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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写奶奶的散文

2023/01/19好文章

关于写奶奶的散文(精选19篇)

小红包里有大爱

文/清明的心弦

小时候盼过年,不仅盼过年时穿新衣,吃白馍,还盼爷爷奶奶给的压岁钱,一个小红包里,两角崭新的人民币。奶奶把写春联剩下的红纸,裁剪小方块,放上两角钱,再叠成四四方方的小红包。除夕夜,奶奶把叠好的小红包,放在堂屋的供桌边上,初一早上,我们一大家子给爷爷奶奶磕头时,奶奶就给我们发红包。我们堂兄妹十几人,奶奶每年都要仔细数人头叠红包,那是奶奶最高兴的时候,边叠边乐:“快二十多口人了,也是大家大户了。”初一早上,拿到红包的我们,更是乐翻天,围着爷爷奶奶蹦啊跳的,笑声在院子上空飘荡。红包虽小,亲情无边。

长大后,嫁作他人妇,刚结婚那年过年时,我送给公婆一个红包,感谢他们把儿子交给我“管理”,公婆一高兴,又回送我一个大红包。我心想,老人家生儿育女不容易,如今儿子结婚了,该儿子儿媳孝敬他们才对,不能再要老人的钱。婆婆说了:“你给我们的爱我们收下,我给你们的爱,你们也要收下,拿着,我才高兴。”婆婆把红包硬塞到我手里。我理解婆婆的心,如果我不收,她会认为我“见外”,会不高兴。我“懂事”地接过红包,说:“谢谢妈!”一年后,我儿子出生,婆婆的红包里又多了一层爱。如今婆婆已近七十多岁,每一年,婆婆的每一个红包里,都是浓得化不开的爱,这爱一直持续到现在。

自从有了微信红包,传统红包从“线下”走到“线上”。去年过年时,儿子教爷爷奶奶用微信发红包,并提议今年不发纸红包,用微信发红包,让爷爷奶奶感受下“新潮流”。于是,一家人围着餐桌,老公一声令下:“抢红包!”一家人老老少少都捧着手机,发的发,抢的抢。公婆戴着老花镜,对着手机指指点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婆婆说:“比发纸包的红包好玩多了。”为逗公婆高兴,我们一家发了将近一个小时的红包。还是儿子一语中的:“这哪是发红包啊,发的全是爱。”

单位里,我们处建有一个微信群,初意是为了方便发通知,传达会议精神等,但在过年时也派上了大用场。原来的短信拜年,改为微信群拜,既方便还省电话费。领导在群里给大家发个小红包(声明下:只有几元钱,构不成贿赂罪),钱不多,但说明一个问题:感谢大家一年来的精诚团结和鼎力相助,以资鼓励,继续努力。同事们也抢着发小红包,感谢领导的人文关怀和支持,感谢同事间的愉快合作和配合,一片喜庆气氛里,又是抢又是发,红包虽小,友情全在其中。

今年春节在即,同事们约定,还在微信群里拜大年。我家儿子也说了,今年让爷爷奶奶再在微信群里练一把,发红包,抢红包。呵呵,小红包里有大爱哦。

奶奶的木拐杖

文/李继平

奶奶有一根木拐杖,说是木头做的,实则是柴堆里拣的一截小木棍,只因用着合手,便成了奶奶永久的拐杖。就是这样一根拐杖,曾伴着奶奶走过几十年的风风雨雨,成了奶奶手上的最心爱之物。

这些年家里的情况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从低矮破旧的土坯屋搬进了宽敞明亮的砖瓦房,后来又住上了装饰豪华的二层小楼。一切都在变,而奶奶身边唯一没有变的,就是她的木拐杖。

几年前奶奶过寿,姑姑从城里买来了一支雕刻精美的“龙头”拐杖,想替换掉那根小木棍,谁知奶奶却怎么也不肯,说是用惯了的东西用着顺手,没必要再换。其实,大家都明白,是奶奶舍不得这根拐杖。

奶奶已经是年过九旬的老人,似乎对什么都淡了,却为何只看重自己的这根木拐杖呢?

早些年家里的光景很是惨淡,衣食都成了问题。奶奶拖着一副瘦弱的身躯,整日蜷缩在炕上,连路都不能走,也就用不上拐杖了。

后来,苦难的日子终于熬出了头,生活总算有了希望,而这最大的希望就是每个人都分到了属于自己的几亩地。说来也神奇,自从有了这几亩地后,奶奶病弱的身子很快就转好了,不仅下得了炕,走得了路,也有了力气。那个时候,家里多的是劳力,供养奶奶安享晚年是不成问题的。可是谁也挡不住,奶奶不愿闲坐在家里,一定要下地去,说是大家都忙活着,自己也坐不住,只有干起活来心里才踏实。奶奶再三坚持,其他的人也就不再阻拦了。只是奶奶上了年纪,到地里的山路又不好走,奶奶便亲自挑选了一根木拐杖,不管路有多远,山有多高,有这根拐杖伴着奶奶到地里劳动,长年累月,始终没有停歇过。

都说土地是块宝,这话果然不假,就在一家人辛勤的劳作声里,日子很快就红火了起来……

直到今天,过上好日子的奶奶依然珍爱着这根木拐杖。

奶奶的木拐杖,伴着奶奶走上了幸福的生活,也是奶奶亲手创造幸福生活的见证,奶奶保留着这这一根拐杖,也保留着那一段难忘的岁月。

那一抹淡淡花香

文/孙晓宇

每一个人的心中总有娉婷的花朵,孤零零但永恒地绽放在那里,不凋零也不结果,就这样美丽如初,在氤氲的时光深处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记忆的小舟开始在岁月的长河中航行,让我再次回到那个尘封的村落。

梅香

奶奶的院子里有一棵梅花树,轻风吹过,散发出阵阵清香,醉人心田。花儿随风舞动,飘落满园。在冬日阳光的拥抱下,我依偎在奶奶怀中,吮吸着梅花的淡淡清香,欣赏着梅花飘落的动人舞姿,一边听奶奶哼唱着“小老鼠,上锅台,偷油吃……”的古老童谣,一边缠着奶奶教我穿针引线……

初雪已至,屋檐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晶莹剔透的冰凌子随处可见。我与奶奶在院中堆起雪人,尽可能地把雪人装扮得漂亮。整个冬日雪人都伴我玩耍。旁边的梅花依然在冰雪中傲立着,高而细的枝干倔强地挺立着,小而白的花朵骄傲地与雪比试着,挺立的身姿充满了豪情、高贵、坚韧。

春香

冰雪消融,梅花凋零,雪人也不见了。沉睡了一冬的大地醒了,溪流的声音唤醒了每一个人的心,又到了一年劳作的时节。

河沿上,地头上,田埂上,甚至石缝中,一丛丛、一簇簇嫩黄色的迎春花迎着阵阵的春风绽放着,伴随着淡淡的清香,仿佛就是一群烂漫的少女,在为充满生机的大地起舞。还有一种不知名的小野花,很常见、很不起眼,在晴好的下午,邀上邻家女伴,到坡上采来一捧,编个花环,心中美美的……清晨,鸟儿唱着清脆的歌声飞上枝头,人们扛着锄具争相奔向田间,脱下厚重的棉衣,挥洒着喜悦的汗水,播种着一年的希望。一阵清风吹来,迎春花淡淡的清香夹杂着汗息迎面扑来,让人忍不住闭上眼,贪婪地享受着这来自大自然的气息。

