭月如常举行。我注意父亲的一举一动,和我记忆中的过去没有丝毫的改变,只是他的身板和容颜变多了,多了岁月的刀痕,但虔诚的神色没有变,似乎更具沧桑般的冷峻。

母亲告诉我,在我离家后的每一个中秋节,特别是随后弟妹们相继离家的时候,父亲母亲总是站在东山头的高墩处,双双向着东边的大路遥望,希望那里出现我们兄弟姊妹的身影,希望我们带给他们惊喜,可每每总是失望而归。

听罢母亲的细说,我便记在心头,暗自决定,从此每年回家和年迈的父母共度中秋,共祭月神。

可是,次年刚进入农历八月的时候,距中秋节仅仅六天,父亲却撇下我们独去天国。那一刻,呆若木鸡的我如雷击顶,悔恨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想起年年回家过中秋,为什么没有想到中秋时节,年迈的父亲母亲会在东山头上遥望我们呢?可是离人无语月无声,父亲和月神同在天堂里,天堂正中秋。

中秋的夜,显得宁静。月亮微笑着注目世间,充满圣洁的光辉。望着一地的月色,有些茫然有些诧异。举首遥望,在圆月旁边却看到两颗十分明亮的星星,竟是那么的耀眼那么的专注。恍惚间,那星星幻化成了父亲的一双眼睛,依然是期盼的眼神,向着我们发光,仿佛在向我们诉说着中秋的思念。

那一刻,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想对父亲说,我欠你的中秋相聚,整整二十九个中秋月的团聚;我欠你为我们的曾经,付出得太多太多,而你应得到我们的回报,却又太少太少得无地自容;我欠你没有让我们尽到应有的孝道,而你却行色匆匆地远去,隔着银河俯视月色中秋。

那一刻,我想说,来生我们还是做父子,在每一个中秋节偿还我曾经的所欠。那一刻,我发誓,对着中秋明月在内心里发誓。

童年的记忆

文/天下独行

春节又快到了,再过半个多月又要回家了,平时忙得时候还没有什么强烈的想家的感觉,一到了这时候,思乡之情就分外的浓,想家了,想起了家中的老祖母。

我是家中的长孙,所以祖母应该亲我要多一些,我小时候是在奶奶家长大的,现在还记得奶奶怕我在晚上到处乱跑,便给我讲一个妖怪的故事:

有一个妖怪,叫三猫六只眼,非常地可怕,青面獠牙,经常在晚上出来,这个妖怪最爱吃的就是晚上跑出来、不爱回家的小孩儿……

祖母讲得这个故事,是我有生以来听到的最恐怖的鬼故事,现在想想,当时听到这个故事时,确实是毛骨悚然,吓得晚上连厕所都不敢上了。

奶奶好像就是一个讲故事的高手,虽然她并不识字,只是在解放后的扫盲夜读班上过几次课,认识自己的名字而已,但是她讲的话确实又非常生动,让我至今难忘。我们老家晚上经常喝一种玉米做的粥,我们叫“糊涂”,我小时候特别不爱喝。奶奶便会对我讲:

“你傻啊,喝这个是最长个儿的,你晚上去那玉米地里听听,都能听见玉米拔节的声音,多喝儿点糊涂,以后长个大个子。”

这些话,奶奶应该跟我下面的几个弟弟都说过,不知道奶奶讲得有没有什么科学道理,我们这几个兄弟还都长成了大个子。

奶奶还有些话,我成家之后,才感觉出它的道理,奶奶说过:

“吃不穷,穿不穷,打算不到就受穷。”

这句话告诉我,过日子就要有计划,不能坐吃山空,要量入为出,要细水长流。

奶奶还说过,“人活着就要有囊气。”我总感觉她是要告诫我,一个男人,不管遇到什么事儿,都要有担当,都要拿得起,放得下。不论做出什么样的事儿,都要有勇气去承担,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不能临阵脱逃,让别人耻笑,让别人戳着后脊梁骂你是个懦夫。

奶奶已经78高龄了,还有半个月我就要看到她老人家,新年已至,元旦家里应该摆桌了吧,全家欢庆,只是我没有回家,祖母一定想我了,我在北京遥祝她老人家长寿安康。

回不去的故乡,看不到的童年

文/喜乐的满足

说起来故乡,早已是物是人非了。小时候住过的小院,如今变成了河岸边拓宽的大马路,已经没有任何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小时候玩过的伙伴,已经久未联络,恐怕走在街头也无法相识。

地理位置上的故乡,已经消失在中国经济发展的洪流里,淹没在华北平原的雾霾里,而心中的故乡,随着年岁的增长,脚步的扩展,却也有了一种回不去的感觉。

十七岁离开家,到如今四海为家,距离是越来越远,岁月是越来越长,记忆中的碎片不知为何也变成了不可逆转的落花流水,连不成画面……

但是故乡童年里的槐花香,却一直香飘万里,追随我到如今,那是童年春天的味道。

那一年槐花又香的时候,我们班那个长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的女生,回家路上大胆地爬到路边的槐花树上,折断头顶那几枝开得正浓的洋槐花,兴高采烈地从树上跳了下来。记得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从树上跳下来的瞬间,透出撩人的喜悦……

记忆力已大不如从前的我,很多往事早已支离破碎,捡不起来,但那年春天的那个场景,那双如水般清澈的,悦人眼目的大眼睛,如今还是那样的活灵活现,时不时在我脑海里荡漾……

当年那个漂亮清香如槐花的小女生,如今也到了富贵如牡丹的年龄。多年不见了……想念她!更想念那留在我童年故乡里的如烟往事……

童年的爆米花

文/董国宾

儿时的乡村,冬天安静而悠闲,常有外乡人来到村里,四处吆喝:“爆米花喽……”霎时,孩子们寡淡的眼帘有了生机,紫芽姜般的小手有了春意,散落的村子也随之躁动起来。

崩爆米花的师傅上了岁数,黝黑的脸庞和蔼而慈祥。他下身穿一件老式棉裤,宽宽的松松的,手脚很是利索。在一处避风的地方刚一落脚,他就迅速从板车上取下一个小风箱,一个小炉子,核心的家什是一个铁筒罐,又黑又重,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安放在一个钢筋做成的支架上。它的一端有一个摇手,旁边挂着一个气压表。师傅将玉米粒放入铁筒罐,糖精万不可缺少,这是画龙点睛的一笔,然后拧好盖,生着火,一手娴熟地拉动风箱,一手不停地旋转铁筒罐,不时看一眼气压表。约摸一刻钟,铁筒罐被扔进充满期待的竹筐里,竹筐的一头套着脏兮兮的大麻布口袋。崩爆米花的师傅脚踩竹筐,一拉一扯,“砰”的一声炸响,一片白烟冒过,一阵浓香便弥散在空气里。玉米粒轰然冲进麻布口袋,膨胀成大个的爆米花。孩子们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蜂拥而上,村子里一片热闹与欢腾。

各家各户纷纷拿来玉米交给师傅,母亲忙不迭地从米缸里盛上半瓢,急匆匆赶过去。我紧随其后,心里充满了期待。母亲放下玉米交代了几句便走了,我站在一旁盯着自家的缸子。三五个小孩子跑过来,争着替师傅拉风箱,我抢在最前面,师傅拍了一下我的头算是应允。铁筒罐在师傅娴熟的指令下不紧不慢地转着,我却嫌它转得慢,焦急地等待着爆米花出锅。

