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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故人的文章

2023/01/13经典文章

关于故人的文章(精选11篇)

未亡人、何时重返故人坟

文/前世今生缘

韶华梦、繁华似锦

葬流年、蹉跎成殇

回首望、浮生若梦

梦醒人散、便是全居终

彼岸花开、又是一场葬花的流年、花落人去、可怜葬花者苦守残缺的美、邂逅、葬掉曾经的泪水、葬掉曾经的苦涩回忆、葬掉那颗执着的心、葬掉曾经的刹那芳华、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便是天涯陌路人、

细数沧桑的流年、布满了无数忧伤、韶华时、懵懂的我把那回眸的笑容、叫**情、傻傻的把整颗心当做筹码、全部压在了爱情称上、最后的最后输得如此狼狈、情已逝、回忆似毒、当初的点点滴滴、没有随风远走、落在了心底、撕心裂肺的疼、

那些故事、那些人、那些回忆、开始在记忆的世界里游荡开来、那年、我们都曾爱过伤过、有些事、我明知道是错的、也要去坚持、因为不甘心、有个人、我明知道是不可能了、也不想去放弃、因为是第一次爱的那么深、有时候、我明知道没路了、却还在前行、因为习惯了这样走、

以为蒙上了眼睛、就可以看不见这个虚伪的世界、以为捂住了耳朵、就可以听不到所有的不开心的烦恼、以为脚步停了下来、心就可以不再远行漂泊、但是、我错了、终究还是我年少无知、一切都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到头来也只不是梦一场罢了、

每每想你的时候

总会盯着相册目不转睛

为你哭了、笑了、痴了、痛了、

写满了日记

我不会忘记

我也会想你

不能在一起

我也会更爱你

一个人、一座坟、你让我一生心疼、一生心疼、一生心疼、、

你的笑容

似有余温

深深的印在我的心

我太愚笨

要感谢命运

让我深深爱着一个人

独守了一座空坟

等着那个未亡人、

小雪

文/可言

今日小雪,太阳行至黄经240°,气温逐渐降到零度以下。

小雪时节,天气渐渐寒冷而干燥,也预示着初雪的降临。这时节,一切农忙都已停歇,人们便开始用秋收的粮食酿起冬酒来,用以暖身以及年终的祭岁。

酒的起源,最早可追溯到夏朝的杜康。传说中,杜康想酿制一种饮品,却苦于无方。一夜,梦一鹤发老翁对他说:“把粮食浸泡在水里,等到第九天的酉时,找三个人各取一滴血加入其中,即成。”醒来后,杜康便如法炮制。第九天酉时(5—7点),杜康往路边寻人,分别遇一书生、一武士和一二愣子,说明缘由,三人便各自滴了一滴血在其中。

酒,便这样被酒神杜康酿制而成。以后但凡喝酒之人,总也离不开这三滴血的影响:开始喝酒时,大家都很斯文,很像个书生;喝了一会儿,脸红脖子粗,声音大嗓门高,很像个武士;而喝高后,舌头不灵,脑袋迷糊,走路摇晃,就跟个二愣子似的。

有了好酒,当同知己饮。《笑傲江湖》第十四回中,祖千秋与令狐冲论酒道:“饮酒,须得讲究酒具,喝什么酒,便用什么酒杯。喝汾酒当用玉杯,唐人有诗云,‘玉碗盛来琥珀光’,可见玉碗玉杯,能增酒色。

“至于葡萄酒,当用夜光杯,古人诗云:‘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要知葡萄美酒作艳红之色,我辈须眉男儿饮之,未免豪气不足。葡萄美酒盛入夜光杯之后,酒色便与鲜血一般无异,饮酒犹如饮血,岳武穆词云:‘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岂不壮哉?……”

读此千秋神笔,不由心驰神往,元神复归之后,掩卷仍闻酒香。酒同这样的知己共饮,方能品其味、感其神、增其香、助其兴,方能兴之所至,与君痛饮三百杯,犹恨千杯少。

好酒,亦当同故人饮。遇故人,当谈故事,饮好酒。若无好酒,则故事不浓,若无故事,则好酒无味。若既无故事又无好酒,则故人亦不可算作是故人,多年前的路人,多年后仍不过是路人。

小雪时节,那些许久未见的知己与故人们啊,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最难风雨故人来

文/文清

莫放春秋佳日过,最难风雨故人来。

——题记

昨天下午开始,一场润物无声的春雨席卷了整个城市。淅淅沥沥,雨朦朦,倾洒云烟,这是今年的第一场春雨。都说一场春雨一场暖,此时北方春雨落下的时候,给人的感觉还是有点清寒。

喜欢雨,多少年来雨一直是我精神的宠儿。春雨宝贵,它给我带来享受恩惠的喜悦;夏雨酣畅淋漓,总能让人抖擞起精神;秋雨富有情调,美妙似古典乐缓缓淌出的旧日思绪;冬雨,则恰恰做了雪的忠实伴侣,沉淀出四季记忆的痕迹。今年第一场春雨如约而来,如丝的雨滴,又一次编织着生命的梦,又一闪诉说着生命的渴望。

