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老地方 > 短文 > 经典文章 > 正文

关于亲人的文章

2023/01/08经典文章

关于亲人的文章(精选11篇)

只有爸爸是她的亲人

父亲去世后,照顾继母的责任落在了我和哥哥身上。

母亲去世两年后,原本是父亲下属的她嫁了过来,不过因为担心我和哥哥受委屈,她一直没有要孩子。

办完父亲的后事,继母主动提出每年跟我和哥哥各住半年。我们觉得这是最佳方式。

我喜欢和她一起住。有她在,原本杂乱的家一切都会井井有条。我下了班不会去和同事应酬,回家就能吃上继母做的晚餐,早晨起床时,她已经把屋子里每个角落都擦拭了一遍。当我和哥哥“平分”后,这种依赖越来越重,每次继母离开时我都会不舍,强烈要求她再住一阵子,可她从来一天不耽误,赶场似的早早做好准备,等哥哥来接她,或者我送她去。

继母的全部行李,只有一只手提皮箱,有些老旧,却被她保养得很好。她平时就把东西放在箱子里,用时拿出来,用完了再放回去,家里有给她准备衣柜,可她总是把整个手提箱塞进去,除了怕皱的衣服会和我们的挂在一起,她连常穿的衣物也不拿出来,好像随时拿起包就可以出发。要走时,她也不会在家里遗留任何一样东西,包括洗漱用具。继母离开后,她睡过的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就像从来没住过人一样。

我隐约觉得她的态度极似住旅馆——我们去旅游时就是这样一个包。难道她准备随时离开?抑或,她从来没把我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有时我也想劝她,东西全拿出来放柜子里吧,摊得平平整整的,那样我才会觉得您是安安心心、长长久久地想住上一阵子。可我又猜疑我是多心了,毕竟,每个人有自己的生活习惯,我觉得应当尊重。

她搬去哥哥那时,我们的主要联系方式就变成了电话。我当然会想她,有时也有去看看她的冲动,但总想着还有半年继母就过来了,更何况哥哥那的住处又小,去了还得挤客厅,再忍一忍吧。除非她身体不好,我和哥哥在这半年的时间里很少走动,两个城市离得远是一层,大家工作忙又是一层。如果继母一切OK,我们只在交接的时候短暂地碰个面。

没人觉得奇怪,也没人觉得别扭,我们一直以这样的方式相处愉快。继母在我和哥哥家轮番住了13年,去年冬天去世了。办丧事是在哥哥家,我住在她原先睡过的房间。屋里干干净净的,我甚至找不出一丝她住过的痕迹,只有她留下的一个软软的小枕头和温暖的被褥。我嗅了嗅,一股洗衣粉的清香。

她的遗物也少得可怜。当初的房子在父亲去世后她就卖了,钱分给了我和哥哥,于是这十几年里,她拥有的就是几身洗得发白的衣服、洗漱用具、常年带在身边的枕头,以及一个布包包着的文件夹,其中有一张是70年代的结婚证,照片里她还很年轻,头微歪,想靠到父亲肩上去,却又有些羞赧。

那个手提皮箱的内层破了一个洞,被她细心地补过,洞的上方有一行小字:给凤之。那是父亲的字,有一种年深日久的模糊。

我一边收拾继母的东西,一边和哥哥说,继母也许从来没把咱们的家当成自己的家,她无论住多久,都像在住旅馆。

可反过来想,我们又有把继母当成一家人吗?我们永远对她客客气气的,即使感觉她做得不对也从不嗔怪。我们对她永远只是感激和感恩,而这种感恩拉远了我们的距离。多年来她早已待我们如己出,可是因为没那层血缘关系,她无可依仗,所以小心翼翼,生怕给我们带来点滴的麻烦。

对她而言,只有爸爸是她的亲人,那个行李包不仅仅是爸爸给她的礼物,也是她小小的家,她随时可以带着这个“家”去找爸爸。

我给继母穿上一身她的旧衣服,哥哥把单薄的她轻轻抱起,我低低地念,妈,咱们回家。

初秋

文/灵秀

铅灰色的天,沉甸甸的,欲雨又止。湿渌渌的地面,一地忧伤的槐花,被过往的脚步踩来踏去。高温闷热的天,早被这点点的秋雨洗礼成秋的凉爽。踏着那条曾经仙逝的亲人在人间最后经过的路,去祭奠远在天堂的他们。那是一片空旷的土地,相信他们的灵魂随处飘逸。寄托哀思,将沉沉的心事,曾经还有现在的纷繁夹杂在湿漉漉的心情里,一起埋葬或是全部焚烧。灰烬后,我的思念,还有那些如真如幻的梦,是否也一起被他们收藏。

我该如何的虔诚?能将这一世共生过的快乐和美好,送达您们的身边。

曾经,我们不懂,并没有好好珍惜,好好孝敬,好好陪伴,好好享受在一起……

时光一寸一寸的过,日子一天天的重复,四季就那么匆忙地轮回着,我们也在一天一天的成长,一天一天的懂得,直至相隔天涯,才在浓浓的沉重的思念里,返回曾走过的路,寻找那些丢失在路上的温暖和快乐,幸福和美好。

站在墓地,看黛青色的祁连山脉,在云雾里静卧,多像静静地躺着的亲人,安祥、熟睡。祥云幻化成各种图案,如羊如牛如兔如猴,还有一只可爱的狗,就在山脉前变幻着姿影,飘飘渺渺。我努力地追寻,追寻他们成仙后的灵魂站在那朵云上。奇怪,铅灰色的天空,只有在遥远的山脉前缭绕着云彩。

太阳没有出来,凝重的雨滴如积蓄在心上的泪,已不在眼眶里打转,欲哭无泪。我只在香炉前燃烬那些想念和如织的思绪,在脑海里演绎一个又一个共度过的场景,还有场景中亲人慈爱的微笑。

那一大堆的供品,还有那只颤抖着拉不到墓牌前的羊,它似乎已经知道它的使命,悲鸣到没有一点声息,奋力地反抗人们强行将它拽向刑场。对,这就是刑场,地面上的人和地底下的灵魂,都要它献身。它不知是带着地面上人的虔敬,还是能将地底下的灵魂抚慰,总之,人们就将它作为牺牲品,传达地上地下再也无法续写无法倾诉的怀念。其实,它什么也做不到,只是它生来就是任人宰割的命。人们高兴了杀它,人们不高兴了也杀它,人们垂涎三尺时还是杀它,生,就是为了满足人们需要时杀它的欲望。儿子紧紧的牵着绳索,妹夫将酒洒在它的头颅,人们用期待的眼神,注目它显灵时的抖动。只到将酒洒入它的耳朵,它抖动着全身。这一抖,将是它生命最后的作别。在人们的笑声里,它将要用生命来祭奠,我故去的亲人,然后成为一种美味。

