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树散文赏析
梧桐树散文赏析(精选20篇)
水中有棵梧桐树
水泥路两边是一溜梧桐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水泥路是小区的主干道。
秋日细雨,水泥路上水洼片片。
在雨中漫步,一种风景上了眼里。
那一片片的水洼里,一棵棵的梧桐树的影子,远远看去,煞是美丽。
梧桐树大大的绿叶,在水中幻化成别样的风景,细细欣赏,竟发现了与众不同的美。
平日里,来来回回的走,梧桐树就是梧桐树,也没有发现它们有什么特别的美丽之处,粗大的树干,扇子般大叶,挺拔直立,如立在路旁的两列士兵,也不过如此。
倒映在水中,竟是别样之美,尤其是那高高的绿绿的像一个圆锥形的树尖儿,在水洼中竟在“最深处”,低处的树杈与大叶子低垂着,滴嗒着时断时续的水珠,几乎触到地面,在水中的树叶和地上的树叶就要接头似的。
滴下一个个小水点儿,水中的大梧桐,就一阵朦胧和迷离,而朦胧和迷离的风景,更是一种独到之美。
水泥路有高有低,水洼儿也就时断时续,高处尤如岛屿,低处尤如小海,这也造成水中的大梧桐的影子断断续续,丝丝缕缕,瞧:粗大的树干,在水中就一截一截的,大叶子也是这一片那一片的,不太完整的在水中动,可正是这雨、这水洼儿,这水洼儿中倒映的大梧桐树,在这秋日的雨后、在这个地方,有了这样一片美丽的风景。
往前走,拐一个弯,又一溜柳树,垂柳的枝条软的如少女的腰肢、长的似少女的发辫。人在树下走,柳条搔人头,就这样一杈杈长长的“发辫”垂下来,垂到地下的水洼儿里,和梧桐树在水中一样的美丽,幻化成的图景一样的独特:水滴从天而落,落在树身上,树身上水滴积聚成水珠,顺着如少女眉毛般的柳叶滴落在树下的水洼之中,砸起一个个小水泡,砸起一个个如音乐般的声音,圈圈“纹儿纹儿”随之扩散。这时,水中的柳树,一片迷离之美、一片朦胧之色。这样的风景,睛天,当然是欣赏不到的。就是在雨中,眯在屋内,也无缘欣赏。
我欣赏到了,成就了上面些许文字,同时,边走边思,从水洼中的树影我想到:一、不论是人、是物、是景,换一个角度去欣赏,说不定会有一种别样之美、独特之享受;二、世间的景物,朦胧的、迷离的、淡淡的美才是最美的,正如友情,淡淡的,也才长久也才美丽;三、地上的树尖在最高处,水洼中的树尖却在最深处,更有一种人生的况味。
朋友,你说,对吗?
胡杨地带
文/宗海
1、
瓜州人有时也把胡杨叫“梧桐树”,我想大概有两个原因:其一,胡杨又名“胡桐”,也许是梧桐树的一个变种;其二,称呼其为“梧桐树”是追求美好事物的一种寄托,毕竟,“栽下梧桐树,引来金凤凰”,金凤凰可是神奇又虚幻的吉祥之物。
2、
二十年前的我,身背简单的行李,带着年轻人的血气方刚和梦想,一头扎进了这片荒凉而神秘的高原,做了一名“传道、授业、解惑”的人民教师。
学校在乡下。
闲暇之余,单位总会组织一些活动。有一次野炊的目的地,就是吴家沙窝的梧桐林子。
两轮摩托车组成的车队,大约经过二十分钟的车程,便齐聚于一座巨大而连绵的沙丘下面。土黄色的沙粒,一粒一粒,极其干净,双手捧起来,缓缓地,就在指缝间全部漏光了,不留一丝灰尘。在沙丘的外围,绿洲上生长着零星的绿色——骆驼刺、红柳、野麻。不远处,安静流淌的疏勒河在闪光。
沙丘上有漠风走过的纹路。沿这些纹路,目光抬升,可见沙丘高处离地面竟有二三十米。胡杨,老乡口中的梧桐树,便散布在金黄色的沙丘上,高低错落,自然而然,形成了别样的景致。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胡杨,惊奇于它们竟能在干燥的沙丘上悠闲地生长。
胡杨树的躯干几乎都不是竖直的,为了汲取到沙粒深处的水分,它们扭曲着身子,仿佛要攒足全身的气力。树冠有些像一把伞,有些却像一个老妪顶着一头乱发。所有的枝丫上都有铜钱大小的叶片,叶皮肥厚,绿中带黄。
3、
在戈壁生存久了,对胡杨的了解也渐渐多起来。
胡杨是荒漠地区特有的珍贵森林资源,它耐寒、耐旱、耐盐碱、抗风沙,有很强的生命力,曾经广泛地分布于新疆、内蒙古、甘肃西部的流沙地带。千百年来,不管人类历史的如何变迁,野蛮还是文明,胡杨始终以坚强的躯体,阻挡着侵袭边关、城瞿、绿洲的风沙,并用扎在数米、数十米的地下深处的根脉,为人类提取大漠深处的绿荫和湿润。
《后汉书·西域传》和《水经注》都有过关于胡杨的记载。西汉时期,神秘的楼兰古国胡杨覆盖率至少在百分之四十以上,人们的吃、住、行都得靠胡杨。清人宋伯鲁《胡桐行》的诗歌中也有“君不见额林之北古道旁,胡桐万树连天长”的诗句。
可见,没有胡杨宽阔的臂膀,就没有曾经辉煌的西域文明。
4、
2013年夏天,我到敦煌监考。
从敦煌中学的教学楼不经意间向南举目张望,整个鸣沙山横亘眼前,数以亿记的沙粒安静地拢聚在一起,闪烁着金色而柔和的光芒。近处,胡杨树零星地分布于山脚,却又形成一个绿色的集体,像是佛国舞蹈的仙子,又像是聆听梵语的圣哲。
我曾为时间紧迫,不能亲临莫高和鸣沙而懊恼;但当我站立窗前,面对如此和谐而自然景观,又激动不已。
敦煌是佛教艺术的殿堂,佛教的目的就是挽救世间人心,给众生提供一个心安的环境。
在这里,在此时,我感觉找到了这样的心境。
我的内心渐渐趋于平和,如一枚微风中含羞的胡杨叶子。
5、
人类总是野心勃勃。
在很长的时间里我对此保持沉默:我分不清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已不再年轻而冲动。
读书。读到西部诗人林染的《敦煌的变奏》。
“我的农垦团场所在的那片胡杨林是中国最完整的野生胡杨林,沿着疏勒河铺展一百多里路。到了夏天,林中的布谷鸟叫得直想翻跟头。”
林染曾经劳动过的农场,就在瓜州小城的附近,我为此还亲自去参观过他们居住过的房子。
房屋破败不堪,还在。
但铺展一百多里路的野生胡杨林,几乎已难寻踪迹。
幸福的梧桐树
文/王之一
我家院子里有两棵法国梧桐,岁数不小了,腰粗体壮,枝丫繁密。尤其是夏天,一走进我家的院子,看到那两蓬形同两把巨伞的树冠,看到满院的浓阴,身上的燥热瞬间不翼而飞,心里感觉凉爽极了。这两棵法国梧桐成了我家院子里的一道美丽的风景。
两棵梧桐树除了给人们带来清新凉爽,它们自己也倍受青睐和宠爱,享受了幸福美满的时光。每当叶片挂满枝条的时候,招来了四面八方的麻雀们,多得让你数也数不清。麻雀们总是早出晚归。清晨天麻麻亮,就听见它们叽叽喳喳嘻嘻嗦嗦的声音,大约经过半个时辰的亲亲热热,依依不舍的告别,它们就各飞东西,然后就渐渐地悄无声息。到我们吃早饭的时候,这两棵梧桐树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安静;而每到夕阳西下之时,忙碌了一天的麻雀们,好像如约而至,它们又从四面八方飞回来。顿时,两棵梧桐树热闹非凡。麻雀们的欢声笑语漾溢满树,如同一部大合唱,又如同一部交响曲,大老远都能听到。在这部大合唱交响曲里,让我们欣赏到了友谊,欣赏到了收获,欣赏到了快乐,欣赏到了幸福!而近距离感受这份美好的两棵梧桐树,我想,它俩更是幸福的。
一年中,有大半时间麻雀们天天晚上来这里栖息,让两棵梧桐树度过了无数的“不眠之夜”。可是世间万事万物都有“繁华散尽”的时候,终于有一天,梧桐树的叶子开始凋零了,树叶愈来愈少了,这时候,麻雀们也渐渐少了。我想,此时的梧桐树的失落感可能还是有的,尽管它们表面上不会流露出来。麻雀们走了,光秃秃的梧桐树静静地站在那里让我有些同情,让我有些神伤。每次从它们身边经过,我都想注视它们一眼。慢慢的,我发现,寂寞了一阵子的梧桐树好像多了一些冷峻,多了一些清醒,多了一些坚强。
冬天的一个早晨,我在房间里就听见院子里喜鹊在叫,好像还不止一个喜鹊。我开门去看,让我喜出望外,好几个喜鹊来了,在梧桐树上跳上跳下的,一边跳一边叫。家里人说,喜鹊叫,喜事到。以后我还观察到,几乎天天都有喜鹊在梧桐树上唱呀跳呀的,此时此刻,我对梧桐树那颗惴惴不安的心总算放下了。落叶的梧桐树还有喜鹊喜欢它,还有喜鹊天天陪伴它。这是梧桐树的“喜事”,这不也是我的喜事吗?我想,这个冬天,我的梧桐树是不会寂寞的!
