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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乌云的文章

2023/02/01经典文章

关于乌云的文章(精选9篇)

文/廖智馨

上午本来是大晴天的,天空忽然被飞来的乌云遮住了,太阳也淹没在乌云的世界里,乌云像一块巨大的黑布,把我们困在了里面。风儿呼呼吹着,吹弯了草儿;没过多久,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点拍打着树叶,像在唱歌,胆小的鸟儿躲在浓密的叶丛中,望着淘气的小雨点,有说不出的好奇。街上,来来往往的汽车都像洗了个澡似的,干净极了。因为天太黑,车子都开起了车灯,像一串串圆圆的月亮,又像一个个极大的黄色宝石。放学了,许许多多的小学生打起了彩色的雨伞,像一朵朵可以行走的小蘑菇,又像一块块彩色的布匹,漂亮极了。雨越下越大,发出“唰唰唰唰”的声音,把美丽的花儿都砸倒了。雨点打在玻璃上,晶莹的水珠好像很想到大地母亲的怀抱中去,流了下去,快的像流星,慢的像蜗牛。慢慢地,雨停了,天晴了,山野一片碧绿,水珠从弯弯的草儿上滑下来,有的水珠还停留在草儿上,变成了碧绿的珍珠。

雨景真美!

闲走偶记

文/铁云

周六。乌云一直在窗外游移,没见雨下来,也没见阳光出来,是个挺好的天气,加之南风一阵阵吹来,倒是让这昨天才到的小暑收敛了威力。况且,我还是那么地喜欢着这颜色的乌云。不知是因为什么,每每看到这样的乌云,我会长长地舒上一口气。

卧房里呆的久了,连飘窗外那硕大的白色广玉兰也让我有些审美疲劳,可能也就几朵,参差不齐慵懒荼靡地在绿叶间打着哈欠,看得我也好想打哈欠。红楼听得也有些疲惫了,秦可卿的卧房让宝玉的春梦开在了唐寅的那幅牡丹醉春图里。我一直不喜欢秦可卿卧房里那种甜柔靡香的气氛,可是,宝玉喜欢。

我确定要出去走走。

仍有乌云在天空游移,我喜欢的色彩。我又长长地舒了口气。

也就十几里路程,我执意要去那个山庄走走。这个季节真的好,山庄里一个人也没有。向晚的时候更添加了凝重的色彩,一片青灰色。置身在此,整个人也变得有些青灰色了。

没有一个人的山庄,铁栅栏紧锁,可能里面还有一个看门的大叔,只是我不想惊动他。透过铁栅栏,院里三口大缸吸引了我,因为那里长满了荷,青荷,此时冠之以青荷真是贴切不过。青荷盖绿水,微风摇紫叶,总有这样美好的句子跳之眼前,虽然并没有芙蓉披红鲜,待我泛红光,我觉得就这样最好,只是青荷,已经满足了我全部的欲望。

一丛修竹,总让我想起某个雪夜,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围炉夜话正浓,却听得屋外雪压竹枝,有风雪夜归人!

一湖碧水,在这向晚时,亦被乌云染了色,那也是青灰色,这种颜色像极了那年我看到的呼伦湖。水波荡漾时,有山雨欲来之势。有些场景总是在不同的地方却有着惊人的相似!湖对岸的树木灌木围湖而生,西天那抹光线一缕缕加深,无人的境地是真好,独我一人享受这青湖此景,一个人慵懒地荡漾在湖畔秋千上。

或许我这个人有这种怪癖,喜欢无人之境,就像有同事说我总是与人格格不入一样。此时,这诺大的山庄空空如也,任我一个人随便走随便想,这种自由奢侈得让我担心,怕一不留神便没了,好比那贪色的老猪,明明见一绝色女子送来饭菜,眨眼就不见了。

有一片绿草地直连接天际,我总会好奇地从那片草地走过去,要去看看天际处是什么。也是别有洞天,这里人工的成份更多,手工房、风车城、秋千架,还有彩色隧道,先上那阁楼上看看山庄全景,再穿过那色彩斑斓的隧道。

有时候,真想回到小时候,让快乐变成简单的事!比如此时,我进入这片无人之境,我变成了另一个我,一个任山水装点全部思维的我。我还可以装作小女人状,一任此景此境唤醒我快要僵化的神经,甚至还可以假扮那个漫游仙境的爱丽丝。