天真好,没有雨,没有太阳。没有泪,没有悲伤。只如公婆生前在时一样,她们絮絮叨叨地将一些生活中的事念叨给他们听。在这儿煮肉,在这儿喝酒,在这儿陪伴,在这儿想念,在这儿诉说。今天是与故去的亲人相聚的日子,也是这个荒芜的地方最热闹的一天。人们陆续地走了,墓地又恢复了宁静。只我们一家,还在……

大姑姐要小姑子为公婆唱首歌。没有人应和,也没有人强烈要求,小姑子也仿佛没有听见一样,没有反应。在这空旷的只有死者安息的地方,歌声也许无法承载那种想念的忧伤,也无法将怀念真正渗透进远去亲人的魂灵,它只能让旷野的风吹散,如烧成灰烬的冥币灰飞烟灭。

曾经,在一起时总是欢歌笑语飞扬。

想起那年正月十五,电视台来采访,只是走进普通百姓家,做一期百姓在元宵佳节合家欢乐的喜庆场面。

大家事先并没有准备,刚摆好一桌丰盛的饭菜,他们来了。一家人如住常过节一样,各显神通。因为小姑一家都在群艺馆从事文艺工作,所以我们过节总是很热闹,歌舞升平。那天,就连年过八旬且患有食道癌的公公也唱了一首他的保留曲目"张老先生……",婆婆唱了"苏三起解",艺术细胞也是遗传的,一下子气愤高涨,有说有笑有唱,还跳起了舞。大姑姐激动地说起文化大革命时期,父母被关进牛棚的艰辛,自己下乡的生活。后来父母平反昭雪,父亲恢复到了领导岗位,却一身正气。自己凭借能力被调到会计室,可父亲却怕别人说,坚决要她退回车间。虽然是一厂之长,可几个子女都在最艰苦的岗位。这就是那时的领导干部。后来,婆婆和子女不想在公公的厂里总是让人觉得受到了优待,其实,她们很明白,即使她们在厂里比别人更优秀,干得更出色,有提干或调动的机会都不会轮到他们,只要父亲在那个岗位,他们就什么也别想。后来他们都调离了那个厂,包括婆婆,他们不愿意照在公公的影子下又看不到光明。后来组织上调公公到市经委做调研员,他断然拒绝了,他不想只占着位子,不干活。公公提前离休了。而他下面的一个副厂长去了他当调研员的那个位子上。后来,人家拿着几千元的工资,而在四九年前就工作的公公,只拿着几百员的离休金。厂子效益越来越不景气,有时好久发不了工资。看病也无处保销。婆婆和儿女有时常说他。可他却好像不在乎,心态非常平和。从不会因为自己拿着那么几个可怜的工资而生气或找组织。厂里在市区建新楼房,一开始就说有老厂长一套,公公还时常去工地看看,可建好的楼房却没有了公公的份,那一套被新厂长私自送人情了。公公知道后,是有些生气,他想不通现在的领导,党员干部会是这样一付嘴脸。气归气,他没找也没闹。正是他如此知足常乐,才身体一直很棒。他们那一代人奉献惯了,本是在省城工作的公婆,因为大伯子去世两个孩子没人管,想都没想就回到了一个小县城。自己的孩子还小,又多了两个,在那个物质极其匮乏时期,艰难可想而知。可偏偏在文革刚一开始,因为想不通,公婆在家中议论了几句,却被收养的侄女给告发了。家一下子四分五裂,公公被关进了牛棚,打得遍体鳞伤。婆婆抱着最小的孩子游街挨抖。孩子们上不了学,还天天被人追打。老公公差点熬不过那些黑暗的日子。婆婆在她大姑姐的帮助下,顽强地挺了过来。

公公不让大姑姐说,可说着这一切的大姑姐,却激动得泪花在眼眶里打转,作为父母最大的孩子,那时她也就十一二岁,却要管着弟弟妹妹,那段历史在她的心灵上留下了太深的印痕。

大姑姐唱了一首歌,跳了一支舞。最能唱能跳的小姑一家那天去了外地。

但就那个其乐融融的热闹场面作为那个栏目的片头天天滚动播放时,常有人羡慕地问,你们一家好热闹。

每一个重大的节日,大家几乎都聚在公婆那儿。公婆老了,做饭是大家动手。两位老人只是坐在沙发上,和儿女们聊天。其乐融融。就在那一年的五月,公公去世了。

三年后婆婆也去世了。

望着远处的祁连山,山前那些柔软的云絮萦绕,其实,萦绕于心的是曾经的时光。我是这个家唯一的儿媳,我只是尽了一个媳妇该尽的义务。至到他们故去,有人夸赞,也有人不满,但我问心无愧。我是否有一天也要埋进这块土地,陪伴着公婆,我不知道,我想将骨灰洒向大地吧。也许因为小姑的一句话,让我不愿……

人到中年,何必时常想这些凄凉的事。快快乐乐的活着。

每在清明或是七月十五,来看看他们,几十年的共同生活,不管是美好还是凄婉,都是亲人。我只是习惯于默默地在心底翻开生活一页一页,慢慢地独自品味。

爱到亲人,才是永恒

许多人以为,两个人熟悉的像亲人就没爱情了。其实爱到平淡,才是一生的开始。浓烈的爱往往是流动的,爱你也会爱别人。所以重要的不是爱上你,而是只爱你一个。重要的不是爱有多深,而是能爱到底。找人恋爱很容易,难的是一辈子。所以请记住这句话:爱到亲人,才是永恒。

别为小小的委屈难过:人生在世,注定要受许多委屈。一个人越是成功,他所遭受的委屈也越多。要使自己的生命获得极值和炫彩,就不能太在乎委屈,不能让它们揪紧你的心灵、扰乱你的生活。你要学会一笑置之,超然待之,要学会转化势能。智者懂得隐忍,原谅周围的那些人,让我们在宽容中壮大。

暮色

我的暮色,将是哪种的景色呢?

看了越多的暮色,就越害怕忖度自己的。

不过,这半个多月,真的被亲人操到快要发疯了!

连护士也猛翻白眼,害得我必须不时跟医生跟护士道谢、说不好意思!

所以,应该说是身心俱疲!