夜幕降临,松江路华灯初上。密密扎扎的春雨继续飘下着,我走在那条清静而又行人稀少的街道上,因为雨水的缘故,我走得很慢也很谨慎,那悠扬的脚步隐隐约约敲进每一个临街的窗口。如丝细雨中,入眼的这一切更是让我迷醉。撑一把紫色的伞漫步在雾雨蒙蒙的江边,看雨中显瘦的枯枝在春风的抚动下翩翩起舞,看细雨如丝在残雪中凝结滴落,仿佛置身世外。四下空旷无人,放开雨伞,将自己淋浴在这宁静而清冷的雾雨中,希望能与天地相溶。偶尔有雨水在树枝或者树叶上凝结成大的水滴,偷偷地跌落在衣领内,带来一丝冰凉如雪的感觉,让做了一天表格的我的头脑一下子变得清醒起来。

毕竟是早春,尚带着晚冬的寒意。雨点落在脸上、手上,凉意丝丝,那是怎样的凉啊!掬在手中,麻麻的,手掌顷刻变得赤红,那是怎样的爽啊!淡淡的,一股清醇直透心底。雨丝从蒙蒙的天空中飘下来,没有声响。即使飘到墙上、行人身上,也还是默默无声,像是怕搅扰了什么人。地上有少许的积水,雨滴落到地上溅起那惹人注目的水花。雨点不断地落下,擦在我的脸上,象一场隐藏在声音里的呼唤,叫醒了一已经枯萎了的秘密。雨,常使我记起很久以前几乎被忘却了的事情。无数次,想象与你共撑一把伞,在雨中相拥的浪漫;无数次,远眺的目光,最终定格在你所在的远方;无数次,把雨滴串成珠帘,惆怅在你寂寥的墓碑前……

银丝飞舞的雨夜,让这北方小城变得如此美丽。极尽美丽的时刻,有谁知道有一个被命运捉弄的人正在艰难的穿行,落寞的脚步留不下任何痕迹。我孤独而又怡然地走在少有行人的街上,任多情的春雨淋湿我的过膝风衣和自然弯曲的头发,感受那份难得的清新和雨景。雨落之声总带点凄凉,在这沉风如潮的晚上,又禁不住心情的憔悴,黯自神伤,总觉得这几分凄凉似冷水浇灌心般的激灵,而除了曾有的、还未有的,似乎又在等待些什么,久久不能归去。淡然的走着,心绪和思绪都同这春雨融合在一起,播下了一颗不知道名姓的种子,我不知道这个无名的种子,来年的命运如何?

清风拂梦,细雨迎春,寒来暑往,又是一年乍暖还寒时候。又一年早春的第一场雨,悄悄的迎春而来。潜夜、细织成银丝流韵,偏是在万籁俱寂之时,嘀嗒成我熟悉的琴声。曾几何时,这颗已经被生活磨去了渴望的心,却被初春的第一颗露水激起了层层涟漪。我知道早春是一首歌,夜雨编织成了神话,曾经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便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最难风雨故人来,让我懂得了世态的炎凉,曾经的难再。莫放春秋佳日过,最难风雨故人来。这对我而言也许真的成了一种无奈的寂寞,一种虚幻的安慰,一种遥远的传说。但我一直相信:你一直在我身旁从未走远……

今夜无月只有雨,又问故园人如何?北方小城下了今年春天的第一场雨,淅淅沥沥一下就是半天一夜,扰人清梦。空气中也弥漫了早春特有的微微的寒意和清新的气息,我感觉自己就像是空气一样在虚无缥缈的游荡着,无法做成什么,只有无奈的看着时光的流逝,岁月的冲击,直到终老。子夜时分,窗外的雨声似乎越来越小了,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明天的天空会不会有太阳,如果可以,我想问一下智慧的时间老人,到底是黑暗在追逐着光明,还是光明放心不下黑暗,这样辗转轮回,让人在寂寥的雨中肆意的遐想,追逐刹那的希望。

春山在窗外幽暗,幽人在午夜慢行,与夜色共冷。凌晨二点,仍不肯睡去。坐在窗前,窗外已是天上人间,细雨模糊了城市的风景。窗外的昏暗,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像一个人在漆黑的夜里独行,在心中涌动的始终是流浪的滋味。看着手边的日历,一页页翻过,是生命的消逝;听着石英钟的秒针有节奏的一圈圈滑行,那是岁月在流走。在生命的消逝中,在岁月的流失里,我携着淡淡的静意回归——到那个只属于自己的桃花源去。把这如水的心情,消融在文字和音乐的流淌中,稀释在湿润的雨夜里……

书卷多情似故人

文/李红梅

这几年,孩子长大了,生活中,该争取的已经争取了,争取不了的再努力也无济于事。于是,闲暇时,一头扎进书本,越看越有感触。本想动笔写下世态万情,破人愁闷,然而等到自己动手,才发现知识浅陋,下笔无文,于是陷入一种苦恼之中。愁闷之余,扪心自问,如果做不了一个作家,我还会每天花几个小时读书吗?答案是肯定的。“书卷多情似故人,晨昏忧乐每相亲”,如今读书已经成为我常态,我已经离不开书了。