荷香

盛夏,炎炎的烈日使大地变得灼热,村里的空气既是燥热的又是宁静的。院子的旁边在满池的荷叶映衬下更绿了,一朵朵荷花亭亭玉立,就像身着粉红长裙的姑娘在绿色的地毯上跳着优雅的舞蹈。傍晚,纳凉的人们三五成群聚在池边,汉子们海阔天空地侃着,姑娘媳妇们嬉笑着说着悄悄话,老人们摇着蒲扇,怀里揽着孩子讲述着那代代相传的故事……

突然,一阵习习凉风夹带着荷花的清香袭来,吹散了一身的热气和烦躁,一种不可名状的惬意弥漫全身。刚才还热闹的池塘边霎时静了下来,只剩下贪婪呼吸的喘息声,仿佛一个多余的动作就会让眼前的一切溜走。一切都定格了……

花海

初夏,油菜花开满田野,微风抚过,吹起了阵阵波浪,金黄色的花海此起彼伏的抖动着,撩拨着人们的心弦。我在这油菜花海中尽情玩耍,沉醉其中。美好的事物总是会相互吸引,蝴蝶动人的身影随处可见,我同它在花海中自由飞舞,若脱笼之鹄。躺在花海,仰望天空,嘴里品嚼着油菜花籽……

盛夏的炎热让我更快乐。青山映照,溪水缓缓流淌,滋润着美丽的村庄,也滋润着孩子的小世界。邀上三五邻家小妹,去村头河间摸鱼抓虾,鱼儿在水中快乐地游来游去,俏皮地从我手中溜走……“哈,我抓住了……咦,怎么又挣脱了!”“哈哈哈哈……”伙伴们的笑声让我顾不上抓鱼,一场快乐的水战开始了……清凉的河水褪去了夏日的炎热,欢快的戏水声弥漫整个河间。最后,和来时一样,小桶空空,衣服湿了,哼着小歌,欢天喜地地回家了。

夏末,油菜花杆上挂满了沉甸甸的菜籽角,有的一个个饱胀的马上要破裂似的,有的才刚结角,绿油油的,有的花还没有凋谢,枝杆还是那么柔软。日近黄昏,夕阳余晖映照着整个天空,彤红的晚霞与金黄、与油绿,交相辉映,美的不可抗拒!

日月轮回,在伴着淡淡幽香的村落间,在质朴的奶奶家小院里,我长大了,童真留在了记忆里,但记忆中的芬香却未飘远……

现如今,我已成为高中的一名学子,奶奶也已年老,昔日的乡村美景却还恒在,虽然更远处多了楼房、工厂、超市,但有序的现代化建筑并未掩盖村子的美景,更是增添了现代化的活力,静村、幽香、狗吠、虫鸣……老家的村子成了我永远栖息的乐园!

这种爱,伴着花香,落地生根……

幸福年

文/戴文钦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伴随着新年的钟声,我们迎来了吉祥的马年。下面,让我们随着镜头,一起来感受幸福的瞬间。

镜头一:奶奶的七十大寿。大年初一,艳阳高照,温暖如春。乡下的大院里,熙熙攘攘,分外热闹。喜气洋洋的大红灯笼高高地悬挂在廊檐两边,和气致祥的马年春联,精神抖擞地贴在大门两侧,古朴的八仙桌,祥和的福禄寿……今天是奶奶七十大寿的日子,看,穿着节日盛装的奶奶正笑容满面地招呼着满座的亲朋。大家嗑着瓜子,品着香茶,谈笑风生,沉浸在新年的幸福滋味中。

镜头二:激情燃烧的田野。我们一帮优哉游哉的孩童,排着参差不齐的队伍,奔走在乡间窄窄的田埂上,广阔的田野任由我们无拘无束地追逐嬉闹。顽劣的男孩眼疾手快地抱来邻家草垛上的柴草,大家都半蹲着围聚在芦苇滩边,最胆大的表哥帅气十足地摸出打火机,“咔”的一声,引燃了柴草。田野上,疾烈的野风吹过,瞬时间,熊熊的烈火便“轰轰”地蹿上了一人高。激情燃烧的火苗蔓延开来,火光映红了我们无邪的脸庞,点燃了我们幸福的时光。

镜头三:叫苦不迭的“叠罗汉”。当我们吃着美味的零食,晒着懒懒的太阳,却还嚷嚷着无聊的时候,干爸极其邪恶地想出了“叠罗汉”的游戏。开始几次,我的运气都出奇的好,正当我沾沾自喜的时候,我突然就成了叫苦不迭的“罗汉”,结实无比的干妹妹,和同样结实无比的干爸,重重地压在我瘦弱的身体上,在两个笨重的“人肉沙包”的施压下,我瞬时窒息!我可怜巴巴地伸展着四肢,趴在最底下,痛苦得“哇呀哇呀”惨叫着,天哪!又闷、又重、又痒、又痛,真难受!

幸福的时光总是如过隙白驹,让我们把点滴美好都镌刻在心中,也愿我们新的一年,学习、生活甜甜蜜蜜!

父亲

文/胡天曙

父亲在春暖花开的季节走了。

那天正是元宵节,隔村的舅舅来拜年。午时十一点左右,就要吃午饭时,舅母把红包塞给父亲,父亲坐在长木椅上,含笑接过红包,脸泛兴奋,突而呼吸困难,而后溘然离世了,终年七十一岁。

父亲的命是苦的。听说,奶奶怀他在身时,爷爷已过世了。父亲有一个哥哥和三个姐姐,他是老幺。小时,他哥哥外出闯荡社会,无暇照顾弟妹。后来,两个姐姐也出嫁了,年幼的他和四姐相依为命,与寡母共度苦日子。在那闹饥荒的年代,生活过得如黄莲般苦涩。饿得难耐时,奶奶就把木寮上的玉米种子取下,舂后熬汤给姐弟俩喝。不久,奶奶死了,姐弟俩就成了孤儿。生活无依,度日艰辛,姐弟俩就投靠外祖母家,与大婶相依为命。几年后,体弱多病、花信年华的四姐也离开人世,父亲就更加孤单了。父亲每谈起此事,总是老泪纵横,我们亦唏嘘不已。

生活的苦难练就了父亲刚毅的性格,为人正义,嫉恶如仇。那时,读书要到十多公里外的镇上学校就读。父亲如饥似渴地学习,课外则龙腾虎跃于运动场上,练就一副壮实的身子,以及辩口敏捷的思维。青春似火,惜时如金。他学习勤奋,成绩优秀,因家境贫寒,只上高小(现在的初中)就辍学了。而后,返回乡里,落家结婚,生儿育女,勤耕桑柘。因识文断句,成为村里的小秀才,被委以生产队大会计的重任。父亲连任数年会计,以其过人的才干和聪明,出色地完成任务,受到了村人的称赞。