一声声“砰、砰”的炸响,伴随着滚滚白烟和弥散开来的浓香,爆米花一锅锅炸好了。孩子们“哄”地一下围拢过来,抓一把放进嘴里,来不及细嚼便化掉了。对乡村的孩子来说,爆米花可谓上等零食,大人们舍不得让他们一口气吃掉,就留一些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

如今,爆米花制作方法与往昔迥然不同,种类也丰富起来,有奶油的,巧克力的,还有草莓味的,街上随处可见,但我总难忘岁月深处的爆米花。

老屋·童年

文/詩化了~邂逅

我家搬离老屋已然十多年了。

一日,母亲执意要回老屋看看,顺便祭拜下老祖。我陪同母亲,回到了阔别多年的老屋。

那日下了点小雨,我的脚缓缓地行着,脚下粗糙却又长着苔藓的石板冰凉的很,似乎要透过鞋帮冰冷着我的血液,我的脚竟如灌了铅般止住不动了,眼前的一切,太突出我的想象了。眼前的老屋在空置了十几年后,竟破败荒芜成这景象,沦落到要与荒草野林为伴、孤风独雨为伍的境地,这实在让我的心有点沉重。

老屋临近溪边,是一座用土墙草草堆砌起的低矮瓦房。可时至今日,经久地风吹日晒,岁月的侵蚀已使得院里南边的一版土墙塌了一大半,在其上衍生了无数生命,早已看不清原来的面貌,只看得野生的不知名的花草任意恣肆地疯长。我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这稍微凸起又凹下去的土墙,这简直就是一纸沟壑纵横的地形图啊,内心有说不出的沧桑。门槛上、台阶上、砖与砖的缝隙之间,繁茂的杂草欣欣向荣。只要有缝的地方,就是彰显他们生命力顽强的时候。梁上的瓦片上也有枯死了的独行侠,阳光是挣到了,却渴死了自己。屋角的几片碎瓦在那摇摇欲坠,只要你声音大点,或是不知意的把手碰碰梁边,就会哗啦哗啦地掉下来。老屋啊,你终究还是逃不过岁月的脚步。

望着眼前陌生却又曾经熟悉的一草一木,母亲和我都叹息岁月的变迁。这还是十多年时时萦绕在我心头的老屋么?这还是承载了我童年时梦的老屋么?不,我记忆中的老屋不是这样的,它陪伴我走过了我的童年。它虽然不大,却承载了我们一家的悲欢喜怒。

记得我们家兄弟三,大哥老早辍学出去外面闯世界了,家里只剩二哥和我。儿时的我,老爱屁颠屁颠地跟在二哥后边。二哥不热衷于学习,对糊风筝却有一把。在秋收后空旷的田野上,放着二哥自制的风筝,我拿着线筒,看着风筝在线的一伸一缩的牵引下逐渐升高。二哥双手作枕躺在草丛里,微眯着眼,心里有说不出的满足。有时,在风筝升到只看到一点时,二哥突然扯过我手里的线筒,将线断掉,我那时还感到诧异二哥为什么这样做时,只眼睁睁地看着风筝在自己视线里消失时,心中有说不出的失落与彷徨。二哥拍拍我的背,说道:“它有它的归宿,它的命运不应操纵在我们的手里。”见我涨红了脸,无奈地又说了句“明天我再给你做只。”我才似懂非懂地点下头。

屋前有一条小溪,炎夏一到,这儿就成了我们的乐园。而母亲是不允许我们哥俩去玩的,怕出事。虽然三令五申,但终是抵不过夏日的炎热,我们偷偷到河里去畅游,捉着鱼虾,打着水仗。到傍晚时分才回家,母亲见我俩裤管上还沾着塘泥的污迹,立刻就明白了啥回事。随手拿起藤条,撩起我们的裤脚就打,只打了我们哭得沙哑了才停手。只是虽然如此,我俩还是时不时的偷偷去,只不过这几次学精明了,没让老妈抓到啥痕迹,让我们私底下开心了好久。

除了游泳,我们还去别人田地里偷刨番薯,用来烤着吃。夏日的中午,太阳光毒得很,把大地弄得犹如一座蒸笼,让人喘不过气来。趁着别人去歇闲的时候,我们光着膀子,蹑手蹑脚的走近番薯地。二哥熟练的刨开松塌的土层,将番薯一个个丢出来,我拿着个水皮袋,将二哥丢来的一股脑捡进袋子里。不过一会儿,就装了一大袋,抹抹脸上的汗水,一溜烟跑了。待到下午时,我们在屋后空地上挖了一个大坑,用削平了的树枝架在其中,把番薯放在树枝上,用砖头围在其旁,在树枝下塞一把枯草点燃,不时地放柴火,翻番薯。待到番薯烧好了,拿着似块炭的它双手一掰,就像两块碳石里包含着黄中透红的宝石,拿着烫手。在屋后偷吃这美味,实在是享受极了。炎炎的烈日被屋子遮了,前边又有一片竹林,徐徐的凉风透过竹林袭来,沙沙的响,惬意极了。在我们看来,这实在是个风水宝地。

每年三月至四月的这段日子,院里的唯一一颗木棉树上挂满了木棉花。院里地上落满了被风打落的木棉花,远远望去,火红的一片,煞是壮观。不过这也给我们的打扫增加了难度,当我们有什么行差踏错时,母亲常常笑嘻嘻地把这份美差交给我们两个。打扫着满地的木棉花时,总是借口去偷懒,母亲见地上丝毫不减,便责骂我们。”扫完了啊,可能又是刚落的吧。”我们假装不知。母亲哪里不知,便责令我们今天完成。我们只得老老实实的去扫了,扫了一会儿,忽见一颗木棉花对着我迎头击来,我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当然不肯示弱,又回敬了二哥一个,就这样,礼尚往来,打起了别有趣味的“花仗”,只是又免不了母亲的一顿挨骂……

窗户吱呀起来,一阵风吹过,我不禁打了个寒噤。叹了口气:逝去的一切都已不复返,却只能在夜深人静处独自回忆这美好的一切。忽然听见母亲叫我,我抬头望见,母亲正在院里除着草,定了定神,迈开步子向她走去……

我那个温暖的童年

文/尘埃里花盛开

我出生在一个一亩三分地的大院里,东西七间房,还剩了很大一块空间,南北五间房也没有齐了两边的院墙。所以西房和正屋的交汇处,按着风水师的指点,就种了香椿树,一年一年,小香椿树孜孜不倦地新生,老香椿树们潜移默化地老,使一块不到二十平米的地方渐渐有了些森林般的肃穆繁荣。鸡们是最喜欢在那里刨食的,有野草有昆虫,还有一两块干草铺就的天然铺,有哪只母鸡突来私心也好偷偷地把鸡蛋藏在那里。鸡是放养的,早晨打开鸡埘,就给了鸡天马行空的自由,院门也是开着的,虽然早早打了鸣,鸡并不急着早起,踱着慢腾腾的步子,一个接着一个,有点随意有点懒散地拍拍懒翅,三五成群,闲逛去。黄昏的时候,通常自己会回来,偶尔心血来潮,想去别人家借宿,也会被别人家的鸡啄回来。

院子里有一口井,辘轳井。井旁种一株刺玫。五月来临,那刺玫招蜂引蝶,满院子的香味,提醒着春天可就来了。刺玫的花是不会枯萎的,开得正旺的时候,很小心地躲过了刺采了花瓣,花瓣是不用洗的,那时候没有酸雨这种雨。捣成泥状,拿酒腌了,装在瓶子里,就吊在房檐下,进进出出的闻着玫瑰的香。春去秋来,遇到谁家有迎新嫁女的喜事,姥姥就从房檐下取了那瓶子,送了人蒸花馍去,那经过了时间腌制的玫瑰是做馅的,锦上添花的事,是那井旁刺玫的功德。那味道真香,飘啊飘啊,飘到我童年的尽头。其实我很想偷偷吃几口,可惜瓶子太高了,总是够不上。

院子里分散着三棵杏树,位置是三国鼎立那架势,杏花开的时候,满院子的热闹,三棵杏树遥相呼应,竞相争锋。那三棵杏树,给那大院增添无限生气。秋天,杏儿熟了,姥姥让我们姐妹三个把杏核捡回来,捣出杏仁,卖到供销社去,然后交我们的书本费用。三棵杏树,就解决了我们几个的教育费用问题。

上学是不要人送的,从我家到学校,顺着一条河,河那边是田野,冬天,三三两两划着冰就上学了;夏天,田野里地堰上,种着豌豆,同伴两三个,溜着地堰,一边摘一边吃一边走,学校好近啊,还没吃尽兴就到了!路上偶尔贪玩磨蹭,会有看见的大伯大爷喊:还不快去呀,小心先生打!