其实我并不是一个自始至终爱好读书的人,以前只是在现实受了挫折才到书本里寻求慰藉。这么多年虽然读过不少书,但都是走马观花不求甚解。真正认真读书也是带了功利目的。譬如为了拿文凭,不得不看一些与专业相关的书籍;为了上好语文这门课,阅读古今中外的名著。但由于记忆力特差,看了后面的会忘记前面的,能记住的也是一鳞半爪,那些印象深刻的情节。但是走过的路,看过的书,在脑海里腾挪跌宕,想写的欲望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可又找不到切入点。最近和一位在写作上颇有建树的长者聊天,他说“其实,我年轻时是很执着于文学梦想的,后来我在梦想与现实中挣扎。一晃很多时间过去了,所作的努力虽没能实现梦想,但却增加了现实才干。退二线后,我重拾梦想,因此过得十分的充实与惬意”。我豁然开朗,是啊,我本来也是这样想的,我是一名语文老师,整日忙于教学,视野狭窄,而语文又是一门综合性很强的课程,我更需要多看书多学习,积累精神的财富,提高业务能力来弥补自身的不足。至于能否写文章,全凭天意不必强求。如今读书于我已不能改变命运,也不能像伟人那样去探索人类真理。读书予我最大的好处就是沉淀内心,激发内在的经验,重新建构自己的知识体系,丰富内涵,滋养心灵,从容地去面对生活和工作。

台湾作家林清玄说:“三流的化妆是脸上的化妆,二流的化妆是精神的化妆,一流的化妆是生命的化妆。”我想,生命的化妆应该就是多读书,做一个腹有诗书气自华的人。曾经,在我消极厌世时,我选择阅读;曾经,在我无路可走时,我选择读书。几乎每一次都是读书救了我,让我有好好活下去的勇气和力量。因为阅读,我从事每一行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我想这就是书本赐予我的力量,让我处于困境后能拨开云雾重见天日,开辟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那些曾经看过的文字时而能为困境中的我指点迷津,时而在我理屈词穷时恰如其分地表达我的处境和心境。读书把我内心的浮躁慢慢修炼成内心的淡定和从容,学会了孤独,学会了思考。在我看来静静地回味书中的情节是一种高层次的快乐思考,它锻炼了我的思维,丰富了我的知识层面。在工作上,作为一个语文老师,我上课恰如其分引经据典,讲解通俗易懂又不失文采;在生活中,读书引领我穿越现实的迷雾,脱离世俗的烟尘,感受到生命的灵光。

杨澜说过这样一句话:“有人会问,女孩子上那么久的学、读那么多的书,最终不还是要回一座平凡的城,打一份平凡的工,嫁作人妇,洗衣煮饭,相夫教子,何苦折腾?我想,我们的坚持是为了:就算最终跌入繁琐,洗尽铅华,同样的工作,却有不一样的心境,同样的家庭,却有不一样的情调,同样的后代,却有不一样的素养。”这段文字让我感同身受,人即使过着同样的生活,因为有了阅读,思想素养就会变得不同。因为书,你可以看到更广阔的世界,可以领略到更丰富的人生。

有故人的地方就是故乡

文/忻之湄

近几年常常用春节这难得的长假出游,曾经被视作隆重无比的年夜饭有时候是一顿飞机餐,有时候是异国小店的一顿简餐,与萍水相逢的旅伴共同举杯道一声:“一起过大年,有缘分。”其实,这样的缘分也大多只是十来天的游缘。

去年的春节,恰逢女儿放春假,于是有了她赴美念高中之后第一次可以团聚的春节。小年夜那天,在洛杉矶机场汇合。满脑子都是火锅奶茶生煎馒头小馄饨的她坚持入住“小台北”地区。在酒店办完入住,立刻去吃那顿她想了大半年的台湾“臭臭锅”。即便在加州的热烈的阳光照耀下,即便周围有各色餐厅、华人超市、面店、西饼店,给人的感觉依旧是八十年代中国小城镇的清静与恬淡,感受不到中国人的年味,即便在这样一个华人居多的区域。

大年夜,是在琦琦阿姨家度过的,她是父母的老朋友亦是他们那一代人的传奇。上世纪80年代初就来美国的她如今最重视的节日是感恩节和圣诞节,在那些节日里,她会摆上烛台、折好餐巾布,用考究的节日才用的瓷器,烤火鸡做圣诞大餐,同最亲密的人们一起欢聚。春节,因为大家没有假期,重视传统的老人们也懒于走动了,渐渐成为一声电话的问候。因为我们的到来,她特地做了一顿丰盛的年夜饭。饭后的节目是一起看春节晚会。偏厅的书架上陈列着几乎所有大陆走红的电视连续剧碟片,还有每一年春节联欢晚会的VCD。她也觉得近年的春节晚会有点今不如昔,于是,我们一起挑了蔡明郭达们鼎盛时期的某一年的晚会来度过这个异乡的大年夜,在笑声中,忽然有一种今夕何夕之叹。犹记得我们送她去机场的情形,觉得她是去了一个遥不可知的花花世界,已然安定的她,如今种花种菜栽桃树。从去年开始还养了两只鸡,体贴的美国老公花几百美元在后花园为鸡们搭了一间精致的小木屋。临别,她兴致十足地带我们参观她的“小农场”,告诉我母鸡已经开始下蛋了。看来,所有的梦想之终极目的依旧是岁月静好。

