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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腊月的散文

2023/02/06经典文章

关于腊月的散文(精选10篇)

腊月米糖香

有些手艺在家庭中是代代传承的,譬如做炒米糖。我外公外婆都善于做炒米糖,腊月里,常被左右邻居请去帮忙。母亲自然也会,后来妻子也主动跟我娘学炒米糖的手艺。如今,我和女儿说起家里做炒米糖时的情景,女儿已不大记得了,一脸茫然的表情,也不能怪她,毕竟那时她还太小。

现在,想吃炒米糖很容易,随时都可以在市场上买到,谁还会费心费力费时地去做呢。可是那时炒米糖都是自家做的,正月里,家中待客的点心多是自家出产的东西,炒米糖就是不可或缺的一种,而且还会有不同花样的几种炒米糖同时上桌。从炒米糖上,就能看出一个家庭主妇持家的能力,也能看出一个家庭生活上的丰与俭。炒米糖做得好与坏,乡亲们都有口碑,谁家的甜,谁家的香,心里都是清楚的。有了比较,主妇们在心里就较上了劲,来年,她们在做炒米糖上就愿意多花些心思了。

做炒米糖太麻烦了,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每年,母亲都要早早做准备。先是备料,得选上好的料才能做出上好的炒米糖,要用好的麦芽、糯米、粳米,还要准备一些硬木柴,这些东西不难准备,但也都得用些心思才能备好。

做炒米糖要用好的麦芽来熬糖。五月麦收,母亲会选一些颗粒饱满的麦子,淘洗干净,发麦芽。麦子才长出细细白白的嫩芽后,就要把才发芽的麦芽拿出去晒干,磨成粉,留着。我家每年都要留出小半亩的田,种上上好品种的糯稻,精心打理,收的糯稻长细圆实,碾出的糯米雪白圆润、米粒饱满。入冬天冷,是蒸糯米饭的好时候,蒸熟蒸透的糯米饭要晒干。冬天的太阳不烈,差不多是自然风干的,是为冻米,大概也是冻硬实的吧。母亲喜欢用存放隔年的冻米炒炒米。

腊月过半,新年临近,正是做炒米糖的时候。母亲早就起来煮了满满一大锅粳米饭。饭后,母亲将粳米饭分成两锅,加水和麦芽,煮开,焐着,灶下用点燃的锯末或稻壳保温。中午挤糖,滤去杂质,剩下有些甜的糖水,有些粘手。然后,用小火慢慢地熬糖,此刻我总围在厨房附近玩,等着糖熬好。通常是在傍晚时分,糖水泛出赭红的颜色,在锅里咕嘟出的糖泡泡卟哧卟哧地一个个慢慢地炸开,母亲说糖熬好了。

做炒米糖是最热闹的,全家大小齐上阵还不够,左右邻居也会过来帮忙。母亲在灶上掌握火候,往糖稀里加入炒米、花生米和炒熟的芝麻,拌匀。拌好的糖盛放在事先准备好的木盆里,父亲会迅速地用一个又大又重的榆木槌将糖压平压实,倒在一个大木板上。来帮忙的姑姑和婶婶们趁着糖还微温、尚未变脆之前,迅速地将糖切成薄薄的方块,在一片咔嚓咔嚓的脆脆的声音里,弥漫着炒米糖的清香。

在村子里,我家的炒米糖做得早些,母亲总会多做一些,分送一些给邻居们尝个鲜。等到邻居家做糖时,也会分送一些给我们,这样的送来送往,是乡村生活中最甜蜜的分享。在村子里,即使过年不做炒米糖的人家,也不会没有炒米糖吃,乡里乡亲地处着,总有一份情在,谁会怜惜那一点炒米糖呢?新年里,谁又愿意看见别人家里连炒米糖都没有呢?