放学后,黄昏,春天,我们就去捡“黑婆”,一种全身黝黑,长着翅膀的小昆虫,吃杨树的叶子,也住在杨树叶子上。顺着路两旁的杨树一路走过去,用不了多长时间,会囚禁满满一瓶子“黑婆”,间或还会有螳螂,串起来,拎回家喂鸡。瓶子是玻璃瓶,装过墨水或者墨汁的,不是塑料瓶,第二天倒出来,虫子还醒着,让鸡虐食。夏天去拔草,苦菜,这苣那苣,嫩生生的,田野里招手。偶尔馋了,野草也可以吃的,随心随口,嚼两片醋柳儿在嘴里,那个酸啊!呵呵呵,酸的很安全很开胃!夏天,草是猪的主食。猪是一年才出栏的,可以尊重自然寿命慢慢长,胖的纯粹,也长得放心。

作业不多或者没有,偶尔会有意外,家人都睡了,一个大炕,一个人写作业,全家人催着呢:“写没写完啊,我们可要灭灯了啊,再要有这么多作业,二妞你明天带张报纸给她们老师看看,报纸上不让给小学生留太多作业。”一边哭一边把作业写完了,担心着姐姐明天别真把报纸带给老师看哦!

我的童年,玩具是河里的蝌蚪,河沟里的鹅卵石,背景是阳光的味道和青草的气息,那时候泥土松软而且安全,雨后,泥土泛着潮,拿一个小小的灯盏,瓷的,看上去很粗糙,把土填进去,压实再倒出来,一个个小小的馍状的圆,整整齐齐摆在葵花叶子上,放在太阳下,像模像样地蒸,您这样玩过吗?这叫蒸馍馍。我们的童年没见过滑梯转椅,我们在小桥桥栏上赛跑,一边一个,带着些冒险的游戏里掌握平衡,把没遮没拦的笑声盛开在大人们纵容的微笑里。我们的童年,没有游泳馆,双足在小河里蹦跳,圆滑的卵石按着脚心,小鱼儿很放松地在腿边游来游去,滑腻的水草飘过来,缠着脚踝,有点痒。最大的危险来自蚂蟥,但是七八岁,能走进水里的孩子都不会怕,随处拿一根小棍,轻轻一挑,晒在桥栏上,观察它魔术般地变形。没有识字图片,慢慢会知道,哦原来水面上飞来飞去的我们叫河西西的小昆虫就是蜻蜓啊!自己做的沙包,自己缝的毽子,自己精挑细选的小石子。捉迷藏的时候去田野,找到你之前,你可以把高粱杆当甘蔗吃够!没有网络,自己在地上画格子,三行两行,小脚丫能跳出无穷花样来。照样玩到昏天黑地,山渐无棱,天地一色,妈妈带着愤怒的叫声传过来!熟悉的村里街巷,三转两绕,在妈妈找到之前回家。

我的那低成本的童年啊!轻松自在随意的童年啊!如今,它会在在我的梦里偶然探望,会在给儿子女儿交管理费的时候叹息,会在孩子们打游戏的时候失望,会对五岁孩子的书包感觉沉重,冬天的时候,孩子们吃着洗了无数次的草莓,会怀念我童年的青草,不知道哪个更安全些,偶尔下雨,城市的街道水流成河,孩子们会兴奋地大叫:“妈妈,看啊,小河!”那怎么会是小河呢?城市的街道拿不出对小鱼小虾的馈赠啊!车水马龙,想有一次畅快的奔跑,妈妈得陪你去广场。动画片说牛是这么叫的:哞。亲爱的孩子啊,其实哞是牛的普通话,咱村里的牛说方言,偏后鼻音。

往事……

文/漠然寒冰

冬季里最喜欢的就是那种不要空调,烧上一盆炭火来取暖。坐在火盆边,用炭基子戳戳碎,可以让火更大更旺的一刹那,炭屑发出很大的热气,星星红火,散布在高高下下的灰堆里,像山城的元宵夜放的烟火,不由得想起唐宋灯市的记载。

我们常常可以在火盆边烤红薯,那香甜的味道未熟就萦香缭绕扑鼻而来,布满整个小屋的空间,令人垂涎欲滴。可是真正吃到嘴里却未必如它的香味给人的感觉,因此我常常把烤好的红薯礼让给别人先去品尝,最后是自己。这种孔融让梨的谦谦君子作风,深的父母长辈的喜爱和赞赏,不觉间小小英雄了一下下。

其实小孩子都是很贪吃的。不仅是红薯,还有买来的荸荠,鹌鹑蛋,当时也只能有这些。几个小伙伴忙的不亦乐乎,各个聚精会神的很是认真,心里着急的不行,往往是未熟透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拿起来了。这个时候我总是一副小大人的沉稳,像一个妈妈似的,把烤好的东西给没有吃到的孩子,看见他们不好意思的笑容,吃的香甜又满足的样子,我的心里很开心。

人们常说末家不吃亏,一末一大堆。到最后我反而拥有的更多一些。这就是谦让的结果。小孩不懂,只知道看见他们一个个的高兴、喜欢,笑容就会从心里一直蔓延着……开满整个的心灵花园。

为人子女的我是家里的长女,父母的一天三顿饭都是我盛,

觉得那是我分内的事情。倘若家里的椅子不够,站着的总是我,这种行为和与人相处的形成,是一种本身的责任感。

至今妈妈还常常提起,一脸的微笑和欣慰。所以无论是远亲还是近邻,大家都是欢喜我的。长大以后变的腼腆起来,见人总是未语先笑文静的很。只有我自己明白,并非是表面给人的那种无害的女子。像烤出来的红薯的味道永远比吃起来的香甜。

还记得在楼下小小的饭厅里,大家围坐在火盆边。只有在除夕夜才会聚齐,当然也少不了邻家的小伙伴。听大人们讲一些童话故事和关于鬼怪的故事,心里既害怕有好奇,瞪着亮晶晶的黑眸,安静的、乖巧的坐在那里,津津有味的挤在大人们的中间。任凭时间的慢慢流淌,直到炭火燃尽子夜的到来这才散了。穿着一年最美的衣裳,口袋里装着压岁钱,手里还紧紧的握着一把未吃完的糖果,让妈妈领着去睡觉。

往事久远,不知道曾经的那个火盆可否还在?现今假期里回去一趟也是来去匆匆。即使把爸妈接来也不能够常住,就像自己和他们一样念念不忘家事和工作。怀念小时候那种围坐在一起的日子,因为有了那个火盆而分外的有意境和温暖……短文学网

童年的过往如天穹的繁星点点,星星有耀眼也有晦暗,我只摘取最耀眼的,让灰暗消失的风轻云淡……永远不会拾起。

往事如烟飘飘渺渺,丝丝缕缕,一丝丝、一缕缕,根根都牵在我童年不忘的心里。

每个人的童年时光都似繁星点点,每个人的童年往事虽然已成为遥远,但是那些彩色的记忆和美好,会永远镌刻在我们每个人的心间。不管时光走的有多远,事世有多么的变迁,童年的往事依然……我用最普通的笔墨去描画我自己童年最真实、最朴素的黑白画,还原那年,那月,那天,那刻的影子,永远无法回去的过往!

