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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立夏的文章

2023/02/02经典文章

关于立夏的文章(精选11篇)

秋立夏尽头

文/秦澍瑶

蝉热的嗓子都哑了,狗热的舌头似乎要扯出来,就连空中的云都不知跑到哪避暑去了……坐在竹席上的奶奶,一边给不安分午觉的我们摇着蒲扇一边悠悠地说,立秋就凉快了。我不知奶奶是在安慰我们,还是在宽慰自己。虽然她额头上爬满了细密的汗珠,但仍不慌不忙地扇着扇子,就好像包了一圈白布边的大蒲扇,虽然久经沧桑却更加成熟稳重。不像我们根本沉不住气,虽然困得眼皮都抬不起,但躺在地面的竹席上,仍如摊大饼似地翻来覆去睡不着。

屋外,慵懒的树木等着风,躲在树下的大公鸡扒了一个土坑卧进去,光着膀子的爷爷睡在树下磨盘上的门板上。虽然人们说树下没有屋里凉快,但爷爷总喜欢睡在树下,他说那畅快,离村口近,能吹上风。虽然爷爷这么说,但我分明看到汗如溪水般在他身上滚动,就连身下的门板也被拓下一个大大的印迹。大家都眼巴巴地等待着,一切的希望都寄托于立秋。

最早获得秋的信息的是草木。“碧树萧萧凉气回,一年怀抱此时开。槿花篱下占秋事,早有牵牛上竹来”(宋·释道璨《立秋》)。生物的生命时钟,不会有半点虚假,它会适时地提醒你季节的变化。地里的杂草已经没了盛夏时的张扬,内敛的收着触角。修葺的玉米正在出穗,棉花开始挂桃,树上的苹果正走向绯红,丝瓜的藤蔓已经稳稳当当地坐上墙头,一片果实累累丰收在望的情形。“秋,揪也,物于此而揪敛也。”作为一个饱满的季节,立秋如一座站台,让滥竽充数的下车,让内敛成熟的学会了圆通温润,学到了包容生活,亦如秋般,清明澄净,俯首拾得。

立秋了,夏就见头。当偏南风的脚步止步不前时,偏北风的脚步就移步前行了。那一缕一缕的轻风,携着田野的芳香,在带给人们丝丝凉意的同时,也送来了秋的问候。也许是穷途末路,强势的太阳在白天虽然还板着脸,做着垂死挣扎,以强调他的威严,但明显的已经底气不足。表现最明显的便是蝉,已经不会高歌鼓吹了。当然,它最会看太阳的脸色,依着日头的强劲,调整歌声的音量,但再也不会像盛夏时那样卖命了。“日月不相饶,节序昨夜隔。玄蝉无停号,秋燕已如客”(唐·杜甫《立秋后题》)。临近傍晚,凶悍一天的太阳,开始回家睡觉,偏北风就轻手轻脚地出来了。它给草木以安慰,给人们洗去一天的暑气。还在空中晃悠的水汽也被风硬生生地拽回,落在草木上,滚成一颗颗晶莹的露珠。

立秋了,便有了早晚,有了温差。“乳鸦啼散玉屏空,一枕新凉一扇风。睡起秋声无觅处,满阶梧桐月明中”(北宋·刘瀚《立秋》)。曾经夜不能寐的人们,可以怅然入睡。那种惬意的感觉,比吃碗美味还舒坦。夜空更加辽阔,星月更加锃亮,曾经浮躁、烦闷的心情也被秋慢慢抚平,逐渐风轻云淡,漫无际涯。

立秋了,虽没有周朝天子率三公九卿诸侯大夫迎秋,也没有宋时皇宫深院移盆梧桐报秋,更没有清代的悬秤称人,就连民间曾经热闹非凡的秋忙会也没了踪影,但这一切都改变不了秋的脚步。就像世间的有些事物,总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立秋,给季节了一个门槛,给生命了一个分水岭,给人生了一个标杆。一山有一山的风景,一季有一季的风光,一岁有一岁的模样。天凉了,心静了,人生也就盈满了。

搭起豆架是立夏

文/徐斌

如果你来我的菜园,一定乐不可支。园门开处,迎接你的,不是迎宾小姐,而是迎宾老太。她们梳着民国的发髻,穿着民国的旗袍,神情肃穆,仪态端庄。——其实就是一畦蒜地,却排出兵马俑的队列!于是你迈开方步,不敢言笑。

