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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沉默的散文

2023/02/06经典文章

关于沉默的散文(精选12篇)

茶情人生

文/吴小杰

四月用磬,芳菲将尽。满眼浓密的苍翠,取代姹紫嫣红,终是春深了。把自己裹在这惜春的惆怅里,竟不知何以解忧。

百无聊赖翻一本书。读到“一窗绿一壶茶一页翻开的故事”,蓦地想到自己是缺了一杯茶。

于是,起身烧水、泡茶。捻小撮毛尖入杯。沸过的水要稍放一放,待水花平静了,再轻轻倾入杯中。第一遍水,依例是要倒掉的。第二遍冲入,七八分满即可。细嫩的叶尖在水中热烈翻腾、渐次舒展、归于平静,宛若一段心事始末。那晶莹碧绿的模样,也像极了剔透玲珑的情怀。滋生于春日的情怀,多数易乱——“绿满山川闻杜宇,便作无情,莫也愁人苦”。亦多属自扰——不雨花犹落,无风絮自飞。心事婉转,惆怅更深,叫人略觉安慰的,唯余眼前这色香皆上乘的茶。

此时,袅袅香气腾起,鼻尖盈满春意。微微啜一口,温热的淡苦溢满舌尖,继而转涩,涩过回甘。只数秒功夫,已品出多重味道。细细咽下,又是由口至喉的清爽沁香。人云“人如茶,苦涩留心,散发清香”。若如此,便皆大欢喜了。一个人自顾自爱恨,即便内心酸涩冷寂,也示人明丽旖旎。一面情真意切深刻爱恋,一面风轻云淡浅笑寒暄。这才是爱的最高境界:不妄想、不强求,不诉衷肠、不言离愁,免他人惊扰、免自身沦陷。若某一日,风吹树,树上积雨落,他蓦然颔首,迎上这双沉默却深情的眸子,报以怜惜情怯的笑,便是涩过回甘的情谊香浓了。若否,只好沉默爱下去,在尘埃里花开花落,只等,这一场无果的深爱丰盈自己的内心,美满自己的人生。

春尽了,这一杯茶却囤积了最柔美的春光。碧波潋滟的湖面,掩映春潮涌动的嫩芽儿。碧水中纤细如尘的绒毛,飞舞流窜,像是天地间活泼灵动的小生灵。一束阳光斜斜穿过,又是琥珀凝脂,美艳异常。用心细嗅,草木的清冽、花朵的芬芳,全在这袅袅香气中。见者堪怜,闻着堪醉。然茶亦如人,初品识面,深品铭心。一眼之下的欢喜,是赏心悦目的喜欢;深懂之后的依恋,才是铭心刻骨的爱。喜欢是恣意欢笑任性哭闹,淋漓尽致释放悲欢。爱是包容隐忍同悲同喜,如履薄冰患得患失。喜欢叫人轻松愉悦口齿生香,自心底开出花来,如初品感情这杯茶。爱却叫人弃简从繁牵筋动骨,小心翼翼含着热泪把苦涩喝成甘冽。苦是真的苦,甘亦是滋心润肺荡气回肠的甘。深品之下,浓茶转淡,饮到梦断路断或峰回路转,自然回甘。

春如少女,生机勃勃千姿百态。柔媚时,是那和煦春风轻抚暖阳;刚劲时,是那春雷携雨风卷尘扬。而眼看这春尽了,少女成长起来,少了千娇百媚的肤浅面孔,多了繁盛丰满的内在涵养。静看百花零落,容颜轻褪,有刹那伤怀。曾如歌的心事,已如杯中细芽,翻腾过、热闹过,如今已舒展、平静。带着入夏的繁盛内心,轻松从容,低调奢华。有几份喜欢,自然而然享受;有一份真爱,沉默谨慎守候。不执念过往,不强求未来,珍视每一线阳光初晴,疼惜每一场风雨初霁,全心全意将每一个日子演绎得风华正好。

春光易逝,韶华易老,不如,就着这杯茶,和续情的人曲水流觞。

沉默的鸽子

文/和谷

仲春的雨涤尽尘埃,把裸露于屋子外的一切都净化得光洁而滑润。因为是这种绵绵的雨势,天色或微暗或亮丽或不明不灰,有时也有令人眩目的看不见的光线刺痛了眼膜。雨却仍然那么不紧不慢地下着,像有诉不尽的言语,在这异乡窗户内,瓦檐上如注的雨声怎么也是惬意的。你像是化作了这个仲春的世界,绵绵的倾泻使自己不禁要打几个寒噤了。这里不是郁孤台下清江水,而是汉山脚下汉水潮,向谁问一声:“更能消几多风雨”呢?

