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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手表的文章

2023/01/19经典文章

关于手表的文章(精选12篇)

我的第一块手表

文/施光华

现在人们生活条件好了,几乎无荤不餐,其中猪肉需求量占了很大比例。这不禁使我想起小时候家乡养猪情形,但那时养猪可不是为吃猪肉,而是为给家庭增加一些经济收入。

小集镇一个生产大队下辖10个生产小队,数百名社员,在六七十年代兴起一股养猪热潮,绝大多数家庭都有“天蓬元帅”的身影。这“天蓬元帅”除了“衣服”自理外,吃住行都有老乡们周到安排。因为大伙儿都知道,亏了它,它长得慢或不长,甚至生病,吃亏的是自己。它吃的范围很广:米糠、豆腐渣、山芋、剩饭剩菜、猪草等;住得也挺好,有的睡猪圈,有的睡厢房,有的干脆躺在堂屋中。

在日常生活中,有人以“蠢猪”讽刺某个人愚蠢,这我不敢苟同。这猪肉多身懒是不假,但懒而不蠢,甚至有时候很聪明,我却亲眼所见。我十几岁时,家里有事等钱用,向食品站卖了一头猪。这食品站在街中间大市场设了一个收购点,卖猪那天还是逢集,赶集人很多,而且这个收购点与我家居住的地方相隔半站路公交车距离,并且还不是一条街,收购点是上街,我家是下街。可就在我母亲卖完猪返回家关上大门数钱时,只听见门外猪急切的“哼哼”声,我们都很诧异,打开门一看,卖出去的这头猪竟然又跑了回来。过了不久,食品站两名工作人员上门找猪来了,一个拎着猪耳朵,一个拿着棍子敲打猪的屁股,抓壮丁似的,将这头猪“抓”走了。心里酸酸的同时又纳闷:这“天蓬元帅”从未光顾过的地方,咋会找到回家的路呢?

“天蓬元帅”不仅给乡亲们带来一定的经济收入,还满足了我的虚荣心。1970年我进厂当学员,月工资18元。当时社会上流行戴手表,可一块手表120元,我根本买不起,只得向家里求援。家里将一只大肥猪卖了,给我买了一块“北京”牌手表,甭提有多高兴了。

改革开放后,农村实行了分田到户,自主经营,乡亲们的腰包也鼓起来了,谁还愿意去伺候“天蓬元帅”呢?然而,作为权宜之计,农民家庭养猪事业在当时历史条件下,不失为明智之举,创收之路。

一腕手表,一念情牵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时针他不停在转动……”一首优美的插曲,转动了呆木的眼球,停留在手腕上时针和分针重合的那一刻钟,瞬间又开始绕圈行走,推开记忆里的那扇门,唤起火车站你送我手表的那一幕间。

那个清晨,太阳微微抬起头,露出笑脸,阵阵清风起,夹带着些许的微凉,拂面而过,轻轻吹起。顾不及整理衣容笑貌,就兴冲冲的拾起,乘车赶到车站,等待你的出现。

抬步下车,手机里便响起那首熟悉的《明天我依然爱你》,是你的来电信息,打开信箱,一行清晰的文字落在眼前:你是不是已经到了车站?火车要一个小时晚点,你要是饿了就先去吃点早点。一丝暖意注入心间,轻按手机键:没关系,你不是也没有吃吗,我等你一起。

插上耳机,聆听一首首或悲或喜的乐曲,是忧伤还是快乐已不曾记,只是倚栏静静的在时间里苍茫的等待,停守你的归来。

或许是音乐增加了时间的速度,不知不觉在列车到达终点的那一刻停留。茫茫人流中找不见你的身影,一通电话看到了你的驻足停留,洋溢着笑脸走进你的身边,只是浅浅的一笑潜藏了原本想要拥抱你的双手。

静静的没有太多的言语,伴着轻切的嘘寒问暖,浅浅的情谊,走进一席饭间。清热的两碗面放在你我面前,等不及把面送到嘴边,一个小盒推到我的眼前,这是给你的,打开看看。

轻轻掀起银白色的盒面,白色的小枕头套着白色的表链,时针和分针嘀嗒嘀嗒不停歇地向前行走。

看着这一腕手表,却迟钝了思路,是谢婉还是收留?不停在心底盘流,无言以诉,你似乎看穿了我的停留,笑颜开口——这是专为你买的,只属于你。

虽然心里很明白,却还是收下了这一份情谊。淡淡的饭间,轻言轻语的闲聊,一路的漫步行走,送我到房前,电话那边不知是谁的催促转动了你的脸,回头轻叹:回去吧,过两天我们还会见,谈心情,说心言;一眉浅笑,一句慰言,一丝爱恋,在一转身中,一表留,一情念。

停留在这一瞬间,看着你背影渐远,却落寞了心灵的情深清浅,不由想速追问缘,为何要送表一腕?

