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菜花的文章
油菜花的文章(精选17篇)
怀念一片油菜花
文/秦延安
南风如北回的燕子,从江南一直飞向漠北。那些获暖的油菜就如唢呐手似的,鼓起腮帮吹起了一个个小喇叭。虽然它们胖瘦不一、身高不等,但大地回暖的信息,已经让它们顾不了这些。它们站在河岸边、川道里、山塬上,迎着太阳,高调地吹奏着。如火炬的阳光,碰着油菜,油菜便由绿变黄、由黄变金般地流淌,跨过平原,越过高山,涌向天边,把荒凉的大地装扮得富丽堂皇。
记得小时候,在乡下,每一年秋收之后的坡地里,母亲都要种上油菜。贫瘠坡地的庄稼长不壮实,油菜却长得分外灿烂。看着那小如芝麻的菜籽滚入满是沙粒的泥土,我真揪心,这些油菜是否能存活?但一场秋雨之后,那些菜籽却破土了,并在寒风冬雪中坚守着希望。改变不了环境,就改变自己,油菜用自己的方式诠释着生存法则。即使再恶劣的环境,它都能长成一片新绿,在漫长的孤夜中,终于迎来春天的绽放。
每一年开春,看着坡地里的油菜花如金黄的缎子铺展开来时,母亲喜不自禁地说道,油菜的苦日子总算熬到头了。我不知道母亲是说油菜,还是在宽慰自己。一畦油菜,便是家里一年的油水,也是一个主妇在锅灶间的操持。满山满坡的油菜花,开得热烈奔放,却只有蜜蜂蝴蝶出入。村里人有些视而不见的平静,仿佛它们如门前的树一样平常。
日子如油菜花开了败、败了开。某一年回乡,恍然发现,田间地头早已没了油菜的身影。我咨询母亲,母亲淡然地说,现在粮食都不种了,谁还种油菜。我知道,和油菜花一样的村人总算熬到了头,他们再也不甘心坚守贫瘠,而是将目光更多地投向城市。于是,他们一个个如蜜蜂采油菜花般地在城市与乡村间奔波着。只不过,蜜蜂为的是采蜜,村人为的是改变生活。这一种举家进城的疯狂让谁还能顾上种一畦油菜?没有油菜花的乡村,让我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就像没有人气的村庄,总难找到欣荣。
去年春天,我在盘龙山的爬山途中偶遇一片油菜花,远远望去,就像一片金色的锦缎,而包裹其中的一间瓦屋便像镶了金边般好看。油菜花丰腴茂盛,密密匝匝,像是在燃烧,耀得人几乎睁不开眼,人行其中,仿佛荡在花海之上。浓郁的芳香,招惹得蝶飞蜂舞,屋前坐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婆婆,看见我们,热情、率真地又是让座又是倒水。老人告诉我们,儿女都在城里,原先接了她去城里生活,但她还是喜欢乡下,有油菜花看,门前屋后的油菜都是她种的。看着她佝偻的腰身、稀疏的白发,我们有些惊讶,说这么多油菜能压很多油吧?她说种油菜压油倒在其次,主要还是为了赏阅。我以为只有城里人赏花,没想到在这人烟稀少的深山沟里,一位七十多岁的乡村老婆婆居然有这样诗意的生活方式。看着我们举着相机,稀奇、惊喜的样子,老人的脸上满是笑容,就和门前的油菜花一样灿烂。
油菜花不算花,油菜花就是花。当大地回暖,油菜积蓄一冬酿成的磅礴之势,便不失时机地迸发出来,辉煌的色彩便在田野中流动,无限的生机便在天地间升腾。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兴起了观赏油菜花的热潮。每年春天,成群结队的人,前往江西婺源、贵州安顺、重庆垫江、陕西汉中、云南罗平等地赏花,而这些地方不仅因为油菜花出了名,还办起了油菜花节,有的甚至开设了油菜花专列。只是,我不知道,这些追花人中,有没有和我一样怀念一片油菜花生活的人。
尘世里的初相见
文/云中漫步
我走在记忆的城堡里,穿梭过一条条不息的河流,心头涌起淡淡的喜悦。又是一个春暖花开的美好时节。家乡的油菜花开了吧。在我的脑海里,我总是会想起春天的某个黄昏,那时候的我刚放学,路过田野,路过一大片油菜花地。大片大片金黄的油菜花,在风中起舞,如同梵高笔下金色的飘带。油菜花丛中,是奶奶操劳的身影。书包被我甩在了田埂上,我狂奔向奶奶,奶奶望着我露出慈爱的笑容。于是,在无数个梦中我都会梦到那大片大片明亮的黄。一个少年内心的梦想,如同灿烂的油菜花,总会在春光明媚的季节里鲜艳地绽放。
我喜欢和伙伴们一起去春天的田野拥抱灿烂的油菜花,去夏日的池塘边钓鱼,去秋日的山顶采摘丰硕的野果,去冬日的院落里堆雪人。无忧无虑的时光,短暂而美好。我们的电影,像一幅充满乡土气息的乡村画卷。故乡的山山水水,养育了我们一颗颗真诚善良博大感恩的心。如今,那些儿时的玩伴已经不在身边了,但每每想起,我的嘴角便会浮起浅浅的微笑。
直到有一天,我离开家乡,踏上逐梦的旅途,我才突然感受到家乡的一草一木是那么地亲切温暖。我不敢回头,只是大步大步地往前走。故乡的风很轻,故乡的云很淡。那年,我背着简陋的行李,踏上了未知的旅程。
每次回到故乡,我都会有种“近乡情更怯”的感怀。邻居大妈粗糙温暖的手一把拉住我嘘寒问暖,隔壁大爷抽着卷烟冲我憨憨地笑,亦有不少小孩会张着一双双眼睛好奇地打量我,此时准会有人叫住调皮的小孩让他们称呼我为“叔叔”。耳目所及,皆是浓浓的乡音乡情。我拘束的心一下被打开了,便开始一边畅饮着故乡的茶一边和大妈大婶开怀畅谈,感受着故乡点点滴滴的变化,内心涌起巨大的自豪与满足。
我想,每个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乡土情结吧。就像我喜欢的一位作家柯灵说的那样:“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方魂牵梦萦的土地。得意时想到它,失意时想到它。逢年逢节,触景生情,随时随地想到它。海天茫茫,风尘碌碌,酒阑灯灺人散后,良辰美景奈何天,洛阳秋风,巴山夜雨,都会情不自禁地惦念它。离得远了久了,使人愁肠百结:‘客舍并州数十霜,归心日夜忆咸阳,无端又渡桑乾水,却望并州是故乡。’好不容易能回家了,偏又忐忑不安:‘岭外音书断,经冬复历春。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异乡人这三个字,听起来音色苍凉;‘他乡遇故知’,则是人生一快。一个怯生生的船家女,偶尔在江上听到乡音,就不觉喜上眉梢,顾不得娇羞,和隔船的陌生男子搭讪:‘君家居何处?妾住在横塘。停船暂借问,或恐是同乡’。辽阔的空间,悠邈的时间,都不会使这种感情褪色:这就是乡土情结。”
当我们为了梦想,为了实现人生价值,不得不离开家乡时,我们亦无需感伤。只要我们心中有家,那么四海皆可为家。这个世界的每一缕温暖的阳光,每一颗璀璨的星辰,每一条奔腾的河流……都是我们共同的财富,亦是我们共同的家园。我愿意亲近每一片陌生之地,使之成为我的另一个家园。我愿意将自己的足迹踏向更辽阔的远方,用自己真诚的笑容照亮每一张陌生的面孔。
