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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房间的文章

2023/01/11经典文章

关于房间的文章(精选11篇)

关中年忆

文/孙江林

腊八一过,关中乡下的庄户人家,手头活路能赶的赶,该放的放,心里便开始盘算过年要备的年货。他们知道在城里工作的孩子喜欢吃什么,逢集往镇上县上跑得勤了,做老人的,心劲儿十足,忙得脚不沾地,心里却美滋滋的,眼角的鱼尾纹里溢满笑意。

远在南京的我,每于此,脑海里便会回放幼时父母为我们忙年的许多景象。

扫舍。就是打扫卫生。母亲将房间的被褥枕头、衣服针线笸箩等从这个房间搬到那个房间,用一根旧竹竿挑上旧抹布,将房屋里外、楼板四角的蜘蛛网和灰迹擦干净,然后用脸盆泡上白土水,搭梯子用抹布将白土水涂到墙上。房间处理完了,再清理粉刷院墙。白土取之于村南头沟底的一层料礓石下,数百万年不曾被污染,粉白酥细,用水一泡,尽皆融化。白土水粉过的墙,干后显现出面粉一样的白,在院落里散发出一种特有的芳香。

漤臊子。这是父亲的活路。岐山臊子面上了《舌尖上的中国》,看似高妙绝伦,事实上关中庄户人家个个会做。以三斤肉为例,先在锅内倒半斤菜油加热,倒出晾凉;然后将肉丁倒入锅中翻炒至锅内油水见清,放入生姜、八角、葱段,加醋将肉基本淹住。加热冒泡后用慢火煮至七八分熟,将晾在一旁的熟油添进锅里继续用文火煮至肉烂,然后加盐,文火煮几分钟,加辣椒面,再煮两三分钟,关火即大功告成。将面下好后,单盛一盆冷水激泡,挑少量面到碗里,浇汤即可食用。臊子面在关中是招待贵客的佳品,加上关中小麦生长期长、含铜量高,吃起来爽口美味,同时还有祝福长寿的意思在里面,吃在嘴里美在心里。

蒸馍。蒸馍的日子一般是腊月二十七到二十九,工作量很大,印象中是父亲母亲一起合力完成。关中习俗,正月里的蒸馍,走亲戚、待客加上自家吃,能吃到正月十五以后。蒸的馍有千层卷、圆馒头、方馒头、熟面包子、萝卜丝包子、糖三角等,有时候母亲还会制作一些老虎、小鸟、鱼、小兔子之类的“小动物”,并在不同位置用红色颜料点上红点,象征吉祥祝福。蒸馍时,伴随着风箱的“吧嗒”声,几乎整整一个下午,厨房和院落都弥漫在蒸汽之中。

几件大事忙停当,母亲让我到街道商店买几张粉帘纸,自己熬制一勺浆糊,开始换窗纸、贴窗花。母亲没有上过学,但心灵手巧,我不知道有什么工作能难住母亲。从纺线、织布、做衣裳,到打理全家人的一日三餐,再到播种、收割、打场,几乎所有的农事家务事我都有关于母亲劳作的宝贵记忆。母亲剪的窗花水准很高,剪的招财童子喜眉笑眼,活泼可爱;剪的鸡鸭鱼兔生动传神,栩栩如生;母亲经自己琢磨和打听,后来能将“为人民服务”五个大字镶嵌在五朵带花边的“葵花”之中。

窗花贴好,一个清爽整洁荡漾着泥土芳香的农家院落便充满温暖祥和的幸福感。大年三十下午,母亲让大哥和我带上镰刀,到村里的沟边塄畔找柏树砍些柏朵朵,回家后在每个门头插上两支,然后将其余放在院落里。晚上母亲撺掇全家人在奶奶的卧室包饺子,并将一分钱硬币包在某个饺子中。大家都希望能吃到那枚代表一年幸运的钱币,而能吃到那钱币的,似乎总是大哥。

最最温馨的记忆便是大年初一清早了。外面的天还完全黑着,大哥就喊我和弟弟们起床,说初一起早一年起早,说要点柏朵朵了。我这才注意到父母早已在厨房忙早饭了,风箱均匀地拉着,能闻到陈醋、炒蒜苗、豆腐等杂和的香味。母亲说:“衣服在你们的枕头边,换上。”叠得整整齐齐的新棉袄新棉裤都是母亲缝制的,穿上后无比温暖。大哥已点燃放在院落中间的柏朵朵,香味弥漫庭院。大哥跨过燃烧的柏朵朵,我和弟弟们也跟着跨过。大哥说,从柏朵朵上跨过,全年身体不生病,能心想事成红火一年。

母亲让我端上头碗臊子面,到门头和土地爷的龛像前泼汤,意思是让祖先和土地爷先吃,保全家新年幸福。然后再浇一碗面,让我端到供奉爷爷遗像的柜桌上供了。接着,全家人开始吃新年的第一顿臊子面。村里已传来远近不同的炮仗声和小伙子擂鼓击镲上门送祝福的“咚嚓”声了。初二开始走亲访友,初二是大姨家,初三小姨家,初四舅家,初五是我家待客。种种景象如在眼前。

岐山是周文化的发祥地。这些年俗在关中大约已绵延了数千年。我不知道哪些是源头即有,哪些是后来添续,其中的许多讲究和含意是否有变化,但我能确定有一点肯定亘古未变,那就是华夏民族祈福平安、勤劳善良、尊长爱幼、团结协作的精神追求。

淡蓝色的“海洋”

文/蒋茜茜

"哇塞!好漂亮啊,好舒服啊!"

