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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腊八的文章

2023/02/01经典文章

关于腊八的文章(精选10篇)

浓浓母爱

文/钟芳

腊八节这一天,家家户户都要吃腊八粥。

儿时的记忆中,一进入腊月,便闻到浓浓的年味了,母亲此时也常会在我们的耳边念叨:“腊八节快来了,又要给你们兄妹煮腊八粥了……”那时家庭条件不富裕,买不起桂圆、核桃,母亲就用自家地里种的花生、栗子、糯米、绿豆、红豆、大枣之类加上白糖熬成热腾腾的粥,在我眼里,那是不可多得的美食。

每到腊八这天,母亲总是天刚蒙蒙亮就起床开始忙碌,淘米、泡果、剥皮、去核,然后煮腊八粥。听母亲说,“腊八”就是要配齐八种五谷杂粮掺和在一起做最好,在天寒地冻的时节,全家人吃上一碗象征吉祥美满而又热气腾腾的腊八粥,既暖身又有营养,还寓意着全家来年五谷丰登。

熬粥是个慢活,母亲是个性子很好的人,她先把不易煮烂的红豆、绿豆、花生、莲子下锅,用大火煨煮,待它们开花笑了,再加入糯米、小米、栗子。粥沸腾后改为小火,不急不躁耐心地熬着。听着锅内咕嘟咕嘟的欢快歌唱,我总感到心里一片暖意融融,袅袅的粥香在氤氲的蒸汽中愈加浓郁,时常馋得我无心写作业、无心玩耍,只是傻乎乎地等着那香喷喷的粥出锅了。

刚出锅的腊八粥热气腾腾、粒粒晶莹、香气四溢,颜色温暖多彩,红的是红豆、花生;黄的是小米、栗子;白的是糯米、莲子;绿的是绿豆、青菜;红白黄绿交相浸染、相得益彰,未尝其味,色已夺人。性急的我顾不得烫,赶紧舀上一碗,呼噜呼噜地大口吃着,常常喝得小脸通红,肚皮溜圆。

现在几乎想什么时候想吃都能吃到,平常超市里也有许多配好了原料的腊八粥卖。但我总觉得这些腊八粥与母亲的腊八粥比起来有着天壤之别,没什么味道。我知道,那是母亲浓浓的爱,融化在里面,很黏稠,很幸福,很绵长。

浓浓腊八香

文/王琴

传统腊八节如期而来。站长在节日分水岭上,我思绪难平,腊八前是旧年已过万重山,腊八后开始沿袭各地风俗迎接春节的到来,所以年前腊八洗礼尤为重要。

其实,腊八粥是春节“浓味粥”。锅里融入各自喜欢的五谷杂粮,小火慢熬,香味越浓,年味也越浓。这一天,中国土地上到处弥漫着腊八粥的浓郁清香。无论人间何种情,此时亦如这腊八粥一样,传的久远而悠长。

双手捧着母亲每年为我们熬的腊八粥,那种贪婪,那种满足,喝的全无女人态的清秀。与此同时,精神里也在熬着腊八粥。

美食腊八粥既带来对食欲的快感,还有健脾,补肺,益肾,明目,安神,慧脑的保健功效。而精神上的腊八粥则是渴望用梅花,兰花,嫩竹,清菊做原料,放上喜欢的热情和敬慕,放在时间里发酵酝酿成“友谊粥。”好让我越来越成为有趣的人,受人欢迎的人。

虽有“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之说,但渴望精神里喝上“友谊粥”也是一种至高的腊八洗礼。

冷冬梅花,凌寒绽放,尤喜孤寂中自培出坚韧性格,遇到这种品性友,人生不枉来世一趟。

深谷兰花,喜幽怜香,清新淡雅,不喜名利,获得如兰花般清秀情怀的友人,会让我懂得更谦虚,对人生态度更洒脱。

雪中青竹,冷静与之相对,会让我感悟和自省,懂得人得如青竹那样节节升高,静听雪中青竹拔节时发出欢快声音。如竹清友,腊八过后,渴望能他乡遇故知。

素雅淡菊,寒冬胜百花。其耐冷性情,让我看到她多姿与顽强。值得庆幸的是,人到中年,菊花友已在生命年轮上刻上深深印迹。

当大脑沉侵在对“友谊粥”的浓烈轻熬时,家人都朝我投来诧异目光,母亲关心的问我:“哪里不舒适,是不是心脏跳的又快了?”我忍不住开怀大笑,脱口夸说母亲的腊八粥喝的我通身舒坦,经脉活络。其实我是身心俱受腊八粥的浓烈包围,胃的享受,精神渴望,都是对新年圣洁的洗礼。