不经意间已滑溜了你的笑颜,把这一抹温情握在手间,不问莫言,一切都在时间中搁浅。

带着这一腕手表,以为是你给的晴天,看着钟针不停的追寻,以为是你给的希望欢宴,却不知你已在时间里把我遗忘。

我想问,谁错了?是你,是我,还是时间?却想说,你不该偷偷的溜走,只留下这一腕手表,让我一念情牵。

图书馆静坐

文/蔡格瑄VI

今天是雨天,让人懒得出门的天气。

暂住在我家的女性朋友带了她的发小过来玩耍,我则是独自一人来到图书馆看书。书是好东西,我心情烦闷它能解,心里悲痛它能缓,心中雀跃它能平。

最近我家甚是热闹,十几二十平方的小天地,挤下了九个年轻人。他们与我,是老同学,是新朋友,独有男女朋友这一关系是没有也不可能的。盲目追求我的人,我是越看越讨厌。然而在那些不懂事的人眼中,我才是最讨厌的,别人喜欢你你若敢不回报喜欢之情便是天大的罪过!

自小,我身边就没有爱我的人,玻璃心之人对此事是想不得的,一想到泪水便毫无预兆地滴了下来。在这种时候,为了把泪水堵回去,倒是宁愿自己从来都不懂事,对周遭之事半点察觉不到。

因渴望爱,而将自己的爱散发给了身边的人。却往往得不到回报来的爱,毕竟你是最好搞定的人,无需在你这里花费心思或付出心意。

所幸,做好自己,爱着自己,等待那个命定爱你之人,便是最为完美的做法,而我,悟到了。

爱我的人,我想到了我的手表,我最喜欢的手表。那是一个认识了十四年的男同学送的,唯一一个主动送我,有珍藏价值、有实用价值的东西的人,那是让我真心喜悦的。可我们共同的好友说,他曾对他的女神表白,这,是让我感到无奈的。

因被父母的爱情惊吓过,我对于爱情是宁缺毋滥的。可渴望爱情的我,又希望自己盲目一次。这矛盾怎揉合,大概只有我自己能意会了!

看书、写书,让我心静,让我为自己思考,让我爱护自己,最重要的是让我心安。人生若只能一个人来过,便让书来做伴吧!

我的小学教师

文/乔兆军

离别故乡已有三十多年了,我用“谷歌地球”搜索我的小学校名,软件提示无法解读位置,想来大概早已撤并或者改了名子。我的小学是由一所破庙改成的,村民们请出了庙里的神像、香案,再放进去长木板订成的桌子、凳子,就成了我们的教室。

我的第一任老师姓李,四十多岁,又瘦又高,戴一副眼镜,镜片后反射出白白的光,让人看了不寒而栗。他第一个星期上课,我就领教了他的厉害。那次自习,开始还比较安静,过了一会儿,我们几个调皮孩子就编起了顺口溜:“李老师来了我不怕,我照样大胯跷二胯”(方言,跷二郎腿的意思)。正说得起劲,有一个学生突然闭了嘴,眼睛恐怖地望着窗外,我顺着他的目光,发现李老师正黑着脸看着我们。后来处罚的结果是,让我们几个调皮的学生在教室外墙角站成一排,跷了30分钟的二郎腿。站着跷腿确实不是个滋味,直跷得个个腿肚子转筋。

李老师虽然严格,但教书非常认真,我的数学成绩在他近似高压的教导下提高了不少。到了四年级,庙拆了,建起了砖木结构的教室,李老师调到了镇上,教我们的换成了周清秀老师,周老师高中毕业,穿“的确良”衬衣留齐耳短发,总是笑眯眯的,既阳光又干净利索。

