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口琴的文章
关于口琴的文章(精选5篇)
茶缸
文/伍柳
有一次上街买茶具,进得店里,就被那琳琅满目的茶具所吸引,一时竟不知如何挑选。热情的营业员不厌其烦地介绍着,我忽然觉得其中缺点什么,想了半天,才意识到,这里没有那种搪瓷做的茶缸。一问,营业员的脸沉了下来,她奇怪地望着我,那神情分明在说:都什么年月了,谁还用茶缸?
确实,都什么年月了,谁还用茶缸?
茶缸似乎只属于过去时。但在记忆深处,我对茶缸总有一丝念想。用现在的眼光看,那茶缸真的是其貌不扬,又有点傻大笨粗,无法和当下精致的茶具相比,但在我心里,却不敢小瞧那茶缸——它的用处其实很大,对了,正确的说法是,它曾经的用处很大。
茶缸最直接的用处,就是用来喝水。茶缸的容量大,可以让人喝个痛快,一天劳动下来,进屋用大茶缸喝水,那个痛快劲儿,绝非精致的小茶杯可以媲美。大茶缸还可以代替茶壶,用它沏茶,其容量绝不比一把茶壶小。还记得上大学时,有个同学去食堂买饭,一时找不到饭盒,干脆就端个茶缸去了。以前,在买早点的人流中,端着茶缸买豆浆或老豆腐的顾客,也不鲜见。
还有个场景,我记忆犹新。那是上大学时,一次班里组织一台晚会,其中有个节目是口琴独奏。因为自己也喜欢口琴,对这个节目就特别关注,也记忆很深。
几支曲子吹过,台下一片喝彩,在热烈的掌声中,演奏的同学再次登台——大家发现他的手中除了口琴,又多了一只茶缸,就是那种喝水用的大茶缸。大家都用不解的目光望着这位同学,不知这个道具有什么用处。
只见这位同学将口琴和茶缸端在一起,欢快而有节奏的乐曲骤然响起,口琴的声音立刻显得非常浑厚有力,像是经过一个巨大的音箱传送出来。我明白了:此刻,那只大茶缸就是一个巨大的音箱,口琴的声音首先灌进茶缸这个“音箱”,再由茶缸反射出来,这时的声音不仅被茶缸所聚拢,还带有一种浑厚的低重音——现在想来,有点摇滚的感觉。
这真是个意外的惊喜,大家报以更加热烈的掌声,不仅为口琴,更为那只可爱的大茶缸。
口琴,夜风听月
文/张乙丑
晚上九点,广场南角那支二胡咿咿呀呀,传来《草原之夜》的浅唱低呤。朦胧中远远望去,只见月光下一位“60后”操琴者坐在石阶上,随着曲拍悠悠地摇头晃脑扯着琴弓。他是专注陶醉的,只是他那捣鼓送出的声响让人不敢恭维,超过三流,不到二流。不过受那琴声撩拨,我沉睡已久的音乐游魂却被唤醒了。往远处走着,思绪不断把我拉回与口琴有约的时光。
一支上海产天鹅牌重音口琴,与我相伴40多年,只是近些年她很少爬出抽屉和我见面。她的表皮与我的脸皮一样,共同刻划着岁月的沧桑,不过她的音色没老,一直保持着那份轻快优雅、月夜轻风般的魅力。
下放农村时,那些个没完没了的农活总是干不完,而农忙时节,天天都是从东方闪出鱼肚白开始出工,一直忙到太阳老公下地丈来深才收工。夜晚走进知青小屋,葱头大的松油小灯是看不成书的,本来累了一天,所以爱睡会睡的,尽情酣声欢畅呼呼大睡。也有我们这些个另类,各自揣上最爱--口琴、笛子、二胡--廉价乐器,到山坡稻场打磨青春时光。为了减少声音干扰,不言自明,各自为阵,分南北东西自找草垛处背音。
夜深人静,在旷野,口琴吹给谁听呢,是风在听还是月在听呢。原来听得最认真的是自己。很多时候,吹着吹着,猛不丁就忘了自己在哪,一时间激情迸发,会仰着脸望着月亮铆吹。待回过神来,才想起月亮这块大石头没长脑袋。可心里呢,还是巴不得月亮能听见我激越、多少带些缠绵伤感的琴声。心里总是盼望月亮姐姐能理解我的欢来我的愁,顺便手下留情,给我的琴技多打点高分。不是么,月亮和夜风知道,我的琴艺在广阔天地里大有提高。
在把歌曲吹得烂熟的基础上,舌尖就可在琴孔上跳舞了。靠腮帮子用力吹或吸,奏出主旋律,同时舌尖压住或松开琴孔,就可以打出节拍。和声加节拍,嘿,那是很有气势很有味韵的,一支小小口琴,热闹得像二三人在合作演奏。朋友们喜欢听我吹《火车向着韶山跑》,是因为那脆蹦节拍里,似乎能听到火车轮子的哐哐声。在琴艺上,我给自己划过等级,估摸应该是比上不如一流,比下敢超二流,当属一流半++A水准吧。