梧桐树懂得宽容,虽然麻雀们在它失落的时候走了,好像有些不近人情,有些势利,但是,麻雀们也有它的难处,它们没有了遮风挡雨的地方,它们也应该去寻找适合自己的“乐土”呀,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吧?当自己枝叶繁茂的时候,它们不还是会回来的吗?梧桐树懂得感恩,梧桐树不会忘记麻雀们曾经与自己的朝夕相处,不会忘记曾经带给它的许许多多的快乐!梧桐树更懂得珍惜。在它失落的时候,“善解人意”的喜鹊居然来陪伴它,陪伴它走过一个漫长的冬季。如果把麻雀们比作梧桐树的热情浪漫的恋人的话,那么,喜鹊不就是梧桐树可以托付终身的伴侣吗!
人们常说,“种下梧桐树,不愁凤凰来”。梧桐树,本应该是用来招鸾引凤的。可我家院子里的梧桐树,没有引来鸾鸟,没有招来凤凰,它们只是引来一些麻雀和一些喜鹊。在中国人的字典里,龙也好,凤也好,只是一个图腾,一个吉祥物,一种象征,一种理想。谁也没有真正看见过,让人感觉有点虚无缥缈。我倒觉得,这还不如我家院子里的梧桐树来得实在。繁华的时候有麻雀们歌唱;失落的冬天有喜鹊陪伴。这就是梧桐树实实在在的幸福!
记忆中的梧桐树
在记忆的长河中,难忘,难忘那五彩缤纷充满万花筒般的孩提时代,充满着生趣,充满着理想,充满着梦想,充满着希望------
但最难忘,最刻骨铭心,至今记忆犹新的是故乡那充满生命力的高大、挺拔的梧桐树。
我很小的时候,就迷上了故乡的那棵古老的梧桐树。那棵梧桐树好高好大,几个人环抱着才能抱得过来。光阴似箭,而我小时有大部分的时间是在那棵梧桐树下度过。
明媚的春天刚刚来临,温柔的阳光普照着,梧桐树撇下春寒料鞘,舒展着翠绿欲滴的枝叶,抖动着腰枝,在微风中摇身矫情地舞蹈着。那全身的活力宣示了它无比的强大。而我不迷恋它的强大,却特喜欢它那象手掌般大的梧桐叶。还可放在头顶上做帽子戴,不至于晒太阳。那时的我就很知足。那个季节,我和湾里的小朋友在梧桐树下拣子、跳绳、踢键子、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听叔叔讲鬼的惊险故事------玩得不亦乐乎。那时我们童真无邪,那时我们和同年的伙伴无话不谈,那时我们思想透亮单纯,那时我们也盼望着快快长大,好让大人说话自己也有插话的权力------然而时至今日,当我们有发言权,我们才恍然大悟,我们什么都懂了,我们却什么都不想说,喜欢沉默,这就是人,小时和长大了就不一样。才慨叹人生糊涂难得,难得糊涂!
常忆,常忆那些个热闹的夏天,那美丽的夜晚在梧桐树下乘凉,母亲亲手为我摇着古老的小蒲扇,一阵阵清凉的风吹进心田,然后听叔叔讲鬼的故事:那鬼青口撩牙,红脸,蓝眼睛,伸着长长的舌头,手爪好长好尖,能从窗口伸进房里抓小孩,我当时那个怕哟,听到猫叫就慌了,连忙扑到母亲怀里,反正不敢一个人睡,也经常做着恶梦------那些个夏天好漫长,也趣味盈然,经常听故事,也喜欢听故事,当时是又怕又爱,听到最后就沉沉的进入了甜美的梦乡------梦中尽是女鬼优美的故事。
那个夏天,我亲眼见到了豺狼把我家喂的猪吃的只剩下猪头和猪肠子,血淋淋的,母亲哭得伤心的那个劲,肝肠寸断。而我只缥缈的记得那豺狼的眼睛是蓝色的能放光,老远看见人来了就跑了。看见母亲哭得伤心,我也哭了,母亲见我哭,怕吓着我,就抱着我回家了。听说母亲一晚都伤心得没睡。还好那个夏天鬼倒没来抓我,母亲安慰说是因为我很乖。我信了,因为我真的很听话。
很快夏天过去了,那五彩斑斓的梦也不再有了。突然感觉到了秋的凉意,秋天真的来了,梧桐树叶也黄了,一片片的飘落下来,一地的梧桐叶在秋风中旋转着,舞蹈着,诉说着------它们不平常的经历和故事。我在风中追逐着那蝴蝶般的梧桐叶,梧桐籽竟掉了下来,一个个欢蹦乱跳的砸在我的头上。我小心的拾起来,默默的注视着那梧桐籽。肚子饿得呱呱叫------真的好想好想能吃点什么,可我不能说,因为每天都没吃饱,不过母亲也没吃饱,如果我说我饿母亲又会流泪,所以就默不作声。看到梧桐籽竟有一种悸动,什么都没想就塞了一个到嘴里,没想挺甜!于是拼命的将梧桐籽拣起放在衣兜里。偷偷拿回家,然后不敢告诉母亲就偷偷的把队里分的油放了一点在锅里,把梧桐籽倒进锅里炒,只到熟了,再放上一点盐,熟了就吃。哇噻!又香又好吃,吃了居然也没死,心里可乐了。没想母亲知道了,便挨了一顿打,说是毒死了咋办。不过我从此倒希望我家能种上一棵梧桐树,可这个愿望总也没实现。澳,我梦中的梧桐树啊!你再也没有成长过。
寒冷彻骨的冬天终于来了,我们一家也在饥饿中艰难的度着日子。那时我无比的幼稚,竟飞奔着来到梧桐树下发呆,也梦想树下要能掉下好多梧桐籽该有多好,一家人也许能暂时充饥,可那又怎么样呢?嗨!------
冬竟是那么的寒冷,那么的萧瑟,那么的严酷,又那么的不尽人情。那个冬天,冬将那个会讲故事的叔也带走了,叔叔的追悼会就在那梧桐树下举行!更增添了几分凄凉!我突然很想念我那个可敬的叔叔。是啊,当夏天再次来临的时候谁会再来梧桐树下给我们讲那优美动人的女鬼的爱情故事呢------唉!叔叔呀,你就安息吧!或许你走了,你再也不会挨饿了,从此在那另外一个世界里过着安逸舒适的生活。
儿时的梧桐树啊!你可否依然还在,还有我那儿时的伙伴和乡亲们,你们可否还好?我深深的想念着你们,你们可否也如同我思念你们一样思念着我呢?哦,故乡的梧桐树啊------我生命中的树!
