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大学的文章
关于大学的文章(精选10篇)
又见樱花
文/陆曼玲
2020年3月末,武汉大学的樱花如期开放,树树繁花,一地落英,虽没有蜂拥而至的赏花人,却 照样热烈而美丽。 武汉这座英雄的城市,氤氲在樱花丛中。
第一次知道樱花是读鲁迅先生的小说《藤野先生》“上野的樱花烂熳的时节,望去确也像绯红的轻云”,那时尚不知道武汉大学有樱花,也不知道像轻云一般的樱花到底是什么样子。
第一次见到樱花是在昆明圆通山,那是上世纪70年代末。那时的人们还不会拥到公园赏花,圆通山的游人并不多。我一个人悠悠地走在花下,看着如云如霞的花海,忽地明白了“绯红的轻云”的意思:樱花像是攒足了劲要在春花中夺冠一样,粉嘟嘟的花朵一团团一簇簇开满枝头,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开得灿烂而欢快,生生把一棵树开成粉红,把一座岭染成云霞。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去华中科大读书,武汉大学是每年赏樱必去之地。武大校园的樱花树高大挺拔,气势恢宏;花色是淡淡的雅粉,更显清纯圣洁。樱花树下,文学社团搭起台子举办“樱花诗会”,一个个未来的诗人慷慨激昂地朗诵青春的诗篇。阳光明媚,女生们不顾春寒穿上鲜艳的长裙。一条樱花大道,往上看是云霞般的樱花,往四周看是美丽的姑娘和帅气的小伙子。最叫人动心的是一阵风吹过,那如粉雕玉琢的花瓣像雪花一样飘飘洒洒地落下,年轻人就在花下笑着叫着,跑着跳着,霎时身上、地上就沾满落花——花与人、与地、与天就这么诗意地融汇在一起。
本以为樱花是日本国花便产自日本,谁知中国种植樱花的历史比日本早了一千多年。据日本权威著作《樱大鉴》记载,樱花原产于喜马拉雅山脉,被人工栽培后逐步传入中国长江流域及西南地区。秦汉时期,宫廷皇族即已种植樱花,至盛唐,从宫苑廊庑到民间田舍,随处可见绚烂绽放的樱花。唐代诗人白居易有诗云:“小园新种红樱树,闲绕花枝便当游。”诗人李商隐也赋诗曰:“何处哀筝随急管,樱花永苍垂杨岸。”盛唐时万国来朝,樱花和唐代服饰一并被日本朝拜者带回本国。经过精心培育,不断增加品种,樱花逐渐形成一个丰富的家族并成为国花。日本所谓的“花见”文化,就是樱花盛开之际,亲朋好友席坐樱花树下饮酒品茶、举杯高歌的赏樱文化。
武汉大学的樱花最早种植于1939年,是侵华日军为排遣乡情而种的,但在上世纪末就已全部死亡。现在武汉大学的樱花,部分是日本首相和株式会社赠送的,大部分是武汉大学园林部门以第一批樱花为母本,通过枝条嫁接的方式,繁殖出的第二代、第三代樱花树,共有1000多株。武汉大学本来就是错落有致的园林式校园,配上这如霓裳云霞的樱花,更是美不胜收,成了中国最美的赏樱之地,盛花时节,赏花的人流如潮。
年前的新冠肺炎疫情似一股寒潮横扫中国大地,武汉首当其冲。宅家的日子,每天守在电视机前看疫情动态,担心着母校,担心着武汉,担心着湖北,担心着中华。在突如其来的灾害面前,我看到了一个大国的勇敢和智慧,看到了一个政党的担当和责任,看到了一个民族的坚韧和自律,看到了一个行业的无私和无畏。虽然疫情肆虐,病毒狡猾,但在14亿人的顽强抵抗下终会败下阵来。冬天快结束了,春天还会远吗?