童年拾趣

文/于贵财

时光的河静静流淌,蓦然回首,往事如烟,唯有童年待在姥爷家的那段快乐时光,是我梦里不变的牵绊。那片片精彩、朵朵回忆,虽历尽人生沧桑,却在脑海中依然复现。

那是一所老态龙钟的茅草屋,佝偻匍地,不堪日月星辰的重负,喘息着诉说时代的变迁。木头篱笆,矮矮的仓房,辘辘下面的水井,杂乱无章的柴火垛,和圈里小毛驴嗷——嗷——的叫唤声,勾勒出当年荒山脚下姥爷家的景象。

清晨,偌大的圆日从东山巅喷薄升起,从窝里扑棱棱闯出来的大红冠子雄鸡,站在院中央,迎着朝阳,像一个领唱的歌手——引颈高歌,鸭鹅狗羊也随之从各自的窝里圈里争相闯出来,瞬间挤满了篱笆小院,用共鸣演奏五谷丰登、六畜兴旺的交响曲……

童心趣恋的世界,莫过于乡下姥爷家的这座农家小院,它是我梦中向往的乐园。尤其那些鸡鸭鹅狗、牛马猪羊,与它们零距离地接触,如同置身于动物园内,让我乐此不疲。熟睡中常被它们吵醒,往往炕上只有我自己。窗外缕缕炊烟从山坳中升起,在斜阳的映照下,构成了一幅美丽的山村晨景画。厨房里,姥姥正忙着做早饭,姥爷和小舅各自扛着一把锄头,一前一后走出家门,沿着沾满露珠的蒿草遮掩的曲折山路,上山开荒种地。——我连忙一骨碌身爬起,睡眼惺忪地跑到院子里,抄起一根木棍转着圈儿地撵着鸡鸭鹅一通乱打。于是,鸡惊乍得在雄鸡的带领下,展开双翅,叫着飞出篱笆门,钻进草丛中觅食。鸭鹅纷纷跳入门前的水塘,撒着欢儿地在塘中竞相追逐、嬉戏。

拣禽蛋是我最喜欢做的事,也是最好玩的。大大小小的蛋,有白皮的、有黄皮的,还有绿皮的,一窝一窝的,被那些具有灵性的禽类埋藏在乱草底下。我踉跄着夺过姥姥手中拣蛋的竹笸箩,效仿她的模样,钻进鸡窝鸭架鹅架,扒上扒下拣禽蛋。身上沾满了禽屎,脸上涂满了灰垢,俨然一个滑稽小丑模样,也浑然不觉。五岁的我,端着几倍于自己重量的竹笸箩,蹒跚着往前挪走,一次终于不堪重负,将竹笸箩摔在地上,满满的一下禽蛋摔得一塌糊涂,吓得我哇的一声哭起来。小舅忙上前把我抱起,姥爷姥姥也哄我说:“别怕,没事,打就打了。”三个人笑得反倒很开怀,一点也没有责怪我的意思。对外孙之爱,是融化在中华民族血液里的传统之情。

困窘的生活,禽蛋是姥爷家日常生活的主要经济来源。油盐酱醋等所有平时的花销全由它们来换取。赶上集日,悠悠的毛驴车出发了,载着一篓篓多日积攒的鸡鸭鹅蛋,也载着姥爷一家的希望。当然,姥爷一定要带着我,我也愿意去。东方山巅之上,红红的朝日慈祥地向下俯视着,将温馨洒向人间,也洒向人们的心田。这是个赶集的好日子,在“嘚儿驾哦唷”的吆喝声中,姥爷昂首扬鞭,端坐在“驴吉普”上,显得甚是得意。生活的幸福,和对美好未来的向往,洋溢在他布满沟壑的脸庞上……

蛇类是大山里的精灵,它以自己独特的生存方式宣示着生命的美丽,使得大山变得更加神秘莫测,绚丽多彩。每当惊蛰过后,万物复苏。经过漫长冬眠的蛇也开始蠢蠢欲动,它们从角角落落里爬出来,或游走在草丛中,或盘旋在树杈间,或觅食于峭壁的缝隙里,让人怵而却步,望而生畏,甚至姥爷家的茅草房也是它们经常光顾的场所。一次酣眠中,有一条蛇竟然钻进我的被窝,凉凉的、滑滑的,朦胧中我召唤姥爷:“什么玩意儿?这么凉!”姥爷打开灯轻声说道:“别怕,是我裤腰带。”这件事,后来成为我与姥爷之间互动的经典笑料。

姥爷家虽然好玩儿,但城里小孩嘴边的各类小食品却无处去买。盛夏时节,骄阳肆虐,风也躲得无影无踪,山中闷热如蒸,我嚷着向姥爷要雪糕。姥爷很无奈,只得上屋后园子里摘了几根嫩黄瓜,扔进深深的井里,用凉凉的井水拔着,待过一段时间拔透之后再捞上来给我吃,果然清凉爽口,别有一番风味,完全可以和现在的冰激凌媲美,这是居住在大山里的人独有的一种消暑解热的绝妙办法。

靠山吃山,这是山民们秉承的信念,抓田蛙、采蘑菇、拣木耳、挖药材以及采摘各种各样的山菜,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手段,也别有一番情趣。每次姥爷上山都要带着我。大山陶冶着山民们的情操,也造就了他们健壮的体魄和坚韧不拔的性格。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姥爷看似形容枯槁,走起山路来却步履轻盈,犹如年青人一般。一路上纵溪、翻障、爬坡、攀岩,都靠姥爷挟着我。玩一阵后,我兴致扫地,便赖在地上不走,姥爷只好采摘些山花、野果哄我。直到夕阳西下,姥爷后面背着一背篓满满的山货,前面紧抱着我,步履稳健地一步一步走下山来,犹如一个胜利者满载而归。

在姥爷家的篱笆院中央,摆放着一盘古老的石磨。淘气的我经常爬上爬下地玩耍,以为逞强。山里原始的生活方式,五谷杂粮,全在磨盘的旋转下走上饭桌。现在回想,它圆圆的,像旋转的年轮,也像山民的宿命,世世代代围着它转,也走不出那个圈儿。而老爷一家三口却仍然抱着磨杆倔犟地围着它转着——因为命运不允许他们停下来半步。

苞米面刮煎饼,是山里人引以自豪的主食,薄薄的、一张一张的,鼹鼠储粮般地存放在缸里,即使高温的夏天也许久不霉,吃时拿出来弹上温水一闷,虽艮,却很香。但姥姥心疼我,从不让我吃煎饼,每顿饭都变着法儿地为我单做一小碗大米饭或面条什么的细粮。我很奇怪,问姥姥,你们咋不吃细粮呢?姥姥就笑着对我说:“细粮不好吃,我们吃惯了煎饼。”诙谐中透露出姥爷一家对我的爱和对贫苦生活的乐观态度。

