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亲戚的文章
关于亲戚的文章(精选12篇)
人情的味道
文/李晓
腊月里的一天,我那81岁的爸,又从箱子里摩挲着找出一本1993年的人情簿子。那本发黄的簿子里,誊写着我家历年人情往来收付的礼金。
我爸念出了声:“1999年,我妈80岁生日,村子里王大权送礼金50元;1987年,我家新房竣工,朱明贵送来粉条10斤……”我爸在腊月里得到电话通知,王大权家腊月娶孙媳妇,于是早早安排,吩咐我妈必须回老家一趟,礼到人到。
我爸就这样,把乡下老家这些老乡和老亲戚们的人情往来看得很是重要。去年春天,老家村子里侯大爷80岁生日,我爸不小心忘了,为此纠结不已。后来让我专程去把侯大爷接到城里来了一趟,一见面,我爸就对侯大爷双手作揖道:“抱歉啊抱歉,是我真忘了!”那天,我爸出钱,在城里馆子请大爷好好吃了一顿饭,他心里才安定下来。
那是上世纪70年代的一天,我爸这个从城里回乡的干部,正在稻草铺的床上睡“机关午觉”,我妈从山坡上跌跌撞撞赶回来,唤醒了我爸:“刘老头死了,刘老头死了……”
我爸从床上起来,直奔刘老头家。刘老头只有一个女儿出嫁在外,他中午还去割草喂了牛,回来的路上栽倒在地,就再也没爬起来。我爸和一个村里人,立即赶到乡场上,给刘老头买来寿衣穿上。刘老头对我家有恩啊,有一年遇到饥荒,刘老头把自家的一点粮食偷偷送到我家来,给我那正上学的爸吃。出殡那天,爸还给刘老头抬棺。
有一年,我陪爸去看望89岁的姑奶奶,老寿星已有些神志不清,一见我爸,抓了一把胡豆就往他嘴里塞。姑奶奶93岁那年的一天中午,由大表姨伺候洗了一个澡后就上床午睡,便再没醒来,她安静地走了。姑奶奶走后,我见爸竟哭得全身颤抖。她好比一个家族的一棵大树,最老的粗大根须枯萎了。
我爸是一个注重亲情的人,而今每年一些传统节日里,他还要给那些逝去的亲人们烧上一包冥钱。他很讲究亲人长辈之间的那些称呼,用毛笔庄重地一笔一画书写:爷、姥、婆、舅、姨……每提笔写一个字,爸就仰头微微沉思,回忆着他们每一个人生前的音容笑貌。爸给他们烧的那些冥钱,在风中漫舞,抵达活着的亲人们思念的尽头。
我还很怀念在乡下的贫寒岁月里,乡人们之间亲亲热热走动。红白喜事、起屋架桥修路等,亲戚之间都要相互祝贺走动。一家人做事,亲戚几乎都赶来帮忙。那时,亲戚间互送一包挂面,一筐藕,一篮子花生、米豆腐,都是乡里那些土特产,还沾着泥,溢满的是浓浓的亲情。不像如今人与人之间来往,一收到请柬,一接到电话、短信,就心惊肉跳。更有甚者,干脆把银行账号发给你,人不去可以,你往卡上直接汇钱就是了。
而今,乡村里一些亲戚也来城里居住了,但就如年味一样,总感觉亲情也寡淡了,偶尔相聚,就在饭店里吃一顿,等开饭的时间里大家埋头看手机,吃了就匆匆离开。前不久的一天,我的亲戚们在饭店相聚吃了一顿饭后,爸还想同几个亲戚唠唠嗑,结果他们都跑到茶楼去打麻将了。我看见头发花白的爸耷拉着头,好可怜的模样。
去年腊月,老柏回到了几千公里外的东北乡村过年,回家头天晚上,老柏执意去了快要倒塌的老屋里睡觉,睡到半夜,他恍惚听到窗前娘在唤他:“老二,娘在这屋……”他惊醒过来,才知道是幻听。娘的土坟,就在湖边,风吹芦苇如浪。老柏回来后跟我说,他们那个囤子就要消失了,一家企业与村子签定了拆迁安置协议,他走的那天,推土机已经轰鸣着开进了村子里。
据说,现在每天差不多就有一个村庄在消逝,那些老房子、老祠堂、老水井、阡陌稻田消失了,也许并不可怕,怕的是,那些古老绵延的乡风人情,永远地飘走了,只成为我们心灵里最沉重的祭奠,那是时光里最深的乡愁。
寒心
文/鸢尾第一蓝
人和人不一样,不说外人,就说一家人都不一样。有人很有钱,但是很抠门。有人很没钱,但是很大方。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生活的,因为我们很少去亲戚家串门儿。但是我对一些人的做法很有看法,很恼火。
我这个人从来不把自己用过的旧衣服鞋帽送人,尤其是送给亲戚朋友。
但是很富有的亲戚居然把用过20年的床上用品送人,我觉得很吃惊。这些贴身的东西送人,你想过被受人的感觉吗?
我没有洁癖,但是我不喜欢别人送我用过的床上用品,我觉得闹心。但是我又不敢不拿,怕先生知道后生气。先生不在家时,我把它送给了楼下拉垃圾的夫妻。
今天聚餐时,亲戚又把一对儿枕套送给我,说和送我的床罩配套。你自己用旧了,就地给人或扔掉吧。你没想过别人用你用过20年的床上用品的感受吗?