世界如此之大,而我们每个人都是如此渺小。正因如此,我们更应努力珍惜彼此某个不经意的擦肩。尘世里的每次初相见,都值得我们用心珍藏:第一轮朝阳的冉冉升起,第一声婴儿的啼哭,第一次成功的喜悦,第一次恋爱的甜蜜,第一次与亲人的拥抱,第一次烧焦的饭菜……每一次的欢笑与泪水,都是见证我们成长的勋章。我们青春年轮上刻划下的是一道道无悔的追求与拼搏。
此刻,我的心中充满了力量,我的眼神更加坚毅,我思想的羽翼开始展翅高飞……
油菜花田里的嬉戏
文/明前茶
每年春天,婺源的游客就像一年中最大的一波潮水涌来,此时此刻,桃花的粉色是浓而温暖的,杏花的粉色是淡而清冷的,成为白墙黛瓦间的妩媚点缀。更有意思的是,那些矗立在油菜花田上的画架子,高高低低,大大小小,手执画笔的美院学生成群结队,由老师带着,一大早就前往山水间寻找最好的写生角度。这些城里来的孩子,看到放蜂人在蜜蜂嘤嘤嗡嗡的抗议声中割蜜,要诧异,见到公鸡飞上果树枝头,要惊笑,色彩跳荡在他们年轻的瞳仁里,也流淌在他们的画面中。
这也是村里民宿生意最好的时候,此地的民宿因为古村落的保护规定相当严格,基本上所有的老宅都维持了原样。住宿费只有百儿八十一天,一切仿佛都因陋就简,吃饭仍然沿用主人家用了几十年的八仙桌,桌上的菜肴都出自房东奶奶之手,红烧卤水豆腐和肉片炒腌菜薹,是最受欢迎的菜肴,每次都被年轻的学生们一扫而空。他们还交头接耳:“徽州古话说来真好听,奶奶都说了,瞧我的菜薹嫩头长得多伶俐,一半开花,一半未开,就好像貂蝉挥了个水袖。”“他们这儿的人家居然把漂亮女子叫做貂蝉,油菜薹能长得像貂蝉,也是一绝了。”
是的,学生们的到来,为房东奶奶寂静的留守生活,带来了无限的生机。混熟了,学生们也会玩笑地问奶奶,当年被抬上婚轿,爷爷是不是“四里八乡最漂亮的小官人”?他们写生时,遇见采摘油菜嫩头的奶奶,便打趣她背着背篓,戴着斗笠,也是“一天嬉到黑”。没错,就是“业精于勤荒于嬉”的那个“嬉”字,当地人还在活学活用,折射着古徽州的雅意与调皮。听这帮比孙子大不了几岁的娃儿这么调侃,房东奶奶反问:“我不‘一天嬉到黑’,你们爱吃的腌菜薹从哪里来?”
话是这么说,奶奶自己也能感应到变化。从前,下地收菜薹,眼睛看到的是活计,端详的是菜薹的老嫩与长短,感受到的是肌肉的酸痛与麻木;如今,干一会儿活,学着孩子们在原野上伸头眺望,眼睛里跳荡的是春天的缤纷色彩。劳碌了半辈子,忽然觉得劳作与嬉戏,如此密不可分,这种突来的醒悟,让房东奶奶震惊了片刻。
表面上,她依旧是质朴无华的民宿老板娘,每天都要操持住客的三餐,帮忙清洗他们沾染了颜料的衣裳。但等油菜荚纷纷结起,最后一拨学生也将离去了,房东奶奶第一次感觉到了怅然若失。老人家情绪变化被一位打包行李的女学生看在眼里。离开时,八仙桌上留下了一大盒用过一半的颜料,另有一个旧画板,一只木架子,一叠纸,一把笔。房东奶奶惊讶地去把玩、观瞧,发现孩子们还给她留下了一封信,信上说:“把这个春天画下来吧,奶奶。明年,会有我们的学弟学妹来这儿,瞧瞧你是怎么画的。一天到黑都不嬉,是不是也有点亏?”
奶奶笑了,她掐菜薹的手,已经被菜汁染得黝黑,洗也洗不干净。这会儿,这双手,头一次学着记忆中学生们的样子拿起了画笔,有点迟疑,也有欣快的勇气。
我在油菜花田等你
文/雲海望月舒
当爱散落的时候,何谓天长和地久?痛苦了一生的时间,是否明白是否足够?
有些事,还是永远不要知道的好,不然,换来的只有心碎和伤痛 。邹宁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无助,整个人仿佛跌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只要一个不小心便会失去重心、万劫不复。她以为,自己这么多年,早已练就了一颗铜塑钢铸的内心,无论遇到任何事都能处事不惊、淡然为之,可以做到随遇而安、顺其自然,可是现在呢,她却深深陷在了自己或不经意或刻意编织的牢笼中,作茧自缚,无法自拔。她想暗下恒心,与其决绝。
他的关心仍然时时发来,面对消息,她不知所措。他也问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说没有。他说肯定有,你不想说我就不问,等你自己想说了再告诉我。
他锲而不舍的温暖让她的心又开始微微的动摇,没办法,谁让她的心里只有他呢!她想是不是该找个机会好好谈一谈了,至少试着问问,她已经被心底的猜忌和疑虑折磨的半死不活了,再也不想再受这样的煎熬了。可正当她打定注意和他一谈的时候,他却又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连好几天都看不到半句消息了。
突然间没有了他的日子,面对空空的屏幕,她度日如年。他又去哪里了?是不是遇到什么重要的事了?难道是生自己的气,真的撇开手了?自己这些天的冷落让他彻底死心了?千万个念头如麻团在心里打成的结,但,没有人能给她答案。他和她就如两朵浮萍,每次短暂的相遇后便是无尽头的分离。
无休止的等待永远是最能磨灭人意志的,无影无形,却能将人折磨得痛不欲生。而如今的等待,对于她来说,不知道到底意味着什么,又一次离开的他还会再如上次奇迹般地出现吗?可是,即便他还回来,那又能怎样?自己可是连争取的机会都没有的啊!所有的等待终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周末,耐不住煎熬的她又去城外郊游,意欲排解一下积压在内心的不安,让终日紧张地心绪能得到稍微的缓和。望着逐渐凋谢殆尽的油菜花,心里的落寞越发沉重。那曾经挂满花朵的枝头,如今已经露出了细条细条嫩嫩的小豆荚。她知道,小豆荚包裹着的,是美丽和灿烂的延续,是为来春再次绽放埋下的伏笔 。看似没有感情没有思维的植物,都知道为自己谋划一世又一世的辉煌,但是,作为高材生的自己却颓然萧索地浪费了几十年的大好华年,这,是不是太荒唐了呢?然而,心里的痛楚和酸涩又告诉她,他仍然是她割舍不去的情缘,或许该说孽缘。
意外发生在回城的傍晚。她在油菜花田边,默默地发呆,默默地想他,默默地回忆和他隔屏说过的每一句话 ,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直到回去得时候依然心神不宁,精神恍恍惚惚的,以至于下公交车后,不慎被一辆飞驰的摩托车撞倒,小腿扭伤了。
医院里,慧慧带了四岁的女儿来看望她。 看着憔悴不堪的她,慧慧心疼不已,却带着半责怪的口气问:“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好几天都看到你不对劲了,可每次问你,你都说没事没事,这下,有事了吧!你呀,明眼人一看,就都知道你有心事,可你呢,从来都是一副金口不开的态度。”
“你放心吧,我没事。”
“看看,看看,到现在了还说没事。整个人都像泄了气的皮球了,还逞强。”
知道慧慧都是出于关心,她咬着嘴唇,没在说什么。
慧慧仍不依不挠地说:“你不知道人要是憋久了会憋坏的吗,我看你就是!”
