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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工作的散文

2023/02/07经典文章

关于工作的散文(精选12篇)

给工作找一个快乐的理由

文/琼斯

工作是一件需要认真去做的事,工作这个词意味着责任。每天重复十次,上百次,甚至上千次相同的动作,姿势,既单调又乏味。因此,拥有良好的心态,给工作找一个快乐的理由,就非常必要。

西雅图是美国太平洋西北区最大的城市,也是贯穿太平洋及欧洲的主要旅游及贸易港口城市。

在西雅图有一个举世闻名的派克鱼摊,那里有洋溢着快乐的“飞鱼”表演,那里是快乐的天堂。

顾客把鱼挑好后,卖鱼的年轻人便不急不慢地抓起鱼,向后面的柜台抛过去,满面笑容,嘴里还大声喊着:“鱼儿飞到威斯康斯!”与此同时,柜台后面立刻出现一张亲切温和的笑脸。伸出右手,以一个漂亮的空中接力的动作接住了鱼,并大声重复:“鱼儿飞到威斯康斯!”顾客被卖鱼的年轻人的快乐所感染,也高声重复:“鱼儿飞到威斯康斯!”

笑声里,顾客选中的鱼已经打包完成,整个过程环环相扣,一气呵成。更多的游客被这种快乐感染,觉得这种卖鱼的方法非常有趣,于是也纷纷过去买几条鱼。整个市场因此充满了开心与快乐的氛围,让人心情愉快。

因为派克鱼摊的这个特有的抛鱼销售的方式与众不同,许多人都喜欢过来买鱼。一位老顾客透露,他之所以喜欢到这个鱼摊买鱼,是因为这里非常有趣,充满笑声。他说,其实鱼都差不多。

原来如此,鱼本身没什么区别,都是刚从海里捕到,极其新鲜。独特的、吸引人的是卖鱼人的快乐心态。给工作找一个快乐的理由,不仅愉悦自身,同时还具有无限放大的商业价值。因为快乐难得,快乐无价。所以,能给人带来美好心情的地方,它的经济效率一定很高。

流连在这个市场里,处处都能感受到快乐的气氛,因为快乐是可以传染的。派克鱼摊的成功,也给了其他商户启发。所以,在这里购物,心情很愉悦。

比如蔬菜摊。摊位上写着:“请不要向坏西红柿妥协,我们这里的西红柿是最棒的!”比如一家卖鱼的摊贩,在摊位上写着:“即使你不买我的鱼,也请你把快乐带回家!”实际上,几乎每个看到这行字的顾客,都毫不犹豫地买下至少一条鱼,因为心中充满温馨的感动。

派克鱼摊的老板其实并不喜欢卖鱼,只是想多赚钱。在这种心态下,生意一点也不红火。于是他提出快乐卖鱼的经营理念,希望成为举世闻名的鱼贩。在实践过程中,他发现快乐对顾客和自己都很重要。顾客因为快乐而喜欢前来买鱼,自己因为快乐则使工作更加有效率。于是他创造了将鱼抛向柜台的“飞鱼”表演,给工作找了个快乐的理由。

现在,只要你往派克鱼摊前一站,就会发现身旁有来自美国其他州的外地客,带着相机或摄影机,在清晨的阳光里,耐心地等待着,拍摄派克鱼摊的“招牌产品”—“飞鱼”表演。

因为快乐能提高工作质量,所以派克鱼摊选择快乐。他们时常保持微笑,同时保持良好的站姿。发挥幽默感,凡事都往好处想。

给工作找一个快乐的理由,西雅图的派克鱼摊,应该改名为“快乐鱼摊”。

微信是我的好帮手

文/陈月彦

在现代信息社会里,微信这个沟通工具已被人们熟悉并普遍使用。在别人看来,微信也许仅仅是个聊天工具,而在我这里却是工作和学习的好帮手。

我负责学校的宣传报道工作。自从有了微信,我不仅可以与方方面面及时沟通稿件的情况,还可以和几个同好在新闻及写作方面交流心得体会,更重要的是我非常喜欢广泛阅读微信里转载的美文。喜欢写作的文友常常在微信里转载更新美文,还有的文友干脆直接把喜欢的文章通过微信发过来一起分享。而且在微信这个互动平台中,对喜欢的图文除了点赞之外,我们还不忘及时互相发表一点读后感悟和点评。

可以说,微信对我的工作和学习帮助很大,不仅增加了练笔的机会,还提高了我对文学作品的审美水平。每当自己的文章和新闻报道在报纸上露面,都给我带来很大的成就感。

远与近的那些人

文/孙海龙

儿子结婚了,婚宴的事情让余枫犯了难。他为难的倒不是眼下婚宴不能大操大办,因为他本就没想大操大办,何况他已经退休了。他犯难的是都要请哪些人?

他先给自己定了个基调:自幼一起长大的老同学,共事多年的老同事,来往比较多的老朋友——就是这些人!于是,余枫拿出纸笔,想先罗列个名单。

名单写了一长溜,余枫觉得也就是这些了。正要放下笔,他却又想到一个人:任全有!余枫轻叹了口气,也难怪自己会忘记任全有,想想自打自己退休,他们之间一直再没有联系过呢。

拿起笔往名单里补添任全有这个名字时,余枫不由地想起他和任全有之间的许多往事。说起来,他们既不是老同学也不是老同事,只是有一年余枫在厂办公室当主任时任全有找他办过一件事。打那之后,任全有就认下了余枫这个人,不但过年过节走动得勤,就是平时,也少不了常常以各种由头要和余枫在一起坐坐。尤其是余枫当了他们车间主任,在车间办公室工作的任全有更是把和余枫的这种来往当成了家常便饭。

“你就是我的大……哥。”一次喝酒时任全有对余枫充满感情地说,“是我这辈子永远的……大哥,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忘记你,对我的好!”

余枫记不得自己对任全有有什么特别的“好”,却倒是发生过和任全有过不去的一件事——调整了任全有的工作岗位。那是任全有利用自己手中的职权做出了违纪的事,余枫知道了。知道了就不能漠然置之。当然,余枫也可以漠然置之,与他同级的一些同事就是这么做的,但余枫做不到!他是把朋友和工作分得很清的那种人。

事后,余枫和任全有认真地谈过一次话,无非就是要他正确对待工作的调整,对待自己手中的权力。“你既然认做我是你大哥,我就得更加严格要求你是不是?我们不能让别人戳我们的脊梁骨是不是?”余枫说。

这件事情很快就过去了。过去了什么都和以前一样,余枫没有看出任全有有什么变化。他每天工作都很忙,也没有时间去注意任全有的变化。就是有一天他听到有人对他说,任全有曾经流露过对他的极端不满,他也没有去多想。

由于有余枫事先定下的基调,儿子结婚的宴席也没有摆多少桌。让余枫感到欣慰的是他请的人都到了。对于他这个已经从工作岗位退下来的人,这真的很不容易。余枫听到过不少人走茶凉的段子,这些段子里的事情并没有在他这里发生!