也许亲戚老了,老到分辨不清是非了。是呀,你们现在是富人了,我们还是市民阶层。
中午的饭堵在胃里没有消化。我就不愿意和富人来往,是亲戚又不能不来往。
我觉得我在亲戚眼里,好似一座废品收购站。我没进家门前,直接把枕套放在楼下拉垃圾夫妇的车筐里了。
难忘过年的那些事
文/无敌丁老头
今天是腊八节,年味的脚步又逼近了。
在我的记忆中,过年的年味从腊月初八,也就是腊八节就开始了。从此,逐渐一天浓一天,一天热闹一天。儿时过年的那些事儿,有一段顺口溜至今还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顺口溜的大意是:
腊八,插花(绣花)。
祭灶,年下。
狗咬,放炮。
老婆顶手巾,老头戴毡帽。
闺女好要花,小子好要炮。
由此可见,过年一旦进入腊八节人们就开始忙活起来了。
过去那个时候,农村生活穷,不少家庭孩子多,过年给孩子们买不起新衣服。过了腊八节,母亲就亲自给孩子们绣花鞋、逢新衣,准备过年的礼物。也许是那时农民没有文化,也许是一个地方的方言,绣花不叫绣花,而叫作“插花”,于是,便有了腊八,插花之说。
到了腊月二十三,距年更近了,年味也更浓。我们家乡不知从哪一朝哪一代开始,非常遵崇“腊月二十三,老灶爷上天”的风俗习惯。我记得这天晚上,父母在一旁做晚饭,叫我去送老灶爷上天。我按照父母的吩咐,事先打好浆糊,扎好马,从墙上揭下来老灶爷,毕敬毕恭地放在马上,然后点燃。此时,便念道:“一把麸子一把料,喂得小马吩吩叫;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随着“轰”地一绺青烟,就这样老灶爷上天了。之后,再把请来的新老灶爷贴上,完事。
过了腊月二十三,过年的事一天紧一天。过去,穷啊,过年人们也没有啥好东西可制买的,再说既是有也买不起啊。哪能像现在,过年还有好多天时间,人们就开始赶集上店筹备年货,鸡鸭鱼肉,瓜果蔬菜,吃的穿的,玩的用的,买得样样俱全。扫院子,蒸馒头,杀鸡煮肉,炸油泡丸子,包饺子,贴对联,一直忙到腊月三十晚上,放了关门炮,才算忙到尽头。
记得那时过年,蒸好面馍不多,大部分都是玉米团子。因此,除了初一能吃顿好面馍外,其它几乎吃玉米团子,好面馍留着招待亲戚。至于吃大肉,那更是寥寥无几了。
大年初一一早,吃过早饭,在父亲的带领下,一起去给近门的爷爷奶奶,大伯大娘,叔叔婶子长辈们去拜年。我也喜欢去,因为给长辈们拜年会给压岁钱,尽管压岁钱去一家只能给上一两毛钱,但,在哪个年代已经很知足了。
初二,就开始走亲戚串朋友了,亲戚多的,有时一天就得走两家,不然,走到正月十五也走不完。过去,走亲戚拿的礼物很简单,篮子里面就是那么几个馒头,几个包子,为了衬铺好看,上面再放几个麻叶子,还有两封纸盒果子,其实,里面装的全是些馍丸子,以假乱真罢了。主人自然不会将其留下。这些蒸馍走亲戚拐来拐去,你给我我给你,十多天下来,馍崩得裂开了花。
就这,当时孩子们还是天天想过年,天天盼过年,因为过年必定能吃上好面馍!
如今,人们生活好了,物质丰富了,腰包鼓起来了,过年也与过去大不相同了。别说好面馍顿顿吃,天天吃,都吃腻了,就连酒肉也是天天穿肠过。走亲串友,谁还稀罕哪几个好面蒸馍和包子!走亲戚一般都是拿好多成件礼物:牛肉、香肠、饮料、鲜果、酒等等。给孩子的压岁钱更是惊人,少者也得一百、二百元,多者达五百元、上千元,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天哪,怪不得不少人不愿过年,厌烦过年,害怕过年!
几十年过去了,回想起过去过年的那些事儿,虽然生活贫寒,但,却给我留下了美好快乐的记忆!
欲说还休的年味
文/毛宗胜
“有钱没钱,光光头儿过年。”这是大多数青海人耳熟能详的俗语。大凡生长于河湟谷地的人,约定俗成的道理是,不论你在什么地方工作或谋生,年前定得一路风尘一路颠簸地赶回本质意义上的老家,谋求一家老小的团圆;另外大年三十、正月初三,还得去祖坟里烧烧火纸,见见列祖列宗。因何非要见老祖先呢?兴许是要让老祖先看看自己一年来的身体状况和精神面貌,此外还得给老祖先们汇报汇报自己一年来在工作上或生意上的收获,末了两边皆大欢喜。作为后人,新年里也无挂牵歉疚之事了,大放宽心,脚踏实地地去干自己应该干的事儿。有老祖先在天上看着你呢,有他们在暗地里照拂,你还有什么前惧后怕的呢。
进入商品经济时代以来,有很多为生计疲于奔命的年轻人年头节下忘了回家,兴许不是忘了,是瞎钱儿要紧,老板不给请假,回老家还得花去不少路费,于是至多在除夕夜里给父母亲及兄弟姐妹打个电话,报个平安。有良心的还寄回去一些钱,没良心的甚至借口工作忙连个信息都不回。
俗话说娘老子心在儿女上,儿女的心在石头上。如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传统的伦理道德给糟践得面目全非。父母在电话那头泣不成声,面对三五年甚或十余年未曾某过一面的子女,百感交集,啼笑皆非。