沉默于窗外屋脊上的一只沐雨的野鸽子。我是不经意中看见了你的。开始以为是屋脊上的泥雕装饰,那么一丝不动,任凭雨浇在身上。仔细看去,肯定是一只活生生的鸽子。那么可以想见,雨可以浇透你的羽毛,也是不可以冷却了你鲜红的火焰一般的血液的。你挂着雨帘的窗户,也就是眼睛,看见了什么你在挂牵你的巢穴呢,还是相思于你的情侣?你为什么孤独无依身只影单呢?你也是浪迹于异域山水间的游子吗?你失意于什么呢?我亲爱的可怜的缄默的执拗的和平的化身!

我想起了都市里陋室平台上可以看见的那些欢乐而悠闲的鸽子们。它们在屋檐下散步,在我的头顶上旋飞,在建筑物的高处小憩,这都是我见惯了的情景。它们是一群驯鸽,它们的上帝是那一位纯净的少年。少年人打一声口哨,它们便一起簇拥到他的脚前,然后争啄它们的上帝从手心里抛撒开来的食物。然后是一阵咕咕的叫唤声和扑扑喇喇的拍翅声。然后又回复于前面说到的情形,在不同的空间里占据相对的自由。

有一回,我遇到过那个悲惨的场面。几只鸽子许是误食了毒品而最后挣扎于屋檐下的场面。羽毛零落,肉体碰撞不安,之后便平静了。同类们栖息于高处,面对死难者致哀,默默无语。它们的上帝,那个纯粹少年也许正坐在课堂上做他的数学作业吧。这是一个生命的现象,对于死去的鸽子则是生命终极的现象。对于我呢?我说不清楚。现在,这如注的雨声恰似鸽子的拍翅声,凄凉而激越。

转眼间,沉默的鸽子从视野里消失了。

父亲的怒火与沉默

文/仇进才

那年回家的时候,雨刚停。

下车后,我拖着行李箱慢慢走着,路上疾驰的车流溅起泥水,溅在箱子底部和我的裤子上。到家后,腿上和裤子上挂着不少干硬的小泥块,像是一路的坎坷留下的证据。

父亲正在厨房里做饭。父亲本不会炒菜的,但母亲去世后,干了一辈子粗活的父亲只能拿起锅铲,匆匆地学着做菜。

煤气罐没气了,父亲正一下一下地摇着。“回来了啊”,父亲说道,“脏衣服带回来了吗?”“没啊,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洗完挂阳台里晒着呢。”“你哪能洗什么衣服啊,下次带来家给我洗……”父亲头也不抬地答道,说的话却让我很不舒服。

我以前确实没洗过衣服。小时候,偶尔想帮母亲洗衣服,她便说:“你管好你学习就行了,其他的事不用你烦。”父亲也会在旁帮腔:“其他的事我们都能帮你,就学习只能靠你自己,你唯一的任务就是好好读书。”于是,我便两耳不闻窗外事,十指不沾阳春水。

长大后,想分担些家务。可因为此事,竟和父亲闹了不愉快。他突然发起火来:“以后你自己的事就自己做,反正你也不要我过问了,你还要我这个爸爸干嘛?”说完,夺门而走,到房间里坐着一动不动,待了好一会儿,又走到阳台,没有开灯,黑暗中,我看着父亲的背影,竟一时无语。

当时我还不能理解他发怒的原因,一直到后来才明白。父亲只读过小学一年级,很多字都不认识,和我之间早已经有代沟在隐隐地扩展。我感受到了,父亲也感受到了,但对这生活留下的伤痕,我们都无能为力。我住校后,和父亲的距离越来越远,再加上我的沉默寡言,父亲明显感到了疏远。他想参与我的生活,想为我做那些小时候只有父母才做,也只有父母能做好的事,想让我们就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间,不想让彼此之间空出巨大的留白。

父亲习惯了与我之间的相互依赖,可又不会表达,只能用发火来宣泄或掩盖心中的忧虑和患得患失。

只是,在我的观念里,血缘亲情从不需要刻意的证明与承诺。它就像是一杯老酒,时间只会让它变成陈酿,而不会让它变质。所以我没有解释。窗外,没有星星,只有屋内灯的光影,孤独地悬在辽阔的沉默中。我不知道沉默是对是错,但对那时年轻的我来说,沉默总是一条不好不坏的道路。

躺在床上,突然想起一些画面——酒席上,不断向别人敬酒的父亲;家长会上,沉默寡言的父亲;街头巷口,和人讨价还价的父亲……他们逐渐融合在了一起,靠近着我,又渐渐远离。我突然发现,放假回家,我和父亲讲的话,可能还没有他和一起蹬三轮车的朋友一天讲的话多。而自从我回家后,父亲和他们聊得最多的也是我。“你儿子回来了啊?”“是的呢。”“今年又拿多少奖学金?”父亲的话匣子里藏满了我的名字,但钥匙却不在我这儿。