人,总是在不停地调整和改变中安放自己,尤其我这种思维呈跳跃性发展的人。一次次静默,一次次爆发,一次次蜕变,循环往复。

告别山庄,或许已蜕变了一次。

一个黄昏的静处

文/月亮酒吧

一整天了,闷在房子里着实让身体受不了。

刚从梦里挣脱出来,洗把脸,给自己一种新的状态。从窗户看出去,是阴暗的低沉,打心里不喜欢这样的天气。但是在我迈出窑门第一步的时候便不再那样想了,徐徐的北风掠过心底,似乎都能触摸到它从河边带来的温柔的湿润,正好贴上刚被水滋润过的皮肤,酥酥的清爽由一个个小毛孔瞬间漫向全身,新鲜至极。回家这些日子,第一次有这样惬意的享受,也许难得这一个黄昏的静处吧!

刚回家那几天,炎热的天气几乎让我喘不过气来,头上的汗总是没有断过。一天中仅仅清晨的光阴算是最难得的凉爽的时候。下午日落西山,气温也并没有降低,尽管你呆在室外,也许你手里握着好几把扇子,终究还是逃不过夕阳余温的热情。

雨是从前天开始下的,昨天一天都算是高潮,到了晚上似乎还有一段小潮随我如梦。

现在是下午六点多,地点是楼顶。坐在房顶周围的砖墙上,一本诗集,一支钢笔和一个草稿本陪着我寂寞,这样的感觉最适宜写一两句诗或是抒情的句子,倾吐怀思,寄情万里,而我却掏出来这么多废话。西北角的天空还是有一片不大的光亮的,但是它的气势远远落后于其他跃跃欲试的乌云群体,如果是一场战争,它胜利的希望几乎没有可能。如果我前几日的烦念苦想是这些乌云,我甘愿此时的小憩是那一片微明。那怕以后的趋势由乌云统治天界,那一片微明逐渐消失,但是于此时静坐的我又有什么妨碍呢?本来天就是要黑的,还是要白的。

以前也在房顶上站过,但是今天站在上面,心里多了比以往好多难得的东西。有一点是最珍贵的——静。

有一句话叫做“静坐常思己过”。从来只是觉得这一句话说得好,丝毫感悟不到更深一层——也就是亲身体悟到的东西,我觉得是因为我当时思维的广度与深度还未及那个层面吧,不懂。今日也不知是哪种机缘巧合让我浅尝其中的一点“甘味”,略见得这一米光明。

果真如此,“静坐”才可以深思。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每一种树的响声又不一样,每一片叶子随风舞动的姿态又是各有其色;鸟儿从这棵树上飞到另一棵树上,它在降落的一瞬间,小脑袋在不停地旋转,它的小嘴巴精巧的让你顿生怜爱;还有天上的云朵,它的变化丝毫不差于齐天大圣的七十二变,你能想到的,它能想到,你想不到的,它也能想到。一会像盘子,一会儿像狮子,一会像马,一会儿又像棵树,一会儿又好似中午吃的油泼面;这一会儿功夫,几乎让我享受尽了这人间的,非人间的种种东西。这小小的一片天空,尽管一片片乌云,竟也拥有着人间的万般情态,像人一样的感情色彩。为什么没有一片云像我。

在这些肮脏的浮华背后,传来轰轰的飞机的鸣声,这声音是在炫耀,是在嘲笑,自以为躲在背后就无事了,莫非你就一直藏在背后,不接这地气。

有些人,有些事,我又何必去听受你的控制,由你呼来唤去,我自是在这混溷的红尘中浪荡,我自有我的思考,除非你已是看破这红尘,除非你已是六根清净,旁观者清。原来我们都深在局中。自救吧,佛不渡我,我自渡我!

“参禅”“念经”无非一个“静”字。自古及今,那些广为人知的佛道名士,也终究由一个“静”字。今日一人静坐于屋上,眼观万物,耳听八方,心似湖,足矣。

泪是乌云的花

文/莫秋言

在我离开家的第七日,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在电话里,我听到母亲声泪俱下的呜咽,顿时,不禁眉头紧锁,心头一憋。

我莫名地感到局促,撂下手中细活,躲在无人的角落,倾听远方的呼唤。母亲敛起嗓音,愁肠满腹地道来。儿子,打你离家之时,我便开始想念。我时常会思考,你是否温暖,能否吃上一口饱饭?今天,我又来到你过去的居所,为你开窗晾晒、缝补清尘……妈妈知道你很忙,但是请原谅,我这无心且又琐碎的打扰;只是看见你书桌上的照片,因为触景生情,实在是情不自已……母亲语无伦次的解释,诉说着依赖与惦念,无助地像个孩子。我亦如针芒戳入皮肤,隐隐疼痛。

