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喝酒的文章
关于喝酒的文章(精选12篇)
若可以在一起,请好好的在一起
文/夏末
凌晨三点,大雨过后的柏油路反着光。今天,莫奇加班至凌晨三点。
莫奇已经三十岁,去年五月刚刚结婚。我是去参加婚礼的时候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军嫂,在陪伴军嫂馨去化妆的时候,我才仔细观察了她。馨生得一副白净的脸蛋,头发披肩,我当天晚上特地在晚上遵循婚庆公司的要求,帮助馨做了面膜。
馨是那种适合过日子的人,当然不会打扮自己,衣服应该都是买的实用型,这样一位处处为家的女孩子如今真是少见,我开玩笑拍了拍莫奇的肩膀,说你小子真有福气,娶到这样一位好老婆。
我看着馨无名指上套上了戒指,听见了莫奇说结婚以后都听老婆的。只是在很多人见证了这对幸福的新人到今日已经没有了当初模样。
和莫奇发豆油,大概知道了他们目前的一些矛盾。
首先我想说的是,我不是感情专家,我只是把故事写下来,把自己的一些思考写进来。如果一定要有一个理由的话,我可以说是为了自己婚后好好处理夫妻关系。
馨半夜听见敲门声,去开门的瞬间一股酒气混合着汗臭味直扑而来。以前同种情况不是没有,以前馨也会温柔问一句,老公你今晚喝了多少酒啊?只是这一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馨随意说了一句,你每次除了喝酒还有什么?还能干什么?整个过程就是这句话,成了导火线,接下来的一系列摔东西都成了这句话的代罪羔羊。馨是哭着出门的,故事的最后我也没再过问。
身边的朋友陆陆续续结婚,婚后的生活也似乎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顺利,因为我也收到了一些好友的诉苦和求助,他们也总以为,看的书多,那么一定懂得的道理就多。我也每次都会把自己看到的一套说辞用来开导朋友,他们也总会一句谢谢,说自己看开了,也豁然开朗。只是怎么会因为这几句书上的内容而真的就豁然开朗,正所谓看过很多道理,依然过不好这一生。
我自己在想,我如果是馨是怎么做?
我不是一个乐于接受亲人喝酒的女孩子,可能从来自己对酒精不感冒,也不太愿意身边的人去酗酒,真的只是因为喝酒同吸烟一样,伤身体。我不久前也因为他喝酒而闷闷不乐好几分钟,也会在他出差的时候担心酒喝多了没有人照顾。其实我想馨的本意不是想说那句伤害自尊心的话。只是因为看到那么晚自己的老公还要开车回家而担心吧。
莫奇说到当时因为压力过大,自己的想发本身也就有些问题。
两个人之间的问题其实真的不存在什么赌气问题,我自身而言,我是喜欢那种安安静静的生活状态,不吵闹,不过分的去纠结,实在是太累。我亲故都说我是和平的一派。我不知道这个是对我的褒奖,还是对我自己无力的讽刺。总之我还是喜欢两个人都可以忍让一点,尽量不要因为吵架发展到摔东西的这一步。对我来说是挺恐怖的一件事,更别说因为口角之争上升到打人的地步。
每一段潮湿惨绿的青春期,应该都会冲动。但是冲动之后是会有理智的吧。
如果两人都冲动,至少有一方相对不冲动吧。
如果两人都要强,至少有一方要相对忍让吧。
如果两人都爱闹,至少有一方要相对沉默吧。
若可以在一起,请好好的在一起。
酒友记
文/李木心
北方老家的老百姓说“酒是粮食精”,走亲访友,娶妻生子,逢年过节,一定要喝几杯酒,才叫热闹高兴。我也偶尔小酌一两杯,一如兴致所起画幅小画。
喝酒一般是兰陵沉香或二锅头之类,有幸喝到一杯好酒的话更是回味无穷。品味酒之酽醇,好酒友才是最重要的。志同道合,便宜酒也有滋有味;话不投机,再贵的酒也喝不下。
我有个十几年的酒友柴棒。从白酒到啤酒,从红酒到洋酒,再到自制米酒,一路走来,我们是真喝酒,喝真酒,相互吹捧,相互贬损,乐在其中。佐酒的菜通常就是一碟花生米、几条时鲜小鱼或者一碗水煮菜心,轻轻举杯,浅斟慢酌中度过一两个小时,小到芝麻绿豆,大到家国情怀,都在小酒的滋味中一同品饮。
某个周六,柴棒的发小来珠海看他,自然免不了喝一杯。柴棒开了一瓶贵州产的白酒,一边说这瓶酒珍藏多年不舍得喝,一边慢慢倒进玻璃分酒壶。菜还没有做好,老友们海阔天空地聊着,感觉有丝丝缕缕的香气氤氲缭绕,如钓鱼的丝线直往我鼻子里钻。
菜肴一一摆上来,柴棒给大家倒酒,酒一入口,温柔得像清晨从山坡上滚动而来的轻雾,香气熏染着喉咙,暖暖地滋润而下,煞是甜美。
小酒怡情,喝了酒我还是我,但白素贞就惨了,因雄黄酒而露出原形。莫说戏里,就是现实生活中,很多人酒后亦会露出真性情。最讨厌的是有人借酒装疯,于是酒成了替罪羊。酒有什么错呢?所以,喝酒千万要量力而行,尤其是酒友要好好挑,光火眼金睛不够,还需要用时间过滤,能十几年隔三岔五一起喝一杯的人真是凤毛麟角,切记且行且珍惜。
喝酒
文/张俊东
仍是再平常不过的事物,怎么就有了特殊的感觉和喜爱,突然有滋有味起来,是因为心态变了,看待它的感觉、感受就不一样了。
以往,习惯了大口喝酒、拎壶冲,再好的酒都没认真仔细地品味。《老酒馆》里的老二量(拧∧这个老演员饰演的角色)喝酒的感觉,那种回味悠长和仪式感,喝得是酒,而品的是一段岁月、一段故事;人家对酒的尊重,才是懂酒、才是品酒,才是真正的酒人。
受老二量的启发和影响,突然觉得以往喝酒太糙了,一定要从内心对酒尊重——酒要认真品、慢慢喝,才能喝出味道。尽管不是白酒,而是一小杯红酒,只有一个热菜,几粒花生和豆干、辣椒酱……浅浅的抿一口红酒,让酒在嘴里多转几圈,好好感受一下,那滋味丰厚绵长,如云如烟、如歌如舞、如泣如诉、如古如今、如梦如幻……慢慢咀嚼品咂几个小菜,怎如此之有味,好像很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菜了。懂酒的人喝酒,其实真的不需要太多菜,菜太多,酒味就淡了。
喝酒谈生意、办事,那是工作。喝酒聊心事、回忆过去,那才是喝酒。喝酒也靠悟性,不足与外人道也。
懂酒的人,再普通的酒也能喝出滋味和境界,喝出光华璀璨和荡气回肠;当然,好酒更佳。不懂酒的人,再好的酒也是完成任务,除了一脸懵懂就是讨好的傻笑……因为喝的是酒,品的却是自己的修为和境界,所有的滋味都是你的心态、品味、格局赋予它的……人的品味不到,如何品酒?