今天划完最后几根蒜薹,比水笔芯子还细。就想,大蒜有公母么?为何有的蒜薹粗壮,有的细脚伶仃,瘦得可怜?上网查阅,有的说有,或说没有,众口不一,莫衷一是。我把几株大蒜并在一起,打成一个结,便于蒜头生长。于是,老太方阵出来了,整整齐齐,步调一致。

又摘豌豆。豆壳还是绿的,豆米已经变成弹球了。每株豌豆的藤,都有一米多长,除了豆荚,还有白花。我把藤子拉起,理直,像牵起一根绳子,那些豆荚立时从地上爬起来,拽着绳子往上猴呢。就想到孩子,刚才还在地上打滚,你拿出玩具,他们就爬起身来,踮起脚尖,高举小手:“我要!我要!”

又摘蚕豆。仿佛回到从前。妈妈用线穿起来,烀熟了,挂在手腕,或者颈上,像玛蒂尔德的假项链。可煮罗汉豆,像鲁迅《社戏》里的那种。可煮茴香豆,像孔乙己吃的那种,——前年我去绍兴,买了两斤,味道平和,如同萧红《回忆鲁迅先生》里的鲁迅翁。

关于蚕豆,略作赘述。曾有孩子问我:什么植物长得最快?我回答说:“春笋,每天能长90公分。其次是窝笋,也直窜。‘笋’字有趣,像一把锹的造型,又像挖地的人。”现在,我想纠正,次于竹笋的,可能要算蚕豆。也就半个月,它的茎冒得比我人高。

据说,全球4100万种植物中,只有8种开黑色的花。因为,黑色花吸收热量的能力强,可吸收太阳的全部光波,使花内组织产生高温灼热,难以生存。朋友,你是否注意到蚕豆,它的花也是黑的,藏身叶底,静观世事,安稳生活。

又掐人参菜(可能很多人都没见过),像猫耳菜,但是,比猫耳菜好吃,也比它好看!尤其是在雨后,那些茎,碧绿,那些叶,饱满,美到极致,举世无双。在它们面前,我突然感到语言的苍白无力,并且认为世间所有的美需要重新定义。等到仲夏,它会抽出数枝细薹,开满粉红碎花,像女学生脸蛋上的酒刺,散发出青春的活力。

还掐了茼蒿,不掐就要开花了。还掐了菊花脑。就像菊花的嫩叶,素面朝天,清香扑鼻。这是本地特产,外地没有。还拔了生菜,绿如翡翠,薄如绢花。还拔了小青菜。老菜籽都割倒了,铺在地上晒。在我的菜园,生命的轮回,是真实的存在。

转眼已是立夏。古人云:“孟夏之日,天地始交,万物并秀。”新荷乍露嫩绿,后园初发幽篁,还有樱桃的红,梅子的青,新麦的翠。但看菜园,四季豆、豇豆(又名一点红)、黄瓜、番茄、山药等等,藤蔓都起来了,像野孩子,漫山遍地地乱窜。我赶紧搭起竹架,把它们往上面赶,且用晒干的茅草把它们松松地绑起来,让它们向上攀爬。它们都很听话,都有上进的心。

今天,天气晴好,艳阳满天,照亮菜地和心情。罗纳德?邓肯有篇散文,叫《好天气》,写了一个盲老头的故事。他坐在门前,耳听八方,精骛八极,他比有些耳聪目明的人看得还远。他说:“看看那些剽悍的大白马,看看它们随风飘动的鬃毛,看看它们由雷电驱动的双翼。”又说:“你朝天上看,刮东风时,云总是像马群越过榆树林。”