见她不言语,眼里还泛出泪花,慧慧转而语重心长地说:“人这一生不长,别太苦了自己。如果你觉得还信得过我,就和我说说,即使帮不上忙,你能一吐为快也是好的,你说呢?”
听她断断续续地讲完一切的时候,慧慧惊愕万分,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对感情总是表现出波澜不惊的人,但是从她迷茫的表情和呆滞的眼神中看得出,她所说的都是事实,她也相信她一定是用尽了所有的勇气才会将压抑在心中二十五年的情感向自己袒露。“那你打算怎么办?”慧慧收住惊诧的心神关切地问道。
她强作镇定朝着慧慧挤出一个苦涩的微笑:“我打算怎样,还能怎样呢?他从未对我说过什么,更不曾对我许过未来,关键是,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又去哪里了。”
慧慧听了,惋惜无奈地看着她,不作一语。这时,慧慧的女儿闪着明媚的眸子对着邹宁问道:“宁宁阿姨,你什么时候好呀?什么时候再带我去动物园啊?”
听见小姑娘清脆的声音,她和慧慧相视一笑,说:“阿姨伤的不重,很快就能好了,等好了,周末就带你去玩好不好?”慧慧的女儿听了,脸上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颜。在看到小姑娘美丽的笑颜的那一霎那,突然一个念头在她心里闪过:如果能和他有个宝宝,那该多好啊!可随即,脸便噌的绯红一片了,自己和他啥关系都没有,忽地冒出这个想法简直就是痴人做梦更夹带着万分的羞涩。
时间推至一周后,在她似乎可以确定他真的已经离去时,他的消息却降临了:“最近还好吗?”
看到消息的那一刻,她欣喜若狂。这一周,每每听到消息声,她都会下意识地想到会不会是他,可是一次一次的希望,一次一次的失望。此刻终于盼到,第一想到的就是,无论以前他做过什么,她都不想再计较了,她害怕,真的害怕了没有他的日子,一周的时间不算长,可是她已经受够了。想到这,迅速地回复了:“我很好,你呢?”
“没什么,就是有点忙。”
总算又可以这样和他说说话了,一阵酸涩涌上眼角,她终于又把他盼回来了。“这么久没看到你,也不怕人家担心。”这一刻,她难掩饰心中的激动说。
“担心什么?”他问。
“担心你有事,担心你再也不回来了。”顾不得矜持与羞涩,她说。她想要对他坦诚,真的再也不想失去他了,即使这种拥有并不算真正的拥有。
“傻丫头,瞎想什么?”
第一次见他 称自己傻丫头,她的脸又红了,心里却是暖暖的。“我不是故意生你的气,只是那天看到一个人的主页。”她想尽快的化解和他之间的隔阂,话锋一转说道。
“谁?”
“一个女人。”
“知道了,我早就猜到了。”
少顷,她说道:“ 我心里很难过,可是,后来,我知了那种难过是因为在乎。”不管他听到会是什么感受,会不会笑,但是她还是要说。
“傻瓜,你想多了。那天喝酒多了,一时兴起 ,说了几句,却被你看到。但是说实在,那几句话也不过分吧。呵呵。”
“知道不过分,但我不想看到你和别人说话。”要知道,爱情是无私的,却也最是自私的。
“我和她又没什么关系。 ”
“是吗?”这样问着,倒不是因为对他的话产生了怀疑 ,只是顺了口。
“嗯。”
不知为啥,明明很多话要说,可是一下又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可能见她不说话,他说了:“我和她不熟,而且她还嫉妒呢。”
“啊,嫉妒什么?”听到他这样说,她不禁惊讶。
“嫉妒我们呗!”
“啊,嫉妒我们?”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或者应该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嗯。”
“为什么呀?她也认识我吗?”
“嗯。”
“不是吧?我怎么不知道。”
“现在不是知道了吗?”
“还是不知道。你告诉她的吧。”
“我怎么会告诉她?她还说你呢 。”
“啊,不是吧?说我什么?”
“没什么。”
“自己说的,又说没有。我怎么感觉毛骨悚然啊!”
“为什么?”