这简直焕然一新嘛,白花花的墙壁,一尘不染;崭新的窗户和桌子,简直窗明几净,光滑的地板,像溜冰场一般。这难道不是天堂吗?

我心花怒放,四周参观着,遨游在其中。老爸见我这样子,笑眯眯地说:"好了,下次把你的小房间好好装修一番,你一个人住在那儿。"我一听十分高兴又有点不高兴。

以前,那个房间脏得不得了,几乎没人睡。那张硬邦邦的床,生锈了的铁门,破的不成样的衣柜……让我睡那个房间太委屈我了吧!我可不想舍下这个"天堂"去那个"破庙"啊!

我嘟囔着嘴。老爸马上对我说:"过几天给你买个小书柜,把电脑搬到你那边,把这张大床给你吧!""太棒了!那我要把绿色或蓝色的墙壁,买纸贴在墙壁上,买大公仔摆在床上,我要大改造!"我幻想着;那碧绿的墙壁,我一醒来就赏心悦目,那小羊、小马在地上奔跑,床头的小羊陪我睡了一晚上,我抱着她,软软的,太舒服了!这是多么享受啊!中午,我沐浴着阳光,抱着小熊,悠闲地看着《繁心。春水》,感受着母爱的伟大,是我欣然感动。这一天过得多么享受啊!

随后,爷爷便带我去买漆。我逛了一圈,想;整个家都是白色的,我不要白的,用淡蓝色吧!但蓝色像海洋,让人赏心悦目。于是我下定了决心地指着那桶漆说;"就要这个吧,挺适合我的啦!"爷爷瞅了瞅,犹豫了一下,但又看看我,决定买。我兴奋极了,手舞足蹈地回了家。吃完中饭,我们迅速吃饭。我和妈妈负责打扫房间,爸爸负责刷漆,爷爷负责准备材料。爷爷按一定的比例和好漆,爸爸找来了滚筒,蘸上漆刷了起来。爸爸一上一下地刷着,墙壁上立刻显示出了淡蓝色,墙上变得很光滑。我好奇极了。"让我玩一下嘛!让我玩一下嘛!"我对爸爸请求道。"你个小孩子那会弄啊,到一边去吧!"爸爸不理我…我立刻恳求道:"爸爸…爸爸…"我扯着爸爸的衣角撒娇道。爸爸奈何不了我,只好把滚筒给了我。我把滚筒放在桶里蘸了点漆,在墙上来回"按摩"着。我心里美滋滋的:这样的房间给我睡,真幸福啊!之后,我们忙了一下午,可是漆还是没干,可真难熬啊!一个星期后,我迫不及待地来奶奶家看我的房间。哇,我简直心潮澎湃,不禁扬起了嘴角乐呵起来。如海洋一般的蓝色,柔软宽大的床,毛茸茸的大熊。我立刻扑上去,全身放松下来,畅游在"海洋"中。我翻滚着,对着宝贝熊说:"小熊,以后我们就在一起生活了啊!这宫好吧?"

接着,老爸还给我买了一个书柜摆在床边,我在上边放了《百万英镑》《西游记》《阳光姐姐小说派》《淘气包马小跳》…这也是书的海洋。

丰富多彩的海洋世界,有海马,有小熊,有小猪。我尽情地在这里享受,这就是我的小天地了!

家,越干净,越有福

文/渡兰君

1

干净的屋子里,藏着一个家庭的福气和未来。打扫屋子,虽然是一件生活小事,却能折射出你对生活的态度。

有一项持续多年的研究发现:幸福感强的人们,往往居家环境十分干净整洁,于是摸索出这样一个结论:你居住的房间正是你自身的折射,你的人生其实就像你的房间。

古人云:“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干净的仪容、整洁的屋子,能映射出一个人对生活的热情。爱干净的人,不仅尊重自己,通常也有本事把自己的生活过得有声有色。人有净气,风度自来。

我老家的邻居张阿姨就是一个爱打扫的人,总是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每次回去,总能看到客人造访张阿姨家,附近的小孩也爱到她家玩。看着窗明几净、纤尘不染的屋子和井然有序、满院花香的院子,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惬意。

而这样洁净的屋子,既吸引人气,又吸引福气。

2

听过一个提升幸福感的词叫“扫除力”,有人这样比喻:打扫是一件奇妙的小事,它能锻炼人的耐性和心志,是能让生活慢慢变好的微妙之法。

打扫可以提升一个人对幸福的感知。在打扫的过程中,我们认真地处理每个小细节,情感也会变得温柔细腻。

有句话说:“久入兰室不闻其香,久住脏屋不觉其乱。”屋子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房间主人的精神面貌和生活态度。一个干净整洁的房间仿佛自带阳光属性,让人充满活力、希望。而身处一个脏乱臭的环境,人的心情也难免变得浮躁烦闷,容易积蓄负能量。

很多人不爱整理房间,声称房间虽然凌乱,但免去了收拾的时间,生活更自在轻松了。然而每当需要翻找东西时,却总因东西太多太乱、找不到而抓狂,心情一下子由晴转阴。

周遭环境没有条理,脑袋也越发混乱,遇事不能冷静,心情烦闷,人也会变得越来越急躁。一个充斥着负能量的人,又何谈顺心如意呢?