透过豆架,我看到夏天俊秀的身影,越来越近,渐至眼前。

母亲的立夏

文/陈重阳

时光总是走得那样急,仿佛昨日还是春衫试酒,今日就火轮灼人。

老家的日子,节气总是在母亲的指间轮回。往年立夏,母亲特意到麦田里走了一遭,检阅麦子在微风里抽穗扬花。麦浪起伏,母亲陶醉在麦香里。

立夏后,母亲开始特别关注天气预报。有雨,开怀;无雨,皱眉。此时麦子正需雨水灌浆,决定着一季的收成。天气阴晴不定,母亲的心情就跟着起起伏伏。

无论怎样,母亲要做一些夏收前的准备。盘点墙头挂的镰刀,墙角搁的箩筐,棚顶上的扫帚、木掀、粮袋。该磨的磨,该缝的缝,如有缺损,就去镇上买一些补齐。

母亲着手收拾门前的菜园子,黄瓜已经开花,小白菜水灵灵的,新蒜渐渐成熟,为西红柿搭了架子。一旦麦熟,这些菜刚好跟上下饭,补充体力。

立夏,热气蒸腾,万物繁盛。母亲跟着紧张起来,电话一个接一个,向子女们报告麦情,叮嘱儿女在收麦的日子里一定要请假回来……

如今,土地流转了,母亲住在城里,没了那些挂念。先前记得一清二楚的节气,在她的意识里模糊起来。也难怪,楼那么高,空调开得又足,母亲似乎不知岁月更迭了。

母亲愈加老态,也糊涂了。已是立夏,百无聊赖的她还没有从冬春季节走出来,仍躲在厚实的棉被里,嚷着寒冷,浑身也难受得不行。

我想,有空一定陪母亲回故乡看看,不知那里是否还有她记忆中的麦田。

立夏

文/可言

立夏,太阳行至黄经45°, 炎热将临,雷雨增多。

不知不觉,街头巷尾卖冷饮的小摊已逐渐多了起来,原来,夏天已经悄然而至,紧随在我们左右了。

三千年前的商周时期,宫廷就有专门掌管冰块的官员,叫凌人。《周礼·天官》记载:每年十二月,凌人都要命人到江面、湖面上采冰。采来的冰,主要用于皇室祭祀宴饮、保鲜防腐、降温散热等。每到夏天,天子也会拿出一部分来赏赐身边的亲近之人,叫做“天子赐冰”。

说起用冰来降温散热,不由想起情圣荀粲的一段典故来。

三国时期,荀粲与妻曹氏意笃情深,谁知在婚后不久的一个冬季,曹氏却忽然得了“热病”(大约今天的疟疾),荀粲遍请名医,但收效甚微。见妻子热极攻心,荀粲心急如焚,他于是脱掉衣物,跑进屋外的冰天雪地,把自己滚成冰团,再回来给妻子物理降温。

尽管如此反复多次,但妻子的性命还是没能挽救,而他自己也因此病入膏肓。好友傅嘏前来吊唁,见荀粲骨立形销,便安慰道:世间有如此姿色的女子并不难找,何必哀伤至此?你知道荀粲怎么回答的吗?荀粲回答说:佳人难再得!是的,色授魂与,犹胜于颠倒衣裳!而有的人,只之色,不懂情。

思君已动容,欲寻却无踪,不久,荀粲也随爱妻而去,人琴俱亡,年仅二十九岁。后来纳兰容若《蝶恋花》有句云:“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说的就是这个凄美的故事。

大千世界,一情场耳,情到深处,往往身不由己,以至于玄宗长恨,黛玉焚稿。一生一代一双人,人生路上,本就孤单,本就寂寥,如若有人愿意与你携手同行,共面人生的百态、世间的炎凉,该是多么幸运,多么幸福!

立夏栽红薯

文/段金仙

立夏是我国二十四节气的第七个节气,太阳位于黄经45°,时间一般在公历5月5日或6日。

立夏的“夏”是大的意思,是指春天播种的农作物已经直立长大了。这是夏季的开始,从此进入夏天,万物旺盛。从立夏开始气温明显升高,炎暑将临,雷雨增多,农作物进入生长旺季。

立夏正值5月份,插播作物的田间管理进入了大忙季节。我们家乡有句农谚:“立夏大插薯,小满种芝麻”。就是告诉人们,立夏到了,该栽红薯了。在农村上学时,我们就参加过栽红薯的劳动。记得那是个周末的下午,老师说:“大家下午要帮生产队栽红薯”,我们高兴得都跳起来了。来到地里,老队长给我们讲了怎么栽红薯,先在整好的田垅上刨坑,然后往坑里灌水,水不能太多,浸透就行。再把育好的红薯苗栽入坑内,最后填土埋好。老队长还特别强调了一点,就是把红薯苗放入坑内时,一定要把根和茎的连接点打个弯再埋土,如果不弯,直接栽进土里,红薯就光长蔓不结果实。听了老队长的要求,我们就开始动工了,老师们刨坑,男同学抬水、灌水,我们女同学负责栽种、埋土。大家干得热火朝天,一直干到太阳落山才收了工。到了秋天,红薯获得了大丰收,老队长蒸了满满一大锅红薯,喜滋滋地说:“今年的红薯长得不赖,这里面还有老师和同学们的一份功劳哩,今天我们来个红薯宴庆贺一下,大家随便吃……”我们嘴里嚼着甜甜的红薯,心里更是甜丝丝的,因为我们也能为生产队做点事情了。