天命之年,对于喝酒这件事才略懂,迟了,但不晚。以后喝酒,人要少,菜要精,酒要慢。慢,是人生一味好药。
所以,要欣然而来,悠然而喝,缓缓而归!
舅
文/钟健明
舅殁了。
母亲在舅火化后将这个消息告诉我。相比于去年医院下病危通知时,母亲没有在电话里哭得泣不成声,她只是平静地,也许是故作平静地说:“你舅没了。”
我不惊讶。舅去世的第二天我就从表哥的朋友圈得知了消息,母亲只是以为我不知罢了。她是向来不愿意地将这些不好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的,怕是因此影响了我的心情。但我并没有感到悲痛,如果有,也不过是一丝莫名的酸楚从心头掠过,又消失不见。这种酸楚的来源我是知道的,正如母亲对我说的,舅最喜欢我,我总是在放学之后跑过他的屋子,跟他说我放学了。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我现在丝毫也记不起,以致母亲提起时,我也不敢肯定那是真的,还只是舅在他的晚年对往事的一种美化。
当然,我曾经无数次跑过舅的厅井。有时候他们都下田去了,屋里空空荡荡的,但我总会瞥见一个半空的酒瓶放在舅一家吃饭的桌子脚下。当我离开了村庄后,那个半空的酒瓶和空荡荡的厅堂倒是印象深刻。舅是爱喝酒的人,庄稼人的脾性,常年光着膀子,因为酗酒而凸出来的肚子就像怀着一个西瓜。他并不算是亲近小孩的人,我在村庄的十年里,我们交流甚少。我也从来想不明白他在喝酒的时候想些什么。我莫名其妙地喜欢他,一个喝酒的人。我觉得他的内心是清醒而深邃的,并不像别人所以为的,只是一个酒鬼的堕落。
舅的死也与酒精有关。去年开始吐血的时候已经检查出是肝硬化晚期,医院几次下了病危通知,说是活不过两个月了。母亲也为这事哭得厉害。舅是她的大哥,也不过六十岁。长兄为父,这种兄妹情谊是很深的。但这事后来就没下文了,过年的时候,听母亲说是舅又好了些,挺过来了。我也不以为意,原来准备去看望他的计划也取消了。我和舅的关系是疏了。我们最近一次见面是在哥哥的婚礼上,我喊了他一声,他并没有正眼看我,只是点点头,他已不大认得我。也是,我和舅十多年没见,长相不像从前,换了发型,戴了眼镜,他不认得是理所当然的。
舅突然殁了,其实对大多数人来说,悲痛已经淡了。毕竟有过一次“演练”。只是苦了八十多岁的外婆,没日没夜地哭,眼睛都肿了。中年丧夫,晚年丧子,这种悲痛我想是任何人也理解不了的,也无从劝说。只是偶尔在电话里跟母亲提及,多陪她坐坐,说说话。我们这些后辈,从农村里走了出来,纵然内心还跟那个村庄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在生活也总显得断裂,难以走进她内心。
母亲也偶尔跟我再谈起舅,说起他去世的一些情况。她说舅如果不是偷喝酒,大概还能活一两年。舅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数十年喝的习惯也不是朝夕间就能改过来。所以明知命不久矣,他还是把酒藏起来,等到没人时偷偷喝几口。他是在早上殁的,先是吐血。舅妈以为只是往常般吐吐血,便去给他去买药。然而舅已经是再无得救了。舅妈走了后,他大概也知道自己是活不了,大喊了几声表嫂的名字,让她叫表哥将他送回老屋,以便在那里归老。表嫂刚打完电话,回过头来,舅已经噎了气。他平生最后的一个愿望也没有达成。
那时表哥已在城里买了商品房。母亲说,有一次舅出去买东西,走着走着迷了路。舅只是一个庄稼汉,又有些犟,找不到路了,他就坐在路边,生自己的闷气。表哥送货刚好路过,看见舅坐在路边就问他坐在这里干什么。舅有些气愤地说,他找不到路了。我听了心里一紧。对于90年代生在农村的我,这样的话尤其能刺痛我。时势变易,农村早失去了活力,没有了那份纯真。现在的农村的是迷失的,想必那些扎根在农村里的人也同样是迷失的。
大舅与其他两位舅不同,他没有被卷进90年代巨大的进城务工潮,他一辈子都安放在那几亩土地上。然而他最终还是离开那里,随着儿女进了城。我想他一定会怀念那个村庄的。就像十二年后的我也无比怀念90年代那个活泼、纯真的村庄。如今的我和舅一样,喜欢喝酒,我理解他对酒的渴望。在最后的日子里,那些要了他的命的酒必然如甘露般滋润着他的灵魂。
我也理解他对那片土地的眷恋。
那个在猪栏喝酒的男人
秋高气爽。人心不爽。因了老王官场不顺和一连串的委屈,聚会在一偏僻的农家乐沉闷地进行。
老王生性耿直,平常并不多言,但不知怎么就陷入一旋涡,是是非非,欲辨无门,害得老王整日搭拉着头。今曰喝酒,为老王散心。但小小官场那些破事,说起来没劲,也不知如何劝慰,只是左一杯右一杯的闷酒。好在酒有魔力。酒瓶逐渐空下去,酒力慢慢上来,气氛开始热烈,酒场进入“战国”时代。老王的苦闷己远在天边。吆五喝六,或唱或闹,娱乐性节目层出不穷,酒瓶一个个空下去。等到众人均己偏偏倒倒,醉眼朦胧中方发现少了老王。