好在我数十年来一直住在家乡老院子里,早晚得见父老。
年味是从腊八节那天氤氲起来的,人说“腊八,宰下个瞎娃”,宰了“瞎娃”要干啥呢?答案是过年。过年时不仅供自家人吃,还得招待亲戚朋友。至于“瞎娃”到底是猪还是羊,地方民俗专家们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相互间甚而至于要撕拧起来干上一架,脸红脖子粗、唾沫星子乱飞自不待言。我请教妻子,妻子说应该是猪,绝对是猪。
腊月二十三是小年,一家人要屋里屋外一丝不苟地打扫,屋里墙壁、檩椽,还有扬程上的吊吊灰都得一缕不剩地收拾尽。当然用废报纸或花纸糊了天花板(俗称为“扬程”)的屋子里自然见不到檩椽一类的东西。如今生活状况大为好转,村里几乎所有人家都盖了预制板房或砖混结构的小楼。木式房子在庄子里倒成了稀罕物,只在思想保守、头脑顽固且没有一定财力物力的村民家里矗立着。
“二十三,灶家娘娘上了天。”灶家娘娘自然是要“上天言好事,下地降吉祥”。我小时,到腊月二十三那天我妈还要烙灶饼,灶饼面上横一刀竖一刀给切出许多棋花形状,也就是菱形,好看极了。有时还烙面大豆,有半个火柴盒 那么大。完了供灶饼,送灶家娘娘上天。那时土地还没承包到户,年前家家户户分得不多一点小麦,在村里水磨上磨成白面,还不能放开肚皮吃,白面得用来待亲戚呢。一年到头乡亲们糊弄屎肚的只能是洋芋蛋、豌豆面、扁豆面(一般是将小麦和建设豌豆混合起来磨成的面,乡亲们大多很有趣地把建设豌豆称作艰苦豌豆)。
年前父母亲总会想方设法凑借点钱,再拿着布票,去十里外的供销社扯点布匹,回来给我和俩妹妹各做一身新衣服。没新衣服可穿,我们会哭闹个不休。可他们呢?只将旧衣服洗净补好,凑合着过年。那时买不起洗衣粉,母亲经常拿碱面洗衣服,双手动辄被洗坏,手掌发红,手背和指尖上还时常有裂口。父亲更糟,双手双脚上裂口更多,他从别人家找来点猪油,晚上睡觉前将凝固了的猪油拿到油灯上烤,然后将烤化了的猪油滴沥在裂口中。
那时候大多数人家动辄吃了上顿后为下顿没得吃而发愁,哪还有雅兴和经济能力买红纸、墨汁等的,对联(桃符)也懒得贴,可有小孩的人家里无论如何总得买几个两响炮,也就是二踢脚,买一串小爆竹。到了天黑尽时就开始放,噼噼啪啪几声响过后,庄廓院里就静下来了。要守岁也没得守,家中无电视可看,水果糖和和各类瓜籽花生买不起,因此一家人在玩了一阵子大眼瞪小眼的游戏后,只能早早与土炕平行。
除夕夜也无肉菜可吃,家中养猪只为了完公家下达的缴售任务,再说人都没吃的,还用什么来喂猪,要喂只能靠大量的豆草粉末及从人的口里挤挪出来的杂面和麸皮。
除夕夜一家人顶多吃顿盐放得有点过量的麦仁饭或面片,有能力养猪宰猪的人家当然是麦仁煮猪头猪蹄,可我家养不起多余的猪,一家大小只能喝咸不拉叽的麦仁饭。我阿大对我妈说:“你莫非把贩青盐的人打死了吗?”我妈无奈地说:“你爱吃不吃,不多放点青盐,麦仁味儿寡淡,甜不拉叽的能喝下去吗?”
过“十月一”时吃扁食(方言,饺子),只能将就,饺皮里包的是剁碎了的甜菜根,吃多了夜里睡不安稳,肚皮胀得难受。那时候嘴里能淡出个鸟来。
正月里也无社火、皮影戏或秦腔、眉户戏可看,当时这些艺术都被当成资产阶级享受的东西,它们长时间地处于被封杀被冰冻的状态。
亲期盼的亲戚有,党家盼的党家穷,我们家年头节下走动的尽都是些穷亲戚,亲戚来了,但无年钱(压岁钱)可散。谁家在单位工厂上班的亲戚多,那这家的小孩们春节期间收获的年钱就多,多得令我艳羡不已。当时我只有一个二姑父,他高中毕业后在县农牧机械厂上班,他来我家拜年时,总会给我和我们家族的弟弟妹妹们散发些钢镚儿,有贰分的,有伍分的,一人共发两毛钱。就这,我们都给闹得皆大欢喜,笑逐颜开。第二天就跑到村巷里,跟同龄伙伴们玩赌,什么“拌镘儿”,什么“砸墙皮”,什么“撂钢儿”。玩得不亦乐乎,到天黑时人人都是一身土,肚子饿得咕咕叫。当然,钱被别人赢去了,我只能抬着脏兮兮的脸,鼻台上吊着清鼻涕,无精打采地回家,回家挨父母斥责。
后来我二姑得了糖尿病,我那长得极为标致又有些文化的二姑父就嫌怨起老婆来,他还在厂里另找了一位漂亮姑娘,俩人闹得如胶似漆。二姑没法子可想,只能将女儿扔在婆家,自己回娘家门上。后来女儿因病夭折,自己最终也难逃一命呜呼的运道,急急找阎王爷报到去了。从那时起我恨极了那个曾被我称作“姑父”的人,我发誓长大了一定要亲手弄死他,弄死这薄情寡义的小白脸。可随着岁月的推移,年轮的更递,这份恨日渐黯淡。
如今的年夜饭就不用细说了吧,无论花色品种、数量,都是以前所无可比拟的。还有各种瓜果、瓜籽、饮料,红酒白酒管够。就说白酒,要喝也只喝卖价在五十元以上的青稞酒。