看看客人到得已经很齐整了,余枫对主持人说:“准备开始吧!”主持人点点头,请余枫落座。余枫正欲走向自己的座位,被一只手拉住了。

是徐桥!

余枫愣住了。徐桥是自己车间的职工,但所有客人的名单是自己列的,上面并没有徐桥啊!莫不是他找自己有其他事?可是对于他这个已经不在职的人来说,谁还会有其他事需要找他呢,该不会是来搅局的吧?!心一沉,余枫立即随同徐桥来到了门外。

“主任,您儿子结婚,恭喜您了!”立足未稳,徐桥就说,“您没有请我,可我听说了,就自己来了。主任您是个好人,今天,我想我一定得来!您还记得那一年,您同意让我到咱们车间的事吗,如果不是您……”

“哪一年?我同意?”

看余枫在费力地想,徐桥说:“您是不是把这件事忘记了,可我一直记着呢!那一年,我媳妇有病,孩子又小,我不在这个城市上班,实在没法照顾她们。我找到厂领导,领导说你自己问问吧,看这里哪个车间要你。我问了几个车间主任,人家都摇头,最后是,是您……”

“哦。”余枫似乎想起来了。事情太遥远,他做过那么多的事,不可能每一件都记得住。让他感动的是,这样一件小事徐桥居然隔了这么多年还记着。

他把心里的感动宣泄到了敬酒时。他平时还是很有些酒量的,但也喝得有些醉了。他虽然头很晕,眼也有些发花,还是看出婚宴现场好像少了点啥。少了点啥呢?他拍着发亮的脑门问自己,又问跟前的人:“你们谁看到任全有了?任全有在哪坐着呢?我咋就一直没有看到他呢!”

“老主任,您别找了,任全有没来。”一个过去的下属对余枫低声说,“我昨天听他说今天要去喝新主任儿子的满月酒……您也请他了吗?”

余枫身子抖了一下,没有回答。余枫真的是醉了!

故乡记忆

文/朱海东

我的故乡社东自然村,是皖北平原上一个极普通的小村庄,小得在县里的地图上也找不到它的名字,村小人就少,七十年代才只有50多口人,到现在连居住在外地的也不过百十口人。它原属于王市镇朱庄村,几年前行政村合并时,改名为前潘村,仍隶属于王市镇。

我记事的时候,全村只有12户人家,东院5家,西院5家,中间并排住着两家,形状极像个“凹”字。村子被一条围濠包围着,村前东西两头各有一条出路,两条出路之间还有一个团濠。村子的南边和东边,各有一条东西路和南北路,这是故乡通往外界的道路。

村子的前面是生产队的打麦场,打麦场的南面,也就是东西路的北边有一口大塘,说是大塘,实际上是一个大坡滩,我们把它叫做南洼。南洼常年蓄有积水,但水不是很深,夏天的时候,我们常常脱掉衣服拿着畚箕到水里逮鱼捉虾。水里稀稀拉拉地长满了芦苇和杂草,那芦苇是又细又小的野苇,不是人们用来编席子的又粗又高的芦苇。遇到旱天的时候,洼底干涸,会长出各种草来,是我们放羊和玩耍的好地方。如遇发水天,南洼就会变成一片汪洋泽国,水面也比原来大了好几倍。

村东三百米远,还有一口大塘,我们叫东大滩。它坡坡拉拉的,极不规则,面积有三四十亩地那么大,是个处于三不管,三交界的地方,野草丛生。过去是个乱葬岗子,埋葬着一些孤魂野鬼。冬天的夜晚,有许多大雁宿在这里。可能因为这些缘故,村子里的人对这里很怵,不是大白天没人敢走这里。

村西200米远是与我村同宗同族的社西生产队,有50多户,200多口人。历史上曾和我村合并过成一个老社生产队,但不久就分为社东社西两个小队。

村子的北面是一片松林。松林不知栽于何时,每棵都有几把粗,郁郁葱葱,遮天蔽日。树林中阴森森的,埋葬着大大小小的几十座老坟,其中就有远近闻名的匪首朱子贤的坟墓。有几座坟墓,可能是墓主没有了后人,多年不曾添坟,黑漆漆的棺材裸露在外面,很是瘆人。我小时候,尽管玩劣,也很少涉足这里。

故乡的地势有点特别。我周围的村庄,大多是一马平川,平坦无垠,唯独我那个村庄的地势凸凹不平,像连绵起伏的丘陵。这就给村民的生产带来了不便,耕种困难不说,旱天多半庄稼被旱死,遇涝多半作物又被淹死。爷爷当生产队长时,看人少地多,低洼地也长不出好庄稼,就领导社员把低洼地全部栽上了茴草。因此故乡的茴草地占了全村土地的三分之一。这一片片茂密的茴草地是我儿时的乐园。茴草地里有各种各样的昆虫,有蚂蚱,蟋蟀,蚰蜒,蛐蟮,还有长得像蟾蜍个子却小的多的那种虫子。其中仅蚂蚱就有好几种,有长得非常粗壮的“老飞翁”,有个子细长的“老扁担”,以及身子短而粗、肚子大大的叫声很好听的蝈蝈。我和小伙伴们喜欢逮那种叫“老飞翁”的蚂蚱,逮到后用茴草把它们串起来,放在火上烤着吃。当时人们的生活都非常清苦,尤其我们这些家庭贫困的孩子,常年吃不到肉,吃着烤熟的蚂蚱像吃到一顿精美的大餐,感觉特别的好吃。

故乡最出名的名胜古迹是位于东边三里地的东城集。东城集现在看来是个普通的集镇,但它历史悠久,曾载于史册。明正德编纂的《颖州志》曾记载:“相传唐置兵府,分戍于此,筑城屯营,遂名东城(西城指王人集),南有点将台,营园子18个,西有黄巢寺,现有石砖、布瓦尚可认”。 1986年出版的《利辛县志》在关于“王市集”的条目中,也有“集南东城,唐朝曾军府戍兵城,城墙已夷平,城河尚残留”的记载。由此可见,它至少建于唐。说是名胜古迹,也名副其实。但“往事越千年”,除了几块出土的证明它沧海桑田的破砖旧瓦外,当年的一切已荡然无存。

解放后,东城集仍然残留着它昔日的辉煌。它曾几度作为人民公社和乡政府的所在地。1969年,纵贯皖北平原的徐(州)阜(阳)铁路从东城经过,并在这里设了一个车站,使沉寂多年的东城再次声名远播。1992年撤区并乡时,东城集又差点成为新乡政府的所在地。不论它是不是乡政府所在地,东城始终是个集镇,是各种商品和农副产品交易的集散地。东城集每年有两次庙会,一为正月19,一为腊月19,每次庙会都有杂技团、豫剧团前来助兴演出,都会有成千上万的人们前来赶会。这些庙会,曾给家乡的人们带来无限的欢乐。