我怀揣我的这把老琴,在鲁北羊口盐碱滩泡过三年,到黄土高原坪北油区打磨过一年。还兴致昂然地带她诳过内蒙古草原、丽江古城、香格里拉、玉龙雪山、天山天池、九寨沟。在这些南国北疆的诸多地方,她同样总是对着星星月亮习习夜风,或悠悠或激越,开怀放歌。不用说,除了月亮夜风外,那琴曲唯有我张某听得最认真。我也曾经在单位联欢晚会上用她单独顶过节目。
空暇时间,偶然用口琴与钢琴小提琴吉他电子琴合奏,最终我感觉口琴都难与这些个西洋货为伍,难怪口琴总是自己在自己的路,大舞台难见其身影。原来口琴的秉性是静谧可人温软低调的,不事张扬,也有如小家碧玉,不图虚荣,不盲目仰慕大雅之堂,甘愿与阳春白雪保持距离,从属下里巴人之列也在所不惜。口琴是夜的精灵,悠悠琴声激越绵柔,一如月光流水,涟漪荡漾导向无边,抑或她的最高理想,是希望把琴声送到吴刚的桂花酒杯前,然后令嫦娥起舞?
口琴耐得住孤独寂寞,具有清高自信的风骨。口琴当是月夜情人,她的琴声与月光夜风有着不解之缘。口琴之声虽是自导自演,却巧妙地借月光夜风,寄托着千里共婵娟的浪漫情思,这情思饱含着乡情、亲情、恋情、爱情、友情、痴情、钟情、多情……
口琴,夜风听月
文/张乙丑
晚上九点,广场南角那支二胡咿咿呀呀,传来《草原之夜》的浅唱低呤。朦胧中远远望去,只见月光下一位“60后”操琴者坐在石阶上,随着曲拍悠悠地摇头晃脑扯着琴弓。他是专注陶醉的,只是他那捣鼓送出的声响让人不敢恭维,超过三流,不到二流。不过受那琴声撩拨,我沉睡已久的音乐游魂却被唤醒了。往远处走着,思绪不断把我拉回与口琴有约的时光。
一支上海产天鹅牌重音口琴,与我相伴40多年,只是近些年她很少爬出抽屉和我见面。她的表皮与我的脸皮一样,共同刻划着岁月的沧桑,不过她的音色没老,一直保持着那份轻快优雅、月夜轻风般的魅力。
下放农村时,那些个没完没了的农活总是干不完,而农忙时节,天天都是从东方闪出鱼肚白开始出工,一直忙到太阳老公下地丈来深才收工。夜晚走进知青小屋,葱头大的松油小灯是看不成书的,本来累了一天,所以爱睡会睡的,尽情酣声欢畅呼呼大睡。也有我们这些个另类,各自揣上最爱--口琴、笛子、二胡--廉价乐器,到山坡稻场打磨青春时光。为了减少声音干扰,不言自明,各自为阵,分南北东西自找草垛处背音。
夜深人静,在旷野,口琴吹给谁听呢,是风在听还是月在听呢。原来听得最认真的是自己。很多时候,吹着吹着,猛不丁就忘了自己在哪,一时间激情迸发,会仰着脸望着月亮铆吹。待回过神来,才想起月亮这块大石头没长脑袋。可心里呢,还是巴不得月亮能听见我激越、多少带些缠绵伤感的琴声。心里总是盼望月亮姐姐能理解我的欢来我的愁,顺便手下留情,给我的琴技多打点高分。不是么,月亮和夜风知道,我的琴艺在广阔天地里大有提高。
在把歌曲吹得烂熟的基础上,舌尖就可在琴孔上跳舞了。靠腮帮子用力吹或吸,奏出主旋律,同时舌尖压住或松开琴孔,就可以打出节拍。和声加节拍,嘿,那是很有气势很有味韵的,一支小小口琴,热闹得像二三人在合作演奏。朋友们喜欢听我吹《火车向着韶山跑》,是因为那脆蹦节拍里,似乎能听到火车轮子的哐哐声。在琴艺上,我给自己划过等级,估摸应该是比上不如一流,比下敢超二流,当属一流半++A水准吧。
我怀揣我的这把老琴,在鲁北羊口盐碱滩泡过三年,到黄土高原坪北油区打磨过一年。还兴致昂然地带她诳过内蒙古草原、丽江古城、香格里拉、玉龙雪山、天山天池、九寨沟。在这些南国北疆的诸多地方,她同样总是对着星星月亮习习夜风,或悠悠或激越,开怀放歌。不用说,除了月亮夜风外,那琴曲唯有我张某听得最认真。我也曾经在单位联欢晚会上用她单独顶过节目。
空暇时间,偶然用口琴与钢琴小提琴吉他电子琴合奏,最终我感觉口琴都难与这些个西洋货为伍,难怪口琴总是自己在自己的路,大舞台难见其身影。原来口琴的秉性是静谧可人温软低调的,不事张扬,也有如小家碧玉,不图虚荣,不盲目仰慕大雅之堂,甘愿与阳春白雪保持距离,从属下里巴人之列也在所不惜。口琴是夜的精灵,悠悠琴声激越绵柔,一如月光流水,涟漪荡漾导向无边,抑或她的最高理想,是希望把琴声送到吴刚的桂花酒杯前,然后令嫦娥起舞?