三个叔叔都已过世,可他们的后人们为生活所迫,还在苦苦地挣扎。有的懒惰,一年到头赋闲在家,成天在村懒人台上闲谝;有的既无文化也无好的挣钱门路,出门去干苦力,到头来连工资都讨不回;有的二十年如一日地拔木碗推二八杠,弄得债台高筑,为躲避水公司(黑道上的高利贷组织)的债抛妻别女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动辄养不起一头年猪,当然如今川里水浇地尽数被工业园区占去,农民没地可种庄稼,养一口猪也委实不易。每年宰了猪后,我和妻儿总会将党家七社的大人小孩请到家里,吃喝上一顿。除夕夜也是如此,我老父是兄弟姐妹中的老大,我是小辈人中的老大,家族里的人不能不请。
许多家族的人在转户,从除夕夜开始,一直转到大年初三,今日我家,明日你家,一直到转完族里所有人家。可我不太喜欢转户。
除夕夜基本没你睡的觉,鞭炮烟花声震耳欲聋,一直响到深夜。另外酒汉多,砸门的人多,喝醉酒后扯着公鸭嗓子满村巷吼唱“花儿”的人多。央视春节联欢晚会可观赏一阵子,但看着看着感觉无聊赖。我身体多病,不能吃酒,当然也不胜酒力,族人们在一头房子里吃喝,我过去敬几杯年酒,末了狗咬皮绳狼扯山羊不咸不淡地扯上几句家常,再回堂屋里看电视,两边井水不犯河水,各个相安无事。族人们也知晓我性子玍古,脾气坏,所以也不来惹逗我。
等他们走时,我已睡熟了。
也真是的,过去家境贫寒,自然整个国家的生活物资也极为贫乏,人们想吃却没得吃;如今一桌连一桌的鸡鸭鱼肉山珍海味摆在眼前,可不是牙口不好就是三脂过高,尽管依然嘴馋可尽量克制,不敢动筷子。无食欲酒欲的情况也常有,跟古人比,今人多了一份理智,少了许多洒脱。古人即或疾病缠身也不愿停杯,如杜甫、曹雪芹等的。
人啊,真是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三亩土地一头牛老婆娃娃热炕头的基本生活蓝图或许早已成为过眼云烟了。
八十岁的老父也已睡着,有如雷的鼾声可做明证。堂屋里上外头的面柜上,摆放着香炉,里面我老父亲亲自煨了柏香,香烟袅袅升腾。还点了清油灯。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清油味和柏香味。快到夜里十二点时,孩子们得去山神俄堡和村庙里点香化表添油。
再过些日子,乡亲们拜年的拜年,想看节目的跑到外村看社火,看大戏。当然我们村子自古以来只演皮影戏,村里没有皮影班,只好从外地请。如今春节期间的皮影场里,只有稀稀拉拉的一些老头老太太们。无论白天还是夜晚,傻呆呆地或坐或站着看,年轻人们你倒给钱他们都不去那里凑热闹。皮影戏似古老的农村文化的标本,如今已快被风干了。
年,依然得过。许多乡亲之所以说“过年,过难”,是因为年不好过,要过年不得不花去一大笔钱,猫不上树有狗逼着呢,亲戚来了,你能用一碟炒大头菜和炒土豆块打发了吗?笑话。你能不给他们喝几杯酒?你抠皮,或者没能力给亲朋好友灌几杯酒,那人家回去后还不把你骂成死萝卜丁丁。
有一些中老年乡亲曾经问过我:“能不能把年蛰下不过啊?”
面对此种言语,我只能笑而不答。
在河湟谷地矗立了近二百年的我的村庄,一脸正经,一脸恭肃,也一脸无奈。她在现代工业厂房和高烟囱的簇围之下,欲语还休。
爱花的妈妈
文/鱼儿
我年近七十的妈妈,一直在农村生活。一向爱干净,也喜欢花。但在我幼年的记忆中,一直忙于全家生计的妈妈,一年四季,大部分时间,时没有闲情养花的,冬天除外。
妈妈,在冬天里喜欢“养”、“做”花。
冬季农闲时节,养育大白菜花,是妈妈的爱好。冬天,洗菜做饭时,妈妈会特意留下一个带着心、带根的白菜头,放在盛有水的大茶缸里。过不了多少天,白菜头就会长出高高的茎,开出黄色的淡淡的花。每当看到白菜开花时,妈妈就会在烧火做饭时,把一些玉米粒放到灶台下面热热的柴灰里,爆出花来。然后用桃红色颜料,把爆出的玉米花染色,用小竹签把它插在白菜茎上。这样,一颗白菜花就“养”好。白中透绿的茎,葱牙绿色的叶,淡黄色的,桃红色的花。给冬季的屋子里增添了一份生机,抹上了一份色彩,来串门的婶子大娘看到了,都啧啧赞叹;有些伯伯叔叔来家时,看到了,回家时也会羡慕起爸爸来。
妈妈爱剪窗花。小时候,春节前,妈妈会买来大红的对子纸。剪成好花猫闹线球、十二月生肖、喜鹊闹梅,柳树上的小花猫、八仙过海等各式各样的,栩栩如生的窗花。不仅贴到我家的窗户上,还会多剪一些,送给奶奶和婶婶们,让她们过年时也贴在家里,图个喜庆。
妈妈还会做“斗鸡”。过年前,妈妈用硬纸板,制作斗鸡,穿上线,吊在竹竿上,挂在窗前。窗外的风一吹,两只活灵活现的公鸡,一会儿分开,一会儿接近,好像在打架好像在玩耍,有意思极了。到现在还留着呢!一到春节,妈妈有时,还会拿出来挂在上窗户上。
妈妈还特别会做花饽饽。逢年过节时,妈妈每次都会精心做上一些,形状各异,富有祝福寓意的花馒头,走亲戚时,带上。亲戚和邻居们看了,也都是赞不绝口的;亲戚或左邻右舍,走亲戚或是家中有事需要做花饽饽时,也总是叫妈妈去帮忙。
三十多年过去了,在省城安家的我,一年回家的次数寥寥可数啦。冬天又到了,不知年迈的妈妈,是否还会在冬季里,如此“养”花!