民间的腊月

文/北城

进入腊月,正值一年中三九四九冻破碌碡的时节,心却渐渐温暖起来。民间的腊月,年的味道日趋浓郁,更多的忙碌是以一种隆重虔诚的方式亲近民俗、迎接新年。

在工业文明和经济社会当中,人们习惯把元旦作为一个财年的开始,而十二月只是一个财年的最后一月,在称呼上,十二月和其他月份均为数字的递增,并无本质区别。腊月,则是扎根农耕文明的民间称呼,只有在民间,腊月才是最有滋味的。

我喜欢腊月这个名词。腊,是一树寒风中的腊梅,开得热烈而芬芳。

腊,是古时夏历十二月祭名,始于周代,后称夏历十二月为腊月。古俗于腊日或腊前一日击鼓,以为可以驱疫,因称腊鼓。在雄壮的鼓点声里,在燃灯焚香、猎禽兽祭先祖百神的仪式里,劳作了一年的人们满怀敬畏,求福除灾,祈祷丰年。这是腊月神圣的节日,火热的激情把坚冰点燃。

进入腊月,迎接新年的帷幕便徐徐拉开,各种角色有条不紊地轮番登场了。熬腊八粥,淹腊八蒜,扫房子,蒸馒头,祭灶神,写春联,酿腊酒。“莫笑农家腊酒浑”,腊酒的浑浊,呈现的是自然本真、朴实无华的面貌,饮这样的酒,怎能不家家扶得醉人归呢?

腊月的事情被编成琅琅上口的歌谣,年年传唱,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风俗,但不同的人们有着相同的追求。在声声民谣的旋律中,腊月的每个日子,顿时变得灵秀生动起来。

腊月的集市是一年中最热闹的。各种年货异彩纷呈、一应俱全,新衣服、红对联、年画、神圣马、鞭炮、鸡鸭鱼肉、锅碗瓢勺,吃的穿的用的比平时都丰盈吉祥,许多货物是只有民间腊月的集市上才有的,扶老携幼的人们或提着篮子,或背条布袋,满脸喜气把年货带回家。这是民间物质的大集合,也是乡亲们精神的大狂欢。

腊月是闲月,放下农事,婚事就特别多。锣鼓烟花,弹唱吹拉,春风满面的新郎新娘是民间腊月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在沉甸甸的腊月里,在欢乐热闹的氛围中,腊月伴随着铜鼓洋号歌舞的声音,迈着正步走进春天。

身在他乡的人们,在腊月纷纷赶回家,这是一年中最美的月份。在民间,腊月的温暖渗透到心灵中和血液里,成为割舍不断的深深的情结。这种暖意是乡俗乡情长长根系长出的花朵,得意也好,失意也罢,人们都以喜庆欢快的方式,经营着腊月的日子,怀揣着对幸福生活的无比向往。

春节的味道

文/赵彩萍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宋代大诗人王安石的这首诗确实是恰到好处地渲染出了春节的气氛,家家张灯结彩,人人欢天喜地,在连绵不断的爆竹声中,春节的味道愈发尽显。

春节的味道是甜甜的、暖暖的。记忆里,从腊月初八,喝了母亲熬好的八宝粥后,春节的味道就开始充满我家。腊月二十四,掸尘扫房子;腊月二十六,蒸包子和做年糕;腊月二十八,搭油锅炸丸子;腊月三十,吃好年夜饭后再搓团圆炒瓜子。到了年三十,母亲会把她亲手缝制的新衣裤、新鞋袜都小心翼翼地整理好,轻轻地放在我的床头。那时,母亲的脸上总是洋溢着朝阳般和煦的笑容,像迎春花般地尽显温暖;父亲则会在我和哥哥的枕头下塞上几张用红纸包着的零碎压岁钱,钱不多但很重,那钱所承载的情感,是父母对儿女深深的爱意和希冀。可惜那时的我还不懂这些感情,只知道第二天拿着这些钱跟着哥哥,跑到街上的小卖部买上几盒小花炮,一路上噼噼啪啪地放回家。

春节的味道是红红火火、热闹和谐的。红对联、红灯笼、红炮仗还有红衣服,亮丽的中国红营造出了春节喜庆的味道。春节是要闹的,越热闹越好。那时的正月初一,是同一个村子的人们相互拜年的日子,一大早,等大人们放好开门炮仗,合家吃完团圆后,小辈们便穿上最漂亮的新衣服,成群结队地到村里的每一家去拜年,长辈们则在家里准备好香烟、糖果、花生等待客的茶水和食品,一支支的香烟往外塞,一把把的糖果花生往外捧,整个村子,处处荡漾着热闹和谐的味道。