立夏话“立夏”

文/林冰

二十四个节气一个一个过,说慢真慢,得一年一轮回;说快也快,这不,转眼辛丑立夏到。自2017回绍说到今2021,不觉是第五次说立夏了,好戏呒有三遍好唱,五次各说各的,就是有最多的话也总会说完。不过说来奇怪,每到“立夏”,见到热情似火的石榴花,于万丛绿中像燃烧的生命喷薄而出之时,浑身上下有了说不完的话,那就说吧,还客气什么。

自古“立夏”与“清明”一样,既是节气,也是节日。只是后者于2008年正式成为法定节假日,而前者已退出节日圈子。不过作为“四立”中的老二,立夏在国人心目中还是有地位的,尤其是在广大农村,立夏是一年农业生产的关键时期,所以,立夏节自先秦开始便是很重要的节日。天子在当天都要亲率群臣到郊区举行迎夏仪式,并祭祀赤帝祝融。君臣一律身着朱色礼服,佩朱色玉饰,乘朱红车驾与赤色马匹。这种红色基调的迎夏仪式,一来以示热烈、隆重,二则表达了对五谷丰登的渴求。汉代沿承此俗,到宋代,礼仪更趋繁琐。至明代始有“尝新风俗”。到清代有了馈赠礼品的说法。随着历史的发展,立夏节越来越民俗化,化掉了“节”字,便只剩下作为节气的“立夏”了。

若将四季喻人,立夏,正是春暮夏初交替之时,好比是充满生机和活力的年少长成血气放刚,精力充沛,热情奔放的青年之时的过度期。这可是花一样的年华,是人生中最美妙,最宝贵的时期。故送春迎夏时,以示开始,孕育希望,代表青春,充满激情,令人兴奋不已。

立夏习俗,不外乎尝新、秤重、斗蛋。

立夏后,炎热的夏天随之将来,为防疰夏,就得尝新,此时正好时鲜很多,如樱桃,豌豆,青梅,鲜笋,五虎丹(红枣、黑枣,胡桃,桂圆,荔枝);当然还有茶叶蛋,蛋形如心,吃了蛋能精神更旺,心气更高。小孩除了吃蛋,还有斗蛋的游戏,以及佩蛋,都说佩蛋的孩子可以不疰夏。秤重也即秤人,相传司马昭灭蜀后,怕臣民不服,所以善待后主阿斗,并在立夏当日,当着群臣给阿斗秤重,以后每年立夏再秤一次,布告天下,以示他没有亏待后主。这阿斗年年称重后,安乐善终,福寿双全,于是人们相继效仿至今。据说,秤重后不怕夏季炎热,不会消瘦,身体健康,给秤重的人带来福气与好运。这秤人的时候,往往伴随嬉笑打闹,为祥和的立夏增添几分欢乐。

夏天,在“立夏”的引领下,将如约而至;夏天,爱憎分明,赤热明亮,勃发自然,豁达通透;我喜欢夏天,我热爱夏天,来吧,来吧,辛丑的夏天!

孟夏四月 麦粒渐满

文/寇玺

农历四月是夏季的开端。按农历算,四月、五月、六月是夏季,所以四月也称“初夏”“孟夏”。在洛阳,四月因为槐花、桐花盛开,小麦成熟,也被叫作“槐月”“桐月”和“麦月”;在南方,因为梅雨季节来临,四月还有“梅月”等雅称。

每年四月初八,宜阳、栾川等县总是格外热闹,因为这天是清和节。关于清和节的由来,有两种不同说法,都与宗教有关:栾川人认为,四月初八是太上老君的生日,因此会在老君山举行朝山大会;在宜阳等地,这天则被认为是佛祖的生日,人们要到附近的寺庙里礼拜,称为浴佛会。

今年的立夏节气在四月初十。《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中说:“立,建始也,夏,假也,物至此时皆假大也。”这里的“假”,即“大”的意思,是说春天播种的植物已经长大了。人们习惯上把立夏当成温度明显升高、炎暑将临、雷雨增多、农作物进入生长旺季的一个重要节气。