梧桐
文/李汇贤
城市里的老楼一栋栋地倒下,取而代之的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而我的家就在城里所剩无几的一栋老楼里。
老楼的边上有一座园子,那是我儿时的天堂,园子里有各种各样的花草,有趴在屋顶上酣睡的小猫,有坐在长椅上安详的老人,有嬉戏打闹的孩子们……不过园中我最偏爱的还是那棵挺拔的梧桐树。
记得奶奶曾经对我说过:“这棵树可有年头了,二十多年前,这棵树就有三层楼那么高了……”那时年幼的我总喜欢望着这棵梧桐树出神,总是幻想自己只要爬到那棵树上去就可以摘下星星。然而时光飞逝,当我再一次驻足凝视面前的这棵梧桐树时,它已经愈发高大,愈发茂盛,就像一把巨大的雨伞伞,几乎遮住了整片天空。
儿时的许多记忆随着年岁的增长已渐渐被我淡忘,但关于梧桐的记忆,却如同它那一圈圈的年轮,从未消失…
春
一场春雨过后,一派冬日萧索景象的园子里终于算是有了一丝生机,于是“为什么那棵梧桐还不发芽呢?”变成了我心中最大的疑问。每天清晨,我都会趴在窗台注视着树梢,盼望着有一抹新绿出现在上面,然而,许多天过去了,树梢上还是光秃秃的,而我也失去了继续守候的耐心。
直到一天中午,我经过阳台,蓦地,一棵棵嫩绿可爱的新芽,映入了我的眼帘,我一下子怔住了。一股莫名的欣喜涌上心头,原来梧桐与春花是不同的,它不会热烈的迎春,只会默默地带来春的气息。
夏
盛夏的园子里五彩斑斓,梧桐肥硕的叶子紧紧地依偎着树枝,洒下一片浓绿的荫凉。每当“逮”住园子里疯玩的我之后,奶奶总会一边用蒲扇轻轻扇着微风,一边递给我一根冰棒。坐在浓郁的树荫下,吃着冰棍,仰望那梧桐花开,在我看来是再惬意不过的事情了!花的清香让我沉醉,蝉的聒噪谱写出一段美妙的旋律,直至今日,我仍念念不忘那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那盛夏,炙热了我的回忆。
秋
一夜秋风,金黄了整个世界,满地的落叶灿烂而耀眼。我拾起一片金黄,夹到书页中,那美丽的景象,便成为了不可抹去的记忆。
夕阳下,那棵梧桐树像一位精神渐旺的老人,肃然伫立着,依旧挺拔,仿佛在对我说:“即使树叶凋落,我的光彩也不会黯淡。”
秋夜,天微凉,虽然看不到那轮明月,但却有几缕皎洁的月光透过稀稀疏疏的树叶,洒下点点斑驳,那唯美的画面将留在我的记忆中,直到永远。
冬
这是一个一个悲伤的季节。因为梧桐不见了。
往昔高大挺拔的梧桐如今只剩一个硕大的根,一个被人撅起的根……
我呆呆地站在园子里,无数画面在我的我脑海中闪现,我看见了那无情的电锯在疯狂地啃食着它的臂膀,腰肢,那满地的木屑是它的眼泪,还有地面上随风卷起的枯叶,是它在向我道别。
又下雪了,我再看不到那棵覆满皑皑白雪的梧桐了……
古老的梧桐树
现在是冬天最冷的时候,我坐在车上,远处的一棵棵树从我的身边飞逝,我看见了远处熟悉的梧桐树,等到明年春天,我又得指着远处的梧桐树对对女儿说着她的美丽,梧桐树离我的女儿总是那样的遥远。
我看着远处那棵古老梧桐树,树上仍然只能看见光光的枝桠,不久就是春天,树枝上会有数也数不清的小小花苞,这棵梧桐树上就会开满白而透紫的桐树花,古老又高大的梧桐树,等到花开时一定会灿烂无比。
小时候,每年梧桐花开时,我都会在树下捡起一个个梧桐花,闻着它的香,看着那像用水墨浓浓地涂抹出的白里带紫的花儿,用嘴吸吸花根的小管,尝一尝花的甜,花的香。现在想想想似乎都能感觉到花清甜的香。小时候的春天对我来说是那棵古老的梧桐树,和那一树像是紫色云彩做成的一朵朵花,像是用印染一样紫色花朵做成的云彩,那云彩好大好大,要转好多圈才能看完它的美,要每天去闻那闻不完的香,我要每天去捡它的那一朵朵捡也捡不完的花。我拥有一个大大的花的地毯,那棵古老的梧桐树给了我一个花的童年,一个甜甜的童年。
每年春天,当我和女儿出去玩时,总是为女儿挑一个靠近窗户的位子,我总要告诉女儿远处那一棵棵梧桐树,那像云彩一样的梧桐花。女儿看着我指的远方的梧桐树从车窗外飞逝,她虽然点着头,可我知道那梧桐花毕竟离她太远,也总是在车窗外一晃而过,她无法有我的感觉。
我和梧桐树真的很有缘,几年前的冬天,当我推开五楼新家的晾台门,我看见了一棵古老的梧桐树,那粗大的树枝伸进了我家的晾台,我兴奋极了,这么多年,我与梧桐树又见面了,她就在我的眼前,我抚摸她那在寒冷中冰凉的树枝。
这棵古老的梧桐树是无法和我故乡的梧桐树相比的,我又想到故乡的梧桐树,不知她现在怎样,希望有一天我带女儿回家看时,她仍是那满树灿烂的梧桐花,像云彩一样高高的在我的头顶上。
那时我曾想着不久当梧桐花满树花香时,我会带女儿来看看美丽的梧桐花。女儿也会享受到梧桐花的香,梧桐花的甜,梧桐花那像云彩一样的美。我要打开所有的门窗,让梧桐花的香装满我的家,我的家会花香四溢,这么多年总在梧桐花的梦中陶醉的我,这次要醉在梧桐花的花香中,在花香中再做一个甜甜的梧桐花的梦。
每年春天,我总是遗憾女儿的童年比我少了许多色彩,这次却觉得女儿比我幸运多了,她闻的梧桐花香要比我的浓多了,甜的多了。曾经高高的满树梧桐花就开在我们的眼前了,这棵古老的梧桐树长在我们隔壁的院子,院子有古老的青砖地,也许因为周围都是高楼,也许因为青砖太古老,总给人一种潮湿的感觉。
女儿无法像我童年一样,坐在梧桐花毯上晒那暖暖的阳光,我们只能站在晾台上欣赏那青砖上铺满的梧桐花地毯,还有青砖地的清凉,像是云南那种蜡染布一样,这也是一种美。也许我们去楼下,也许楼下那个古老的院子,也会像诗中写的一样“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
紧接着春天到了,当满树开满灿烂的梧桐花时,女儿生病住院了。我在医院里对女儿说着满树美丽的梧桐花,说着她的床就放在靠近晾台的地方,她将在梧桐花的花香里睡觉,女儿只是对我点着头,也许因为病痛,也许因为她毕竟离梧桐树太遥远了,她没有我的感受。我当时告诉自己,以后有的是时间,以后的每一年她都会看到满树像云彩一样的梧桐花,她将在充满花香的家里 ,高兴地玩耍。
夏天,我推开晾台的门,我在想着梧桐树浓密的枝叶一定将晾台覆盖,可晾台上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那棵古老的梧桐树消失了,青砖地上有梧桐树的巨大的根在哪儿,像一个圆桌一样摆放在潮潮的青砖的地上,那棵古老的梧桐树就像一个梦一样的在我的面前消失了,我只有看着青砖的院子,看着院中她巨大的根,想像着她的美丽。
梧桐树语
文/紫木槿
面向蓝天,采集阳光,笑迎风雨,受孕结籽。冰雹沙石是我的襁褓,暗夜寒霜是我的营养。
不恨风雨,不怨黑夜,化冰刀为幽默,变雷电为力量。空气为伍,喜悦为伴,寒风中颤抖着,酷暑中饥渴着,没有怜爱也不忧伤,没有温暖也不烦恼,在暴风雪中泪水凝成冰,在雷电交加中泪水汗水血水随雨滴砸成坑,也不忘开花微笑,结籽沉稳。
自然给予我许许多多,时而,我被温情包围,不论美丽的凤凰是否飞来,也不能停止向上伸展臂膀,吐故纳新,献出一颗感恩自然的心,化苦难为智慧,所有的叶所有的花都向宇宙展开都向天空怒放。
我崇尚明亮的色彩,我喜欢收集微笑的阳光,从日月星辰到花虫鸟鱼,获得深深地感悟,从同类到异类那里获得和谐与力量。我把根深深深深扎入地下,心却在宇宙太空遨游,暗箭飞来了,我一个个阻挡,愈合了伤口,仍不忘奋进向上。
梧桐,梧桐
文/汪亭
清晨,推开窗,一股凉意入窗袭来,我不禁打了个寒战,紧了紧衣领袖口。看见园子里一排梧桐树上,青黄相间的叶儿簌簌地落得正欢,在微风中旖旎翩跹,飘满一地如花黄,不由想到李太白的一句诗“人烟寒橘柚,秋色老梧桐”。
梧桐,喜温,属于南方树种,树体高大挺拔,树皮青绿平滑。由于为树木中的佼佼者,自古便有梧桐引凤之说,所以又被称作“凤凰木”。《诗经·大雅》的“卷阿”里有一首诗写道:“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菶菶萋萋,雍雍喈喈。”可见梧桐高贵,有气势,而且祥瑞。