周老师是我们生产队的,自然多了一份亲切,再加上她年轻漂亮,没有一个学生怕她。冬天里,一下课我们就涌进她的寝室。她的寝室里有一个炭火炉,发出青青的火苗,我们会温暖一下冻僵的四肢,再到教室上课。中午的时候,带的饭早已冻成了冰疙瘩,我们会用她的炉子热饭热菜。真正喜欢她的课,是从我的一篇作文被当成范文在班上宣读开始的,记得当时我的心怦怦乱跳,全班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有惊奇,也有羡慕。再后来我甚至喜欢模仿她写字,那种带有一种飘逸意味的隶书。

乡村的孩子,课堂上很难收得住心,一般坐上20多分钟,我们就开始想天上的飞鸟河里的游鱼,惦记张家的青枣、李家的黄瓜。周老师常常会用善意的方式提醒我们,比如,讲一个小笑话,把我们引回到现实中来。或者挥舞着教鞭说,哪个再开小差,小心头上起包。我们呵呵一笑,回过神来继续听讲。

有一阵子,周老师会托着腮痴痴地想,快到中午的时候,会开门走到教室外面去。同学们嘀嘀咕咕,说她是出去看太阳,或者去提醒看大门的老王,不要忘记敲钟了。只有我知道她出去干什么了,她是我表哥的女朋友,表哥参军走时给她买了块手表,那时候戴手表的人少,她总是将手表高高地戴在手腕上,出去是把手表从胳膊上撸下来看看时间,然后再撸上去。

在那个贫瘠的岁月里,在老师们身上,或严厉或和蔼,都有一种让我们快乐着迷的东西,因为有不同性格的老师,我们的天空变得开朗而明亮。

前几年我回老家去拜访我的小学老师,李老师早已去世,周老师也已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满头银发,腿脚不便。去年,无意中听说周老师也去世了。我的小学,我的小学老师,只能在追忆中出现了,禁不住泪流满面。

雨中行走的母亲

文/甘婷

夏日的天空,说变就变,突然间就狂风骤雨。看着哗啦啦的雨,我不禁又想起了母亲。

小时候,有一年深夜,我突然间发起了高烧,全身滚汤,软绵绵的。母亲焦急地要将我送去卫生院,可是,那天晚上下起了大雨,且没有停歇的迹象。父亲说:“用湿毛巾敷一下额头看看,忍耐一下,等天亮后,雨停了再去。”可是,母亲异常着急:“人命关天,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叫我怎么活呢?”说着就拿起雨具背着我往七八公里的卫生院奔去。待到了卫生院后,我发现母亲的胸前和裤腿全被雨淋湿了。

上初三那会儿,手表刚刚兴起,班上有好几个同学都戴上了银白色的手表,那气派,我至今都难以忘怀。那时候,虚荣心极强的我也想拥有一块银白色的手表。但是,由于家庭穷困,别说是一块手表了,就连日常的伙食都成问题。可我不甘心,我也想在同学们面前炫耀,也想受到同学们的仰慕。于是,在一个周末,我鼓起很大的勇气对母亲说:“妈,临近中考了,学校需要加班加点地进行复习,以迎接将要到来的中考,但为了方便,要求每个同学都要佩戴一块手表。”说出这样弥天大谎时,我既感到舒畅又感到万分后悔。

然而,在一个星期一的傍晚,天空中飘着冷雨,阵阵寒风肆虐。正在教室看书的我被班主任叫了出去,说校门口有人找我,让我出去一趟。正纳闷是谁找我时,抬头间,一个熟悉的身影已来到教室的走廊里。定睛一看,正是母亲,她笑呵呵地走到我跟前,艰难地从隔层的衣服里掏出一块黑布包来,一层一层地解开。原来是一块精致的银白色手表!那一刻,我几乎欢欣得快要叫出声来。接过手表,一股余温直涌心头,再看看眼前的母亲,她的额、脸和裤脚已被雨水打湿,发紫的嘴唇一阵阵颤抖,那一刻,我的泪涌了出来……

大学毕业后,我在城里谋了份工作,每天起早贪黑,也常常加班,就连过年过节都很少有时间回家。有一年冬至,天空下着毛毛细雨,寒风阵阵,这样的天气又湿又冷。由于是过节,公司提前一个小时下班。刚出公司门口不远,我就看见迎面走来一位老妇人,她肩上扛着一个大麻袋,麻袋鼓鼓的,微驼着背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公司这边走来。近了,才发现,原来是母亲!她看见我,马上脸露笑容:“云儿,下班啦?我刚想去找你,今天是冬至,我昨晚连夜包了几个你爱吃的粽子,在袋子里呢!”说着,指了指肩上的麻袋,“还有你爱吃的红薯干、花生、木薯……今天一早我就从老家赶来了,转了好几次车才找到你这儿……”那一刻,我的脸上不知是被雨水还是泪水打湿了……

那一刻,我也明白了,母爱,从来就不问晴天还是雨天,冷天还是热天,也不问是远还是近,只要自己的儿女需要,她便永远陪在身边,温暖一生!