闲扯拜年
文/辜建格
年复一年,又要过年,又要拜年。过年拜年是我们民族最大的民俗,自古以来,经久不息,人们乐此不疲。
我的童年在经济困难时期度过。那时候,一年上头就盼望着过年。那时家庭条件不济,但过年也还是有点肉吃,过年也还或许有新衣服穿,过年还可以玩点鞭炮,过年最好玩的是拜年走“人家”(走亲戚),吃“东道”(大肉大鱼)。
80年代中后期,中国的改革开放效果逐渐显现,老百姓的生活水平也迅速提高,年的氛围也越来越浓厚,拜年,也成为一种时尚。那时,家父是镇政府里的民政助理员,大概也还负责一些有关民生的具体事务,帮人做好事的多,在小镇里还是比较受欢迎、受尊敬,被尊称为“辜伯”,母亲被尊称为“易妈”,因此来家里拜年的除了亲戚,还有家父的一些同事、朋友,还有些是受惠之后来表示一下感谢意思的。正月间里忌讳空手进别人家的门,因此拜年总是要提点礼品的,但并不复杂,提烟的,提酒的,提一瓶几瓶水果罐头的,提一包红糖一包糕点的,提一盒两盒保健品什么的,贵点的普通的都有。进门就喊“辜伯,易妈,拜年!”家父就会笑着说道:“啊呀,天气这么冷,你还跑起来搞么得!”说着就起身张罗母亲安排招待。我们也会起身去泡茶,去抓花生瓜子糕点糖果水果之类。一般情况下,正月初几那几天家里总会人流不断,亲戚,朋友,同事,那些家父平时关照过的一些平民百姓。午时,晚餐,总是有客人,母亲总是变戏法地弄个几大碗,大鱼大肉,芳香四溢,我们也总是有机会一起享受这过年的福利。
那些拜年收到的礼品,也会成为拜年的东西,东家来的,又会送到西家,西家来的,说不定就会送到南家,南家的,北家的,就这么流通着,有不有转一大圈了又转回自家的?那肯定是有的,碰到这种情形,一屋人也只是哈哈一笑了之,谁也不会在意。
来而不往非礼也,有来有往,有礼有节,有情有义,父母也经常出去拜年。有的是他们自己去,有的是带着我们去,有的安排我们兄弟几个代表他们去。刚开始,父母派我们出去拜年还算是一份美差,不用干活,有吃有喝,不亦乐乎。后来随着一个个年龄增大,也都懒得跑了。
那年在澧县二中补习,过年之后不久就要匆匆返校。家父交给我几瓶酒,叮嘱我到某某老师某某那里去拜拜年。我极不情愿,但父命难违,只好提着这几瓶酒上了去县城的班车。到学校后,我将酒放在学生寝室,满屋飘着酒香,几个馋虫就嚷道:我们出菜钱,喝了算哒。我立马把脸一拉:别打主意,拜年用的。可是十天半月过去了,正月间都快过完,我却一直没有出去拜年的动静。在一天不上自习的晚上,几个馋虫闻着酒香,又在我面前反反复复地啰嗦,不间断地引诱,我本来就五心不定,经他们这么大张旗鼓地煽动,我终于抵抗不住,道:喝了喝了,拜么得年。话音刚落,几个就冲上来抢着来提酒,簇拥着我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小餐馆。几个东一句西一句,点了几个菜,个把小时的功夫,几个人就把这几瓶酒消灭得干干净净,那天晚上寝室里就一直没有安静过。还好,此后面临高考,学习进入“三十壮年猪”的紧张时段,高考结束之前我再没有回过家,家里人也没有谁追究我到底拜了年没有。
我现在外出拜年也是极少,每年除了亲戚之外也只是到老领导家里坐一坐,其他朋友同事同学都是发个拜年信息,后来连信息也发得少了,年的味道就这么淡薄下来。回过头来看,这个状态也没有什么不好,过年安安静静,轻轻松松的,刚好休息休息,不像别人一天到晚左提右拎,东奔西走,赶车赶船,那么忙碌,那么慌张,那么喧哗,那么疲惫,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如此折腾,何苦来着?