我边隐忍着慌张的泪水,边笑意盈盈地宽慰。然后是撂下电话,旁若无人的嚎啕。想起与母亲分别的那天夜晚,我从幽暗的楼道里走出,母亲特地为我打开房门,用客厅透来的光亮为我引路;直到我辗转离开单元的楼道,那扇沉重的铁皮大门,许久都不曾听见声响。

我站在远处,回眸瞭望那座屹立于街角,星空下的居民住宅楼,六楼的天窗依稀可见。收容我眼底的,是一双为我送行,期许流盼灼灼的目光,并蘸满了岁月的潮湿。

那一夜,我拥抱长街,与无边月色久久缠绵。直到泪眼婆娑,直到我被拉长的身影,在月光下渐浓渐淡,凝聚成一孔记忆的交点。当我乘着晚风将要离去,不忍告别的,是那盏暖暖的灯。我的脚步开始变得沉重。

那一夜,我无心诉说再见,只得把脸埋藏于手心,不觉然地流泪。我以为自己是一个坚强的孩子,在部队火热的大熔炉中百炼成钢,流血流汗不流泪。但又试想,尘世之间,还有什么力量,能够敌得过亲情这张牌呢?于是,我褪去了外表坚硬地壳,原谅自己歇斯底里的脆弱,允许被泪水所吞没。

十八岁,我怀揣着一纸录取通知书,意气风发地走进了象牙塔的殿堂,母亲用眼泪诠释着内心的爱和喜悦。二十二岁,我背起行囊,军装笔挺地迈进橄榄绿的方阵,母亲站在我人生的月台上,用婆娑眼泪为我灌溉着梦想。二十五岁,当我再一次选择人生的朝向,两鬓微霜的母亲,依旧站在我的身后,默默地,只用眼泪为我送行。那咸涩的泪滴,总有诉说不尽的相思和祈盼。

作为母亲一生耕耘的一部作品,我们总能在每一个不经意之间,轻易地惹得她的流泪,无论为之流淌的是心疼、无奈、想念和牵挂……也不管我们的人生,正走在或悲或喜的任何阶段,总少不了母亲的眼泪这味佐料。

很多年后,当我后知后觉地在母亲的泪水中长大,直到我能够独自撑起一小片天空,才能真正感觉得到泪水的温度,和光阴的温柔。我想,总有那么一次流泪,会让我们瞬间长大。因为,母爱是一颗泪,泪是乌云的花。

泪是乌云的花

文/莫秋言

在我离开家的第七日,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在电话里,我听到母亲声泪俱下的呜咽,顿时,不禁眉头紧锁,心头一憋。

我莫名地感到局促,撂下手中细活,躲在无人的角落,倾听远方的呼唤。母亲敛起嗓音,愁肠满腹地道来。儿子,打你离家之时,我便开始想念。我时常会思考,你是否温暖,能否吃上一口饱饭?今天,我又来到你过去的居所,为你开窗晾晒、缝补清尘……妈妈知道你很忙,但是请原谅,我这无心且又琐碎的打扰;只是看见你书桌上的照片,因为触景生情,实在是情不自已……母亲语无伦次的解释,诉说着依赖与惦念,无助地像个孩子。我亦如针芒戳入皮肤,隐隐疼痛。

我边隐忍着慌张的泪水,边笑意盈盈地宽慰。然后是撂下电话,旁若无人的嚎啕。想起与母亲分别的那天夜晚,我从幽暗的楼道里走出,母亲特地为我打开房门,用客厅透来的光亮为我引路;直到我辗转离开单元的楼道,那扇沉重的铁皮大门,许久都不曾听见声响。

我站在远处,回眸了望那座屹立于街角,星空下的居民住宅楼,六楼的天窗依稀可见。收容我眼底的,是一双为我送行,期许流盼灼灼的目光,并蘸满了岁月的潮湿。

那一夜,我拥抱长街,与无边月色久久缠绵。直到泪眼婆娑,直到我被拉长的身影,在月光下渐浓渐淡,凝聚成一孔记忆的交点。当我乘着晚风将要离去,不忍告别的,是那盏暖暖的灯。我的脚步开始变得沉重。