话又说回来,前几天亲人出院时,我去办出院,心想住了半个月的医院,虽然住的是健保病床,但是他吃的是灌食,那种罐头超贵的,再加上透析,以及做了不少检查,药品更甭说了,因此医药费肯定贵的吓人。

更想着,不晓得钱够不够!

没想到,柜台人员报出价格时,我跟我大哥吓了很严重的大跳!

因为,居然,竟然,天呀,地呀,总共~~~~~

就是比一趟出租车费还便宜啦!

是因为亲人是肾脏出问题,属于重大疾病,健保有给付,不然可就惨兮兮了!

不过,后续的灌食费也是吓人!

而且要用什么灌食,医生、护士、两位营养师讲的都不一样,真的很想抓狂!

尤其营养师开口闭口都是几卡、几克,却完全忽略家属只想知道奶粉到底要几匙啦!

唉~~~~

还是要幸福

还是要幸福,田馥甄的今年的一首歌曲。唱的还可以。我呢,就随便写写什么吧。 今年才半年,我就到汉口去了好几次。主要的是去看看亲人。虽然每一次,我和我的堂姐都聊得挺好的,我还是祝福我的亲人,过好他们的生活。 今天,还有昨天,我的二位表姐,还有堂姐,表弟都真心留我再多玩一会儿。我也很想,但是决定了就直接走了。一大早,我和我表弟匆匆讲了几句话。感觉他着实辛苦。后来,临最后走之前,他又买了一瓶水给我。我霎那间心里面眼泪堵住了。我是他表哥,本应是我先买的。他也挣的辛苦钱,这时候,我发现他一直太善良了。总是对别人实在。 他也很关心我的生活。这说明他的好心,我很感动。当然,我自然会想到,作为家人,我的表姐们会给他一些指路的。 暂观目前,我们仍然卑微渺小,但是,无论如何,我希望我的家人,亲人至少过的平平安安的。就像田馥甄说的一样,还是要幸福。在端午节这个节日,我祝福自己并身边的人,节日快乐。并且会很幸福。 还是要幸福……

老家亲人来拜年

文/柴秀兰

今年过年,我们家和往年还真的有所不同。因为,我们老家的亲人从千里之外来给我拜年了。

我从小跟随五爷、五奶在太原居住,60多年来我已经成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太原人。过去,父母健在时,就是一封书信寄托着对亲人的思念和眷恋。随着时代的变化,电话拜年、短信拜年、微信拜年、视频拜年已成常态,现在,旅游拜年也成为人们的新宠。特别是近年来我一直在电话里向亲人们讲述着咱太原的变化,讲述咱太原汾河景区的迷人风景,晋阳湖畔的碧水蓝天,名扬中外的晋祠风光,气势恢宏的蒙山大佛……我邀请老家的亲人们来看看我生长的这片土地,来我们太原观光旅游。正月初四早晨,老家的弟弟、弟媳、侄儿、侄媳、侄孙女一行五人,自驾从河南老家一路北上来到太原。他们还给我带来了老家的特产——铁棍山药、清化姜、土蜂蜜,真是虽然相隔千里,但亲情是永远血脉相连。特别是看到侄孙女“老姑、老姑”地叫着,真的是感到自己老了。想起65年前父亲领着我半夜起身坐着火车,一路绕到石家庄,倒两趟火车十几个小时才能来到太原。现在,仅用4个小时就能和亲人见面。真是今非夕比呀。

为了让家乡的亲人在这里过好年,孩子们在家门口的旅馆里订了床位,并带他们游览了晋祠风光,参观了蒙山大佛,到动物园逛了庙会,到食品街品尝了太原小吃,到西山万亩生态园观看了花灯展。还观赏了滨河西路火树银花、流光溢彩的景观灯饰。亲人们感慨地说:太原真美啊,生长在这座城市的百姓太幸福了。

三天的游览,让亲人们对我也放下了心中的牵挂。过去,家乡的亲人们总感到我一个人出门在外,渐渐年迈,孤孤单单,没有娘家亲人在身边总是放心不下。现在,看到我生活得如此幸福,特别是再有两年,太原—焦作的高铁开通后,只要两小时就能从老家来到太原,早上出发晚上就能返回,太方便了,我也能随时和亲人们见面。憧憬未来,感到我们这一代人真的好福气,赶上了新时代的最后一班车。

你是我最晴朗的亲人

文/倚窗听雨

越来越喜欢寂静了,这样的性格恰好适合了冬日。

内心筑一座繁华的城池,把世俗的慵懒和粗糙抛却在外,一个人自顾自地静享光阴,偶尔翻看几案上停放的书籍,一种禅意般的清欢便脱尘而出。

触手可及。初秋刚出版的散文集《暗香》就在枕边和书桌上各放一本,它是我冬日的窗前月,亦是我心口一枚殷红的朱砂痣,时不时碰触着我的视觉和触觉,让我感知馨香落入尘埃的圣洁,就像某人落入灵魂里,温暖且纤尘不染。

房间薄荷一样的凉,冷而不寒,这温度像极了一个人。一个在我生命中滞留很久都不愿意走散的人,曾经的磕磕绊绊,厚重了彼此的情深意重,继而成为我生命中无法割舍的一米阳光。有些景致,只有在词穷夜寂的时候才璀璨,因为它无需华丽,轻轻叩击的是人的心扉。

冬日,有阳光温暖抵达,融化的不仅仅是冰雪,还有孤寂冷漠的心。我承认,低迷的光阴里,我渴望过尘世的两情相悦和无法抵达的彼岸。然而,却也是任性地虚度过彼此的良辰美景。当我提笔落下,那些流长蜚短一样的句子,终究还是无法忘却生命里有一个人给予的晴朗。

岁月如诗,无论哪个季节,我都缠绵于明媚和墨香。

在文字的大海里,我曾一度如一叶小舟,兀自前行,载着青春的梦想颤颤惊惊,不知彼岸是一个如何的富丽与堂皇?而你恰逢其时的一句点拨和鼓励似乎给了我目标和航线,我在文字的潮涌中此起彼伏,终于抵达了心中渴望已久的彼岸,那里有青草和鲜花,当然也有一路留下的汗水。

时光流逝,岁月如斯,一起走过的流年早已芬芳为文字里的一阕一行,无论我怎样的矫情,落笔始终无法避开你的旷野,好庆幸我策马扬鞭肆意奔跑的过程中,你一直守候在不远处,看着我一路驰骋。你给予的关心和守护总是暗暗的,不动声色,若即若离般抵达我的柔软的心田。