“被人背地里说了,自己却像个傻子一样一无所知。”
“让别人说去吧,不必计较。”
“嗯。”能听到他毫无芥蒂的对自己讲了这么多,心也感觉很是受用。她第一次和他这样推心置腹,他也不像从前那样客套,一下子觉得两个人的距离又近了不少。这么多天,终于笑脸终于在她的脸上绽开了。
下坡和自行车
文/小女王雨荷
一个女生哭哭啼啼地在路旁,鼻子摔得肿肿的,自行车也倒在小路的一旁,妈妈从后面骑着自行车来了,看见她倒下了,马上就把她扶起来,送往卫生室。你肯定会问了,这个女孩怎么了?她是谁?想要知道的话,请看——
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妈妈准备把我送回外婆家玩,以往回外婆家,都是坐公交车或者是坐出租车,这次,我给妈妈提了个打破常规的意见:“妈妈,我们这次骑自行车去外婆家好吗?”妈妈一听,给我点了个赞,我感到十二万分的不可思议,这种意见妈妈竟然会同意,我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小脸被阳光照得红扑红扑的,我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我笑起来,声音清脆得像银铃一样。
我把我那辆蓝色的自行车从客厅里拉了出来,我先摸了摸轮胎,呀,都没气了,我把打气筒拿来,把轮胎打满了气,妈妈也在打气。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后,我们出发了。
去外婆家有一条小路,就是从还没修好的高铁开始骑,还没修好的高铁上没车,也很少有人,最多见到几个在高铁上散步的人。妈妈让我骑在前面,我骑得很顺畅,风声徘徊在我的耳边,这风不像冬天的风那么刺痛,这是春风,柔柔的,拂过脸颊,舒服极了,我有时边骑边看高铁外的景色,油菜花已经开了,远远望去,漫山遍野的油菜花,金灿灿的,阳光落在油菜花们的身上,让原本就很美丽的油菜花添增了色彩。
时间过得很快,高铁已经被我们走完了,已经到了通往外婆家的小路了,我和妈妈把自行车搬下了高铁,又继续开始骑行,一下高铁,就是一个下坡,我想享受风的冲击力,把踩踏板蹬得吱嘎吱嘎地响,“啊啊啊啊啊!”我发现大事不妙,旁边就是一个水塘,要是再冲的话,我就小命不保啦!我来一个急速大转弯,呼,有惊无险呐。
接下来又是一个下坡,我有了刚才的经历后,知道了要先观察一下。我先把自行车停下,看一看下面是不是有水塘或者是农田,确认没有了之后,我又开始冲刺了,我仍然把自行车踏板蹬得吱嘎吱嘎地响,整个自行车都在摇摆,风呼呼的从我耳边飘过,一阵又一阵狂风向我吹来,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自行车手,正在进行着最后的冲刺……
还没幻想完,“咚”的一声,我连人带车滚下了斜坡,我像一个滚筒一样。我本以为自己没什么大碍,但是,鼻子的刺痛让我觉得大事不妙了,我用手指摸了一摸鼻子,有血!
“哦不,我要毁容了。”我伤心欲绝,我觉得天空不再那么蓝了,云朵不再那么白了,一切都不美好了,我的眼睛立即变得很暗淡,像是被风吹灭掉的火焰。
妈妈从后面赶来,见我瘫坐在地上,知道事情不好了,连忙往我这儿赶,妈妈也没多说安慰的话,就把我扶起来,带到卫生室去了。
还没到外婆家,我就得先去卫生室了,哎……下坡和自行车结合起来,就是倒霉啊。
花之吟
文/戚万凯
油菜花
阳春三月,油菜花率先开放,引来春季首波赏花潮。
曾经一度落寞,不被看好。乡村僻野,油菜花司空见惯,那时谁也不觉她美。同样花色,同样天地,不同的情怀。现代社会让她身价倍增,闲适生活使她迅速走红。
我钦慕她走红之前耐得住寂寞,守得住清贫,更敬仰她走红之后的淡定神情,不变承诺。
她依然坚守在乡村僻野,不离开生她养她的土地。她用柔嫩的枝、淡黄的花、饱满的籽,告诉我们一个真理:坚守美德,就是坚守成功!
桃花
桃花最幸运,似乎专为陶醉人们的赞美而生。歌咏她的诗词歌赋不计其数,连人生情爱之运也以她命名。
人面桃花相映红。是的,桃花是美的,花朵丰腴,色彩艳丽,但桃花美主要不在外表。
桃花如母,花期虽短,却为孕育果实默默无闻,在美好春光里怒放生命芳华。
含苞后,无论有人欣赏与否,她总在春风中嫣然一笑,灿烂地开,毕其精力为果实积蓄养料。
花谢花飞,化作春泥。但她欣慰,花的形象、花的生命,已融入硕大甜蜜的果实里。
梨花
梨花自古与寂寞愁苦相连,只缘于她一袭白衣,多愁善感。
千百年来,桃花格外受宠,梨花惨被冷落,画家不愿入画,诗人尽贬形象。
如今,梨花紧随桃花,翩翩走上舞台,释放特色各异、气质非凡的青春浪漫。
梨花洁白高雅,不与油菜花比娇嫩,不与桃花争艳丽。其素衣玉容,素面朝天,在哗众取宠的花花世界,更显难能可贵。
梨花衬托出百花的艳丽华贵,自己仍保持着洁白品质。质本洁来还洁去,令人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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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籽油
文/Hejabby
我小的时候,家里还有地,一年四季地里的作物也比较多,单单祖母门前的小菜园里就不少,葡萄,黄瓜,番茄,茄子几样果实差不多结在一季,葡萄熟的时候西瓜便也可以吃了,或许更早一些。还有蜜桔树、金桔树、枇杷树、桃树、梨树。再有一些长在沟渠里,河岸边的芋头、药芹等。
家里炒素菜从来都不用不去菜市场,外加祖母养了一群鸡鸭,为了立夏我能吃上大鹅蛋,又添了一只大白鹅。那只鹅养了许多年才卖掉,乡下有句古话,无事不杀鹅。
炒菜用的油都是地里收上来的油菜拿去磨坊榨出的菜籽油。菜籽油金黄色,亮澄澄,盛菜籽油的碗底都有一些深色的沉淀物,那不是杂物,是榨油时未虑干净的菜籽渣。
菜籽油好吃,我也是最近次发现的。原由一位同窗无意间说起。近日炒菜时,便一改往日,都倒了菜籽油。
往日炒菜,我也是在超市里面买色拉油,吃了一阵之后,发觉这种油炒菜似乎没有放油一般,既没有油的香气,也没有油的成色。后来摸索出来,开始买花生油,玉米油,葵花籽油。但是总是炒不出家里面炒菜的色香。
初夏,从地里撸一把嫩蚕豆夹,剥了壳,锅里面加上菜籽油,倒上新鲜的蚕豆,只需加点盐,炒出来的味道却香的很!再有,用菜籽油炖出来的鸡蛋,表皮颜色较深有些皱,零星散着清脆的葱末,面上浮着一层亮澄澄的油,远远的就扑腾着一股香气!
好几年前家里的地已经被征了去,但是老家还是有去买菜籽油的习惯。真的是好吃!
