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老地方 > 短文 > 经典文章 > 正文

关于泥土的文章

2023/01/13经典文章

关于泥土的文章(精选10篇)

迷雾

文/磐诺

夜里,又下起零星小雨。暮地,想起窗下的桂花。起身,将窗户轻轻开启。

今夜星星散了,月亮睡了。恼人秋蝉和蛐蛐终究在最后一缕秋风中,一头栽入泥土之中,再无言语。

十二月的夜里,是该有这样的夜雨悄悄而来,卷走秋天弥留下的残骸一改无边的萧条。从一个节气到另一个节气,不论迎来的是怎样的光景,四季按部就班一路走过。

夜雨中,桂花的清香伴着泥土的芬芳和着这丝凉意,在时空中蒸腾,花露熏人醉。醉眼惺忪间,散落的雨水就如同星星之火有了燎原之势,洒落花间渗入泥土,撩动了这一夜的寒霜秋露。

……

我努力回想上一次陶醉于这样的景象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但是笨拙的语言,拼凑不出心中所想,一副力不从心感席上心头。我如同一个得了绝症的患者,先是日渐退化的表达能力,如今又将渐渐散失对美的鉴赏能力以及对自然的向往之心。

即便日子过得很充实,时间过得一日快似一日。但却如同在迷雾中跳舞。一步、一步、从何而来,向何处去?

风都认得我

文/徐斌

我在菜园的时间太多,不必说整畦整双的蔬菜,也不必说被我屡次薅起的杂草,以及被我翻晒过无数遍的泥土,就连偶尔走过菜地的风,都认得我了。

从前年10月到现在,我种菜已经15个月,种菜的感受文章已逾10万字。我的双休日,我的寒暑假,被菜畦格成若干方块。我挖地,播种,浇水,薅草,摘了毛豆,就在园子里剥,挑了荠菜,就在园子里摘干净。我发现芫荽的花会变颜色,移栽的青菜、萝卜比单纯播种长得要大,我发明了用杂草沤肥浇菜的方法,还发明了用牛筋草替代塑料绳固定瓜架的窍门。我的时间也开花,也结实,五彩缤纷,蓊蓊郁郁。我也因此吃了太多蔬菜。我的身上带有蔬菜的气息,我的行事作风带有蔬菜的影子。它们深刻地影响了我。

蔬菜是安静而热烈的。初夏时节,茄子粗壮得像小树,黄瓜的花朵像喇叭,豌豆苗婀娜多姿,如同表演柔术的少女;当秋风穿门而入时,院墙根的菊花脑全部盛装绽放,那气势远远胜过梵高的向日葵,数不清的细腰蜂嘤嘤嗡嗡地流连,几只白色蝴蝶更是上下翻飞。不要小看蔬菜,它们也是有生命有情感有性情有品位的。它们对土地的爱,对阳光的爱,对风的爱,它们对于生命的理解,常常让我佩服,让我眼底潮湿,心灵颤动。

眼下已入小寒,温度时常低到零下,但是菠菜和油麦菜的嫩苗,还是悄悄钻出泥土,颇有“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意趣。而那以前种的菠菜呢,根茎绯红,有丝丝的甜。两畦萝卜,都水灵灵的,拔它们时用力稍大,就会炸裂,仿佛熟透的西瓜。那些芫荽,清香丝毫不减。园外就是马路,过了马路就是广场,马路上的车速都可用狂奔形容,广场上的各色销售广告可用轰炸比喻,然而蔬菜们一心不乱,静静生长。

院墙上挂个一只老葫芦。春天下的种子,夏天结了嫩葫芦,我特地留下一只,经过秋,经过冬,如今成为木质。暗暗的黄色,在下午的阳光下,泛着瓷质的光。我用指头敲敲,当当,当当,有金属的脆响。它历经四时,那肚子里,该装着多少晴天丽日,又装着多少凄风苦雨,还装着许许多多爱恨情仇吧。每次看到它,我都会莫名其妙地想起一句歌词:“走吧,走吧,人总要学会自己长大。”园子有座房屋,我有时躺在走廓的长椅上晒太阳。那个时候,我感觉自己跟老葫芦似的安祥。

林语堂在《生活的艺术》中写到:“让我和草木为友,和土壤相亲,我便已觉得心满意足。我的灵魂很舒服地在泥土里蠕动,觉得很快乐。当一个人优闲陶醉于土地上时,他的心灵似乎那么轻松,好像是在天堂一般。事实上,他那六尺之躯,何尝离开土壤一寸一分呢?”我每次读到这几句话,都是感同身受。我的灵魂也离不开泥土,我仿佛看到蔬菜的根须,在丝丝吸水,看到蜈蚣、螺丝、蚯蚓、瓢虫在亲密地交头接耳,而我,是它们中的一员。

更多时候,我坐在长椅上读书。我最爱读的是梭罗的《瓦尔登湖》和刘亮程的《一个人的村庄》。我读书不抢进度,慢慢地读,慢慢咀嚼。梭罗能够在湖边独居26月,没有定力是不行的。书中有句话极为耐读:“我前往瓦尔登湖的目的,既不是为了生活节俭,也不是为了肆意挥霍,而是要尽可能减少障碍做一些私事。”我觉得,这是强调做自己想做的事,过自己的生活。刘亮程的书中有张书签,写着“万物有情”。我喜欢这句话。在我看来,所有的蔬菜皆有情义,真诚、不做作,懂得感恩。但是,这种情,需要慢慢地体会。我想到师陀的小说《邮差先生》。那位先生,经常满城闲逛,虽不富裕,但很自在啊。我有时想,卡夫卡的《变形记》中,主人公由于工作的压力变成甲虫,目下有些人会不会因为急切地追名逐利变成陀螺呢?