3

网上有人提问:“我的生活一团糟,怎么改变?”一个高赞回答是:“当你陷入苦恼、对眼前的困境一筹莫展的时候,就去打扫屋子。”

清洁房间,往往能清扫你的心灵。适当的断舍离,是变得干净、简单的小妙招,是愉悦心灵的法宝。人有多简单,就有多快乐。心安,则身安。身心安宁平静了,更容易找到解决问题、消除烦恼的办法。

一个家,一个房间,不需要多么富丽堂皇、奢华逼人,只要有干净舒适的生活空间,就能给全家带去好的情绪、和睦的氛围。家庭和睦了,才能让人更专注于学业、更努力地去打拼事业,因为心里知道,不管多累,回去都能有个干净、温馨的家可以休憩。

家和万事兴。屋内窗明几净、满室温馨,任屋外狂风大作,我怡然自得,一家人和和美美。

家,越干净,越有福。

在厦门过年

文/梁秋红

腊月二十九,我和女儿一起乘飞机到厦门过年。

在厦门,每天打开手机,天气预报空气质量都是优,再想想我们当地,不是中度污染就是重度污染,差别也太大了,都说厦门适合居住,还真不是虚的。只是厦门的土地都是大海填平的,寸土寸金,最差的小区房子也是四万多一平,又岂是我们这些工薪阶层买得起的?再说买了房子也只能过来度度假,毕竟工作还在当地,这样一来,房子就更显得奢侈了。

我和女儿去参观了永定高北的承启楼,据传这土楼是从明朝的崇祯年间破土奠基的,到清朝康熙年间才竣工,历世三代,费时半个世纪,其规模巨大,造型奇特,古色古香,充满了浓郁的乡土气息。承启楼高四层,三圈为一中心。外圈四层,高十六点四米,每层有七十二个房间;第二圈二层,每层设四十个房间;第三圈为单层,设了三十二个房间,中心为祖堂,全楼共有四百个房间,三个大门,两口水井,整个建筑占地五千多平米,全楼住着六十余户,四百多人,差不多是我们如今的四栋洋房了。据说这土楼是一家姓江的建的,土楼里有私塾,粮库,土匪横行的年代可以一个月不用出门,土楼的一至二层都没有窗户,三楼以上的窗户也很小,大门极为厚实,这就让土匪不易攻下。承启楼以它高大、厚重、粗犷、雄伟的建筑风格和庭院院落端庄脱俗的造型艺术,融于如诗的山乡神韵,令我们叹为观止。

在厦门,离海边远些就会感觉很热,可一到海边,被海风一吹又会感觉很凉,早晚温差就更大了,雨也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所以他们当地的人都是外边穿一个短袖,里边套一件大衣。街边的商铺大都关着门,听说在厦门做生意的大都是外地人,一进入腊月就都关门回家过年去了。厦门的住房大都是洋房别墅,像我们当地的高层很少见。

酒店每天的早餐都有咸菜,女儿不太满意,说:“大过年的,我们就天天吃咸菜呀?”可是餐厅只剩一个厨师做菜了,无奈,我和女儿就又搬到了一家星级酒店居住,早上的自助餐品种繁多,女儿总算露出了笑脸。

在厦门过年,不用面对一大堆所谓的亲戚,逃离了俗世的纷纷扰扰,一年的辛苦终于可以换来几天的安逸,真的挺好的。

家有净气,人有福气

文/安娜贝苏

1

网上曾有个提问:“我最近的生活一团糟,该怎么改变?”一个高赞的回答说:“先去打扫屋子。”打扫是一件奇妙的小事,能锻炼人的耐心和心志,培养我们的感恩之心,是让生活慢慢变好的微妙之法。

看过这样一个故事。一个卖花的小姑娘,把卖剩下的最后一朵玫瑰花送给路边的一个乞丐。乞丐收到花,心情特别好,当即就决定回家用瓶子插起来。他坐在窗边静静欣赏,忽然觉得这么漂亮的花怎么能插在这么脏的瓶子里,于是他起身去把瓶子洗得干干净净。洗完瓶子后他又想,这么漂亮的花瓶怎么可以放在脏乱的房间里,于是他又开始收拾桌子、房间,整个居所就像被施了魔法般焕然一新。