父亲当了生产队的会计,热心家乡经济建设,不因公循私。那时,生产队建起面粉厂,父亲当工人兼业务主管,孤家寡人,自销自卖。粉厂建在稻田坡边,那时我读初中,身体正值发育期,常饥肠辘辘,有时就到粉厂看看父亲。父亲看到我过来,就拿出一小瓷碗,然后随手抓起一把鲜米粉,放到小瓷碗里,又撒上一点白糖,倒入白开水,就可食用了。喝着甜津津的白糖面粉水,感受的是父亲浓浓舔犊之情。有时,没有白糖,亦可用白盐充之,味道亦美不可言。但父亲又叮瞩我,不要常来这里,这里是村里的东西,我们不能随便食用。听父亲的话,在以后的日子,我也少到米粉厂那边玩了。父亲制作的米粉又匀又细,质量上乘,深受顾客的喜爱。过年了,家家户户可分到几斤优质的干米粉,村人乐陶陶地过上好年,都夸父亲好手艺,为村里送来佳肴美味。

父亲爱听广播,特别是海南台谢东讲的故事栏目。每天中午12点整,父亲总是早早吃好午餐,而后津津有味地听谢东讲的故事。这是他最美的享受。平时,他酷爱看书,所看的书大多是历史故事,如《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等。他与村人聊天时,爱把此名著的人物典故,如数家珍地讲给大家听。“牛魔王”“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的故事,活灵活现的讲述,老人小孩听得津津有味。

岁月流失,父亲年事渐长,体质不如从前,但他还日夜劳作,养育着他的儿女们。他带领全家去小山坳劳作几天,终于建起一个小型养牧场。那里开挖了一个水坝,可养鱼蟹。有一年,弟弟考上师范学校,自费学习,毕业后有分配工作。学费昂贵,家中囊中羞涩,捉襟见肘,父亲四处举债,亦不足数,最后含着眼泪把一头大耕牛卖掉,以资弟弟入学。可幸的是,弟弟学习毕业后,待业几年,最后终于上岗工作,父亲那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逢人便乐吟吟的。这是他的骄傲。

父亲待人热情,仗义直言,尊老爱幼,同情弱小。村里有一家寡妇弱女,弱智少聪,常受村里无赖的欺凌,父亲挺身而出,保护了她们母女。那可怜的寡母,常常给我家送来一些泥鳅和螃蟹,或瓜果青菜,以表谢意。父亲乐于助人,磊落大气,深得乡亲们的爱戴。

父亲去世的两天后,中午时分,远近的亲戚友人,一群群,一队队,纷纷前来,参加葬礼。有的担米挑肉,有的拿来钱物,以助主家。一人有难大家帮,这是淳朴美好的乡村习俗,而今代代相传,发扬光大,是令人感动的。

下午四时左右,出殡了。一条几百人的队伍,由村民和亲戚友人组成,有大人小孩,老弱妇女。他们跟着灵柩,抹着眼泪,有的放声大哭,徐徐前行……父亲若在天有灵,应感到莫大的欣慰。能有这么多的人送葬,应是他一生最大的骄傲!

安息吧,父亲!

老槐

文/史瀚勍

儿时,在我家狭窄的小院儿南边有间矮小的屋子,这屋里有一棵高大漂亮的槐树,说它漂亮并非是人为的装束,是它自来的奔放气质和优雅姿态。

自我记事起它就住在那间矮小的房子里,与它一同住的还有一头灰色毛驴和一些杂七杂八的物件儿,像锄头镰刀、草料之类的。

五月初又逢一年槐树开花,一串串雪白雪白的,置身树下还能闻到一缕清甜清甜的味道,一点儿也不腻,闻着倒不愿意离开了。白昼里满树的香甜滋味吸引来了众多蜜蜂嗡嗡嗡地忙碌。到了傍晚,暮色四起夜色渐浓,几乎看不到树的样子了,但还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映衬着它的轮廓。

我便忆起儿时爬到矮房子上踮着脚或拿一根带钩的竹竿摘槐花的情景。采摘下来的槐花可以做成槐花糕,甄选新鲜的清洗清洗,搁点盐就可以放在面粉里和了。和成小疙瘩状即可,放在锅里蒸熟了。开锅,一股香喷喷,甜丝丝的味道扑鼻而来。然后捣碎一些蒜瓣,倒上醋,点上几滴香油,享用吧,美味极了。

大人们不让我们吃太多的生槐花,就算吃也要挑开绽了的,否则就要得腮腺炎了。我也确实长过一次,腮部肿痛得厉害,最严重时几乎不能张口进食,身体还伴随着无来由的灼烫发热。奶奶说,谁让你不听话,吃了太多生槐花的。她领我去村子里的老先生那里熬了膏药,粘在一张剪成圆形的纸上,贴在腮上,这么换个两三次也就好了。吃槐花会得痄腮?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科学依据。

仲夏的风一阵阵地吹,枝干一摇,凋谢的槐花真要随风了。旋转着,幽荡着,簌簌地飘落下来,满院的都是,如同一张乳黄的地毯。这时,槐树的枝叶繁茂的就像个大伞,几乎能完全遮挡住当空炽烈的阳光,地上判若两个鲜明的空间,炙烤的地狱和清凉的天堂。那一大片荫凉是我小时候和伙伴们学习玩耍的宝地。我家的可不像别家的槐树只知道窜个傻大个,枝叶眉飞色舞,张牙舞爪的,也不知道庇荫家人。

后来,我家翻盖了旧房子,老槐树也因为没有了那间小屋子的桎梏看上去修长舒展了不少,挺拔的活脱像一个大姑娘似的。槐树不抵杨柳的一袭长发动人,也不及它舞蹈时妖娆妩媚,但有着独特的气质。风一吹,它的短发呼呼的,飒飒然,潇洒而又奔放,这时却又像个假小子了。

这些年,尽管在蓬勃的夏日里它看起来还是那么年轻,可一到冬天,槐叶差不多都归根时,它就像个被脱去衣服接受全面检查的老病人一样,皮肤看上去都苍老了。下一场雪,刮一阵风,几根空洞的枝条就不堪折磨断掉了,落到地上又摔成几截,如同疏松的骨头一样。

近两年也总是听母亲抱怨老槐树了,春天扫落槐花,夏天腻虫到处飞,所到之处黑压压,脏兮兮的,秋天又该稀稀落落地扫树叶了,干脆把它刨了去得了。父亲说:“要是卖也要听听咱娘的意见,毕竟这是她种的树。”那天父亲征求奶奶的意见是否同意卖老槐树,我在一旁听见奶奶颇为感慨地说:“卖就卖吧……”虽是同意了,那句话却像是历经了四十个寒暑一样漫长。

眼下我庆幸它还安然无恙的挺立在我家的院子,对于外人,老槐或许只是一根不错的木料,对于奶奶却是有着非凡的意义的。

晒被子的老人

文/梁承堂

早上我喜欢站在窗前看风景,小区总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上班的上学的急匆匆离开,周遭便渐渐沉寂下来。忽然,对面楼顶出现一个瘦弱的身影,一位抱着被子的老人,只见她很费劲地将一床白底蓝花的踏花被子搭在那根晾晒的麻绳上,拍打拍打,扯了扯,后退几步,端详一会,停一停,又走近去,将脸庞贴在被子上,怜惜般地摩挲一番,然后再慢慢悠悠下楼去。

奇怪!前几天我似乎也看到过她在晒被子,好像也是这个百合花图案的踏花被。难道她有两床一模一样的被子吗?我记得她也没有生双胞胎女儿呀!她只有一个独生女,听说还是领养的,早就远嫁他乡了,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带着丈夫和儿子回来拜个年,吃顿饭,然后又讨火种似地开车走了。