果然,春天来了,象征着爱情与希望的樱花开了,开在武汉大学,开在荆楚大地,开在祖国的四面八方。没有了万人赏花的喧嚣,没有了人山人海的搅扰,它寂寞地绽放,安静地美丽,并以其铺天盖地的气势告诉人们:春意已盎然。
大学里的简单爱情
98年夏天,我跨进了这个海滨城市,跨进了一所让我这辈子也无法从记忆中抹去的大学。
和阿杰的相遇很自然也很偶然。自然是因为他大我一届,所以到车站接新生很自然,偶然是这么多新生,这么多接站的人,偏偏让他接我回学校了。而且,他居然是我老乡。对我这个第一次离乡背井的女孩来说,这种亲切感,一下子就把阿杰当作自己的亲人一般。开学一个月后的一场高烧,亲人就成了恋人了。孤独,带着病痛的孤独,有时候可以变成一种很强大的力量,把我的矜持和高傲统统击的粉碎。阿杰,客观的说,是一个优秀的男孩子,高高瘦瘦的,戴副眼镜的那种书生,平时话不多,但是很会疼女孩子。在我躺在床上的那几天,他给我买药,买花,买水果什么的;很体贴的嘘寒问暖,虽然不多的几句话,却已让我感动,让我流泪,就这样我习惯了身边有个人爱护我,关心我,心疼我,我想,女人,天生是一种需要呵护的花儿,一只需要爱抚的猫儿吧。
我没想到,爱情,如果这可以叫做爱情的话,来得这么快。大学生的恋爱,简简单单,每天也就是等着我一块儿吃饭,一块儿自习,一块儿散步,但就这么简单的生活,却让我快乐的不知所措。和阿杰在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宿舍里的,家里的,生活上的,学习上的,阿杰的话不多,是一个很好的听众,只要他用眼睛专心致志的看着我,只要他偶尔一个淡淡的微笑,我就觉得好幸福,似乎整个世界一下子都亮了起来。
圣诞节的那个晚上,他第一次吻了我,其实就象到了夏天自然会有雷雨一样,一切发生得很自然。现在回忆起来,只是记得当时心跳的厉害,脸红了老半天。说起来也挺可笑,那居然是我的初吻。有必要补充一下,我父母都是老师,老爸在一大学教哲学,老妈是一中学的音乐老师,他们就算不用说一句话,这近20的耳闻目染的熏陶,也足以让我变成一个典型的传统的东方女孩,认为上学时谈恋爱就是不道德,是坏孩子才做的事情,早恋似乎跟堕落有着必然联系似的。有时候这种潜移默化的东西,根本让你无法抗拒,从小这种家庭环境,让我象一列火车,沿着既定的轨道开往既定的终点站。所以,在上大学前,我就像一棵盆栽的玉兰花,尽管长得很好,开得很美,但是缺乏一种内在的生机和活力。走进大学,慢慢想我打开了一扇自由的窗户,一个爱的空间。
就像阵雨一样,来得快的东西,往往去的也快。其实也不是件大不了的事,但是我却因为它,无法接受阿杰继续留在我的世界里。那是一次做公车的时候,一个小偷的手在我们眼皮底下伸进了一只别人的裤兜,我看了一眼阿杰,他的眼神示意我不要多管闲事。但是,我还是喊了,手缩回去了,没有人吭声。我当时没有说什么,直到3天后,晚上睡觉前,我给阿杰打了一个电话,就说了四个字,阿杰,分手吧,没有等他有任何反应,我就挂了电话,因为,我心疼,那个晚上,就象齐秦的歌,我的眼泪陪我过夜。也许该给阿杰一个交待吧,我写了一份信,当作解释,也给我的初恋画上一个并不圆满的突然句号。我只是告诉他的叔叔是谁(他和持刀歹徒搏斗时候,数十名围观者,无一上前相助,我叔叔至今仍躺在病床上,也许要躺一辈子)。
我得让自己有事情可做,因为当我一安静下来,回忆就会逼着我看不想看的幻灯片一样,把那些本来以为早已从记忆消失得画面,重新给你清晰的放映出来,每看一次,你觉得似乎已经愈合的伤口就又裂开一次。
我把精力都放到学习和一些社会工作上,一年下来,我自己都觉得不再是从前的我了。从那时候,我开始相信任何一个普通人都可以迸发出超乎想象的潜力,女人也完全可以做的比男人出色。我是班上唯一一个学双专业的人,因为我们专业本来就难,但是我还是学了商务英语专业。
大二的那个夏天,暑假没有回家。因为我参加了贫困地区志愿支教。
考完试,离志愿活动开始还有好几天。我没事就去海边游泳,蓝蓝的海水,宽宽的海面,轻轻的海风,使我可以完全放松自己,我喜欢拼命游,直到自己彻底的精疲力尽,然后就躺到沙滩上,晒晒太阳,这个时候是我最喜欢这个城市的时候。
上帝说,给你关上一扇门,就会给你打开一扇窗。其实上帝已经给我打开过很多窗了,我总是自己轻轻的把她关上了。每一次我收到纸条,或者礼物,甚至最直接的电话或者当面表白,我总是能保持一种超然的姿态,连我自己都惊讶于自己的成熟,我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也不想接受任何一个人。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个阴天,天比较冷,风比较大,浪也比平时高多了,我还是跟平时一样做了一下准备运动,就向深水区游了。感觉海水凉了很多,一个接一个的浪头大过来,游得挺费劲,不过我心情却很舒畅,没有了平时拥挤,也没有了平时嘈杂,只有海风和海浪的即兴演奏,第一感觉和大海贴得那么近,似乎已经融合在一起。
当我在沙滩上躺这的时候,耳边响起一个很有磁性的男声:“你是君吧,今天天冷,风又大,你这么躺着很容易感冒的。”我睁开眼睛,一个有点脸熟的男生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我的身边。“你是……”,“我是物理学院的刚,在那次下乡支教的动员会上我们说过话。你不记得了吗?”