他做完这一切,突然看见镜子里蓬头垢面的自己。为了配得上这干净的房间,他把自己也捯饬了一番,洗澡、更衣、刮去留了很久的胡子……看着镜子中帅气的自己,他突然觉悟,既然自己还不错,为什么要做一个乞丐呢?他决定去找一份工作,摆脱生活的困境。

看似离奇的故事,其实正是真实生活的折射。很多时候,打扫房间也是在打扫内心,表面看是在清理杂乱的环境,实则是在修炼自己的品性。把屋子收拾得干净整洁,物品井然有序地摆放,看着心情才会更舒畅,遇到棘手的问题也更容易心平气和地去寻找解决办法。

2

人到了一定年纪,应当学会删繁就简。放下过去的负累,才能重获生活的幸福安宁。

看过一位作家的故事。他曾一度认为有钱就能变幸福,然而在获得名利之后,他却并没有感到离幸福更近了一点。因为长期熬夜,他每天都要借助药物才能入眠;工作非常繁忙,以至于母亲病重都无暇探望;由于长期忽视家庭,家人对他也颇多抱怨。

终于有一天,他痛定思痛,决定改变自己的生活。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理自己的房间,把一些多余的、自己用不上的物品捐了出去。然后主动拒绝掉不必要的应酬,让自己的生活重归简单。

他的经历让更多人意识到,人这一生,若是总被物质牵绊,那么幸福便会遥不可及。干净的生活,既不为物所累,也不被虚妄的假象迷惑。内心简单,才更能看清生活的真相,才能更多地感受到幸福。

3

可能有人会说,烦闷时,内心都是兵荒马乱的,哪里还有心情整理房间?可家中凌乱,思绪自然跟着乱,久而久之连成乱麻,于是越来越烦,日子自然越来越糟。

而那些身处逆境还能始终保持房间整洁的人,大多是坚守了内心的秩序,保持了良好的心态。惟其如此,才有机会抓住命运伸出的橄榄枝,等到苦尽甘来的那一天。

家,不仅是身体的居所,也是心灵的归宿。一个家的形态,往往是一个人生活状态的映射。邋遢的环境,犹如巨大的负能量场,容易让人心生懒惰、不思进取。而一个干净的家,则会让人身心愉悦、从容做事。

家有净气,人才会更有福气。共勉!

你是我最恨的人

文/徐妙琳

从小我就恨你。

记得那时,我最害怕的就是每天晚上的检查作业时间,因为每有错题,你就会用手重重地敲击我的头。真的很痛!我每次都痛出眼泪,但你并没有因此而放软心肠,而是又给我重重的一下,厉声呵斥我不许再哭。每当我在泪眼模糊中修改错题时,都会在心中默念:“我恨爸爸!”

有一次,我不小心将这句话脱口而出,我看见了你诧异的眼神和拉下来的脸。我脊背发凉,以为你又要怒斥我,可你只是一声不响地走进了房间,你的背影在那一刻好像褪去了严厉和愤怒,多了一丝失落和惆怅。恍惚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充盈着我的全身,从头到脚,酸酸胀胀的,让我透不过气来。

于是,我开始学着去读懂你。

父亲是世界上最难懂的书。上了初中以后,你每天晚上坚持跟我同时间睡觉。我说:“爸,白天做事挺累的,你先去睡吧。”你扬扬手中的手机,摆出一副凶样,恶狠狠地说:“我玩手机快活得很,哪里想睡觉,你胆子不小,开始管你爸了,回房间写作业去!”然而,等我捧着作业从房间出来要你签字时,却看见你放在肚子上已经关了的手机和那张早已熟睡的脸。

你的腰不好,医生说你要再这样不顾身体的话,晚年就可能要在轮椅上度过。可你总是一笑了之,没三分钟便又去搬货了。我问:“爸,家里不是请了工人吗?你的腰不好,就别动手了。”你皱皱眉,却没有再摆出那副凶样,语气也缓和了许多:“工人做事我不放心,他们难免会出现错误。所以我要带头干,指导他们,让他们减少失误。一边去,别打扰我做事。”然后,我看到的就是晚上你揉着腰,脸色发白,还要绑上矫正带的情景。

随着我渐渐长大,过去的恨早已消逝殆尽。然而,新的恨意又结出果来,我开始恨你为什么要把所有的事都揽到自己身上;我开始恨你为什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开始恨你为什么要如此苦干,如此不顾劳累……

我明白,这种恨,是爱的另一种形态。这种恨,本名为爱。

所以,我想再对你说:

“爸爸!”

“我恨你!”