只是如今春节的味道没有以前那样的浓郁了,随着家庭经济的日渐好转,过年时,孩子们拿到手中新衣服却没有我们那时的兴奋;面对餐桌上的大块鱼肉,孩子们不会再狼吞虎咽了;花花绿绿的各类糖果,代替了我母亲曾经在大年夜炒的南瓜子。尽管如此,除夕这一夜,我还是要坚持和爱人带着儿子一起看春晚守岁。在守岁的滴答里,感恩祖国,祖国的崛起和强大,给我们创造了幸福生活的广阔空间;感恩命运,给了我一方最平淡的人间烟火,滋润了我们“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幸福味道;感恩生活,让我懂得了知足常乐,时刻拥有一颗感恩的心去回馈社会。就在此刻,当春节来临之际,让我们一起敲响希望的钟声,在心中祈祷吧,让大家看不到失败,叫成功永远在;让世界找不到黑暗,幸福像花儿开放!

腊月的味道

文/安海

腊月是一个特殊的月份。早在周代,人们就习惯在农历十二月行“岁终之祭”,称作“腊”。《玉烛宝典》云:“腊,一岁之大祭。”如今,几千年过去,腊月在“祭”的基础上又增添了更多的内涵,成为一年中最丰盛也最能打动人心的月份。

故乡的腊月,正是“三九四九冰上走”的大寒时节。凌烈的白毛风从西北方向刮过来,冰封了河流,封冻了土地,但却无法掐断飘荡在村庄屋顶的炊烟。炊烟,是个温暖的词汇,有炊烟的地方便是故乡。故乡的腊月,到处都飘满了令人回味无穷的味道。

腊月里首先飘出的是腊八粥的味道。腊八节这天早晨,天还黑着,我们还在睡梦中,母亲就起来了,生火,下米,熬豆芽菜。当我们醒来时,屋子里已经飘满了腊八粥和豆芽菜特有的香气。起床后,按母亲的吩咐,我们端着半碗腊八粥去喂门环,犒劳守护一家平安的门锁。冰冷的门环看见热乎乎的腊八粥一下子就吸住了它们,一副饥不可耐的样子。喂完门环我们全家人便坐在炕上吃香甜的腊八粥和豆芽菜。吃完后走到院子里,呵着白汽,看着东边的天空还是一片鱼肚白,心中庆幸着自己又一次躲过了红眼的魔咒,因为乡间传言太阳出来再吃腊八粥是要得红眼病的。

腊八一过,“年”的气息便越来越浓了。腊月里所有的日子都攒着一股劲,心无旁骛,奔着年而去。现在有句比较流行的话说“重要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其实想一想我们对待年的感觉也是这样。年固然吸引着我们,但最令我们回味悠长的或许还是腊月里那些迎候年的日子,这些日子让“年”的内涵更亲和更丰满。

每年的腊月里,母亲都要炸果子、炒干果。用自家地里产的胡麻从油坊里换了上好的麻油,倒在大铁锅里,烧滚后将精心捏好的麻花、撒子放进去,几分钟的时间麻花、撒子便成了焦黄色,一股香气扑面而来,令人馋涎欲滴。我们村一个当家的老叔,退休前在单位食堂做面点,炸的麻花有模有样,按村里人们的话说炸得“就和供销社卖的一样”。因此有几年时间,乡亲们常常请他去帮忙炸果子。母亲有两年也请他到家里来帮忙,学到了不少技巧和花样,自己炸的麻花、撒子也像模像样。炸好的果子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充斥着腊月的时光。炒干果一般是在腊月二十三小年这一天,民间有谚:二十三,大炒干。这一天,你如果到村庄里去,就一定会听到噼噼啪啪的炒大豆、瓜子以及花生的声音,而那种干果炒熟后的特有香味也会穿过人家的窗户飘荡在村庄里。