刚很魁梧,去支教的路上,我的行李自然落在了他的肩上。到了那个希望小学后,生活的艰苦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一日三餐一成不变的蒸土豆加水煮萝卜,一个月中就尝到了两次肉味——我们去的第一顿和走的最后一顿。带去准备做干粮的火腿和方便面,在第一天就分给了那里的学生,那咽这口水的眼神是让谁也无法拒绝的。晚上,我们几个人聚在一起的时候,不免发发牢骚,但是没有一个人说,“后悔”两个字。这时候,刚总是讲个笑话什么的,让大家暂时用笑声忘却嘴里的土豆味。
看上去成天乐呵呵的刚,其实是个心细的人。常常在我不小心陷入回忆的黯然时候,出现在我的旁边,跟我调侃一会儿,当这个似乎不经意的关心第二次的时候,女生的特有的直觉告诉我,刚对我有感觉了。一个月枯燥的支教生活中,刚借给我的几本书成了打发时间最好的消遣。结束的时候,才有人告诉我,这些书根本不是他带去的,是他磨破嘴皮子从校长家里借来给我看的。
如果现在你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那么你可以问问自己:你对自己现在的生活满意吗?满意的话,你就不用做什么了,好好享受吧;不满意?那就简单了,什么地方不满意,那就是你现在需要做得了。以前我总是用这个方法,来支配自己的时间,似乎屡试不爽,感觉总能让你自己平凡的生活变得充实起来。
我修了双学位,因此,我的业余时间大部分是在图书馆渡过的。那个暑假后,图书馆的自修室很紧张,去晚了就没有座位了,给我占位成了刚的义务。慢慢的,给我打水,给我拿书包,也似乎成了理所当然的事。刚约了我好几次,我都没答应,除了十一的时候一起去爬了一次山,因为有好几个同学一块儿去了。刚显然仔细的打听过我的故事,圣诞节的时候他送了我一张Bryan Adams的CD,那张圣诞卡写了这么几句话,圣诞快乐,送你这张Bryan的CD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挺喜欢那首right here waiting。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不要因为曾经失去过,就不敢再去拥有了。天冷了,多穿点衣服,当心着凉了。读到第三遍的时候,我的眼睛已经湿润了。
不留神之间,已经是大四了。那天,刚告诉我一件事,阿杰三天后去北京,他已经被Berkeley录取了。刚默默地说了一句,你去送送他吧,他是中午12点半的火车。我没有去,也许,阿杰是一把一字口的螺丝刀,而我是十字型的螺丝,勉强的话,只会把我这个螺丝拧死。我很清楚,阿杰和我永远只是平行线了。不知道,本来是不该相识的他们怎么相识的,我没有问,刚也一直没有说,只是告诉我,关于我喜欢的音乐,喜欢的作家,喜欢的菜,等等,等等,都是阿杰跟他说的。也许,有些债只要你欠下了,就永远没法还清了。
写到这儿,并没有结束,可是却再也不想继续了……
我的大学梦
文/其斯
那是一年大学季。
看着一个个踌躇满志的青葱学子走入考场,又看着他们获知金榜题名时的欣喜劲儿,再想像他们不日就要收拾行囊走进心仪的大学,我不由伤感地想起自己当年的大学梦。
自小我就有一个美好的大学梦,但在“十年动乱”中,这个梦碎了。直到七十年代后期恢复高考制度,我看到了希望,感觉到这个梦可以有了。
然而,那时我正下乡在一个偏远的知青农场。跟许多人一样,得知可以通过高考读大学,很是欣喜。但现实却让我们高兴不起来。因为在远离城镇的山乡农场,我们没有复习资料,没有老师辅导,更要命的是,每天早出晚归辛苦劳作,晚上挑灯苦读实在难熬。
我们向农场请假脱产复习,斗大的字都不识几个的老书记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大家都去考大学,以后谁来当知青?谁来耕山种田?”