手表往事

文/陈世高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手表、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被人们称为“四大件”。手表当时属于高档消费品。那时有人戴上手表常常会卷起袖子露出来炫耀。

我于上世纪中期结婚,婚后妻子对我说:我们结婚时四大件一件也没有,四大件中我只喜欢手表。那时我们工资低,既要奉养双方母亲,又要接济兄弟姐妹,经济拮据,加上手表要凭票供应,所以妻子想戴手表的愿望一直未能现实,我感到十分惭愧。1955年我到上海学习,结束后我约了同学和我一道去买手表。到了南京路第一国营百货商店,买手表的人可真多,我连柜台前都挤不过去,还是同学力气大,挤进去为我买了一块瑞士手表,花了151元。手表买了以后,我没有写信告诉妻子。离校时,我坐火车回到家,把一堆礼品递到妻子手上,她打开盒子一看,那种惊喜的神情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她看了又看,立即戴在手上。我说:我们结婚时既没有三转加一响,连新衣服都没给你买一件,太对不起你了,请你多多谅解。从那以后,她天天都戴着这块手表,特别爱惜,洗衣、洗脸、洗澡时都会取下来,晚上睡觉她用手帕包着手表放在床头柜上。

这块手表,妻子戴了30多年从未坏过,陪着她度过了青春年华,陪着她走完了人生旅程。

父亲的手表,在时光里回响

文/周寿鸿

上世纪七十年代,手表还很稀罕,连我们村的生产队长都没有手表,队里下田干活,开工收工都是看天看太阳。那时的手表是奢侈品,最平常的钟山牌也要五十多元,快抵得上乡下人家大半年的收入了。

父亲很想要一块手表。当时他才三十出头,在乡农具厂上班。家里有台老式座钟,可出了门到厂里有好几公里路,他是位木匠,下班后还走村串巷给人打桌凳、箍木桶,没个手表很不方便。不过,对于我家来说,买表又太奢侈了。

有一天下班的路上,父亲看到有人卖手表,说是走私来的,只要30元。父亲动了心,他还价到15元,喜滋滋地买了手表回家。第二天他戴着手表出门,晚上回家却哭丧着脸,说被骗了,手表才戴一天就不走了,打开后盖一看,里面是塑料做的。

我上初中的时候,父亲终于买了真正的手表。老钟山牌全钢手表虽然有点笨重,却货真价实。有了手表,父亲年轻了许多,以前有点木讷的他变得神采奕奕。他戴着手表上班、干活,说话的声音变大了,也爱说爱笑了。每过一会,他就抬起手腕看看时间。回到家,他就除下手表,用棉纱布沾着牙膏,将表面、表链擦得锃亮锃亮的。

1985年我考上中师,要去城里上学了。报到那天,父亲扛着棉被和行李箱,把我送到县城的学校。在学生宿舍,父亲帮我铺好被褥,把脸盆、脚盆、热水瓶等生活用品一一放好,打算去车站乘车回去了。他坐在床边,放下喝水的茶缸,沉默了一会,从手腕上除下手表,说道:“你在城里读书,要记好时间,表给你戴,要小心了。”他把手表戴到我的手腕上,细细地扣好了表链。

父亲的这只老手表,陪伴我度过了师范三年。我走上工作岗位后,用工资买了块新手表,又将这块钟山表还给了父亲。

这只钟山牌手表,父亲戴了有20多年,去修理了好几次。我好几次要给他换只新手表,他坚决不肯,仍然戴着它。后来,手表再也走不动了,父亲也终于老了。

有一天,我悄悄看见,父亲从箱子里翻找出它,贴在耳边闭眼聆听,脸上神情专注,仿佛还能听到表针走动的声音:“嘀嗒、嘀嗒……”,那是他记忆中最动听的音律。

残缺背后

文/随顺若水

在我们的生活中,总会有一些因各种原因而残缺的物件,也许它们正静静的躺在某个经常让人遗忘的角落,像静止的音符,逗留在虚无的天空中,将我们的心啄痛。

我有一个精巧的纸箱,里面存放了一块没有盖子的手表,失去了壶盖的紫砂壶,一张精心修补的手绘仕女图,一封用透明胶弥补的信笺,一朵枯萎的花……每当我轻轻触摸它们时,时间就变得黏稠而缓慢;每次我凝视着它们时,便能看到一滴晶莹的泪,听到一声无奈的叹息。那些被岁月封存的故事,就又变得鲜活了起来。