归依
文/葛继红
油菜花开得烂漫时,我回乡下看母亲。
春天的原野,唱主角的永远是油菜花。世间没有哪种花像油菜花那样开得热烈奔放,像少女深陷一场初恋,那么不管不顾地,把整个身心都投入进去。
故乡瓦岗,家家喜欢种油菜。每到春来,一块一块浓得化不开的金黄色在麦田中漾着,衬着远处白墙黛瓦的农舍,农舍前一树一树的桃花,画一样悬在半空中,惹人心心念念。这个时候,文字显得苍白无力,它无法准确抵达你心里的所思所想。
今年春天,一再延迟的假期,让我有足够长的时间宅居乡下。每天,我都会去田野里转一圈。西草荒,藕塘沿,老河湾,这里,那里,都曾留有我少年时的足迹和光阴。我在地里刨过红薯,挑过猪草,掰过玉米,割过麦子。我熟悉这片田野,更依恋这片田野。城里人永远不会懂得这里面到底蕴含着怎样的情怀,因为他们没有与泥土亲近过。
早晨,被窗外一阵“咕咕、咕咕……”的叫声吵醒。睁开眼,看见几只斑鸠站在院子里的香椿树上,一边叫,一边跳,不知道它们急急地想传递给人什么信息,可惜,
人听不懂鸟语。
这么好的早晨,哪里舍得辜负。起床,沿河边跑步。空气里弥漫着水草的味道,那种熟悉的土腥味非常好闻。一闻着这个味,就想起自己的来处,想
起年少时下河摸鱼逮虾的稚子岁月。路边的繁缕,婆婆纳,老鸭瓣,没了你的脚。脚踩在故乡的土地上,心里特别踏实,特别亲切。
春天往深处走,露水也一日胜似一日。早晨露水大,每根麦苗尖尖上都挑着一颗小珍珠,一大片珍珠,一起在晨光里闪,晶莹剔透,寂静悠远。河边一株桃花,淡黄色的花蕊里藏着
昨夜的露珠,有一种娴静柔美的气质。一大片野枸杞蔓延得肆无忌惮,顺手掐了一把枸杞头,回家焯一下水,香酱麻油一拌,便是一道野味,纯绿色又富营养。
阳光正暖时,我和母亲坐在院子里择韭菜。母亲种的韭菜,没有化肥和农药,细细的,带着紫皮,炒鸡蛋吃,又香又嫩,不像超市卖的韭菜,叶片肥大鲜绿,吃起来却无味道,嚼草一样。做这些零碎的家务事,心无杂念,感觉一院子都是安静和美好。荻絮似的阳光暖融融地晒在脸上,背上,像电吹风徐徐地吹着,很舒适。
几位老人,顺着墙根坐一排,一边晒太阳,一边叙闲话。我走过去,喊一句三奶奶好,喊一句大娘好。这些年的缺席,老人们还认得我,叫我的乳名。在她们眼里,我还是当年那个扎着羊角辫的乡下丫头。
晚饭后,陪母亲散步。我把头仰着,看星星。很久没见到这样多这样密的星星了。城市的星空,使劲瞅,能看到的,不过几颗较大较亮的星,太多星星被灯光屏蔽,哪里有星空的样子。我在偏东北方,很容易找到了北斗七星,它们还是旧时的模样,一点没变。乡下的星星离人真近,仿佛一伸手就可以把它们摘下来。
走到一片油菜花跟前,禁不住做深呼吸,恨不得把满坡地的花香都揽入肺腑。远距离闻着不过瘾,还要把鼻子凑上去,使劲闻。人在油菜花面前,总会想,什么样的热闹与繁华都可以错过,唯独这一刻的芬芳不能忽略。母亲说,所有的花香中,最好闻的就是油菜花香。母亲一辈子没有改变她的农民身份,她一生中大部分时间都在田间地头劳碌,油菜花是她最熟悉的花。对她来说,油菜花的香味,是一日三餐离不开的烟火味道。
乡居的日子,没有了焦虑和匆忙,只剩下淡然闲适和踏实的归属感。每天帮母亲做饭洗衣,陪母亲赶集逛街,一颗浮躁的心渐渐平静,如同修禅,真正与春天相拥在一起。回到故乡,连睡觉都那么实在,一觉醒来,常日上三竿,一点梦的影子都没有。
想起赫尔曼的一句诗:有故乡是好的/人甜美地憩息在自己的房顶下。我庆幸自己是一个有故乡的人。人有了故乡,心灵就有了归依,不管身处何方,内心都能笃定笃实。
父亲喊我回家看花
文/赵晓晓
很少看父亲的朋友圈,有天无意间看到父亲发了一组照片。高高低低的田地里,一片金黄的油菜花肆意开放,父亲扛着锄头站在田埂上,一股农村春天的气息扑面而来。
“油菜花开,蝴蝶自来,田园生活无比精彩。”父亲还为图片配了一段文字。这个老头啊,不知道又从哪儿扣了图,PS后发他的朋友圈了。不过说实在话,那照片上的风景还蛮好看的。
正当我快将这事忘记时,父亲的电话来了。“你们大概是没看我发的朋友圈吧”,一接通电话父亲就开始唠叨了,“这几天正是赏花的时候,快回来看看吧,不比外面的差。”“啊,真是您种的啊?”我还不太信。“是的,你不是经常跑到外面摄影吗,回来让你拍个够。”电话那头,父亲爽朗地笑着。这个可爱的老头啊,总是喜欢给我们惊喜。
我带着单反相机,立刻奔往家的方向,就像奔赴一场美丽的约会。妻子和女儿也格外兴奋,好久没出去走走,都不知道春天是什么样了。一回到家,我们就迫不及待地跟随着父亲到田地里,远远地就看见了一片金黄,在褐色的背景下显得格外夺目。父亲告诉我,那几块地是别人撂荒的,他捡来都种上了油菜,说油菜花开可以让我们欣赏,油菜籽还可以榨油给我们吃呢。听着父亲的一席话,感觉眼眶湿湿的,父亲的心里,永远装的是我们。
还没走到油菜地里,就远远地闻到了菜花香,浓浓的直往鼻孔里钻。田野的泥土气息,加上油菜花的香,感觉空气格外清新。叶的碧绿,花的金黄,把春天浸染得格外绚丽。我顾不得脚下的泥泞,拿起单反嚓嚓嚓地拍着照片,那农村独有的田园风景,远比外面的好看得多。
看着我们兴奋的样子,父亲一边锄草一边哼着黄梅戏,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听母亲说,父亲早想种油菜了,母亲拗不过,就随他了。一整个冬天,父亲就在那几块田地里乐颠乐颠的,又是撒土粪又是移栽,简直是把油菜当花来种。“开春天气一暖和,孩子们就可以回家看油菜花了。”这是父亲经常说的话。“你爸爸还把脚扭伤了呢,每天踮着脚也要去油菜地看看。”母亲说着,我心里一颤,一种感动袭上心头。
不久,父亲种的油菜花被刊发在报纸上,朋友们纷纷询问是哪儿拍的风景照。当得知是我父亲种的油菜花时,朋友们特别羡慕我有个种花的父亲,我也感到特别自豪。
从此,父亲种的油菜花,也一直种在了我的心里。
油菜花开
文/廖双初
阳春三月,空气暖和起来,季节在田野中绽放,油菜花开得热烈,如云,如海,绚烂,妖娆,婀娜多姿。
这时的田野,无疑是一幅金黄色的画,明媚,更有动感。