除了种菜、读书,有时,我向乡村骑行。我骑的是自行车,不求速度,哼着小调,拍拍小照。我到过江苏高淳,它被称为中国第一个国际“慢城”。那里到处都是蜗牛标志。我很喜欢。工作是做不完的,钱是挣不完的,草是薅不完的,书是读不完的,文章是写不完的,路是走不完的,无须火急火燎。况且做事的过程,也要细细体会。我不喜欢远程两日游三日游,导游总是催,旅行像赶路。我不喜欢吃瓜子仁、喝水果汁,把人生的享受,变成充饥解渴,实在是糟蹋了自然的馈赠。朱光潜的《谈美书简》里说,进入阿尔卑斯山山谷的公路旁,插着木牌,提醒游客:“慢慢走,欣赏啊!”其实人生是场有限的旅行,只有慢行,才能领略美好风光。

虽然常在菜园,时常忘记身外熙熙攘攘的世界,但是我实实在在地感受到,“快”已经成为当下躲避不开的潮流。连种菜也要长得快,温控大棚、高效农药、除草醚、植物增长剂等等,都用上了。人们的脸上,有种你追我赶的焦虑。这就是说,快乐没有了。净空大师曾说到古人,比如陶潜、王维、孟浩然、苏东坡等等,都生活在诗情画意之中,现在的人呢,风雨兼程,来去匆匆。须知,快乐是要用时光来煮的。事实上,菜园的风,也深悟慢的乐趣。它总是轻吹我的头发,吹拂我的脸颊,有时舔舔我的手,牵着我的衣襟,像一只小小的卷毛狗。或许在风的眼里,我也是一棵菜。

母亲的菜园

文/阿若

这个是青菜,这个是小包菜,这个是四叶菜……母亲站在菜地里,一一给我介绍菜名,多少有些自豪的样子。我怕记不住,拿了个小本子,一笔一画地记了下来。记下来也不好使,总有两三样长相酷似的菜分不清楚。

一个多月前,我从外地回老家看母亲。外地不近,离家三千里。母亲独在乡下居住,日常种地,仰望生活。见很少回家的儿子回来了,母亲自然万分高兴。高兴之中包含着多了一个帮手的喜悦。

房前的二分地新鲜着。母亲早已翻好,充分地晾晒,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清冷带腥的味道。

“只能种这二分地了!”母亲幽幽地说,语气中满是无奈。我们家有五个人在集体里分地,大约有三四亩,都交给守在家乡的母亲。可是母亲体力确实大不如前了,只能耕种房前的这二分地,以供餐桌上的时蔬。其余的地都流转给了别人。这是岁月对母亲的围剿,从年龄、体力、劳动范围的全面围剿。即使如此,也算尚好的了。母亲年近八十,村里与她同龄的人有一些已经作古,比她小十岁八岁的人,也有离世的。岁月是把刀,割韭菜似的催人老。而母亲仍然举着那把锋利的锄头——被泥土、石头与时间磨得锋利却短了一截儿的锄头,用劳动收获果实。

这二分地原来是个鱼塘,后来被泥土填平。泥土是我们家修房后多余出来的。原来泥土与木块结合的老式扇架房改成了青砖瓦房。那些泥土曾经站在风雨里,构筑了我们遮风挡雨的家园,守护我们平安而寻常的烟火。如今,它们散漫地躺了下来,就像干活累了的农人那样随意一躺,与大地融为一体,成为地球并不起眼的一个小板块,孕育蔬菜种子或秧苗。

二分地,成为母亲与天地对话,与生活对话,与岁月对话的场地。

母亲不育种,她带着我去赶场,乡场上有专门卖菜秧的——大多是些年龄较大的种菜“老把式”。母亲自有她的选秧标准,从乡场上买回菜秧,一小捆一小捆的,有大头菜、四叶菜、莲花白,还有临江儿菜、菱角菜、剑兰菜等。母亲把绳子解开,一根一根地分拣秧苗,把那些孱弱的、有病害的剔除出来,剩下根壮叶肥的留用。

我一直没搞明白,母亲为何上午买回菜秧,活鲜鲜的时候不栽,总要等到下午半晌以后,再拿起有些蔫软的秧苗往地里走?止不住问了一次,母亲没解释,只说了一句“你不懂”,便挥锄打窝子(刨坑)。母亲干的活儿很漂亮。不用拉线,母亲打的窝子基本横平竖直,这是母亲长年练就的基本功。

“把秧苗放在窝子中间,用温润的泥土将根部压实。”母亲叮嘱我。

“秧苗蔫了,站不起来啊?”