温暖的火墙

文/程刚

那一年,我中学还没毕业便到省城去打工。其实我并不想离开学校,但拮据的家庭让我必须早早地挣钱,分担家里的困难。我背着行李在寒冷的车站广场上冻的浑身发抖,最后,父亲以前的工友把我送到了一个铝合金加工厂。

老板的冰冷自然不用说,但给的待遇还可以,每月工资300元,管住管住,这对一个学徒工来说,已是很好,我便感激地留在这里。说实在的,老板并不愿意留我这样刚出校门又笨手笨脚的人,只是不好意思抹朋友的面子罢了。而我的宿舍就是加工厂一个破旧的小仓库,几平米,第一个晚上,我几次冻醒。后来干脆不睡了,听着外面呼啸的寒风,泪流不止。

我告诉自己,必须坚持,没人能帮我。门口本来有一个小地炉,我真想把它生火,温暖一下房间,但老板来的时候很明确的说,给我这么高的工资,又给我找住的地方已经很不错了,过冬取暖问题自己解决。可城市里煤那么贵,我的这点工资还要补贴家里,根本无力购买,这要是在农村还可以到野外捡点干树枝什么的,可城里只能买劈柴,我同样舍不得钱,所以,房间只能这样冰冷着。其实,在厂子西北墙角就有煤和柴,只是给打更大爷的,并不是给我的,好多次,我都想偷偷地趁大爷中午不在的时候烧一点,可我还是克制了自己。

隔壁打更的大爷七十多岁了,他的屋子很温暖。他是老板的舅舅,白天不在这里,晚上才过来。晚上,我下班的时候没地方去,便去找大爷聊天,顺便也在大爷的房间里暖和一会。不知不觉,我和大爷成了忘年朋友。极寒的天气里,大爷每天都拉着我聊得很晚,我知道大爷在照顾我,我的心里充满着感激,我也把大爷夜晚上巡视厂房的事全都接了过来……

一天中午,大爷来厂里,和一个瓦匠模样的人开着一辆三轮车进厂,车上装着砖,我忙问大爷干什么,大爷说屋里炉子总回烟,把烟道收拾一下,我嗯了一声,没有说什么,帮着大爷御完砖就走了。下午,老板带着我们到外地去干活了,两天后才回来。

回来的那天晚上很冷,想着我那冰冷的小仓库,我就有点打悚。可令我吃惊的是,刚一开门,突然一阵热气迎面扑来,与大爷房间相隔的那面墙满是水珠,用手一摸都是热的。我立即跑向大爷的房间,他正在收拾屋子,在靠近我房间的那一侧,新砌了一个排烟道,刹那间我明白了一切。站在那里,泪水流了出来。

大爷笑了,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轻声对我说:“孩子,你老板是我亲外甥,有些事我不好说,但砌个烟道我可以作主……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我摇头。“孩子,这都快三个月了,你的屋子也有炉子,可天这么冷,我墙角的劈材和煤从来没少过……你是个好孩子,坚持下去……”

那一晚上,我睡的特别香,没有被冻醒,因为那面火墙一直辐射着温暖,那是从未有过的温暖,渐渐地沸腾了我的心。

冬日暖阳照窗前

文/轻风流水程维

我家大门上贴着一副对联:百鸟欢歌在远近,阳光朗照到门庭。

家住凤凰花园,近山临水,空气清新。阳光灿烂、蓝天白云的日子里,常有各色各样的鸟儿叽叽喳喳飞到门前院子里来,停在栅栏上,停在树枝上;左右顾盼几下,就又一振翅膀飞走了。飞走一只,又会飞来一只;如此往复,院子里好不热闹。住屋朝南,院子门前隔着一条通道,对面正好是一块绿地,几棵小树;没有楼房遮挡,因而阳光充足。尤其是冬天,门前几乎整天都是阳光朗照。在这里过日子,感觉到简直就是在太阳里洗澡!天天感受,天天温暖。

只是门前这条通道有点闹心:日常汽车来往较多,家里长年灰尘较重。于是,只好每周都进行一次卫生大扫除。扫地,抹房间,擦地板,真成了我的“每周一歌”了。

这“每周一歌”,无论春夏秋冬,一般都安排在周六上午。只要不下雨,吃过早饭就动手。……从三楼到一楼全部忙完,通常至少要有三个小时的时间。

做这件事,原先是居住环境所迫;渐渐地,就习惯成自然了;再后来,就变成一种自得其乐的乐事了,届时则不可或缺了。这年头,好多人家打扫卫生都是请人的。有时与同事朋友聊天谈起我的“每周一歌”,不屑者居多;偶遇“赞扬”,其实则不无揶揄:“家庭妇男”也。而我,则实在是非常情愿做这件事的。这里边的道理,讲起来非常简单:长年从事脑力劳动的人,间或从事一些体力劳动,于身心健康而言,的确是一种非常有益的调剂。

干体力活,虽然有点苦有点累,但是当你付出了那么点苦和累之后,再去“检阅”厅堂房间、床铺桌椅、衣柜书橱、楼梯扶手、地板台阶,你的成就感就会油然而生了!一场大扫除搞下来,全身上下格外舒爽!