大自然的画笔就是神奇,每一个季节都会有它们的杰作。而在春天,它们的画笔是如此浓墨重彩。
眼下,田野的景物已日渐纷纭,但目之所及,却总是油菜花的身影。
走进田间阡陌,泥土酥软,青草泛绿,油菜花喧嚣不止,散发馥郁芳香。风吹过,打在脸上,已很和煦,心为之欢然。
此刻,满眼的油菜花能让你忘怀一切,你就是一个自由人,你的灵魂早已翱翔在金色天宇,并随之去了遥远的地方。
最勤劳的昆虫是蜜蜂,它们颤动翅膀,不知疲倦地在花丛中飞来飞去,发出“嗡嗡,嗡嗡”声响,最终将采得的花蜜用来甜美人的味觉和心灵。
其实,真正的勤劳者是人。油菜可不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天物,不能缺了农人的谋划与汗水,因此,哪里的油菜花最广袤、最繁盛,除了土地的垂青,便是人的勤劳。
人,永远是花中最美丽的角色。
春漫扬中岛
文/刘干
又到春天,来到扬中岛夹江两岸欣赏万顷油菜花海。怦然花香袭来,和你纠缠着,扰人心绪,大有驻足花前忘却还的惬意。
油菜花以朴实为美。它倚在江畔道旁,扎在荒郊野岭,甚至挤在被人遗忘的残垣断壁边的一片薄土,根本没有谁按照什么美的理论去打造它。可它照样在风中摇曳,层叠鹅黄,俏立在清瘦的枝头上,被阳光吻着,斗春而自在。
你看,盛开的油菜花,为这片贫瘠的土地披上了华丽盛装,成为扬中岛厚重的底色。无论近看还是远瞧,都如诗如画,美轮美奂,那份静美,令人窒息。
以前我是善于控制自己情绪的人,好与坏都不摆在脸上。可这次来到河豚之乡扬中岛,在乱花迷眼的春意里,我像是悟到了,这个世界,就算人有不堪,美景犹在,且行且惜眼前景色。我不再刻意抑制自己,不做信步闲游的观者,而要化作一只蜜蜂或一只彩蝶,逍遥天地间,徜徉花丛中,享受甜蜜的生活,或大声高唱希望的田野,也不枉油菜花钟情于绿岛这片土地,年年如约而来的馈赠念春之心。
油菜花看似平凡,它没有典故可据,没有传说留世。与牡丹相比,虽少了枝繁叶茂的浓艳,少了富丽堂皇的颜值。但在扬中岛夹江两岸的村落沟旁、桥头沙岗的瘠田,牡丹就失去了油菜花的魄力与毅力。面对油菜花排山倒海、纵情怒放的锦绣,被誉为花中之王的牡丹,只能款款而退,流转到古城洛阳,成为市花,独享培植园的富华。
可油菜花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不屑于园林的拘束与屈就,它有一颗强大的心脏,生命力强盛,不择土,不选地,成群结队,随遇而安,无论篱笆旁,还是田埂边,小河堤,都是它们至爱的家园,抱团而居,相偎相依、相亲相爱。它的谦虚和雍容,它的坚韧和执着,非寻常花木可比。乾隆皇帝下江南目睹江畔油菜花海曾经感叹:“黄萼裳裳绿叶稠,千村欣卜榨新油。爱他生计资民用,不是闲花野草流。”可见国君对油菜花的喜爱之心何等炽盛。
不过,从春花绚烂里,看不出油菜花心甘情愿的卑贱。它像能吃苦耐劳的扬中岛农人,只要有点薄土和水分,就能生出蓬勃的花花绿绿长成一片。它积蓄了一年的精气神,全为了春天泼彩洒金。它抱定一个信念,要么不开花,要开就在大自然的期盼中,开它个百里黄,开它个千里香,开它个天地人心亮堂堂。
虽说春天是争妍夺艳的季节,但油菜花不是为了炫耀姿色,而在于吸纳天地精华,迎接狂风暴雨的洗礼,为日后孕育积蓄新的能量。当人们还在为它蓬勃之势赞叹不已时,那些花瓣,一边绽放一边飘落,匆匆而来匆匆又去,有丝丝怅然,浅浅的,让我感悟到生命的短暂与精彩。也让我在欣赏大自然微妙的过程中,仿佛看到一缕暖意升腾,扬中岛荡漾的朴素不俗的香气悠远。
油菜花之恋
文/周云海
春天的花园、街衢路边,各种花卉次第竞开,万紫千红,美不胜收。
退休了,时间于我不再紧绷,有了闲暇。春天里,我喜欢与妻子一起外出踏青、赏花。桃花、郁金香、樱花、李花和梨花娇艳美丽;郊野金黄的油菜花更是蓬勃灿烂。作为昔日的农场知青,看到满地盛开的金灿灿油菜花,我的心中充盈喜悦,仿佛遇见了我青春的初恋。
那时我们在田间劳作,不讲究花花草草的诗意,但我们的青春与农作物一样,也会在春天里拔节、摇曳、憧憬。四月的田野,油菜花蓬勃盛开,像金色的海洋,又如铺在乡村的巨大金地毯,让我们这些远离家乡的知青一见钟情。
金黄灿烂的油菜花,不似桃花、梨花般彼此间隔着娇羞开放;也不是樱花那样,虽花海相连,身子骨却依旧有着疏远的距离;成片成片的油菜花,千朵万朵,她们彼此紧靠着、依偎着,手拉手、心连心,看到我,欢欣地齐刷刷
向我招手。
我和油菜花、我的初恋久别重逢。
樱花虽烂漫,菜花更灿烂。樱花树上的樱花谢了,明年还会开放,而油菜只有一茬的生命,所以油菜花开得如此灿烂,如此壮观、如此壮烈。欣慰的是:油菜花的后辈,来年也会如先辈一样前赴后继地灿烂开放!
我爱金灿灿的油菜花,不仅是她的壮美让我赞叹,还因为她美丽的心灵。油菜花谢后,辛勤的农人收割下制成菜油,滋润着我们的餐桌、美好了我们的生活。
啊!我爱金灿灿的油菜花,这是我的初恋,我的青春之恋永不变色。
曲水流觞花已逝
四月,山风,纸钱,姐妹。
今年的清明和以往似乎没什么不同,我们的祭祀一如既往。
没有一如的,是雨没下,妹妹的眼泪没有落下来,清冷的烟尘也没按时飘荡在暮春的原野。但细想想,好像去年就如此了吧,可,应该还是有些不同的,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一时却说不上来。
我们有说有笑的上了山,烧了纸,又平淡的下了山。是时间的久远,淡了那份痛吗?还是生活里没有了那么多心碎的纠结,大家没了倾泻泪水的欲望?
我疑惑了一下,转而又笑了,笑自己的善感和琐碎。别人的清明或许都是这样吧,生命里那么多得失悲喜,没有哪颗心是可以一直沉浸在一种情绪中的,该淡的就让它淡了吧。生命的珍贵与无奈,本就不可逆转,何必为感伤而感伤呢?
虽然孩子们还是会朗朗的吟诵《清明》,可是千年之后,路上早已少了断魂的行人,牛背上的牧童也没了踪影。杏花该还在的吧?那胭脂万点,占尽春风的绰约,是否依然惹得哪家的少年驻足流连?