“站不起来没关系,扯一晚上露水就都活过来了。”

我们边说边干,一小时左右工夫,二分地里全部种上了蔬菜。

站起身来,舒展一下疲惫的筋骨。回望一眼,二分地被划分成好几个小块。母亲的这种划分完全没有章法,主要是根据哪种秧苗的多少,决定哪种菜占的位置和面积大小。黄色的泥土上,偃伏了星星点点的绿色。

“一桶水里兑两勺化肥!”按母亲的要求放好肥料,我担起塑胶桶——小时的木桶已经看不见了,去旁边的坑里盛水。舀水时,高高地扬起带木杆的水瓢往下冲水,使化肥与水在桶内充分地勾兑融合。近百斤的重量,让背部的肌肉急剧收紧,我咬紧牙关,一步一步地往菜地里挪动。这确实是个体力活。我在家的时候,这个活儿非我莫属。年近八十的母亲已经无力承担。我不在的时候,母亲怎么办?我后来观察发现,她只担少半桶水——她只能担起少半桶水了。

母亲简单地刨了两下地,刨出两个相对平整的地面。我将水桶置放下来,把扁担随手插进松软的泥土里。嘴里吐出一口气,肩头上的肌肉也立即松弛下来。

再次用水瓢在水桶搅和几下,我舀起肥水浇地。没想到,这还是一个技术活儿。母亲在旁边看着着急。慢慢地有了感觉,在一折一返中,水瓢蜻蜓点水般地匀速前进,母亲的脸色这才舒展了。

二分地浇下来,一直机械地抬架着的两只胳膊酸胀不已。望着这片充满收获希望的菜地,母亲倒是蛮有成就感。“扯一晚上露水就都活过来了。”母亲又说了一遍。夜色逼了过来,灯光将我们召回了家。

一觉醒来,我迷糊着起夜。推开房门,满院子月光直直地倾泻下来,似有月光砸地的声音。草丛中虫子的鸣唱清晰可闻,三四种声音此起彼伏,世界由此显得更加阒寂。当然,还有一种薄荷般的清凉,掠过面颊,我浑身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此月曾经照古人。我抛开这些古人,独自踱到菜地边,果见下午栽种的一些秧苗站了起来。庄稼在阳光下生长,也在月光下生长,它们趁母亲睡觉的时候,继续不停地生长?

天光大亮时,那棵核桃树挣脱了黑夜的束缚,伸展张扬着有些僵硬的腰肢。一滴露珠,安静地挂在清晨的心坎上。我再次踱到菜地边,看见所有的秧苗都鲜活地站了起来,才解开了昨天的疑惑。夜,或者月光对于庄稼,是否具有非同寻常的意义?母亲说的那个“扯”字,我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半天,也找不出一个合适而晓畅明白的字来替代。“扯一晚上露水就都活过来了。”这话干瘪得或丰盈得无可解释。

当我再次返回老家,二分地里已经挤满了嫩绿的蔬菜,蓬勃旺盛。我有时在想,这二分地是母亲与天地达成的最终和解——她可以坚守那被现代化抛弃的生产方式,也是母亲亲手签名留给季节的书签——她随时打开,就能读到她过往的一切美好。母亲指点着蔬菜,就像指点着江山一样,告诉我这个菜的名字,那个菜的习性,然后蹲下身去,轻轻一提,洗净却仍然带着泥土味儿的时蔬就会被素炒、蒜蓉或者烧汤,搭配着香肠、腊肉端上桌,香气随即迎风飘溢。