我耍了一个小聪明,几天后跑回家住进医院做了一个疝气修补手术。我这个小算盘打的很美,就是想借术后在家疗养的时间,把荒废的功课好好补一下。不曾想我刚从手术室出来,一群农场的知青伙伴就到病房看我来了。他们还带来一个消息,县知青办下了放假通知,全体知青可以回家进行高考复习。所以,我前脚走,他们后脚就跟来了。这下我懊悔啊,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们进入复习冲刺,我却要躺在病房里输液养伤。心里那个急呀,不等伤口拆线,我便迫不及待地出院回家了。
我的高考,一开始就输在了起跑线上。
十几天后,我与史上最浩大的高考大军一起走进考场,开始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场考试。两天后考完全部科目,便又重新回到农场战天斗地。
漫长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我和一群比率很小的幸运者入围了。那时不像现在这般公开透明,我们不知录取分数线,也不知自己的高考分数。所以等来等去,眼看入围的人大都拿到录取通知书,而我却落榜了。
我的高考,继而又输在了出师不利。
正当我打起精神重整旗鼓,准备迎战半年后的夏季高考时,接到了县招生办的通知,即将复办的地区师专要在这批落榜入围生中招收首批新生,征求我是否愿意报读。
我正信心满满再度备战,自然不想委屈自己。可是老爸说话了:还是先去读吧,离开农场再说。话很实在,虽不理想但很现实。
就这样,我来到了这样的“大学”:牌子是借师范学校的,后边加上“大专”。老师是从师范学校和地区教师进修学校抽调的。教室是暂借师范和临近小学的。条件之差,现在的“野鸡”大学都比它强一万倍。
我的大学梦就在那个小学的教室里开始了。两年后换了几处地方,算是读完了大专。而后,心有不甘的我从头开始,报读了福建师范大学,这才真正圆了心中的那个大学梦,这是后话。
三几十年过去了。每当有机会去逛逛现今的大学校园,看到一群群风华正茂的大学生从非常气派的图书馆、教学楼走出来,那场景、那气氛,让我除了羡慕和向往,就是对当年揪心揪肺的难忘。
那一年,你的大学,我的大学梦
文/夏茗语
没有开始,亦如未见的结局,时光牵着我的手,走过寒冬,又重入严夏。曾经多少个黑夜之后的白天,多少个无奈白天之后的黑夜,就这样不需任何招呼,思绪悄然而至,感觉一切那么的茫然,又感觉所有的情绪只是后知后觉。我在为那年夏天找一个借口,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出口。心情,此刻只是写在纸上的文字。
有人曾经说过,沉默是成长的标志,而成熟的标志,就是如何去沉默。这样的代价仿佛有点大,经历了,才会有撕心裂肺的痛,对于旁观者,永远是站在角落里看风景。喧闹的世界,遗世而独立,宛如夏花灿烂,却丝毫不露痕迹。陌生的街道,熟悉的歌声,回忆来得那么突然。总以为物是人非,默契不在,温暖的旋律在耳边响起,不需回想,一切尽在眼旁,泪就这样禁不住渲染。
最美好最易遗忘,越悲伤越被珍藏,一个人的世界久了,会忘记原来模样。那一年,你有你的大学,我徘徊在高考之间。那一年,我的大学,距离你的大学,只是一场繁华旧梦。四年了,依然不联系,我不知道你会怎么想,我只知道,夏夜星空一直在,而我,一直幻想漫步在某个夏夜,期待着一次偶逢。
我的大学
文/野草
我的大学
———谨以此文献给我逝去的年华
我的大学已经过去两年了!不知道它是在塑造我,还是我根本就没有接受它的塑造。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我还是那个我,孤孤单单,没有什么改变。也许是我没有发现我的变化。而我为什么要变呢,我不知道,所以我还我,永远在那里,默默守候着。 大学里已经过去的那些灿烂的日子,那些糜烂的青春,动人的爱情,都与我无关。我似乎是下雪天的云朵,从来没有存在过,只是在遥远里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结束。在那些已经结束的旋律里,我看不清我所期盼的Amour。
我,总是觉得很无聊,为什么,我不知道,还老是失眠,莫名的。一个个阳阳光灿烂的日子,几乎不属于我,我所有的课余时间都蜗居在宿舍里,一个狭小的空间,让人有一种比在其他任何地方都觉得舒适的感觉。这种感觉我很喜欢。不爱看书,偶尔看看小说。多数时间是在电脑面前度过的,看无聊的电影,听伤感的歌曲,自己哀叹电影和歌曲里面的各色人物,然后一扫而过,没有任何记忆留下。时光就这样重复着,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流逝,我也就这样无所收获的度过这样的日子和时光,最后不免有点失败的感觉,可这又怪谁呢?