年初二来到了旧金山,约到了几十年未见的几位初中同学。东道主曾经是我的后座,运动健将、家境优渥,身量不高但极具霸气。我曾经在乔治·斯各特演绎的角色脸上找到过他那种与生俱来的傲慢与派头。话说“霸王”当年最讨厌做值日生,每次都提早开溜。有一次我与同桌傻乎乎地与他赌气,在做完了自己的分内事之后,断然离开。结果被罚坐连庄,严厉的班主任令我们四人组罚扫一周,还从此对我们没有了好印象,一心想来同他算一算这笔旧账。不过,岁月让“霸王”成了一个无可挑剔的绅士。漂亮得体的太太,满口英文的小少爷,一桌生活安康的老同学,特别丰盛的甚至有大龙虾的晚餐,让我这个耿耿于怀的小人实在开不了口。心里甚至生出一点小小的歉意,来同他们过这个三十多年未遇的的大年的,是不相干的我,居然不是他们的女神。如果,当年赴美像今天这么容易的话,他们中的有些人的情感史或者会重写……

大堂的散客都撤了。老板也加入了聊天的队伍,原来,生命的前二十多年,我们学习生活的区域都是那么相近,逛四川路,在四新吃鲜肉汤团、在群众剧场看《龙子太郎》、到虹口体育场参加学校运动会。遇到故人,提到熟悉的地方和师长,他乡亦成了故乡。

临别,“乔治·斯各特”一声:“Good Luck”,方让人觉得,这是在异乡。女儿小朋友一声轻叹:美国人,他已经是真正美国人了。

我愿为你笑靥如花

文/相逢开笑

常常在午夜时分将自己置身于灰暗的溟空之中,岁月总是残酷的向我炫耀着它无法挽回的消散,我总是在极度的绝望中寻找着希望,或许早已习惯于这样冷清的沉溺,该发生的我无力阻挡。

眼泪总会在深情不止时悄然落下,那是破碎之旅中最明媚的伤痛。一秋的零落,一雨的残香,如那决然游荡在风中的灵魂,洒落一段段锥心的疼痛和叹息。诺大的宇宙冷寂无限延伸,我是否存在,已不在重要。

我此生这般宽厚的惦念也仅是想温了这如沉香般的岁月。也许无人知亦无人晓,几多年岁已过,于江南的烟雨亭边,我们坐望年华的两岸,万语千言,我们清怀相惜,那是一场时光里的安生,你我一世盼望的相知相守。

倾一生之情,共一世之恋,清浅岁月许一段浮生里安之若素,彼此厚待怎能相负。把所有的深情刻入雨巷的青石板,待路过的人都踏遍这千般情深,步步生花。那将是我温润的誓言终年开在轮回的风里。

思念如尘间的暮霭,如何也扫不去。蝴蝶飞不过沧海,而沧海的那端是否还有一方等待。拾一捧净土掩埋我一世的相思,季节将离别的吟唱散尽凄凉的回声。亲爱,你原是我在城南的故人。

我是日夜里燃着的灯花,花芯倾城暖你寒冬,唯愿开遍你所有的岁月,温暖如许。哪怕令我瘦尽此生。

我执念的故人啊,我们相见如故,却相逢恨晚。寂静,欢喜。默然,相守。我牢记,这是我们今生的誓言。

是谁说:我是人间惆怅客。而我却知君何事泪纵横。孤单难掩忧伤,所有的遇见都将各安天涯。百般的无奈,千般的忧思,万般的痛楚。一层层山水,一场场清欢,又是谁说:当时只道是寻常……

这是何等的机缘,我又怎能辜负……我用爱的气息铺就你掌上的桑田,万水千山走遍,我依旧似那一股风,生命不忘回旋至你的身畔。

我在轮回的轨迹上找寻我飘荡在异地另一半魂魄,我们是要合二为一的,可是我能够收得回来么?

我终会到你魂里的,而你愿意等我么?

你是我生命里一处艳丽的风景,尽管日夜令我肝肠寸断,我也心生向往。若我的手掌是个沙漏,你也是始终不能落下的那一粒。哪怕落入我的眼中,让我日日泪盈于睫,来自于你的疼痛,也让我万般不舍。

你是我今生的故人,我将以绵薄的心慰藉你飘在风里的哀伤。

若有来生,我愿为你笑靥如花。

只愿故人,也可如此念我…

文/耿森

我偶尔会去想,身边的这些朋友,哪一个会最先牵着心爱的姑娘踏入两个人的生活,或者还有谁更快一步,用几个呼哧带喘的不眠夜,创造出美好生活的新纽带。我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我站在他们的婚礼上,看着那些曾经跟我一块在课堂上聊天然后被轰出教室的哥们,突然一本正经的穿着礼服吻着新娘会是一副什么模样。或者,看着当年跟我牵着手的姑娘今天嫁做人妇,又会有多少花枝招展的过去在眼前跟现实打架,我想如果我对他俩说“祝你们新婚幸福”,那一定是逢场作戏的违心话,不过如果这话只对那曾经的姑娘讲,却应该是真真切切的祝福。

每逢想到我们可以预见的生活,我就总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和焦虑,从二十岁开始,你每天上班下班,周末周一,然后恋爱结婚生子养家,最后看着孩子一点点的长大而自己垂垂老去,我就总感觉我们的生命里有一种深切的悲凉。不关乎于生活的质量或者你的理想或者达到的成就,而是那种从你生命开始一直到你咽下最后一口气,总有一种力量规划着你的一切,虽然在细节上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个体,但如果变换一个视角,每个生命却都如此雷同和无异。