寻找老王。
在农家园一侧,是一大猪栏,在一大群猪中间,老王端坐一椅上,满脸通红,满身猪粪。老王面前有一小凳,凳上放着酒瓶和酒杯。老王喝着酒,或拍拍猪的脑袋,或揪揪猪的耳朵,两眼眼泪汪汪,嘴里喃喃自语。由于大家听不进他的苦闷,老兄跑这儿和猪们谈心呢。
叫老王出来,己喝高的老王那里肯听。不住向我们摆手,你们走……你们走……,你们……不够意思……,这些猪……听我的话……为了够意思,众人扶着猪栏,在一片猪儿们的哼哼声中,又干二杯。这两杯是最后的火焰。猪栏内外,热闹得一蹋糊涂。
老王仰脖灌下一杯酒,俯身贴近一猪耳朵,似在悄声耳语,那猪不买账,把头一甩,秽物溅了老王一脸,老王并不介意,抹了下脸,长叹一声,要……自由。径直过去将靠墙的栏门大大打开,那一群猪快乐地一涌而出,窜入外面收割过的田野。
老王灿烂地笑了。饭馆的老板急了,不干了。吼叫着要我们去把他的猪赶回来。
喝高了的人一般不信邪,一帮醉鬼还真去赶猪了。醉鬼赶猪,那还有个好,这一场闹呵!有搂着猪就打起了呼噜的,有倒在田埂上还直喊拿酒的,有把猪往别人家乱哄的……鸡飞狗叫,人仰猪翻。把一帮看热闹的笑得前仰后合,直捂肚子。好在座中尚余清醒者,赶紧说价拿钱,请老板找一干人,好歹把一群猪赶回了栏。
互相挽扶着走上归途,暮色苍茫。身上沾着的猪粪散发出阵阵臭味。酒后的昏沉中不由的暗想,这官场真***的不是东西,我们这些人有时候也真***的不是东西。
消愁不再借酒
文/梦与桥
举杯消愁恰如如火上浇油,我何尝愿意对酒倾吐心中苦闷?它不会为我指出方向,反而弥漫云雾遮拦北斗隐约的光芒。它不会鼓励我让我走出人生的沼泽,却说沼泽之后是浩瀚沙海,浩瀚沙海之后是陡峭的高山,何苦去徒劳奔波。它挽留我在无比温柔的地方,似乎要永远躲避窗外的风雨,静静地沉浸在芬芳的天地。于是我对它信任有加,忘却世间忧烦,一遍遍地聆听独特的音乐,饕餮让人眩晕的美妙。我以为找到一枚熠熠的钥匙,却不知道为自己加一把结实的锁。犹如情场浪子的甜言蜜语,犹如盛开的罂粟花的妖娆,这一个居心叵测者递给我的是用微笑包装的毒药。这些药消磨我的志气,冰冻我的热情,紊乱我的理智,放逐我的梦想。可如今喝酒对我来说已成恶习,扔掉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为消愁,大二一年不知喝多少酒,在宿舍,在饭馆,在校园,在烧烤摊前,在圆通寺后的山上,在河边的草丛,在田间,在双阳湖畔,与人对饮或独酌。心是苦的酒也是苦的,有时我都咽不下去。一次体育我逃了课,从超市买三瓶啤酒,来到圆通寺后面的山上,选一处地方坐下。那时我正打算停止手机回拨卡生意,却很不容易收摊,外面又有几个账没有要回。当然这是新忧,还有家父去年突然病逝留给我的余痛。我的学业又如一摊烂泥,当初我希望它能好好地开几朵花,挂几个果实在枝头,如今却连叶子都没有剩下几片。那酒喝起来真不是滋味,犹如黄连一样,含在口里都想吐,我皱着眉头咽下。第二瓶喝少半时,我再也喝不下去,使足劲把多半瓶酒扔出去。它在空中划一道优美的弧线,酒被甩出来,如同一只透明的毒蛇从瓶中冲出,狠狠地咬啮着空气。蛇重重地摔在地上,就逃遁得无影无踪,只剩一个空瓶子,向山坡下滚去。我看着这一切,苦笑着,然后将没开启的那瓶酒向一棵大树掷去。酒和碎玻璃落了一地,也落满我的心,像黄叶,像残花,像秋雨。
我喝一点酒就会发困,很容易睡去,我常常借酒酣眠。然而,醒后心里往往充满恐慌,心里比喝酒前更为难受。平常不管我睡觉前怎样心忧,次日醒来必然信心十足。喝了酒就不行,第二天从床上爬起带着宿醉,心里惶惶然的。寒假前夕,我到火车站买票,由于十天以内的票都已售完,只好等次日早晨买。那时我的心里也正受着煎熬,于是找一家快餐店,一口气喝下三瓶啤酒,回到候车室睡觉。受一个恶梦的欺负,我突然醒来,感到胸口发闷,几乎喘不过气来。我坐不住,站起来,心口上的大石头依然牢牢地卡着。我只好走出去,沿着走廊一直到北出口处。天已经黑了,我溜达到落地窗前,外面是一个十字落口。柔和的路灯光洒得到处都是,一辆辆的车在这柔辉里左拐右拐,然后风驰电掣而去。看着这些,我想到自杀。突然有什么东西在我心中复苏,很鲜活的,如嫩芽如蓓蕾如初恋的心。眼泪模糊我的双眼,我拍拍窗玻璃,透过它们瞧瞧下面。不会的,我年轻的生命不会穿过它,坠落下去,摔得粉碎。美好的年华不是为了破碎,而是为了飞翔,在蓝天上,在白云端。可是我为什么喝酒,如果酒能化解压力,早就被心理学家广为推荐。以后再也不喝了,人生路上谁不会遇上挫折,即便是一件事成功无望,也没有比尽可能做好一切能做的更为明智的。可是这一次我却选择酒,除了失败我还要收获更多的遗憾。以后再也不胡乱喝酒,再也不,想着这些,我躺在一张长椅上,朦胧一阵又回到候车室。