那碗腊八粥

文/任应孝

上世纪70年代初,我在家乡镇上的长安县郭杜中学上学,学校离家有十几里路。为了使学生更好地学习,学校要求离家远的同学在学校住宿上灶。因为家里困难的原因,在冬天,有一段时间我没有在学校上灶。当时,像我这样,在学校住宿没上灶的同学不少。大家除了星期天下午返校时带上3天的干粮,每周的星期三下午不上课时,还要回家取馍。当时从家里带的主要是蒸馍、锅盔、酸菜和炒面。学校有开水房,可用开水冲炒面喝。

记得1972年腊八节,是星期日。当时正是期末考试的复习阶段,学校要在星期日上午复习辅导半天课,我在下午才能回家取馍。等中午上完课,为了赶上在家吃中午饭,我急匆匆步行回家取馍。那时的粮食短缺,家里为我上学准备馍有时感到困难。除了过年过会、中秋节大的节日非过不可,像腊八节喝腊八粥这样的节日,能不过就不过。对于我来讲,更不敢奢想,也从不关心。

可是那天,当我急匆匆赶回家吃饭时,母亲给我端上的是一碗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糯米腊八粥。粥里有糯米、花生米、黄豆、小豆、枣等,还有胡萝卜、豆腐,再加上绿色的香菜,更是增加了腊八粥的香味。由于我回到家,已经过了吃中午饭的时间,又赶了十几里路,早已饥肠辘辘,端起碗来就喝,一口气喝得能看见碗底时,这才缓了一口气,才想起问母亲,这碗腊八粥的来历,才知道那天过腊八节。母亲告诉我,这碗腊八粥,是对门的大娘送来的。她看到我家过腊八节没煮腊八粥,也为了感谢母亲平时对她的帮助,送给母亲吃的。母亲想到我在学校没有上灶,吃不上一顿像样的饭,又想起我那天要回家取馍,自己舍不得喝,热好后一直留在锅里,等我回家给我喝。听完母亲的话,我感到非常后悔,后悔自己在喝腊八粥之前,没有问母亲这碗腊八粥的来历。要是问了母亲,我一定会让母亲喝了这碗腊八粥,母亲要是不喝,我也不会喝。即使到了最后,哪怕我和母亲一人喝半碗也行。想到这些,我不禁鼻子一酸,眼泪直流,张口叫了一声:“妈”。母亲对我说:“不要哭了,只要你能吃好饭,能安心好好学习,我就很高兴。”

母亲已经去世多年,如今过腊八节,喝腊八粥不再是发愁的事。但每年的腊八节,当我端起碗喝腊八粥时,就会想起母亲留给我的那碗腊八粥。

童年腊八印象

文/吴金松

在我的老家庆云

县北部,在腊月,除了

除夕,腊八节便成了

腊月最大的节日。记

得在我儿时的岁月里,伙

伴们都会穿上新棉衣、新靴

子,走出户外,相互瞅瞅看看,

夸赞一番。小孩子也是有自尊心

的,觉得自己的衣服比别的小伙伴

好看,也总是喜形于色,溢于言表的。如今的孩子们或许都是躲在屋里玩电脑吧。

在这一天的中午,妈妈总会煮上八宝粥,印象中粥里有红枣、莲子、核桃、栗子、葡萄、花生仁等。朴实的农民比较在乎“八”这个数字,可能是与“发”谐音吧。凑足八样食材,棒子秸或者棒瓤子填进灶膛,风箱是老榆木做的,呼呼地拉着,灶膛吞吐着火苗,若此刻愣神,从火苗里您便能看到乡亲们的笑容,纯真而质朴。