前段时间,在超市里碰到一个很多年前的同学,突然间,甚至没有认出她的模样,眼前的那个人早已没有了年少时的青涩和稚嫩,那些在记忆里留下的点滴甚至也没法再跟现实对号入座,当年的人早已不知所踪,眼前的人剩下的只是难以相认的面庞。可能每个人都会有一些存放在心里久久难以忘怀的过去,可是请你相信我,那些回忆里的姑娘纵使如花美眷,也千万别盼着跟她在街角重逢。就让她静静的留在你的心里,穿着蓝色褶皱长裙,靠在你的肩上静静地酣眠,有一天她真的从记忆里走了出来,你就只能闻到她身上的葱花,看到本不属于她的世俗。

不是你当年的品位太差,只是岁月不给人停顿的机会,你在她身上再也看不到甜美和纯真,她在你的身上也找不到年轻时的热血和梦想,相见不如怀念,何不把最美好的过去全都隽刻在心里,倘若真有时光的奇迹,让你还是当年的你,而她也还是当年的她,那就大胆的再去看看当初那未完成的梦,只是即使一切都重来,我们错过的终究还是会错过,得到的也不会再失去。我一直都以为如果让生活重新来过,就一定可以避开那些带给我们深深伤害的所作所为,只是你永远也不知道的是,伤害之所以是伤害,其实也就因为它根本没法躲开,无论多少次,也一定躲不开。

我通常会想起曾经的那些日子,那些纯真静好善良安逸的日子,可能有一天你会发现你的旧友开始变得世俗名利,或者开始拜金和虚荣,但是无论如何你都不能站在宣判者的角度上去批评或伤害任何一个人,我始终相信一个人之所以是你今天所看到的模样,一定都因为他有经历着你所不曾看到的往事,无论她是一个一心寻找高帅富的拜金女,还是一个冷漠无情的负心汉,你都不能用你的优势去伤害他,生活是最好的审判者,他会为他所做出的选择付出代价,但既然你已经无法挽回什么,那也就请相信,每个人所选出的道路,都是一段无奈的辛酸,既然生活已经如此的艰难,有些事情也就请你原谅。

总有一天,我们每个人都会遭受到生活所带给我们的惩罚,所以一个人纵有万般不是,我想也真的再无必要对他有任何的苛责。可能你经历的故事越多,你也就愈发理解这个世界的多样和不完美,你无法接受一个人所选择的生活方式,甚至,你无法去接受这个人所选择的一切。但是终有一天,你会明白,没有一个人心甘情愿的接受一份并不完美的生活,所以在更多的时候,在你看到那些想让你破口大骂的人得时候,尽其所能的去想象他们背后的辛酸和无奈,有些时候一个人的境遇在于他的咎由自取,在于他的自我选择,而更多的时候,却在于他无法抉择的成长环境和人生阅历。

可能有一天,你会突然发现,曾经的那些遗憾,一直蔓延到今天,反而也成了一种可以消遣的谈资。那些埋藏在心里原以为久久不能平复的伤痕,突然有一天会发现其实也不过是些烂俗偶像剧的现实翻版,于是那些怀念和痛心,好像再也没有伤害到你的力量。只是偶尔的,你还是会想起那些曾经的日子,你会记起某一首歌,某一道菜,某一段送她回家的路或是某一条令你怦然心动的信息,只是慢慢的你会怀疑,那些渺小的过去是不是早就已经成了你独自守候的回忆,当年的苦难与欢欣,究竟还是否存在另一个人的心里。那些过去终究会随着原本烂熟于心的课文段落一起在脑海里石沉大海,只愿故人也可如此念我,让所有在现实中抱憾的往事可以在回忆里不再那样孤单。

我想,无论一个人走过多少路,看过多少人,始终都该有一颗难以撼动的真心,生活带给我们每个人难以言说的苦难,可那些苦难都不是你用冷漠去面对这个世界的理由,岁月无情的把每个人对这个世界的幻想统统击碎,但我却总是难以遏制的去怀念那些纯真美好的日子。可能慢慢的你会明白,生活里边,没有什么是真正的“应该”,你原以为简简单单的事情,却被说不清的理由拉扯的无比复杂,而那些你原来根本无法想象的,却让你简简单单的做成了。

早晚有一天,你会褪去那一切的稚嫩,独自远行去看看这个世界,不要怀疑你今天的经历究竟对你产生着怎样的影响,相信我,那一切都是让你成为一个真正的梦想家的必经之路。可能有一天,当原本只属于我们幻想中的事物全都成了眼前的现实,你的枕边再不空无一人,当年的牵着手的姑娘也嫁做人妇,那个时候我可以真正的放慢脚步,去看看那一段段坎坷和辛酸汇聚成的道路,希望在那个时候,回想起那些过去的经历,你还能温柔的露出一点微笑,岁月没能把你心中最温暖的地方榨干,这一切的生活,还都来的不晚……

雏菊花开,故人何日归来?

初秋的天,爽朗中夹杂着烦闷,细胞里的湿润随着季节的变化慢慢风干、慢慢沦为枯涩。母亲离开我,已然三个秋了,抬起头,望着窗外灰暗的色彩,心,总是那么沉甸甸的,无法释怀。雏菊花开,而,故人何时才能归来?

听着身旁不属于我的那个世界的声音,声声救起心扉。这样的日子、这样的地方、这样的人,生命仅仅就是如此简单、如此干净而已。脑海里朦胧着雾色,仿佛身临那远山的迷蒙,带着深深的凄凉,散发着诡异的心情。也许,生活,就该这样,何以清晰?何以迷离?