草木中,我极爱梧桐。故乡庭院的水井旁就有一棵梧桐树(查阅了一些草木资料,才知其实是泡桐树)。听父亲说,是他年少时栽种的。如今,树高已二十多米,有一人环抱之粗了。每年一到三月,桐花总会突如其来地结上枝头,铺天盖地。淡淡的紫色,串串缕缕的极多,好似密密匝匝的小喇叭,齐齐地向着春天呐喊。夏季的梧桐树,侧干粗壮,枝叶茂盛,是乘凉的好地方。午后或者夜晚,家人就会搬一张凉床,悠闲惬意地坐在树下聊着农事,拉着家常。
入秋后的梧桐,虽没了春夏的葳蕤绚灿,却另有一番日薄夕暮的人生况味。黄昏,穿走长长的街道,两排梧桐矗立挺直。秋光浓艳,好像丝绸的瀑布泻过稀疏萧条的枝叶,流淌遍地,金黄黄的一片,望不到尽头。仿佛误入了一幅风景油画,自然恬静,意蕴幽美。款款漫步,随意间,深一脚浅一脚,踩着松软的梧桐叶,脚下“喀嚓、喀嚓”的声响,一路轻吟浅唱,抚摸我的听觉。这秋声,绵软细碎,像一曲经年的琵琶小调,轻缓地弹奏着时光静好,日月流长。
夜晚,倚灯闲读,窗外万籁沉静,唯有潇潇秋雨,一片片,一声声,滴打着梧桐枯叶,敲击着空寂的屋檐石阶。不觉怀想起儿时在故乡的庭院里,无忧无虑嬉戏玩耍的情景,拾梧叶,盖蚂蚁窝,捉蟋蟀,那般的纯真可爱。恍惚一觉初醒,便已长大成人,游学他乡。而今,在这如水的秋夜里,临窗听雨,望着萧瑟凄清的梧桐树,毫无遮掩地老去,心境恰似“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三更归梦三更后”。
梧桐,梧桐,秋老春生,一岁一枯荣;待到来年三月天,枝繁叶茂,依旧笑春风。可烟火尘世的我们,只能行走在岁月的单行道上。人生不能轮回,需当一步一珍惜。
爱上一棵树
文/朱钟洋
不知是什么时候,江边长了一棵梧桐树,正对着我家阳台。
数年以来,每个清爽的早晨,我都会凝望着它。当晨雾散尽,太阳爬上东面那座山头时,树叶闪闪发光,树干变成了金黄色。一阵微风拂来,还可以闻到树叶散发出来的淡香味。当太阳再升高一些,树叶上的露珠不见了的时候,树叶就微微抖动,像在轻歌曼舞。
每一个季节,梧桐树都呈现出不一样的风姿。春日里,一树似锦繁花,蜂蝶在繁花上跳舞;夏日里,绿荫浓浓,我可以端坐其下或背靠着她,享受一夏的清凉;秋日来临,落叶缤纷,枯黄的树叶落尽了,我就看到了黄灿灿的果实,心中欣喜不已;冬日的北风呼呼刮过,光秃秃的树干结了一层冰凌,变成了铮铮铁骨。
每个季节,我都要无数次走近梧桐树,或背靠着她,或躺在她的树荫里。奇怪的是,每次走进树荫,我就会听到她的呼吸声,还听到她心动的声音。被凡尘侵扰过的心,此刻,慢慢变得澄净,变得轻盈起来。
我一定是爱上了这棵梧桐树。我被自己这样的发现吓了一跳。可后来仔细一想,爱上一棵树也未尝不可。我可以好好爱她,照顾她,为她动容。
一个火红的秋天,两个伐木工人来到梧桐树下,他们说梧桐树违背园林规划,要伐树。我死活不肯,毕竟我爱她,我有责任照顾她。
伐木工人对我的爱嗤之以鼻,他们说我的爱是一厢情愿的爱,从未取得树的同意,他们甚至以为我产生了幻想。
我好说歹说,他们相信了我对梧桐树的爱,可他们说,除非我能证明梧桐树也爱我,他们就放弃伐树的念头。
我终于没有找到梧桐树也爱我的证据,他们开始伐树。
斧头狠狠地落在了树干上,树干瑟瑟发抖,树叶落了一地。
终于,在梧桐树应声倒下的那一刻,我找到了梧桐树也爱我的证据——因为,树流泪了,泪水打湿了伐树的斧头。
最爱满街梧桐树
文/艾军
没有到过西安之前,大脑里塞满了对西安的向往。而这长长久久的向往之中又满是对这座十三朝古都的神秘猜想。西安是个什么样子呢?这竟成为我终日忙碌无暇远行的一个梦想。
2008年因工作原因,我们在西北电力设计院的安排下,一行百十多号人从内蒙古来到了西安一家学校进行培训,这才使梦里千百次思慕的古城,终于有缘“零距离。”
初到西安,给我印象最深的不是那些秦砖汉瓦,也不是钟楼、鼓楼、大雁塔,而是道路两旁那些粗大古朴的法国梧桐。直到今天我都一直惊讶这世上竟有如此美丽的景致,那一株株粗大的法国梧桐竟如同一个苗圃里出来的。树冠不仅阔大,而且树径相同,分叉圆润光滑,连分叉的高低位置也是惊人的一致。西安城的法国梧桐就像成熟风韵仪态优雅的中年女子,丰腴里透着端庄,端庄里又不失柔美,令人百看不厌。后来到过另外一些城市,在那些城市里也有大量的法国梧桐整齐地排列在道路两旁,只是那些城市的法国梧桐虽然高大,却少了独具匠心的姿态,只是那么随意地伸展着,各自为政争抢着空间。当然也就并不会让人特别在意。
此前,因为没有见过这种树木,并不晓得这令人惊叹称奇的大树叫什么名字,后来从老师嘴里得知它的名字。然而学校的老师对此并不以为然,并且说这树在飞絮的时候很令人烦恼,那白毛絮漫天飞舞,粘得人衣服上头上满身都是。此时已近深秋,那飞絮我是无缘看到的,却有幸看到了深秋的绵绵细雨,看到了秋风漫卷桐叶舞。大树下、草坪里、道路上,甚或是绿地里的休闲椅上,那黄里泛着微红的掌形叶子落寞美丽。也许因为我只是这城市的一个过客,行色匆匆里看不到这城市的烦恼困顿。我眼里看到的除了这城市的美丽,就是这城市的魅力。
可是,漫卷秋风里我分明又感受到关于这座城市,关于这片土地的历史;感受到了来自那些秦砖汉瓦的历史记忆;感受到了大唐长安的金戈铁马和笙歌舞伎。白居易在《长恨歌》中说:
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落叶时。西宫南内多秋草,落叶满阶红不扫。
这一派秋风落叶何其相似。只是,此桐非彼桐,此情非彼情。
法国梧桐又名悬铃木、筱悬木、净土树。系悬铃木科落叶乔木。法国梧桐枝繁叶茂,微风起叶片婆娑多姿,是世界着名的优良庭荫树和行道树,有“行道树之王”的美称。盛夏酷暑,它那硕大浓郁的树冠恰似遮阳伞,蔽日遮阳,使环境变得阴凉雅静,行走其下可以减少路人炎热之苦。因此,有些地方又称它为“祛汗树”。它原产北美、欧洲东南及亚洲西部、印度、喜马拉雅山一带,在我国许多城市均有栽种。它不仅是优良的行道树,同时也是净化空气、阻隔噪音的理想树种。然而这样一道园林工人精心呵护的美丽风景,在一些当地人眼中竟是那样的不屑,以至于在天涯社区的天涯论坛上看到一篇名为《对西安法国梧桐恨之入骨的朋友看过来》的帖子。没有机会感受法国梧桐春天扬絮的烦恼,但是,当我看到“恨之入骨”这个词的时候,心底里还是隐隐地升起一丝的痛,而这痛,是彻骨的。当一个人内心充满仇恨的时候,可曾记得,是爱滋养了自己的生命!
于我看来,西安的法国梧桐就好像是一张城市名片,虽然有人对它不屑,但那巨大的树冠、柔美的身姿,还是给这座硬朗的西部古都增添了无限风姿。
因为喜欢,曾经特意挑选了几片金黄色的法桐叶子夹在书里,只为了让那一缕幽香萦绕住我对这座城市的美好记忆。
梧桐树下今生来世的守望
文/龙行天下*梦娃娃
在时光青烟缱绻的彼岸,叶与树十指相扣:无论春夏又复秋冬,终老一生守候梧桐树下的承诺,无论今生与来世愿为护树的春泥!用一种守望的眼眸,树深情款款:梧桐树下,任那繁花盛开再也不会为谁染墨素笺,在四季轮回的痕迹中守候曾经的至死不渝!
---------诗韵华轩*梦娃娃 QQ:2373877274
落叶满地的残秋,斑驳着勾勒出写满了疲惫的素笺,光阴摇曳着散发墨香的浅词,憔悴波绪的笔调等待着谁为谁许下不老天荒的不离不弃?一季枯萎的苍老,点燃了年华一纸琉璃的盛宴。孤单的身影渲染了痴念的彩塑,在悲伤的城池里,梧桐树依旧提笔挥毫,绘刻帘卷西风里寂寞的眼泪。
浮生已不再是最初的年华,拨弄着残叶离枝的双鬓,那落满了尘埃的青铜镜中空妆以淡,谁家曾经的柔情,灼伤了那温婉多情的女子,在相思想念中招摇浮散,遗愁落帐。只愿在那荒芜里幽居的时光,能换来一弯浅浅回眸的执着,柔情的守候,等来一个芬芳的归途。而后,缱倦的逝去,踏着细细碎碎的回忆,以最初的情愫,描摹那梦外花开落幕了梦里的凄凉!