老家南面一里多地还有一个黄巢寺。传说唐农民起义将领黄巢曾在此安营扎寨。乡民们为纪念黄巢,曾于此地建有黄巢寺,逢年过节焚香祈祷。明正德《颖州志》亦有记载。然因历代战事频繁,黄巢寺多次毁于战火。最后一次建于清乾隆年间,三间青砖细瓦正殿,庙内塑有黄巢像一尊,威风凛凛,气质非凡。然经二百余年风雨侵蚀,到1946年,黄巢寺已斑驳不堪。翌年,白崇禧部队北进中原,途经此地,庙寺毁于一旦。建国后,曾在黄巢寺旧址建立康楼农中,后改为康楼职中。每到农历九月九日,仍有不少群众从四面八方赶来祭祀黄巢。

故乡民风淳朴,有很多好的习俗,那每年一度的门板宴尤其令人难忘。生产队时期,还没有那么多的农业机械,每年的夏收夏种全靠人力操作。“三夏”过后,人能累得能脱一层皮。队里每年在三夏完毕后,都要举办一场宴会,犒劳、慰问一下村民们。那时没有那么多桌子,吃饭是在门板上进行的,所以叫做门板宴。说是宴会,酒席却很简单,到集上割几斤肉,打几斤老白干,买些黄瓜、豆角、茄子之类,再在村子的围濠里网上几条鱼,找两个利索的妇女,洗洗剁剁,放到锅里一炒,就端上桌了,全部费用也就30元左右。参加宴会的人都是村里的主要劳动力,基本上是一家一个,也有两个的。有时这家大人不在,也有小孩参加。那时父亲在外地工作,母亲就让我参加过两次只有大人才有资格参加的宴会。村子小,总共才10来户人家,满打满算也就一二十个人。门板宴都是在夜晚举行,几个门板靠在一起,旁边系一个马灯,一盆盆的菜肴端上了桌子后,辛苦了一个麦季的劳力们便说说笑笑地吃开了。喝酒当然是门板宴的主要项目。年轻人向年纪大的敬酒,小辈人向老辈人敬酒。猜拳行令声不绝于耳。明爷是每年门板宴的主角(爷爷不善于饮酒,每次宴会他象征性地泯泯酒后,就退出了酒桌)。明爷是爷爷之外村里年纪最大的人,酒量也好,他自称打遍全村无敌手。年轻人当然不服气,就利用这个机会向他挑战。双方杀了一个回合又一个回合,最后,两败俱伤,都喝得酩酊大醉,倒在门板下边。 门板宴对联络人们的感情,增进人们的友谊,促进全村的和谐,起到了很大作用。

他们吃饭,多到饭场上去。每天“饭时”一到,村里的男男女女,就会三五成群,陆陆续续向饭场涌去。饭场中,不分贵贱长幼,更谈不上什么男尊女卑,你可以尝一尝我的咸菜,我可以挟一根你的萝卜干子;你可以用筷子敲敲我的粥碗,我也可以用小勺碰碰你的饭钵……嬉笑吵闹从不伤彼此的和气,亲密无间之中没有了什么忌讳。只要不乱了辈分纲常,不越了男女大防,没有人来评判是非曲直。人们除了吃饭外,还不停地谈天说地。谈话既有对文明道德的赞颂,也有对社会陋习、丑恶现象的鞭挞。谁谁刚在部队提干就抛弃了结发妻子,谁谁刚娶了媳妇就和他娘分了家,都会成为他们抨击的对象。那时的生产队干部,还经常利用饭场,召开群众会,传达上级文件和政策,安排生产队的各项工作。饭场既是宣传政策法规的阵地,也是人们交流信息、增进了解、交流情感的场所。它给我的童年,少年,青年时光,增添了许多乐趣和美妙的回忆。

故乡人善良。他们都是直肠子,不会尔虞我诈,不会欺世盗名,不会勾心斗角,不会拉帮结派。他们知恩图报,有情有义,逢年过节去你那做客或你有恩于他,准会提个母鸡或提些鸡蛋去登门感激。他们单纯地像张白纸,一言不合,他们也许会跟你吵一架,但吵完就没事,不会记仇,不会打击报复。那些恩将仇报之人,那些落井下石之人,会被乡亲们所不齿。“文革”中,一位在外地担任领导工作的乡亲受到造反派批斗,村中一年轻人以怨报德,也参加造反派组织带头贴这位乡亲的大字报并带人抄了他的家。这一做法受到乡亲们的鄙夷和痛斥并自觉疏远了他。这位年轻人成为孤家寡人,自讨没趣,最终灰溜溜地退出了造反派组织。乐于助人在这里成为一种风尚。一家有难,全村人会慷慨解囊,倾心相助;一家有喜,全村都去贺喜;一家有丧,全村进行哀悼。特别是那家遇到飞来横祸的事儿,不管主人家有没有人在家,他们都会竭尽全力,像办自己的事一样认真负责。那年村民朱林的母亲病故,而朱林弟兄俩又偏偏外出打工未回,家中仅有一个70多岁又患病在身的父亲。正值盛夏,尸体又不能存放。村民们二话没说,有人的出人,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购置了棺材,搭置了灵棚,请来了厨师,招待了各路前来治丧的宾朋等等,等朱林弟兄俩风尘仆仆地从外地归来,母亲的遗体已经入殓,只待出殡了。朱林弟兄俩感动得热泪盈眶,用跪拜感谢了全村父老乡亲。

故乡人对外乡人也是一副热心肠。“文革”前,正值国家贫困时期,每年都会有一些前来乞讨的外乡人。这些外乡人大多来自河南。当时生产队有两间闲置的牛屋,老家人就利用这两间牛屋收留了一些乞讨的人们,使他们有一个落脚之地。白天,这些乞讨的人们外出要饭,晚上回来住宿。逢上阴雨天,没法出去要饭,他们就用要的食物自己做饭吃。但如遇到连阴天,他们吃饭就会发生困难。为不致使这些外乡人挨饿,乡亲们这时就会给他们送饭吃。没有人号召,完全是他们自发的。雨下个三五天,他们就会送上三五天。当然,这些外乡人也会利用这个机会为乡亲们干点推磨,挑水之类的活,以作报答。有一年,有个叫张春华的河南人病了,不能外出要饭,老家人就轮流给他送饭吃,还三五块钱的捐款帮他治病。但终因病情过重,张春华最后还是不治身亡。老家人又伸出援手,兑钱买了一领箔,使他入土为安。几年后,张春华的儿子从部队复员后,专程从河南赶来致谢并把父亲的尸骨起回了老家。