又是一个七月十五,听祖辈们说,阴历的七月是鬼魂们出入阳间不需要通行证的一个月。这个月是它们仅有的假期,让它们在休假的期间来到阳间,看看自己生前的地方,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熟悉的感情、熟悉的沉沦。

沉沦,这一世一生的憧憬,只在紧闭双眼的刹那,一切都已消散,何以为沉沦?生活本就是一份沉沦的美,生命只是完成这份美的载体而已,再美的季节、再美的相遇,都会随风飘散,都会成为回忆。谁还在今生今世里记起曾经?想起过去?

奈何桥,两岸两世纪,捧一碗孟婆汤,前世今生早已断了天涯。即使回到阳间,还能回顾什么样的繁华?什么样的苍茫?其实,生命就是这样,一次便罢,谁还有来生去延续今生的悲悲喜喜?人逝如灯灭,吹灰的瞬间,失去,便真的失去了。

我总在花下,期待薄雾里,有着熟悉的身影归来。像远山的白鹤,又如近水的狸鸢,哪怕只是一抹浮云,也能唤起我新鲜的记忆。我在等待,等着那如梦如幻的邂逅,与故人再次相逢在雏菊开放的时候,哪怕仅仅就是一缕青丝,我也情愿一生守候。

思念你,母亲,总在这样的孤独里,淡淡追忆着你的温柔。这是你走后的第三个七月十五,我却身在遥远的天边,不能为你亲手献上鲜艳的雏菊,这里的天,很蓝很蓝,像伫立在天空的包裹里,你那里的天,蓝吗?

心,随着思念抽动着氤氲,风起的日子,对你的思念,显得格外凄零,格外沉溺。一个人,感受着思念的心酸,涩涩的滋味环绕在心头,却不知如何说出口,这样的时刻,这样的萧条里,谁能为我埋葬一袭长衣?祭奠我死去的心?

很怕,这种凄凉的感觉,一个人默默地望着远方,家乡的方向,谁能读懂那飘渺的尘沙,捎来了什么样的荒凉?坐落在天际边缘的我,却感受不到温热的空气,寒冷的冰冻将我深深包围,心,随着冷冷的风,飘向了哪里?又将在何地栖息?

雏菊花开的世界,漫山遍野的孤单,那深野荒芜的地方,可否有我期盼的归来?母亲,你的世界是否依然有我的惦念?让你心暖如同当年山下花开的季节?山上快要飘雪了,如今的我,孤零零得伴着斜阳,洒在苍茫的大地上,是影子在颤抖还是斜阳在摇晃?

心内,总有一首歌,唱着回忆,哼着孤单。陪着我在没有你的日子里,学会独自感受沧桑和凄婉。我没有流泪,是因为泪早已成烟,飘去天边,那印染着母亲微笑脸庞的世界,让思念载着我的心碎远远眺望我亲爱母亲的世界。

母亲,对不起,又是一年七月半,我却不在你身边,不在你的坟头,淡淡看着雏菊花盛开,悠悠唱着思念,纯纯地期待你归来!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6月21日,夏至。

农历五月初三,是杰妮儿的生日。上次在QQ上聊天,她提出让我写一篇文章做为生日礼物送给她。老实说,我很不情愿,不是不想写,而是已经一年没有动笔认真写过东西了,我对自己的写作水平实在没什么信心。于是我想也没想就开口拒绝了,但这妮子很有韧劲地跟我软磨硬泡,最后一句“这就是你对待残疾人应有的态度?”让我彻底心软了。

别误会,杰妮儿并不是残疾人。只是今年年初不小心出了场车祸,腿骨折了,直到现在还是拄着拐杖努力复健的半个残疾人。也算是本命年流年不利吧!我不能想象出事后的她,一个人在陌生地杭州是怎样度过那段艰难的日子,而她并没有怨天尤人,期期艾艾。每次看她发表的心情,都是那么地乐观、积极。她的坚强让我感佩,但更加让我觉得很心疼。直到她回到家疗养,我才在五一前抽空去探望,看着她受伤的那条腿有些微的萎缩,我心疼,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而她依然是没心没肺地笑,仿佛天塌下来都无所谓地样子。

我和杰妮儿相识于高一。一次语文课上,我俩的作文被老师当作范文在班级里朗读。让我知道有一个名叫曹杰的女孩子,文章写的很棒。放学后偶然在食堂前碰上,她主动给我打招呼,我才看清楚她的长相,一头爽利的短发,个子不高,眯起眼睛看着对面的我,立刻让我觉得分外亲近。这才想起来,军训的时候,我是见过她的。在军训休息时,教官让我们表演节目,杰妮儿主动站起来为我们演唱了一首《海浪》,当时觉得这小姑娘胆子挺大,真没想到文章也能写的这么好。

后来两个人就熟识了,越聊就越觉得投机。仿佛是相交已久的知己,在一起就有着说不完的话题。当时的我正迷写小说,而杰妮儿也很喜欢写东西,于是两个人不分课上课下写的忘乎所以。写完后就交换彼此的东西给对方看,想想那个时候真的是有着用不完地激情啊。只是杰妮儿的文章永远写的比我要细腻出彩,她的字也是写的极好。惯常用钢笔的她,写出的字并非如字帖上一般生硬刻板,而是仿佛带着清秀灵气的小楷。这也是让我羡慕的地方,因为我总觉得和她一比,我写的字就怎么看怎么像是一条丑陋的蚯蚓在爬行。