“腊七腊八,冻死俩仨。”这是我们家乡的谚语。腊八节前后正是三九、四九,自然是最冷,出门的时候总是要戴着毛线织成的耳罩、手套,还要双手捂着耳朵。因为我家就在漳卫新河的东岸,村的西头,所以就会不经意地往河堤上多瞅几眼,你看,那柳树也静默了,与冷风相拥,轻轻摇晃着,和我一样,在腊八这一天更坚定了拥抱春天的准备。盼着到了除夕的时候,河边的冰雪也开始放下自己的冰冷与深沉,舍得让湿润的地面露出那么一点点模样了。

腊八,我们往往都是放假的,几个伙伴骑着自行车去村南的大湾里狂飙。一拐弯,车子摔出去老远,我们像几个棉花球重重地摔在冰面上,虽然有点疼,但是还是会坐在天然的滑冰场上哈哈大笑。过去了二十多年,这笑声还在我的耳边回荡,如今回去,恐怕是再也看不到孩子们在户外狂奔疯玩的“傻”样了。

如果再有个童年的腊八,还是那些伙伴,父母还是那样年轻,该有多好。

过年的记忆

文/王元琼

“过年买提簧,听到响簧响,逗得老子心慌慌。婆娘要黄糖,女儿要花衣裳。”这段流传于老家的民谣,是困难时期老百姓过年苦境的生动写照。过年,是压在大人心上沉重的石头,却是小孩子心中花样的梦想。

越来越怕过年。过年意味着总结和盘点过去,做了很多事又像什么事也没做,这种感觉很奇怪,但现实如此。如作文一般,没有圆满的结束,自然难以开新头。

每到过年,我就会被这种感觉困扰,于是,小时候的过年记忆就显得弥足珍贵。

在老家,过腊八节就算拉开了过年的帷幕。母亲信佛,一大早就会带着我们去宝光寺上香,为全家祈福求平安,我最渴望的是喝腊八粥,热气腾腾的腊八粥分装在几口大锅里,灶下是红红的炉火,慢火熬制的腊八粥又糯又软,香甜可口,每人只有一碗,便足以回味一生。

乡下,整个村庄笼罩在浓浓的年味里。母亲开始做腊肉灌香肠。买上十几斤肥瘦相间的肉,用盐腌了,密封在坛子里,一周后洗净晾晒风干,再点上一堆火,用柏树丫熏,直至熏得黄澄澄油光发亮才成。这样的腊肉挂在檐下就能让人垂涎三尺。灌香肠是个技术活。猪大肠要用光滑的空心竹筒穿过,撑起透明的圆柱形,再把切碎的肉粒和着调料拌匀,一挤一压,拴成一节一节,香肠就算灌好了。还要储备猪油。母亲炒菜有讲究,冬天的蔬菜使用猪油才更柔和,母亲的经验是冬天的猪膘更厚,炼出的油才细嫩,渣少。

过了腊月十六,就可以打阳尘。母亲会在笤帚上绑上软布,类似于今天的拖帕,把所有房间的屋顶墙壁都清扫遍,意味着除旧迎新。

接着很快就开始过小年了。那时候,家族人丁兴旺,四世同堂,人到齐了可以坐好几桌,年饭轮流吃,从二十三一直要吃到大年三十,其乐融融,甚是热闹。长辈相继离开后,便没有人再来召集聚会。如今,远嫁的女子,在外打拼的男子,大家天各一方,多是致电问候,或在微信留言,说些无关痛痒的祝福,这个时候,就特别怀念当年。虽然年饭粗陋简单,却久久难忘。

有走村串户的爆米花,最是吸引小孩。循着那浓烈的米花香味,家家户户都拿着锅瓢,盛上满满的玉米和糯米,一袋烟的功夫,就能变魔术似的变出一袋袋爆米花来。小孩子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艺人摇那把手,寻思机器那胀鼓鼓的肚子神奇的功用,一边早早地捂住耳朵。只等那机器“呯”的一声巨响,满院子就散满追逐嬉戏的笑声,各个角落都弥漫着过年的气息。

贴春联是我最喜欢干的事,给父亲打下手,自制糨糊。用面粉加水,搅拌调匀,慢火熬成黏稠状,我负责看管火候,得到的奖赏是喝一碗糊糊。春联都是爷爷写的,爷爷是教书先生,写春联很讲究,拿一张红纸,用尺子反复量宽窄长短,内容都是他根据每间屋子的功能自己拟的,印象最深的要数那句,“不蒸馒头争口气,要吃甜头先吃苦”,贴在厨房,至今记忆犹新。