终稍即逝一路芳华,再也不会为谁染墨素笺,只为在梧桐树下许下的承诺,久经阅历的沧桑,终老一生倾尽所有的柔情眷恋定格在每一句字的唐诗宋词里。这是一本无字的心经,诵读了寞守年轮里的阙诗词卷,所有的离愁善感染下了日日夜夜忧伤等待的破歌,那笔尖中的情深意切,竟成了浓墨里一笔最重的悲伤。
梧桐树下的承诺,在彷徨中守候,守候着宿命里的遣散。不相思自以忘撕碎了索寞里的哀愁,多少的灰凉,沁湿了命里的早已注定,浮华的篇章,心痛的字行,坐看梧桐叶落的寂寞销魂。
落魄的奢望,随一种暗自凄然的心事,无法描摹残秋的叶落,已是苍老的芳华,还在梧桐枯枝下用点点滴滴的忧伤把离殇模糊的回忆散落在纸间。那承诺里的守候,无论怎样的深牢都无法穿越随风的日子,点滴的思念都说莫失莫忘,最后还是落笔成伤。今生今世注定只为君绽放的容颜,在风中卷起了十月的离愁。问承诺,谁会为谁情深不移?问誓言,谁会为谁不离不弃?春夏又复秋冬,那梧桐树下的承诺寄托在思念的边沿,于红尘的深处,独守一座空城,为一人白首相濡终老,指尖染墨,挽留诺言最美的时光。
把爱藏进残落的枯叶,等待也开始凋零,浅笑安然的脸庞挂满了云翳的痕迹,那随风摇曳的浓情缠绵了整整的一个曾经。拨弄着情绪中的酸楚,写不出落叶无声的寂静,就算悲伤沉沦错杵,从未改变的,是那纵千泪穿字行的诺言。
梧桐树凝着一眸脉脉的轻唤,搁浅了前世的缘在今生谁弄丢了谁?谁遗忘了谁?曾经在深夜里编织着梦的衣裳的少年,君可知?伊人蛾眉还为君画!琵琶还为君拔!妆还为君红!深锁重楼,点点滴滴的文字,还在等君轻启门扉笑扣鸳鸯字,等君守云水禅心,把诺言演绎成天荒地老的生死相依……!
深秋里飘飞的梧桐叶写满了痴情的花语!春去秋来,那曾许下的诺言,早已在红尘之外的梧桐树下苦苦守候,随风飘落的枯叶润含着许下的承诺化为了护树的春泥,守候着今生刹成的奇缘!守候着千年前就埋下伏笔的生死相依!守候着泼墨的唐宋词诗里看着深秋的梧桐树独特的美丽!如,随风散落离树纷飞是一场命中注定的缘,当夏走秋去冬尽春又复回,在梧桐树下临摹宋体落款时终会是赋伊的相思语!
凄然的眸子挥泪如雨,寻闻那三生石上还留有梧桐树下承诺的深深足迹。梧桐树摇曳着残败的枯枝,以轻敲梵文钟的姿态重赴生命历经四季的曲折线,以看透红尘的空灵性静守云开。若,今生的缘,需赴万劫轮回才得一人心,然,终一生守一人白首,择一城终老,任那繁花盛开再也不会为谁染墨素笺,在四季轮回的痕迹中守候曾经的至死不渝!
梧桐四月
文/烟雨一梦
女儿说我前世是树精。树精,真是个很好听的名字。不知为何,特别喜欢树,喜欢樟树,喜欢柿树,
喜欢梨树,喜欢桂树……
此刻,四月春阳。窗外的香樟树又沙沙作响了。立在窗前,痴痴地念想,这个春天它们又会如何上演一段醇香的故事?想着,竟突然想到了梧桐树----那些在阳光里突兀的老梧桐树。四月春阳,不知那些梧桐树长叶了没有?
这个小城,梧桐树已渐渐见得少了。
记忆中的梧桐树,总和一些老街道、老房子有关,总和一些老旧的东西有关,比如老唱机,比如旗袍。街边,或白墙黑瓦的平房,或矮矮的小洋楼,梧桐作为行道树总在院外墙角,总在窄窄的街道两旁遮天蔽日。脚下是青石板铺的街道,雨天,石板油光发亮,沾着落叶,走在上面,总会不经意踩一裤腿水花。在梧桐树茂密的枝叶间,黑黑的电线驳杂地布满低矮的城市上空。偶尔,也有“拖着辫子”的老电车慢条斯理地在城际招摇,那姿态很像晚清的遗老,落寞而不失架子。枝叶间传来吱吱的声响,成为我对梧桐树最初的印象。
我居住的小城是没有电车的,却有粗壮茂密的梧桐树。那条曾种满梧桐树的老街叫解放街,对它的最后印象是在一个夏天。这是梧桐树最繁茂的季节,树干粗壮光滑,叶子大而发亮,在街两旁一溜烟儿似的排列,从东门桥一直到老西门。浓密的树荫下有家新华书店,成了那时我最好的去处。大门朝北,散发着翰墨的香,掩隐在老梧桐的叶影里,显得古朴沉静,这样的环境是挺适合看书的。如遇上雨天,在店里看会书,心特别坦然,因为不用担心会被店员驱逐。雨渐至,从书店里出来,门前,梧桐树滴下几点雨水落进单薄的衣裳,凉快至极,清爽至极;而梧桐叶影里摇曳的少年时代也是青涩至极,美丽至极。而这一切,却已一去而不复返了。前几年旧城改造,这条老街被重新拆建,沿街的梧桐树绝大部分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绮丽热闹的“上林坊”步行街,还有,每到春来会沙沙歌吟的香樟树。
小城里,还有另一条街也种梧桐树,这条街的梧桐树还在。每年这个时候,是梧桐开始抽嫩芽的时候,光秃秃的枝干上,不知哪天会突然挂上一枚新叶,因为梧桐树干高,且大,因此,这枚嫩嫩的绿绿的小孩儿手掌般的嫩叶在枝头特别引人注目。春风荡漾,然后,就会看见三两片同样嫩绿的叶子在树杪间摇曳;又不知过了几天,假如你从树下走过,会惊喜地发现,一下子,整条老街已全洋溢着新叶的味道了。此时的梧桐树收起了冬日老态龙钟的姿态,迎着春阳,像处子般宁静和恬然。而,也是这个时候,园林工人总要给整条街的梧桐修枝剪叶,期待夏天一场更为齐整的繁荣。
可这样的风景却总在无意间错过,或视而不见。直到,今天。
慢慢地,走在这条熟悉的街道,寻找着一些关于老梧桐的故事或记忆。也想念一个远方的朋友。一个远在甘南说从没见过梧桐树的朋友。很想告诉她,四月,江南的梧桐树已开始长叶。也想告诉她,走过这个夏天,待到秋日梧桐落叶时,会拍些梧桐树的照片寄给她。还想告诉她,我们都喜欢的《秋月梧桐》这曲子应该与秋、与落叶有关……
等到萧萧秋风起,梧桐树开始落叶,叶落得快,漫天黄叶,像张硕大的网漫卷而来,迷茫你的眼,也润湿你的心。毛绒绒的桐絮落在屋顶,落在街角,落在树根,总那么苍凉,肆意。而我所见过最为壮美的梧桐落叶是在南京。
南京是个有很多梧桐树的城市,还留着旧时电车的影子。那年去南京,正值深秋,天气干冷,通往中山陵的那条路上,梧桐树叶正飒飒地落着,枝头、地上一片枯黄。这一树的黄叶仿佛带着民国的烟岚,带着老故事肃穆的味道飘落下来。走在满城落叶的街道,仿佛正穿越着一场滚滚的历史云烟,“沓沓”的黄包车夫跑路的声音,“笃笃的”妖娆女子尖细高跟鞋踩过青石板的声音,还有梧桐树下报童的吆喝声,在眼前恍惚。遥望着高高的中山陵,仿佛听见民国的风铃声穿越过厚重的关山一路磅礴而来。那些老旧的故事竟和这个城市的梧桐是那么吻合,仿佛每一片叶子都是一段苍茫的传奇,直让我这个外乡人叹服!南京,真是一个最适合种梧桐树的城市!
如果说,南京的梧桐落叶是一种壮美,那么,19岁那年,校园里的梧桐落叶便是一种离愁的意象。关于梧桐的意象在古诗词中描述太多,“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是李清照的愁;“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是李煜的愁;“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是温庭筠的愁。而朱红的木结构院落内,纷飞的落叶,阶前的细雨,恰是少女的愁呵!是只为填一阕像他们这样多情的新词,有那样一段忧郁而多情的邂逅呵!校园有些古老了,也不知年过80的老梧桐记录下多少这样羞涩的故事呢?而今,人近中年,再去回味那段时光,依然还有淡淡的忧伤萦怀,因为,那是种不可追回的存真存梦的时光,是种梧桐树下婆娑的细密而湿润的旧时光。
就这样,一个人在春日的街道走着。轻轻抚摩着梧桐树遒劲的树干,以及那些树干下馥郁的陈年旧事,不禁喃喃地低叹月华与韶光的流逝来了。一路朝北,不远处,正在建造新的购物天堂“银泰百货。”而出门没有带相机竟成了这个下午最深的遗憾,在城南的一隅,在四月的一天,应该拍下这一枝嫩绿的新叶的。或许,等若干年后,这里也将成为一帧白得泛黄的老照片,或许,真的不要等到落叶的那天,在这四月天,拍下这树嫩叶,才好。
梧桐树下,你还在吗?