都说高中岁月是枯燥孤寂的,要没完没了地背书做题,为那场能够改变命运的高考而精心备战。但我却觉得高中是多姿多彩的,也许是因为有了她的陪伴的缘故。即使后来文理分科,她读文,我念理,一个楼上一个楼下,也依然没有减退我们对文字的半分热情。那时,每到下课的间隙,她都会到楼下来找我,交换彼此的文字,聊着喜欢的古龙、沧月等等。还记得是高二那年,家里出了变故,让我的情绪变得无比失落,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活力,每天都像是行尸走肉般地煎熬着。杰妮儿还是一如既往地陪在我身边,不说什么鼓励亦或安慰,只是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在我耳边絮叨着小说里的种种。她永远都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打开我的心结。在我心情极度抑郁的时候,会陪我去操场散步,会一起逃课,在操场的小看台上,看一场两个人的绚烂烟花。我还记得,那天我们紧紧抱着彼此的肩膀,很认真地说:一定不会忘了今天,你我两个人的烟火!

高中毕业,我考到洛阳的学校,而杰妮儿选择了去另一所高中复读,在一年后去了郑州。那个时候QQ还不是很流行,中间有将近两年多的时间,我们失去了联系,没有彼此的消息。有时回想起高中岁月,甚至会觉得从来没有出现过她的身影一般。大二的时候,我们才辗转联系上。然后她来洛阳找我,在学校的图书馆前,再次看到这个依然留着短发的女孩子,唏嘘感慨了好久。两年多未见,我们却没有觉得一丝生分。她依然是当初的她,依然是那个喜欢文字,喜欢和我探讨各类小说男女主的她,时间并未改变什么。真正的朋友也许就是这样,即使多年未见,不曾联系彼此,但心永远是靠近彼此的。没有陌生感,也没有久未见面的尴尬与不适。在那一次见面后,我们依然是各忙各的,但是不会再失去彼此的音信了。我们偶尔会在QQ上了解彼此的动态,看对方写的日志,从字里行间去感受彼此的心境。虽然后来认识了很多的朋友,却很难再有那种和杰妮儿一样的默契度。我们之间不必多言,只一个简单的动作,一句简单的话语,对方的心意就已明了。

说来惭愧,我比她还要大上一岁,但心境总是不如她稳重老成。有时遇到一点挫折总要呻吟许久,直到她来将我点醒。她总是那样的乐观积极,过往一切皆如云烟,半分不留羁绊。及时行乐是她的信仰,尤其是这次劫后重生,更加让她觉得生命有限,不该为任何事情牵绊了心,自由自在过好每一天才是王道。她还不止一次地跟我说,等养好了身体就要去婺源看油菜花、去丽江来一次艳遇、还要去西藏那神秘地地方朝拜。管他明朝如何,我只管今朝有酒今朝醉。云南是我们都很想去的地方,我也不止一次地憧憬着那里的一切,那些留在苍山洱海千寻塔之间的传说。但总是各种俗事缠身,不能成行,不像杰妮儿说走就可以背起简单的行囊而去。我自问做不到她这样的洒脱,所以我总是羡慕她的。她就像是自由自在地飞翔于天际的鸟儿,而我就如同纸鸢,即使我们在同一片天空中遇见了彼此,但我依然无法像她那样无拘无束,任由身行。我的身上还有一根细长的线束缚着,我也只能停留在某一高度,看她在空中自在地飞舞。

这次答应给她写文庆生,我是思虑了良久,都不知该如何下笔。思绪太乱,写出来的文字也是凌乱的。杰妮儿的好,是我这寡淡的言语所形容不出来的。而旁的人,也是感受不到她有多好好。我只将过往地一切简单回忆一番,寥表心中的思念之情。也谨以这简短的“肺言”,纪念我们之间近九年的情义。请见者毋恼!

茶味人生

文/王晓语

清晨,就着满室洒满的阳光和流淌着的音乐,打开老师相赠的今春碧螺春。撇开情谊本身,只论茶叶自身品相便足以虔诚相待。还在蜷睡的茶叶条索紧结,芽叶幼嫩,白毫毕露,银绿隐翠。备好草色茶席,菖蒲一盆,八十度左右的水温,剔透的高玻璃杯,先冲水,再投茶。

经过水温洗礼的芽儿似一夜好眠后被唤醒的少女,慢慢舒展开柔嫩的身体,体态轻盈却略含娇羞,望着你的眼神温柔而又明媚。吸收水分后的芽叶缓缓在玻璃杯里曼妙起舞,煞是好看。茶汤清澈明亮,闻一口香气纯而不钝,品一口滋味鲜而不熟,望一眼叶底明而不暗。最应景便是那一句:最是堪珍重,能令睡思清。惋惜的是三泡之后的茶汤便渐渐失了颜色和香气。这世上的事大抵如此,年轻娇嫩便难得深重内敛,厚重霸气便难寻灵动清新。