她姓什么,我不清楚,只知道她的丈夫姓魏,于是大家就叫她魏奶奶。魏主任是单位原来管后勤的主任,忠厚善良,口碑极好,可惜多年前已病逝。魏主任得的是慢性颈椎病引发的全瘫,魏奶奶端屎端尿服侍了整整五年。听说魏主任临终前拉着魏奶奶的手,嘴角抽搐,泪如泉涌。

送走了魏主任,魏奶奶就过着恬淡的日子。平日里下楼买个菜,或者用那依然浓重的乡音逗逗别人家的小孩,总是非常慈祥,乐乐呵呵的,可就是不伸手去亲自抱孩子,也很少跟别人闲聊,似乎很清高的样子。有些老太太背地里议论,说魏奶奶有洁癖。在我的印象中,她确实特别爱整洁,身上任何时候都清清爽爽,灰白的齐耳短发一丝不乱,衣服上一点褶子也没有,脚上的平底皮鞋一年四季照得出人影。

前几年有人做媒,说给她找个老伴,被她一口回绝了。有人劝她:“老伴老伴,就是老了时候的陪伴。”可她说自己习惯了一个人生活,不想再惹麻烦。于是大家也就不再瞎操心。

第二天是个阴天,魏奶奶没搬被子出去晒。她下楼去,还时不时抬头看看天,满脸阴郁。

以后几天下起了雨。单位有事,我被派去出差了。

那个周日,我在家睡觉,太阳从窗帘后面透射进来,似乎在跟我躲猫猫。我心念一动,快速起床走到客厅的大窗前,静静盯着对面那栋楼。一会儿,楼顶又出现了那个瘦瘦小小的身影,还是那床百合花的踏花被子,还是很费劲地把被子搭到那根晾晒的麻绳上,拍打拍打,扯一扯,端详一会,又陶醉似地细细摩挲一番,慢慢悠悠下楼,似乎完成了一项重大任务。

我奇怪之极,魏奶奶为什么总喜爱晾晒她那床百合花的踏花被子呢?

有天下班回来,刚好在楼下遇到了魏奶奶。我试探性地问她:“魏奶奶,我可以请教您一个问题吗?”

“么子问题啊,妹仔?魏奶奶可是么事都不晓得的哦!”她自嘲一句,算是答应了我。

“出太阳的天,您为什么总是搬床被子出去晒呢?有什么缘故吗?”

她警觉地环顾四周,满是皱纹的脸上忽然透出一股少女般的红晕。她低头沉思了一会,又抬头看看夕阳,轻轻说道:“也没什么缘故,只是我喜欢闻太阳的味道,那种很清香很干净的味道,晒过太阳的被子盖在身上,感觉很暖和,不害怕,不孤独……”魏奶奶脸上竟是满满的痴迷和向往。

我看了她一眼,伸出双臂,将她瘦小的身子紧紧拥抱在怀中。

依稀旧人影

文/江南

珍惜陪伴在你身边的人,我们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到底谁先来临!

我自幼是生活在奶奶家的,因为奶奶眼睛得了青光眼,近乎已看不见,所以父亲一直照顾她,工作也没找,大多都是短工,随着别人的应诺而去的,记得小时候我大多时是没玩伴的,只有记忆中故乡那游曳飘摇不定的云彩,和梨树核桃还有樱桃树作伴。在后山,就是小菜园背后有一棵杏树,我常常爱爬上那棵树玩,现在却只记得春时满天樱花飞舞……

种植梨树周围到处都是黄土,而且中间还有一个小凹洼,而我就经常用小盆子接水倒进凹洼里,然后和着黄土,捏娃娃,像我小时候是没艺术功底的,捏出来的大数都是缺胳膊少腿,但却也陪伴了我孤寂的时光。

奶奶也会时常从屋里走出来,毕竟一人憋久也不习惯,出来透透气儿,虽然眼睛已看不见,但生活了多年的房屋,对于周围环境也是十分清楚的,这时她会喊我,陪我一起玩,坐在一张小椅上,给我讲一些小孩子感兴趣的事物,已是夕阳沉沉,斜晖穿过她的花发,望向昏黄天空和欲沉的落日,自己觉得也十分好看,这时父亲也已做好了晚饭,一家人彼此坐着吃饭,是一和谐场面,这段时光度过了幼时的童年。

随我年龄的增长,读书的年龄到了,而我奶奶她们住的是个小城镇,为了让我能够得到更好的教育,把我送入了县城,我母亲一直有病住在我外公家,县城里外公家在,所以我也被送入了外公家,而我姐则是在更小的时候送入了外公家,因为奶奶家里经济条件不好,也只能支撑着平平淡淡的日常生活,所以外公外婆压力也大了,但好在有着娘娘,舅舅他们的支持,如今我和姐姐也完成了小学、初中、高中的学业,也已步入大学,奶奶家里也不经常去了,到了新年,和姐姐去看望他们一次,每次去都是感慨万千,无论是奶奶还是父亲,头发越来越少,颜色也是从黑逐渐变为花白,头发油油的,也不像我们爱美的年轻人一样,一天洗一​次。可惜当时的我也不懂事,每次只想快速逃离,年龄段的代沟,我已不懂与他们如何交流,曾经的依偎已变成逃避,曾经的悉心问候变成了历来的问答,而我也很疑惑,小时候的我和奶奶关系亲密,父亲不在时只想粘她,而如今到底是怎么了?我看见小时候的我正在天真地望向如今的我,而现在的我也没得出答案,故乡奶奶家那一片云也是悠悠晃荡着,悄悄淡出了我的记忆。

至我和外公外婆住时,条件好了许多,我也可以花钱不在像以前的我那样,一元两元的花。我也有了许多漂亮衣服,我也挺感激这一切。家里一直都是外公烧饭,做饭做菜可香啦,每次我姐放假回到家里忍不住会说还是家里的饭好吃,顺便吐槽一下学校的伙食,变胖了也会说家里的饭吃太多了,不行,外公在菜里油放多了 现在想起这些也是美好的回忆!如今外公外婆年纪也越来越大,平时摘葡萄,买东西的体力活也会交给我们年轻人,皱纹也逐渐爬向他们的脸庞,老态更加显现出来,而我以后也会更加注意,不会因为让我干活,从而满脸不耐烦而抱怨,现在细想,也怪自己太年轻……

现在还记得大家婆,大家婆脸上永远是挂着和蔼可亲的样貌,她最喜欢叫我松儿,每次小学初中放学路上碰见大家婆,她总会慷慨的给我一些零花钱,生怕我没用的,每年新年去送礼,她总会给我们小孩儿最吉祥的数字,六八啊之类的,钱虽少,但是这份心意我们永远也不会忘记。现在她人已不在,和青山融为了一体,长眠于世,但我想只要我们记得她,她永远也没离开,而是化作了自然陪在我们身边。

花鬓白发的他们,皱纹也一天天的增多,我亲爱的人儿们啊,我只愿岁月能够宽容对待他们,青春时的年华已全然不在,为了哺育儿女,也花了年轻时的心血。希望以后的日子里他们能好好生活,颐养天年,我们作为晚辈也应关心关注他们,不要以后悔之莫及。希望春风十里驻,回他年华姝。

世上每个人都会容颜衰老,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韶光宛转,几时绿芭蕉,几时又红樱桃……

逝者安息,生者更应背负他们的期许而活!每一个人都是不甘死去,死亡意味着冰冷、孤独…我们能做的是埋葬他们,永远记住他们!因为一个人真正的死去是最后记住他的那个人的去世。不知在那青松深处,在那沉穆的墓碑前……不知后人又能记否他们的名字?