记得第二天起床时,父亲正在为我收拾行李。“下周冷空气要来,你多带床被子去,保暖,一定要注意身体啊……吃饭放开吃,爸爸还能供不起你吃饭吗?……”

回到宿舍,发现衣服已经干了。只是有几处污渍洗的时候没有发现,还留在了衣服上。那一刻,我突然又想到了父亲。

而此刻学校外的马路上,几辆三轮车正顶着毒辣的太阳,缓缓地往前行进着。

月之悟

文/古月沉香

高挂苍穹,映照了无数文人墨客的诗词歌赋;阴晴圆缺,演绎着多少千古骚人的悲欢离合。

沧海桑田,你众览秦砖汉瓦,琼楼玉阁;天上人间,你倾诉前人之情,思忖后世之忧。

望,你是李白思乡的路;思,你是杜甫忧国的愁;残,你是柳永离别的泪;满,你是苏轼杯中的酒。

你成于水,亦败于水。

在水的世界里,你找到了自己如花的美貌,也丢失了自己靓丽的容颜。

几许静夜凝眸,你可知塞外征夫眼中有欲滴的泪;几度独倚阑干,你可晓边城有横笛夜吹的音。

泪有痕,笛无声。

你虽极目千万里,却难释一份情。

于是,你无语,在无语中沉默,在沉默中叹息,叹息铮铮铁骨的报国志;叹息绵绵似水的儿女情。

情义难了,容颜易逝。

你一生的清辉何时才能洒遍大地,你一世的光茫何时才能盖满山川。

晓寒深处,鼓瑟吹笙,与你共舞,曲终人散,已是他乡之客。

夕阳西下,对酒当歌,邀你同饮,蓦然回首,朱颜已改,半生已过。

酒在醉时方醒,梦在醒时才醉。

笑看苍天几时老,敢问残月何时圆?

天若有情天亦老,你如无恨应长圆。

也许,雪的沉默空无一物

文/雨打秋莲

1

也许,雪的沉默空无一物。在正午,那被切断的梦境可以重新找到领地。尽管,一切逃不过虚无的嫌疑,有不合时宜的成分,但我仍然沉醉于这一刻阳光的手指勾勒的灿烂。

春天,在一点点地接近。雪的沉默里,我置入哀伤的幻想。我们原本孤独,积雪是更加盛大的孤独,衬托着我们的渺小与无力。还没有人谈论春天,寒冷让世界充满了耐心。

我的记忆里是一场奔跑的疾病,不断错过的风景如秘密的契约,填满时间的裂缝。我环顾四周,我更适合作为一个寄居者存在。冬天与都春天有着归人的气质,它们拒绝任何伤感的比喻。

蓝,把正午渲染的更加适合做梦。我模仿雪的沉默,旧日子在我的身体里投下倒影。我本该感谢噩运,如同珍惜一份意外的礼物。赞美是乏味的,当月光覆盖寒冷,诗意的温暖就在黑夜的脊背上行走。

2

醒来的是睡眠,不肯醒来的是梦境。雪并无表达的欲望,是我在一次次地杜撰轻飘的言辞。寒冷总是让我绝望,但却并未把我击伤。那些茂盛的诗句可以在枯枝上轮回,借助一场风的尖叫,赋予平庸的生活不平庸的意义。

也许,我不过是在积攒着一个个行将枯萎的时日,等待着与积雪一起融化,渗入泥土的深处。我期许的似乎越来越少,但也似乎越来越清晰。残缺的人生原本是自己设计,寒冷却因其漫长,而无辜承担了残酷的罪责。冬天的胸口有许多秘密的真相,当然也还会有一丝荒诞的意味,让我们重新认识自己。

正午从窗口滑落,隐疾在皮肤上一点点扩散开来。与世界的争斗从来没有止息过,与自己的争斗却一次次溃败。哭泣与尖叫在寒冷中都被雪的沉默收容,在春天到来之前,我们不要使用粗鄙的语言。即使日暮西山,那残存的一点爱意也要释放光芒。

我们不知晓雪的深刻,我们更不知晓此生的目的。冬天在退场之后仍会在春天的气管里留下咳喘的病根,春风吹过一夜,背阴坡的雪还在倾倒寒冷的历史。

沉默的时光

文/马德

时光之于人,就是刮了一夜的大风之后,第二天早上落进门缝里的一层雪。只一绺,极纤细,极轻薄,却又存在得极短暂,还未等煦暖的阳光完全挤进来,便烟消云散了。

就是这么短暂的一个瞬间,却可以实实在在地做好一件事情。一颗露珠,在草叶上只驻留一个清晨,却在晨曦里留下了晶莹剔透的一抹光彩;一朵小花,有时候开不过午后,却把一段清香播散给周围的土地。有时候,所做之事,没必要惊天动地。一件小事,只要你全身心地去投入,锲而不舍地去做,最终也会成为你人生中的一件大事,从而成就属于你的事业,这就已经够了。