农村改革后,姥爷说:“世道变了。”门前那棵老榆树虽然经年久远,斑驳满身,却依然挺拔高傲,静静地等待盛世的到来。熟透了的淡黄色种子随风飘然而落,散落在沟壑里,散落在草丛中,亦散落在姥爷的心中。我问姥爷:“这是什么?”姥爷说:“榆树钱儿。”

何为榆树钱儿?探索谜底的念头深深印于我幼小的心灵。上初中时,一次语文课上学形象词,我突然领悟出它圆圆的、薄薄的、凸出的圆心形似古铜钱,这或许就是古人命名的初衷吧。一片薄如蝉翼的小小榆树钱儿,可以长成参天大树,其寓意便清晰可见。

山之美,在于树;树之美,在于人。如今,姥爷家房后那片亘古荒山已被片片挺拔向上、充满生机的榆树所覆盖,那是姥爷多年倾注的心血使然。飘落满地的榆树钱儿,他都如珍宝般地拾起,年复一年地在荒山上挖坑、撒籽、浇水、除草——植树造林。如今,满目幽幽的绿色焕发出前所未有的青春,它的环保意义远远高于经济价值。古人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这是姥爷留给小舅的遗产,他自己却永远长眠于树木葱茏的荒塚之中。高高的大理石墓碑,是政府对他人生价值的肯定,也是向人们昭示建设美丽家乡的决心。

现在,小舅家的生活已经有了质的改变,城市居民有的他们几乎都有,篱笆女人和狗的故事已经载入史册。小舅从姥爷手里接过生命接力棒,执守在山沟里,继续完成着姥爷未竟的事业。

玩转童年的游戏:荡秋千

很久已经没玩荡秋千的游戏了,小时候常玩的这种游戏,长大后自然而然的不会再玩啦。就是偶尔有了兴致,也不敢众目葵葵之下玩这种小儿科的游戏呀。可自从来到“沈阳世博园”以后让我感触最深的就是,在这儿只要你开心你高兴,不管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关注的。还包括去儿童公园玩跷跷板,开碰碰车。

这是一艘仿海盗船建造的大木船

这是滑索道,因为是适合儿童玩的,所以并不高。

刚开始我已经找不到那种昔日玩的感觉了,玩最简单的荡秋千游戏都不会,坐上去不会使劲。发了半天狠竟然不动弹,慢慢的才找到感觉。一下比一下荡的高,慢慢的我会控制的很好啦。正悠的时候猛然跑过来一蓝眼小儿,可爱之极。可突然跑过来,我要是不赶紧停住,后果不堪设想。还好此时我已掌握的很娴熟了,一下子就停住了。

望着蓝蓝的天空,那悠悠的白云,坐在荡悠悠的秋千上,任思绪随着那秋千翩翩起舞。这种感觉又有别于小时的玩耍,秋千荡下的岂止是小时的梦,还有那幽幽的思念。仿佛已荡上云端,抓住那蓝天中的白云,飞向远方,飞向我的故乡……

追忆远去的童年

文/丑小鸭1

一提到童年,人们总会有无限地向往,我也不例外,童年生活是我生命里最难忘的一段时光;有快乐,更有悲伤。童年里有许多人物、景色、事情,都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烙印,甚至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我的一生。

我的童年是在农村渡过的,有着不同于城市孩子特有的风情。在村子里捉迷藏、在自家的石板上玩臭锅、雨后捕蝉、傍晚捉蛆蛆、瓜地里扒瓜、上树掏鸟窝、踢毽子、丢沙包……沥沥在目。闲暇时,经常和小伙伴们玩到很晚,母亲总是伴着月光叫喊我:“老丫头,在哪呢,回家吃饭了。”妈像女高音歌唱家那样和着,声音从村西头传到村东头,从村东头又回响到村西头,每每听到,我都感到很幸福和快乐,和玩不够的小伙伴们立即散伙,约好下次再玩的时间、地点,随着母亲的叫喊声,蹦蹦跳跳地跟着母亲回家了,即使还玩得余犹未尽。

难忘与小伙伴一起走过的大河岸,是我们上学放学必经之路,来来回回每天大约30多里路,与我们同行的还有那不知疲惫的河流。

我挎着母亲用种小布头儿拼缝的花书包和小伙伴们排成队,你拉着我,我挽着你,叽叽喳喳地在大河岸上走,是我们村一道绚丽的风景。有时还像小歌星一样在放学路上引昂高歌,边走边唱,“童年”、“采蘑菇的小姑娘”、“小螺号”、“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等童歌是我们当时最爱唱的,不会唱的小伙伴缠着我一遍又一遍教他们,歌声清晰悠久地传到村子里,增添了几许生机,乡亲们大老远儿地就知道我们放学了,至今我还能很有节奏地唱好这些记在板油上的经典老歌。

除了在大河岸上唱歌,更重要的是边走边讨论学习,特别是夏天下午放学,伴着余辉,以大河岸为课桌,席地而坐,讨论着数学难题,争得面红耳赤,谁也不服谁,大河岸成了我们唇枪舌剑的阵地,她默默地见证着真理。

放学后,即使没有可讨论的数学难题,我们也不愿意老早地回家,经常躺在大河岸暖暖的黄土上,她像母亲一样拥抱着我们,闭上眼睛,海阔天空地畅想未来,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只海鸥,带着我们的梦想在蓝天和白云之间自由地翱翔,常常忘记了回家。

在那生活艰苦的岁月里,我们就盼望着夏天下大雨,大水漫过小桥,将村里的几个大坑都连起来,我们高兴地拿着筛子和脸盆,去坑边捞小鱼儿和小虾儿,经常小手和小脚水泡得水肿,也捞不到几个,但是我们还是执着的等待着,偶尔捞几个很小很小的小鱼儿和小虾儿,小伙伴们都会高兴地凑过来分享幸福,盼望着多逮几个好让母亲做一顿美餐。

在那快乐的童年里,有一种悲伤终生难忘,上小学一年级我失去了一位至亲,父亲被病魔夺走了生命。原本捉襟见肘的生活变得更加穷困潦倒,那时母亲才40多岁,也算是人生美好时光,姊妹兄弟5人中我最小,才6岁半,母亲怕改嫁后继父待我们凶狠残暴,被人践踏,这种现象在农村是很常见的。坚强的母亲拉扯着我们5人渡过了生活最艰难的岁月,一直坚持不改嫁。

也许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正是在那个时候,我深切地体会到了要发奋读书,为操劳一生的母亲争光,这种向上奋进的精神时刻激励着我向前向前再向前,成为我永不磨灭的精神财富,世代相传。

岁月的滚滚流淌,无忧无虑的童年一去不返,总是扎两个牛角辫子的丑小鸭以及童年里的往事在记忆中变得模糊又清晰,贫穷的我们没有留下一张童年照,只有在久违了的记忆中忆童年。

真不愧像冰心老人赞美地那样:“童年呵!是梦中的真,是真中的梦,是回忆时含泪的微笑。”

想起童年的苦丁香

文/我本空灵

不知道是不是无法割舍穷苦的童年,如今的我已经在城市打拼了二十多年,在取得些许成功抑或辉煌的同时,总是在某一个不特定的时刻,突然想起童年的苦丁香和苦丁香一样的童年。那一缕缕香甜中略带苦涩的味道,一直以来,都在我的记忆里芬芳,仿佛一段不老的情缘,维系着我越来越孤寂的旅程。

我童年时代居住的小山村异常贫穷,以至于吃了上顿想下顿,能够有一次丰盛的饭菜,已经成了我们经久的奢望。在这样的境况下,不谙世事的我,既体验了贫穷带来的困顿,也领略了企盼带来的遐思。直到现在回想起来,才有所了悟。其实,穷,有穷的辛酸;穷,有穷的快乐!