与这些物质的味道相比,村庄在腊月里还有另一种味道更令人回味。腊月的村庄,还氤氲着一种艺术的、精神的气息。腊月,是寒冷的时节,也是农闲的时节,村里那些婶子大娘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坐在烧得热乎乎的炕头上,家长里短,插科打诨,而手里也不闲着,要么是绣着漂亮的鞋垫,要么是绣着好看的枕头顶,要么是做着剪纸,为装点春节做着准备。母亲的包袱里曾经收藏着许多幅图样,有狮子剪纸的,也有枕头顶和小炕褥的。腊月的时光里,几个婶子大娘共聚在一家的炕头上,照着纸样用麻纸剪上几幅狮子剪纸,然后用墨汁染成黑色,再将烟盒的金铂纸以及彩纸衬在剪纸后的缕空处,一对对漂亮威猛的狮子便蠢蠢欲动了。还有枕头顶和小炕褥,也是用各种彩色的布头照着纸样剪成图案,然后再小脚密缝在一块或大或小的纯色的布上,像绣花一样做成。这些图案有喜鹊登梅的,有福禄双全的,有花枝招展的,有众星捧月的,有抓髻娃娃的……都是些吉祥喜庆的图案,它们从母亲她们的手中而出,装点农家一年的光景。那种喜庆欢快的气息,许多时候会穿越时光,瞬间便攫取了我内心的温存。

腊月的味道,令人咀嚼,令人回味,令人荡气回肠,令人永生难忘。是啊,这味道其实说到底就是亲人的味道,就是家的味道。它总能触动在外的游子们内心最柔软的地方,给他们以力量与抚慰,让他们无论走到哪里都对故乡魂牵梦萦。

腊月咸香

文/章铜胜

我相信一年中的十二个月,每个月都有着它独特的气质和味道。属于腊月的,印象最深的是从热热的蒸汽中弥漫开来的那股咸香,它撩拨着你的味蕾,打开你关于腊月的美好记忆,至今浓郁而又醉人。

腊月的咸香不是突然而至的,它发韧于秋,从母亲的大腌菜缸和小腌菜罐开始。深秋时节,是芥菜、青菜等叶菜最肥美、萝卜最甜脆的时候,这些菜收回来,洗净,晾去水气,就可以腌制了。一层菜一层盐地码放好,压坚实,封缸的时候加一块洗净的大青石板或是几块大鹅卵石压着,就不用管它了。腌菜也有讲究,菜压得不实,腌出的菜不脆而且易烂,盐放少了,菜就酸了。

菜腌不多久就转味了,炒出来,比新鲜的蔬菜多了一点咸香的滋味。汪曾祺在《故乡的食物》里说:“腌了四五天的新咸菜好吃,不咸,细、嫩、脆、甜,难可比拟。”他说的是用青菜腌的咸菜。我的家乡除了腌芥菜、萝卜外,也只用青菜腌咸菜,每家都要腌上一大缸,可以吃到第二年的春夏时节。其实,新腌四五天的咸菜有一点青气、少了一点咸香,未必就好吃。汪曾祺的家乡地处淮扬,口味偏向甜鲜,他喜欢新腌的咸菜也在情理之中。每个人的饮食习惯不一样,吃菜的口味自然也有所不同,乡村里的人更多的还是喜欢偏咸的,这和他们常年的辛苦劳作有关。而萝卜,则一定要腌制长一点的时间,到萝卜变成金黄色了,才算入了味,吃起来才咸香脆嫩爽口。

腊月咸香的高潮是在冬至进九以后,天越来越冷了,随着新年的临近,忙了一年的乡村闲了下来,乡村的年味也渐渐浓了起来。人们开始腌制腊货,鸡鸭鱼肉,总会多多少少的腌一些,既待客,也为犒劳一下自己。普通暴腌的鸡鸭鱼肉不能冠之以腊,只有进入数九寒冬的天气,经过腌渍、晾晒的鸡鸭鱼肉,在腊尾春头拿出来吃,在年的氛围中,才有腊味那种特有的、浓郁的咸香之味。

腊月咸香,晾晒着的农家的丰足。刚腌好的腊鱼腊肉,要拿出来晾晒,这样才易于保存,也更见风味。雪后天晴,檐溜之下,挂着一串串的腊鱼腊肉,这样的晾晒仿佛也是一种展示,在乡村的屋檐之下,你一眼就能看出谁家的日子宽裕,谁家的生活艰难。“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这些鸡豚里一定是有腊味,且是咸香充盈的,丰年的乡村也因之充满了自信,不仅可以留客款待,也可以自己享用。