那一夜,我无心诉说再见,只得把脸埋藏于手心,不觉然地流泪。我以为自己是一个坚强的孩子,在部队火热的大熔炉中百炼成钢,流血流汗不流泪。但又试想,尘世之间,还有什么力量,能够敌得过亲情这张牌呢?于是,我褪去了外表坚硬地壳,原谅自己歇斯底里的脆弱,允许被泪水所吞没。

十八岁,我怀揣着一纸录取通知书,意气风发地走进了象牙塔的殿堂,母亲用眼泪诠释着内心的爱和喜悦。二十二岁,我背起行囊,军装笔挺地迈进橄榄绿的方阵,母亲站在我人生的月台上,用婆娑眼泪为我灌溉着梦想。二十五岁,当我再一次选择人生的朝向,两鬓微霜的母亲,依旧站在我的身后,默默地,只用眼泪为我送行。那咸涩的泪滴,总有诉说不尽的相思和祈盼。

作为母亲一生耕耘的一部作品,我们总能在每一个不经意之间,轻易地惹得她的流泪,无论为之流淌的是心疼、无奈、想念和牵挂……也不管我们的人生,正走在或悲或喜的任何阶段,总少不了母亲的眼泪这味佐料。

很多年后,当我后知后觉地在母亲的泪水中长大,直到我能够独自撑起一小片天空,才能真正感觉得到泪水的温度,和光阴的温柔。我想,总有那么一次流泪,会让我们瞬间长大。因为,母爱是一颗泪,泪是乌云的花。

穿过乌云的阳光

文/胡继元

“绝交就绝交,谁稀罕和你做朋友呀!”我愤怒地甩下一句话,头也不回,朝家里走去。

是的,我和朋友发生了一些小的矛盾,导致我们两个几年的友谊似乎就要断绝。

在回家的路上,老天似乎也在为我难受。天空中乌云密布,本来明朗无比的天空,被挡得不见一丝光线。秋天的风,凄厉地刮着,刮疼了我的脸,刺痛了我的心。天上飘下来的颗颗雨滴无情地打到我的脸上,冰凉冰凉的,似乎是老天对我失望的眼泪。

回到家中,我尝试着沉浸到学习中,让所有的思想都集中到书上,可是内心的烦躁与恐惧占据了我的大脑,和朋友吵架的画面,仍然徘徊在我的脑海中,使我的内心百感交集。我双眼无神地注视着书架上的一角,手中不由自主地转着笔,内心充满了矛盾,也许我这样伤害到他了,我要不要去给他道歉呢?我的内心不安地纠结着,矛盾着。

无意之间,我的目光瞥到了书柜上放着一本书,叫作《永恒的友谊》。我顿时心头一震,那是上次我过生日时他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呀。此时一幅幅画面在我脑海中闪现:第一次和他一起骑自行车时那爽朗的笑声似乎还在耳畔;第一次滑滑板车跌倒号啕大哭时,他不顾一切飞奔到我跟前扶起我时的身影……想着想着我的眼睛氤氲起一层雾气,压抑不住的感动与愧疚不断涌上心头。

“啪”的一声,我一拍桌面,“没错,我要去向他道歉!”我冲出家门。太阳挥洒着自己的光芒,奋力地向乌云砍去,冲破,刺破,打破着乌云的枷锁。

我奋力地向小区门口跑去,希望能够在他之前赶到那里,遇到他,向他道歉。

到门口,正好遇见了他,他看着我我看着他,朋友之间的语言就是如此简单,无须多言,彼此之间便已明白。

太阳终于刺破了乌云,友谊也终于战胜了内心的矛盾,灿烂的阳光下,一对和好的朋友拉着手,笑着,走着……

朋友,你知道吗?穿过乌云的阳光,格外的温暖。

夜空中的幻影

文/贺兰红云

坐在环形体育场梯田似的看台座位上,置身于二千多名感情激荡的观众中间,我观赏着一场明星云集的流行音乐演唱会。

正是流火七月的晚上九点钟,空气燠热,没有风。体育场的上空,背衬着低低的灰黑色穹庐,一团庞大的乌云静默无息地堆积着。而夜色中的舞台,灯光翻滚闪射,和着音乐的强劲节奏,变幻着炫目的铿锵色彩。演员们且歌且舞,灯光在他们身上摇晃,忽而又照在他们身后,映出他们浮光中朦胧的剪影。

半是刻意,半是真心,观众在歌声中忘我地昂扬着,尽情尽意地宣泄着被唤醒的激情。他们附和着歌手,如同醉酒的人一般认真又执着地大声唱着,同时挥摆着手中的荧光棒。点点的荧光摇动,把
在膝盖上,望着眼下的这场当代群众盛会,我心绪索然,竟然有些倦意。也许是年纪大了,我思忖,这亢奋的人群,这闪射摇滚的灯光,这割伤着夜之柔和肌肤的锐利音乐,这即起即灭的片刻激情,眼前这一切环抱着我的,与我有什么相干呢?