那块没有盖子的手表是父亲的遗物,是正而八经的瑞士名表,晚上能发光,据说是我表哥1970年代初从部队转业时带回的,不知怎么就戴在了我父亲手腕上。这块价值不菲的手表加上我父亲的那辆凤凰牌26圈的自行车,无疑是那个年代的奢侈品。为此,有好几位我的不明真相的小学老师还误以为我父母神通广大,悄悄地托我父母帮忙购买。那时我经常从父亲手腕上折下手表,躲进漆黑的被窝里,一边欣赏表面上发出的淡黄色的光芒和宛如天籁的“滴答”声,一边幻想有朝一日,能拥有这块能发光的神奇手表。这个愿望是在我十七岁那年的秋天实现的,那时我父亲因病已离开我五年了。那天晚上我母亲郑重地将父亲留下的这块手表戴在了第二天一早就要奔赴军营的我的手腕上。那一刻,我明白这不仅是对父亲的传承,也是我成长过程中一次仪式,它标志着从那刻起,作为最受父母宠爱的家庭长子,我将要替代父亲承受家庭所有的责任和义务,哪怕是苦难和艰辛。

可惜年少的我并没有完全懂得珍惜,一次部队施工时不慎将表面划破,不久表针也停止不动。虽然在后来的十几年时间里,我利用出差的机会先后到北京、上海、成都等大城市的瑞士钟表专修店去修补,但都因为款式太老,师傅们均表示无能为力。于是,这块父亲留下的手表便作为纪念品永远的被我收藏了起来。

而那张精心修补的手绘仕女图则是师妹给我的赠物。那时我还是个爱在女孩子面前脸红的初二学生,投拜在师父门下学习国画,师妹比我小两岁,美丽可爱且性格活泼,每次上课时都会约我一块出门,放学时也一起回家。一次,师妹到我家切磋技艺,我描绘了一幅雄鹰展翅图赠于师妹,师妹则绘制了一幅古代仕女图馈赠于我。时光如水,却连一朵细小的水花也没有溅起。三十多年过去了,可爱美丽的小师妹早已经失去了踪影,那幅仕女图也只能静静地荡漾着陈旧泛黄的思绪。虽然它早已破旧,但却记载了少年的纯真和朦胧的情怀。

还有那把小巧玲珑的雕花紫砂壶。它曾经见证了一段特殊岁月中的特殊友情。从开始我就舍不得使用,一直把它作为珍贵无比的工艺品存放在书橱里。闲暇时就握在手上把玩一番。然而在一次整理书籍时,不小心将它雕有精致花纹的盖子打翻在地,在盖子撞击地面并发出剌耳声音的瞬间,我一下子惊呆了。我立即意识到一件心爱的东西从此变得残缺了,就像那段的故事一样,从此不见了结局。

残花落尽的枝头,仍会留下阵阵余香。那些因各种原因而残缺的物件,之所以舍不得丢弃,是因为它们的背后承载太多无法释怀的故事。它就像我们身体中不可或缺的部位,我们失去了它,就失去了人生中某些重要时刻的见证。

手表

文/胡天曙

滴嗒,滴嗒,手表刻录时光,春夏秋冬在方圆里健步行走。手表,一个亲切温婉的名词,记录人世沧桑变迁,记录我曾经走过的岁月。

那一年,时值秋季,学校放国庆长假,我回到了村里。当时正是收割季节,稻田里,秋日高挂,母亲和妹妹戴草帽,弓着身子,握着镰刀,割稻谷。嘭嘭,父亲双手抓起稻谷穗,猛击在木谷桶边。此时,烈日如火,父亲汗流满面,湿透衣衫。晶莹色的汗珠,一颗颗掉下,仿佛变成一颗颗金色的谷子,落满谷桶。薄雾时分,母亲煮好香喷喷的新米干饭,父亲宰杀家鸡,一家人乐滋滋地庆祝开镰的日子。