在一汪清水前驻足,与在一潭碧水边徜徉,本质上是一样的。你把时光交给潋滟的水,水就会为你升腾诗情,为你开阔胸怀。实际上,只要你把时光交给人生中一个具体的目标,这个目标就会给你回应,就像你在大山里喊话,大山总会还给你余韵悠长的回音一样。尽管有时候,这样的回音遥远渺茫,让你等了好久,你也不要以为生活欺骗了你。或许,它只是想换一个时间,换一种方式,来给你更大的馈赠。

属于你的时光,就是你的,它逃不掉。有一天,你发现身边一片荒凉,那一定是你荒废了时光,它长不成别的,只好为你长成蒿艾野草,摇曳在你的周围。所以,更多的时候,对于时光,除了珍惜,你还要认真地呵护,甚至像爱一个生命一样地去爱它。它不会感激你,也不会为你立刻拿出什么,它只会默默地注视着你,像月光的清辉,像树梢的雾岚,萦绕在你的周围,为你送走昨天,迎来明天,并在沉静中,为你酝酿生活的希望。

时光给予人的都是平等的。懂得生活的人,往往会把人生的每一段时光都雕刻得精致而有韵味。他们在时光的页脚上,谱写下浪漫的絮语;在时光的眉心里,点上幸福的真谛。他们一点一滴地品味时光,享受时光,并努力在时光的背影里,留下人生最美丽的幻影。

终于有一天,年老的你,坐在静谧的阳光里。你发现,昨天的阳光和今天的阳光并没有多大的区别。那一刻,你已经做不动其他的事情,天际云卷云舒,庭前花开花谢,这些尘世美景,恍惚间都属于了别人。你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留恋时光,然而时光像一位变了脸的亲戚,与你一天天地疏远了起来。她不和你谈判,不容你讲和,甚至不给你妥协的机会。她要绝情地拂袖而去,只给你留下一袭美丽的背影,让你咀嚼和回味。

时光已经陪你走了很远,它就像亲人、朋友、恋人一样,让你眷恋。它让你阅尽了人间春色,尝遍了生活滋味,也让你懂得了人世间的许许多多。在如水流逝的时光中,你学会了欣赏别人,懂得了感恩于他人的救助;你知道了舍弃的重要,也懂得了牵挂的美丽;你发现,芬芳他人也可以愉悦自我,敬重别人的同时也会赢得别人的敬重。时光让你看清了一些人,也让你悟透了一些事,这一切,都是时光给予你的,而时光,却始终沉默着。一心给予,不事喧哗,你发现,时光本身就是一位哲人和智者。

有一个人问哲人:“一个生命逝去了,是不是像一盏灯一样,这个生命的光亮会随即暗淡下来?”

哲人说:“是。”

“可是,这以后,为什么我们还会感受到这份光亮的温暖?”

哲人回答说:“说明属于这个生命的时光还在延续。”

未等这个人继续发问,哲人微笑着说:“时光永远不会为一种人停下脚步,那就是用爱活在这个世界上,并把爱留给这个世界的人……”

追逐

文/左脚隐士

这是一次谋杀,在劫难逃的。我背负着另一个人的使命,等待着黑压压的影子穿越明亮的地平线,消失殆尽。一天的呼吸沉淀了,举世无双的瞬间挥发的苏醒,循环着前行。

窗上撞击着初冬的威慑,孤寂的寒流,是因为无人问津才得以暴躁?还是在关禁闭的季节里思恋小杏树的伤怀,膨胀的台词愈加得意忘形,放肆得纵横交错。

意识开始咳嗽,浑然闪现灰白的片段……房间里游弋着消弱尾音的凄婉,嘶哑的哼唧着最初的缠绵。我端详着你,在一次次回顾里,在一幅幅明媚的脸,在一幕幕春夏之交杏树花开的季节里,蜂蝶挥动的喜悦,和那遥远的芳香与永远背离的眷恋。

雪地上密集的脚印,已无迹可寻。我寻觅砌在墙缝里的情愫,和彼此终将遗忘名字的偏旁。肌肉的线条巧妙地描绘着坦然,赤条条的思绪紧绷着脸,仿佛是在悄悄地复制着不朽的传说,锈迹斑斑的记忆吱呀的又泛起萤火虫冲淡了夜晚的光景。时光宛然重叠,交汇在我们一起追寻那个有雨的夜晚。然而寒雪飘过了界线,使之它们匆匆打扮一番,便在石雕人的肩头上抖落尘埃,随之意味深长的幽幽飞去,而我却浑然不知。