有风拂过面颊,带来了凉爽和潮湿的味道。一时不见,天空中的乌云竟格外浓厚了,几乎遮蔽住半个天空。

在乌云下面,在这夜的微明中,一道粗壮的黑影倾斜向上直插半空。那是拉着体育场构架的一根结实的钢臂。

那高高的黑影在夜空中突兀地立着,看上去十分怪异。让我恍然觉得,他好似哈姆雷特的亡父的魂灵在午夜临现。这想象将我周身抓紧,我竟有些颤栗了,一股莫名的激情把泪水也催涌出来。啊,那人格伟岸的高贵时代!那话语响亮的伟大时代!

以一种超然的悲悯姿态,那黑影竟向我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如此低郁,听起来仿佛发自大地的深腹。

“凡事皆虚空……”他如是说道:“人啊,你不知自己今日之所是,也不知自己明日之将是。逝去的日子都成空虚,而明日又何异于今日!推动你生活的,不过是虚妄的幻想!你所寄望的远方,只是蜃楼与海市。睡去时,你渴望醒来后会有新的赐予,可你得到的只是镜中的苍颜白发。”

这亡魂是那样无言地伫立着,姿态中透出人生的全部悲哀。这悲哀慢慢地爬到我的身上,爬到我的脸上,象一层石膏似的把我裹住。

一阵夹着湿土气息的大风从天空吹下来,直吹进我的衣襟里去。幻影蓦然隐去了。眼前的演出现场依然亢奋热烈。

回想起他沉落下去的话语,我自语道:

“你空虚的说教者,我了解你尤如我了解自己。常常地,我几乎被你说服,但我以为,你还不了解空虚。空虚作为空虚,岂不也意味着孕育?最静默的云中,常常酝酿着最猛烈的霹雳的暴风。最深广的空虚中,也有稀微的梦想萌动与摇曳。那是生命的种子,是照进心灵的一缕光线,牵引着人成长与生成。人啊,你注定要自己娩出自己,你的灵魂正在前方的道路上等待你的到来”。

风猛烈起来,一阵紧似一阵。天空中,在乌云的肌肉间痉挛着紫色的电光。接着,沉闷的雷声从浓云的内里隆隆地升起,又如雪崩般坍塌而下,声音渐消似有若无时,却突兀地一声炸开,向外爆响,整个天空似乎都要碎裂了。

如果生命无望于丰满与光明,啊,上天!那就请把黑色的激情赐给我!把切齿的冷眼与冷心赐给我!充实我灵魂以愤恨与嫉仇!让我攥紧拳头走过黑夜,走过孤寂,走过这卑污营营的时代!

大雨就要来了。这暗夜的穹苍,酝酿着,就要澎湃一场神话般瑰丽壮阔的演出!

达古拉

文/鲍尔吉·原野

达古拉是蒙古语当中的动词,也是名词。动词意谓“领着”,名词是人名。名叫达古拉的人一定是一位女孩子,父母让她再领来一个弟弟。由此,牧区也有“胡达古拉”这样的女孩名字,与汉语人名中的“招弟”仿佛。民歌《达古拉》是一首男人唱的忧伤的情歌。达古拉是歌唱者心中的恋人,她带给思念者的并无甜蜜,只有忧伤。歌中唱道:“东北面的天际涌起了乌云,是不是要下雨?(我的)心里七上八下,是不是又要跟达古拉分离?”

我在巴林右旗的索布日嘎采访时,听一位牧民讲巴林人的方位凶吉。他说东北方向不好哇,说着就唱起了《达古拉》:“东北面的天际起了乌云……”我闻言不禁哈哈大笑。由乌云猜到下雨,继而想到了分手,渗透着恋爱者失恋的苦。因此,这首歌听上去充满了忧伤。然而,这并不是失恋的人或变成抑郁症患者的专有歌曲,对科尔沁人来说,这是家乡的歌曲,歌中的情绪恰好适用远离家乡的人思念家乡。科尔沁那么多的土地被张作霖的黑衣军抢占,蒙古人被赶到沙漠腹地。开鲁、奈曼、康平、霍林河两岸当年不都是丰美的草原吗?最后变成耕地。科尔沁人能不悲伤吗?有人笑话科尔沁人的蒙古语方言太土,掺杂汉语太多,然而他们的土地情结更深重,他们唱的《嘎达梅林》有极大的苦难的感受。每家分到一万亩草场的呼伦贝尔牧人知道吗?当你的一万亩草场最后变成五十亩只能种玉米的耕地时,牲畜不能养了,草原没有了,你的歌里还有辽阔的意境吗?