乡村腊月的咸香是从厨房里漫溢出来的。放在饭锅里蒸着的腊鱼腊肉,那股浓郁的咸香锅盖是盖不住的,咸香会随着蒸汽的弥漫飘散开来。炒腊肉的咸香醉人,整块的腊肉蒸过,再切成薄片,放点辣椒、青蒜,要多蒜白少蒜叶,炒出来,如黄永玉说的:“腊肉薄得像片片明瓦,金黄脆嫩,厚薄得宜,跟油绿绿的蒜苗拌在一起卷进口里,稍加嚼动,简直是一嘴的融洽。”

腊月咸香,已经融入岁时伏腊的习俗,曾经给了我们岁月更迭中的期盼和满足。如今,人们动手制作腌腊的食品越来越少了,腊月的咸香也远离了我们的生活,在岁尾年头,成了我们追忆往昔岁月的一道滋味浓郁的咸香风景。

腊味

文/赵自力

小时候,对腊月印象最深,因为一到腊月便可以吃各种腊食了。

俗话说“过完腊八便是年”,腊八一过,刚喝完大碗的腊八粥,便开始惦记着老家的各种腊味了。

腊肉是家家必备的。进入腊月,家家就为过年准备腊肉了。把上好的五花肉放进大盆里,均匀撒上盐粒,细细揉搓着,然后抹上少许的料酒和酱油,上下翻动,让其均匀吸收。挂在院子里的竹篙上,晒它几个大太阳,然后挂在屋檐下,腊肉就做成了。把腊肉切成片,或炒或炖,都是无上的美味,成为招待亲朋好友的佳肴。

冬天的池塘是最吸引眼球的,几乎每年冬天,村门前的池塘就要热闹一次。我们那里一般不干塘,用网捕鱼,大大的网眼对那些小鱼网开一面。当大人们开始张罗捕鱼时,我们小孩则高兴地手舞足蹈,忙着捡鱼,不顾那一脸一身的泥水。我们知道,这些活蹦乱跳的鱼儿,不久便被父母做成了美味可口的腊鱼了。腊鱼和腊肉做法差不多,不过腊鱼一般要抹上自家磨出的辣椒粉,吃起来既有腊味,又有辣味,余味无穷。

手巧的人家,往往还要做些腊肠,做菜时切几片,撒上姜末和蒜瓣,就很有腊味。老家的腊月,最常见的景象,就是腊肠和腊鱼腊肉挤一起,挂在房间里,成为一幅腊味十足的风景画。

冬季气温低,那些腊味十足的食物,可以从年内一直吃到年外,成为家家饭桌上的美味。

又到腊月,家家户户开始做腊食了。大家习惯性地把腊鱼腊肉挂在窗户上,看着它们好吃的样子,我不禁想起了老家。春节快到了,老家的各种腊味,又常常在刺激着味蕾。

腊月的腊味,承载着太多的乡愁。

腊月,欢欢喜喜迎新年

文/寇玺

一转眼,已经到了一年的尾声。对农民而言,一年忙过了春耕秋收,只有这时大地沉寂,才是农闲。对上班族而言,勤勤恳恳工作了一年,这时满心都是对春节假期的期待。

农历十二月,是阴历年的最后一个月,俗称岁尾,有腊冬、残冬、穷冬、腊月等30多种称呼。其中,人们最熟悉的当数腊月。

为什么叫腊月?与古代的祭祀传统有关。“腊”是古代祭祀祖先和百神的“祭”名。我国古代有“冬至后三戌祭百神”之说,即每逢冬至后的第三个纪日干支中含有地支“戌”的日子,民间都要猎杀禽兽举行大祭活动,拜神敬祖,以祈福求寿,避灾迎祥。这种祭奠仪式称为“猎祭”。因“腊”与“猎”通假,“猎祭”遂写成了“腊祭”。这个风俗起源于秦汉时期,到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统一中国,下令制定历法,将冬末初春新旧交替的十二月称为腊月,十二月初八叫腊日。