农谚很形象地描绘了此时作物的生长状态:“谷雨麦怀胎,立夏长胡须。谷雨打苞,立夏龇牙,小满半截仁,芒种见麦茬。”立夏前后,北方气温回升很快,但降水不多,即将离别的春风在临行前又“挥了挥手”,正适合小麦扬花。

民间有立夏“称人”的习俗。吃过午饭,人们在村头挂起一杆木头秤,秤钩上悬个凳子,人们依次坐上去称量。司秤人一边打秤砣,一边要说句吉祥话。体重若是加了就叫作“发福”,少了则称为“消肉”。据说立夏日称了体重,就不怕在炎夏里消瘦了。

这时是蛋类食品生产的旺季,孩子们也发明了好玩的游戏。中午,家家户户用清水煮好完整的鸡蛋,在冷水中浸凉,再套上丝网袋,挂在孩子的脖子上,孩子们便能聚在一起玩斗蛋了。鸡蛋的两端,尖的为头,圆的为尾,孩子们用蛋头斗蛋头,蛋尾对蛋尾,一个个击过去,蛋壳破者认输,最后决出胜负。

除了游戏,此时饮食上也有一些习俗,人们喜欢在这天用赤豆、黄豆、黑豆、绿豆和大米煮出“五色饭”,称为吃“立夏饭”,有一年到头身体健康的寓意。有的地方在饭里加豌豆、蚕豆等,含有“五谷丰登”的意思。

虽然过了立夏,但真正的夏天还没到来。气象资料显示,往往到了小满时节,全国才基本上进入夏季。在洛阳,虽然还不到小满,气温已经居高不下,街上的人们也都穿上了短袖、马裤。

据《月令七十二候集解》说:“四月中,小满者,物致于此小得盈满。”小满是一个表示物候变化的节气,这时的作物长得飞快,农谚也大多和麦子有关,“麦到小满日夜黄”“小满小满,麦粒渐满”等诉说着丰收在望的情景。

一些地方有“看麦梢黄”的习俗,就是在麦子即将成熟时,嫁出去的女儿要回娘家看望父母。女儿一般会捎上油馍、黄瓜等礼物回家。古谚语有“麦梢黄,女看娘;卸了杠枷,娘看冤家”之说,意思是夏忙前,女儿回家慰问,而夏忙过后,母亲会看望女儿,问候女儿的操劳情况。

农历四月廿八,是老洛阳人祭奠药王孙思邈的日子。当天,男女老少纷纷到药王庙上供焚香,以求家人安康。这个习俗沿袭至20世纪60年代,之后渐渐变为买卖农具、农产品的庙会,至20世纪80年代日趋萎缩。

立夏春归

文/潘玉毅

“夏气重渊底,春光万象中。”春与夏比邻而居,挨得极近。明明江南江北的人们尚在忙着探春、迎春,谁知转眼便到了惜春时候,海棠谢尽,柳絮飞尽,立夏稳稳地登临人间。

立夏倒过来读就是夏立,夏立春走,这是客观存在的自然规律。当春天随着零落成泥碾作尘的花花叶叶成为过去的时候,夏天披着锦袍趁着暖风降临在草木之间,与每一座山、每一条河、每一阵风、每一场雨友好地打着招呼。

书上称立夏为“迎夏之首,末春之垂”,算是对它的身份进行了界定——它是夏的使者,也是春夏交接的见证者,或许还兼任着司仪官的角色。春走了,作为友邻,总该送一送吧。于是,蜻蜓,蝴蝶,青蛙,蝼蛄,蚯蚓,都来了。风起处,尽是依依别离情。

“天地气交,万物华实。”虽然有些花渐次落去了,但立夏时节的风光还是极好的。

远山之上,佳木成林,青梅结子,南风吹来草木的芬芳,那起伏连绵的诱人香气,让鸣啭的黄鹂鸟都忘记了歌唱。比起其他季节,这个时候的动物是最活跃的,众多的飞禽走兽在山林里横冲直撞,吓得胆小的动物在草丛里瑟瑟发抖。山间的溪流里有石蟹,有鱼虾,还有许多不知名的小虫子,自由自在地抖着腿、吹着牛,甚是惬意。

河湖两岸,樟树、柳树夹道而立,不管近看还是远看,都是蓊蓊郁郁的,所谓的“绿秀江南”便是指它们而言吧。河里的鱼肥而鲜美,无论用来熬汤还是红烧,都可得十分美味。当然,它们在水里无忧无虑地甩动尾巴的样子,也很美。