于是,整个村庄,不,也许全中国的肠胃都开始苏醒,因为在每一处村庄,每一个城市,都有像母亲这样视勤劳为生命的人。

泥土的香

文/坚强的燕子

泥土的香

最近以来一直是自己的是内心在作怪,我彷徨,无奈,忧郁,浮躁,我以为我走出了过去的阴影,我变了,可是我发现我绕了一个大圈结果又回到了原点。

不论是为情亦或是寂寞,就这样莫名的感伤着

尘世中,总有着太多的无奈,

而我在这世界中越发显着渺小

世间正是有了这样残缺才会把美体显的哪么珍贵。

青春,多么美好、

向往,摇不可及。

夜越静,心越轻,怕哪屋堰下滴答的心碎声,坠落的破碎。

怕一个人的孤独,浅唱了谁的忧伤,断而又止的思绪,今夜又是一个无眠。

我想我该回去调整调整了,我收拾了行李,在他们都还熟睡的时候一个人悄悄的离开了,别了武汉。一直以来不怎么喜欢武汉,到现在为止我离开没有觉得留恋的,除了我的大学,我的大学室友,我的朋友们,还有帮过我的缘分友人们,他们是我的牵挂,我的依恋,依旧是那个火车站,依旧是那趟列车,依旧是我一个人,看着熙熙攘攘的行人,我不知道他们的心情是否和我一样,目的是否和我一样?车上依然放着那些葫芦丝独奏,车依然缓缓驶过长江大桥,每一次走过这里的时候我的心都无法平静,我想我和它真的有不解之缘吧,这样的感觉很轻松,舒畅。喜欢依着一扇窗,从里面折射出暖暖的光,飘飞着无数的绵绵思绪,由此及彼,似一束电波逾越千里,到达内心的最深处。家终于到了,我提着行李走在相乡间的小路上,吹着微风,闻着麦香,时而看看路边绿的发亮的树叶,我觉得那是一种享受,我从来没有发现家乡是如此的可爱,别样的美啊,那是的我只是太忙了吧,无暇欣赏,而他们一直都在啊!快到家门口了,看着妈妈在哪里张望,近了近了,母亲接过我的行李,笑了,哭了,我和母亲相拥在门口,母亲老了,头发花白了……

家的味道,母亲的味道,我是这样的熟悉,和母亲第一次聊了很久很久,妈说孩子你太年轻了,太单纯了,想问题太简单了,看你这样我真的很担心,善良总是你身上不变的品质,总是为别人着想为自己想的那样少,这个社会很现实的,自己要做个有心人,不要太容易相信别人,不要轻易付出自己感情,不要陷得太深,否则到最后无法自拔啊,看到你这样,妈会很操心你的,听着母亲这样说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幼稚,觉得自己很傻啊,呵呵,我说妈我懂了一切都懂了,以后我要做个自私一点,多为自己想点,稍微也慢点的女孩,不要太善良了,人生能有多少个十年,有所少个感情可以挥霍,一切想着自己的事业了,为自己心中那个伟大的梦想而努力打拼,不要再停留在儿女情长上了这样真的很让人分心,花费精力啊!

绝不会让你再为我担心牵挂了!

这一夜我睡的很香很踏实,在梦中我看到了母亲的微笑,我闻到了故乡的泥土的芳香,我看到了自己成为了光鲜亮丽的成功女性我在梦中笑了

种春风的父亲

文/王秋珍

父亲是个固执的人。

小时候,我经常跟着父亲去菜地。父亲种土豆很有耐心,地一锄头一锄头地深锄,草一棵一棵地铲除。土豆下坑后,他还会用手把泥土掰松软,轻轻覆盖在上面。

这样的节奏,我自然是不屑的。这个时节,很多人家在种土豆,但他们花的时间却比父亲用的少一半。邻居李婶家,根本不锄草,直接用除草剂,有时用塑料薄膜覆盖在整垄田地上。一眼看去,土地白花花的一片。可父亲还是老一套,他认真地说:“土地是用来伺候的。没有一块土地,喜欢塑料、除草剂这类东西。”

我不以为然。

收获的时节翩然而至。父亲种的土豆,一个个圆滚滚的,匀称饱满,李婶家的土豆却像一个个疙瘩,长得奇形怪状的,一团团泥土嵌在凹陷的缝里,李婶用手指一边抠一边说:“土地也会欺负人。”

父亲种的土豆产量高,种的丝瓜从初夏到深秋,怎么也吃不完,种的辣椒一串一串,就像红红火火的日子,父亲种的芦笋,是全村的唯一。李婶、王伯、周叔他们都羡慕父亲种出了粗粗壮壮的芦笋,向父亲要了苗去。奇怪,就是没有一家能种活。很多人为此纳闷,觉得父亲生就一双神奇的手。

一天,当我也夸奖父亲有一双好手时,父亲说:“不是我的手特别,是我对土地有感情。”父亲的眼睛看着远方,似乎在眺望他的土地:“如果我们喂了它不喜欢吃的东西,土地就会生病;如果我们真心待它,土地就会给我们惊喜。”

父亲不是名义上的环保卫士,但他用自己的行动给了土壤本真的状态和蓬勃的生命。

世界的本原是土

文/赵丰

阅读了泰勒斯之后,我已经对“水生万物,万物复归于水”的观点确认不疑了。在我的潜意识里,地球静静地浮在水面上,宛若一个睡眠着的婴儿。冬天过去之后,当我走近色诺芬尼,一切又似乎成了谜。他这样解释:世界的本原是土,一切的生成都来自于土和水。

这是一个元宵节的夜晚。在月光皎洁的夜晚,思考万物的生成是一件有趣的事情。踩着月光,仿佛踩着色诺芬尼思想的影子,我来到了一片旷野里。它四周的景物是这样的:东面是许家河,西面是一片桃树林,南面是一面土坡,北面是匍匐着麦苗的田野。月光下,一起都是真实的,河流从土地上穿流,树木生长在土地上,麦苗匍匐在土地上,我的双脚也站在土地上。没有土,一切都会是无本之物。这么说,色诺芬尼所说的是真理。