花儿落了明年又开,昨年芳华又有谁记?但毕竟是自然,没有感情,一切也只是遵循着自然规律,荣极必衰。没有像人一样丰富的情感,而我们是人,只为身边人与自己而活,与众携手,背负前人遗愿,揣藏自身梦想,于此前行!

昔人驾鹤西挥,时人泪泗心碎。

仰天啸叹如醉,力不随心而为。

细雨脉脉日颓,光阴汝伴我随。

春芳秋月不休,竟不知汝已悴!

长风起然花褪,流光湿眼春飞。

日去羽丰愧悔,心痕难言哭归。

——《忆昔人》

——幽谷剑兰生

茉莉花书亭

文/管玥

外婆家附近有间小书亭,那是一间很小、很普通的没有名字的书亭。蓝色的墙壁,中凸后平的房顶,每次外出经过书店我总能看见窗台上的几盆茉莉花。

有空时,我唯一的爱好就是在这间书亭里边看书边听MP3。那里只能阅览,不外借,不出售。书亭虽然小,但图书有很多——小说、漫画、报纸等等。这里的管理员是一位年过知天命的奶奶。扫地,整理书,都是她负责的。

那一天,我感觉有些无聊,外婆和外公去姑奶奶家了,妈妈和妹妹去接表妹放学,家里又停电了,我便信步来到书亭借了一本《海底两万里》。几条长凳子上都坐满了人,我便在靠最里头的一个大窗口边上站着看书。窗台上的茉莉花香扑鼻而来,MP3里放着张信哲的《爱就一个字》的歌曲,即便站着看也不觉得累。

不知怎么的,一位叔叔从我身边冲过,一下把我撞上了。我翻书的手碰到了窗边的花盆,“叭”,花盆应声而落,完好无损的花盆顿时被摔得粉碎。当时,我的脚背还被划开了一道血口子。

老奶奶见状赶忙过来收拾,她粗糙的手也不小心被划开了。当她忙碌的手无意间碰到我受伤的脚时,我也不禁微微地踢了下旁边,可以感觉到她那只手在空中停顿了两三秒钟便迅速起身离开了!

沉闷的书亭里,传来这么大的动静,难免会有人向你瞄来,那位刚离去的老奶奶也快步流星地向我走来,老奶奶到我跟前蹲下来,温和地问:“小姑娘,没事吧?刚才对不起啊,你把脚伸过来,我给上点药。”只见她从口袋掏出一瓶碘伏和棉签细心地为我涂药。当时,我一下愣住了,呆呆地望着那双长满茧子的手在我腿上包扎着伤口。我的鼻子一酸,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走岀门,回望小书亭,那位慈祥的老奶奶正望着我。我的心里已给这个小小的书亭起了一个名字——茉莉花书亭。因为那里有着茉莉花散发的香气。

风起人散

文/王灿

天空中飘着零星的雪花,落在发梢上,钻进脖子里,顷刻间化为无形。雪花,这个自然界的精灵,总是与我离多聚少,而且稍纵即逝。雪花一年又一年有规律地飘落着,见证着人世间的物是人非沧海桑田。

又一次来到了乡下的老家。老屋已经破败不堪了,墙头上的杂草随风舞动。通向老屋的青砖铺就的小路上野草葳蕤。费力地打开锈蚀的旧锁,一股刺鼻的霉味迎面袭来。屋内的家什都已蒙上了一层厚薄不均的灰。那台老式的电视机静默地枯坐着。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了爷爷戴着老花眼镜靠在电视机前——他的视力极差,与其说“看”电视不如说是在“听”电视。他总是很关心海峡两岸的问题,可惜我没有问过爷爷对海峡两岸关系问题的看法,或许还会有一些独到之处,但那只是“或许”而已,如今人已离去,再去作这样的假设已经毫无意义。

缓缓推开灶房的门,餐桌上灰蒙蒙的;转头看看锅灶,灶头冷清寥落。以前我来这里,见得最多的便是爷爷独自烧饭的情景——爷爷凝神看着灶瞠内的火,时不时地往里面加上几块木炭,再用衣袖揩揩头上的汗珠。他稀疏的白发被灶膛中的火焰染成绯红。突然,一阵冷风钻了进来,吹散了我温馨的记忆。地上的稻草被轻轻掀起,旋即又没了声息。走出屋子,外面异常寒冷,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裹紧了棉衣。

雪花比先前密了些。我随着爸爸去给爷爷奶奶上坟。一路上,几家的狗不知是因为这雪,还是因为看见了陌生人而大吠,叫声随着砖路蔓延着。不知是谁家的公鸡打起了鸣,人们并不理睬它,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我一边走,一边搓着手取暖。寒风中的雪花似乎也要寻找一个温暖的归宿,总是爱往人的衣服里钻,但它不知道这却是它的末路。田埂早已冻成了冰棱,走上去,光滑而坚硬。田间的桔梗一望无际,农田里一片枯黄——当人们享受尽了秋的丰硕之后,便要承受冬的荒凉了。

终于走到了爷爷奶奶的坟地,墓碑上也已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雪。我伸出手去,替爷爷奶奶掸去了冰冷的冻雪。爸爸神情凝重地点燃了亲手折的纸元宝,希望它们真能到达爷爷奶奶那儿去。又起风了,灰烬随风而起,随性飞舞。我们头上落满了灰烬,久久地跪在坟前,心里祈祷着死去的人能够保佑活着的人。

转眼已是黄昏。该走了。我掩面而去,泪眼迷蒙了来路。再回到老屋,依旧是一片破败的情景。几户人家已升起了袅袅炊烟。关上门,离开了熟悉而又陌生的老家。

坐在车上,望着车外的景物飞快地掠过眼前,稍纵即逝,你什么也抓不住。

收拾收拾心情——过去已经无法改变,但未来却在你的掌控之中。抓住眼前,认真去做我们能做好的事,这或许才是对逝去的一切的最好的祭奠。

我爱少先队

文/陈莹

时间如白驹流水般,一晃即逝,随着春、夏、秋、冬的变迁,我也六年级了,即将要毕业了,但是,我很荣幸,我是一名少先队员,一名胸前挂着红领巾的少先队员,这条红领巾也带给我太多的快乐。

那天,我和妈妈去公园跑步,看见一位老奶奶两手拎着东西艰难地走着,我心想:“老奶奶就没有家人陪她出来吗?”我百思不得其解,这时,妈妈拍了拍我的肩说:“你不去帮帮那位老奶奶吗?”我看了看胸前的红领巾说:“对!我是少先队员,要随时帮助任何人!”我急忙冲到老奶奶面前,说:“奶奶,我帮你提吧。”奶奶笑着对我说:“谢谢你,懂事的小朋友。”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奶奶跟我住一个小区,奶奶走后我站在门口等妈妈,心里美滋滋的……

还有一次,放学回家,我在车站等了十多分钟,才来一辆车,挤进车上,我就像是来到一片茂盛的树林,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座位坐了下来,这时,车门一打开,一位老年人走了进来,老人行动不便,走路一拐一拐的,两鬓斑白,老人双手抖来抖去,我心想:“公交车不稳,如果老人一没扶稳就会摔倒,再说了我还是少先队员呢。”我站了起来,拍了拍那位老爷爷的肩说:“爷爷您坐着吧。”爷爷坐了下来,对我说:“小娃子,谢谢你,你是少先队员?”我笑了笑说:“不用谢,我就是少先队员!”