赶火把场是大年三十的必修课,有很强的仪式感。每年的这天,鸡叫头遍,我就会被母亲催促着起床去赶集,说是游走百病。谓之火把,在于时间短,须来去匆匆,火把燃尽之前,就得回家,免得把别人的晦气传染上身。

随着年岁渐长,越发觉得岁月如梭,日子攥在手心里依然箭歩如飞,仿佛一个转身,就已到年底。而忙碌奔波中,早已忘记了过年的滋味。“穿新衣,过新年……”,熟悉的歌声响彻大街小巷,蓦然回首,小时候的过年时光,是多么美好!

过了腊八就是年

文/王兵辉

“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的确,喝了腊八粥,迎新的大幕开启,年味儿一天浓似一天。

年关嫁娶多,给年味儿陡添几分热闹与喜气。逢三六九这些吉日,迎娶的队伍喜气洋洋地穿街过巷,一路抛洒欢歌笑语。大红的“囍”字张贴在树干上、墙壁上,车队华彩披拂,阵仗威武。在大路口,乡邻横几个条凳,或拉一根绳子,设下关卡,为的是讨个彩头。娶亲的队伍管弦演奏着走近,吃了这“绊脚索”也不会恼火。事主图个吉庆,心甘情愿地“打赏”乡邻们几盒香烟、几包喜糖,不在话下。

年味儿,在于众人分享喜庆的那种气氛。乡情厚朴,一家的喜事,往往扩散成全村的惊喜。不用去请,亲朋乡邻就自主上门来帮衬。见过世面头脑活络的,帮主家断事谋划;体力充沛的,帮着拉桌子借板凳;妇女们蹲在一处择菜洗涮;稍通厨艺的“二八耙”,跟着大厨切肉切菜煎炸烹制;年轻利索的,分包端盘上菜服务。宴客完毕,“受劳”的则要留下来,一样是厚道的八大八小“官场儿”待遇。一边热闹嬉笑,一边纵情吃喝,把兴奋劲儿都宣泄出来了。

年味儿,也是由风风火火的社火班搅起来的。老叟们早就忍不住技痒了,那些沉寂一年的鼓锣镲等一应端出,在开阔场地铿锵铿锵练起来,鼓声撼天动地,催人奋发;膀大腰圆的后生舞起狮子,在八仙桌上腾挪摇移,气势威武;女子们款款扭起幸福的秧歌,体态婀娜,风姿绰约;小孩们最爱凑趣,像泥鳅一般,在人堆里机敏地穿来钻去。

弥漫在村庄里的味道也是丰富旖旎的。各家的炊烟都从灶房升腾起来,扯出诱人的气息。围着灶台的母亲们指挥若定。男人负责洗菜洗鸡鸭鱼肉,老太太负责烧锅。三台炉灶齐齐跳动着欢畅的火苗子,舔红了锅底,一个煮肉,一个蒸鱼,一个煎炒,香气飘逸而出,一波一波扑鼻而来。

年关这些天,每家的大门都敞开着,任由孩子们窜进窜出。一群小孩来了,肉正好烂熟呢,馋巴巴盯着。大人笑呵呵地撕一块儿就塞到小孩嘴里了,那种香,穿越时光,至今犹清晰可感。

过了腊八,就是年

文/嫣玫

今日腊八,一早看到朋友圈里满满都是关于腊八节的各种祝福,朋友们也早早地传来讯息:记得要喝腊八粥哦。我笑着,心里因为这些言语变得格外温暖。

腊八,处在一年中最冷的月份,却是一个让人打心底里生出许多希望的日子。许是因为年龄渐长的缘故,今年腊八竟然分外怀念起小时候在姥姥姥爷身边过的每一个腊八节。

《隋书·礼仪》上说:腊者,接也,年岁之终,新旧交替,逐疫迎春。我的老夫子姥爷更是把腊八看成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每年这一天他和姥姥都起得很早,姥爷烧火,姥姥舂米。在睡意朦胧中,那石碓窝舂米的砰砰声总是让我心里异常安宁。

天刚蒙蒙亮,小姨就把我从热被窝里拎出来:“梅朵儿,跟小姨去给树喂腊八粥了。”一听是给树喂腊八粥,我马上兴奋地要小姨给我穿好衣服,跟着她颠颠地往果园跑。一路上,小姨走在前面,两条大辫子在腰间扫来扫去,我在后面看着,觉得小姨实在好看。那时候的小姨刚17岁,村子里的人都说小姨长得好看,每每听着这些夸小姨的话,4岁的我心里美得特别骄傲:这是我小姨哦!