稻田中央,能从入夜时分一直聒噪到黎明破晓的青蛙,白日里倒是安静得很,停止了无休止的吐槽和谩骂,只是偶尔怯怯地嘟囔两句。几只长腿白鹭歪着脖子啄食着水中的稗草和小鱼,仿佛经验丰富的老农精心地耕耘着自己的田地,待肚皮填饱,忽而拍拍翅膀,仰天飞起,颇具仙侠风范。洞里的黄鳝趁人不备,从田埂下探出脑袋,在稻与稻之间游弋。

这就是立夏,这就是立夏的草木虫鱼。

而在农村里,也有一些特定的习俗。在我小的时候,大人们通常会准备一杆大木秤,给村里的小孩子称体重。那时,我总以为他们是想让小孩知道是不是比去年更重了一些,如今想来,理当不是这个原因。称体重的时候,抬秤的人一边拨动秤砣,一边振振有词地说着“秤花一打二十三,小官人长大会出山”之类的吉祥话。“出山”在我们那儿就是有出息的意思,想来,立夏秤人,不过是借着秤表达大人对于孩子的祝福罢了。如今,这些习俗早已被人遗弃。但立夏还在,回忆还在,人们对于美好未来的向往就永远都不会消失。

除了称体重,立夏还有吃立夏饭、立夏蛋的习俗,在我生活的江南水乡,蚕豆也差不多于此时成熟,用来下酒或者零吃最适合不过。人们将蚕豆从地里摘来,用水洗净,撒上盐,在高压锅里煮上几分钟就可以拿来吃了。细细咀嚼的话,还能从中品出几许甜意。这滋味,比接连做上三五日美梦尤佳。

立夏到,龙虾跳

文/刘希

“立夏到,龙虾跳。”刚过立夏,长沙各大知名龙虾馆纷纷爆了棚。而在我的家乡常德,只要一过立夏,池塘里就满是野龙虾,野龙虾肉质鲜嫩、营养丰富,经过巧手主妇的细心烹调,刚刚还活蹦乱跳、样子丑陋的龙虾,变成了一大盆红艳艳、又香又辣的麻辣龙虾,光看一眼就能让人垂涎欲滴,更何况吃到嘴里满口生香,刺激了味蕾,惊醒了味觉,怎一个“爽”字了得。

在常德老家,每逢夏天,我们家就会通过钓鱼、捉泥鳅、捉龙虾来改善生活。一进入夏天,我们就感觉美好的时光到了。但我是女孩,钓鱼的多是男生,我又怕蚯蚓,所以这一项我难以胜任。捉泥鳅需要下田,那时稻田里有蚂蟥,蚂蟥一粘到腿上,扯都扯不掉,我害怕这东西,只好作罢。只有捉龙虾,是我喜欢的。常言道:“立夏到,龙虾跳。”只要一到立夏,池塘里,小河边,全是龙虾蹦跳的身影,也全是我们这些垂钓者的身影。

龙虾可以用钓竿来钓。做钓竿挺简单,自家屋后砍一根细竹子,一米来长就够了,然后系上两米来长母亲缝被子用的粗棉线,线的尽头系上捕捉龙虾的诱饵,就可以出发钓虾了。龙虾最爱吃肉,不用多,小小的一坨就够了,紧紧地用棉线捆着,把准备好诱饵的钓竿丢进水里,不到两分钟扯上来,就会看到龙虾用钳子夹着诱饵不松开,运气好的时候,一次还能钓上来两只。我后来发现,用鸡肠子钓龙虾最好,每次母亲杀鸡,我总是趁她不注意偷点鸡肠子,然后用山泉水浸泡,放阴凉处慢慢用。

钓龙虾不需要像钓鱼一样需要技术,即使运气不好的时候,一个上午也能钓到一斤多,我发现,钓龙虾很能提升我的自信,让我有成就感,是一种美美的享受。

当然看母亲做麻辣龙虾也是一种享受。常德的麻辣龙虾和长沙口味虾做法不同。母亲首先会将龙虾用清水养个半天到一天,说这样能让龙虾吐尽脏污。养好的龙虾去掉虾头,用牙签挑去背上的虾线,洗净,放锅里放作料煮透。这些作料有:花椒、紫苏、盐、桂皮、八角。待锅里冒出香气,就用小火慢慢入味。大概半小时后,龙虾便煮好了,将龙虾盛出,沥干水分,你会看到,原来丑陋的龙虾全身通红,特别漂亮。