我们生活在这个喧嚣的城市中,我想,所谓快乐便是如此,我为我是少先队员感到骄傲!我爱少先队!

鸡蛋咸菜饼

文/施君晖

在苏州,有许许多多美味的小吃,比如说小笼包、鸭血粉丝汤等。但是,我最喜欢吃的还是奶奶亲手做的鸡蛋咸菜饼。

奶奶说,想要做出鲜美的鸡蛋咸菜饼,得选一些上等的食材:鸡蛋、面粉、水和馅料。她先拿出一些面粉,掺入少量的水,拌匀,然后就开始使劲揉面,否则面就没有韧劲。揉好后,把面用锅盖扣好放在一边。接着奶奶把准备好的咸菜和少量的肉和在一起,再放点调料和葱花拌均匀。随后奶奶将面团切成小团,滚成薄厚均匀的皮子,然后把馅料包进去,压成饼状。这一系列动作让我眼花缭乱,似乎在看一部精彩的电影。

如果你以为把饼煎熟就好了,那你就错了。鸡蛋咸菜饼最富有特色的就是那嫩嫩的鸡蛋了,先把饼煎到三分熟后取出用小刀在头上开一个口,将打好的蛋液灌到饼中,灌得越满越好,然后再把灌入蛋液的饼放入锅中煎熟。煎好的鸡蛋咸菜饼香气逼人,爽滑的蛋液加上口感奇特的咸菜,真是绝妙的搭配,闻一闻就已让人垂涎三尺。咬一口,便再也离不了口,吃完一个忍不住再吃一个……

我喜欢鸡蛋咸菜饼,不仅因为它美味,还因为它有一种特殊的味道,那是奶奶的味道,更是爱的味道。

微笑

文/高钰杰

清晨,阳光正好。

我拉开窗帘,房间里的东西立刻被镀上一层暖金色。“奶奶,今天又是晴天噢!”我回过头。奶奶正微笑着看着我点着头。

我也笑了,冬日的阳光总是让人心情一下子好起来。我叠好被子,打开窗户,在阳台上浇花。奶奶爱花又不想在花草上费太多心思,于是阳台上挤满了吊兰和绿萝。我耐心地给每一盆植物浇水,剪去枯黄的叶子,同时和奶奶聊着天。

“奶奶,我们班唱歌跑调唉,多亏您传了我个好嗓子。”

“奶奶,豆浆好了,我去盛啊。”

吃过早饭,我拿来今天的《邢台日报》,为奶奶读上面的文章。奶奶眼睛不好,即使用放大镜看报纸,也很吃力。

今天的报纸读完,我打开音响放邓丽君的《小城故事》。奶奶最喜欢这首歌。

快晌午的时候,我向屋子里探头:“中午吃什么呢?奶奶?”

奶奶只是微笑着看着我。

“让我想想您最爱吃什么——茴香饺子?不对,这是我最爱吃的。”

我突然安静下来,看见桌子上的黑白照片——奶奶一直这样微笑着慈祥地看着我。

“奶奶,原来我连您最爱吃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自小跟着奶奶长大,她每天起床后拉开窗帘,叠被子,打开窗户,浇花,刷碗,读报,打扫房间,做饭……这一套程序我早已烂熟于心,却总是看着她重复每日的步骤。小时候贪玩,不懂事,上高中后学习又紧张,往往还没帮忙就被奶奶赶回来:“去学习吧,我这不缺人手。”我总是想高考完后一定要好好回报奶奶,我一定要为她做一顿饭,挣的第一份工资一定要给她买礼物……

可奶奶还没等我高考完,就走了。

她走得很急,并不拖累儿女什么,我现在都能记得伯伯有天喝醉酒对我说:“你奶奶真义气,走得这么利索,一天也没拖累我们——她一辈子都不曾拖累别人啊!”

我看着伯伯的脸,很难受,却不敢哭。

葬礼过后我回到学校,仍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学习和生活,只是偶尔不经意说到“我奶奶最喜欢吃我包的饺子”时,不经意地沉默,又偷偷地掩饰自己刚刚的出神。

我以前很挑食、很任性、很倔强、很懒惰,奶奶一度担心我在学校吃不好会生病,现在我把这些毛病都改了,可奶奶再也看不到了。

当宠爱自己的那个人离开,还有什么资格再去撒娇呢?

我看到桌子上,奶奶仍旧微笑着看着我,似乎在说:“饿了吧?奶奶给你包饺子吃,茴香苗馅的。”

给表妹的一封信

文/谭明旭

亲爱的表妹:

您好!

你还记得去年严冬寒风刺骨的景象吗?窗外,烟雨蒙蒙,叆叇的天空上飘浮着几朵惆怅的乌云,那崴嵬的山峦连绵不断,黄桷树在飒飒的寒风中瑟瑟发抖,河流涓涓,它被冻得直哆嗦。一切都那么萧条,那么冷清。但还是有人彳亍在大街小巷,给这空虚的一切增添了几分活泼。 前段时间,你的奶奶溘然长逝,我给你分享一个事情,当我知道你奶奶去世这个噩耗时,顿时瞠目结舌,然后几滴热泪霎时间就夺眶而出了,这么平易近人的老奶奶怎么可能突然间就去世了?这一切都太突如其来了!我又想到了你,出于同情给你打了个电话,想安慰一下你,结果听到你那天真无邪的声音,像根本不知道这个令人悲伤的讯息似的,我便不想把这份忧伤再一次作为阴霾笼罩在你的心头——但令我始料未及的是,你自己提起自己的痛处,用那黄鹂一般清脆的声音问我:“哥哥,你说,奶奶,奶奶她去哪儿了呀?”

我噙着眼泪,笑了笑,回答道:“她应该和你的爷爷一起去了一个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世外桃源了吧!有一天,你也会去的。”

但是,你也不小了,必须面对现实,那位和蔼可亲的奶奶已经安详地、默默无闻地、悄无声息地走了,并且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新春佳节,正是家人们团聚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的好日子,可那位慈眉善目的老奶奶偏偏在这个时候化作了广袤寰宇间的一颗闪闪发光的星星,这是为什么呢?表妹你知道吗?