总有些感情让你感动,不华丽,悄无声息的,看起来是那么平凡,只因太沉重,太彻骨。

寂静的文字里,我思绪纷飞,正为一些老去的故事潸然泪下,你的信息至达,嘘寒问暖……

近期的懒散,忽略了文字里的成长,偶尔沉溺于电视剧的情节里不可自拔。你总是提醒我多学习,多读书,多思考。而我身上显现出来的一些缺点,你不但给予很大的包容,还给予了理解。我欠你的岂止是一份懂得?无论再怎么晦涩和尖刻的文字落下,你都能穿透字符的表面,寻出里面暗含的深意。这大千世界,芸芸众生遇到一个真正懂自己的人很难,而遇到你的那时,我恰如一朵“暗香”,不惊人,不起眼。从此,你把这朵“暗香”带入了红尘,每一次看到它散发出来的清香,你都是笑的最开心的那个人。

磕磕绊绊的流年,有过矛盾,有过争吵,有过怨恨,最多的还是两个人之间的默契。

那日你说:“若我离开了,你或许就可以写出山高水远,触动灵魂的文字了。”

我鼻子一酸,倔强地说:“我宁愿不写任何文字,也……不要你离开。”这后半句说的声音很小,小到连自己也听不见。

“假如没有遇到你,我会不会有另一种人生?不管有没有结果,我还是宁愿与你相逢。”喜欢张小娴的话,不经意间走到人的心里去。

遇到一个人靠缘分,我只知道倘若岁月没有了你,我的世界将是一片干涸,流淌不出那些灵动的字符,更谈不上深邃的感情。

常常碰到一些“懦弱”的词句在你的三言两语推敲下竟然不堪一击,起初心里偷偷地怨恨你挑刺,但却一遍又一遍思量着对你指出的“故障”进行维修,我曾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滴。除了累,还有少许“怨恨”。似乎你在雕琢一件工艺品,对我的“手工艺”挑三拣四。其实,我很清楚,那是因为是我的字。

犹记得《暗香》出版后,当我接到书的第一时间,看到的是比我还高兴的你的笑脸;工作上,我遇到棘手的事情说给你听,三言两语令我茅塞顿开,驱走心头的阴霾,还我一个晴朗的碧空。

有时候,真的有那么一个人等在岁月深处,你的惆怅和喜悦,他都愿意听。你惆怅,他难过;你喜悦,他比你更喜悦。

想起,只要想起,就满目苍绿,看山绝色,看花倾城。所有的树木和花草都绽放出逗人的相思,向我浅笑。原来,灵魂只要有了支柱,一切便如凌波微步,把现实和浪漫在步履之间拉近。

“你若心晴,我就安好。”从来不曾听过你的豪言壮语,然任何细微的关心都恰到好处,像一件纯棉的衬衣贴近心房,柔软而舒畅。最好的男人,其实就是一座宝藏。他潜藏的华美,只留给那个愿意用长长的岁月去读懂他的人。

我感激时光,赐予我靠近的机会,终于读懂了你深深浅浅的言语,收获到了暖暖的阳光。在这冷风瑟瑟的冬季,温暖我的除了棉衣还有你的鼓励和笑容。生命里,总有一些藤蔓盘根错节在你前行的路上,有人愿意为你披荆斩棘,就是对你最大的在乎。

渐渐地,我懂得了雨声弥漫的窗前,安静地读一本书,写一段文字,喜欢一个人,便是最好的状态。

想起作家田媛的一部小说《你是我最晴朗的客人》,而我想说,有个陪我横渡时间的人,在我心中永不流逝,是我最晴朗的亲人。

吃年饭

文/何龙飞

我和弟弟对吃年饭的记忆是深刻的,也是回味无穷的。

在父亲的眼里,吃年饭就是岁末之际一家人团圆时吃饭,既包括在一起生活的亲人,也包括分散而居的亲人。所以,父亲很重视吃年饭,把它当作腊月的要事来抓,当作浓烈亲情的纽带来办。

我们还小的时候,家里穷得叮当响,粮食吃紧,过年吃肉是最大的盼望。父亲是家里的顶梁柱,盘算收入并与母亲商量后,到乡场割了十斤左右的猪肉来过年。再紧张,年饭还是要吃。虽然父辈弟兄间关系不很融洽,在一起吃年饭不现实,但自家四口人吃年饭不可或缺。

吃年饭时间就选在除夕夜。早在下午,父亲便听到有乡亲放起了吃年饭的火炮,心里着急,催促母亲快些煮年夜饭。母亲心领神会,抱毛毛柴发火,加块子柴旺火,淘米下锅,烧水,沥米,蒸饭,煮肉,切肉,炒肉,炒蔬菜,烧菜汤,忙得不亦乐乎。肉饭菜熟了,我们嘴馋,想先吃,却被父亲制止下来,理由是:还没给逝去的先辈献饭呢!尽管我们是懵懂的,但看父亲严肃的样子,只好照办不误,在一边看父母忙碌。献饭挺庄重。只见父亲抹去香火下桌子上的灰尘后,端来肉、菜、饭、汤放好,整齐地摆好筷子、酒杯或酒碗,倒酒,口里念念有词,请已故亲人来喝酒,表达对他们的怀念之情。再在桌下点燃香烛,烧钱化纸,垫上扫帚或胶子,磕头祭拜,以示追忆、许愿。然后,到堂屋外的地坝边燃放火炮。酒过三巡后,父亲就喊已故亲人慢慢吃年饭。母亲有时也喊其已故亲人来拿“钱”用,但须在大门外烧香化纸进行缅怀。献饭完毕后,则把酒、汤、部分饭菜混杂在大碗里,到门外向北方泼去,图个大吉大利。该家人吃年饭了。饭肉菜汤冷了,就烧火热热。母亲一声吆喝后,我们围坐一桌,吃肉饭菜,喝汤,犒劳肠胃;父亲一边喝酒,一边与母亲忆苦思甜,不住地感叹。谈到高兴处,一家人开怀大笑,其乐融融。酒足饭饱,这顿年饭便吃得实实在在、谈笑风生、温馨无比。

外出读书后,生活仍很清苦,我们仍企盼着吃年饭。刚好,是腊月三十又逢寒假。父亲主外,挣回血汗钱去割肉来打牙祭;母亲主内,发挥煮妇的优势,把年饭烹煮得色香味美,煞是诱人。同样,一家人的年饭吃得有条不紊、热热闹闹、欢欢乐乐,尤其是老白干下肚,更是激发了父亲的兴致,讲故事,话时政,拉家常,活跃了氛围,全家人共享天伦之乐。