色诺芬尼有许多经典的句子。他说:如果马和狮子也能够塑造神的话,那么它们就会造出马形和狮形的神来。他拒绝相信许多标准的神像,而且不认为神的思想和外形像人一样。他嘲笑道如果牛能想象神,那它们的神一定像牛。后人对他的观点的了解来自其残存的诗,所有片段都是被后世的希腊作家作为引文而流传下来。他的诗批评和讽刺广泛的思想,包括对万神殿中拟人神的信仰和希腊人对运动的崇尚。

色诺芬尼的出生地是两千五百多年前的伊奥尼亚,即爱琴海东岸的希腊爱奥里亚人的定居地。一个晚霞正在消失的傍晚,色诺芬尼独自在爱琴海踱步。夕阳把海面映得透红透亮,随着波浪如鲜红的血液涌流着、漫延着,似彩虹的音符跳荡着、颤动着。他甚至听到了它在朗诵着震撼宇宙的生命诗篇。忽然间,他掠过一个念头,我的前辈泰勒斯说水生万物,万物复归于水,那么这海水是附着在哪儿的呢?它是在大地的怀抱中。啊啊,他醒悟了,世界的本原是土,一切的生成都来自于土呀。有了大地和土,才会有水的存在。他为自己的这个发现兴奋不已,高举双臂在海边奔跑起来……

这自然是我的想象。所有的文字记载不会有如此的片段。当岁月遥远得只留下一堆碎片时,任何想象都不会是苍白的。

《圣经》上说基督徒死后能上天堂。中国人不相信《圣经》,他们相信土。生于泥土,归于泥土。在他们的意识里,泥土和人是生息相依的。天之穷不可极,地之淼在脚下。这伟大的泥土承载着人类的古老和梦幻,承载着历史和未来。能做一份泥土,能成为泥土的一分子,不也是一种荣耀和幸福么?读过一首《泥土》的哲理诗,后两句是:把自己当作泥土吧,让众人把你踩成一条道路。在诗里,泥土和踩是一对矛盾,但一个“让”字,把泥土的思想境界完全展示出来:那是一种承受和担待,是一种给予和奉献。坦荡的胸怀,成就出一条畅通的道路,将会有多少欢欣的脚板在歌唱。泥土的欢乐,又有多少人能够分享得到呢?

色诺芬尼是不理解中国人这种土地的情感的。中国人看重的是情感,而色诺芬尼看重的是真理。他说:“一切都从土中生,一切最后又都归于土。”“一切生成和生长的东西都是土和水。”“我们都是从土和水中生出来的。”他的感悟其实源于希腊神话。神话中称人是从土里产生出来的:腓尼基王子卡德摩斯寻找被宙斯拐走的妹妹欧罗巴,到了希腊,杀死毒龙,它的牙齿从土中长出全身披挂的武士。最后卡德摩斯遵照阿波罗的命令,同从泥土中长出来的五人一起建立底比斯城。而色诺芬尼则将泰坦诸神、百手巨人和其他传说都当作前人的虚构,提出了土是万物本原的思想。

无论色诺芬尼具有多少思想,我只铭记住了他的一句话:世界的本原是土。在这句话上,我加了重重的横线——当然,是在心灵里。看看时间,已经接近晚上十一点了。寒意在逼近我的心灵,不只是侵扰我的身躯。我抖了几下身子,跺了几下脚,一转身下了土坡,朝着灯光迷离的小城走去。

小城是屹立于大地上的。那儿是我温暖的家。

蘑菇熬白菜

文/天际帆影

我们村南有一条沙河,只有山洪下来的时候才有水,小时候雨水比现在多得多,所以沙河一带还挺湿润。沙河的南岸有一片平地,平地的另一边是高高的土崖,我们把这片地方叫做南湾子。南湾子有不少老柳树,树根周围在雨后经常长出一种灰色的蘑菇,因为颜色和样子很接近老鼠的脑袋,人们管这种蘑菇叫“耗子头蘑菇”。名字虽不雅,但是吃起来口感很不错,所以南湾子一带经常有采蘑菇的人。

采蘑菇也是我和妹妹特别喜欢的活计。我们提着小筐,从南湾子的东头起,一直往西,进到里面的深沟里,细细地察看每一寸土地,每一棵树根。如果看见某一片泥土顶起小泡了,扒拉开泥土,十有八九就有小蘑菇,没有顶出泥头的蘑菇并不灰,是发白的,圆圆的像小孩子嫩嫩的脚指头。更多的蘑菇是顶破泥土裸露在外的,手指粗细的柄上,小窝头一样的头色脑袋泛着柔光。就像各家的孩子一样,蘑菇有独根生长的,也有三两一簇的,也有挨挨挤挤一大蓬的,有意思得很。我们总是满怀欣喜地轻采慢放,小筐都提得用心着呢。