故乡人虽少,但不畏强暴,敢于抗争。我们村的南边是谢庄,两个村子的地边相连。谢庄的人就常越过地界偷我们村的庄稼。为了保卫自己的劳动果实,村里就派劳力夜里看夜。但这不是个常法,因为村里的地不只这一块,看这块地其他地里的庄稼也要派人看护。队里本来青壮年劳力就少,也派不出那么多的人来看管,于是就想出了一个办法,就在两个村地界的我村一侧,挖一条一米深和一米宽左右的沟渠。我村的这块地是块低洼地,这样做也起到了沥水的作用。但我们村的这一做法,遭到了谢庄人的反对,说是断了他们的风水,就把我村挖的沟填平了。我们村就不同意,又连忙把他们填平的沟挑开。谢庄的人发怒了,就来了一百多人阻止我们村挑沟。我们村的人当然也不好惹,五六十口人各执锹锨,面对数倍于我的谢庄干群,怒目圆睁,同仇敌忾,毫不示弱,大大震慑了对方,双方剑拔弩张,僵持不下,一场大规模的械斗一触即发。幸好一位公社干部下乡路过这里,问明情况后,严厉批评了谢庄的村干部,制止了这场械斗,这条沟渠也得以保留下来。从此,我们村不畏强敌的事迹也闻名远近。

还有一件也能说明这个问题。我村近邻社西有位大队干部,他妻子因此撒泼成性,蛮不讲理。一次,她自认为她地里的红芋是我们村偷的,就在我们村口来回泼口大骂。开始时,她指桑骂槐地骂,我们村里没有理会她,但她越骂越露骨,几近指名道姓,我们村的人不能容忍了,“欺人太甚,走,找她评理去!”78岁的朱进良大爷一声怒吼,全村五六十口人各拿棍棒,忽啦啦朝她家奔去。她见状吓得屁滚尿流,躲藏在床底下不敢出来。那个大队干部连忙拱手作揖,赔礼道谦,并保证决不再犯。从此,这女人果没有这做出这样蛮不讲理之事。

故乡也是宽容的。年少时,我心高气傲,在报纸上发表几篇豆腐块,就不知天高地厚,嫌弃起故乡贫穷落后,应征入伍时,发誓从此一辈子再不回来。象有意捉弄我一样,命运和我开了一个大玩笑。当了几年兵后,我终于因部队精简整编和身患重病被退伍还乡。回到故乡的那一刻,我羞愧难当,无颜见曾被我羞辱过嫌弃过故乡和父老乡亲。但故乡和故乡的父老乡亲却没有嫌弃我,他们原谅了我的轻狂和无知,他们不计较我的浅薄和粗鄙,用温暖的双手把我紧紧地搂在怀里,然后用父亲般坚毅的目光驱散我心头的阴霾,让母亲般慈祥的面容赶走我的疲惫,让爱人般温柔的纤手抚平我的创伤,使我重新积蓄追寻梦想的力量,整装再发,从而给了我力量、给了我勇气,使我坚定了信念,振作了精神,迈出了前进的步伐。我感谢我的故乡。

老家虽小,却人才辈出。全村仅国家干部就出了10多位,其中科级以上干部就有七八个。他们有军队干部,也有地方干部。有在地方机关工作的,还有在国家机关工作的。在军队工队的官居副师级,在中央国家机关工作的位居正厅级,还有一位副县级在市里工作。这些在外的游子们,都利用他们的职权和影响,为家乡的经济建设做出过一定贡献。特别是那位在国家机关工作的乡邻,家乡东城火车站货运站的建立,京九大枢纽阜阳编组站的建立,都是在他的努力和斡旋下实现的。除这些干部以外,故乡近十年来还出了8位本科大学生。一个弹丸小地一下子出了这么多人才,确实震惊一方。于是,常有堪舆先生前来一探究竟。一位风水先生勘察了故乡的地形后,恍然大悟道:“我说你们村咋出这么些人才呢,原来这里是藏龙卧虎之地呀。”但是,这些给故乡带来荣誉的游子们,功成名就之后并没有衣锦还乡,他们连同家人都在他们工作的地方定居了下来。徒给老家留下缕缕思念和深情遥望。

几十年过去了,故乡发生了巨大变化。当年的南洼已被填平,并建上了房子。村里那大片大片承载我儿时记忆的茴草地和村北的那片松林早已变成了良田。村南的和村东的两条大路路都变成了水泥路。村东的那个大滩也被别改造成两口名副其实的大塘。人们已从原来的老宅子里搬到村前的东西路两侧,原来的老宅子也已退耕还田。人们的房屋也早由原来的土坯房变成了砖瓦房,又由砖瓦房变成了楼房。除了在外工作并定居的那些人以外,老家也有不少年轻人在县城利辛、省城合肥和上海、苏州购买了新居。但是,仍有一些人舍不得离开养育全家老小的土地,舍不得田间地头熟悉的花草树木,坚持留在了乡村,成为老家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我迁居县城30多年了。有时回家,站在村口,恍惚觉得昔日的老家就像梦境一样,离我越来越远。儿时的伙伴正越来越少,昔日那阡陌纵横的田间小路没有了,那红砖碧瓦的农家小院不见了,那村前村后串串飘香的槐花消失了,那夏夜里一声声的蝉鸣也稀疏了,我知道,家乡正发生着蜕变,家乡正经历着阵痛,这也是乡村由封闭走向开放的必然历程。

我时常在伤感中回忆,又时常告诫自己,生活会越来越好,故乡也会越来越好。故乡虽然越来越陌生,但我还是要常回家看看,毕竟这儿承载着我童年的欢乐,那片土地渗透着我的汗水,这里安葬着我的亲人,这里是我魂牵梦萦的地方。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的老家,我的故乡。我的故乡也会越来越好。

老鼠偷鸡蛋

文/杨丽松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有谁见过老鼠偷鸡蛋的全过程?下面写的,是笔者在饲料厂工作值夜时目睹的实景。

那是1997年秋,普宁养殖业形势一片大好,饲料厂产销两旺。当时,我在普宁饲料厂任职,一天,厂长临下班时嘱咐我说,值夜班一定要查明是谁偷食堂鸡蛋,外壳有针头、牙签大的洞,蛋白蛋黄都没了,只剩一个看似完好的空壳。

当晚十二时,生产停止后,工人离去,我仔细地检查全厂的每个角落。灯大部熄后,步行至食堂,发现一老鼠爬进厨房的碗柜里进行破坏活动,以四脚朝天的姿势紧抱一个鸡蛋。后面有第二、第三只跟进来。第二只老鼠用嘴咬住头只老鼠的尾巴,第三只老鼠又咬住第二只老鼠的尾巴,慢慢地拖至五米外的地方。它们吹了哨声(鼠集合时的言语),众鼠赶来集合,把蛋用鼠牙碰撞一小洞,然后每只老鼠吸一口。大约有十分钟,干掉好几个蛋,饱食后散去。

厂长却误为人为盗窃,由此我悟出道理:鼠为生存,盗食蛋有良好的团队合作精神,不简单呀!