腊月里,有一年中的最后一个节气——大寒。古人说“大寒为中者,上形于小寒,故谓之大……寒气之逆极,故谓大寒”,意思是说“大寒”的“大”有两重意思:一指相对于小寒而言,二指大寒期间天气冷到了极点,故谓之“大”。

腊月还有一个重要的日子——腊八节。据《洛阳市志》记载,旧时,每年腊月初八凌晨,洛阳人都会争相早起打水熬粥。人们认为,打水越早,粥熬得越稠。在老洛阳的腊八粥里,有大米、小米、柿饼、栗子、杏仁、白果、绿豆、红薯,也有人往粥里加肉丁,制作成咸食。俗话说“喝了腊八粥,心里糊涂涂”,意思是春节临近,过年不必太节约,糊涂一些不吝花钱,等到正月十五喝过了“清心茶”清醒过来,再节俭度日。

腊八在洛阳又称“庆丰日”,做腊八粥意在祈祷五谷丰登、六畜兴旺,所以人们会故意把粥熬得多一些,每天吃一点剩一点,一直吃到祭灶,谓之“接年饭”。农谚“腊八饭,剩一半”“腊八饭,吃半年”,说的就是这个理。

到了腊月二十三,代表着人们要正式进入过年的准备中。在洛阳,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都知道这几句顺口溜:“二十三,祭灶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打面糊;二十六,蒸馒头;二十七,剃精精儿;二十八,炸油花;二十九,去打酒;年三十,贴门画儿;大年初一,撅着屁股乱作揖儿。”

“二十三,祭灶官”,对洛阳人来说可是个大日子。传说中,灶神要上天向玉帝汇报他所在人家的善恶功过。当天下午,家庭主妇带领姑娘、媳妇烙灶饼、打扫房间。晚上,则在灶神的像前摆上灶糖、灶饼和一只杀好的去毛公鸡,行祭祀礼。这糖是粘牙的芝麻糖,为的是粘住灶王爷的嘴,让他上天宫不要乱说话,尤其是不要乱说家里的丑事;灶饼则是灶王爷来回天宫路上的干粮,公鸡是坐骑“天马”。在洛阳,祭灶仪式均由男人主持,俗称“男不拜月,女不祭灶”。

祭灶之后,人们基本上就停了买卖和作业,一直准备到农历年的最后一天晚上——除夕。除夕的意义,源于先秦的“逐岁”,从除旧布新,迎喜接福,一直沿袭至今,还多了合家团圆等美好愿望。除夕,一家人围在一起包饺子、看春晚,一整年才算结束,而迎接我们的,将是令人期待的崭新一年。

腊月里的鞭炮声

文/马占海

进入腊月,时不时会听到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会让你时时感到年就要到了,还让你心里时时碰撞出得是一阵阵的激动。

小时候每年一到腊月,南马路就成了鞭炮市场,这里鞭炮摊位一个挨着一个。那时鞭炮管理不太严格,卖鞭炮的为了展示自己的鞭炮质量好,过上一会就要放上一挂鞭,点上一根炮,这样整个鞭炮市场,鞭炮声此起彼伏,把人们的心撩拨得一阵接一阵的兴奋。一听到鞭炮声,那些半大不小的孩子们,有的背着弟弟有的拉着妹妹就争先恐后地跑到南马路去拾放剩下的鞭炮渣滓。我们这些孩子们是哪儿有炮声就往哪儿跑。腊月的天很冷很冷的,可我们一个个跑得汗流浃背,头上直冒汗。跑过去就是为了拾那燃烧剩下的炮渣渣。小伙伴东跑西跑,用不了多大一会儿,每个人都会攒下一大把,我们把这些放进我们早就准备好的书包里,攒多了再拿回家。等到回家时还要比比谁拾得多,往往拾得多的好似凯旋的英雄一样欢天喜地兴致勃勃。

很多时候去拾炮渣渣要掌握时机的,先要看好哪个摊位要放炮,看准摊位后我们几个拉好架势,好似一声令下只待出发似的,等炮一放完,第一时间冲出去,抢炮时还要看好正在燃烧的炮可不能拿,以免烧着手,眼要亮手还要快,抓点紧才能抢到手。一阵鞭炮过后,我们能拾好多未响过的鞭炮呢。我们把这些东西拿回家,带捻的没放完的,我们重新编织在一块,再放一遍,又是一阵噼里啪啦,让我们几个孩子高兴得直跳。没带捻的,我们把它折成两节,让里面的炮灰露出来,这时选一个胆大心细的孩子把炮灰点燃,呼地一股火,让我们几个开心得拍着手叫好。