回想起前年初秋。有些成行是偶然中的机缘,再回通城,再遇故人。有相交十余年的故人好友,在濠河边开设了一家名为“半日闲茶”的茶馆,只以茶会友,不对外经营。第一次来茶馆,推门而入的咯吱声响起,却让我有一种回来了的幽意。每一件小物都恰到好处,年岁到了,你自能体会出岁月沉淀之美。在通城的两天,全泡在了茶里,如果人生如茶,煎熬,就是一种成全。故人被朋友称为“老鬼”,可在我眼里他清润、持真、极简、无邪。从十几年前玩玉到现在的玩茶,都变了也都没变。匠心,是一种坚持的态度,纯一、笃定,于生活,于工作,于爱情……这样才可称之为偶像,才应该被歌颂。临行之际,暮光即将落去,青石板显出褪色,故人倚门而立。我拖着行李箱,带着像当年一样懵懂的心,走进一片市井烟火中。有时我想,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在各自粉饰的外表下都有千疮百孔的人生和一个暗黑的深渊。如果了知这些,不会觉得自己特别,也不会觉得自己无辜。

我越来越不喜欢这个世界,它让我改变了很多初衷才能存活;我也越来越喜欢这个世界,它让我经历了很多挑战变得丰厚。华灯又上,所有乏味仍日复一日在重复,所有美好却一点一滴在生长。我知道,能缅怀的,不遗忘;生活为我们准备了一生的喜怒哀乐,她唯一的要求就是——请热爱她。

最难风雪故人来

文/西坡

我住在市西一个普普通通的居民小区里。十几年来,楼宇内外已显陈旧,唯一令人欣慰的是,当初种植的树木,用震川先生的话来说,“今已亭亭如盖矣”。

也许先前的物业管理者颟顸,没有请专业人士设计,以致那些上好的树木品种,这里种种,那里插插,有一搭没一搭,说不上什么集群效应,小区绿化总体上给人以单调的感觉。

我住的那幢楼,外立面呈凸字型。那个凸出的部分,就是所谓的门厅,小而简,本无甚足观。然而,其左右两侧各开了一扇窗户,窄窄的,顶天立地。许多人以为是设计者为解决门厅的光照所作的特意安排,我从来不觉得那是一种合理的解释,而是倾向于让建筑物内部的钢筋水泥构件与外部的自然气息作视觉感受上的打通。

通过这两扇立窗及透明大门,居民有三个维度能看到小区的草坪、树木和水景,尽管只是一个局部,已经很让人满足了。

两扇侧窗就像两只镜框,里面“画”着小区内的一些风景,其中占画面大部的是两棵树,一是桂花,一是腊梅。“王顾左右”,哈哈,端的标标准准两条屏呢。

物业不经意的分配,似乎冥冥之中已注定要与我仰慕的品格暗合——桂花与腊梅都是极低调的植物,枝干和叶子,毫无惊艳之处,而开的花朵,小巧,淡雅,清香,大方;不热烈,不喧闹,不亮丽,不张扬;没有一点儿风尘感、市井味和头巾气。

现在正是传递梅花消息的时节,我自然而然地要念起腊梅一切的好。

是的,腊梅和梅花并不是“一家门”,彼此所科所属都不一样。南宋诗人王十朋有诗嘲之:“非蜡复非梅,梅将蜡染腮。游蜂见还讶,疑似蜜中来。”说的就是这等尴尬事。但在坊间,人们通常把某种形状、习性以及气质相同或相近的事物引为同调,比如把鲸和鱼混为一谈,这并不是粗暴无知的划分,恰恰是简单明白的归纳。无法想象,要是把腊梅去掉一个“梅”字,它还能叫什么?

倘使你不曾亲自入手过腊梅,那就无法知晓拾掇之难:在花市,头一个要碰到的问题是买已著花的还是含苞待放的:买已著花的就像买现房,是好是坏,一目了然,但花期缩短,没看几眼就要吟咏潇湘妃子之葬花词了;买含苞待放的就像买期房,是好是坏全凭运气,最差的结果是含而不放,被它活活气死。另一件烦恼事是运输:腊梅枝干硬朗而花蕾娇嫩,稍遇弹压碰触,立马黄消香断,大煞风景。所以,你看到马路上高擎腊梅走路,叫着“让开让开”,或一手举着腊梅一手把着自行车龙头的,千万不要嗤笑他的节俭——打的或自驾,即使粗壮阔大的枝干勉强被装入,也必定要付出些牺牲花蕾的代价。还有一件事令人难堪:缺少经验的人买回腊梅,猛然发现,家里所有的瓶瓶罐罐甚至号称“梅瓶”者,都不适用——不是开口太小,就是分量太轻;要么“头重脚轻”,要么“天女散花”……完全失去美好的观赏体验。当然,假使一切尽在掌控之中,恭喜了,尽管只是几茎腊梅,你将获得的是整个世界——正如李商隐所云:“维摩一室虽多病,亦要天花作道场。”“天花”者,腊梅也。

我对于腊梅,好瓶好水侍奉不算,还要编配得错落有致,务使其以最好的状态示人;另外,家里严格控制空调开启,休教暖风褫夺卿卿性命;落英难免缤纷,亦不加扫帚而捡入碟中,垒起一堆,敬拜十番。尊崇之姿,不让和靖(林逋)。

由唱“腊梅赞”而说“老友记”。忠明兄宅心仁厚,知我喜爱腊梅,每每除夕前总要枉驾敝舍,有时竟是踏雪而来,赠予腊梅一捧,以作清供,十数年不辍!正所谓“莫放春秋佳日过,最难风雨故人来”。有花如腊梅,有朋如忠明,夫复何求?

喜欢画梅,但在创作梅花题材作品时要如何不落俗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