口琴耐得住孤独寂寞,具有清高自信的风骨。口琴当是月夜情人,她的琴声与月光夜风有着不解之缘。口琴之声虽是自导自演,却巧妙地借月光夜风,寄托着千里共婵娟的浪漫情思,这情思饱含着乡情、亲情、恋情、爱情、友情、痴情、钟情、多情……
那天我吹了一首口琴曲
文/王朝红
2020年的第一天,我送给自己的新年礼物,是一支24孔复音口琴。铮亮的新口琴买来把玩了一下就搁在了我的书桌上,想等哪天有闲情逸致时再好好地吹一曲。
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一场席卷全国的大疫情。李文亮医生等白衣战士染病去世,在人们的心海中激起了波澜。那日晚上,在微博上看到一位武汉姑娘上传了一段30秒的视频,黑色的夜空里飘荡着忧伤的小号曲,她这样写道:“窗外传来邻居吹奏的《思念曲》,我推开窗户,听得痴了……邻居叔叔是交响乐团的小号手,这段音乐太美了,我想让他的音乐治愈更多人。”这个视频当晚点赞人数超过9万。
我的脑海里一直在回响那个旋律,久久不能释怀。第二天傍晚我拿起那支新口琴,照着网上扒下来的简谱,吹出了那首《思念曲》。我把口琴曲录下来发到了朋友圈,并附上这样的话:缅怀与思念难道不是和爱一样,是人类最本真的情感吗?谨以我诚挚的琴声,献给黑夜里的那一束光亮。
在众多的点赞留言中,突然看到一位没有太多交集的老同学的评论:每每总是会被你的文字所感动和温暖。瞬间一股暖流从心头涌过。毫无疑问,当下是特别的择友时期。你可以循声甄别和找到不少同道之人,反之亦然。令我欣慰的是,很多关注的公众号没有辜负我的一腔喜欢,我能看懂、听懂那些文字、图片、音乐背后没有说出的那些话。就如南京女作家黎戈在她的公众号里写下这样一段文字:
下了一夜的小雨,我在雨声中看《扬州芍药谱》,那些绮丽的花名,竖排印在仿古笺纸上,我一行一行地断句,添上标点,这么做着,让我心里很安静……这个蛰伏的假期,读了近四十本书,它们在那些让人心焦、惨不忍睹的疫情惨剧里,给我片刻的安顿和秩序感。
她以“读书断句”这样近乎机械的形式,来抵挡现世惨剧的侵扰。我的理解是,在嘈杂纷乱的环境态势里,如果做不到谏言献策、直抒胸臆,那么至少可以用独处静守的沉默来表达自己的态度,来安放我们的悲悯和良知。
认识的人里面,有的在默默地写字、画画;有的在默默地听歌、练瑜伽;有的在黑夜里默默长久地行走。我则尤其喜欢在自己的陶艺坊默默地修坯。在泥坯一圈圈的旋转中,刮削出的薄泥片像是魔术师手心里不断变出的丝带,也像那晚在夜空中飘荡的小号旋律,一遍又一遍,绵延不尽……
某天傍晚,雨过天晴。看见一株凤凰树披着夕照静立在蓝天下,枝丫伸展,自由自在,它的沉默于我是最贴心的慰藉。突然想起,新口琴的琴身上刻着的型号,是“Hope”。
会吹口琴的 碾米坊
文/邓树现
沙州坪边上的碾米坊,比村里的民房高一些,有三栋民房那么宽阔。曹田大队的社员,有人习惯上称碾米坊为发电厂,有人又喊它加工厂。
碾米坊离村湾有几百米远,在沙洲坪东岸,隔着几坵水田,远望过去,有些孤寒,也有沉稳的矜持,啸傲的淡定。这种淡定,拉长了人的视野,给人有远在天边的距离感,是一栋只要瞄上一眼,就会记忆一辈子的建筑。