“梅朵儿,给树喂腊八粥要说什么呀?”小姨问我。

“就说,树呀,今年你给我们结果子吃辛苦了,今天喂你吃腊八粥感谢你!”我回答说。

小姨转过身亲了一下我的小脸蛋,然后抱起我往前走。

冬日的果园异常清冷,每一棵树的枝条上都挂满了白霜。早起的麻雀一见有人来,从光秃秃的树枝上扑棱棱地飞进竹林深处,只伸出个小脑袋窥探着我们这两个贸然闯入者的动静。

“梅朵儿,你去找一下树的嘴巴,我好给它们喂粥呀。”小姨温柔地对我说道。

我便满园子飞着去找树的嘴巴,那些有疤痕、有伤口、有节瘤的地方都被我们当作树的嘴巴。那些嘴巴里都被小姨满满地喂上了腊八粥。

小姨边喂粥边嘱咐:“树啊,今年结的果子多,辛苦了,明年还要多结果子,给我们梅朵儿吃。”

“它们真的吃了腊八粥吗?”我睁着圆圆的眼睛使劲看着树问小姨。

“真的吃了呀,梅朵儿明天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小姨也很认真地回答我。

我便把疑问放回肚子里,因为小姨说树会吃粥,我便相信树一定会吃掉喂给它们的腊八粥,明年也会结出更多的果子来。

回去的路上,一簇簇的迎春花开得很是热闹。小姨便放下我,折些迎春花嫩嫩的花条给我做了一个花环戴在头上,我便快乐地再也感觉不到冷了,仿佛头上戴着一个金黄的冠冕。

回家后姥爷总会仔细地问小姨是不是给每一棵树都喂了粥,小姨总是让我给姥爷汇报结果。每每这个时候,姥爷会摸着我的小脑袋,自言自语般地说:

“万物皆有灵性,对世间一切都要存有感恩之心呐。”

我睁大眼睛很认真地点头,虽然那时候我还听不懂其中的意味,小心思里只惦记着明天要早起去看那些粥被树吃光了没有。

第二天一大早,小姨还在熟睡,我就翻来覆去睡不着了,最终忍不住摇醒小姨,让她带我去看那些树是否吃完了腊八粥。

小姨很是无奈,却又万分宠溺地用手一戳我的脑门儿说:“真是个傻蛋儿。”然后起床背着我去果园。

果园离家不远,旁边是成片的竹林。腊月里的竹叶特别绿,碧翠的竹竿一点也不怕冷,直直挺立着。果园里的鸟儿比前一天越发多了起来,听到人声,扑棱棱地都飞去竹林深处,只有白霜依旧跟前日一样披在树枝上。

我挨个察看着树的嘴巴,竟发现那些粥果然不见了,我欣喜极了。

“小姨,树果然吃了腊八粥。”我对小姨兴奋地叫着说。

小姨一脸宠爱地看着我。

“梅朵儿,不管是树吃了腊八粥还是别的什么吃了腊八粥,我们的心意都被接纳了,来年梅朵儿肯定会有更多的蜜甜的果子吃。”

对于4岁的我来说,这样的接纳太过于神奇,大人并没骗我,这一切已经足以令年幼的我开心了。

多年以后,每逢腊八,我便不由自主地怀念起小时候过腊八的每一个画面,怀念起姥姥姥爷小姨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怀念那些被喂过腊八粥的每一棵树、怀念那些被我们第二天早起惊醒飞进竹林深处的鸟儿……

我姥爷说:“万物有灵,要心怀感恩!”那时候总觉得他的话特别高深,离我是那样遥远。如今,幼年时以为非常遥远的路程不再遥远,我一步步循着他们的脚印,走向那时的我们,越来越近。