我家的亲戚
我母亲姊妹三个,一弟一妹。我的姨在小马营,每逢春节,都要她家去串亲戚。记得有时候去舅舅家串亲戚,顺路把礼捎上一趟就结束了。我们家的亲戚不多,至亲的也就这两家,老辈子的老亲戚有几家,妈妈的舅舅,父亲的舅舅,父亲的姑姑家有三家。一家在何营舅舅的村里;一家在和庄,家里有一个傻叔叔;还有一个在获嘉刘庄,这是老亲戚中家道富裕的。
何营的老姑没有儿女,早年就吃劳保,是五保户。每逢妈妈领我们到舅舅家串亲戚或是去的路上或是来得路上,总会带我们到老姑家的一间小房里坐一坐。也算是走了一家亲戚。老姑家没有儿女,待我还是很亲的。每一次见了我们都高兴地合不拢嘴。为什么没有儿女?不得而知,家里的其他情况也不甚了解,总之,没有儿女,也就没有当成一门正式的亲戚去走。我父亲弟兄三个,早年都不在家。是否都在家的话会有人把这门亲戚走开,不得而知。
和庄的大老姑家,可是每年都去的,有良哥家也和他们家亲。多数是我们一起去的。大老姑家有三个孩子,一个表姑,两个表叔。其中的一个表叔原来一家好像在新疆,不在家。家里的一个有点憨,我们说他傻,老大不小也没有娶上个媳妇,是否后来成家,不得而知。记得老姑常年卧床,对我们还是很亲的,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家境自然困窘。
刘庄的老姑家是我们家老亲戚里最富有的,孩子们都愿意去走这门亲戚,他家的一个表姑姑,早年在外工作,提起她不光是我们家,就是门里的也赞不绝口。那个年代,当个工人难,女的招工就更难啦!这个表姑在冯庄公社的话务局工作吧!冯庄是个集市,隔一段就是会,家里人去赶集免不了去找一找办一些急事,这个表姑给家里人帮一些忙,在门里有口碑。老姑十分家常,在那个年月里,他老人家给的压岁钱最多--5毛钱。所以孩子们都愿意去他家串亲戚,我也不例外。不光大人势力,连小屁孩也看人下菜碟。门里叔伯家的也有和老姑家亲的。老姑家的孩子给我的印象是很孝顺,老姑父管教孩子比较严,家道好,人缘也好。据说老姑父的一个弟兄,是大队里还是公社里的一个干部,所以,表姑早早就当上工人了。还有一个表叔也当上铁路工人。我说这个表叔,每年去他家串亲戚都是他在忙活,从不让老姑插手,老姑早年视力不好,身体也欠佳,孩子们都很体贴。一个小表叔先是当民办教师,后来进修,再后来是在乡教育办当会计呢?还是在县教育局做事,不甚清楚,反正老姑家的几个孩子日子过得都十分富裕,这也是令我们羡慕的。据说老姑去世时,丧事办的十分派场,棺木是水晶的,花了不少钱。着实让人津津乐道。若有人提起此事,都会乐此不疲地议论一番,评论一阵,似乎是一个经典案例似的;
我的姨家,在我们至亲里算是家境富裕的,在我的母亲的言语里感觉到嫌她小气,不帮她的姐姐。姨也有难处,婆婆是个阴冷之人,经常耷拉个脸,说话没有一声好气。在我眼里姨是受气的,姨夫又是一个孝顺的人。姨本身也是个懦弱的人,在家里硬气不起来。姨夫早年在队里当队长,手里有一些权,后来承包鱼塘好几年,家境不错。大表姐嫁本村,搞了多年的汽车运输,家里十分富裕。一个表弟是我的高中同学,后来靠姨夫的关系,到部队考上了军校。后来赶上邓公的大裁军,部队整体转到地方,成为铁道工程单位。表弟开始从事工程材料,后升为处级干部。自己一边干着公差一边还组织起自己的工程。自然赚了几把,盖了几栋楼房。
妈妈的舅舅家在乔庙的黄村,姓张,老舅是个文化人。知书达理,我的表舅表姑都在外地工作。其中,流芳舅在县一中当化学老师,性情豪爽,说话直而幽默。性格随我的老婧。他是留校当老师的,人缘也好,学业也好,人也聪明。印象中是一个不修边幅之人。
舅舅,我唯一的舅舅。一生奋斗实业,开办预制厂,给我那几个表弟留下了一个场子和几栋楼房。也算风光一把。舅舅学业认真,只可惜由于家里的社会关系,没能上成大学,满腹经纶似乎无用武之地。确实如此。记得小时候,我住舅舅家,有时候,我会爬上阁楼,上面放的是一些值钱的家什。其中有不少舅舅的书籍,翻开看一眼,从密密麻麻的批注和圈圈点点标记,足可以看到他的主人的学业精细。我佩服舅舅的钢笔字。十分秀气潇洒,看一眼是一种享受,真是赏心悦目。我记得有化学书,物里书,地理书,几何代数。后来家里出事,好端端的几栋房子,夷为平地。据说是武汉的后老外婆,扒房变卖来家安葬老外公。二老爷、婆婆、妈妈、舅舅,敢怒不敢言。一个好端端的四合院就剩下三间南屋,四间西屋。舅舅的书籍散落院中的乱木旧瓦砾堆中。我有一次,爬上舅舅家的瓦砾堆看见一本代数几何,我带回了家,上初中时,我还当成宝贝似的,翻开做上面的练习题呢。舅舅是个直性子,一生有怀才不遇之感。后来到焦作打工,认识一个当地的朋友,结拜为兄弟。举家迁往焦作,也有这个原因,一呆就是好几年。后来,又回家开始开办预制厂。舅舅养了表兄妹六人,现在都已经成家了。他老人家的事业也后继有人。二表弟、三表弟轮流经营留下的预制厂。大表弟常年信奉佛教,到处做弥撒,也够忙的。四表弟自己经商搞服装批发生意。母亲疼他这个弟弟,他这个弟弟也很心疼他这个姐姐,姐弟俩的感情最深,舅舅有事总会找妈妈商量商量。舅舅从小就被姥姥娇惯,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为此妈妈还不少说姥姥。
那些往事,那些暖
文/雨清泽
我已工作了八年,回首往事时,有一些琐碎而细小的事情在心里泛起涟漪,温暖而清晰。
大三那年寒假,我在学校所在的沿海城市,找了一家实习单位,腊月二十八才能回家,那是我第一次体验春运期间坐火车。并且不幸的是,我只能买到一张站票。13个小时的夜车,真的很发愁如何熬过这一晚。为此,我特意买了一杯咖啡提神,避免晚上犯困睡觉。