次日上班,我立即向厂长汇报此事,并对工厂的工作运行提出具体意见:各部门,生产、化验、销售、财务应该同心同德,精诚合作。此建议得到采纳实施,大家互相协助合作,工作有了更大的起色。

为党员老公喝彩

文/王纯

老公在大学期间就已经入了党,参加工作后,更是事事争先,严格要求自己。他24岁那年成为当地最年轻的乡镇副乡长,被派往山区工作。

山区的乡镇工作不好做,老公经常是一个月不回家。那时候,女儿还小,我一个人带孩子,工作紧张,老公却一点忙也帮不上。孩子病了,都没有人帮一把。家里的水管坏了,我都是接一个脸盆,等老公回来再修。

那次,老公打电话说要回城里一趟,到县水务局联系村民打井灌溉的事。中午打电话,说抽空回家吃饭。可是,我做好了饭菜,等了半天也没见他回来。一打电话,说又回了乡里,正在忙着处理一起村民纠纷。我气呼呼地在电话里说:“你从家门口过都不回家,难道村里的人离了你就不过了?我告诉你,不愿回来,永远别回来了,我们娘俩没有你照样过得好好的!”说完,我把电话挂断了。

一会儿工夫,老公打回电话,压低声音说:“你别生气啊,刚才好多村民在场,不好意思给你解释。现在很多乡干部、村干部都在忙呢。我们都是党员嘛,事事都要做在前头。家里的事再大,也是小事。村民的事再小,也是大事。你要理解……”我没等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心想:“就你是党员,就你积极!”

几天后,我利用周末,带着女儿去看老公。没想到老公周末也下乡了,他的同事说:“我们干乡镇工作,哪有什么周末,老百姓又不休礼拜天。”后来,老公的同事开车带我们到村里找他。那天天很热,我看到老公在热火朝天地指挥着打井工作。烈日下,老公满头大汗,衣服上都是土,裤腿还卷起来,看上去和当地的村民没两样。我当时心里一酸,没想到从小养尊处优的老公,干起工作来就完全忘了自己,我不由对老公心生敬意!

女儿跑过去,冲着她爸爸喊道:“爸爸!我帮你干活吧!”在场的人都笑了。

8年过去了,老公始终坚持在乡镇工作,为老百姓做了很多实事。如今当地的老百姓说起老公,都会竖大拇指。老公还是那句话:“我是党员嘛!”

因为老公的影响,我在工作上也兢兢业业,取得了些小成绩。最重要的是女儿,受老公的影响,她养成了很好的学习和生活习惯。

每每说起自己的经历,老公总是说:“能够为老百姓做点事,觉得没有辜负党员的称号,人生非常充实!”我看着老公一脸的幸福感,不由暗暗为他喝彩!

五月一日回故乡

文/人生如水

时间过得真快,清明刚过,又到五一。五一劳动节,劳动人民的节日,虽然只有三天时间的假期,可是对我来说,还是比较兴奋,第一又可以从繁忙的工作中解脱出来了,又可以拥有属于自己自由支配的时间,又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了;第二春暖花开,山清水秀的季节,又能感受春意盎然的景色,感受我那美丽的故乡了。

清明节过后回到单位,一直在忙碌着,先是接待兴安盟领导和随同来访的内蒙古博源集团,然后接待山西某矿山灾害治理公司,又与弘德置业公司研究出国考察事宜,接着行程近5000公里考察了鄂尔多斯纳林河矿区,并完成了考察报告的撰写工作,五一前又给集团报撰写专稿,纪念五一劳动节。

尽管很忙,但仍然打消不了对于故乡的怀念和牵挂。我时常觉得自己就像一颗来自白山松水的种子,不经意间被风吹到了这个繁华和喧嚣的春城,尽管多年过去,从内心却一直没有真正地融入和适应这个城市的生活。那些永无休止的工作、竞争的压力、利益的博击,我像一个上满发条的闹钟,一刻不停歇。

或许这就是一种宿命,我虽不能融入这个城市却又无法离开,这座城市的繁华和开放,国有企业这个平台毕竟给我提供了一方展示自己的舞台,成为我奋斗的生活和工作之地。于是我知道在城市中生存、生活不容易,因为我没有那么坚强,所以有时间的时候,我总是在春城的每个角落,看看、拍拍,尽管故乡和这座城市山水相依,但我还是觉得自已与故乡渐行渐远了,只好一次次地回忆和做梦,让虚无的自己远离现实,作一次暂时的逃避与放松。

每每要回故乡的时候都会失眠,可能是对故乡的眷恋太深,所以才夜不能寐。“五一”小长假到了,按捺不住思乡的情结,4月30日便收拾好行装,背上照相机和电脑,偕同媳妇乘上集团的公车,趁着大好的晴天,我又踏上了回乡的旅程!虽然相隔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但我的心情还是迫不及待的。上次清明主要是回乡祭祖,而这次是回家小住,至少可以住两个晚上,不像上次那样匆匆忙忙。

今年东北春来早,往年五一的时候还有些春寒料峭,而今年还没到五一,大地山川绿意绵绵,远山如黛,这几天更是晴空万里,气温达到盛夏时节。我们乘坐的吉普车上了1号国家高速再转向国家12号公里。1小时便进入吉林市,在市区松江路穿过,车再次行驶在201国道再转向205省道的柏油路上,故乡熟悉的景物一一呈现在眼前,各种植物花香和泥土的气息扑鼻而来。毕竟是晚春时节,春风沐浴、春雨滋润,万物葳蕤,看不到一丝枯黄,只剩下满眼的新绿。

老实说,我的故乡变化不大,进入矿区路口的那块“舒矿集团”的路标,静静守护在矿区旁的路口,路旁笔直的柳树,朝着一个方向微微倾斜,看到这些,让人想起了当年。这是和血液连在一起的、不可分割的故乡,她那样恬静,仿佛所有的世俗琐事都隔绝在桃园之外,让心神疲惫的孩子好好的享受自然的恩赐。这个季节山上的树木正由黄绿变成翠绿,绿油油一片连着一片,有风吹过,好看的大海的波浪连绵不绝。北方特有的凉爽干燥的风吹过耳旁,还带着山荆子花特有的清香。

到家了,已是下午15:30。车在我家门口缓缓停下,放下行装,还没来得及缓气,拿起电话,告诉亲朋好友,我们回来了。一个小时之内,亲朋好友便从四面八方聚拢到一起。亲朋相见分外亲,接着就是一阵寒暄,稍作休息,开始吃晚饭。好久没有像这样开开心心热热闹闹的吃饭了,虽然在城市里也经常一桌人一起吃饭,也是热热闹闹的,但总有一些别扭和不自在,或许我是一个不太放得开的人,也或许我是一个不太合群的人。但在亲人们面前,我完全没有了这些顾忌,可以随心所欲,不受任何束缚了!