文/龙行天下*梦娃娃
倘若,能用那三寸的眸光,洞穿天涯的遥远,悬在岁月的门楣,在我的文字之中,你是否还能够忆起昔日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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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树下,你还在么?一声低唤,从心底幽幽呼出,当万千的柔情留不住褪色的岁月,而我仍旧以梧桐树般的痴情,立在风过的路口,轻挽笔尖为你写下相思的箴言,在静美婉约的诗行间深情的将你呼唤,把那些记录着与你相守的章章节节勾勒着一副水墨丹青的葱茏。
梧桐摇曳着,重游故地,旧景旧物不复旧心情,哼唱着千丝万缕冰冷的回忆,在夜深风凉里月光拉起午夜梦醒的窗帘,把盏盏飘香的回忆滴墨成怅。多少个夜里,风立中宵为你把思念遥寄,一次次敲击键盘,凄然泪下为你执笔书写情殇。日复一日的在思念中守候,对着你渐行渐远的背影,呐喊着心里沉沉的绝望。
为你书写下的一篇篇章华,游涟时你是否还能够如昨日一般在文字中读懂我?那黯然落泪的身影,是否还能勾起秋季残花你护伊的怜悯?那渴求不到的温情,你是否还懂得是谁在为你日日相思而憔悴?三生石上刻下的诺言,是谁把生死相伴撰写成今生来世都要为你执守千年?
三千青丝为君留,万般柔情为君蓄,穿过我的黑发你的手,还能记得我发梢的幽香么?那望着你深情的眼眸是否还能够拨动你的心弦?我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是否还能够让你失魂落魄?那凝聚了永恒的爱的那抹翠绿,你遗落在哪儿了?曾许下的执子之手与子皆老的诺言,是否还能够让你愿意陪着我万世轮回?
一缕缕迭起的呢喃,如幽怨的泪滴,浅浅的沁湿了那件梦的衣裳,它曾承载着你对我厚重的思念,如今还能勾起你再次品尝那久违的温馨么?若,你的马蹄还愿意驻足在我的心间,若,你还愿意在我的文字中醉卧千年,那就让你曾在梧桐树下深埋的誓言,变成坚韧的锁链,为我锁住逝水的流年。
当左手习惯了右手的温度,你还愿意牵着我再去续写千古绝恋么?当阡陌红尘溺水三千,你还愿意只取我一瓢饮么?当那些爱的字字句句化为泪水凝为琥珀,你还愿意捧在手中呵护珍藏么?当相思想念化为种子栽在彼岸边,你还会用心血浇灌等着花开么?若,你爱恋的誓言不减当年,请在三生石旁继续与我共剪岁月,用一生为爱而守候。
在梧桐树下,站在回忆中迷途倾泪,声声凄婉!在许下的诺言中无望的执着守候,字字悲凉!把你的名字篆刻在相思的门楣上,轻声呼唤,梧桐树下,你还在么?!
梧桐花香
文/秋月无限
初夏,在我居住的楼下,梧桐树又开满了桐花。梧桐花香,在早晨清新的空气里飘散,过往的行人,闻着浓淡相宜的香气,神清气爽,身心愉快。梧桐花,随着轻风吹拂,来回摇曳,就像楚楚动人的少女,穿着美丽的花裙子,翩翩起舞,风情万种。
梧桐树,在我们家乡是一种常见的树种。在庭院社区、在河岸路旁,都会看到它的勃勃生机。梧桐树不娇贵,易栽种,生长迅速,从小树苗到粗大的身躯,也就三年时间。梧桐木质轻巧,具有不易变形的特点,它对改变人们的生活有着不小的贡献,因此,深得大家的喜欢。
在我老家院子里也长着一颗梧桐树。梧桐树靠近院落南墙附近,树下,有供全家做饭的灶台。灶台安放在这里,听母亲讲还是三舅的主意。我家三舅是一个多才多艺的人。他不仅熟练耕、耙、耩、扬等农活技术,还会织布、瓦工、木工、厨师等技艺。他为人聪明,善于动脑子。过去,在农村做饭离不开风箱,手拉风箱,把风鼓进炉膛烧旺柴禾做饭。这种做饭方式,很不科学,只要停止向炉膛内鼓风,火苗就渐渐弱下来。如果去掉风箱,靠灶台自动进风燃柴,岂不省力又省时间?三舅寻着这条思路,经过长期摸索,他发明出了自来风灶台。新的灶台不需要风箱,结构更为简单,只要在炉口的斜插板上,不停地往炉膛内续柴,就可以达到火旺的目的。我家梧桐树下的灶台,就是三舅设计并亲自安装的自来风灶台。他的发明,终结了我家做饭使用手动鼓风机-风箱的历史。
家中的梧桐树,又高又大,在阳光下,它浓阴密织;在雨雪天气,它能保护树下的一片安宁。做饭的灶台安放在这里,可以得到梧桐树的厚爱与保护。这,也许是当初三舅选择的理由吧。
我家使用自来风灶台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七邻八舍。他们纷纷到我家参观学习,希望自己也有这样的新灶台。每逢有人来时,母亲总是不厌其烦地说明原理,告诉他们如何如何,有的还把三舅或者母亲请去给予指导。好多年以后,母亲回忆起这些点点滴滴,脸上还洋溢着自豪快乐的神情。
随着时代的发展,家庭做饭逐步使用了石油液化气和天然气,既省事又清洁卫生,我家自来风灶台自然光荣退役了。灶台虽然不在为我家做饭服务了,但是,它承载着我们情感的寄托,不会轻易抹掉。尤其是母亲,她用塑料布把灶台包好,并嘱咐父亲不要把灶台拆掉,永远放在那里。梧桐树好像也知道母亲的心事,它尽心尽力的呵护着灶台,桐花和树叶落到灶台上,把灶台打扮得分外漂亮,它们好像对灶台说,不要害怕孤单,我会永远陪伴你!
一树紫桐花
文/吕峰
梧桐是一种俊美的树,不仅直干亭亭、树冠如盖,还盛开着淡紫色的花朵。它的花朵很大,犹如婴儿的手掌,一枝枝、一簇簇,像结伴而来的天使,婀娜多姿、千姿百态。每一大枝都会分出若干小枝,小枝上缀着一簇簇多少不等的花朵,有的五六朵,有的十几朵,有的甚至达到几十朵,挤挤挨挨梦幻般地盛开着,和着树的影子在风中摇曳。
四五月份是属于紫桐花的美妙时光,尤其是乡下,到处都是如海的繁花,每个枝头都挂满了一串串的喇叭花。在它们刚刚开始展露花蕾的时候,我受朋友的邀请,也做了一名“附庸风雅”的赏花人。很远处,就看见桐花如白雪般覆在枝头,近看则见一朵朵如响铃般成簇盛放在枝丫之间,不时有朵朵桐花打着转落下,如诗人所言“有一种翩翩落入凡尘的美感。”小女看着地上的桐花,连忙一朵一朵地捡拾起来,时不时地还舔食起蕊内的花蜜。
午餐时分,朋友把饭桌摆到了梧桐树下,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舒坦极了。稍坐片刻,便有桐花静静落在我们的肩上和头发上,让人不禁怀念起那一段浸泡在紫梧桐花里的童年时光。在老家的村子里,梧桐树随处可见,只需要春风一个温暖的招手,紫色的桐花就站在高枝上,向人们吹响紫色的喇叭。那一树树梧桐像一把把撑开的大伞,在一丛丛粉白、淡紫的花间伸展着,成为村里一道特殊的风景。
紫桐花开的时候,空气里多了一份淡淡的芬芳,甜甜地吸引着一个个稚嫩的目光。女孩会在树下捡拾落下的桐花,再用线穿起来,当作项链挂在脖子上。男孩便会爬上树摘桐花、喝花蜜,那花儿带着小小的形如铜铃般的花蒂,去掉花蒂,就露出一小节白白的花茎,放进嘴里吮吸,甜滋滋的,醉了童年的心。一边吮吸着花的芬芳,一边天真地笑着,小脸似乎被紫桐花吹开了、吹红了,我们就在吮吸桐花的甜蜜声中送走了一个个单纯快乐的日子。
离开老家后,很少能看到梧桐树了,但幸运的是新居的窗外有一棵高大壮硕的梧桐。每年春天,那开满花儿的树冠会尽情地舒展开来,那熟悉的气味也会弥漫整个房间,淡淡地沁过我的喉咙,在心底凝结成一首清凉的清泉。在我看来,能有一棵梧桐树相伴是一件很幸福的美事,于是在我的殷切目光里,淡紫色的花雾褪去后又着了绿的装,等到秋天了,枝桠上会坠满桃形的果实,风吹过,哗哗作响,似乎在向我诉说着生命的悲欢离合。
梧桐抛弃了“红花还须绿叶衬”的教条,开花时淋漓尽致,让人生出由衷的激情。那一树淡紫色的芬芳,是一片明亮和灿烂的春光,高雅、纯洁、朦胧、优美……一年一度盛开的梧桐花,在我的印象中永远是那么的妖娆美丽、风韵十足,它们会让我追念那不知何时逝去的旧日时光,会让那美好的回忆常驻心田。
仰望大树
文/蔚成风
总是喜欢看一些东西变了颜色,从碧绿变得金黄,从黝黑变得苍白,从最初的爱慕到后来莫名的厌恶。时间在它身上经过的痕迹,唯有它自己最清楚。
小时候,我站在家门口那棵梧桐树前静静地仰望,灿烂的阳光不分厚薄地洒在每一片树叶上,绿色和金黄完美地撮合渲染出青涩的光晕。阳光在叶缝间透出每一个时间段不同的光影,我站在树下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家门口正对这这棵梧桐树,无论什么时候出门都可以清楚地看到这棵树的模样。有时候是邻居坐在树下摘葱剥蒜,一个棕色的菜篮子在躺椅边摇啊摇,偶尔一两片梧桐叶掉进菜篮子,掩住了那一篮子的花花绿绿。没人的时候,惟那竖直的光线把分叉的树叶切成一地整齐的片影,然后被来来往往的高跟鞋抑或是锃亮的皮鞋将它踩成一地碎影,仿佛游动的鱼。
那天天光微亮的早晨,我一如既往地站在梧桐树下,仰起小小的头去看那一树浓得化不开的绿荫。晨曦的光微明,每一片树叶上都乘着阴凉,露水在经络间蔓延。我踮起脚去看那些为了生存往上爬的虫子,恍惚间眼前闪烁着谁的面影。
父亲告诉我,高的树是爬不得的,你爬的越高,看到的东西就越广,终有一天你会从上面狠狠地摔下来,鲜血淋漓,只有那样你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上有多么渺小。
我对大人的话总是将信将疑。人类似乎天生对比自己高的东西有一种征服的冲动感,比如珠穆朗玛峰,所以世界第二高的乔戈里峰当然籍籍无名。
那天清晨,征服的欲望像是一瓶白兰地将我灌醉,仰望自然不可能填补我心中的空缺。于是我开始攀爬,接着这棵梧桐树扎实干练的臂膀去摘那片最高的叶。树皮的摩挲让我兴奋,仿佛那不是粗糙的皮而是少女的肌肤;露水滴落到我的衣襟里,那带着拂晓的冰凉刺骨让我欣喜,仿佛那不是露水而是什么名贵的琼浆玉液。我拼命地佝偻着背,不顾枝桠的刺痛伸手去够那片叶子,仿佛摘下来的不是叶子而是可以掌握这个世界的权柄,像是要把什么东西牢牢地握在手里……可那只是一片叶子而已,只是一片叶子而已!哦不,它只差一步,只差一步!