煮熟的龙虾可以吃,但经过回锅后会更加美味。将锅烧热,放油,把辣椒、姜、蒜煸香,将沥干的龙虾倒进锅里翻炒,加少许水盖上锅盖焖上十多分钟,一锅香辣龙虾就出锅了。

但母亲常常不吃龙虾,在我们大快朵颐的时候,她推说吃龙虾过敏,坚持不吃。直到一次,见母亲在厨房里津津有味地嚼着我不屑的龙虾钳子,我才知道,母亲的不吃是假,让我们多吃是真。

又到一年龙虾上市的季节了,又近母亲 节,龙虾也肥了,想起钓龙虾的快乐,那些看母亲做龙虾时的幸福……心里满满的都是爱和感动。

立夏物语

行走在孤单的阡陌上,我开始讨厌立夏了,因为长大之后每年的野米饭都是在心里默念着渐渐淡味了。漫长的白昼拥抱着西边的云彩,停留在这个立夏的树梢,湿热的空气抚摸了下我的脸颊,预示着炎热的夏天即将来临,于是我更加讨厌这个节气了。

躺在乡野的一块空地,我伸开双手,任由虫草对这屌丝身体的侵犯,半空中鹌鹑打着瞌睡,高低起伏地蜻蜓点水,我的眼皮也被拉上了倦意的帷幔,微风不经意间撩起素色裙边,仿若水母般透明脚丫在这小碎花漫天飞舞中凌波而走。犯着花痴的最后一阵春风捋顺了瓦楞上的青苔片儿。小家碧玉的豆角,羞涩地揉捏着那猫耳,弯膝抿嘴一笑的瞬间,西墙垒砌起空楼灶头,野米十里飘香披上了那沙漏夏装。

鹦鹉洲上,水纹蜿蜒,鼓荡芦苇参差,东风绿苗镶篱笆,置身其中似镜像窥人,又似画框出窍,只瞧见梨花流海一线剪的打扮扇着火苗,炊烟袅袅,呛了偷食的黄鼠,也醉了我这落枕之人。仔细端详,锅底空无一物却米香四溅,模糊笑颜如细水潺流,回神过来那人早已不在柴禾栏栅,留下的只是一碗蚕豆糯米饭。走至三四里,桑榆错落有致,屋舍俨然,西屋小伙儿正织蚕龙,河头最喜小女无赖,舀水卧泼鸬鹚,乌篷摆尾荡粼粼,沙洲空无桥段,兰舟催发。

湿履踏舟而上,屋舍如翻页换景,来到一处宅院,台门里挂一大木秤,秤钩悬一根凳子,大家都轮流坐到凳子上面秤人。司秤人一面打秤花,一面讲着吉利话。只听见秤老人时说“秤花八十七,活到九十一”.秤姑娘则说“一百零五斤,员外人家找上门。勿肯勿肯偏勿肯,状元公子有缘分。”秤小孩时又说“秤花一打二十三,小官人长大会出山。七品县官勿犯难,三公九卿也好攀”.说罢,船头靠岸,一曲高山流水轻声入耳,宅门外有贩彩蛋,孩童颈项各挂一枚,你追我赶,好不热闹,摔一跟头蛋壳碎裂,哇哇直哭。

琴声悠扬,于是紧跟这声音的源头加快步伐踩着青砖寻寻觅觅。进入园内,窗台明镜,窥阁三尺深又深,潇湘夜雨不解女儿泪,笔墨粉黛似峨眉,轻扇摆弄向我频频挥。浑然是檀木香味,错认为是那段经历让你憔悴,憔悴人遮憔悴颜,看风过处落红成阵,牡丹谢,芍药怕,海棠惊,杨柳带愁桃花含恨,不解风情胜似琴音。我窃听怜惜宿命,不教你陷落红尘遭蹂躏,且收拾心神,自筑香坟葬落英。花魂湮灭散留园,红绡香断有谁怜,筝曲无语茶醒神,欲出正门,一丝凉意卷起,牌匾上方写道:立夏。草坡黄粱一梦,抱颈而泣,土灶依旧空存。