又是一年腊八到

文/陆仕臣

农历十二月俗称腊月,腊月初八又喊腊八节,这天民间有喝腊八粥的习俗。腊八粥是用大米、小米、玉米、绿豆、红豆、花生、大枣等多种粮食和干果熬成。

米淘洗后多掺些水,火炉里大火烧起,慢慢熬,不时用筷子搅拌,直到将米和水煮成米水共融就是稀饭了。当然,现在有电饭煲、高压锅之类的了,煮粥的程序就没有那么复杂了。新米粥爽滑黏稠清香阵阵,炒上一碟青菜萝卜、香脆生豆(花生)、小江鱼虾,酸辣小吃,美味无比。

记得小时候,有次肠胃感染,在没钱抓药的情况下,父母坚持喂稀饭的一部分——— 黏稠的米汤给我喝,说是易吸收也有营养。几天之后,腹泻渐渐收敛,再坚持喂些稀饭,几日就养好了肠胃。生来我就体质瘦弱,母亲就把平时积攒用来换盐的鸡蛋,十天半月的用热米汤调鸡蛋再加甜酒调养我,逐渐使我体格强壮起来,到17岁高中毕业就长成了1.76米高的大后生了。参加工作结婚后,我又照样地喂养女儿,她竟然喝米汤上瘾,在餐桌上嚼干啃辣了,一个劲吵嚷着要喝米汤,喝新鲜米汤!后来我自作聪明地把泥鳅、田螺、碎瘦肉、红豆、花生、红枣等放在一起熬,隔三差五地变着花样,不亦乐乎,自鸣得意,竟然把自己的慢性肠胃炎喝好了。

在家兄妹五人,小时候跟着父母过着艰难日子,喝粥成了特定记忆片段的乡愁。参加工作后,生活条件有所好了之后也不忘吃稀饭,早上和老婆一起挝几杯苦茶,加上一些糖饼、红薯、芋头、苞谷、蕨粑等,享受一天最实在又特色的早饭。不知何时,家乡的人每隔一段时间又喜欢熬“八宝粥”来吃,用银耳、莲米、葡萄干、大枣、百合、冰糖等慢慢熬成,就是不放米。

每年腊八,也就是农历十二月初八,是我父亲的生日。父亲在世时,每年的这天,家里都会来一些客人为父亲做生日,我家把黄豆、苞谷、糯米、绿豆,再加上珍藏的平时舍不得吃的红枣、枸杞、莲子、木耳、红糖等,“一锅熟”熬成组合粥招待客人。为什么这天要熬粥喝呢?父母这样说,腊八这天是中国的传统节日,很多地方都有喝“腊八粥”的习俗,这种组合粥很有营养,五谷杂粮是养生之本,加之红枣是小“洋参”补阳补血,枸杞又能补肾补元气,木耳、银耳滋阴润肺,在寒冬腊月里,吃上这样一碗热乎乎甜糯糯的粥,暖胃暖心。同时,客人和父亲推杯换盏的,免不了要多喝几杯,甚至喝醉,酒后喝粥,既能解酒、解渴,又能养胃。

在桂北山区,腊月里的民俗很多,有些村民把用五谷杂粮做成的“腊八粥”洒在门、篱笆、柴架上面,以祭祀五谷之神,求得来年五谷丰登。

腊八粥又分甜味粥和咸味粥,咸味粥内除大米、小米、绿豆、花生等原料外,还可适当加白菜、粉条、海带、豆腐、肉末、咸萝卜、食盐等。“腊八节”喝粥则是个传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家乡吃“腊八粥”的习俗渐渐地淡了,很多年轻人也根本不知有这个节了。

又是一年腊八到,回味的是乡村味道,记住的更是乡愁,更不能忘怀的是亲情。

情深意浓腊八蒜

文/张少发

我的一日三餐中,一年到头,有种佐料必不能少,否则倍感食欲不振饭菜无味,它就是饱含着我美好回忆的腊八蒜。

腊八蒜的泡制,就工艺来说看似简单,但要做到酸辣适中甜脆可口,还真是门学问。选蒜大小要适宜,蒜瓣看起来要饱满结实,紫皮蒜上佳。至于醋,当然是上等的米醋最好。对腊八蒜情有独钟几十年,大概和我自己的经历有关吧!