是的,只差一步。
风中似乎传来某人的叹息,我在叹息声里遥遥坠地,树梢上一只歇脚的麻雀被我惊得一僦而起。树叶沙沙直下,带着雨露阳光的味道把我刚洗过的带着工业洗衣粉味道的衣服沾湿,在我面前流淌成一条黑色湍急的河流,汹涌澎湃间光阴流转。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低着头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我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一言不发地走回家。父亲在二楼的窗户上看我,沉默的眼睛里似乎有欣慰一闪即逝。
然而梧桐树什么也没说,惟那金黄的树叶还在沙沙直下,阳光沉默地暴晒。
再次看到它时,心里早已没了最初的敬畏和爱慕。但我还是仰望,沉默的仰望,一言不发间睥睨一切,然后如释重负地转身离开。几片梧桐树叶掉在我身上,实在恶心极了。
于是我猛然醒悟:这世上绝大多数人或事都应如此,攀权富贵是要不得的,就像这树上的小虫子,终有一日他们会被早晨的露水给滚落成一滩烂泥。任何躲避风日的虫子在大树的庇阴下都藏不住,阳光会如匕首一样将任何逃避抑或是伪装的甲胄一片片刨开,然后再拿着这些碎片将你拼成那个最初的完整的形态,烈日照耀下原形毕露。
我再想起父亲的话,如灌顶醍醐般心知肚明,最后只剩下额手叹息。
我们这些泛泛之辈是攀不上权贵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倒不如像一旁的小树苗一样在阳光照耀下茁壮成长,虽然这样说有点落入窠臼了,但光秃秃的枝桠在太阳的眼睛下坦坦荡荡啊。
今年的春天我再见它时,树上金灿灿的叶子都掉光了,像是被人拔光毛的刺猬,娇嫩的皮肤裸露在空气里。它旁边的树苗们已经长高了好一截了,绿油油的样子仿佛在耻笑某人某物曾经嚣张跋扈或不谙世事的样子。我挠着后脑勺尴尬地笑笑,不知是笑自己还是笑别人。
就在我入神间,忽然“砰”的一声,一个伐木工人拎着把斧子把梧桐树砍倒了,巨大的根系狠狠地砸在地上,像是多年前我狠狠地摔在地上一样狼狈,倒下扬起的尘土和枯枝断叶显得如此颓废。
“长这么高,该砍砍了。”我回过神来时,那个伐木工已经渐行渐远,背影在正午的阳光下逐渐模糊。
惟走时那清脆的“呸”声如此刺耳。一口浓痰在正午阳光的折射下兀自刺眼。
一树梧桐老
文/汪亭
晨起,推开窗,一股凉意入窗袭来,不禁打了个寒战,紧了紧衣领袖口。
看见园子里,一排梧桐树上青黄相间的叶儿,簌簌地落得正欢;在微风中旖旎翩跹,飘满一地,如花黄。
梧桐喜温,属于南方树种,树体高大挺拔,树皮青绿平滑。由于为树木中的佼佼者,自古便有梧桐引凤之说,所以又被称作“凤凰木”。
《诗经·大雅》的“卷阿”里有一首诗写道:“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菶菶萋萋,雍雍喈喈。”可见梧桐高贵,有气势,而且祥瑞。
草木中,我极爱梧桐。故乡庭院的水井旁就有一棵梧桐树(查阅了一些草木资料,才知其实是泡桐树)。听父亲说,是他年少时栽种的。如今,树高已20多米,有一人环抱之粗了。
每年1月到3月,桐花总会突如其来地结上枝头,铺天盖地。淡淡的紫色,串串缕缕的极多,好似密密匝匝的小喇叭,齐齐地向着春天呐喊。夏季的梧桐树,侧干粗壮,枝叶茂盛,是乘凉的好地方。午后或者夜晚,家人会搬一张凉床,悠闲惬意地坐在树下聊着农事,拉着家常。
秋日的梧桐,虽没了春夏的葳蕤绚烂,却另有一番日薄夕暮的人生况味。
黄昏,穿走长长的街道,两排梧桐矗立挺直。日光浓艳,好像丝绸的瀑布泻过稀疏萧条的枝叶,流淌遍地,金黄黄的一片,望不到尽头。仿佛误入了一幅风景油画,自然恬静,意蕴幽美。款款漫步,随意间,深一脚浅一脚,踩着松软的梧桐叶,脚下“咔嚓咔嚓”的声响,一路轻吟浅唱,抚摸我的听觉。这声音,绵软细碎,像一曲经年的琵琶小调,轻缓地弹奏着时光静好,日月流长。
夜晚,倚灯闲读,窗外万籁沉静,唯有潇潇雨,一片片,一声声,滴打着梧桐枯叶,敲击着空寂的屋檐石阶。不觉怀想起儿时在故乡的庭院里,无忧无虑嬉戏玩耍的情景,拾梧叶,盖蚂蚁窝,捉蟋蟀,那般的纯真可爱。恍惚一觉初醒,便已长大成人,定居他乡。
而今,在这如水的夜里,临窗听雨,望着萧瑟凄清的梧桐树,毫无遮掩地老去,心境恰似“一点芭蕉一点愁,三更归梦三更后”。
梧桐,梧桐,冬老春生,一岁一枯荣;待到来年三月天,枝繁叶茂,依旧笑春风。可烟火尘世的我们,只能行走在岁月的单行道上。人生不能轮回,需当一步一珍惜。
梧桐树下
文/曾娜
我蹲在梧桐树上,夏天的风挺温暖的,心中却怎么也暖和不起来。我真不想她走。
记得以前,就是在这片梧桐树林。我们躺在“摇篮”里,她在讲述她对未来的渴望。我从地上抓起一把梧桐子往她衣领里放。她猛地一拍我的手掌背,我撇了撇嘴,开始认真倾听她的主张。
她说,她会有一个小花园,种着她最喜欢的熏衣草和我最爱的风信子。
她说,她会有一个美食天堂,做出好吃又不伤牙,也不伤胃的美味佳肴。
她说,她会有一个服装间,把我打扮得像芭比娃娃一样漂亮。
她说……
在那之后,我一直记着。记着那个在我梦中不停的摇篮。
我还在等着,等着那个带着甜甜酒窝的大姐姐和我一起实现那个未来的梦。
我还沉浸在紧急的复习 中,她告诉我,她要走了。
她说,她成绩不好就辍学打工。我问,去哪?她说,一个大城市——北京。时间不长,两年就回来了。
可我觉得,两年好长好长。以后的两年,梧桐树下的只有我了。
她走了两个月了,我一个人在梧桐树下也有两个月了。我在心中大骂着,真是没良心,两个月了也不回来看看我。可我又想起了那个约定,两年啊!
我抱着腿,心里好不愿意承认,我好想她!