不知是哪天我有了一个突然的记忆,也许是春天,我也不记清,我坐在树下,一个匆忙远去的影子,一闪而过,不留任何痕迹,从此,我开始期盼,期盼那个影子能再次从那里经过,也许哪天她就变得缓慢,让我看清。也许就停在那里,不再离开,不再匆忙。事实是它从未来过,也许是从未离开,只是我都没能发现。她就像我神秘的恋人存在于我的生活中,反反复复的令我心动、痛苦。并且心甘情愿地承受着她给我的深深的折磨,偶尔也自作多情地甜蜜着。
偌大的校园,飘渺孤鸿,影寂寞,无人诉衷肠,只有蓝天装载我的徜徉。黄昏,静坐小湖边,夕阳醉了我一地的微笑,夕阳醉了我一地的思念,夕阳就在眼前触手可及。我踮起脚尖,天真的以为能吻到这最后一抹金色阳光,结果却是:微微踮起的脚尖让我摔得粉身碎骨。我的天空开始变得昏暗,湖水变得暗淡,浑浊。就像来这里“悠闲”的人儿们的心情。
夜晚,键盘敲打出的字,无聊的把我的生活、情感记上惨淡的一笔。在那些数不清的失眠的夜晚,我总是在想着她,我深爱着的Amour。
我奋笔疾书,只求写完前世今生,看到来世的爱恨情仇。不料,爱停留在了前世,恨来到了今生。至于我所期盼的来世,已经渺茫了……
大学生活的感受
文/清净心看世界
大学生活过去了一个学期了,在那逝去的半年时光里,初步认识到大学生活的作为。从前的我总是渴望、向往着大学生活,到了大学后发现大学也不是那么好混过去的,大学里的我们还是要有理想和追求的,要不然就会一天又一天的在安逸的时光里沉沦和堕落。大学是一个培养人才和人渣的地方,为了不成为人渣,所以努力着让自己成为人才。努力着去适应着这个社会,我们不能改变世界,但我们可以努力着改变自己,让自己不会与这个世界显得格格不入,创造那属于自己的美好生活。
在大学里,遇见的人多了,看到得事也多了,所以,自己的想法也多了。大学是社会的缩影,反应着这个真实的世界,让我们更好的生存在这个社会。在这里我们会遇到许多的人和事,我们也会在这里潜移默化的改变自己。这是一个必须要经历了的过程,当然我们也可以坚持着自己的理念,不改变、不为外物所动。但现实和我们的想法总是背道而驰的,什么事情都是事与愿违。要我们坚持自己观念不改变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因为我们生活在大学这个群落里,身边的人总是会再不经意间改变着我们的观念。但我们不必害怕,也许这不会是一件坏事呢?它可以让自己的观念跟上时代发展的脚步,为时代的发展做出贡献。任何事情都有它的两面性,我们看到好的一面,也要看到坏的一面。
大学是一个美好的地方,在这里每天吸取着知识的芳香,还有那醉人的书本和老师。以前,我的老师总是教我们一定要上一次大学,大学一定会改变着你,会让你变的不一样。因为大学里让你学到的并不仅仅是知识,更加能够丰富你的见识和扩展你的视野。我一直相信着这句话是对的,即使在这里让我看到得和我所想到得不一样时我依然坚信着,这是对的。大学生活真是舒服啊,当然那是和高中生活比起来的,但是我们却不会记得高中生活的那些艰苦的岁月,只会尽情的享受这美好而惬意的大学生活。这是每一个中国人的共性,也是中国人的劣行。很难改变,所以很多人就不想去改变,让生活随其自然。
大学生活也是无聊的,在大学里你有了太多的业余时间让你去度过。所以很多的人就开始找事让自己做,使自己充实起来。但那只是少数的一部分人而已,更多的一部分人是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工作的。所以,他们就开始变的很宅,宅的程度有时都让人汗颜。可以连续几天不出宿舍的门,吃饭都是叫别人送餐的,真是相当的恐怖。大学生活的无聊也造就了一些痴男怨女的要死要活,因为寂寞,所以寻找着另一半解脱,在这个过程中我不知道能真正在一起的恋人有几对呢?他们只是为了排遣大学生活的无聊而已嘛?也许是吧,也许不是吧。谁知道呢。