贫穷的乡下小村,没有多少令人神往的景致,更多的时候,一览无余的,却是满眼的寂寥和残败的田野。脸朝黄土背朝天的父老,脸上每天总是挂着愁苦。虽然年少的我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意味着什么,但却在无语的目光中,读懂了些许无奈和哀愁。

如此境遇,怎一个“愁”字了得!

可是,就在这样的环境中,懵懂无知的我,以及与我一样年纪的伙伴,却在百无聊赖的日子里,寻找到了一份快慰的感觉和肆意泼洒欢乐的圣地!

环绕在家乡四周的大山,虽然没有高大的树木,缤纷的花草,但却有一种生命力极强的植物,以无比的顽强和倔强,年复一年地疯长着生机和希望。它,就是苦丁香!大东北随处可见的灌木。而且,现在城市的大街两旁,公园内部,大都有这种植物。它已经从大山深处,移居到繁华都市,给缺少鲜活生命的场景,带来了久违的绿意和芳香。

无忧无虑的童年时代,我几乎每天都会到山野里追逐戏嬉,在没有游乐园的大山里,寻找着快乐、幸福和笑声。而苦丁香,在我童年的记忆里,留下了永远也抹不去的影子。

这种灌木植物,生命力极强。无论是在裸露的岩石缝隙,还是在贫瘠得只有一层薄土的山坡上,它都会以招展的姿势,肆意生长着阳光般的渴望。

个子不高,枝干很细,叶子墨绿。在寂寥的山野里,因为没有多少高大的树木,所以苦丁香就显得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为了汲取贫瘠土地里那点微薄的营养,苦丁香的根扎得很深,而且还会在地下肆意地伸展、漫延。它的根延伸到哪里,哪里就会在春天某一个不经意的时刻,拱出些许嫩绿的小芽,向世界展示着生命不屈不挠的奋争。即使你把一株苦丁香的躯干砍掉,抑或连根刨除,也不能把它“斩草除根”。那残余的根须,绝不会因此而丧失对生命的渴望。只要有足够的阳光、空气和雨水,它定会在板结的土地下,孕育新的生命,并且越来越多,越来越强,真有一种“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劲头。

正因为苦丁香有了这种极其顽强的生命力,它才在那贫穷的岁月,在那贫瘠的山野,展现了其它植物所没有的秉性和风格,以至于不经意之间,它的兄弟姐妹已经长满整个山坡,而且依旧不断拓展自己的领域。原本光秃秃的大山,因为有了苦丁香的装扮,呈现了难得的绿色希望和憧憬。

每年五月份,春情萌动,山花烂漫,芳菲四溢。而此时的苦丁香,也顺应节气的变迁,开出了一朵朵淡紫色的小花儿。一朵一朵小小的花瓣相拥相携,演绎成了一蔟蔟绽放的妩媚。

苦丁香的味道很奇特,一阵风吹来,既让你嗅到了春的馨香,也让你在品味之中,尝到了些许的苦。也许是这灵动的植物,正在告诉我们一个博大但却浅显的道理:没有苦,哪有甜!

这时节,我们无需走进大山,只要坐在自家的庭院里,便能体味由微风送来的苦中带甜的芳香。这种香弥散在整个乡村,让人有一种身临仙境的感觉,神气也因此而清爽。

而辛勤的蜜蜂,定会追逐着花鲜,停伫在花蕊之上,吮吸着难得的香甜;而翩跹的蝴蝶,也会成双成对地在花丛中流连,舞动的翅膀,招展成经久的童话;而啾啾鸣叫的小鸟,也不愿错过这个美好的时光,在山野里飞来飞去,传诵着浓浓爱意。

有时候,我和伙伴们会延着山间蜿蜒的小路,深一脚浅一脚地爬上山顶。坐在山顶的岩石上,望着群山环绕的小村,还有那漫山的丁香花,宛若身在仙境,陶醉其中。

偶尔,我们还会折几枝含苞待放的丁香花,拿到家里后,再取出一个小瓶,里面灌入些许的井水,把折回来的花插入瓶里,然后静静地观赏着它的艳丽,吸吮着它的芳香。也许只有一两天的时间,那淡紫色的小花儿,便如疯长的心事,在房间里灿然开放,满屋满院都会闻到它甜中带苦的味道。

到了夏天,丁香的叶子就显现出了勃勃生机。漫山遍野都泼酒了它的墨绿,仿佛要把贫穷的山村,湮没在绿色的海洋里。阳光暖暖的正午,丁香的叶子发出亮亮的光,倘若凝眸几秒,眼睛便会产生一种被刺痛的感觉。

特别是一场雨过后,丁香的叶子更是透出一种久违的新鲜,晶莹之中展露出大山的灵性。而叶子上的水珠儿,圆圆的像苍天无意间流下的眼泪,记录着穷山僻壤不堪回首的往昔。用手轻轻地拂弄一下,一串串水珠儿便滚落下来,渗入并滋润着下面的泥土,给苍茫大地融入一点微薄的希望。

苦丁香的叶子苦得出奇,如果不小心把哪怕一小片叶子弄到嘴里,那份苦足以让人不堪忍受,而且必然持续一两天才能散去。更可怕的是,若是不小心在烧火做饭的时候,把苦丁香的一枚叶子落到锅里,那这顿饭算是白做了,苦得根本无法吃下去。

在苦丁香肆意生长的山坡上,同时还生长着我们意想不到的美味。特别是到了七八月份,倘若雨水充足,在一蔟蔟苦丁香的怀抱里,便有各种各样的蘑菇,随着朝阳拱出地面,慢慢撑开一张张小伞。

而我们采撷最多的,是草蘑和香菇。说来奇怪,在苦丁香的世界里,生长蘑菇的地方也与其它地方有所不同。经过无数次的采撷,我们发现了一个秘密,就是蘑菇最多的地方,土壤都呈现一种特殊的黑色,而且无论大小,都会环绕成圈状。只有在这个圈子上抑或它的周围,才可以拣到更多的蘑菇,尤其是香菇。其它地方也会有一点,但数量极其少。那时,我们管这种圈叫做蘑菇圈。

每天,天刚刚蒙蒙亮,我们这些小伙伴便每人挎一个筐,深入苦丁香的内部,寻找着可以改善一顿伙食的蘑菇。没有经验的,到处乱跑,最终也采不到几粒。而有经验的,便会偷偷绕开小伙伴,来到蘑菇圈里,仔仔细细地寻觅着。如果运气好,一两个小时的光景,就可以采到一大筐蘑菇,那种无以言表的喜悦,定会挂满幼稚的脸庞。回到家里,也会赢来父母赞许的目光。

赶上雨水多,香菇也会如雨后春笋,多得出奇。香菇的个头很大,我曾经拣过一个可以说是相当大的香菇,直径大概有四十厘米,像一个圆圆的锅盖。而且这种香菇,不像现在市场里卖的那种,稍显些红黑色,而是雪白雪白的,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光。即使离它还有很远的距离,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到它的存在。

这种白色的香菇,味道出奇地好。可能是味道特殊的原故,它从来不生虫子,无论你把它凉晒在什么地方,都不用担心讨厌的苍蝇来捣乱。那时,这种香菇如果拿到市场去卖,也是二十几块钱一斤,与现在比起来,也是一个惊人的价钱了!