傲然挺起干瘪的胸脯,在偏执的流放里背道而驰。

干涸的大地,裸露的种子张扬着播种的渴望。热血的鲜明呼唤着清香的鼻息下真挚宁谧的亲吻!只求在每一片飘零的枫叶上写满生活温存的碎片;寒颤的躯体期许在家人的关怀中温情轻柔的相拥!只愿在每一次夕阳余晖覆盖的地平线上可见影子的悠长。而如今却成了做人的全部代价。

以自然的号角吹响未来惨烈的不解风情,是镶嵌在仁慈上遗漏的瑕疵让我悲恸欲绝?还是血迹斑斑的谴责在咬牙切齿的忍受着涂炭余生?日出而作,谁都习以为常地默不作声,末日的预言继续猖獗的叽咕;日落而息,谁都司空见惯地狂风呼啸,沉默的依然是夹着烟卷的修长手指,和飘散在头上的袅袅哀愁。

呵!心中的歌唱为何不张扬天资的高亢?莫非是理性的横截面照耀着蜡黄的沮丧的脸,还是膜拜了那只沉默的羔羊!

两肩霜花的伫立在期盼里,划开时空隧道颤动的幸福,慷慨的蜂拥而至。也陪伴过秋天眺望春雨身姿的柔然,闪现雨后明媚的光影,滋润的扑面而来。

我欣然吸吮西北角落的豪迈,凭窗凝望那黄昏抖动起发丝的默然;我毅然敛起格桑花清馨的薄纱,洞悉冬夏交替的悲欢离合;我翩然拉开一副花繁叶茂画卷的酣甜,若隐若现的姹紫嫣红烘烤着我入眠。一个个静止凝固的页面,守护纯净的悲伤,我断然递上一个眼神明亮的鼓舞,融你往日冰霜;一次次雨滴砸碎心扉的夏末,掀翻沉静的凌乱,我飘然给予一次挽鬓纯粹的抚慰,解你几时情殇;一幕幕窗前锁眉凝思焦急的祈盼,忐忑不安的湖水讶然决堤,我倏然送去一回热忱的相拥,容你几经流离;一面面冰冷的孤寂巴望着天亮,我怡然呼喊着你眸中黎明的光耀,典藏你半世癫狂。

旧时桃花映红的脸,未曾回眸一次嫣然笑,讶异我语句的气息感性得涵括了你的元素!千年冰川冻结的血,未经获取半张许可,惊异我度日的细胞理性得继承了上古的规则!

我深知油滑的沉默与冬雪的晶莹达成默契,搭载着寒风呼啸,点缀萧索的村落。苍白锁骨上轻搭的是冰清玉洁的纤手,手之上是步步莲花的风,风上是璀璨星辉粉妆玉琢的飘渺。有几多风中摇曳的芳姿无心鉴赏,有几多冲动时烂漫的浸染无暇铭记,有几多动容间彼此的细腻无法回馈,有几多难言之隐没有及时发酵,有几多瑰丽光华胜境注定不能延续,而只道一声凄凉,都衍化成一叶叶飘零的难耐,砰然坠落在肃穆森林笼罩的墓碑前。

蝙蝠,华丽诙谐的收场,这梦的幽灵,纷纷扬扬……

也许我需要滋生前贤聪慧的渴望,抒怀黄昏沁人心脾的宁静;也许我能够释放生命执拗的等待,畅怀人性返璞归真的臻美!

叶意风中传,追逐着回忆我的人。沸沸扬扬,催促着夜夜沁凉……

像一棵树一样

文/史玉玲

假如有来生,我愿意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伤的姿势: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天空飞扬;一半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绝不依靠绝不寻找。这话是我喜欢的三毛说的,说的是我最喜欢的树。也说出了我的心声。