土崖跟儿,柳树下,都潮湿,采蘑菇的时候经常遇到一种身体黑亮的蚰蜒,小时候的我有点怕,但是那么多蘑菇在招引我,我硬着头皮从蚰蜒窜着的地方采出一朵朵蘑菇。

采回来的蘑菇,轻轻抖落泥土,大的一撕两半,小的就整个,都用线穿起来,一串串挂在窗户外晒干。

妈妈总爱把干蘑菇和白菜一起熬,而白菜只有夏秋有,所以这菜就有季节性。

村子南面是一座大山,沟沟梁梁延伸到村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一道沟里修了两道坝,就形成了两个水库,上游的我们叫做“大水库”,下游的叫“二水库”。二水库的水通过涵洞流出来,人们就把水渠修到村东的一片湾地,那里是各家的菜地。菜地是以人头分的,大概每人半畦,各家的数量不等,但是种的却差不多,无非春种菠菜和山药,夏种白菜和芥菜蔓菁。

夏末秋初,起了早山药,就翻土种白菜。白菜不是现在的品种,那时候都是一层层撇着吃的,不到深秋不会连根拔起。有时候,撇白菜的活也会交给我和妹妹。我们就?着筐来到菜地,我家的菜地在第三排靠边不远的地方,爸爸做过记号,我们能很容易找到。站在畦头,仔细观察,看看哪些白菜妈妈已经撇过,我们要找没有撇过的动手。一手扶住整棵白菜,一手去撇其中的一片叶子,每颗大约撇上一层就好。

伙提着一筐菜回到家,学着妈妈的样子把菜叶平摊在院子空地上,让它蔫一蔫,不然太脆,清扫泥土和虫子的时候容易断。清扫的时候,都是用已经磨得很短很秃的小笤帚。妈妈把一片大叶子放在膝盖上,利索地正面扫扫背面扫扫,要是发现虫子,就更仔细地检查一遍。

洗好的白菜切成不足一寸的段,放到开水里焯,然后过凉水,攥成一团一团的备用。耗子头蘑菇用开水发好,洗净。等锅里油开了,葱花爆出香味,就把白菜放进去翻炒几下,然后倒入适量的开水,放入蘑菇和调料,有时候还奢侈地放进一些豆腐,就咕嘟咕嘟熬起来。蘑菇的香味浸染了寡淡的白菜,还飘得满屋子香气,那味道比现在的香菇浓了不知道多少。

我们每人端着一大碗蘑菇熬白菜,就着劲道的黄糕,想不出人间还有比这更适合胃口的饭菜。

后来,雨水越来越少,南湾子的柳树也少了,地也干,耗子头蘑菇就绝迹了。两个水库也干了,菜地全成了旱地,只能种玉米了。想吃一顿地道的蘑菇熬白菜再也不可能了。

拒绝是最好的坚持

文/小黄平

为了锻练,每天早起,去跑出一生汗,的确能促进身体的健康。但我想,早锻练有没有一举两得的事呢?我在院中散步思索中,见花池中的泥浅了,有些大花盆还可添泥。于是我想,能不能每天起来骑自行车出去转一趟,既锻练了身体,又可拖些泥土来给花池、花盆添加呢?

说干就干。我找了个买米的小口贷,找了两根带子,带上一把小小的锄头,并将这些小东事捆在车子后座,抬下楼去,骑上就走。临走时妻说要黑泥巴巴,最好是有肥力的,抛蘓的那种。我骑着车往安普大道走。虽然一路都是上坡,但不快不慢的骑,到也轻松。我边骑边看,寻找有好泥土的地方。骑得一身是汗,终于找到一片蘓松的黑土。那是人家准备用来栽树的。因为是星期天,并且天亮时间不一会,我见四周没人,便三下五除二地装上一袋满满的摁在自行车后座。谁知太重了,骑不上车去。先把脚伸过去再骑,摆动太大,龙头难掌平衡,无法骑行。想推动走也难掌稳龙头。没办法,只得把袋子再放下来,倒掉部分泥土,只带三四十斤,才轻松地出发点车带回。骑上车我才想起父亲面对我哑挑重担拼死力时曾说过的话:“懒人一担担,穷人可搬山”。意思是说懒惰的人,总想一次把要运的东西一担挑完,而穷人晓得一辈子是挑肩磨担的命,所以不急于求成,不论是挑粪栽秧、栽苞谷也好,或是收庄稼也好,都是不急不躁、不轻不重的坚持,最终都能把事做完。于是我想,如果每天早晨我带三十斤泥土的话,只要天天坚持,一年下来,我该带回多少泥巴土!不要说花池、花盆都楞填满,就是再有个大花池也能填满!

别看这是小事,如果坚持,完全能做到。但人往往就是这样,学懒易,学勤难。喜欢享受轻松的日子,不喜欢天天有事做,天天忙碌的日子。人往往就是这样贱,有事做、能做事、不得不做事的时候,不懂珍惜;到了想做事又无事可做的时候,又留恋过去、感叹过去!特别是有的人到了一定年龄,在单位上,倚老卖老,玩成资格,只想混工资,混日子,不想多做一点事,哪怕举手之劳。

因为我家院子的花池、花盆需要添的泥土并不多,所以我想了想,将目标调到每周末两天早上各带一次泥土回家。当然,锻练是必须坚持的。上班的时候,那就起早一点,以快步走为主,走过五几公里,能达到锻练的目的就行。

说归说,人性的弱点在我的身上依然会如魂附身。不过,我会时常提醒自己,绝不能为自己的懒惰找借口!否则,说得再好的事,最终都是一场空。所以,决定要做的事,拒绝任何懒惰的借口是最好的坚持。

但愿我能拒绝懒惰!