大学生活在人生中只是一段经历,在这场经历中我们可以学到很多,这将会是我们人生的一笔财富。珍惜大学生活,大学生活值得珍惜。
父亲送我上大学
文/毛伟涛
人生有太多的经历,太多的记忆,有些记忆如过眼烟云,会被时间的长河冲刷得不留痕迹,而有些记忆,却会随着时光的推移越发清晰,挥之不去。大学毕业已近十个年头,可父亲当年送我上大学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终身难忘。
那年,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时,父母除了兴奋和激动之外,还有些许的不安。因为他们最疼爱的儿子,一直在他们呵护、珍爱下长大的儿子,将要去离家千里之外的湖北求学。父母担心我照顾不好自己,也担心腼腆、内敛的我在外受人欺负。可是,当他们看到我高兴地手舞足蹈,父母也只能把担心和不安深埋心底。
临近开学,我和父亲去火车站买票。对于很少出远门,从没坐过火车的我和父亲来说,去火车站买张火车票都是莫大的挑战。木讷的父亲,内向的我在火车站的售票大厅足足转了三圈,父子俩才硬着头皮去买了两张宝鸡到汉口的硬座火车票。
临行前的那个晚上,昏黄的灯光下,母亲细致的为我准备行装。衣服、毛巾、牙刷、香皂、雨伞、鞋子、鞋油、常用感冒药。听说湖北的饭菜中没有辣椒,母亲怕我吃不惯,还为我准备了一瓶油泼辣子,奶奶为我从土崖边挖了一枚黄土疙瘩,说是到了外地,捏下一点碾碎放在开水里,等沉淀之后喝下去,就不会水土不服。等这些东西一一整齐的放到旅行箱之后,母亲又仔细检查了两遍才放心。
母亲在我和父亲的秋裤内层缝制了几个大口袋,把近一万元的学费,分成几份装进去。这个办法是全家人反复商量之后的结果。学校邮寄来的银行卡在陕西境内修改不了密码。异地转账需要50元的手续费,更重要的是担心安全问题。最终决定,让我和父亲穿上秋裤贴身携带。今天看来,当时的作法很可笑,可是那晚我们三人在做这件事时,却充满了庄重和严肃。
早上,天刚蒙蒙亮,母亲就叫我起床。父亲将所有的行李准备好。母亲给我们早早就做好了饭菜,父亲和我匆匆吃完。我们吃饭的时候,站在一旁的母亲,似乎很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临走时,只是叮嘱父亲路上注意安全。母亲送我们走出家门时,已经泪流满面。我不忍心回头去看一眼母亲和熟悉的家门,我和父亲拿着行李告别了母亲。
在崎岖、坑洼的乡间小路上,父亲怕损坏行李箱的轮子,就将箱子扛在肩上,我背着大包,拎着小包,父子俩就这样出发了。
来到人头攒动的车站。等待、排队、进站、检票、上车。我和父亲仿佛是人海中的两片小舟,飘荡荡、荡飘飘。当随着拥挤的人流上车找到座位,才微微舒了口气。由于第一次坐火车,我好奇地张望着车厢的角角落落和形形色色的旅客。而父亲却戒备地看着周围的人和行李架上的箱子。
列车开动了,看着熟悉的城市、窗外的田野、道路、树木、村庄在眼前一闪而过。离家远行的酸楚和不舍渐渐涌上心头。也对即将开始的大学生活充满了憧憬和向往。当列车行驶到西安站时,涌上来一大批旅客。于是整个车厢瞬间水泄不通,过道、门口、座位旁边、甚至厕所,到处都是人。有密集恐惧症的我,看着满车厢的人,感到十分压抑。细心的父亲看出了我的不适,主动找我聊天,分散我的注意力。谈话内容还是在家中说过多次的话题。让我到了学校好好学习,按时吃饭,和同学好好相处,有空给家里多打电话。