可惜,心烦至极意乱登顶时,一不小心又举起酒杯。我的家境很不好,自己又不能挣钱,其实喝酒对我来说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我常常感到对不起把一个硬币掰成两半花,无论衣无论食无论用都不为自己打算,有病在身而又总不辞辛劳,忙完地里的家里的还要揽活挣钱的母亲。父亲一去世,她的担子就更沉重。我当然一百个想一千个想地愿意减轻她的负担。可是我不能,连酒都离不开的我,能有什么指望?我好恨,恨自己懦弱,恨自己不敢面对失败与挫折。酒,哼,除了给我暂时的麻醉,还有什么。这是一个谎言,一个无耻的谎言,我为什么要活在它里面。它是逃避者的一个梦一般的安全港,让逃避者以为有了依靠,依偎在它的脚下静静地睡去。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受到欺骗。可是这个欺骗又是多么刺激,又那么容易让人上瘾。有时候明知自己要被诓,还是上了那条船,任那桨一下一下地划。这个如梦的安全港,有一天会连梦一样的影子也将不复存在,那时我将无路可逃。可是一开始我为什么要逃,一次不去面对,也许要逃到永远。是酒,是酒让我以为有暂避的处所,而且美仑美奂,却不知道是海市蜃楼。酒为我织一张迷人的网,在那里面有一种逍遥,但它实如蚕的茧。
这张网没有箍牢我之前,我要挣脱它。想一想,自己真的需要酒吗?记得SQL课程设计答辩的前一天,我的作业一半都没完成,便想弄到当晚十二点。恰好一个同学前几天曾给我一个有中奖标识的啤酒瓶盖,添三毛钱换来一瓶酒。好吧,今晚酒来伴我奋战。我的基础知识一点也不扎实,于是设想的功能无法实现。很快就到十二点,笔记本提示我电量不足,只好悻悻然地关上电脑。第二天醒来时,发现那瓶酒剩余多半。看来,人在忙时连酒在哪儿都不知道,又怎么能够谈到它的陪伴。并且如果没有酒,不能说完成任务,也总比现在做得好。这是真的,根本不需要酒时,是自己伸手去拿的,有时因此而添一些忧愁。就像昨天,完全没有必要弄瓶酒,以期相伴。不由想起C#课程设计答辩的前一晚,那时我的作业还没开始做,自然是心急如焚。当时也没想借酒一臂之力,一个通宵竟也弄得差强人意,至少蒙混过关得个优。如此说来,我这儿即便到十万火急时,也不会有什么忙值得酒伸手来帮。想一想,先前真是一个恶梦,好在及时从梦中醒来,不再自欺欺人。
消愁再不借酒,饮酒只在快乐时。酒不能解忧能助兴,能当成美好往事的几次饮酒,都是紫气东来、好运当头之时。或为祝亲人,或为贺朋友,或为庆自己:酒是欢乐的翅膀,酒是愉快的行舟。
第一次喝酒
文/董作华
1976年元宵节,是我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坐在酒桌前喝酒,也是我最难忘的一次喝酒。难忘的不光是第一次喝酒,而是喝完酒后还拿走了剩下的三两茅台酒。
我1974年8月高中毕业,回村到学校当了教师并担任了村里的团支部书记。那时还是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年代。我们村专门选择了地方,盖上当时在村里说是最好的房子,按村民们的说法叫砖瓦到顶的大北屋,设了知青点。我们村当时有知青30余名。我是团支部书记,他们平时的学习和一些集体活动,就都是我来组织,亲眼目睹见证了这些不怕脏不怕累、吃苦耐劳的好青年。
当时,张店铁路机务段下乡在我村一个叫小敏的女知青,表现特别突出,她除去参加正常的生产劳动外,还积极参加团支部组织的各项活动,给大家读书读报,带头交谈学习和劳动的心得体会等。那时,有个口号喊得很响: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种地缺的就是肥料,所以利用夏天草多、高温易腐烂的机会,团支部就组织团员青年,牺牲中午休息时间,义务劳动沤积绿肥。把捡拾的一些牛马粪、收集的粪便污水、割些青草等,拌匀和成泥巴堆成大堆,把外面用锨抹光封闭发酵。这样沤积的绿肥的确很好,但这可是一个又脏又累的苦差使。小敏虽然是女的,但她一次不落地积极参加,都是一到现场鞋子一脱,裤腿一挽,赤脚第一个跳到泥水里。所以她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根据她的申请和表现,1975年秋被发展为共青团员。经党支部研究同意,调她到育红班任了幼儿教师。
小敏的父母认为这是村里的领导对他们女儿的照顾,极力要求村领导,借元宵节还不农忙的时节,到她家坐坐以表谢意。这个事情,老书记在党支部会上提出征求意见,大家一致同意去,也可顺便听听知青家长对我们的意见,但不能去多了,一致同意由老书记带领副书记(革委会主任)和团支部书记三人去。
我们于元宵节这天,骑自行车到张店铁路宿舍已是中午12点了,主人已在大门外等候着。相互新年问候进屋后,一张方桌上已摆好菜肴,桌面上一个大白搪瓷缸里,放着一个烫酒的陶瓷小酒壶,从里面散发出的酒香满屋四溢。现在一想起,好像还能闻到那让人心醉的酒香。我向桌后靠墙的条几上一看,是两瓶茅台酒啊!