人对自己的东西总是很有感情的,“敝帚自珍”嘛。何况我这里,还是住得挺舒适的屋子呢。再说,人的筋骨,也是需要舒活舒活的。其实于我而言,做这件事情,在整个过程中,还有一种独有的情趣在里面。

夏天,总是容易昏昏欲睡没有劲头;而干上了这件事,身上汗一出,立马精神就来了。再加上穿得少,挥洒起来也就自然非常方便了。冬天干这活儿,当然难免有些缩手缩脚,不过也自有其乐。

我的房间、女儿的房间都是朝南的,窗户很大,晴日里阳光非常充足。从元旦到春节之间几次搞卫生,都是在冬日暖阳照窗前的时候。扫过了地,接着就是在房间里抹抹擦擦。我的房间里,窗口边就是书架,中间有两张女儿小时候的照片,其中一张放得很大。两张照片分别镶嵌在一大一小两个镜框中。我常常会沐浴着窗口的暖阳,一边擦拭镜框,一边端详照片,心里有滋有味。

记得这张大照片是在她四个月大时,被保姆抱着照的:头上戴着一顶浅黄色小绒帽,身上冬装鼓鼓,外面套着一件白底的上面绘有淡淡的蓝、黄、灰各种花纹的罩衣,一张胖乎乎的圆脸,一对双眼皮的大眼睛,在***妈和我的引逗中侧着脸绽开了笑容……

这是我最喜欢看的一张照片,无论什么时候看,心头都会生出一种非常亲切而温馨的感觉。

自己房间搞完了,就打扫到女儿房间了。因行业特点,孩子单位是轮休制,周末周日和节假日轮到休息的机会极少。我大扫除时她往往不在家。在洒满阳光的窗前书桌上,收拾着她的书籍、笔记本、笔筒,还有其他的这样那样,常常会让我回想起她小时候的一些趣事。

胖娃娃总容易招人喜爱,大眼睛的胖娃娃尤其如此。在她很小的时候,***妈和我抱着她上街,几乎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啧啧”赞叹之声;甚至曾经有人戏言之“伟大的杰作”。由于她的可爱好玩,一些原本并不熟悉的人,也和我们走得比较近了,甚至后来还成了很好的朋友。

在她刚刚会走路、还不太会讲话的那年冬天,——记得是在家里好多人都回来过年的时候,有一天早晨,她在厨房里看见她太爷爷的火熜生好火了,就拉了拉旁边的姑奶奶(我的姑妈)的裤腿,再用手指指那火熜,仰头示意姑奶奶拿起来;之后就拉着姑奶奶朝堂屋太爷爷房间走去。到了太爷爷房门口,她却要姑奶奶停下来,放下火熜;然后她一把推开房门,搬起火熜,“亲手”往太爷爷跟前送。姑奶奶赶紧一面帮忙一面高声发布消息:“大家快点来看哪,这个囡这么聪明哪……”举家皆惊。

因为女儿小时候在同龄小朋友中身材略显高大,所以进了幼儿园,便被选中每天站在台上领操,很是显眼。

还有这样的事儿呢:小孩子总免不了闹点感冒发烧什么的;我这女儿有时候进医院,要打针了,几个小护士见她长得好玩,都争着给她打针……

说起来不怕见笑:如今女儿早已成年,已经工作好些年了,方方面面都在走向成熟:在单位上做事认真,敬业上进;与同事相处融洽,工作成绩不错,多次受到了上级表彰。然而不知怎么的,我的眼前却老是晃动着她小时候的影子模样——从来爱笑不爱哭,经常笑着闹着在我跟前跑来跑去,一双大眼睛又黑又亮,忽闪忽闪的……

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我的举止心态便是印证。

冬天,在天晴而又没有风的时候,太阳的力度是不小的。

冬日暖阳照窗前,温馨无比,暖意无穷……

文/徐竞草

住宾馆时,你会发现,在同一楼层的房间中,有窗的房间,房价要比没窗的贵,且更容易被人选走。

人们为什么不太喜欢没窗的房间呢?原因很简单,没窗,房间里的光线不好,空气也不流通,更重要的是,看不到外面,让人憋得慌。

倒推一下,窗的作用和功能便出来了:能把光明带进来,能把空气带进来,能把美景带进来。说到底,窗能给人带来舒服、愉悦之感。

儿时,我家有间没窗的黑漆漆的小房子,存放着农具,母亲常吓唬我,做错事,就把你关进小黑屋!母亲的那句话极具威慑力,让我瞬间心生恐惧,感到很害怕。为了不被关进小黑屋,我凡事小心谨慎,反倒养成了一个好习惯。

小屋惹人爱,但小黑屋则完全相反,让人唯恐避之不及。两者之间的差异,被爱被憎,仅仅是因为一个有窗,一个无窗。

窗还有一个好处,可开可合,是我们连接外部与隔绝自我的最易途径之一,开可“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关可“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