记得小时候有一年,家里没买到蒜,让我惋惜了很长时间。那是一个物资匮乏的时代,在山区农村的老家,大蒜可是“珍贵食品”,那时候很少论斤卖,都是论辫,一辫约定俗成的五十头,一辫蒜便宜的也要两毛钱。一个家庭买多少蒜,也能从侧面反映这家人的生活水平。父亲是个实诚人,买东西很少跟人计较,有一年买回十几辫蒜,竟然少一两头,母亲为此嘟囔了好几天,一脸憨厚的父亲并未反驳。

那时候奶奶还在,一家人围着炉子剥蒜,也其乐融融。奶奶用经验告诉全家,只有初八泡制的蒜才出味。家虽然破旧,却有闲置的一间小北屋,奶奶和母亲用平日积攒的瓶瓶罐罐装上蒜,然后用当地有名的“王村米醋”泡上封好,大大小小十几个,挨个放在小北屋的窗台上。小时候家里没有日历,也不知道初一十五,总盼着早点过年,我们总是忍不住问奶奶啥时候过年,奶奶就说,等罐头瓶里的蒜都变成“绿乖仔”时就过年啦,于是我就经常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挤进小北屋那扇门,看看那些蒜啥时候都变成“绿乖仔”。

现在,父母年纪大了,在城里住不惯,总要回老家住一段时间。又进腊月了,飘香的腊八蒜又把我勾回那童真的年代,我决定把父母接回来,全家一起泡制腊八蒜。这腊八蒜承载的回忆,是我人生历程中最值得回味的滋味……

那时腊月

文/赵肖根

已是四九腊月天,还是不太冷。咱小的时候冬天可不是这样,太原近郊的乡村可比现在冷多了,路边上老有化不开的冰碴子,屋外张嘴必定冒着哈气儿。想到这里,小时候那些腊月的习俗也都在心里翻腾。

腊月初八除了喝腊八粥,更重要的是泡腊八蒜。泡腊八蒜必须在太阳还没出来时泡。那时母亲会把提前洗好的大玻璃罐子倒上陈醋,然后将剥了皮的大瓣蒜放进去。过上个把礼拜,蒜变绿,醋变辣,蒜变得酸甜,等到过年时就饺子吃,一个字“爽”!

腊月到头是年关。过年是一年中吃得最丰盛的日子。饺子、灌肠、油糕、羊肉片儿汤,这些好吃的自不必说,爹做的几种小菜也让我久久不忘。印象最深的是肉皮冻。把猪皮刮洗干净,切成小条,熬的时候撇去浮沫和油,再放上白酒、大料、干红辣椒等佐料。等熬到很烂临出锅时,再散打上些蛋花,加入红萝卜、绿菠菜。做好的猪皮冻放在容器里,在屋外晾个把小时,就成了一整块固体。因为熬时撇去了浮沫和油,整个猪皮冻显得那么透亮,再加上红萝卜、菠菜、鸡蛋的点缀,就像一大块晶莹剔透的水晶,还没吃,口水就在嘴里打转了。莲菜、香菜拌黄豆等一些爽口小菜,也都是由我爹来做。虽说平日饭菜是母亲做,但过年的这些吃食还是数老爹做得好。

吃的东西都已备好,就等着过年了。“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火红的对联、靓丽的新衣、灿烂的笑容、亲切的问候,都是春节的真实写照。当热气腾腾的饺子出锅时,过年的气氛便推向高潮,年味儿也更加淋漓尽致了。

那时腊月虽冷,却通透。因为冷,所以腊月里的阳光格外温暖,因为冷,所以更恋家,尤其是黄昏时的炊烟更能勾起人的柔情。我常常憧憬着能回到故乡的那个小院里去,看着瓦蓝的天空渐渐暗下去,厨房里飘出饭菜的香味,略显昏黄的屋灯亮了起来,饭桌上摆上热气腾腾的饭菜,炉子上还放着我最爱吃的烤红薯。那是一个童年的梦,那是一个曾经有过却再也不可能回去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