对茅台酒,我还是从红军长征故事里知道的。红军长征路过茅台镇时,用茅台酒给医疗器械消毒,给伤员伤口消炎用,在我心里认为这是“神物”,现在就在眼前,真是有点欣喜若狂。落座后,主人从搪瓷缸里拿出酒壶给每人斟酒。那时用的酒杯叫“三钱杯”,也就是三杯盛一两酒。轮到给我斟酒时,我赶忙把酒杯攥到手里说:“我不会喝酒。”主人幽默地说:“来,我给你倒上,从今天开始学习喝酒。”老书记也随和着说:“这酒我也是第一次喝,好酒啊,尝尝。”我也只好放下酒杯服从了。大家举杯喝酒时,我也端起来送到嘴边一闻,酒香一下让我想到了父亲。
父亲1944年参军,1955年转业到青岛铁路局机务段。三年自然灾害时主动回乡参加农业生产,十多年的军人艰苦生活,养成了不怕苦和累的品格,啥活累就抢着干啥活,粗茶淡饭,吃饱了就很知足,就别说喝酒了。过年时,用地瓜干到供销社换二斤散装白酒,自己舍不得喝,只有来了亲戚朋友,才拿出来,陪着客人喝两盅。我心里想,要是这酒给父亲喝一杯,那该多好啊!于是每次端杯我只送到唇边吻一下,就放下了。
酒喝到一半时,小敏的爸爸把她叫到桌前给每人敬酒。最后走到我身边习惯地叫了声:“哥”,端起酒杯说:“喝了这杯吧。”我借机在她耳边悄悄地说:“我不会喝呀,这酒要是拿回家给爸爸喝多好呀!”这时她带着挺严厉的面孔朝我做了个小鬼脸,把酒杯递给我说:“你就喝了这杯。”也不知是咋地,像接到命令似的,我接过这杯酒,什么也没想,把头一昂,一饮而尽。
喝完酒临走主人送我们出大门后,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说:“小董啊,小敏来家经常说,有时收工晚了食堂没饭时,就跑到你家去,你母亲现给她做饭吃,给你父母添了不少麻烦,回去给你父母捎个话,就说我谢谢大哥大嫂了。小敏说你对父母很孝敬,要求把剩下的那点酒让你拿回去给你爸爸尝尝,就是太少了真不好意思呀!”我回头一看,小敏手里拿着她经常背在身上,在当时是最时髦的仿军用黄色帆布背包,走到我身边,把包递给我说:“拿着,就算让你表一下孝心!”
喝酒……
文/樵子
最近常喝酒却易醉。
一直来,我的酒名在外,和我喝酒的人都认定我能喝,将我的酒量定在高手级。但我却不以为然,喝到什么程度和自己体质能承受的度只有自己清楚。但大凡喝酒的人对酒量的评级都有谦逊的美德,故辩解是徒劳的,反让人家觉得你谦虚了。
听父母说,我自小善喝,十多岁的时候一个在阁楼上的酒缸前就着番薯枣喝了不知多少的冷黄酒,在老家四合院的大厅里闹了许久,大人才发现我喝醉了。
上学后,晓得自律,许多年滴酒不沾。师范三年中,曾有数次和要好的几个同学夜间溜出校门,在学校对面的小酒馆里偷着小酌,因为夜里还要翻墙进校回宿舍,不敢喝多。师范毕业时同学就要分别的前夜,大家纵着心情痛饮,第一次发现自己挺能喝,为了离别和许多人一样一边痛哭流涕一边喝酒,虽有酒意却不曾醉倒。
工作后,我们住在宿舍的单身年轻教师都是外地人。晚自修放学后尚早,常买来五元一瓶的白兰地白酒来围在一间宿舍里喝两小杯,喝的是意思和心情,自然也不会喝醉。我教的是学校史上最调皮的一个班级,费了两年多心思,将班级凝聚成一个整体,也算为学校的稳定做出了贡献,学生也很认可我这个班主任。他们毕业时聚餐请我赴宴,我忽然豪气干云,独自要了一瓶宋井白酒,和他们一个个喝过去,席未散,那瓶白酒已见底,完后带着八九分酒意还参加了教师会,尚知道怕影响别人躲坐在最后的角落里,心头明白却实是醉了。那时方知自己有一斤高度白酒的量,此后不论何处喝酒便有了底气。
在小镇的中学一呆八年,除了和学生醉的那场酒外,还醉过两回。一回是和妻恋爱中途曾经分手过,一个人在宿舍里空腹喝了一瓶白酒,用拳头砸碎了房里的穿衣镜,那纯粹的是买醉,把自己弄得憔悴样,有点苦肉计的想法。一回便是结婚那天,敬酒时一桌桌喝将去,次后又陪亲友喝,喝了多少酒已经不可计量,一醉到底,新婚夜成了醉酒夜。
后来到了小城,先在一所新办的中学任教,业余也常和同事喝酒,都不是尽兴尽醉的那种,偶有酒意也只是几分。后去了政府机关,年轻同事里有几个善喝的人,加上臭味相投,大家一拍即合,在我宿舍的食堂常用粉板计瓶酣饮。那年传统会市节,机关同事同乐,一向严谨的头儿居然兴致勃发,让我放开酒量打圈,喝的是家酿的热黄酒,两三个年轻人将酒店里二三十斤的黄酒全部喝得一干二净。后来去读县里的中青班,班里善喝的人不少,大家异常活跃,喝酒的名声到了引起领导关注的程度,我也算其中顶级人物之一,从此酒名更是远扬,无人敢公然叫板。
此后,每有酒席,为酒名所累,想不喝都难,不喝酒就得有一番辩解。随着年岁增长步入不惑之年,早没有当初那样的酒量,尤其是酒后体力恢复也远没有先前快,越发觉着岁月不饶人,纵酒承欢终是青年人的特权。如今已然学会有节制的喝酒,难得遇知音时才会偶尔纵饮一回。
其实喝酒的感觉并不坏,尤其是和一班贴己的人一起喝酒的时候,总迷恋那喝酒的过程,却受累于喝酒后的伤身,对喝酒这事是又恨又爱,个中滋味只自知了。
用酒来麻醉心中的委屈
文/人生就如一杯苦咖啡
你喝酒吗?你喜欢喝酒吗?你喜欢喝什么样的酒,白酒还是啤酒?你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喜欢喝酒呢?