是啊,假若有来生,真的想做一棵树。一棵孤独而沉默的树。

鸟语花香的时候,沉默着换一身绿衣裳;冰天雪地的时候,缄默中脱下旧装,赤裸着面对风霜。你来树下欢唱,我碎金一地的影子洒在你的身上,你不来树下欢唱,我碎金一般的影子洒落到地上。沉默中一股硬气,缄默里十分清高。即使在悬崖,即使在谷底,即使在河畔,即使在平原,春夏秋冬,一样的姿态,永恒的表情:不卑处一隅,也绝不喧哗高调。沉默着迎来阳光和阴霾,沉默着送走雨露和风霜。没有喜上眉梢的得意,也绝无垂头丧气的气馁。即使满树的花儿绽放,也是十分的安静;即便满枝的果实飘香,也是非常的谦逊。头顶上是三五朵闲得打盹的白云,脚底下是集体沉入梦乡的小草,周遭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慢悠悠,那样的闲悠悠,那样的静幽幽,就如同我们的心脏,一下一下,慢慢地却有力地跳动着。相比较,远处马路上的汽车轮子在马路上奔跑的声音,教学楼走廊上学生们来来往往小步子快跑唯恐迟到的脚步声,还有教室里老师们唯恐容量不够大,语速不够快,知识不够多,因而急促讲课的声音,站在一棵树下,特别是站在一群树的下面,你就会发现,那些就急躁多了。神不定,气难闲。树却从古至今一直一个永恒的表情:气定,神闲。

当我盯着时间慢慢地临近上班的时间,把油门踩到底,将挡位推到最高,风驰电掣中我看到了自己风一般的急躁,闪电一般的冒失,总是影子先过去,声音才能跟上来。气永远都是差那么一口喘不匀。不是吗?当你听得到风喘息的声音,它其实早就从你身旁掠走了,而且还冒失地掀翻了你本来不长的裙摆。当你听到闪电的声音,其实那闪电自己早就在前一刻跑远了。它们的精气神和我们的一样,都是永远追不上,永远都在狼狈地追着,撵着,或者是气急败坏地喘息着,怒骂着紧跟其后却永远跟不上。

每当我看到我的影子印在车窗上跟着车一起狂奔的时候,我知道,我的心正一路跌跌撞撞地追赶着我,而我一直都无法也不敢停下等等,因为总有一些声音在告诉你:抓紧点,你得快些!我几乎是凭借着很大的惯性在抛着越来越老的心,她即使早就承认跟不上脚步和我的身影,我还是不能够停下等等她。我是多么无可奈何,又是多么的不由自主。每当心里感喟这些的时候,我就会久久地盯着一棵树,满眼的羡慕,就像羡慕一个亿万富翁。

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我愿意与树对话,在心里,默默地。说些季节更替的话题,谈谈鸟的巢和常发生的关于鸟儿搬迁的故事,谈谈鸟儿们的辈分和家族关系。不过,一直都是我在说,他在听。说着说着,我就希望自己可以像他那样,也那么安详,那么悠闲,仅仅聆听,仅仅奉陪着。一句话也不言。

是的,如果有来生,我愿自己是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伤的姿势。像一棵树一样:非常沉默非常骄傲,绝不依靠绝不寻找。

花开花落

文/闲之

阳春三月,柳丝吐绿,油菜花开。

清明前,从广州坐火车去武汉,火车临近武汉时,天已大亮,车窗外黄灿灿的油菜花跃入眼帘。第二天,从武汉乘飞机去南京,有机会从空中俯瞰地面上一块块、一条条、一片片的油菜花,可惜清明时节的绵绵阴雨影响了视觉效果。飞机在云层上飞行约一个小时,降落在南京禄口机场,南京的天气较武汉好,从机场到市区,一路上除了能看到同武汉一样的油菜花,更多了一份嫩绿。高速公路边,密密匝匝的柳树林,浓密斜垂的柳丝缀满一颗颗嫩芽,青翠欲滴,象刚从美发厅里出来的少女飘逸的长发。

我的家乡在鄂东南的农村,也种植油菜,不过只作为一种副属作物。种植油菜主要是用油菜籽来榨油,油菜籽榨的油,我们那里叫菜油,是农村人的主要食用油,品质不及花生油。种植油菜,我记得是在晚稻收割之后,在田间地头池塘边的闲田空地,栽下油菜苗,好象也不需要什么特别的耕作与培育。经历寒冷的冬天后,待到春天来临,在百花争放的时节,绿油油的油菜田,一下子变得金黄,仿佛一夜间披上了一层厚厚的轻轻的黄色羽绒。油菜花也极寻常,她没有桃花的娇娆、没有荷花的洁净、也没有栀子花的芳香。但在我们家乡,金灿灿的油菜花,前田后畈随处可见,格外醒目,其他任何花种远没有油菜花开得那么热烈、那么旺盛、那么持久,那么壮观。