春景

文/德宁

一年之计在于春,这是农村自古以来的一个永恒的生命定律。

过了年,过了正月十五。当春风缓缓吹拂在大地的时候,随着春雨飘飘荡荡飘落在六匿屯的田野。春天带来了春阳,春风,春雨,春暖;屯口那一排苦楝树枝头上,绽放了点点鹅黄色嫩叶芽。这生命的嫩芽特有灵性,散发着春播的信息。

又是一个初春,农民又开始了繁忙的劳作,把一年中希望与收成寄托于春耕,春种。

唐朝诗人韦应物在《观田家诗》中,写下了“微雨众卉新,一雷惊蛰始。田家几时闲?耕种从此始。”句子,对初春时节作了生动地描绘。

在新明大队生产队里,农民们纷纷下田下地,抓紧农时整理秧田,播下充满希望的稻种,着手春耕、春种的前期工作。

稻种撒入秧田,盖上薄膜拱棚。不出几天,在人们精耕细作下,一颗颗金黄的稻种笑咧了嘴,露出一点点嫩绿,探出了雪白的胡须。再过三、五天,秧田里稻种在雨露阳光滋润蓬勃着,稻芽萌发出嫩绿的小苗。

在微微的春风中,秧苗似乎听懂了青蛙的催长歌,长得绿莹莹,青翠欲滴;就像是铺在田峒里迎风微微摆动的一块块绿色绸缎,最先将生命的色彩点染人间。

春分时节,春阳带领一声声春雷,春雨伴同一团团温暖、一缕缕熏风,唤醒了六匿屯田野,山坡上那一片片泛青开始慢慢向大地四周散去。

天蒙蒙亮,在指导员哥日走(壮语:日走哥)带领下,各家各户赶着水牛,扛着犁杖,浩浩荡荡向坡蛇山出发了,田峒里呈现一派繁忙景象。

我与哥日走、哥方、叔黄等来到坡蛇山下田峒,挽起裤脚,赤脚踏进灌满水的田里。“啊”!好冷的水呀。我虽穿着棉衣,一阵强烈刺骨的冰寒从脚直袭全身,冷得发抖难受。我品尝到了“春冷骨”刻骨铭心的寒冷考验。

在哥方热攒攒鼓励下,我鼓足勇气,挺起身吆喝一声;长长的一声吆喝,吼出南宁知青的精神。

我紧跟老母牛其后,右手扶着犁把,左手系着牛绳,拂动着衣袖赶着牛。十步一吆喝,步伐稳健,有力均匀地犁翻着。脚步声、吆喝声伴随蛙声在田间久久回荡,踏醒了沉睡的大地。

我手握着犁把,用那金属犁铧切割翻卷着红褐色的泥土,为了一个共同的愿望——丰衣足食,不停地犁呀犁。犁出泥土的清香;犁出一行长长的红褐色乡土诗,让泥土的平仄在人的脚下,牛的脚下,读出浓浓的春韵;犁出一串串欢快跳动的五线谱音符;犁出一波波涌动着红褐色的泥浪花;犁出一曲无需任何修辞,使人留恋的壮族春耕歌。

春雨不甘寂寞,以最美的舞姿从天而降,化解成一滴滴甘露;雨滴如丝,如线,淅淅沥沥落在水田面上,泛起一圈接一圈的涟漪,为大地春耕伴舞。春雨融入泥土,催生属于这个季节的芬芳。

我不知道这是青春的雨,希望的雨,鲜活的雨,我误把它作为缠缠绵绵的雨。我用化肥袋做了一件“蓑衣”,挡住这缠绵的雨水和寒气。把辛、苦、勤、劳给了这坡蛇山的田峒,生机而从容的泥土。

春耕三犁三耙,在悠长的吆牛声中有条不紊地劳作着。犁铧翻开了生机和梦想,泥土的芳香于是就沁入人们的心脾,涌动着心间蕴满丰收的期待,期待着美好生活的来到。

接近中午,一道淡柔的阳光终于穿透了厚厚的云层,轻轻洒在六匿屯的田野,树梢上的小鸟开始了婉转的歌唱。这时侯我使用的老母牛兴许是累了,嘴里直喘着粗气。老牛啊,你累了,辛苦了!该让你吃草放松放松了。

坡蛇山上的小草绿绒似的,嫩嫩的叶子在风中摇曳,软绵绵的;水牛就在绿地毯一样的山坡,吃着那些雨珠悬在叶尖上,湿漉漉的小草。水牛经过的地方,草就变矮了,变平了。我蹲在坡上,瞅着吃草的老牛。我想牛和人类一样,是承载着感情的动物,老牛此时也一定会像人,有一种惬意、舒坦的快感。