“娜妹子,你好不?邵阳天气怎么样?”电话铃声响了,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我愣愣地不说话,那边又传来一声:“娜妹子?”
我说:“才不好,刚刚还刮了好大一场风!”
她笑了,说:“你见过北京的风才知道为什么邵阳的风像妈妈的手。”
我也笑了,过了一会儿,问:“你在那边好吗?”
“挺好的。”她说,“就是没有人陪我玩,你等着,还有一年多,我就回来了。”
还有一年多,我心中有些苦涩。听着她劳累的声音,我说:“你去忙吧,我等你。”
挂了电话,我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一年多,我等得起。她会是我心中永住的阳光!
许我做一棵梧桐树
文/伴云来
从四月的烟雨中淡出,江南,一片蛩声。
心的杯盏,伫满紫色,如一湖优雅的哀伤,澄澈潋滟。我知道,在情感的季节中,我必将告别四月的繁华。四月,不诉离殇,盈盈一握,许多苍凉。一春的心事,终究要落下相守的枝头。
一切,恍如昨日之梦。梦醒的时候,五月已经来临。那些灿烂的风沿着青山起伏的韵律,以阳光的笛声潮水般吹入我的视线,我依依不舍的目光,斑斓得悠扬。我确信,来自烟雨中的紫色,贴满了五月阳光的标签,在黑夜和白昼交替的亲睐里,我拒绝出售。
从来都没有这样淡定。沿着来时的路,再次穿过记忆的沧桑,且在明亮的江南,做回我自己。像一棵舞蹈的梧桐树,背负四月落香的花环,渴饮五月灵动的音符。
那么,就许我做一棵梧桐树吧!我习惯已久的寂寞,不正是静好的沉默么?站在江南的路边,遥望明月的方向,不需要在乎月光的厚爱,会轻易将我遗忘。一个隔夜的故事,有了紫色的沉醉,便不会产生倦意。越过天涯的明月,即使已经生疏,那一种牵愁照恨的哀伤,依旧会已刻满我每一片张开怀抱的叶。我碧绿的浓情,就会自茂密的相思深处,无涯的弥出。
五月的渡口,四月绚丽地过去了。许多的花,失去了自信的颜色,那些垂首的枝头,只能将仅存的一点余香,散落成纷纷的花瓣,偏安于时光的流水,随波而去。而梧桐,则因你一伞烟雨的停留,染了无数柔情黄昏,便寄寓五月的阳光,思索一个涉水的理由。
告别四月,从来都不是为了躲避。那些对或者不对的日子,已无关相遇。五月已经来临,风会用热烈的拥抱,融化潮湿过的心,而太阳和月亮,会日日夜夜地浇灌光明,让季节的情感,长出玫瑰的芳龄。
许我做一棵梧桐树吧!做一棵可以开花的梧桐树。我紫色的要求,再普通不过。只是不想要你,忽视这片简单的风景。我不会总是把冬天的寒冷,挂在裸露的情感上。那些经历过风刀霜剑的精神,对黑暗的打击和嘲笑早已无动于衷。在江南的歌谣里,许多时光过去了,许多岁月泛黄了,许多颜面老去了,我的伫立却不会消失。我一直相信,你会再次来到我的身边,靠在我的怀里,把一怀甜蜜的心事说给我听。
你看见了吧,在暮春里繁衍紫色的,是我恬淡的呼吸,我挂满期待的风铃,在充满阳光的风中幽香摇曳;你听见了吧,那些紫色的铃声,一千年一万年,都是唱着同一首骊歌,即使没有琵琶弦起,那些紫色的歌唱,已不需要伴奏忧伤。
被你遥远的思念触摸过无数次的笑容,你还记得他的样子吗?一次呵护的误会,是不需要计较的。用笑容等待的心,没有过错。你拈花的手指,已触摸到哀伤的深处,那些大片大片的紫色,是否能够挽留你的退缩?
其实,这生生不息周而复始的绽放,是一种期待永恒的姿势。你尽可以放在唇边,亲吻他的执着和庄重。虽然我的笑容,总是在杏花开过以后,才向明媚的眼角溢去,但坚贞不渝的弥漫,却是这春天里最后一块圣洁之地。如果你站在我守望的浓荫里,我会拧亮唐诗的斜阳,把千百年来关于我的传说,于你温柔的怜爱中复活。
许我做一棵梧桐树吧!这一棵树,即使长在天涯,也会把紫色的故事开在你的心中。
我有梧桐,等你来栖
文/倚窗.听雨
四月的阳光,不再那么含蓄,温热的风情把春天又一次延伸。
这个时候,春色没有先前的拘谨,张弛到了极致。随意一瞥,你会发现最美人间四月天,这话一点儿不假。
靠近校园墙角的梧桐树开花了,一朵朵簇拥着,在高挂的枝头宣扬着春天的到来。紧凑的花瓣,在风里形成一团团紫色云雾,把四月的春天点亮。你看,它就像一个小喇叭;五色花瓣向外翻开,又像一个小花瓶。花瓣的内壁布满了许多淡紫色、浅黄色的小斑点,花蕊里吐出五根又白又细的鱼钩状的嫩芽。我不禁走上前,站在一块大石头上,伸出手去触摸低处那颔首的花蕾,感觉她们是相互紧拥又自守本色,既没有叶的陪衬,也不见坠落的痕迹,体现出一种清新绝俗而又含蓄执著的性情。
每到春天,树枝刚刚吐出稀稀落落的嫩芽,梧桐花就不甘落后地一串串地开满了枝头,随风飘荡,似乎在向人们炫耀它那淡紫色的衣裳。一串串紫粉色的梧桐花挺立在枝头,不久便长出一片片绿叶,像新来的女老师那样美丽而年轻。
对于梧桐花,我再熟悉不过了。小时候,它长在家门口,每到四月就绽放出应有的美丽,不俗不媚,亲切又略显高贵。它长在高处,你很难触摸到,只能用仰望的眼神注视着,直到一天天的陨落。
在这个风情万种的四月,有很多花儿竞相开放,而我独将心停放在一处紫色的云雾面前,只因这团团的紫色,触动了浮躁许久的心……
记得初入校门,贫瘠的周边坏境,低矮的院墙,陈旧的办公室,还有那一群近乎于土的掉渣的孩子们,我的心薄凉到了极点。梦想与现实完全的脱节,生活竟是如此的残酷,把大学时候的那份美梦一一打碎。
一封介绍信,短短的几行字,我便从此就要在这里扎根。没有在人事上迂回,只有一颗素心,安放在僻静的土壤,来绽放我年轻的春色。心里沉积着郁闷,走在浮尘中,总想到远处才会是我的理想沃土。
那时候,唯一可以盛放我心的一处角落,便是校园操场的一棵老梧桐树。每到春天,梧桐花格外的美丽,吸引来了蜜蜂和蝴蝶,成群结队的在树下嘤嗡。我拿上书本,领着孩子们坐在黄昏的操场,一起诵读诗词……
犹记得那些句子:“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梧桐更兼细雨。”
“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
美妙的诗词在梧桐花盛开的季节,伴随着我和孩子们一起长大。也许,这就是农村孩子们眼里最诱人的春天。
六年的光阴就在那座僻静的校园度过,我喜欢上了那里的梧桐花和孩子们。送走了一拨又一拨的孩子,等来了一年又一年盛开的梧桐花,收获了一次又一次的感动。
后来,我调到另一所学校。所有的环境都比原来好了许多倍,只是单位依然处在郊区,好庆幸,我在操场的拐角处邂逅了一棵梧桐,这梧桐树老的都已经驼背了,压在枝头的叶子却异常的浓密。
校长在一次闲谈中提到,这棵梧桐树是他刚分配进学校的时候带领学生们栽种的,已经快40年了。是呀,头发已经花白的他在这里耕耘了四十年,怎么会不老呢?一个老党员,他的一生就在这里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从普通的老师做起,一直到当了校长,依然没有离开过这片土壤,这样的毅力和精神不正和那棵陪伴他四十年的梧桐树一样吗?
不择地点,无欲无求,只为年年开花,只为展示自己生命的价值,奉献,敬业。难道不值得我们去学习吗?
“听说,梧桐树可以栖息凤凰,它是高贵的树。我栽种它,就是等你们来。这不,咱们学校来了多少大学生呀!”校长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我笑了,十几年的光阴在这里度过,早已褪去了当初的浮躁,长成了一棵挺拔的梧桐树。在这十几年的点滴中,我们迎来了新生,送走了毕业生,有多少是国家的栋梁?恐怕早已记不清楚了。像校长那样一棵苍老的梧桐,栖息了多少只凤凰?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此生不是高贵的梧桐,却依然甘愿做像老校长那样的一棵树,用生命守护在这片静洁的土壤,为青春撑起教育的半边天空。
又一年梧桐花开了,我带着学生们参加义务劳动,阳光下,虽然大家都很累,可看到身边早已出汗依旧不放下手中工具的老校长,我们都有了倍足的精神,终于一鼓作气,提前完成了任务。
歇息中,一朵梧桐花飘落,恰好落在我的秀发上……
不自觉地吟出:“我有梧桐,等你来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