后来,随着社会的进步,我与弟弟先后走出大山,跳出农门,父辈弟兄间关系大为改善,我家开始杀过年猪了,吃年饭就更闹热了。不仅可在除夕吃年饭,还可提前至腊月二十后。父亲往往会请其弟兄及侄子、侄媳、侄孙等到家里吃年饭,献饭,祭拜,喝酒,吃饭,聊天,快乐至极。如果我们有时间,就回老家去吃年饭,实现团团圆圆、平平安安的夙愿。礼尚往来。伯伯、堂兄等亲人也会喊父母去吃年饭,吃起了“转转会”,升华了亲情。长此以往,吃年饭成为父母与亲人间的约定俗成,成为过年前老家的一道风景。

可是,我和弟弟安家在城里,请远在老家的父母来城里吃年饭都被婉拒,只因他们不习惯城里的生活方式且交通不便。我们理解父母,只好在父母家吃年饭那天打电话送去虔诚的问候与祝福。受父母的影响,我们也兴请吃年饭,邀上城里的亲朋烫火锅、吃中餐,共话美好生活,共叙深情厚谊。再秉承“来而不往非礼也”的道理,我们也与时俱进地去吃了亲友家的年饭。

如今,已到腊月下旬,又是吃年饭的高峰期了。我们打开记忆的阀门,让那些吃年饭的片段纷至杳来,温暖怀旧的心房。

母亲的爱,亲人的情

文/健康

【母亲恩,比海深】

儿时的记忆总是温暖而甜蜜的。

“月光光,照地堂,虾仔你乖乖睡下床……”妈妈的催眠曲串联成我童年的基调。每个冬天,她煮出又香又甜的酒糟捧到我的面前,喝下去,暖到胃里,甜到心里,血液流淌着她暖暖的爱!每个早晨,她送我上学,寒风吹散了她的头发,香气飘进我的鼻孔,这是什么味道,我想,这不仅是洗发水的味道,还是妈妈特有的味道吧!我紧紧的抱着她的腰,在她背上甜甜睡去。

渐渐长大,她对我似乎严格了许多。一年级的时候,我正写着字,她例行检查,突然她给了我一巴掌,顿时我感到十分委屈,怎么可以这样,明明我没有写错。七岁那年,她把参加了四期游泳班还没有学会游泳的我,把正要以上厕所为名而逃跑的我逮住,狠狠的扔进水里,那时,她当着众人的面打了我,当时我真是羞愧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可是,正是因为她的“残忍”,才使我变了一个坚强的女孩。其实,我并不是对她没有怨言,只是到现在才明白她是怎样的爱我呀。

回首来时路,荆棘与风尘。

她从小就在山里长大,家里有六兄弟姐妹,每天,她都要背着最小的弟弟,喂鸡喂猪砍柴,陡峭的山路,满是尖刺的山林,有野猪和豺狼在出没。她想呀,这种生活太苦太累了,一定要走出山村。文革时期,她年纪轻轻,就是生产队长了,每天都熟练的插秧,晚上带领大家看书读报,时机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二十岁,她就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中山大学。尊敬老师,友爱同学,勤奋读书,积极锻炼。班上,有许多都是城里的姑娘,她们爱打扮爱唱歌爱跳舞,可是她却是五音不全,可是她对党却是很忠诚的,一曲深情款款的《唱支山歌给党听》博得了老师的青睐。那时,她穷得连一双鞋都没有,打篮球的时候,跑步的时候,她都是光着脚的。每个月的饭票,她总能省出几分给外婆补贴家用。快毕业了,她朴实的作风,严谨的工作态度,有礼有节的行为受到了众老师的肯定,于是,她留在了学校工作。本来,她的梦想,是想当一名昆虫养殖人员,可是现在却留在了学校,心里难免觉得委屈。在中大这个知识分子成堆的地方,哪是她一个没读多少书的老姑娘的容身之处啊。既然留在了这里,就要好好干。

十年,她做了十年的昆虫解剖员,培养出了一批又一批优秀的学生。可是却因笨中毒,再也无法从事实验工作,又十年,她调到了图书馆工作。从科员升了副处,年年提名优秀先进工作者,可是她却把这些名额让给了别的同事,又十年,她在老干处工作,每天勤勤恳恳、劳心劳力为老人服务,得到了老人和领导的赞扬,很快升了正处。

在工作上,她总是严阵以待,不敢有丝毫的怠慢。风风火火几十年,赢得了退休的殷实工资,却输了身体,输了女儿。

在生我的时候,她得了严重的乳腺炎,医生说要把整个乳房切掉。做手术的时候,正是春节之际,她却要忍受着乳房涨痛之苦。那个医生不知怎么回事,一点责任也不负,做手术的时候切错了管子,弄得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幸好,最后觅得一老中医,说喝了什么壳的水就可以止涨。乳房是保住了,可是她身体非常虚弱。卧床三个月,不能走动,病好后,妈妈回到中大,头发掉了没剩几根,枯黄没有营养,面容憔悴,像个六十多的老太婆,瘦得剩下一层皮。

我二、三岁的时候,爸爸扔下她跑回乡下过年去了,她一个人在家里切菜,洗衣,做饭,照顾我,带我去看病,孤独,辛劳,工作压力,身体极度劳累,生活的重压,使她心神俱疲了。

四十多岁的时候,她因痛经几十年,决定要摘除子宫,而我却从来没有到医院看望过她,心里也没有什么悲伤,只想着怎么好好享受电视给我带来的快乐。也正是因为这次手术,她又得了甲亢,整个人一下子瘦了四十多斤。

五十岁那年,刚好是我高考那年,我得了重病,她每天都要医院单位两头跑。当她得知我患了这种病,内心极度忧虑伤心,每天中午,她拿着馒头,躺在地下,一边吃一边哭泣,来到医院的时候,见着我却是装作一脸的笑容。

十一年过去了,我还是没有好转,只能靠药物维持。也仅仅是这十一年,我才真正感受到她的爱,才真正感受到母爱的伟大,母爱的无私,母爱的悲壮与痛苦。

我能说什么?已经六十多岁的她,现在还要为了我这个残疾的躯体日夜奔波劳累,还要操持家务,做那么一千多块钱的工作,她的身体,她的身体恐怕再也受不了了……

为什么,为什么到现在她还要受我的气,有什么怨恨,我总是潮她发泄,气得她伤心欲绝,伤她的心千疮百孔,她的情绪开始焦虑,开始抑郁……

她用整个生命来爱我,可是谁来呵护她,谁来照顾年老体弱的她?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世界还有几人来关心她?爸爸不管她了,我也病成这样了,她还要定时寄钱给外婆,还要一个人继续支撑这个家,是我对不起她,如果她不生我,就不会得乳腺炎,如果她不养我,就不会受那么多的苦,那么多的累了!