那个时期,拥有一块手表是很光彩的事。记得那个假期快结束时,我把想要拥有手表的心事跟父亲说了。父亲听后,瘦黑的脸上沉默一下,说:“好。”下午,父亲挑几担稻谷到乡上粮所去,卖稻谷换钱。第二天上午,我收拾简易行李,准备起程。此时,父亲掏出几张纸币,亲切地说:“孩子,这是我昨日卖稻谷的钱,拿去买手表吧,好好学习,为家里争光。”母亲也提来一大瓶木薯酒,吩咐说:“孩子,这酒是前几天煮的,已经浸好药材,喝了可以补补身子的。”带着父母一份浓浓的爱,我和村里的同学,一起出发了。

我们一路走着,来到一候车点。几十分钟后,一辆路过的客车已是载满乘客,我和同学只好继续徒步往前走。学校在邻县的陵水县城,还有几十公里的路程,路途甚远。行走疲惫,脚酸口渴,我从行囊中拿出木薯酒,喝了一口。虽然前路漫漫,但想到裤兜里父亲给的钱,自己将拥有一块新手表的快事,似有动力,脚步也似乎轻盈起来。

到了县城后,在商场挑选了一块四十多块钱的手表。新手表,莹亮有光,上足表链后,可听滴嗒声响,声声悦耳,声声迷人。有手表后,上课下课准时,假日到县城去逛街,豪气十足。我知道,手表,这是父亲用几担稻谷换来的,于是,学习加劲,学业日有长进。

时光飞逝,韶光有价,几年浪漫快乐的学习生涯结束了。毕业后,不久在一所学校上班工作,为人师表,教书育人。那时流行电子塑料小手表,五块钱一只。后来,PP机上市,其屏面上的电子数字时间,可用来生活学习。再后来,生活质量提高,手机的大量出现,人们则用手机来看时间了,手表慢慢淡出人们的视线。

一年夏季,东北之旅,回在广州站,夜宿其城,日游其市,在火车站的西侧,有一专卖手表市肆,货柜里手表甚多。午时,广州街市上人来人往,看表买表的,各行其事,各得其乐。手表,成为广州人新时尚,这在全国各大城市中,实属罕见。戴手表,或怀旧,或赶潮流,广州人引以为豪“我嗨(是)广钊(州)人嘢”。

天高气爽,一年秋季,我在祖国南端一个美丽的城市,在一家大超市里,选购了一块价格1000多元的“星皇”国产手表。“星皇”手表,其圆壳白屏,配有一条锃亮表链,双时针,上针下针。手表圆润莹亮,美观秀气,外型与数几十年前的那块手表,如同一辙,但价格和机内装置,不可同日而语。同为时针秒针记时,前者,夜深人静之时,滴嗒声响,似檐角滴水,音如清歌;后者,电子电池,悄无声息,美音全无。

而今,回首前尘往事,第一次买的那块手表,浮现于眼前。那块手表,圆圆的表壳,莹亮的屏光,似乎粘满淡淡的稻香,粘满父母添犊之情。父母之爱啊,温润我的一生。

且说合适与用处

今日在学校的长桥上走着,大红突然说了一句:其实好多穿短裤的女生的腿并不是如我们所想的那样好看。

这句话到底让我想起高中时候的一件事了。那时,考试是家常便饭,甚至到后来,愈演愈烈。不过,抱怨的时候,我们更多的是统一了这样的生活,机械而充实。考试必然有时间的限制,两小时也好,两个半小时也罢,总而言之,一个手表显得十分重要。

我也认同这样的观点,于是,花了两元钱在一个两元店里买了一个电子表,心想度过这个考试再说,结果一用便是两年,而且最后是因为毕业送给了我的弟弟。很多人都在嘲笑我的手表的难看外表,我更是十三分的不喜欢。胡国平说,手表的用处,不就是看时间么?既然可以看时间,何必高级?

诚然,手表是身份的象征,可我的身份,如何与手表挂钩,至少在当时是没有任何的意识的。况且我的初衷本来就是计算时间。

那么,在好看与合适之间,如何抉择,如果不能同时满足的话?不管人们承不承认,我却相信人们更看重他的实用罢?