梦里醒来,我已躺在了沟里,没有什么野米饭的土灶,更没有什么园子,只是我开始喜欢立夏了,让我们纷至沓来寻找一片空地吮吸这夏天的味道吧。

立夏吃个咸鸭蛋

文/许国华

一到立夏,就让我想起了从前。传统习俗中的立夏,是颇为讲究的,仪式感满满。

立夏的早餐素来是丰盛的,用我们的方言来说,那便是“青蚕豆唾唾,咸鸭蛋戳戳”,口福与食欲自然要比平时大多了。此时的青蚕豆,刚刚上市,是“立夏三鲜”之一,也是不可少的尝鲜品。一大盆翠绿嫩软的青蚕豆端上桌,筷子像雨点般地落在餐盆里,风卷残云,不一会儿,餐桌上就堆了一片青蚕豆皮。

咸鸭蛋也是必不可少的,在民间素有“立夏吃鸭蛋,热天不疰夏”的说法。乡下老家散养了几只鸭子,那里河汊多,水面宽,鸭子吃的都是水中活食,生下的蛋又大又鲜。每年清明刚过,父亲便忙着腌制鸭蛋。村上大多数人家腌制鸭蛋,只是简单地将鸭蛋浸泡在盐水里,过一段时间,鸭蛋就自然变成了咸鸭蛋。然而父亲腌制鸭蛋颇为讲究,不用盐水直接浸泡鸭蛋的简单腌制法,而是采用了更讲究的腌制方法:鸭蛋洗净了,父亲将食盐掺和在黄泥与草木灰中,再均匀地裹到每个鸭蛋上,黄泥巴把鸭蛋裹得密实了,然后将一只只鸭蛋浸泡在装有淘米水的陶瓷缸中,倒入一小盅白酒,放入适量的花椒、茴香、八角、蒜子、生姜等佐料,密封坛口,差不多三十多天就可以食用了。这种方法腌制出来的咸鸭蛋,咸蛋黄出油最多,香味浓郁,微咸可口,口感超好,我们称之为“五香咸鸭蛋”。

虽说是“咸鸭蛋戳戳”,但立夏吃咸鸭蛋是有一定讲究的。咸鸭蛋上桌,父母当着我们的面,拿起咸鸭蛋,先要在餐桌上滚一下,边滚还边说道:“滚,滚,滚,我家小孩顺顺当当滚过热天啰!”滚咸鸭蛋是乡下“滚夏”的风俗。过去农村防暑条件差,没有电扇、空调,炎炎夏日酷热难熬,小孩极容易生热疖、腹泻、中暑。用“滚夏”方式滚过夏天,其实就是父母期望孩子平平安安地度过炎夏。

滚完蛋后,我们就可以吃咸鸭蛋了。挑个淡青壳的咸鸭蛋,先找准“空头”,然后轻轻在桌上敲破“空头”,便用筷子向里戳进去,“吱溜——”,红红的蛋黄油就冒了出来,一股蟹黄般鲜美的味道,慢慢地飘逸出来。平时清汤寡水的早餐,突然有了“咸鸭蛋戳戳”,一下变得有滋有味起来。咸淡相宜的口感,咸鲜十足的滋味,的确是佐餐佳品。

立夏的风俗,不仅要“滚蛋”“吃蛋”,还要“挂蛋”。母亲用染过色的鞋底线,编织成了网兜,把咸鸭蛋装于其中,挂在我们的颈上,用来“压邪”。我们那边的方言,“鸭”谐音“压”,“咸”谐音“邪”,挂上咸鸭蛋,自然就有“压邪”的意思。孩子颈上都挂有一个鞋线网住的咸鸭蛋,那五颜六色的线网,连同走路发出的摇晃声,构成了乡村风俗特有的一道风景线。

咸鸭蛋既能“压邪”,又能“压重”。何为压重?即为压住体重,不让减轻之意。父亲早已备好了畚箕与大秤,我们这些颈上挂上咸鸭蛋的孩子,依次坐在畚箕里,大人们用大秤称上我们的体重,用笔郑重记在门板后面,看看一年来的生长胖瘦。

“立夏吃了蛋,石鼓能踩烂”,民间腌制的咸鸭蛋,不光立夏吃,端午也吃,有条件的人家甚至整个夏天都在吃,一直从立夏吃到立秋,是为“补夏”。夏日炎炎,口味寡淡,食欲不振,咸鸭蛋那咸鲜的味道,鲜香的口感,不曾远去,一直盘旋在民俗文化的味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