酒应该是很多人的至爱吧。酒被人们赋予了很多用处,它可以促进身体的血液循环,它也是人们逃避现实、短暂摆脱伤痛心情的良药。虽然有很多科学研究证明,过度喝酒对身体的伤害很大,但现实中,越来越多的酒精依赖者出现在我们面前。
酒精可以麻醉自己的脑部神经,所以它成为了许多人选择逃避现实的工具。也许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我平时就喜欢用酒精来麻醉自己,当然了,也不是经常,也不太会喝的太过量,本身酒量也不行。选择喝酒的原因,总是因为自己不尽人意的生活,总是悲伤的生命,总是希望在酒精的世界里,短暂的忘却生活的伤痛。当然在喝酒的同时,也深深的知道,喝酒并不能解决现实中的一丁点问题。但我也知道,通过喝酒起码解决了我此时此刻伤心的心。自己并不喜欢喝酒,也不喜欢用它来麻醉自己,可为何总是用酒精来麻醉自己?为何总是选择这毫无益处的逃避方式,没人知道!我知道,但我不想去想,觉得没意义,想了会让我更伤心。
喝完酒,自己会大哭,然后把家里面的音响调到最大声,在激烈的重金属摇滚乐,节奏感十足的电音舞曲音乐下,随乐起舞。快速的扭动自己的身体,大脑在酒精的麻醉中变的越来越虚幻,灵魂深处有时会体会到一种生命淋漓尽至的爽快感觉。喜欢这种爽快的心理感觉,但我希望以后这种快乐的感觉而不是通过摄入酒精的方式获得。而是特希望在勇敢面对现实,用心改变生活,在对撕碎命运的过程中获得。
少喝点酒,多喝点茶。少忧伤点,多快乐点。少逃避,多面对。杀死命运,把命运在自己的满腔仇恨中,撕成碎片。”
陪父亲喝酒
文/hu_gr
又到农历十月一,默默的跪在父亲坟前,手捧着为父亲斟满的酒慢慢洒向坟前,伴着我的思念和倾诉飘起淳香的时候,儿又一次在固定的时间固定的地点来陪父亲喝酒了……作者题记
对于喝酒,我是不讨厌也不主动,除了应酬等特殊情况象征性地喝一点外,平时几乎不与酒沾边。但每次回老家,我都要破例地与父亲喝上一两杯。
父亲是个地地道道的乡村农民,终年四季都在自家的那块土地上脸朝黄土背朝天地劳作,整日被农事捆绑着的父亲,没有什么特别的喜爱和嗜好,但每天吃晚饭的时候,他都要搬出他泡制的烈酒,满满地为自己斟上一杯。用父亲的话说,每天晚饭时喝上一杯,不但能解除整日劳作的疲惫,可以睡个安稳的觉,这还是一种享受,一种乐趣。
父亲初次让我陪他喝酒,是在我参加工作第一年放寒假回到家的时候。坐了一天的长途车终于在晚饭前赶到了家里,晚饭刚开始,父亲就搬出了他的“宝贝”。说:“三儿(家里排行老三)难得回来一趟,今晚咱爷俩喝上几杯,高兴高兴。现在参加工作了,可以适当地喝一点了。如果一点不会喝,在社会上也难以适应。但一定要学会节制,不能喝过火了。”我接下父亲递过来的杯子,把里面的酒一口气干了下去。父亲则把着酒杯,放到嘴边只轻轻地抿了一口。他说:“这酒呢,要慢慢地喝,这样才能品出味来。如果喝得太急了,不但容易醉,而且也品不出味来。白白把一杯好酒糟蹋了,那多么可惜啊!”