说实话,我不是个有钱的主,但是,每次回家都自掏腰包,请亲戚朋友下顿馆子,叙叙旧,唠唠家常,回忆一下过往的岁月。在矿务局工作时,因为办公室的优越条件,借机可以安排亲朋故友吃顿饭,所以,我工作的办公室,就成了故乡父老乡亲的接待站,遇到大事小情,都会招待他们一番,所以人缘特别好,在这块一亩三分地上,我活得的确实有尊严。

每次回故乡,我都在矿区周围和田间小路上游走,这是我多年养成的一个习惯,以至于很多人经常问我:这里有什么好看的。虽然我无法用语言告诉他们我心中所想,但我相信他们一定能感觉到我的心声。矿务局机关大院由老工人一家子承包,每年为机关栽花种草,每次看见我在机关大院散步,就会说,老马对家乡真是有感情,这个大院不知你拍了多少张照片,春夏秋冬,寒来暑往。他们说的很对,在这我工作过的地方漫无目的行走,带给我的不仅仅是眼睛里的精彩,还有那矿工的精神。不管走多远,不管是贫穷还是富裕,故乡是永远的牵挂,永远的根。

老家门前是开的正艳的樱桃,花开典雅,气味芬芳。如雪的樱桃花,正一团团一簇簇迎风怒放。“樱桃好吃树难栽”,我们家这棵樱桃树,已经栽植了十几年了。宋·辛弃疾“香浮乳酪玻璃流,年年醉里尝新惯。何物比春风?歌唇一点红。江湖清梦断,翠笼明光殿。万颗写轻匀,低头愧野人。”就是指樱桃。房子后边是几棵杏树,故乡的杏花在四月下旬就已经开始绽放,而现在杏树上只残留着枯萎了的花瓣,但在这些枯萎的花瓣里,小小幼杏已长出,一个个毛茸茸的,长满枝头。海棠相对开花较晚,但现在却是屋后的海棠树花儿迎风绽放的时候,风儿将海棠树的香味吹到了很远的地方,洁白素雅的海棠花,清香浓郁,沁人心脾!

在通往南山的田间小路上,眼前展现的是一片参差层叠、错落有致的稻田。稻田里,有的地表已经修整得平平整整,略高于地表的水面波光粼粼,倒影着湛蓝的天空,正等待着主人的春播;而有的稻田里还留有收割后的稻茬,整齐划一;有的稻田才新翻耕不久,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泥土特有的气息;有的稻田里的水清澈凉爽,鲜嫩碧绿水草在水下生长着。故乡把最好的东西都呈现在我们眼前,这些都是最平常、最天然的东西,也是最让人留恋的地方。她没有宽带、没有商场、没有影院,有的只是最朴素的生活,却把我们的脚步紧紧的系住。

回到自家居住的地方,我们在自家的客厅里一起谈天说地,聊到多晚都不要紧,第二天可以睡觉睡到自然醒,不用担心工作什么的。不由得让人感叹,和城里人相比,这真是神仙般的日子。前段时间网络上关于城市白领羡慕农民的话题闹的沸沸扬扬,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其实并非如此,农民也有农民的很多难处和苦楚,是城里人无法体会的,农民也很羡慕城里人。其实都是“不知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云雾中”。

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的,何况仅有三天的时间!又到了要离开的时刻,每年总是那么几天回来几次,然后又匆匆忙忙的离去!习惯了这样的分离聚合,也没有感到特别的伤感和不舍,只是当汽车慢慢启动然后加速行驶,故乡渐行渐远、故乡的气息越来越淡的时候,当我从汽车后背玻璃看到故乡慢慢模糊直至消失的时候,我才感觉到眼睛已经湿润了,心里开始默默盘算着下次的归期!

初次北极之旅

文/王庆凯

圣贤曰,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自认资质平庸,未曾参透过一本书的真谛,那么我便甘愿过行者般的生活,我甘愿走迢迢万里路。

我曾经一人踏遍中原,探求古老的中华文化;我曾经一人涉足云贵高原,体验少数民族的异乡风情;我曾经一人流连江南水乡,感受吴侬软语的细腻温婉;我曾经一人远赴西北,信天游的号子在空中飘荡。我曾经跨过高山和大海,也曾经穿过人山人海。而我未曾想到,我竟然能到离家万里之外的北极一探究竟。

当得知我将参加中国第六次北极科学考察的一刻起,北极是个什么样子就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是万里冰封、白雪皑皑?是北极熊称霸一方?是极昼不会有黑天?一切是个未知数。

出发前的一个月是我最忙碌的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我一方面顶着学校课程的压力,一方面紧张地准备着备航的各项任务。六北航次我们单位我是只身前往,所以调试仪器,购买零件,准备器材,每件事都要亲力亲为。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内心无时无刻不被焦虑占据着,担心自己经验不足、能力不够,不能完成计划的任务。后来航次结束后发现这样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因为六北是一个团队,团队是不会抛弃任何一个人的。

76天的六北科考,就像是一场梦。于我而言,科考是一个高大上的字眼,科学家是一个不可企及的名词。这场梦里,我摇身一变,成为了外人眼中的科学家。

我参与过中甲板温盐深的测量工作,而且有幸成为了本航次首个水文站的参加者,水文站的工作也让我饱受黑白颠倒的煎熬。我在后甲板放过X-BT,夜深时分,明月高悬,只有茫茫大海和点点星光,清风在耳边刮过,伴着X-BT铜线嘶嘶地飞去,这一刻,我自诩为独钓寒江雪的老翁。我的主要任务是冰站海冰物理项目,站在洁白的冰雪上,钻冰芯,测辐射,测冰厚,一步步完成计划的任务。我参加海冰观测的工作,为“雪龙”船和其他工作的队友们保驾护航,因为长在驾驶台工作,也让我和驾驶台的船员们打得火热。

实践出真知。参加这次北极科考让我对海冰的研究领域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也对今后的研究方向有了清晰的认识,也对相关学科有了视野的开拓。这对一名刚刚迈入研究领域的新人有非同寻常的意义。

六北航次临近尾声的几天,心底本应高兴即将回到祖国的怀抱,可却按捺不住一丝不舍的情愫。不舍在船上结下的深厚友情,不舍在船上有泪有笑的日子,不舍“雪龙”船上亲如一家的气氛,更不舍“雪龙”团队不屈不挠的精神。在这里我本想一一写出我想感谢的名字,但却发现帮助过我的人太多。我只能感谢我们所有雪龙人为科考所付出过的辛苦。