我想,应该是因为在她傲然挺立的生命之花即将凋零的时候,有你们这一群温暖的太阳、清爽的雨露和凉快的春风给予了她十分无微不至地照顾与关爱,所以没有什么牵肠挂肚的了,便不留任何遗憾地踏上了永远——永远不回头的旅途。没有一个老人不希望自己的后代可以孝敬自己,也没有几个老人能够在自己的后代可以孝敬自己时活在世上。记住,表妹,那位奶奶希望你可以快点长大,快点变得成熟,快点懂得人间的人情世故、快点懂得桑塔亚那的这番话:“生和死是无法挽回的,唯有享受其间的一段时光。死亡的黑暗背景衬托出生命的光彩。”

作为你的表哥,我也盼望着有一天你能真正从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孩子蜕变成一个能够吃苦耐劳的女人。当你完全可以看得懂这封信时,但愿你不要再为过往而后悔莫及,甚至悲恸地潸然泪下,那位奶奶正如坎贝尔说的那样:“活在活着的人的心里,就是没有死去。”你应该不负众望,成为一个“乌鸦反哺”的人。希望你快点长大吧,懂得感恩,懂得孝顺,懂得人间的生老病死,懂得人世间那最普通而又高尚的情感。做一只葳蕤的菡萏吧,出淤泥而不染。去茁壮成长吧,在你的一旁总会有碧绿的莲蓬,会有圆圆的荷叶,他们会永远地保护着你。虽然有一些荷叶会提前枯萎,但是你不用怕,放心大胆地去成长吧!如果你是翱翔的小鸟,我们就是蔚蓝的天空;如果你是奔驰的野马,我们就是翠色欲流的草原;如果你是渺小的嫩草,我们就是肥沃的土壤!我们会永远爱你!

如今,三月出头了,表妹,你瞧:池塘边,柳树已经“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了,水流动的歌声也变得珠圆玉润,一切都欣欣向荣、诗情画意、云蒸霞蔚。它们仿佛都不约而同地望向天空中的太阳——上面似乎映着老奶奶那蔼然可亲的脸庞,皱纹犹如虫子似的爬在她的额上蠕动着,深邃的眼眸里好像荡漾着层层涟漪,脸颊上泛着红晕,干裂的嘴唇触动着,含情脉脉地对你说:“快点长大吧!”

祝学习更上一层楼

谭明旭 2020年3月1日

老奶奶,请你原谅我

文/缪欢

在我的记忆中,有一件事给我的印象最深刻,一直教育着我。

那天,我和朋友一起去赶集,当我拎着买的豆芽往回走的时候,无意中看到路边有两张一元的钞票,我的心里一阵窃喜,迅速地捡起了钱,仔细一看却发现是假钞,虽然有点懊丧,我仍若无其事地拿着钞票继续往前走。突然,阵阵叫卖声吸引了我,我立刻跑到小摊前,原来是位老奶奶在卖洋娃娃。我挑了一个最喜欢的问道:“这个怎么卖?”老奶奶说:“两元一个,买一个吧?”我“嗯”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把假钞递给了老奶奶,老奶奶接过钱随手放进了装钱的塑料袋里。我心里一阵狂喜,转身就走,可没走几步,就听见老奶奶在叫我,我吓了一跳,以为老奶奶发现了假钞,只能缓缓地回过头去,却见老奶奶手里拎着我刚买的豆芽,原来因为紧张,我把豆芽菜给忘了。

回家后,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妈妈,本以为妈妈会夸赞我一番,可妈妈听了,立刻板起脸:“你得到了洋娃娃很开心,是吗?可被你骗的老奶奶呢?她那么大年纪多不容易!你也忍心骗她?”听了妈妈的教训,我难过极了。就对妈妈说:“妈妈,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做这样的事了,我明天就去找老奶奶道歉,把钱给她。”

第二天,我早早地到昨天的地方等老奶奶,却没有等到,而且之后一连好多天都没有再见到老奶奶。

虽然这件事令我后悔不已,但也给了我一次很好的教育,提醒我要诚实做人。

八月十五话中秋

文/徐大泉

中秋的傍晚,天气还是有点闷热。树上的知了还在一声声不停的喊叫,听了让人心烦,更增添了闷热的气氛。

我家四合院天井里放着吃饭用的小饭桌。上面只放着碗和筷子,没有丰盛的食物和月饼,更没有啤酒饮料。母亲做的虽然是韭菜篓子水饺,但是能在八月十五吃上这样的水饺全家人都很高兴。围坐在小桌旁静静的等待着。不一会母亲将滚烫的水饺端到桌子上,一家人都大口的吃起来。我坐在奶奶的身旁早已吃得满头大汗,汗水顺着我的前胸流下来,呈现出一道道的黑沟。可恨的蚊子不停的在我的头顶飞来飞去,奶奶拿起蒲扇一边吃饭一边为我驱赶蚊子。那时父亲是村里最大的官,因为过去没有送礼的习惯,家里一个外人也没有,显得特别清静。刚已吃完饭哥哥怕我跟着他早已偷偷溜出家门不知去向。这时奶奶拿起小梧撑和拐杖走到大街上去乘凉,我急忙拉着奶奶的衣角跟在后面。月亮已冉冉升起,爬过大门前的影壁照在西屋的北山墙上。过去的天空没有污染月亮更加皎洁可爱。顽皮的蟋蟀在墙角下的石缝里不停的发出“今今盖盖”的叫声。奶奶说“听见了吗?蟋蟀在说从现在开始天气一天比一天凉了,晚上睡觉要盖好被子以免着凉。”听了奶奶的话我似懂非懂,又感到好奇,就跑到墙角旁掀起一块石头去抓蟋蟀,一只蟋蟀三蹦两跳又跑到另一块石头下无影无踪。奶奶见状赶忙喊我快回来,不要掀石头,有蝎子和蛇,我一听急忙放下手中的石头跑到奶奶的身边。

出了我家的大门是一条五十米长的胡同,往北才是大街。这时已有很多人在乘凉,已能听到他们的说笑声。我和奶奶顺着胡同的西侧借着月亮的光亮慢慢的往北走去。地面上呈现出一大一小两个人的身影。奶奶的拐杖触到地面发出咯噔咯噔有节奏的声音。我依然拉着奶奶的衣角紧紧的跟在后面。

五十五年过去了,奶奶父母早已去世。我已经有了外孙女。昨天在医院工作的大女儿给我送来了鸡鱼大虾等,八月十五用的食品应有尽有,还有一张两百元的购物卡。在外地读研究生的小女儿也打来了祝福的电话。

看看现在,想想过去,我们的日子已经到了天堂,应该感谢党的致富好政策。

爱无处不在

文/袁静怡

爱是人类最美的语言,最温暖人心的行动,爱无处不在……

那是星期六的一个下午,我上完培训班,和往常一样,买了一包“麦丽素”,高高兴兴地往家跑。

一到家,我迫不及待地摁了几下门铃,怎么没人应声?刚想扯开嗓子喊妈妈,突然想起妈妈今天早上说的话:“静怡,你上完培训班后就直接坐公交车去奶奶家。”我猛地清醒过来,怎么办?我焦急起来:我用坐公交车的钱买了“麦丽素啊”!

这时的天色已经开始暗了下来,眼看着红红的太阳慢慢往下落,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后来竟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楼下一位老奶奶好奇地走上来,一看我在哭,忙问怎么了。我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缘由告诉了她,奶奶听了,一边安慰我,一边给我擦眼泪,亲切地说:“好了好了,不哭了!钱用完了奶奶再给!”我摇摇头,问:“您不怕我不把钱还回来吗?”老奶奶拍拍我的肩膀,风趣地逗我说:“如果你不把钱还回来,就把你绑架起来,让***妈交现金。”我“扑哧”一声破涕而笑。老奶奶看时间不早了,把钱给了我,临走时,还给了我两个苹果。

我坐在车上,手里握着那两个红红的苹果,心里也是暖暖的,甜甜的,爱无处不在啊!