刚开始的几个小时里,我还可以撑住。等到了凌晨一点的时候,喝再多的咖啡也不管用。眼皮一个劲儿地打架。我的左边,四个熟知的人对面坐着,兴高采烈地在打牌。快到半夜了,我实在撑不住了,我靠近过道的帅哥,小声地问他们能否和他们挤一下。对方全当我是空气……没有说话。旁边右侧的几位民工师傅,他们是三个人一排的硬座。其中一位坐到了对面,和伙伴们挤在一起,他说:“小姑娘,你坐吧。”让我坐在了他的位置上。当时,我真的要哭出来了,对他笑了笑,说了谢谢。他微笑了一下,没说什么话。
而后,我见过许多关于民工的新闻,有他们在寒风中艰难讨薪的,有满身泥土怕把地铁座位弄脏而坚持蹲着的,最让我忘不掉的就是,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给了我一点温暖笑意的陌生人。
刚工作一个月时,我去医院看一个亲戚。在医院旁边的小吃店里吃了饭,准备给亲戚也带一些到病房。当时,我正吃着早餐,店里来了一对儿小夫妻,抱着个孩子,裹得严严实实。他们在柜台前徘徊了好久。孩子的母亲开口问店家:“这个蒸饺怎么卖?”“13块钱一斤。”她犹豫了一下,又问:“一块钱能买几个?”店家回答:“一个都买不出来。”孩子的父亲听到后,向后拉了拉妻子,从破旧的棉服里掏出了几个一元纸币。孩子的母亲怯怯地说:“那称两个吧。”店家看着他们叹了口气,无奈地给他们称了两个蒸饺,“三块五,给三块好了。”店家说。这时,孩子的父亲递上了钱,接过蒸饺,扶着妻子和孩子找了我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他把两个蒸饺一个递给了妻子,一个递给了孩子。
坐得近了,我才看到孩子的脸上没有正常孩童的红润,一张小脸苍白蜡黄,年轻的母亲脸上写满了忧愁。我知道在医院门口遇上这样一家三口,大概是孩子得了什么病。
年轻的母亲没有吃蒸饺,而是看着孩子吃,等孩子吃完了,她又递过去自己的那个。
看到这一幕,我特别想为他们做点什么,只好悄悄去买了两斤蒸饺,给了他们,并告诉他们我本来是给亲戚买的,可我忘了亲戚不吃肉的,所以刚买了没法退……然后我静静地走出小店,感觉心里很轻松。
这两件事,都已经时隔多年。我不知道我的举动,是否给他们带来了温暖,我只记得多年前,民工让座,让我感受到了来自陌生人的温暖。在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也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让他们感受到来自陌生人的一些温暖。
卑微的感恩
文/邢东东
五年之前,一个远方亲戚的儿子要在县城买房,托我看能不能找找人优惠点儿,最后只便宜了五千块钱。我心里十分过意不去,优惠的额度这么小,尽管已经尽力了,但远方亲戚表现得却跟省了五万块钱一样。
还记得,他来我家说这件事的时候,从乡下带来了大半化肥袋子的新鲜蔬菜,有豆角、茄子、西红柿等。他说,都是自己菜园子里种的,不值钱。事成之后,他又非要在一家还算有档次的饭店请我吃饭,被我婉言拒绝了,他似乎还很尴尬。
平时,远方亲戚以种菜卖菜为生,供孩子上完大学、找工作、买房子,生活并不富裕。在他眼里,求人办事是要花大钱的,而我的微薄之力也在他的“大事”范围之内。饭没吃成,就好像我这样的“大人物”有点儿瞧不起他这“穷农民”一样。
每次,他来城里还总是给我“顺便”捎带大半袋子的蔬菜,从没落过,并且每次的措辞都是“家里种的,不值钱,顺道送来”。每次,我都怕吃不了坏掉,分给邻居点儿。有一次,我对亲戚说:“大伯啊,不要大老远辛苦地往这送了,我们也吃不了多少,买点儿就够了。”这一句话,他似乎记在了心里,以后,再也没送过,我也就慢慢淡忘了。
回乡下看父母的时候,我顺道问起了那位远方亲戚。母亲说:“他儿子儿媳上班忙,没时间看孩子,他就去城里跟儿子住照顾孙子去了,已经走了两年了。”
我诧异地问:“什么?他去年还给我送菜呢,说是自己种的。”我又一想,他儿子所在的小区也算是高档小区了,不可能有自留地啊!
没多久,我就碰到了远方亲戚的儿子,问及此事,他支支吾吾地说:“我爸说买房的时候你帮了很大忙,没什么好回报的,送点没打药的蔬菜你肯定喜欢。自从来我这儿之后,他给你送去的那些蔬菜都是从早市批发来的,有一次,他跟我说你瞧不起这些蔬菜,就不好意思再送了。”
天啊!我的那点儿微薄之力是有愧于收下那些蔬菜的,更有愧于远方亲戚的一片心。我的婉言谢绝竟然遭到了曲解。他儿子说:“我也帮我爸分析过这个事儿,告诉他你没有瞧不起他的意思。”
多么淳朴善良的一个远方亲戚啊!没有什么比这样的感恩更让人心疼。
浮云,一切的一切,都是浮云
衍生出一个问题说,今晚才察觉到
究竟朋友可靠还是亲戚可靠点?
老哥要买房子,付首期需要一笔款,跟朋友们借了一半
跟亲戚这边,一点都没借到……
冷笑,这个是什么情况?
危难的时候才会知道哪些是真正的朋友,哪些才是可靠的人
亲戚,何为亲戚?到现在为止,本来很清晰的代名词,现在却模糊得不能再模糊了
何为可靠?曾经一度以为自己或者身边的人有困难的时候有需要的时候,亲戚们都会伸出援手
呵,苦笑了现在,何为可靠?
曾经以为在我们的背后,有一股可靠的亲戚力量,但照现在看来,真的很可惜很可笑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就一定要看清楚这个社会内部的现实?
能不能装下傻就过去了?我想要这样生活
把现实看得太清,对自己对身边的人,甚至对现在质疑的可靠的人,都是会让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失落……
但是不能记住这些所谓的“现实”带来的残酷现实的后果,因为没有必要……
人活着,总是会有这些无奈的事情,没有不顺心的事情哪来的对比,哪来的幸福生活不是么?