歌的第二段唱道:“西北边的天际起了乌云,是不是又要下雨了?我的心里翻腾不安,是不是要和达古拉分离。”这一段歌词与第一段相仿,只是乌云从东北转到了西北,风向变了。但他断定,不管哪边天际起了乌云,达古拉都会离开自己。B调的副歌是这样的:“雏鸡若是飞走了,草丛从此空空的。好姑娘达古拉若是出嫁呀,(我的)心里从此空空的。”歌词中的真理(如果有真理的话)一般都在副歌里,“空空的”说出了失恋人的无助、委屈与无处诉说。心理学证明,失恋者体验到的实为恐惧——恐惧失去,对恐惧发生恐惧,以及恐惧自己承担不了这份恐惧。这番话说得有些生硬,但只能这么说了。就情感而言,只有纯真的人才会遭这份罪。世上一些独特的痛苦是专为忠于爱情的人所准备的,事情就是这样,没办法,而前仆后继的失恋人仍然可以排到东北及西北面的天际。劝他们回头并没有道理,向他们的纯真致敬好像也不对。我们庆幸我们没失恋吧,像平原上的人们庆幸不会遇到攀登珠穆朗玛峰的危险。

《达古拉》的旋律非常好听,简单而强劲。用“强劲”形容旋律不是笔误,是说这首歌的主旋律可以生成一首交响曲的主导动机。你听德沃夏克、柴可夫斯基、斯美塔那的交响曲都有一段支撑性的(强劲的)来自民歌的主导动机,民歌和民族情感成全了作曲家的大作品。蒙古民族不缺歌手,然而缺少优秀的作曲家。我听过的以蒙古民歌旋律为作品内核的交响曲有《嘎达梅林》(辛沪光作曲)、《森吉德玛》(贺绿汀作曲),他们是汉族老大哥和老大姐,蒙古族作曲家还在成长中或在他们父母的孕育中。

我们等待从草原深处的蒙古包降生的婴儿长大成为大作曲家,把我们的民歌变成让人类共同享有的交响乐曲。

一场雨

文/李奕宽

星期二下午最后一节课时,一阵雷声打断了老师讲课的思路,也影响了正在听课的我们。这雷仿佛被一个大箱子闷住在里面,钻不出来,打的没有往常那么清脆、响亮。

老师接着讲课。可不一会,又一个闷雷响了。这个闷雷比刚才那个响了一点,仿佛雷把大箱子撬出了一丝缝隙。老师停顿了一下,继续讲课。老师讲到重点时,又一个更响的雷劈了下来。接着,更多的雷也接二连三地响了,一个比一个清脆,一个比一个响亮。那坚固的大箱子还是关不住聪明的雷。箱子被慢慢撬开,此时雷正偷偷溜了出来。

我突然觉得教室里黯淡无光,便往窗外望去。呀!一大片乌云正在向我们教室上方靠近。乌云快要到窗口时,雷的野性大发,一道闪电迅速划过,乌黑的云被闪电照亮。闪电不见时,乌云也马上变回原样。一些汽车被这巨大的雷声吓坏了,车里的防盗器纷纷鸣笛报警了。这时,老师讲课的声音也被报警声和雷声覆盖。

当乌云占满整片天空时,大雨如约而至。窗户上有了雨打在它身上的倾斜的印记。雨越下越大,窗户上一片水迹,看不清外面了。

课后,我跑到教室前的走廊看这场大雨。啊,好奇特的雨!比毛毛细雨大,又比倾盆大雨密。无论近处还是远处,都是白茫茫的,像一层厚厚的雾。

许多没带伞的同学停留在学校的中厅里,而那些带了伞的同学则高高兴兴地撑着伞挤出校门。花花绿绿的伞打开了,就像五彩缤纷的花。

乌云渐渐散去,学校又恢复了之前的光明。雨也在渐渐地变小后停了下来。操场上湿漉漉的,一些同学和家长以为还下着小雨,仍撑着把伞。学校到处都散发着雨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