六北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去见识更远的地方。而我,不会停下脚步。

那时正青春

文/翠薇

数千平方米的车间里,机器轰鸣,灯火明亮,一个个纺织工人,戴着洁白的工作帽,系着洁白的围裙,仔细、认真地工作着。棉纱,棉线,一堆堆,一片片,纺织工人手脚并用,像落在一堆白云上,采摘云朵。忙碌的人群中,我就是其中的一员。

轰隆隆的机器声,如同雷雨的前奏。但没人注意这些,一个个纺织女工都将精力集中在了手里的活计上。

一厘米一厘米的棉线被我们纺成了大棉纱。到七厘米的厚度时,就把饱满的纱锭摘下来,按上空白木纱筒,从头再纺。仿佛是经过我们的勤奋结下的果实,白花花的纱锭摆满了车顶。八个小时之内,一个纺织女工,能纺出三排纱锭,这是她们的劳动果实。忙碌起来,什么都忘了,只顾灵活的手指来回不停地接着线头,好像花间翻飞的蝴蝶,辛勤采蜜,起舞翩翩。

一个班的8个小时里,只有吃饭的时候,我们才放松一会儿,与工友一起,拿起饭盒走向食堂,每人打一份菜,两个馒头,6个人打不同的菜,摆在一起吃,就是6道菜。我们嘻嘻哈哈,也是吃得不亦乐乎。偶尔也有谁谁从家里带来母亲做好的腌黄瓜,炸的辣椒酱,都摆在桌子中间,任大家眨眼间就哄抢一空。

照片上的我,那年刚过18岁,已经是有一年工龄的纺织工人了。幸好有同学来车间找我,带了相机,当我一扭头,她给我拍下了这张照片。这也是我在纺织厂工作十年留下的唯一一张照片。

那时正青春。干起活来,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不管白班、夜班,总是雄赳赳、气昂昂的。一走进车间,我和我的工友们就赶快交接班,检查设备,捡纱筒,抬棉纱,投入到紧张有序的工作中。

夜里11点起床,踩着露珠,踏着夜色,去上夜班。由于生物钟原因,难免有瞌睡。实在撑不住了,就到水管边洗把脸,刺激一下自己,回来接着纺纱。望着头顶上天窗的玻璃由乌黑逐渐变得深蓝,变得浅蓝,我知道天就要亮了,一个夜班就要熬过去了。不由地兴奋起来,干活的手脚也更麻利了。

在纺织厂十年的时间,每个班,我都是不停地接线头,检查质量,做好每一项工作。我纺过的棉线,有过多少米,多少千米,多少兆米,能绕地球几周,我已经算不清楚了,但是每一厘米上,都浸染着我青春的汗水。

妈妈,我的工作很好

文/朱瑾洁

浓密的黝黑弥漫低矮的茅屋,生命在吧嗒吧嗒时钟的驱赶中走失生机。每晚天还没黑,老两口就蜗床而居成了雷打不动的作息,躺着,都想尽快酣眠,可心的针扎却引来阵阵痛挛,徒劳的背后往往都是大眼瞪小眼,一夜无眠。

老两口已经快三个月没有完成睡过一个安稳觉了。老头今年六十岁,刚办完退休手续,已快十年没领过工资的他才重新领上工资才不满半年,老太婆今年六十三岁,老俗语说得好,女大三,抱金砖。按说,老两口现如今都领上了退休金,男娃今年二十五岁了,虽尚未结婚不在身边,可每周的电话,总会给妈妈报喜说,妈妈,我的工作很好,这周又被老总夸了,还说下个月给俺长工资呢。

还没放稳电话,早已喜上眉梢的老太婆,就会忙不迭地对着屋外咋呼,老头子,让你接,你还不接,这个月儿子又要长工资呢……说着说着,竟没来由地呜呜哭了起来。

老头这时就会立即跑进屋,慌里慌张赶紧用湿毛巾边给老伴擦拭着眼泪边说,你看看你,我接吧,你都不让,你接吧,听儿子的声音,你每回都是吧唧吧唧落泪。下回再这样,干脆给儿子讲,别来电话算了。

你敢。老太婆一把甩开老头的手呵斥道,儿子不是你身上掉下的肉,温怒消纵即逝转而面呈温馨地说,赶明,我们还是看看娃吧,三年啦,娃每回都是说找的工挺好,再辛苦几年,就能挣着大钱。一听这,我的心总会咯噔一下,现在回头想想,往日下岗没钱时,我们是不是在娃眼前争执钱的事有点多了,要不然,娃不会每次打电话都说能挣到大钱,这不是让咱宽心嘛。娃打小没说过假话,这我知道,可我心里总觉得有点虚,毕竟毕业三年了,要是再加上三年大学,娃离开咱也有六年了,目前到底干的啥,毕竟没有亲眼见啊,还有娃住哪,条件咋样,现在眼瞅着入冬了……说着说着,又由不着人地呜咽起来。

老头说,你看你,又来了。赶明我忙完这阵,咱就去看看,要不这个周末,我上战友老赵哥那,他负责建筑这块,娃是搞建筑设计的,问问他年前要是能安插人,我看娃回来算了,省得咱整天担惊受怕。

老太婆说,那天亮你就去问问,一定得给老赵哥提斤茶叶,人家回回来不兴空手,咱也不能寒酸,何况咱还是为了娃。

老头说,行,我去。没说完,心忽得捞起啥了,话到嘴边,却又突然忘了,就在暗暗埋怨时,悄然萌生不经意间的睡意,就眼睛一闭对妻子说,睡吧。说着,酣然入睡。老太婆见老头子半天没动静,心道,这个死鬼睡得倒很沉实。念叨着念叨着,不一会也悄然进入梦乡。

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老太婆一个激灵,用脚蹬了一下那头的老头说,快,娃的电话。老头子睡意朦胧地说,哪娃?深更半夜,娃打电话干嘛?正说着,电话又骤然响起。

老头子迭不及穿衣,赶忙翻身下床,三步并作两步抓起电话。电话是自称娃的同学打来的,说娃酒多了驾驶摩托车摔到路牙石上,现正在医院里。

没放下电话,老太婆就急问,是不是娃打来的,啥事?老头子没敢把实情告诉妻子,只是敷衍道,是娃的同学打来的,说娃不大好,让咱去看看。

一千多里的路程,租的车不熟悉路,跑了近十个小时。来时,老太婆一心也想来,可老头子考虑娃碰的不知轻重,就没让她同来。到了,可一切都完了,娃已走了,爷俩没能见最后一面。