在未来,我期待有这样的生活,简单,舒适,没有压力,没有这些所谓的现实
不过这样的生活应该不存在吧?就像是想找一个帅哥,有能力有魅力懂浪漫懂珍惜自己的人
一句话说吧,浮云,一切都是浮云,所谓的亲戚,就是所谓的浮云
不用想太多,不用想太累……一切,简单点好,太复杂我脑筋估计就打结了,老天,绕了我吧
想继续保持我快乐开心愉悦的心情,为家人,为未来的我的白马,为自己,保留这最珍贵的快乐吧!
身边的一切,不管怎么样,都无所谓
只要家人一切安然无恙,管这个世界怎么发展
一直到最后,我会守护我的家人到底!这就是我最终的信念!为家人而努力!
变味的年俗
文/天边的云
春节是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过春节又叫过年。在那些日子里,在外工作的游子大多都要回家与家人团聚。
按照我们这里的习俗,每年大年初一之后,人们都会带着礼品和祝福去走亲访友,去每个亲戚朋友家里喝茶、聊天。这本来是要让亲友之间互相了解、增进感情的。但近年来,这个老传统的真实用意被大家丢的一干二净,纯粹变成“送礼大战”。
你看那街道两旁,摆得满是小山似的所谓“营养礼品”。人们更是发疯了一样整车整车的买:什么牛奶、鸡蛋、方便面,应有尽有。再看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中都是装了“一车”的礼品,好似一天就要把亲戚串完似的。有些人更是夸张——到了一个亲戚或朋友家里,直接把礼物往屋里一放,不说一起吃饭了,连茶都不喝,只说了几句话客套话就又去了下一家……那些礼品的命运更是“悲惨”:我买了送你家,你再送别人家,别人再……一直没能“落脚”的机会,直到亲戚串完后才终于有了“落脚”之地。到头来,几乎每家都有堆积如山的“营养礼品”,很多是用不完就过期了。
互赠礼品是对的,但不能太夸张,只要有诚意就行。关键是亲友之间多聊聊天,在一起叙叙家常,这才是年俗的真谛。
再看看元宵节吧,也是我们的传统节日。这一天,一家人要在一起吃汤圆、放烟花、看花灯,十分热闹。尤其是烟花,像一把把五颜六色的大伞,十分漂亮,大家应该都很喜欢。但这几年,由于人们都开始要“面子”了,每年都会购买几百元甚至上千元的烟花,导致在当天晚上像我们这个偏远的乡村也是“浓烟熏天”。我不是不支持放烟花,放烟花是传统习俗,肯定要放,但是不能晕放一气,花几百元的买,这样不仅浪费了钱,而且还污染了环境。不说城市了,单是我们这个乡村中就放了许多烟花,使我们这个环境比较好的地方的空气质量也变差了。而且全国那么多人,要放那么多烟花,环境得污染成什么样?所以希望广大人民在放烟花前“三思而后放”。
礼品不在多,而在于诚意;烟花不在多,在于心意。希望大家放下面子的“包裹”,回归传统年俗,不要让欢快的年再变味下去了。
那年走亲戚
文/祝宝玉
那年我十二岁。
大年初三,我懒在被窝里直到日上三竿,被父亲吼起床,扒拉了一碗红薯稀饭,又被父亲叫到他身旁,训道,去你大舅家拜年,要知情达理,别还在家似的那么嫌人。我鸡叨米似的点头答应。父亲把一盒糖果子交到我的手上,又交代一番路怎么走。母亲不放心,又把我送到村口,交代我如果不知道路怎么走了要问人,你大舅那庄叫李台子。母亲的话其实根本没入我的耳朵,我早就对去大舅家的路径烂熟于心,根本就不要她费心。
摆脱了母亲,我撒起腿来一阵飞奔,直跑的满头大汗,才放慢脚步。我家离大舅家不近,十四五里路远呢,所以母亲不放心,往年都是我大哥去拜年,因为那年大哥要相亲,这件“美差”才落到我的头上。
路上,也很少遇到人,我毕竟年岁较小,且第一次出远门,心中不免有些害怕,但我是一个野惯了的孩子头,走了一段路程之后,胆子也壮了,放开大步向大舅家走去。我拎着礼品,一边走一边看一边玩,心里想着舅妈做的好吃的,末了大舅还给我些拜年的压岁钱,不觉笑意盈面。麦田里麦子绿油油的,春风一吹,像水塘里的波浪,向远方滚滚而去。我望见不远处一座高高的土堆,那地名老帽堆,到了这,说明路已经走了一半。我抬头望太阳,接近中天,约莫有十点多了。心想要赶紧一些,不然到了大舅家吃饭都来不及了。
又走了两三里,肚子咕咕响,早饭只喝了一碗稀饭,不耐饿,何况走了十多里路,体力消耗太多。突然想到自己手里拎的糖果子,不如捡一点吃,少一点应该也看不来。我停住了脚步,找了一个向阳的坡坐下,把绳子解开,糖果子的香甜扑鼻袭来,惹得我口生涎液。吃了两个小的,甜甜的,糯糯的,真好吃,我不禁又伸出手尝了两个,不过瘾,又七捏八拣,很快一盒糖果子吃的所剩无几,我心想不如干脆吃完得了,就把剩下的一股脑的塞到了嘴里。等吃完了,才后悔起来,怎么去给大舅拜年呢。突然,灵光一现,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捡了一些石头块放在盒子里,又包装好,重量也差不多。起身,我飞快朝大舅家奔去。直到下午回到家时,我的诡计也没被人揭穿。
第二天,大舅家的小表哥来我家拜年,把我送石头块的事跟我母亲说了,当时我母亲也没说什么,直到把小表哥送走,才把我叫到身边。起初我还抵赖,但很快就如实招来了。母亲也没有打我,只是教育我以后别这样做了,说我长大了应该懂事了。
这件事说来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每当到大舅家去拜年时,我都心怀愧疚,觉得对不住他,后来我向他提及此事时,他说他都忘了,但在我的记忆里始终不曾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