就想伞一样,只是为了挡雨遮阳。

与一同学,走了火车站,逛了春熙路,买了件很便宜的打折衣服。

和她一起走他的哥哥家,结识了一个九中的老师。

其实我并不是想炫耀,只是,我始终不善言谈,与他们没什么话说。

我说,话何必多?说到点子上才行,可我,竟没话说。

那么,我是属于那种没实用价值的人吧?

父亲的自行车

文/女人湾

1979年父亲从济南腊山调回莱芜钢铁厂的时候,带回来一辆东北生产的“长白山”牌自行车。那是父亲在济南工作时攒了120元将近三个月的工资买的一辆二手的自行车,在调回莱钢的时候,父亲舍不得把它卖掉,不远百里把它带了回来。

父亲对他那辆自行车十分珍爱,刚刚回到家,父亲就骑着它跑到新泰一家车行,把车子全身上下打了蜡,立刻,那辆自行车整体看起来就好像换了新的一样,巧手的母亲还用毛线编织了座套和把套。从此,父亲就开始了每周末都骑自行车从莱钢往家里赶班的日子。每逢周六的傍晚,我都会一个人悄悄的跑到村外那条羊肠小道上,远远地,遥望着路的尽头,盼望着父亲那熟悉的身影骑着自行车摇晃着车铃铛向我骑过来。当真正看到远处父亲的身影出现时,我的心情立刻雀跃起来,赶紧小跑几步上前迎去,而这时,父亲也看到了我,他会笑眯眯的停下车,把我抱起来放到车子前面的大梁上带着我回家,瘦小的我坐在自行车的大梁上被父亲稳稳地带着一路颠簸着骑回家。当到了家门口,那些小伙伴们便会蜂拥而至,他们用羡慕的眼光看着我,更有甚者用手摸摸自行车的轮子和铃铛。那个年代在农村,父亲能拥有这样一辆自行车,不亚于现在的家庭拥有一辆宝马一样贵重。

在我回忆的画面里,经常会出现这样一个镜头,父亲骑着车,我扎着两条歪歪扭扭的小辫,身穿碎花素色公主裙,坐在父亲自行车前面的大梁上,手里拿着父亲刚刚给买的一只冰棍,一不小心没坐住,出溜一下从大梁上掉了下来,而我紧急之下一下攥住车把,而另一只手还没忘记那只冰棍,依然不慌不忙的往嘴里抿着,父亲看我那样,笑了,故意不停车。我就那样蜷缩着腿用一只手攥住车把一边吃着冰棍一边吊在自行车上任父亲骑着行驶了很长一段路才停下来。那副滑稽而难忘的镜头至今还印在我难以磨灭的记忆里。

1981年,我的弟弟出生了,父亲是国家正式职工,是只能要一个孩子的。这下,可违反了刚刚规定实施的计划生育政策。罚款是必然的,按照规定,罚款会很多。当父亲把所有的积蓄都凑出来的时候,还是不够,于是,父亲那辆自行车便被政府人员推走了。没有了车子上班的父亲,就好比翱翔的鸟儿失去了能够飞翔的翅膀。那个夜晚,我们谁也没睡,父亲在院子里抽着烟踱来踱去,最后父亲一狠心去了村委。半夜,父亲推着他那辆心爱的自行车回来了,当清脆的车铃铛在院子里响起来时,我赶紧的跑出去,依偎在父亲的怀里,惊喜的抚摸着那辆失而复得自行车,一个劲的问父亲怎么推回来的,父亲说,他遇到好人了,当那些办事的政府人员了解到这辆车子是父亲来回上班的“腿”时,答应父亲用他那块手表来换回自行车。说起父亲那块手表,父亲也是心疼了好多年,那是1975年在青岛当兵的五叔花了85块钱给父亲买的一块“金猫”牌的手表。手表与自行车相比,还是自行车对父亲更重要一些,于是,父亲在衡量很久以后,最终还是用他那块很珍爱的手表换回了自行车。几年后,父亲又花重金买了一块“海鸥”牌的手表,才算了结了他当年忍痛割爱失去手表时候的无奈了。

弟弟长大一点后,每个周末的黄昏在村口等父亲回家的身影又多了一个。每次一等到父亲,我和弟弟便会再次扑上去,这时候,父亲会把弟弟放在大梁上,而渐渐长大的我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我们一路唱着歌儿回家,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冒出袅袅的炊烟和饭菜的香气,那种温馨的记忆深深刻在我的脑海里,不管过去多少年,依然清晰。