等清理娃的东西时,老头子做梦也没有想到,娃住的条件极差,八个半大孩子合租在一间屋里,没有十平米。单位啊,是家广告公司,业绩也不大好,基本上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有活干天,没活就清闲。

此情此景,老头子禁不住仰天长叹,娃啊,娃,你干嘛欺骗我和***妈呀,找不到工作,你干嘛不回家,咱又不是吃不上饭……

新年感怀

文/易州米

又到了年终岁尾,在这辞旧迎新的喜庆时刻,我忽然想说一说新年是什么。

小时候,对我们家而言,新年似乎就是一个新的月份牌。月份牌挂在爷爷奶奶卧室的东墙上,那本薄薄的纸片,并不识字的奶奶每天都记得撕去一页。但最后一页是个例外,奶奶一定要我去撕,我也乐于干这件事儿,12月31日被登在板凳上的我利索地撕掉了,月份牌就只剩下后面的一片硬纸。奶奶随手把早就准备好的新月份牌交给我,由我挂在固定着那片硬纸的钉子上,新旧交替随即完成了。

上大学时,新年是一场盛大的狂欢。为了这场狂欢,我们几个班干部从十二月上旬就开始策划,一心想的就是怎么出新出彩,怎么在创意和内容上超过其他的班。当然,作为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学生,我们从来没忘记要处处体现文艺范儿。记得有一年新年前外国文学课刚刚讲了莎士比亚,于是我提议用一台别出心裁的话剧来迎接新年的到来,得到大家的一致赞同。那台话剧是由《哈姆雷特》《茶馆》和《日出》三剧改编而成,虽说算不上恶搞,但也是实足的穿越剧。全班三十几个同学人人都是演员,个个演得都很投入。台词中既有英语,又有京腔普通话,还不时冒出来几句上海方言,引得被我们请来作观众的诸位老师止不住地捧腹大笑。

大学毕业后,我留校在办公室做文字工作,新年对我而言就是一篇贺词。为了写好这篇贺词,我必须回头看,盘点学校一年的工作,回顾那些与师生们息息相关的大事小情,那些曾带给大家激情和感动的瞬间。同时,我还得展望未来,畅想新一年的机遇与挑战,种种困难和美好。写新年贺词虽然是我的工作,但我会带着感情做这件事,逝去的和即将到来的,都会令我注力笔端。除此之外,我还会为自己写一篇新年贺词,祝贺一年来的进步和成长,同时也罗列几件最典型的糗事,当然最后不会忘记给自己鼓一把劲儿。

现在,作为一名四十几岁的中年教师,新的一年早已是列入工作计划的日子,读书、教书、写作,一切都会按部就班。不过,在辞旧迎新的日子里,我同样也是激动和忙碌的。比如现在,我正在一条条回复学生们的微信。对这群朝气蓬勃的大学生,我想在微信中回赠的实在太多了,除了衷心的祝福之外,我还附带了一张小小的书单,上面都是2015年我读过的最好的书。可以想象一些学生收到这张书单时的表情,但我不觉得这有煞节日的风景,任何时候都不应该忘了读书,毕竟有书相伴的日子才是充实的。

美丽的手

文/荆爱民

爱人有一双美丽的手。修长,圆润,白嫩,手指上的四枚浅浅的小酒窝更是把她那双手衬托的美丽无比。

有一回爱人出差,坐在火车上,同座的一位女士看见她那玉葱样的双手,非常羡慕,拉着爱人的手,反反复复地看,反反复复地摩挲,真正地是爱不释手。临下火车非要把她的钻石戒指送给爱人。那钻戒戴在爱人的手上,才是真正的珠联璧合。那位女士见了爱人的一双手,不停地叹气,不停地赞叹,以为自己白白把人活了这么几十年,白白地?钻戒几??,自己那双枯树枝样的手指根本不配戴钻戒的。

这些年兴起美甲热,爱人根本不屑一顾,她那双美丽的手指上都长着晶莹剔透的指甲,根本用不着去美甲。

美手让爱人享受了美丽赐予她的无穷无尽的好处,也给她带来一些烦恼。

但是人的生活并不能时时刻刻都生活在爱情之中,爱人的一双手也不能像美髯公的胡子一样做个锦盒存放起来,她要做工作,她要做家务,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家的妻子,哪一位能像《乔家大院》中的大当家的太太一样出入有车马,起居有丫环侍奉呢,那些太太的手恐怕连一个细胞都少有磨损的。

虽然说我们暂时吃住不愁,但一天不上班一天心里就发慌,工作也不是天天是那样的一帆风顺,有时候几乎以为就干不下去了,对爱人的工作我也只能问问,顶多问她忙不忙,虽然我知道她一天都在干些什么。但俗话说:自己睡觉自己翻身,属于她的工作她还是要自己去干,我无法去帮她做她的工作,我也是天天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有两个多月,她回家累的就只剩下喘气的功夫了,我只能叮嘱她快点躺下休息一会儿,她嘴里答应着,却还是洗衣服,擦地板,做饭。其实地板我也擦过了,可她还是以为没有擦干净,至于衣服就像一直洗不完似的。我因工作关系,有时在外面应酬吃饭,一个电话打回去就完事了,她如果外出,总是这也要操心,那也要操心,门不知锁好了没有,电视机开关不知关了没有,水龙头拧紧没有,常常还带着孩子,总怕把孩子吃饭给耽搁了,我体会出爱人有很多很多的难处,可是我很无奈。

爱人不止一次地对我说,你就别写文章了,咱俩相亲相爱在一起过日子不好吗?我给你泡茶,我与你聊天,我与你一起听音乐,我与你一起游玩,那多好啊。

我也不止一次地对爱人说,如果我一天到晚与你厮守在一起,一味地卿卿我我恩恩爱爱,那我也是痛苦的,因为我要思想,几天不写字心里就憋屈的难受,怎么能扔下文章不去写呢?无所事事的男人你还会去爱她吗?

在现实生活中,各人都有各人的生活方式,即就是夫妻也各有各的生活方式。我的快乐不等于爱人的快乐,爱人的快乐也不等于我的快乐。快乐可以分享,烦恼却无法代替。

我闲了之后不停地写字,爱人不停地劳作,渐渐地她的一双玉手失去了光泽,她的笑容也少了,她的话语也少了。有一回她眼睛红红地问我:是不是红颜都是薄命的?我沉默,我无语,在现实生活中,我们普通人能做成的事本来就不多,而要想长久地做一些事,就得忍痛放弃一些心爱的东西,包括对爱人的精心呵护。

我不相信来世,我也不愿意虚伪地说来世我还找爱人做我的心上人,我宁愿我的爱人在今生就能享受她应该享受的幸福。我能做的事就是不停地努力,做一个优秀一点儿的男人,让爱人欣慰她这一生没有找错人,尽管这是用牺牲爱人的一双玉手和我的秃顶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