我们从苦丁香深处采回来的香菇,一部分家里人炖了吃,每次加上几片猪肉,吃起来说不出的美!一部分晒干,抑或拿到集市上去卖,换回在那时感觉很多的零花钱。还有一部分,当作珍贵的礼物,送给尊贵的客人。而客人们拿到香菇的时候,都会异常地兴奋,因为他们很少有人知道大山里还生长这种绝色的美味!

有几次,父母把我拣来的香菇送了人,害得我心痛不已!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已经把它当作改善伙食最美的佳肴了!

小的时候,实在是太穷了,以至于把一株小小的蘑菇,都当成了心肝宝贝!

现在,每每想起童年的苦丁香和生长在苦丁香下的蘑菇,我都会平生出许多感慨。难忘儿时的景致,是因为我深深地懂得,贫穷,也是一种财富,让我在风雨泥泞的旅程中,知道永远不能忘本!苦涩,也是一种香甜,让我在坎坎坷坷的奋争中,晓得倍加珍惜!

其实,何尝不是呢!生活,本来苦中有甜,甜中有苦,只有真正品味了,才能了悟命运的真谛!

童年的油灯

文/董国宾

不知怎的,这几日思想老往岁月深处走,瞳瞳的目光直钻进了童年的巷子里。记忆的深巷中,一盏如豆的灯火锁住了我的心,这是童年的油灯。

山村的夜静止了一般,除了几声犬吠,没有什么可以让入夜的小山村动起来。其实也不对,错落简易的屋舍里,跳动最欢的,还有一盏盏如黄豆般大小亮光的小油灯。小油灯抖动着小火苗,让各家各户看似静止的生活又鲜活起来。

我家住在村子的东头,每当天色暗下来,母亲划一根火柴,再挑拨一下灯芯,小油灯发出昏黄的光,窄小的屋子便依稀可见了。油灯制作特简单,一个用过的墨水瓶,加上一根长度适中的灯芯,里面倒满煤油,一个简易的小油灯就做成了。油灯下,母亲一边忙活计,又总会把枯燥的时光变得快乐而有趣。母亲总这样对我说:“快去写作业,等完成了作业,娘给你做一个好玩的纸飞机。”母亲还会说:“上次作业得了98分,要再加把劲,得个满分,娘就去菜地把套种的那几个甜瓜挑个熟好的摘下来给你吃。”母亲的话让我饶有兴致地拿来书包,把小油灯移到小方桌上,趴在那里就去写作业。姐姐大我几岁,要懂事一些,她也凑过来与我一块写作业,还会瞅一眼母亲,煞有介事地说:“今天弟弟字写得特工整,比我写得好看多了。”我和姐姐低头做功课,都不敢大声喘气,怕一不留神把小油灯给吹灭了,屋子就黑作一团。可很多次,小油灯如豆的小火苗,还是被我不小心吹灭了。我和姐姐抢着去找火柴,像蒙上眼睛在抓瞎。那次一头瓷牛碰到了地上,摔掉了一条腿,母亲也没有生气。现在想来,还真挺开心。

小油灯跳动的火苗下,写完作业的日子最快乐。母亲给我做好了纸飞机,纸飞机像长了翅膀的鸟,满屋子来回飞。我从屋子东头跑到西头,又从南墙根跑到北墙根,一颗小童心像是在飞翔,快乐极了。等满屋子跑累了,我就闹着和姐姐玩翻绳,姐姐答应得特爽快。姐姐随手拿来一段长短适中的细绳圈,用左手的拇指、小指和右手的小手指挂住绳子,再将左手中的绳子旋转挂在右手小指上。然后用食指挑起小指内侧的绳,用中指相互勾中指和无名指上的绳子,小指勾拇指内侧的绳。最后将食指放在这个绳套中,松开拇指,食指向外挑,绳圈竟变成蝴蝶状,真像一个展翅欲飞的小蝴蝶。姐姐左手和右手一摆弄,很娴熟地将一个细绳圈变换出蝴蝶的样子来,我高兴得一抬脚就蹦起来。姐姐见我兴致正浓,又用灵巧的手指将绳圈翻出一个好看的五角星,我越看越觉得,油灯下的童年美如云朵,快乐如鱼。那时童年时光虽简朴,但油灯下的日子却充满无穷的趣味和欢乐。

母亲在昏黄的灯光下纳鞋底,缝衣服,为了疼爱我,母亲还会在油灯下给我做麦芽糖吃。麦芽糖做起来尽管繁琐,但母亲仍是不厌其烦,像做一件快乐的事。母亲先将小麦浸泡,待发芽三四厘米长,母亲就把油灯移到跟前,借助微弱的灯光,把麦芽切碎,然后将糯米洗净倒进锅里焖熟,与切碎的麦芽搅拌均匀。等到发酵冒出汁液,再将汁液滤出,用大火煎熬成糊状,冷却后即成琥珀状糖块,麦芽糖便做好了。乍一说好像简单,真正操作起来要繁琐得多,母亲常常在油灯下忙到深夜。母亲操作的每个步骤,我都形影不离,耐心地等待着母亲给我做麦芽糖。看着做好的麦芽糖,我忍不住直流口水。母亲就切出一块,将其加热,再用木棒搅出,如拉面般将融化的糖块拉至银白色,鲜亮亮的。我迫不及待地接过来,一点点含进嘴里,心里就像喝了蜜。母亲做的麦芽糖,越嚼越甘甜,好解馋。我感到,油灯下的童年甜蜜而快乐,充满了色彩和味道。

时代往前迈了一大步,电灯、空调、电脑闯进了我们的新生活。崭新的日子里,我常转身回到岁月中,去打捞那些难忘的生活片段和记忆。走过去的简朴时光里,童年的小油灯,曾给了夜幕中的小村庄和童年的我忘不掉的温暖和欢乐。

岁月情思

文/柳笛春晓

时光荏苒,往事如烟。

在岁月长河的冲刷下,有些曾经的往事伴随着时光的流逝已渐行渐远,进而在我的脑海里模糊淡忘。然而,那逸趣飘洒的欢乐童年,故乡秀野四季迷人的旖旎风光,人世间的沧桑,扑朔迷离的生活感悟,掠影名胜的匆匆旅迹,甜透心扉的浓浓亲情,宛如一幅幅清淡迷离的水墨画,时刻在我的记忆深处闪现,令我梦绕魂牵。那些画卷记录着我生活中的酸甜苦辣,诠释着我翼展红尘的人生轨迹。

携唐宋之情怀,承骚客之古韵,赏绮霞美景,于名山大川之中览胜觅幽,寻梦于莽野草陌,叹韶华之匆匆,感大千之迷离,思翼放飞于苍穹之间,你便仿佛是曼舞于凌空的雪样芦花,自然会产生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令你心旷神怡,生活便不再单调乏味,而恰似一个色彩斑斓,光怪陆奇的万花筒。于是,缪斯便与你终生结缘。

诚然,岁月扬起的浪花里,有悲,有喜,有忧,有迷惘,有惆怅,只要你望尽天涯,迎风而立,在滚滚红尘中拾取开启爱丽丝幻境之门的钥匙,世界便会属于你,生活的乐趣便会让你笑口常开,青春永驻。