房,最好要有窗,心灵最好也要有窗,有,则不会憋得慌,随心自由开关。

我的双城生活

文/蓦然

几年前,因为工作需要过起了双城生活。由于对另一个城市的浑然不知,心里难免有些慌乱。

每天早上六点起床,这个时候整个兴平还在朦胧的睡意中。我钻出被窝,半个小时之内解决完出门前的所有事情,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汽车站,在一个半小时的车程里完成高速与地铁的转接,下班后又以相同的节奏返回。这样一来,就把白天留给了西安,把夜晚留在了兴平。中间这一百多公里的路程是清晨与夜晚的距离,也是工作与生活的距离——白天在西安的快节奏里辛苦打拼、抛洒汗水,晚上在惬意的兴平品味生活,悠闲自得。不得不说双城生活是一种享受也是一种无奈。很多时候觉得在大城市拼搏、在小城市生活是完美的结合,但是遇到特殊天气的时候,就只能上演人在囧途了,特别是大雾或者下雪的时候,高速一封路,所有的车辆都得绕道而行,等到了单位就是太阳晒屁股的时间了。这时我一进办公室的门就感到无地自容,不敢抬头。遇到加班的时候,赶到车站就错过了最后一班车,只能拼座回家。几乎每天出门的时候孩子还在熟睡,回家的时候孩子已经睡着。

无奈,我在西安南郊的城中村租了一间10平方米左右的房子,一张床、一张桌子就已经占满了百分之八十的空间,从此由起初的每日回改为隔日回,又过起了一日繁花似锦、一日宁静祥和的日子。忙碌起来也有一星期都回不了家的时候,在西安的晚上就会异常孤独。每当独自走在街头时,总是会情不自禁地想起李宗盛的那句歌词:“陌生的城市啊,熟悉的角落里……”

民房里住着很多“西漂”一族,有刚从学校毕业的年轻人,也有年轻的伴侣或一家三口,还有建筑队的民工。每次从他们的房前经过,一眼就可以把整个房间看遍。最不堪的恐怕就是民工们的房间了,基本上都是几个人一个房间,地上横七竖八地放着啤酒瓶、饮料瓶,可以下脚的地方很有限。一到晚上,这个“大杂院”就热闹起来了——走廊上奏起了生活交响乐,有做饭的声音,也有几个邻居三五一堆拉着家常——声音最大的就是民工们,他们时常一边上楼一边吹着口哨,混乱的声音中常常夹杂着嘻嘻哈哈的笑声。

冬天是最难熬的,早上起床排队上厕所是惯例。厕所外面有两个水龙头,每天早上这个地方是小院里的“繁华地段”。大家都瑟缩着身子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然后闪回房间。民房里冬天没有暖气,进房间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电褥子,然后一头扎进被窝里,把所有事情尽量安排在床上。一到数九寒天,厕所外面的水龙头就变得牛气哄哄了,任凭你怎么拧都流不出来一滴水,房东干脆把它严严实实地包起来,省得把管子冻裂了。男人们一见这情况转身就回房间,放下脸盆急匆匆去上班了。女人们有的默不吱声地走了,讲究一些的提前买好湿巾纸,回房间打开冰冷的湿巾纸,咬着牙在脸上一遍一遍地擦拭。

我的一个小表妹从学校毕业后也选择了西漂,就租住在西漂族聚集的八里村。我有一次有事情去她那里,只见破旧的楼房里一个狭窄的过道,旁边一张桌子上摆着一堆做饭的锅碗瓢盆,毫无秩序地挤在一起。走过狭窄的过道,再从昏暗的楼梯上到她的房间。房间的门破烂不堪,门上的玻璃早已不见了踪影,用一张纸箱遮挡着。房间里只摆着一张床,地上放了几十个手提袋,所有的东西都在这些袋子里。我看看凌乱的房间,再看一眼我那比花儿还美丽娇嫩的表妹,不禁问她:“你怎么找了一个这样的房间?赶紧找个环境好一些的搬走。”表妹淡然地笑着说:“这里离上班的地方近,房租相对便宜一些。”听完我的心拧在了一起。

“西漂”一直都是西安周边城市年轻人奋斗的主场,好多人怀揣梦想把青春奉献在这里,有的在这里扎根成长,有的经受了摔打之后又走向另一条路。许多“西漂”一族过着和我一样的双城生活,有的一周回去一两次,有的一个月回去一两次。他们中间有的打拼几年后付了首付,又继续为了房贷和更加幸福的生活奋斗;也有少部分人在兴平工作、把房子买到了西安,从此在兴平宁静惬意地工作,在西安繁花似锦地生活。

各种教育理念都在强调陪伴的重要性,社会也总在呼吁关心留守儿童,这些都让我们这些为人父母者心怀愧疚。有一次我问四岁的儿子:“宝贝,妈妈不上班了回来陪你好不好?”儿子迟疑地看着我说:“好啊,可是你总是不回我们家。”儿子的这句话还未落到地上,我的眼泪已经在地上飞溅起来。该陪伴还是该奋斗?有人说陪伴很重要,等孩子大了可以再慢慢挣钱;也有人说要趁年轻好好奋斗,不要等到老了还一无所有。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所有的事情都有两面性。为了生活我们有太多的无奈,但我相信所有的事情也都会有平衡点,谁不是摸着石头过河,一边走一边看?