到得腊月,碾米坊门前会出现一支长长的队伍,从坊门口晒面条的小坪,排到不宽不窄的机耕道上。
排队的人,清一色是曹田大队的人。站在田堰边上的人,双手藏进袖口里,收缩着颈脖,跟河滩口待鱼的钓鱼鸟(翠鸟)那样,身子时不时瑟瑟发抖。一些带了火箱的人,双手搭在火箱盖上,一动不动站着,只在前面的人朝前移动时,才跟着提起米箩往前挪动一下。闲暇时间,提火箱人的眼睛,瞅着旱田里的禾兜茬边跳动的白鹡鸰鸟,打发时间。观看白鹡鸰鸟不停地上下摆动着尾巴,让整个沉寂的寒冬大地,多出些许生动的趣味来。
往年腊月,在曹田大队的下放知青,会挑着谷来碾米,储存起来,用于闲冬或来年的春上吃。而今,那些活蹦乱跳的知青离开这片说不上爱也说不上恨的土地,已有七八年时间了,他们离去前的音容笑貌,也已经渐稀渐淡,几乎不能成为谈资。
而碾米坊门前照旧出现的长长的队伍,多数是来碾饺饵粉的。
饺饵粉的原料是糯米加粳米。宜章东部赤石一带乡村讲土语的地域,把用糯米、粳米拌红糖制作的油炸而成的套花米环,唤着饺饵,而宜章县城或太平里那边言官语的地方,则称着桃花。
我在碾米坊里管加工兼发电,同我一个队的从益、路光是我的合伙人,我们共同承包了大队上的碾米坊——这是实行责任制那两年的情形。
碾米坊发电是用水轮机通过水动力来进行。水源从上游一里地远的杨柳角的大坝那边引导而来,这是珠江的源头河水。碾米坊加工的项目,有碾米、榨面条、轧棉花、打饲料粉、磨浆、榨茶油等多项,而腊月是碾米坊最忙碌的一个月。
我要开机轧粉、碾米,收钱,给皮带上蜡……围着加工机器打转转,脚不能停手不能闲,回家吃饭算是休息时间。
我的三弟树华,四弟小华自夜里吃了晚饭后挑米到碾米坊排队,排到第二天傍晚才轮上碾粉。
小华钻到我们宿舍,不和别人围着炭盆烤火,只是坐在我的床铺上,不畏寒冷,阅读我订购的《收获》杂志、《富春江》画报。
树华时不时会过来喊,要小华轮班守着米箩排队,喊不动时会怒斥,用威胁的语言赶走小华。
树华看不惯小华爱读书的嗜好,他一直反对小华看书。
宿舍挤满了烤火取暖的人,没人反对树华的责难,他们用煽动性的语言来挑拔,激发树华用更激烈的言行冲击小华,尔后爆出一阵幸灾乐祸的欢笑来。
一日空闲下来后,我读起了桌上的一封信,那是当年驻在曹田大队与我玩得好的一名知青写给我的,在叙述了别后情形之后,他还特意誊抄了一首歌曲与我。
读完信,我默念着歌词:
妈妈从家乡寄来包裹,
送来寒衣御严冬。
故乡啊故乡我的故乡,
何时能回你怀中?
……
我立时鼻子发酸,一颗心复苏起炽热之火。我从抽屉里拿出“国光”牌24孔的口琴,坐在炭火边,试吹起“北国之春”的曲子来。琴声里,一个个熟悉的面孔浮现在眼前。这些下放到不同生产队的知青,曾经和我一起办过识字班,参加过大队业余宣传队……艰难的岁月里,大家没有流泪,激情始终如红日般燃烧。
而今,远隔万水千山的知青们,于口琴声中,于浅碎的时光里,与我的间距,原来只在蒹葭水岸呵!
在广东打工的田安,提着浸水米来轧粉,他从东头铁栏窗口钻进半个脑袋,很惊奇地说:“咦,我在外面明明听到,是碾米坊在吹口琴呀!”
我停下手,说:“是我在吹,田安老叔!”
田安说,碾米厂过年吹琴,人心里亮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