夜幕降临,经过几个小时的适应,我的好奇心也早已消去。车厢的吵杂声渐渐淡去,列车上的人都摆着各种奇怪的姿势睡着了。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我很困,父亲让我先睡,于是我很快就睡着了。熟睡中依稀梦见母亲在家中坐卧不安,她在担心路途上的丈夫和儿子。
列车上的人大多呼呼大睡,只有父亲一人眼睛睁得大大的,警惕地看着熟睡的儿子和行李架上的箱子。不时去偷偷的摸摸裤子内层的钱是否完好。拥挤的车厢让父亲如临大敌,紧紧收缩着双腿,似乎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秋裤的特制口袋里有钱一样。一辈子谨小慎微的父亲,深知钱来的不易,更担心如果发生意外影响到我的报名。
漫长的一夜,父亲都没有合眼,他一直在守护着自己的儿子。是啊,父母一生都在用自己的生命守护自己的儿子。
列车行驶了十几个小时到达汉口。我和父亲几经转车才到达目的地——湖北黄冈。在一位学姐的热心帮助下,我很快完成了报到注册。领取了军训服装、床单、被套等物品,找到宿舍。父亲帮我铺好床铺,吃完晚饭时,天色已经很晚了。父亲让我睡在床上,自己铺了几张报纸,拉了一张凉席,还没等我相让,就已经沉沉睡去。我知道他太累了,看到父亲因为呼吸而轻轻起伏的身躯,我想,他今晚终于可以安心地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送父亲到校门口的公交车站,父亲叮嘱了我几句,塞给我几百块钱就上了车。透过自己早已模糊的双眼,我清晰地看到父亲在偷偷抹着眼泪。看着渐渐远去的公交车,我久久不愿离去。
后来母亲告诉我,父亲回家的时候差点坐错车,几经周折才回到家。到家后,父母对儿子的担心依然没有停止,两人在家中惶恐不安,提心吊胆了近一个月。电话得知我的大学一切正常,基本适应之后,父亲才出去上班,家中的生活才转入正常。
忆母亲
文/清风缕缕知我心
冬天,我最不喜欢的季节,想起老妈还在世的时候,每逢这个节还是会有我喜欢的自家腊肉可以吃到,自家做的味道,真正的母亲的味道。
转眼,十年就这么过去,时间一再证明,物是人非,连回忆都会变得很模糊,翻开发黄的日记 本,才能拾起那模糊的记忆。
我出生在贫穷山村,所以我的妈妈是农村妇人,坚强能干得方圆几个村里基本都能数上名号的;用一辆自行车和一挑担子把我送上大学。
妈妈,在他们那个年代里,算得上是文化人,怎么都是上了中学的村里姑娘,身材高挑得附近村里有名的。
从小,妈妈就跟我们姐弟说:她最大的希望是我们不用像她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地日出而作;这点,算是不负所望,起码我们姐弟三人都在室内工作。
从小就崇拜我的妈妈,八九十年代,大家都往广东去打工,做小本生意;连我们阿姨也一再写信让妈妈去广州跟他们一起合伙做服装,因为我妈妈会做衣服又会说话;村里的小伙伴的父母都去了广东打工赚钱,我们的妈妈却不愿意放手让我们姐弟三人还有年老的爷爷奶奶,种着贫脊的两亩田和两亩山地,养着几头猪,平时就在县城里做些小本生意给我们姐弟三赚学费;当年的学费两三百块,却是爸妈一角一角地赚的。
还记得我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奶奶突然因脑梗造成偏瘫在床,妈妈从此不再在县城做生意,全心在家顾着。想起那个时候不方便的山村,不方便的就医,贫困到甚至有人不可能一天有一顿米饭下肚。很庆幸,我们从没有试过这样,无论何时家里粮食都是够吃的,这都是有个能干的老妈所带来的幸福。
差不多大的童年小伙伴里,我算是很幸运的,在重男轻女严重的山村里,能上大学,最后还读研,算是村里姑娘中的第一人,这都是多得我可爱的妈妈!