浓浓茶水情

文/往日烟云

如今,走山路的人少了,挑着担子走山路的人更少了。

两年前,我再一次走过我这曾经走过无数遍的山路,大岭头芮家已移居了源潭镇,沿途的许多人家也都已搬迁进了城或住到镇上了,人去房空,只见院子里那些残垣断壁上几株小草在风中摆动,好像向路人诉说着芮家几代老奶奶施茶水的故事。想起老奶奶那自制的粗茶,仿佛仍能品出一份淡雅与清香。

这是一条三河通往源潭镇的山间大道,说是大道,只是挑着担子的人能勉强相互通过。山村公路未通之前,有大半个村的六七百人在这条路上来来往往,他们为生活而奔波,出山一担柴,进山两袋米,路途中,他们最好的歇息地段就是大岭头上。岭头上有一户芮姓人家,这里山如眉黛,房屋很适宜地立于山脊路旁的一个柔和角度上,袅袅炊烟给寂静的山林增添了鲜活的内容,而芮家几代老奶奶为路人施茶的传统美德更是让人称颂。

这座大岭,是横在路途之中,它上下约二公里,两条小河在山脚下汇集,清清的河水继续向下游流去。这里,树木丛生,苔藓遍地,一条由先民踩踏而成蜿蜒古道上,略微残缺的石板一块叠着一块,磊成的阶梯自山脚向上延伸,石缝间夹杂着青青的绿草,淡淡的红花,沿着台阶拾级而上,眼前是绵延的崎岖之路,耳畔听的是潺潺的流水声和清脆的鸟鸣声。这里山高坡陡,若是旅游,可谓是自然天成的好景点,对曾经为了生活而劳作的山民们而言,它却好似一只拦路之虎,横卧在大道中间。他们用扁担挑着生活,挑着沉重和艰辛,在台阶上走上走下,走来走去,年年岁岁,终日如此。冬天,台阶上结着冰霜,虽然走得小心翼翼,仍免不了摔得鼻青脸肿,希望快到岭头芮奶奶家里喝口热茶;每到夏日的中午,穿透力很强的阳光拨开浓密的枝叶滚落在地,也滚落在路人的身上,小草在微风中轻轻颤动着,饥渴难耐的行人艰难地一步一步地走到岭上,放下担子就像奔向自家一样,到芮家门厅里喝茶。

这里常年免费向来往路人提供茶水,夏天将烧好的茶水配点消暑的草药,盛在大钵内制成凉茶,冷天将茶水装在大缸壶里,外面用保温木桶护着。这些事看起来很简单,做起来很不容易,常在这里喝茶的人都知道,芮家全家人吃喝的水和烧茶用的水,要到离家一里多路的山腰处的一眼泉水宕去挑上来,一年中有大半年枯水期,还要到山脚下的河里将水挑上来,由于家里男人要在田地里干活,挑水活基本都是由女人承担着。好在茶叶和药草不用花钱买,是老奶奶带着孙儿们在山上采摘的野茶和乡村常用的草药,野茶经过自家手工制作,喝着回味无穷。我以前经常从大岭而过,喝过芮家奶奶不少解渴的茶水,听老年人说,芮家已经是好几代老奶奶向过路人提供茶水了,并且一代代相传下来了。

我感到芮家人对人很随和,不论你一天来几趟,还是很多日子没见,她们都是一样的打一声招呼过后,又继续干她们的活——她们家常年手工制作火香,卖给吸旱烟的人点火用,大多数是卖给庙里做香火的。逢上陌生人,她们会主动地说一下,你若要喝茶,就自己拿碗舀啊!一句很普通的话语,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让人觉得这些凡人百姓,虽然只是锁锁碎碎的宽容与相助,但她们如小草般朴实,这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孕育了天然质朴的情感,并且固化为一种如宗教或本性般的传统,在缓慢的自然经济中承传着她们的美德,芮家老奶奶一代代地接力,真的让人感动。是的,一个人做一件好事不太难,难的是做一辈子好事,而几代人同样做好一件好事就更难了,可是,芮家几代老奶奶做到了。这正是:

山高坡陡行路苦,

芮家奶奶把茶煮;

大岭头上喝过茶,

爽心爽胃爽路途。

温柔的想象

文/徐碧晗

去年的情人节后,网上疯传着这样一张照片:

公交车半开着的窗口旁,橘红色的座位上,一个看上去七八十岁的老大爷,手里拿着一支包装精致的玫瑰。

照片底下的配文是这样的:

“大爷?买玫瑰送老伴呢?”

“嗯!她给我做好吃的呢!”

别的画面我已经记不太清了,只是那老大爷布满皱纹的脸、款式老旧的大衣,与红色玫瑰时尚的包装放在一起,看着那样显眼。

我想起了我的爷爷奶奶。

如今七十的奶奶看着还像五十出头,做事十分勤快肯吃苦,只是脾气有些大,也爱吵架。而爷爷一米八几的个子,当过军人,老实耐劳,平时沉默寡言,凡事也都让着奶奶。

我想知道如果我买了玫瑰让爷爷说是自己送给奶奶的,这对老夫妻会有什么对白——

爷爷笑话我两句,把玫瑰不轻不重地挨着烟灰缸放在茶几上。

奶奶例行退休后的打麻将活动后回家,看见桌子上的玫瑰,扯着一贯的大嗓门:“哎哟,这什么呀?谁买的这玩意?”然后走近拿起来,仔细端详。

爷爷有点不耐烦地侧过头,想着我撒娇一样的哀求,像是完成任务一样说:“他们说,情人节,要送这,送你的。”

我不知道说完这句话的爷爷,会不会有一点点不好意思。

奶奶一听是送自己的,就不再细细端详了:“乱花这钱干吗!这么一个破花得好几块钱吧!以后少瞎花钱!”

我不知道这样回答完的奶奶,会不会回头的时候忍不住还是笑了。

我也不可能知道。

因为,爷爷在几年前已经去世了。以上,也不过是我尽量贴近现实和人物性格的想象。

我还是不甘心,情人节没有,总有母亲节父亲节吧。

后来的母亲节,我买了一支康乃馨,硬生生塞到我已快五十岁的父亲手里,“教导”他送给奶奶。

后来我听见奶奶说:“嗯?给我这?啊?好好,谢谢啊……不过还是胡糟蹋钱,以后别给我买了。”

不论现实还是想象,似乎都没有一个“深情款款”的结局。但我依旧觉得心里涌动着什么温暖的感觉。

我想到爷爷去世前,死活不接受治疗,说医院都是骗钱的,像个小孩子一样和医生斗嘴,和奶奶大吵大闹。

“你不治就算了!你死了我才舒服呢!我管你!”

“我就知道你巴不得我死了,你不是都找我一辈子的事儿了吗!”

谁都拉不住的这场争吵的第二天,奶奶又跑到医院去,给医生一个一个道歉。爷爷拉着我的手,哀伤地说:“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你奶奶。”

这是一种极其委婉又极其温柔的情感,带着中国传统文化里的矜持和羞涩。这种感情的魅力,就像外国人评论中国的旗袍,看似包裹得严严实实,走动几步立刻风情万种,让人心神荡漾。

那朵玫瑰,大抵就是这样荡漾了许多个,哪怕是喧嚣中本来早已习惯大恨大爱的人们,也难以克制的、温柔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