不过回到家里有时还是要挨批评的,妈妈常说带着弟弟妹妹满街跑,妈妈更多的是不放心。我倒觉得我们抢炮时那么勇敢,放炮时那么机灵。等父母都不在跟前时,我们几个小伙伴总是互相帮助互相照顾,互相照看小弟弟小妹妹,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们跑去拾鞭炮时,都是先把弟弟妹妹们安排到路边,叮嘱他们捂好耳朵。拾回来的鞭炮当时就分类归置,能放得就噼里啪啦过一会儿瘾,不能放的就把药倒出来,放在一张纸上,然后把纸点着,轰的一声一片火光,我们都高兴地叫着跳着。当然也有不高兴的时候,放炮时一般我们都小心翼翼,这还好。就是玩那个折成两半的小炮时,一不小心就会烧着手的。我曾经烧过一次,疼得我眼里直流泪水,但我咬着牙绝不敢让泪掉下来,我不能在弟弟妹妹面前装熊,这个伤口疼了也没多大一会,就忘了。我也不敢给妈妈说,免得挨训。但即使这样也不影响我们跑到鞭炮市场拾小炮、放小炮。几个孩子在一块玩得热闹急了。这样一直玩到腊月底。

父亲看我们如此喜欢鞭炮,就答应给我买几挂炮让我别天天往南马路拾鞭炮去。我们却说,买好炮了留着过年放,腊月里年前我们就玩这样的炮就行了。是的,腊月里的鞭炮声噼里啪啦响着,响得我们热血澎湃,我们哪舍得离开南马路半步呢,听着那鞭炮声,我们感到期盼的那个年越来越近了。

腊月里的鞭炮声时时响着,鞭炮声里我们更期盼的是新年。

从前的乡村腊月

文/汪志

腊月又到了。

儿时生活在乡村,最盼腊月了,因为腊月父母给我们做过年穿的新衣服,领我们去城里买过年好吃的东西,买家里、门上张贴的年画,买过年放的鞭炮。而我们呢,也尽情地玩耍,一天天企盼着新年的到来,乡村的腊月处处迷弥着年味……

进入腊月后,父亲开始清理猪、牛、羊圈了,再将家里的简易厕所也清理干净,将里面的肥料全部运送到冬眠的田野,开始为土地准备“年货”,企盼来年有个好收成。

最忙碌的是母亲,开始清洗家里的衣服和被子,家里人口多,将全家人的衣服和被子清洗一遍,需要好几天时间,母亲不怕冬日的寒冷,池塘边一直晃动着她的身影,而房前屋后到处晾晒着五颜六色的衣被……

儿时最爱吃母亲做的腊八粥。每年进入腊月后,母亲就开始准备做腊八粥的各种原料。腊月初八那天一大早,母亲就早早将一大锅腊八粥端上来,于是,全家人围坐在一起品尝这美味佳肴。腊八粥味道鲜美,入口香甜,回味无穷,吃了这碗还想吃下碗。

最高兴的还是做过年穿的新衣裳。一进入腊月,母亲就领着我们来到村上的裁缝人家,给我们量做新衣,或领我们到镇里、县城里,每人至少可买一件新衣服。

儿时的农村生活清贫,平时肉食荤菜很少见。一到腊月,家里饲养的牲畜开始宰杀了,腊月二十三小年一过后,首先宰杀的是大肥猪,然后是鸡鸭,紧接着磨豆腐,油炸素丸子。宰杀后的猪肉除少量送给一些没有养猪的亲戚和左邻右舍外,大部分腌成咸肉,待过年后再慢慢吃,而另一部分新鲜猪肉则留着过年吃,从宰猪的这一天起,我们的饮食每天都有“油水”了。