“燕子来时春社,梨花落后清明”,今年的清明没有燕子也没有梨花,没见燕子,不是因为没去踏青,而是燕子没来过。梨花,以前就少有。
因为在我们家乡,更能代表清明的是油菜花。记忆中,每年清明来临,总能看到黄澄澄的油菜花一片接接连着一片,形成了一个偌大的黄金海洋,摄人心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油菜花渐渐少了,从金黄的海洋,渐渐变得零星,到了今年,竟然一点点金黄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我恍然大悟!
终于明白少了什么了,就是那生气盎然的油菜花啊!那光影流转中肆意绽放的金黄的生命,竟黯然消失了。
油菜飘香
文/长发木梳
看油菜花,其实不用去婺源,路太远人太多;也不用捉摸其它旅游胜地,诸如十大油菜基地。
要想第一时间与菜花们来个亲密接触,只要驱车出城。车窗外,路边成片的菜地生机勃勃。偌大的村庄都被淹没在花海里。
在一整片澄黄面前,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蹲着,站着,倾着身子,满是扑鼻的花香。
恨不得就做了一只蜜蜂,让自己被湮没在花香里,倾了一季的青春。
花海外,袖间留的一抹鹅黄,瞬间温柔一世。
寻猪草
文/陆亚利
大灶里的柴蔸脑外层烧成瓦楞状,明火熄了,冒起一阵烟子。娘抓一把乙谷壳子,撒进灶膛,助燃柴蔸脑,明火又起来。龙头锅里的猪潲冒出气泡,潲就要煮熟了。屋后的猪栏里,猪们嗷嗷地尖叫,拱得潲盆砰砰地响。娘提起潲盆系子,骂起猪来:“死灾猪子,恰哒多又不长肉,叫叫叫,叫死啊!”几铁瓢一盆潲,掺两瓢冷水,提到猪栏门口。猪“呵呵呵呵”地双蹄扒上木栅,急切地等着潲盆落地。三只猪一头扎进潲盆,嘴巴开合发出“哐哐”的响声。体型大的洋猪,吃潲时很霸道,常常拱走另两头土花猪。娘拿着小竹条,守在猪栏门口抽打洋猪,好让花猪多吃一点。两盆潲很快吞完,猪们耷拉着耳朵朝外张望,意犹未尽。娘叹着气:“干红薯藤都吃得差不多哒,今日就只咯多,还想恰啊?”
下午放学回来,娘吩咐我:“徕几呃,冇东西煮潲哒,去寻猪草!”寻猪草似乎是小孩子的专利,好玩又帮衬父母。我扔下书包,二话没说,提起菜篮拿上禾镰,邀约几个伙伴,蹦跳着朝后山岭走去。
那时正是仲春,町里、山上的油菜花开放,麦子刚刚拔节。南风绵绵地吹,蜜蜂蝴蝶逆着风找寻花香。我们钻进麦子土、油菜土,薅扯着紫色碎花的地菜子、鹅绒草,顺带噼噼啪啪剥一些油菜根部的黄叶。春日雨水多湿气重,虽是下午,油菜叶子上还沾着晶莹的水珠。这一块土蹿到那一块土,搅动水珠滴得全身浇湿,润湿的头发粘上油菜花瓣,像别上一个个金黄的小发夹。禾镰草带着细齿和嫩荚,攀附上密密匝匝的麦杆,一扯发出极不情愿的“丝丝”声。有些蒲公英还没有绽开花蕊,嫩嫩的尖叶沾着水珠,我们毫不犹豫地连根扯进菜篮。不出半个时辰,一篮猪草顶到菜篮的提手,沉沉地放在土畦边。
任务完成,伙伴们疯起来,每人摘取一把油菜花茎,织出黄黄的花环,戴在头上,跑向光秃秃的紫色页岩山脊,时而上时而下,玩起打仗冲锋的游戏。一转眼玩腻了,冲到麦子土,割两根麦秆做“叫子”。选取粗壮笔直的部分,截成四五寸长,用禾镰拉一条缝,一头放在嘴里一吹,发出呼呼的尖叫声。也有人割一把胡葱子,截取一寸多长的粗葱杆做“叫子”,音色比麦秆叫子柔和。每人调试好“叫子”的声响,预备起,吹出刚刚从老师那儿学来的歌曲。吹奏参差不齐,旋律混混沌沌,心里格外爽朗。天快黑了,鸡进宿了,我赶紧提着猪草进灶屋,扯开碗柜门,揭开热在灶上的剩米饭,就着咸菜,美美地吃着点心。
夏日的猪草最丰富,田塍边山坡上,麦蔸苋、鱼腥草、车前草、夏枯草、雷公蒿、艾蒿随处可见。河墈圳渠边,水芹菜、过根龙、丝草、四叶草扯了又生,生生不息。寻猪草的多了,新长的猪草跟不上猪的胃口。上山勒取谷皮叶、槐树叶,好吃的猪们一点不嫌弃。每次出门,父母们反复交代,千万莫扯到断肠草夹到猪草里。大人们描述的断肠草开着红花,我们从来没有见到过。发现无名的杂草,伙伴们互相吓唬:“扯几根得你屋里咯猪试一下,看会断肠子不?哈哈哈哈……”
猪养得多的人家,猪草供不上,伙计们转向水里寻猪草。东山町河堰密布,水里长满塔水荷叶、丝草、野菱角、“鸡桃子”。几个伙伴挑着箢箕来到堰边,剥掉衣裤,赤条条扑进水里。塔水荷叶像迷你睡莲,丝草如生脆的钢丝卷,茂密地长在靠岸的浅水边,一卷一扯一大把。野菱角叶子夹在塔水荷叶中间,卷扯时,菱角的小尖刺在手臂上划出一道道红印。“鸡桃子”长在水深的地方,叶茎布满锋利的尖刺,果实像树上的板栗,刺又长又尖,徒手触碰,生疼生疼。一个猛子扎下去,把“鸡桃子”从淤泥中连根拔出,小心拖到岸上,一蔸就是一箢箕。砸开果实,果核如一粒粒黄色珍珠,吃起来粉粉的,有生玉米的甜味。上岸不一会儿,太阳晒干皮肤,菱角、“鸡桃子”毛刺留下的划痕愈发清晰,沙痱子绽得全身密痒。穿上短衣短裤,用力合拢箢箕铁丝系子,担子起肩,塞不下的“鸡桃子”藤茎拖地,留下一路水痕。
父母们忙时,我们寻回猪草还要帮着切断砍碎煮潲。坐上麻拐凳,扯一把猪草,压在半尺来高的圆形砧砣上,一刀一刀切成半寸长。把切碎的猪草撮进大灶龙头锅,拌上谷糠碎米,加水点火煮潲。“嘴上冇毛,办事不牢”,记得砍猪草、煮潲都帮过倒忙。一天晚上,我坐在昏暗的灶屋砍猪草,因为太累,边砍边打瞌睡。猪草砍不到一半,一刀砍在自己的左小腿上,刀口有半寸深,血流如注。娘听到“哎啰哎啰”的痛叫声,赶急叫父亲带我看赤脚医生。打消炎针,上药膏子,花去好几块钱。伤口没有缝合也没有发炎,留下一寸长三分宽的疤痕。一次烧火煮潲,我中途开小差,跟伙计们去玩蓖麻子烧爆“炸弹”的游戏。个把小时回来,龙头锅子烧得红红的,潲已经变成焦黑的炭粉。好意舀水倒进锅里,没想到锅底噼啪一声爆裂,冒起一团水雾,吓得手里的勺筒掉到地上。