如今,父亲老了,他再也不能骑着自行车从村口载着我们姐弟俩回家了。那辆已经废弃的“功臣”自行车和父亲一样光荣的退休了。如今,它静静地卧在父亲家里那个角落里布满了灰尘,每每看到它,我的心里总是莫名的生出一丝感动,是它,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给了我们多少精神上的安慰和欢乐,也是它载着父亲一路征程风风雨雨为我们撑起了这个家啊!我想,父亲对它,也是很有感情的,不然,这么多年,多少不用的东西都丢弃了,唯独这辆破旧的再不能骑的自行车,一直还存放在家里某个角落,或许,在父亲心里,它就是父亲几十年如一日不离不弃的老朋友了!

修表

文/慕然

母亲有一块戴了三十多年的手表,每日都需上发条,除了洗澡我没见她摘下来过,我给她买了新的却一直不用。前几日,旧手表出故障后,母亲依然让我去找那位老修表匠修,我很不情愿,却又执拗不过。

老修表匠的店面就在老城区一个巷子内,说是店面,实际就是间铁皮房,单薄的铁皮将这简陋且局促的修表店与外界隔开。巷子里很冷清,只有一只猫慵懒地躺在地上。一条老巷子、一间老店面,好似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带给我点点怀念。记得我上小学时,胸口带着一块让同学都羡慕的电子表,每当表没电了,就会到这个师傅那去换电池,铁皮房打那时就在这里,只是现在铁皮外的喷涂日渐斑驳,没有了昔日的色彩。

修表师傅一直都在这修理钟表,他微瘦、秃顶,花白的络腮胡子,造型有点像艺术家。除了一张极窄的床铺外,铁皮房内就只一个工作台,上面放满了尖嘴钳、镊子等各种工具,以及杂七杂八叫不出名字的零件。电风扇朝外摇着头,吹出呼呼的热风。一盏小台灯仿佛见证了岁月的蹉跎,帆布做的灯罩上几个破损被一针针缝合起来,一条细尼龙线垂下,线下端系着一个磨得铮亮的铜齿轮。

老师傅接过母亲的手表,把小台灯拉近,黄色的灯光打亮了他满是皱纹的脸,灯光下,他脖子上的汗水清晰可见。他把钟表正面朝下放倒,用器械卡住后盖,轻轻一转,便把后盖拆了下来。圆柱形状的单目放大镜戴在右眼,拿起那犹如一个小葫芦,尖头、大肚的“风球”,使劲捏了几下,从尖头上喷出的气体把手表里的灰尘吹去,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经过千锤万打和锻造的金属零件。他把手表拿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接下来拨弄大小齿轮,把大小齿轮拆卸开,像给人看病一样,打量手表的病灶在哪里,一顿修理后再按拆卸的反顺序安装回去。最后,又把手表贴着耳朵上,俯耳去听。

我跟老师傅攀谈,恭维他的手艺专业,感叹任社会发展到什么地步,科技再厉害,这修表还是得看咱们师傅手底下的功夫。老师傅忍不住叹气感慨:“修表难做,不仅仅是技术,还有人心。现在的人,耐不住性子,都想挣大钱。孩子不愿意接手,带了三四个徒弟,也都没干下去。”

我注意到墙上还挂着几个老钟,但都已停摆,布满了灰尘,想来是他们的主人始终没有出现。老师傅抬了一下头,扶了下鼻梁上几乎占据了他半个脸庞的老花镜,继续说道:“这年头,还有谁舍不得一块坏掉的钟表呢?钟表的价值在那里,就是一个念想。修表,也是图个念想,我的师傅,八十多岁高龄了,还干着呢,舍不得丢下这份多年沉淀的手艺。”

老师傅的话好似在我如白纸的心上滴了一点墨,渐渐晕染开。母亲多次说过,这块表是父亲当年积攒了半年的工资买来送给她的,那时她刚参加工作,退休后,仍习惯戴着这块手表,一日看不到那表均匀有力地走着,就莫名心慌。我明白了,她之所以这么执着地要修这块旧表,也是因为一个念想,念想当年与父亲的爱情,念想年轻时奋斗的岁月。

表修好了,上好了发条,停止的表针又开始准确地走着,如往常一样。贴到耳朵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这就是岁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