我坐在高处俯视,感受劳作间放松休息的舒坦,品味山坡下峒那一片片连绵不断的梯田。

山里飘来云雾,梯田被云雾笼罩着,云雾中梯田朦胧如梦。我透过云雾遥望时隐时现的劳作人群,农人戴着竹笠,披着蓑衣,或耥田、耙田、插秧;一切是那么的生动,令人心怡神悦。

大山,田峒,梯田,云雾,竹笠,蓑衣所创造的大地景观艺术,是自然景观和文化生态完美结合的景观。

庄稼人说:“认真来耙田,白水也鲜甜”;耙田的质量是一年收成的基础。

叔老罗和另一组老农在下峒梯田里耥田、耙田。叔老罗一声又一声低沉“嗨”的吆喝,大水牛扬起四蹄踢溅起一串串翻滚的黑褐泥,身后田泥就一道一道涌动起来,像黑褐色的浪。牛尾甩动,泥浆溅在叔老罗脸上;叔老罗稳稳当当地把握着耙把,不时变换握姿,以调整田泥的平整度,削高填低,横拖竖拖,前推后搡,直搅得泥浆激荡。

耥过,耙过,木耙把田泥变得糊塌塌的,水田也象镜面一样平。俨然一幅水墨画。

我把目光给了秧田,一畦畦的秧苗轻摇着简洁的叶片,秧叶上挂着雨珠,小巧而可爱的雨珠泛着亮丽,晶莹剔透,新绿连天,映照出勃勃生机。

拔秧的大嫂用灵巧的双手像春蚕吞食桑叶,将秧苗连根拔起,然后洗净秧苗根须上的泥土,扎成一扎扎秧把。美丽的壮族姐妹们肩挑起摆码整齐秧苗,挑起了希望,来到精耕细耙象镜面一样的田块,把一扎扎绿色秧苗抛向一块块明镜般的水田。

姐妹们抛秧苗形成的一道道优美的抛物线,精彩的旋律动态在春意中飘动,把美丽的希望绣球抛向金色的收获季节。

犁耙好的稻田,像一张大白纸铺展在人们面前,静待人们为它绘画美丽的色彩。

我把目光寻找唱着壮歌,插着秧的姐妹、大嫂、妇女们。

插秧是一种繁重的体力劳动。人们弯着腰,手脚整天浸泡在冰凉泥水中,腰累酸了,胳膊疼了,一天下来骨架酸麻,全身腰酸背疼。脚下蚂蟥叮咬也是常有的事。

只见大嫂妇女们左手拿着秧把,大拇指理着秧苗;脚扎马步,弯躬腰,眼睛瞄准行距株距;右手三个指头像小鸡啄米似的,左点一下,右点一下,手法娴熟,仿佛在敲击琴键,富有节奏。一路蜻蜓点水,手里的秧苗整整齐齐地顺溜地插进稀稠的泥土里,一眨眼功夫,身后点点新绿,一行行的秧苗齐刷刷地显现在人们眼前。让人联想插秧如做人,走得直,行得正。

偌大的田野里,每一个人释放着辛劳,很快就给稻田绘画上了绿的色彩。

我在田埂上行走,我深情地望着牵手耕耘的土地,仿佛感觉此时此景,辛勤与收获似乎离得近了。我愿以我的辛劳深深地植入那绿色的秧苗,绿色的田野,绿色的的春意,绿色的自然,走向那成熟和收获的彼岸!我憧憬那个经历磨砺的未来,心里充满着喜悦。

泥土的气质

文/林振宇

泥土之德,宽厚有容,生养成物而不争,如《易经·坤卦》所云:“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是故,凡世间崇高之物,莫不寓于平凡之中,正像古往今来那些贤德之人,虽处众人之中,但看上去就和平常人一样。

泥土之性,谦卑有情,能忍人所不能忍,处众人之所恶,故能成其大。正像世上有一种人,他似泥土那样有善德,存心质朴,谦逊卑微,低调处世,甘愿处在人们所不愿处的地方,忍受常人所不能容忍之事,还能乐而忘忧,所以,其志必高,其所致必远。

然而,有的人总以为泥土柔弱,就轻视它、欺压它,常常狠狠地将它踩在脚下,“呵,我多伟大!”

其实,泥土看似柔弱,但它的适应性和可塑性极强,能方能圆,能柔能刚,能屈能伸,于无形之中默化,虽眼前柔弱,却转而变得如城墙一般坚硬。君不见,那雄伟的万里长城,历经千年风雨,仍然屹立不倒,多像中国人的精神啊!古长城所用的每一块青砖,其实都是用泥土烧制而成的。试想这松软的泥土,被人借助于外力和模具,将其加工成砖坯,再送进土窑里烧制,它要忍受住怎样的高温啊!待它出窑后,它便拥有了生命的硬度,用它砌筑的城墙,坚不可摧,能不令人喟叹吗?

由泥土不禁联想到一个人的遭遇。如果一个人将生命中的横逆困穷视为炉、锤,能受其锻炼,则身心受益,便会拥有像泥土一样的气质和生命的硬度,这种人即便成不了豪杰,也一定会卓尔不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