时下人们不放心饲料猪,越来越怀念吃潲猪的肉香,城里有人特意花高价定养吃潲的土猪。一天下乡大走访,我走进村舍,看见一位农妇正在砍猪草,仿佛听到“徕几呃,冇东西煮潲哒,去寻猪草!”的呼唤,忽然感觉自己年轻了许多。
油菜花开
文/张峪铭
在这忽冷忽热的天气里,我患了严重的感冒,咳得两眼金星四溅。直到天气转暖,咳嗽才有所缓减。那天我踱到窗前眺望远处,灰暗的眼睛里,竟出现一片金黄。
天刚放晴,油菜花就抓住了机会,好像一夜之间将自己开得如此灿烂,以致人们忽略了它在冬日里蛰伏的艰辛。我趁着这久违的朗日,不顾妻子劝阻,要到田野深处,领受这无边的金黄。
生在农村的我,对油菜花的亲近倒不仅是它的金灿灿的外表。从小就知道油菜花开得好,就预示着今年的油料丰收,到时就能从生产队的油篓中多分到一杯羹。那意味着母亲的菜锅里就有了鲜亮的油色和吱啦啦的响声。若有哪一年油菜花被冰雹打了,我幼小的心也随油菜花蔫成了一团。
还没靠近地头,就闻到了油菜花的香。它的香不像别的花清幽、透心,它带着田野的土气,甚至有一点青涩。这是我童年熟悉的味道,闻到这个味我心里有说不出的踏实。
站在地头,眼前是一片金色的海洋,微风刮过,花枝摇摆,就像波涛奔涌而来,让你不禁陶醉在这浩茫的金黄之中。油菜花的黄不似杨柳的嫩黄,也不像秋菊的老黄,它黄得纯粹,没有一丝浅颜暗色夹杂其中;它黄得壮观,铺天盖地连成一片,让人无法逃遁这黄的浸染;黄得富贵,若有妙手能裁剪凤装龙袍;黄得欲滴,若有绝技能酿成美酒佳蜜……真是此“黄”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闻。
我将自己投身在金黄之中,将一个生命体贴进另一个生命体。一枝枝秆撑起一个个金盏,蜜蜂在盏边飞舞,搅得花粉纷纷扑鼻。蜜蜂没有我这样的闲情逸致,来欣赏这金黄花朵的,它是来采蜜的,还兼带着传播花粉,它能使油菜花更好的结籽,更好的繁衍后代。这不,一只小蜜蜂像在花蕊中打了个滚一样,带着满身的黄色,飞走了。我想到底是花朵成就了蜜蜂生存,还是蜜蜂成就了花朵的生命。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大自然的许多生命都是相生相依的,正如花和蜜蜂共同渲染着春天浓烈而又充满活力的气息。
水牛在油菜田边啃着刚露头的小草,几只蝴蝶绕飞身边,一只黄蝶调皮地停在牛角,随着牛头的晃动,黄蝶不时飞起,如蜻蜓点水一般。一会儿又匿迹于黄花之中。不觉想起杨万里的《宿新市徐公店》:“篱落疏疏一径深,树头花落未成阴。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
花是静止的蝶,蝶是飞舞的花。花动蝶随,蝶飞花摇,在一望无际的黄色花海中寻找一只黄蝶,就如大海中寻找一滴雨,是觅不到其芳踪的。想着想着,自己好像也化蝶翩飞……
倒春寒已不止一次让我身体不爽,可油菜花似乎不觉得什么,依然如期开放着。也恰好油菜花开时,我又奇迹般地结束了阴晦的日子。我行走在这金黄色中,心田竟也洒满了阳光,同时也铺满着一望无际的金黄。
离开田野,我神清气爽,好不轻松。我这才知遍地金黄,有时竟是生命的一种需要。
七月隆德看菜花
文/吴浩
江南七月,油菜花早无踪影。
塞上江南,油菜花七月花期正好。油菜花迎来了它们生命中最灿烂的时节。
这个七月,我和一川油菜花邂逅在六盘山西麓。
小暑刚过,“长三角主流媒体宁夏行”大型采访活动三分团来到了固原市。采访团早晨八点准时出发,马不停蹄,从泾源县新盛乡新旗村、冶家村,到六盘山红军长征纪念馆,再到隆德县凤岭乡李士村,不知不觉已经十多个小时过去。当日最后一个采访点隆德县观庄乡前庄村还在等待着我们。
隆德位于六盘山西麓、宁南边陲,居于银川、西安、兰州三省会(首府)城市之中,312国道纵贯东西,青兰高速穿境而过。东望关陕,西眺河洮,南走秦州,北通宁朔;襟带秦凉,拥卫西辅,有“关陇锁钥”之称。全县森林覆盖率达26.5%,是黄土高原上名副其实的“高原绿岛”和“天然动植物园”,也是健康养生和休闲避暑的理想之地。
隆德县观庄乡前庄村因地制宜,打造特色产业,大力推动油菜花种植带动脱贫攻坚产业发展,引导鼓励农户大力发展油菜籽种植、乡村旅游接待等特色产业。在前庄、大庄、林沟、倪套、姚套村集中连片种植油菜。
沿着隆张公路一路走来,油菜花海迎面而来。万余亩油菜花在六盘山西麓盛放百余里,小小油菜花渲染出满川金黄,山脚下金色的花海,铺天盖地不见边际。落日余晖中,阵阵凉风带来清新的花香,花海中蜂蝶相戏,生机盎然。蓝天白云,山水之间,金黄色油菜花显得分外娇艳。
几乎每一辆途经这里的车辆,都会在此停泊不忍离去,我们也不例外。车刚停稳,采访团的记者们就迫不待冲出车门。生怕稍有迟疑,满眼的金黄就会溜走。当男记者们还在田埂上寻找最佳拍摄角度时,女记者们早已融入花海,化为最美的那一朵。拍花拍人,或自拍,或为他人留影。不经意间,花海上空又多了几架无人机,大家在欢呼,在招手,在花海中仿佛都成了快乐的孩童。拍照,拍短视频,发微信,发抖音,发快手,美景瞬间传向四面八方,远方的亲朋一同分享着这盛景……
来年,宁夏的夏天或许不再有我。但在春天的江南,看花时节,我一定会忆起隆德的油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