没过多时,父亲脸上就泛起了红晕。在一旁的母亲开始了唠叨,父亲瞪了母亲一眼,说:“三儿难得回来一次,我怎能不和他高兴高兴?喝酒也要有合适的人,你不见我平时一个人喝,一点味都喝不出来。今晚难得三儿和我喝上几杯,我那个高兴啊!我这叫酒不醉人人自醉,说了你也不懂。”渐渐的我也感觉酒劲上来了,看我面红耳赤,父亲满脸的笑容将原本沧桑的脸挤得更皱,却依然相当清醒地让我平时不要过度饮酒伤身。
我忽然觉得,父亲的内心其实是多么的孤独和寂寞。而作为他的儿子,我自始至终是他最大的安慰,哪怕是陪他喝上一杯酒,他的内心也会觉得温暖。从此以后,每次回到家,我都要陪父亲喝上一两杯,尽管我不喜欢喝酒。
随着时间的推移,结束了单身生活的我也结束了每年寒暑假固定时间的回老家,陪父亲喝酒也变成了无固定期了。但是不管多久回家,每次陪着父亲喝酒依然是十分的惬意。
突然一天,姐姐打来电话,说父亲查出来了胃癌,让我抓紧时间赶回老家。第一眼见到父亲显得明显瘦了很多,为了不引起父亲的注意,好隐瞒父亲的病情,我们都装作没有事情的。晚饭的时候,父亲也许是预感到了自己身体的状况,主动的召集我们姐们一起吃饭,不住的说“不看了,不让你们花钱了,这种病看不好的,你们不说我也知道的,就是噎食(当地认为吃不下饭的一种病)”,我和姐姐们极力的劝说父亲,就是一种胃病,动完手术就好了,不要紧的,天明之后跟着我去大医院治疗一下很快就好的。经过一个晚上的劝说父亲终于答应了来看病,那次我端起酒杯陪着父亲喝了一次“撒谎”的酒,而父亲只是抿了一点点。
经过住院治疗,病情没有根本的好转,突然一个晚上父亲的大吐血,让他意识到了留下的日子不长了,为了不给我们增添麻烦,也为了落叶归根的老传统,父亲坚持回了老家。虽是远隔千里,每周末我都按时坐车回到老家。
也许是父亲感觉到了对于他是“昨天越来越多,明天越来越少”,当我第三个周末回到老家吃晚饭的时候,父亲拖着瘦弱的身体,搀扶着来到饭桌前,示意斟上酒,语言极其不清的安排着自己的后事,把父亲搀扶到床上躺下的时候,再次回到桌前,豆大的泪水夺眶而出,酒水泪水交织在一起,一股脑儿咽下了肚,而父亲酒杯中仅仅的一点点酒丝毫没有动,我小心的把父亲的酒杯端到大桌上慢慢放好。
就在第四周周末我准备起身回老家的时候,接到了父亲去世的消息,“子欲养而亲不待”,那怕几个小时父亲也未能等候儿子的到来。
如今每年的农历十月一我都要如期回家,在父亲的坟前为父亲斟满酒,为父亲敬上一杯酒。
父亲与酒
文/周小明
每每看到酒就不禁想起父亲,每每想到父亲的音容笑貌,仿佛就有浓浓的酒香扑鼻而来。酒是父亲的至爱,父亲的至爱是酒,酒缸里装着他一生的故事,一生的记忆,一生的梦想。
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我们的家境并不殷实,父亲所喝的酒全都是母亲一手酿做的。在我的记忆里,母亲总是在不停地为父亲酿着酒。家里存放的酒缸高低不齐,大小各样,一字排开,它们全是父亲的亲密伙伴。这缸即将喝完、那缸便已酿好,一年四季,交替进行,从未间断。父亲因此给母亲写了一联:“酿酒坛坛好;真情款款深”。
母亲会利用闲暇制作酒药。有一种草叫酒药草,把它的叶花采来捣烂,按比例和米粉调和,捏成一个个小圆子,置放在竹匾里让其充分发酵,直等到有菌丝长出了,再放置在太阳底下将其晒干。三粒酒药可以酿一斗糯米,酿一次酒起码要两斗糯米。一斗糯米十五斤,两斗也就是三十斤。邻居上门要酒药,母亲都是慷慨相赠,从不收钱。母亲做酒时,我们帮忙烧火、挑水、洗酒缸。每次把热气腾腾的蒸笼从灶上端下来淋水之前,她都会从里面掏出一把糯米,捏成饭团,递给我们吃。淋过冷开水,等温度冷却到不烫手时就把糯米倒进一米多高的大酒缸里,加上酒药完全拌匀。然后在缸边再包上草,不用三天就会有米酒溢出来了。初酿出来的糯米水酒醇厚甜蜜,有一次,我因为偷喝而醉倒在缸边。再过上四五天,便可以把开水倒进去做成满满的一缸糯米水酒了。
父亲是地地道道的普通农民。他劳累一生,清苦一生,善良一生,历经那段沧桑的岁月,不知饱受了多少苦难和辛酸。由于家庭经济拮据,父亲高小没毕业便辍学在家,独自支撑起了家庭的重担。从此,酒伴着父亲的人生,酒让父亲忘却生活的疲惫,也激励着父亲在崎岖的人生道路上乐观前行。父亲为了送我们三兄妹上学,经年累月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劳作。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们身上,把一生的精力都奉献于田地里。村边数里之外的荒地弃耕多年、无人种植,父亲却视之为宝,焚烧灌木、铲除杂草、挥锄翻耕,悉心耕耘成了种植烤烟的良田沃土。每日父亲翻山越岭、返往劳作、带月方归。尔后,又要侍弄猪场。五十余头大猪、几十头小猪、三头母猪,那时的养猪条件甚为落后,全靠人力。拌料喂食、打水清扫全都是肩挑手提,奔来赶去,累得父母亲精疲力竭,上气不接下气。但他却自谑道:“辟良田种烤烟勤经营,变废为宝,收入数千,辛劳也值;办猪场养家禽细打理,物尽其用,价格翻番,乐在其中。”