K就生长在这样一个周边开满油菜花的小村庄。K是我从小学到初中的同学,从小漂亮聪明,能歌善舞,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是学校宣传队的骨干分子、田竞队的短跑明星。但平时并不怎么活泼,性格倔犟,言语不多,说话也是轻言细语,慢条斯理;难得见到她开朗的笑,偶尔浅浅一笑,也显得那么忧郁,如同蒙娜丽纱的微笑,特别珍贵。K的作文写得很好,经常被老师选作范文在课堂上诵读。我们初中毕业那年,正赶上全国恢复高考。考前志愿,语文老师说要有远大理想,鼓励我们成绩好的同学考高中,将来读大学。数学老师则实际一点,说农村的孩子,家庭条件也不怎么好,最好考中专,早点出来工作。我们不知所以,好在后来不用填志愿了,按考后成绩录取,最后K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一所中专学校,也是全镇(那时应该叫公社)唯一一个被中专学校录取的应届初中毕业生。

两年后,K又回到了那片曾经养育过她的、每年依旧开着油菜花的土地,随之演绎了一曲轰轰烈烈,但不被世人看好,而我却认为那是坚贞执着的、可歌可泣的、悲伤惨淡的爱情故事。

原来K从卫生学校毕业后,分配回了镇卫生院。在工作中与卫生院的一名已有妻子儿女的医生发生了恋情。无论家人、朋友如何劝阻,都有无济于事,甚至医生老婆家里的人对K百般辱骂、殴打也没能将两人拆散。最后医生的老婆将医生以重婚罪告上了法院,医生被判处两年徒刑。K一直等到医生型满后与医生组成了家庭。

K由于这样的婚恋,使其成为我们那地方的“名人”,饱受非议和遣责。我当时也不解,当年班上这么漂亮的才女,毕业后能成为当地卫生院的一名护士,在当时那也是多数人羡慕不已的,怎么看上极其普通的已有妻室的医生呢?

后来,通过班上另一位与K要好的女生得知个中原委。原来K在读卫校期间也谈过一个男朋友,不成,K 就对那种所有少女都向往的神圣美好的爱情便不敢再抱有任何幻想。没想到少女时的K身心曾经受过伤害,在K读小学五年级时,有一天放学回家后到地里打猪草,就在那盛开着油菜花的油菜地里,含苞欲放的少女K被同村的一个壮年男子遭蹋了。在那个还很看重少女贞洁的年代,当K的男朋友得知此事后便与K分手了。

怪不得上小学时还很活泼的K,到了初中便沉默寡言了。

“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这是初中的课文鲁讯先生的《纪念刘和珍君》里的名句。常被K在作文和日记中引用。K沉默已久,抗争终于爆发,向世俗发起了挑战,如其嫁给那怯弱的男朋友,还不如嫁一个珍惜爱护自己的已婚医生。K以倔犟性格,九牛二虎拉不回的坚定,挣脱了世俗的锁链,终于和医生走到了一起。

医生型满后便丢了卫生院的公职,几年后卫生院也不景气了,K也辞去了公职,和医生一起开了一间诊所。我有一次回家,和妻子一起还去过那间诊所。由于医生做过输精管结扎手术,K婚后几年一直都没有小孩的,后来回家听说K有了一个儿子,说是医生到上海去做了输精管疏通手术,也有说K的小孩不是医生的,是我们读初中时曾代过我们课的某某老师的。

再过几年回家听说K突然去世了,说是和几个人一起打麻将,打着打着往桌子下一溜,便再也没有醒来。爆发后的K终究还是沉默下来了,沉默太久,压抑太深,终于在沉默中死亡了,留给医生一个不满10岁的儿子。

朋友圈的沉默者

文/乔叶

那天,有事给一个朋友发微信,印象中似乎很久没有看到她发朋友圈了,便去点,可是发现点开是一道灰线,顿时明白,她把我限权了。能够和她私信,证明她没有把我拉黑,可是我看不到她发的朋友圈,证明她限的权是“不让他看我的朋友圈”。

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朋友,相见欢,相别宽。记忆中并没有什么嫌隙,可这道灰线证明,我已被她隔离,如病毒一样。

于是给她打电话,她笑:“兴师问罪来啦?”

我说能不能告诉我你怎么想的。

她斟酌着词句,说因为她喜欢发,发得多,发得琐碎,而我呢,不仅发得少,发的还都是近乎工作性质的,和私事无关。她一是觉得可能会打扰我,心生不安。二是觉得彼此可能在这方面志趣不投,就很自觉地把我规避了。

我说,我是不喜欢发,但是我喜欢默默地看别人发。至于私事,以我的立场,如果要发朋友圈,那私事就少了私的趣味,变成了公开的分享。我确实不大喜欢以这样零星及时的方式在朋友圈里分享这些。其实也不是没发过,发现一旦发了就得回应,因为总是有人除了点赞之外还会发言探讨,就免不了有个来回话应答。朋友圈几百号人呢,有些不是朋友的,因为各种缘由便进了朋友圈,我也懒得删,便存在着。偏是这些人,尤其喜欢搭腔,又搭得不着调,让我觉得累,便干脆不发。若是单纯作一名观众呢,就免了这些麻烦。

——她是不是觉得自己歉收呢?