村子里有好几处公共鱼塘,里面养着各种鱼,平时端午节、中秋节,村里都要组织人用渔网捕获一些大鱼,一家分几条吃。而到了腊月,村里就将这些鱼塘抽干,将鱼塘的鱼全部捕捉上来,根据各家人口多少分配,每家少则几十斤,多则上百斤。从鱼塘抽水开始到最后抽干,再到家家户户分鱼需几天时间,我们这些小孩子们全程“凑热闹”,一路看下来。

在我们那乡村,腊月二十三这天,家家除祭灶外,还要制作一种叫“粑粑”的食品,外面是粳米粉,里面是用肉菜合成的馅子,极像包子,烙熟后十分美味,有的人家做得多,一直要吃到过年,放稀饭里煮着吃,放烧火的灶膛里烧着吃。此外,腊月二十三过后,家家就要开始“扫尘”了,清理家里不要的东西,将屋内墙壁的灰尘全部扫净,干干净净迎接新年的到来。

儿时乡村的腊月,是欢乐的腊月,脸上绽满笑容和希望的腊月……

腊八粥味新

文/方华

腊八粥就是一种用多种食材煮成的粥。因为在农历十二月(腊月)初八熬制食用,俗称腊八粥。

在我年少时是没有吃过腊八粥的。岂止没吃过,连听都没听过。或许是我生活的地方没有此风俗的缘故。现在想来,即便当地有此风俗,那时也是不可能吃到那样香糯的美食的。

清代《燕京岁时记·腊八粥》中记述:“腊八粥者,用黄米、白米、江米、小米、菱角米、栗子、红豇豆、去皮枣泥等,合水煮熟,外用染红桃仁、杏仁、瓜子、花生、榛穰、松子及白糖、红糖、琐琐葡萄,以作点染。”小时候,想吃到一碗红豆稀饭都是难事,能熬上一锅花生米粥也是稀罕,哪里有那许多食材烹制腊八粥这样的美食。

记得小时候,吃得最多的是白米粥,家中储存的一点糯米、花生米要等到腊月里打糖果,以备春节用。秋天山芋收获后,吃得最多的是山芋稀饭,一直要吃到来年的春天。最怕吃的是山芋切片晒干后与米煮成的稀饭,寡淡无为,食之难以下咽。偶尔也能吃到外婆熬的糯米粥,和上红糖后,一匙入口,真是美妙难语,于我幼时就是无以伦比的美食了。

初进工厂当工人,同事来自天南地北。某个冬日,一北方同事说其母亲煮的腊八粥如何如何的好,邀请品尝,这才知道经常吃的稀饭,也可以做成这样的丰富多彩有内容。那应是我第一次认识腊八粥的真面目。

腊八粥的食材,因各地物产不同而食材配制不同,食材品种的多少也各取所好。也有配合腊月初八,以八样东西混合煮食,称为八宝粥。

知道了腊八粥,便开始自己尝试,按照个人的喜好以及顺手可取的食材熬煮。吃多了,爱人和孩子皆吐槽:甜腻腻的,难吃。连我自己也觉得有点腻歪了。真是生活过好了,美食也只能是偶尝为止。

后来知道,腊八粥不仅是甜味一种,也可用青菜、胡萝卜、豆制品、肉丁、腊肠煮成咸的,也可加入胡椒粉、姜末等熬成辣的。偶尔为之,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前几天,见一寺院发布告示,说要在腊八节那天派送腊八八宝佛粥。心想,现在这个物质丰富、生活小康的社会,还需要这样的施舍吗?朋友笑我不谙佛事,原来,腊八粥的另一传说即来自古天竺国,因农历十二月初八是佛陀成道纪念日,佛称“法宝节”。腊八节布粥,是广结佛缘,祈福消灾之意。清代苏州文人李福即有诗云:“腊月八日粥,传自梵王国,七宝美调和,五味香掺入。”

也有居士告诉我,以前,一些名刹古寺会将化缘收集的杂粮剩饭晒干积存,在腊月初八煮成腊八粥分赠信徒和穷人。当时寺僧这种爱惜粮食之美德,在当今近乎奢靡的社会中尤显珍贵。

“今朝佛粥更相馈,反觉江村节物新。”陆游的诗句,让我在一碗腊八粥中品出些新的味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