二月的春风,送来了窗前片片的绿影红花,鸟儿的歌声婉转动听,离深春,应该不远了,看着外面生机盎然的景色,看着外面盛开的紫荆花,感觉只要人活着,心里的希望不灭,再大的困难也难不倒我们母女,我在心里默默祈祷,妈妈,你要好好的,我,也要好好的,这个家也要好好的呀!

【点燃花灯,寄托我的哀思】

一边折着纸花灯,一边泪雨滂沱,花灯易折,哀思难断。总看见母亲泪光盈盈,放下了折好的花灯,遥想天堂的外公。我小时候,母亲每年清明都放花灯,那是泪雨纷纷的夜晚,公园的旁边有一个小湖,母亲折好了花灯,便与我一起把花灯轻轻的放在湖面,花灯上点着蜡烛,烛光闪烁,照亮了母亲的脸,那一刻,我看见,母亲的泪从眼角缓缓的流下来,我不懂,为什么母亲要放花灯,只是怕了她的伤心,用手轻轻抹去她的眼泪。天堂是什么地方,什么叫做死,那时,我并不懂得。

长大了,才明白,天堂是亲人去世要要到达的地方,死是生命已经枯竭,尸体火化成灰,或装在骨灰盒里,埋在地下,再建一座坟,受在世亲友的祭拜;或坐上船,飘到大海中央,捧起骨灰盒,手抓一把灰,伸到海的上空,骨灰便随着海风旋转轻飘,最后消失在大海深处;或像母亲这样,点燃花灯,寄托她无尽的哀思。

今年,母亲六十有二,身体虚弱,躺在病床上,掉着点滴,嘱咐我今年清明记住放花灯。

花灯易折,哀思难断。今年,我折了三盏花灯。每盏花灯,都有一段前尘往事,都寄托着我对他们的想念。

点燃第一盏,脑海中浮出的是我熟悉而陌生的外公。我从未和外公有过亲密的接触。他讲的是客家话,我听不懂,我讲的是广州话,他更听不懂。我小时候,他来过我家几次。在任何人面前,外公都是孤单的,话不多。他喜欢抽着水烟,自己一个人,默默坐在木凳上,双眼无神,脸色苍白,瘦得脸的肉都凹下去,只见脸骨突出。由于长期抽烟,外公的牙齿又黑又黄。他从未和我说过一句话,也未曾给过我一分钱。那次,爷爷和外公同时来到我简陋的新居,爷爷会讲白话,便和我们兴高采烈地聊天。外公,只是一个人缩在角落里,静静的抽着烟,眼神不知飘到哪儿去,留给我的印象:一位贫穷而孤单的老人。熟悉他的身影,熟悉他孤单的样子,陌生的是他对我的感情。

点燃第二盏,脑海中浮现的是我时髦而俏丽的奶奶。我从未见过奶奶,在爸爸很小的时候,她就去世了。听爸爸说,奶奶对他很严厉,吃饭的时候,不许发出声音,不许只夹肉不夹菜,不许挑三拣四,有哪一条他和姑姑做不到,她就会拿着筷子狠狠打在他们嫩嫩的手上。家里最宝贵的就是奶奶留给爸爸的唯一一张放大的黑白照片。那张照片,至今有几十年历史了,保存得很好。照片上的奶奶,电着时毛的发型,一双妩媚有神的大眼睛,饱满的鼻子,小巧的嘴唇,笑得如花般灿烂。当第一次看到这张照片,我以为它是姑姑的靓照。姑姑像极了奶奶,面容姣好,脸型,发型,眼神,细微到脸部的每一处,都是那么相似,看到奶奶的照片,我会想起姑姑,看到姑姑,我会想起奶奶的照片。

点燃第三盏,脑海中浮现的是我驼背又唠叨的舅婆。前几年回乡,总会看到舅婆。她一点也没有变。一头的白发,深陷的双眼,尖尖长长的脸,驼着背,几乎九十度弯曲,经常咳嗽,吞咽困难,喉咙有痰,总是发声很大很奇怪的声音。每次回去,她都会煮糖水、包糯米糍、包汤圆给我们吃。听得最多的是她的唠叨。她总是对表妹每个行为,只要她看不惯,就会大声的指出,发表她的意见,重量不断重复,家里每个人都对她的唠叨感到厌烦。尤其是表妹,每次放学晚了回家,她就又要问起原因,又要大声批评,表妹每次都加快脚步,捂着耳朵跑上楼。她们家的矛盾,好像一个心结,埋藏在舅婆心里好多年。大前年我们回去,舅婆便把这心中的酸楚向母亲倾诉,还给了我一个红包,说我是个懂事的姑娘。其实,我也不很喜欢她,不喜欢她的驼背,她的丑脸,她的唠叨。可是想不到,那次竞是我们最后一次见到他。听到她的死讯,不知怎么眼里有些湿润,总想起她对我们的热情和关心。

如今,长大了,才发现,其实,外公和奶奶是那么的可亲可敬,是他们把我的父母生下并养大,因为有了他们,才有了今天我的母亲和父亲。我身上流着的,是他们的四分之一的血缘,血浓于水,虽然没有任何的感情培养,可是血浓于水,任何的阻隔都不能切断我们的血缘关系。也许,这就是与生俱来的亲情吧。

虽然,我和舅婆没有血缘关系,可她是爸爸的养母,是一直关心着我们的亲人啊,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

烛光燃燃,照亮整个湖面。花灯越飘越远,越飘越远,在那灯火阑珊处,我仿佛看见她们的脸,从清晰到朦胧,只因我的泪水禁不住流下来,可他们的模样,会永远占据着我心灵的一角,回忆的一处。今年把哀思寄托,以后更要好好的爱自己,珍惜身边的人,不让自己死的时候,让它成为永远的遗憾。

风雪夜归人

文/天涯倦客人已老

风,在继续地吹;寒冷,封锁着渭北的原野。风雪从遥远的蒙古高原纷至沓来,迎合季节的感受,在辞旧迎新的转换中,突如其来掷于人间一幅冷酷,裸露的土地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已遭受到致命一击。