忽然想起,有好几个朋友都抗议过我,说我发得少,且基本不发原创。

“你的新衣服,新发型,你儿子的长相,通通想看。”

好吧,私信满足你。

“不晒你的,就不让你看我的。”

不至于吧,都成人了,又不是小孩子交换玩具,不会就此感觉不平衡吧。

“大家都晒,你为什么不晒?”

亲爱的们,你有晒的自由,我有不晒的自由,正如你有限权我的自由,我有打探你为什么限权我的自由,当然你也有实言坦白或者无可奉告的自由,我有这之后写一篇小文来表达的自由……这所有的一切都不矛盾吧。反正,我还是没打算多发多晒,还是打算做一个旁观的沉默者。在我的意识里,整天不发朋友圈,该是朋友的依然是朋友。而之所以沉默,只是因为觉得沉默于我最相宜。对于不沉默的朋友,我没有任何不适。

我希望也能得到同样的待遇,可以么?

朋友在电话里含着歉意笑着,说马上把我解封,之前的做法也让我理解。这歉意倒让我有些难过起来。我说我非常理解,甚至她如果不解封我我也非常理解。

楼梯

文/庞白

一直以来,我对楼梯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感。

小时候住二楼,喜欢睡在木板铺的楼板上。宽阔的楼板就像一张巨大无比的床,让人在睡梦中任意驰骋。但在这张巨大的床上也有一处地方是睡觉时不敢越雷池一步的,那就是靠近楼梯的地方。虽然楼梯口在晚上睡觉时封盖起来,但我总怀疑楼梯的盖板不牢固,怀疑不小心滚到盖板上时,盖板会整扇塌掉,人会在睡梦中像皮球一样沿着楼梯往下滚。所以睡觉时我都远离楼梯口,远离内心深处对死亡的恐惧。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16岁。16岁那年离开家,之后就没在家中的楼板上睡过。但是那吱吱作响的楼板声总会出其不意地在梦中出现。那声音不大,却如切割木头的钢锯一样不留余地地在切割着从来没有远去的回忆。

后来走过无数的楼梯,水泥的、木板的;结实的、破烂的;高的、矮的……

然后在楼梯处和无数面孔相遇,年轻的、年老的;美的、丑的;男的、女的……

一张张脸,像途中的树叶,在风中飘向我们并不在意的某处。我们的脸也一样,在对方的眼中飘过,并且迅速消失。不是故意而为,而是太多的风景在我们的视线中一晃而过,我们不敢承认的柔弱无法承接更多的占有。

在楼梯处相遇的面孔一般没有表情,像两片互不相识的树叶,各自飘零。就算是熟悉的面孔,在楼梯处,俯视或者仰望,位置不平等,心态难以平稳,打声招呼或者简单说几句,然后彼此告别。

也曾听过传说中楼梯处的美丽偶遇,但更多的是恐怖故事里摇晃的身影和让人心生寒意的笑声。楼梯,九级或者十一级阶梯之后,拐角,拐角背后,是无法预料的未知,我们看不见。

更多的时候,楼梯是安静的。弯曲的道路,盘旋向上或者向下,像一座冰冷的雕塑。它们是堆积着的。望着这些楼梯,它们是沉默的。“比在树林里更沉默/一把斧头就/收藏了它们全部的声音/现在它们在空无一人的房子里/姿势别扭/上下两难/翻开一本画册就看到了它们/也可以说欣赏到这些造型/木的。色泽的。挣扎的/一块一块堆积起来的/沉默。”

望着这些楼梯,它们是沉默的,我也是沉默的。

沉默的秋天

文/心琪静雅

秋天,是一种沉默,如春之花朵也是一种风景,沉默是一种品格,也是一种美丽的享受。

令哗众取宠者羡慕不已,也不为不在春天俏丽而惋惜,不必为拥有青春而抱怨清贫,也不为寒冬里独生一只火炉望着窗外那缕孤独而凄凉。

沉默是一支幽远而漂浮与心灵的独箫。

只要你拥有一份纯真和刻骨的爱,拥有那种自然而沉静的美在生命中,你便拥有世界。

于是,只要你想起远方的那片湖光湖峦影;想到那段无怨无悔的爱情,想到初升的太阳,天上的流云,夜空的明月与星辰,想到你曾写的那透明的诗章……

于是,落叶扫地你不会在意那句;天凉好个秋!

你看看那林木深秋大片大片的红叶,听着黄昏远寺的钟声,

于是,你双手合十祈祷,你依然幻想着奇异的梦……

原来,人生正是一首沉默而美丽的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