选择双城生活的人都是向着目标积极奋斗、努力追求美好生活的人。相信天道酬勤,也祝愿千千万万像我一样过着双城生活的人早日实现梦想。

那夜,无眠

文/李懿

夏天到了,酷热难耐,晚上睡觉开空调,已是顺理成章、自然而然的事情。然而,若将时光日历翻回到上世纪九十年代之前,可以肯定地说,空调这玩意对于中国绝大多数的公民来说,还是仅局限于耳闻过,却没见过,更遑论使用过的高档奢侈品。因此,进入九十年代后,当家族中有经济条件稍好的直系亲戚,设法托人率先购置了一台空调并喜形于色地邀请我们三口之家,也过去跟着“享受”一回清凉时,我们二话没说,便欣然应诺。

记得那是个苦夏,热得厉害。晚饭时,我们勉强吃了点稀饭、馒头之类的素食,夜幕刚刚降临,两个家庭六口人便像过大年似地隆重地盥洗、沐浴后,依次扎进了开着空调的房间。我是有生以来首次享用空调,推开房门,只觉得一股清凉气息扑面而来,须臾间,身上尚未擦干的汗珠、水渍全都消失殆尽,用手一摸自己的肌肤,光滑而润凉。那种理应金秋之后才有的感觉,却在这燠热难熬的三伏天里超前得到了享受。真让人感到舒爽、惬意。

望着空调风叶上下缓慢转动而送出的沁人心脾的凉风,大家不免抚今追昔,你一言我一语侃起了古往今来人们消夏的各种生活方式,感慨科学技术的发展进步给人类社会带来的福祉。当然,也诟病随之出现的某些负面因素。兴许舒适的环境,易使人产生倦怠之故,我们并没聊一会儿,有人便带头打起了哈欠,紧接着,又有人张大了嘴巴。受其影响,我的困意也如潮水般渐渐地涌了上来。于是,大家整床理铺,准备就寝。虽说在亲戚家,但毕竟是两家人,不好鸠占鹊巢,因而,我们婉言谢绝了主人出于礼节腾让的床铺,而在地上打起了地铺。好在实木地板,既平整又清爽,躺下之后感觉蛮舒服的。熄灭大灯之后不消片刻,大家便先后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然而,没睡多长时间,我却被一个莫名其妙的梦境给弄醒了。梦中的我,正在董铺水库清澈而干净的凉水中愉快的游泳。董铺水库,众所周知属于合肥市民的大水缸,为保证水质,市政府明令禁止该水域不准游泳。可是,由于天太热,人们却管不了那么多了,尽管水库监管人员一再竭力地劝阻,但我行我素的人们依然玩命地往水里扑。一时间,水面上攒动的密集的人头,犹如大锅里煮熟后漂浮起来的饺子拥挤在一块儿。这些人或在游泳,或在泡澡,或在相互嬉水、打着水战。万般无奈的监管人员,被迫想出了一个措施:他们围绕水库边点燃了一堆堆火焰,随着熊熊的烈火越烧越旺,水库里的水渐渐地变热了,最后,竟热得像洗澡堂里烧得过了头的热水,让人无法下去。而我,也被热醒了。

坐起来一看,窗外一轮皎月悬在中天,估摸不过子夜时分。再一看空调,我明白了自己为何大汗淋漓。原来,除了待机指示灯睁着眼睛在岗位上恪尽职守外,其他部门,也不知啥时候早都“酣然入睡”了。电,绝对没停,那么空调咋休息啦?我心里纳闷,只是没好意思惊扰其他人问清根由。我立起身蹑手蹑脚打开了房门,光着脚丫从没了空调且门窗紧闭显得越发闷热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客厅,反比房间凉快一些。阵阵夜风,夹带着丝丝凉意从窗纱眼里钻进来,让闷热、烦躁的人的心身都得到些许慰藉。望着天上的月亮,我正兀自发愣,却不知妻什么时候也从房中出来了,站在我的身后。我回首,当四目对视时无须开口,彼此都明了对方的心迹:不该附庸风雅,贪慕虚荣,以致此时骑虎难下。不过,毕竟才夜半光景,这觉,还是要睡的,总不能眼睁睁坐等着天明吧?于是,我俩决定就在这客厅的沙发上凑合着歪半夜得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殊不知,客厅虽然比房间凉快点,但蚊子太多。我俩刚在沙发上歪倒还尚未迷着,“嗡嗡嗡”的蚊叫声,便此起彼伏地在耳畔响开了。其穷凶极恶的程度,与日本鬼子当年侵略中国时,对祖国大好河山肆无忌惮地进行狂轰滥炸可有一比。犯困,蚊子;蚊子,犯困。这两个本来风马牛不相及的事物,在一个特定的环境中,竟无厘头地纠缠、搅合到了一起。剪不断,理还乱。折腾的我俩下半夜再未成眠。天刚麻麻亮,便在头晕脑胀的状态下,忙不迭夺门而去……

若干年后,无意提及此事,亲戚解释是受了商家的蛊惑:空调开启一段时间后,关掉,利用房间的余温,既凉爽又省电,所以就关掉了。听罢,我莞尔一笑,暗自庆幸当时虽怀疑是人为造成的,但并没有鲁莽地去捅破它,否则,大家都会弄得很尴尬。只是,那夜,无眠的境况,却永远镌刻在了我的脑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