夜幕四合,风雪还在无情地肆虐,兵临城下,控制着都市的大街小巷。雪花飞舞,众魂显灵似地拍打着阳台外的飘窗,化为泪水,凄诉般弃我而去。

独自走向阳台,窗外风雪弥漫,寒流渗骨,即使万家灯火也温馨不了不寒而栗的心情。立交桥下,车来人往,灯火闪烁,扑朔迷离。在这个极为寒冷的夜晚,想起一个个日子,想起一个个故去的亲人,心情陡然沉重,阵痛也在急剧的滑落。我得走出家门,走进黑夜,融入风雪之中,让强烈的思念替代我遥远记忆中的温馨。

电梯承载着一个倦客、一个心事沉重的老人在缓缓地下落,一次次让我体验着曾经经历过的悲哀,那一幕幕与亲人诀别时的惨烈历历在目。故乡深秋的季节,阴雨连绵不绝,猝不及防的噩耗江河决堤似的撕裂了土地的伤口,也在演绎着一出永不磨灭的悲剧。黑色的棺木承载着一个死不瞑目、又永远睡去的魂灵,沿着黑暗陡峭的墓穴在缓缓的降落。黄土最终淹没了一个熟悉温暖的身影,悲情一直在延伸,望眼欲穿,成为一棵孤独的苦楝树。遥望故土,枯叶祭哀,每年必流两次苦涩的泪水……

步入黑夜,风雪交加;十字街头,灯火若隐若现,失魂落魄一般。断肠人在,一片暴风雪中。

即将迎来猴年春节,在风雪交加、天寒地冻的季节,应该为远走的亲人送去温暖、寄托哀思,这是礼仪之邦应该固守的文化和民俗。《论语》有曰:“慎终追远,民德归厚矣。”慎重地对待父母的死亡,追怀远代祖先,那自然会导致人们归于淳厚了。想来,我们祖先的生活习俗比现代人还要周到细致、仁义厚道。他们崇尚自然,敬畏天命,重视孝道,遵循伦理,慎终追远,民化其德。舍生取义,见利思义。即使对待逝去的生命,也是心存敬意,缅怀终生。祭思敬,丧思哀,其可已矣。春节、元宵节、清明、端午、七夕、中秋、九九重阳、十月一送寒衣、除夕……这一个个源远流长、延续数千年传统节日,无不是在表达着人们的美好情感和对逝世亲人的无尽思念,也是在凝聚着中华民族故有的民族情感和精神情节。

今人曾经将此斥之为迷信,实属无知浅薄。人死虽如灯灭,但灵魂的祭奠却是活者的想象和寄托。古人早已禅透人生,并能坦然面对死亡。“天命有归,不可以智力争也。”他们所做的一切,并不是愚昧迷信,而是对生命的崇拜和对故人的敬畏。借助于节日和风俗,让亲人的美德和言行薪火相传,一代一代地延续下去,并在后来者之间发扬光大、开花结果。闻其德行,慕其风骨。隐德垂芳,古道照人。兴诗立礼,见贤思齐。这才是古人的良苦用心,今人岂能蔑视之?

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未知生,焉知死?

孤身融入黑夜,风雪扑打着面颊,刀割锯裂般疼痛。踩着厚厚的积雪,心灵深处犹如墓地一样的寂静沦陷。在空旷的雪夜,寒风将我的心绪和无尽的寄托送回故乡,也使黄土下的那一个个故去的亲人感觉到一丝慰藉、一丝温暖。灯光映脸,风雪扑面,不易表达的思念搅拌着望眼欲穿的泪水,融入脚下的积雪,并在悄悄地融化渗透,抚慰着一个倦客跌落破碎的灵魂。

一个日子让我想起了亲人,一场大雪又让我双膝跪下,以我的灵魂、以我的久久不散的忧伤,以我即将垂暮的心情,在你们的身边跪下。如果时光倒流,我真想成为不谙人世、天真善良的孩童,躺在你们的身旁,再次充当你们的孩子,静静地闭上双目,接受和享受你们的疼爱和抚育。

灯光黯淡,寒风在清扫着空旷的都市。我的脸旁一阵灼热,眼前一片光明: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温馨的身影一个一个地向我走近;清晰的脚步,踩疼了我封闭已久的记忆。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四年多的时间里,我身边的亲人一个一个地弃我而去,而每一个背影的轰然坍塌,在我本来就不大健全的心灵形成千古绝唱般的刺激,让我精神几近崩溃,生命如此之轻,我却长久地不能承受。

颜渊死,子曰:“噫!天丧予!天丧予!”

从此以后,我已不愿再回故乡了,不愿再去触及那难以平静的思绪和难以愈合的伤痕。而每次返乡,我就情不自禁地想一人走进亲人的墓地前,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以减心灵之沉荷。亲颜已杳,风木兴悲。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感觉最深刻的就是我认识的人和认识我的人已经越来越少。瞅着我长大、给我以亲情温暖、能叫得上我的小名的老人也都沉寂不在,他们平静地走完了艰难困苦的一生,永远地告别了厮守终生又在折磨着他们一生的黄土地。即使驾鹤西行到另外一个世界,他们仍然长眠在这片祖祖辈辈辛勤劳作的故土,因为他们离不开土地,苦难还在一直纠缠着受苦人的灵魂。只有他们的孩子、孙子还在野草般的生长和繁衍,延续着祖辈未能丢弃的土地情节。只是他们当中很少有人认识我了。对他们来说,我只是一个素不相识的过客,一个多愁善感的都市老人,与他们、与家乡已毫无关系。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唉,古人的仰天长叹,诠释的也是难以排遣的感慨和伤逝。

还记得那一年的清明,我祭奠在父亲的墓前。周围的迎春花已经凋谢败落,荒草般忧郁地祈求着苍天。墓地旁,返青的麦苗在疯狂的拔结生长,小草还在身边胆怯的伸展。一堆黄土,就这样阻隔着生者与死者相濡以沫的视线。我在久久地跪着,暮春已经撕碎了我痛苦的心灵。我拼命似地焚烧着纸钱,亲魂萦绕,英灵不散。寂寥的乡野,尸布般的阴云纷纷坠落,犹如我的心情,深沉而又伤感……

有时我也在想,如果当年我不是从军离开家乡,离开黄土地,而是一直在贫瘠的土地上辛勤劳作,历经风吹雨淋,脚踩黄土,背负青天,现在的我会是什么样子呢?不得而知,但我已是心知肚明。逝者如斯,泾渭分明,结局不堪设想,必是重蹈先辈之覆辙。好在我吉人天相、贵人襄助,才侥幸踏进了都市的门户。