早岁逸趣遍地洒,重品童乐有余香。

的确,童乐是最令人开心的,也是最令人难以忘怀的。童心是一块天然无瑕的璞玉;童心是一泓百转流淌着的山间清泉。童言无忌,童心可鉴。没有虚伪狡诈,没有阴险歹毒,没有损人利己,也没有官场上的徇私枉法,更没有商海里暗布的刀枪,只有天真无邪的笑声,清澈见底的真诚。愿我这一缕梦一样温存。云一样迷惘的情思,带着我童年的回忆,熟悉的乡音,带着小河的浪花,杨林的涛韵,带着袅袅的炊烟和庄稼成熟的芳馨,乘着故乡夜晚那飘飘渺渺的月光,飞进你安谧恬静的梦里,帮你找回已逝的童年岁月,唤醒你对童年时代的美好记忆与深深的眷恋,带给你惬意的笑,舒心的美,浪漫的梦,深沉的爱,一切值得镌刻在你记忆深处的如花笑靥得以被尽情绽放。

有景即画原非笔,所见皆诗情相牵。

是的,我爱我的故乡,她给了我无穷无尽的欢乐。那衔山半隐的落日,弥散如火的晚霞,牧归的羊群,荷锄的农人,融进月色里的炊烟,弯弯曲曲的小路,归巢的小鸟……无不给我以丰盈与殷实,遐想与欢畅。春天的鸟语花香,夏天的金色麦浪,秋天的累累硕果,冬天的纷扬雪花,时时给我以深邃明丽的景象。行走在故乡的四季里,少了自扰,多了愉悦,少了迷茫,多了睿智,随时都能获得一种无需任何繁饰的飘逸与超然物外的安然。

人生苦短,如白驹过隙。让我们珍爱生活,用自己心中的生花妙笔去书写最壮美的人生。

童年,那段如烟往事

文/人生如絮

深秋的夜里,静穆得带着些许寒冷的气息,尤其是当柔软的月光照在窗子上,像是看见了鹅毛在空中游着似的,又像刚刚睡醒,由于寒冷而嘴边呼出的温暖的气息在腾起。窗外的风呼呼直响,冬天已经悄悄爬上了树梢,光秃秃的树枝,在北风的呼唤下四处摇曳。

厚厚的棉袄又被重新裹在了身上,孩子们都成了一只只可爱的小企鹅,笨拙地摆动着胖胖的身躯。远处美丽的田野,失去了往日绚丽的色彩,一身素衣,显得过于清净与淡雅,激不起孩子们的任何兴趣。惟有等雪花漫天飞舞的时候,才能迎来那久违的清脆而动听的银铃声。大伙在雪地里打雪仗,滚雪球,堆雪人,玩得热火朝天。雪花从空中一片片往下飘落,洁白的花朵四处绽放。路边的草丛中开满了,树梢上也满了,屋檐上也满了,整个大地都批上了一件雪白的睡衣。周围渐渐安静了下来,雪花落下来,落到无声处,落到幽幽的月光里。空气宁静得连针尖都不敢触上去。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中国乡村的经济并不发达,广大农民还是靠农业为生,进入九十年代中期,经济才出现了腾飞的现象。那时,学生上学完全靠步行,一至四年级还好,就在离家不远的村小,只要几分钟的路程。遇到天气不好的时候,熬一熬就过去了。以后就得每天步行一个小时左右,到离家几里远的地方就读。冬天,每天天还没亮就出发了,约上几个小伙伴,借着黎明微弱的灯光,在空广寂寥的乡间小道上穿梭前行,调皮的男生经常装鬼吓人,几个女孩子便被吓得哇哇直叫。天气好的话还行,倘若遇到下雨,下雪,刮大风,那真叫痛苦啊。一把小伞是遮不住从天空飞流直下的大雨的,经雨水冲灌后的泥土路,变得坑坑洼洼,一脚踩下去,满是泥浆,一不小心,一只脚就陷了下去,拔也拔不出来,身体失去平衡后,便一头栽下去了。道路也异常的滑溜,稍不留神,脚踏下去就会摔个底朝天,大冬天的,冻得瑟瑟发抖。相对于雨水来说,雪来得温柔多了,只是有时候,下得太大,都快没过膝盖了,行走起来也非常不方便。倘若再加上刮大风,凛冽的寒风像刀子一样抽刮着双颊,尽管戴着帽子,围着厚厚的围巾,还是能够清晰感觉到刺骨的寒冷。露在外面的一部分,冻得通红,风吹上来,就像盐花撒在了伤口上,疼得直打颤。小小年纪的我们还是一天天坚持了下来,真为自己当初的毅力感到惊讶。庆幸的是那样的天气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少的,那一段时间的走读,也很好地锻炼了身体,增强了体质。

冬天,在儿时的记忆里似乎是一段艰辛的回忆,其实是不竟然的,也有快乐的片段,除了堆雪人,还有更有趣的事情存在。每年一放寒假,我们便盼着农历十二月二十四,这一天的早早到来。小村子里,有个风俗,每年的那天,大家都要到自家的田埂上,放上一把火,期盼来年粮食的丰收。起初大人们也参加,后来渐渐就变成了由自家的孩子全权代理,于是这天夜里成了我们可以自由活动的狂欢夜。早早地吃完晚饭,带上火把,大伙便自发组成不同的队伍,出发了。田野上可见一条条小火龙在不停地游动。我们的队伍相对来说是比较庞大的一支,有十几个孩子组成,走的路程也最远,每次都要在野外溜达两个多小时才能到家。出门的时候,我们时常会偷偷带上一些山芋,在火堆里烤来吃。走累了,吃上一个,香喷喷的,美滋滋的,比家里大铁锅里煮出来的,可口多了。

春夏秋冬,一年四季的轮回,时间漫漫的长流,悠悠地从身边流淌过去。不知不觉,一切都成了尘封往事。记忆的河流,为何让我如此地想你,无数的幻想,无尽的心事,可爱的背影消逝于一缕幽香。

春雨

文/杜小林

下雨了,这是入春以来第一次下雨。早上我起的很早,准备下去给学生训练,刚一踏出宿舍,发现整个校园都湿漉漉的,仔细一瞧,噢,下雨了。有雨的早上是不用训练的,我没有回宿舍,和往常一样,来到了操场,亲身融入这春天的气息,春雨味道。是呀,春天来了!不知道故乡是不是也在下雨,故乡的春天和这里一样吗?

人永远是个矛盾体,小的时候想长大,心想长大了能去好多地方做好多事情,而长大后,又想着童年,想着童年的欢声笑语,想着童年的春夏秋冬,想着童年的一点一滴。

在故乡的春雨里,我是闲不下来的,尽管天下着蒙蒙细雨,我也会吆喝起邻居的几个小朋友,我们提着笼子,拿着?头,到地棱上挖小蒜,小蒜是一种野生调味蔬菜,由于下雨,土地松软,小蒜好挖,一会儿,一笼子小蒜就挖满了。将小蒜拿回来洗干净,缠着让奶奶给自己炒小蒜鸡蛋或者摊小蒜煎饼,奶奶炒的鸡蛋做的煎饼总是那样得香,那味道是独一无二的。

上初中二年级时,奶奶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从那以后,那种小蒜鸡蛋和小蒜煎饼的味道再也找不到了。我每当想起奶奶,就会想起她做的饭,她摊的煎饼,她炒的鸡蛋……

上了高中之后,我回家的日子更少了,这些年去了陕西一些地方,先到安康,再到西安,之后回到了商洛,现在又落脚在宝鸡。每年的春天基本上都是在外边儿度过的,各地的春色有所不同,花开之期,有早有晚,雨来之时,有大有小。我爱这里的花,也喜欢这里的雨,但是故乡的花、故乡的雨、故乡的春色更有另一番情趣,久久以来一直荡漾在我的心间,抹不掉挥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