回到家中,父亲喝上一壶自家酿造的水酒,释放满身的疲劳,深深抿抿,细细品品,唇齿甜香,甜意未尽,连声说:“还是酒好!”疲惫不堪的父亲,喝得有滋有味,喝得痛快淋漓,父亲借酒释放自己的压力和苦痛,酒成了父亲劳动之余最好的慰藉。他用酒支撑着身体,支撑理想信念。我深知他不仅是在品酒,更是在品味人生的酸甜苦辣。他常说,酒醉英雄汉,今朝有酒今朝醉,“感情深,一口闷”;冬天喝酒驱寒养生,夏天喝酒安神助眠;喝一口小酒啊,啥烦恼都忘得一干二净……酒融入了他的生活,他的血液,成了生活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父亲喝酒并非海量,但只要觉得是有缘之人,他便会有“酒逢知己千杯少”的豪迈!为表达真情,与志趣相投的朋友喝酒,父亲竟然是端两杯敬客人一杯,说是要尽地主之仪,畅快痛饮,往往最后醉倒的都是父亲。大凡到过我家做客的,都能体会父亲的爽直真诚、重情重义。父亲喝的糯米水酒,虽不浓烈但却很地道,清纯、厚重、持久,回味无穷。他常说,酒道即人道,只有慢慢品味,才能悟出真谛,品尝出其中真味。
随着时光流逝,在父亲天长日久的熏陶下,母亲也会陪父亲喝一点酒,而我们兄妹对酒还是敬而远之。不过一到除夕那天,父亲便会给家里的每一个人都斟上一杯酒,不用说,这是必定要喝的。团圆夜,少了酒,就缺了那气氛。青菜、藕、鱼、酒是必上的,别的菜,可有可无。对于这些菜,父亲自有他一套说法:青菜,亲亲热热;藕,年年有后;鱼,岁岁有余;酒呢,自然就是调节气氛的调味剂。大红的灯笼高高挂起,烟花璀璨整个夜空的时候,空气里满满都是年的味道,酒的醇香。
掐指一算,父亲离开我们已十余年。忆及他大病之时,许久都未喝酒了,我给他斟了一杯红酒,父亲微微地啜了一口,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喝酒其情浓浓,其乐融融,微醉时,如躺云里,舒飘飘,忘却烦恼;酩酊大醉时,如从高处往下坠,又如低处往上升,亦仙亦死,妙不可言。我是生不逢时,你们都要走好自己的路。”随后,父亲用颤抖的双手捧着酒杯一饮而尽。惜哉,痛哉,哀哉!不久,父亲便离开了我们。走后,遵照生前嘱咐,我们把他葬在他自择的墓地,墓碑上刻上他亲自撰写的墓联:睡地六尺凭我尽,山川万里任人忙……
母亲的酒缘
文/林建致
想起母亲的爱,我宛如沉浸在幸福的海洋里。这时,风暖洋洋,阳光金灿灿,天空湛蓝如洗,风景优美,心就在温暖里跳动。想起母亲的离去,我恰似生活在蚌壳里,几乎急促得要死,几乎窒息,郁闷加惨痛。想起母亲,一种思念的音符在飞舞,我自然而然地想起母亲的酒缘。
母亲并没有奢酒如命。只是,她喜欢酒的浓烈和温醇,她喜欢酒的活血通脉,也喜欢酒令人宁静和放松的感觉。于是,家里的木制箱子里就经常放进了一瓶酒。我清晰地记得,那是一种莲花白酒。包装俊秀含蓄,秀美亮眼;酒无色似水,透明清澈。这给幼小的我一种向往,一种亲切感。
母亲是一个勤劳简朴的妇女。她有一双美丽的眼睛。两条粗大的辫子,优美地垂在两旁。母亲身材不错,个子不算高也不算矮,她曾经是一位美丽清纯的女人。只不过,母亲历经风吹雨打,经过风霜日晒,皮肤有一些黝黑而已,不然,母亲就将是一位远近闻名的美女了。
每一次,母亲在田野里,在山地上,累死累活地干完仿佛干不完的农活,精疲力尽的母亲回到家,经过清洗,换上干净松软的衣服后,就在自己的房间里大口地喝一口白酒。酒穿喉而过,流经食道,到达胃里。母亲似乎找到了一种精神慰藉,得到一种满足,得到一种享受,得到一种寄托。
那时候,纯真的我好奇地问:“母亲,你觉得酒好喝吗?”母亲淡淡地说:“酒还算好喝!但是,我不算会喝酒,只能喝一点点。”我又问:“酒贵吗?”母亲说:“这种莲花白白酒一瓶一块八,不算贵。”在我强烈的要求下,母亲满足了我。母亲打开酒瓶瓶盖,一股呛人的酒味扑鼻而来。我难受,甚至反感,几乎有一种呕吐的感觉。只是,在好胜心的驱使下,我勉为其难地轻轻喝了一小口,一股灼烈感进入胃里。我说:“母亲,这酒很难喝!”母亲说:“喝习惯了就会觉得很好喝。我就喜爱这一种味道。”
我不能理解,我从心里就不喜欢白酒。母亲还是每一天干完活,回到家里,就习惯性地喝一口酒。这在我心里印象非常深刻。小时候,那一阵子,母亲一天天地干活,一天天地喝上一口她喜欢的白酒。
母亲在红白事的时候,坐在餐桌上,母亲与人们和睦相处,客客气气地,经常地喝上几杯。她总是津津乐道,与人交流。喝酒也成为一种难得的机缘。母亲,几杯酒下肚,脸就会变红。这时,母亲变得更加妩媚,更加漂亮。只是,她总是不够尽兴。她喝多了,怕别人会说闲话。喝少了,她又不想到时候后悔,觉得可惜。
母亲最喜欢葡萄酒。酒甜甜的,醇厚,有一种美感。她也喝啤酒。因为她觉得啤酒的味道温和。农忙的时候,啤酒加上可口可乐,就是一种解渴的饮料。父亲滴酒未沾,母亲从未与父亲喝过酒。吃苦耐劳的母亲从未与别人一起买下酒料,一起专门喝酒。她也没有喝过很好的美酒。因为母亲那时没有足够的钱,也没有对自己奢侈过。母亲的酒,只是久远岁月里的一种普普通通的兴趣,一种简简单单的热爱。对酒,母亲,只是浅尝则止。喝酒次数虽然不少,但是,总的酒量却不多。
现在,母亲喝酒的时候,那种样子,那种熟悉的影子,至今在心里微微荡漾。母亲传送的涟漪悄悄地感染我,曾经为时光添上了母爱的一页。那里,写满了母亲的记忆,也写满了母亲喝酒的点点滴滴。我知道,我只知道,母亲,是对我最好的人。比任何一个人,母亲,是对我最好的人,超过任何人。想起母亲离开的事实,我不由泪湿眼眶,心里隐隐作痛。母亲,您自己走好!母亲,您自己过好!母亲,儿子想您!母亲的酒,人世间最贵的味道,也是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