眼前霓虹闪烁,脚下却永远失去一片厚重温馨的黄土。

感谢暴风雪,感谢这风雪交加的寒夜,感谢这个日子的提示,让我想起众多离世的亲人,让我走进冰天雪地、十字街头,燃起心中思念之火,挂起慎终怀远似的招魂之幡。雪呀,你这大自然纯洁的精灵,你不期而至,又是如此的及时。因为有你,我才能又一次沉缅于往事之中,承载着巨大的痛苦和无尽的温馨。数九寒天,你突如其来,告诉我一个不应忽视的日子,然后又用纯洁和温暖覆盖了我的华发,氤氲着我干涸的心灵。一场大雪,起于圣洁,净化着人间,也在封存和净化着我的情感。

暮年将至,走近冬日,走近生命的黄昏。高堂明镜,朝青暮雪。头发华白,牙齿脱落。隔窗遥望,飘落的雪花,落寞的原野,无聊地点数远处秃树枯枝上的凄鸣寒鸦。而我能做的,就是用这洁净的雪花来表达我的言语,规范我的心绪,寄托我的哀思,并让我干干净净地走好以后的路程。

衰老和死亡是痛苦而悲哀的。虽然可以从新生和衰老的辩证中概括出许多精辟而乐观的哲理,但对每一个人,每一位亲人,总是终生背负着一种无力摆脱的黯然和沉重。这是生命发展无法挣脱的自然规律,它最终沉寂于枯叶飘零的墓地。曾经所有的激情、所有的快乐和不幸,都会化作遗憾被窒息在脚下那一片厚重的黄土之中。

是的,所有的人都有自己的衰老,所有的生命都要走进黄昏中的夕阳,但我们曾经身边的亲人,谁又能有幸领略到夕阳的灿烂和辉煌?惟有不尽的苦难陪伴着他们坎坷的一生。这才是我亲恩未报、椎心泣血的伤悲之所在!

时不我与,岁月匆匆。又是岁末年初,灵魂中的疲倦和人生中的纠葛终会黄河东流、随风而逝一般。清理盘点一个倦客的行囊,剩下的也只是与生命、与痛苦和欢乐一起衰老,但却永不绝灭的怀乡思亲的悲怆。犹如千百年来高亢激荡的古秦腔,穿行于秦川渭水,苍凉而又悠长。

已是子夜时分,街头灯火黯然,风雪依然飘洒,古老的长安已是一片银装素裹。蓦然回首,灰飞烟灭,随风而去,思念还在继续地沉陷,必将融入故乡的黄土之中。远逝的魂灵泉下有知,定会体恤一位倦客的伤悲和哀思。

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长叹香山居士的《悲歌》,不禁愁肠百结,思念惆怅——

白头新洗镜新磨,

老逼身来不奈何。

耳里频闻故人死,

眼前唯觉少年多。

塞鸿遇暖犹回翅,

江水因潮亦反波。

独有衰颜留不得,

醉来无计但悲歌。

亲人的世界

文/姚文冬

儿子乔迁,我送了他一些生活必需品和装饰物,包括一个地球仪。我只是看到有富余空间,并没有考虑他是否喜欢。后来,我有了一个印有名家书画的瓷盘,觉得比地球仪更适合那片空间,而我更喜欢那个地球仪,就有了交换的想法。有了这想法,我就先问他,你喜欢这个地球仪吗?不料他说,当然喜欢,谁让我从小就喜欢地理呢?然后跟我说起许多关于地理的事。

我吃惊不小——他从小就喜欢地理?我怎么一点不知道。我倒是知道他喜欢唱歌、爱打篮球,可从没听说过他喜欢地理。即便从小带他旅游,想的也只是给自己找个伴,尤其看到他不敢下海游泳,爬山也嫌累,看上去并不热衷旅游,他怎么会喜欢与旅游关系密切的地理呢?然而,他的喜欢是由衷的。

都说知子莫如父,自以为,在我眼里,儿子是个透明的人,什么也瞒不过我,没想到,我对他的了解,竟存在一个这么大的盲区。

姥姥病危时,妹妹正上大学。弥留之际,姥姥念叨的就是她。我说,她明天或许就放寒假,姥姥答应会努力等待,然而,凌晨刚过就撒手人寰了。匆匆赶回的妹妹,最终没见到最后一面,这成了她的终身遗憾。几十年过去了,我以为伤痛早已抚平,即便母亲和我回忆起姥姥,也没有悲伤,总是有说有笑地说些姥姥的趣事。那天,我和外甥女聊天,说起这件往事,不料外甥女竟哽咽了。她说,她母亲跟她说过无数次这件遗憾的事,每次都会落泪。这令我内心震撼,这么多年了,她还在伤感?尤其是,外甥女与那个她要叫太姥姥的人,毫无尘世之缘,竟也如此动情?显然,这是受了我妹妹的感染。

外甥女又说了一件让我惊讶的事。我妹妹每天下班,哪怕衣服还没换完,就先要打开手机,看我是否更新了朋友圈或其他网络平台上的京剧唱段;外甥女去她的卧室,经常会看到她满面笑容地拿着手机听我演唱的京剧,一副入迷的样子。他们全家都奇怪,因为她并不喜欢京剧。外甥女问,妈妈,你怎么爱听京剧了,你喜欢吗?她摇头说不喜欢,但是,她又说,这是你舅舅唱的!

我从没想过,人过中年,妹妹仍对我有如此深的兄妹之情,偏爱着我的偏爱。亲人的内心世界,究竟有多深,有多宽,都藏着什么不为我所知的?

几十年来,我对父亲的印象是宽厚、谦和,一辈子都在容忍母亲的坏脾气。这种印象铆进了我的脑子,从没动摇过。可当他们步入黄昏,我渐渐发觉,持续了几十年的这种印象,竟然是一种错觉。比如母亲向我埋怨,我给他们的钱,父亲都把着,不让她花。母亲委屈地说:“他一直限制我。”我以为是玩笑呢,但经证实,母亲是真委屈。于是我给母亲钱,她才转忧为喜,唠叨着,这可是儿子专门给我的,谁也别想要!从那以后,我总是分两份给他们钱。母亲还不止一次埋怨,说父亲太固执,不听她劝阻,做了许多错事,母亲纠正他,他就发脾气。经证实,这也是真的。好多次,我都亲眼所见。母亲拿父亲一点办法也没有。原来,父母给我的印象,与现实正好相反。

亲人的内心世界,还有多少是我不了解的呢?这半生,我见识了外面的世界,深入过书本的世界,也对亲人关爱有加,可是,怎么会有这么多疏忽、错觉和自以为是的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