还记得当年考初中,然后是高中,初中就可说是九年教育,生不逢时,没遇上义务教育,都是父母辛苦的血汗钱供读。中考发挥得还不错,考上地区高中;当时村里不少的人都跟我妈说:虽然地高很好,但两个弟弟以后要是考好,到时你们供三个,怎么供得起?不如上县高中,还可以减免一部分学费。连我都对妈妈说:妈,要不我上县高吧,反正学不学的好都是靠自己努力的,省点钱,我还想念大学。记忆中,那是妈妈第一次对我失望地说:我不要你省几百块钱去上县高,明明你考上地高,那里教育环境比县高好很多,你想上大学,去那会更好。
后来,我念了地区高中,住校不再像初中时的破宿舍只收一学期百八十块,然后自带米和柴火。记得高一时学费和各种费用花了1000多元,十几年前的一千块,对于我们村里人来说可是一笔大钱。还记得入学时妈妈送我去地高,帮我交了学费后便让我跟着去批发城进货,顺便买了一套衣服,说是让我可以在校服没干时可替换。
三年的高中生活和所有的小伙伴一样奋斗,只为考上大学;当时把大学视为唯一出路。
记得01年高考前,妈妈怕我压力很大,给我买了“XX口服液”等很奢侈的东西。
记得考完最后一门课,我回到宿舍收拾东西准备第二天回家时,妈妈打了电话跟我说她第二天要来进货,让我在学校等她一起回家。她和我爸一句都没问我考得怎么样?后来弟弟们告诉我,我高考前两月开始,爸妈都担心不已,就怕我压力过大崩溃,因为我说过如果考上不好的大学,我就去打工供弟弟们上学。
还记得那天在校门等到爸妈一起出现时,我看到本就瘦的妈妈更瘦,看来没少为我担心。可是他们都没问我考得怎么样?我主动跟爸妈交待自己对题后的估分,上个好点的大学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记得那年,在填报考学校前,爸妈不停地翻对学校和专业;妈妈说:要不你上医学院吧?女孩子学医是不错的选择,医护、教师、裁缝都是不能少的行业,时代怎么变迁都不至于失业。从小,我就认定妈妈说的不会错的,确定了专业,选学校时妈妈担心我考失误了,让我填上广西医科大来以防万一;舅舅和阿姨则希望我选同济或是中山大学;他们都觉得好;中大还离家不算太远。考虑再三,对比再三,我第一志愿填下了武汉大学,同时很幸运地被录取。收到录取通知时,爸妈拿着久久不放下。
记得那年,我跟妈妈说;妈,我可以申请贷款的,你不用担心的我学费。妈妈说:你不要担心 这个,你考上了,爸妈怎么都会供你去上学。18岁那年,带着爸妈的爱和弟弟们的爱护来到了大学,爸妈没有送我,我也拒绝了他们送,从家到武汉,三十多小时的火车,何必辛苦和花钱呢。
大学五年,没敢浪费时间地学习,后来遇上了教授,直接到他门下念了硕士;本来就等着大学毕业工作帮家里分担,当时两个弟弟已经在念高中。教授的百般劝导,我都一再拒绝,甚至准备实习直接找工作,后来教授打了电话跟爸妈沟通,又听到我爸妈的普通话实在不好,怕他们没听懂,写了信件让爸妈劝导我,甚至把我所担心的学费问题都给提出了解决方法。
妈妈明白了整件事,那年寒假回家时,妈妈语重心长地跟我说:她从不觉得我是女儿就要得给弟弟让道,不然当年她不会让我上大学,她辛苦二十多年,想看到的是儿女过得好。看着妈妈的消瘦的脸,我哭着答应我去上硕士,为以后工作更好。
研一当交换生的时候,妈妈离开了我们,骨癌,发病到走,短短几个月,我只能陪那么短短地半月,就因妈妈知道我有两门课要考试逼我回去考试;然后,考试过了,我却没见到妈妈最后一面,甚至她在能言的时候跟爸爸说不要告诉我她不在了,让我安心在外。
当我在放假想赶回家时收到弟弟发来的邮件——父亲的信,知道妈妈已经走了,痛不欲生地在瘫坐在宿舍的地上却怎么都哭不出来;后来魂不守舍地走到校园的湖畔坐着,看着陌生的地方,望着东方;想着自己的诺言:毕业时,爸妈,你们一定要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
遗憾,无奈,痛苦;虽然已经过了十年,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年有余;可是,每每想起不曾做到尽孝妈妈的遗憾,泪流满面。
十年有余,遗憾的想念太多,却无从诉说。
我的大学
文/彭家河
师范毕业,我回到了家乡,在一所偏僻的乡村小学任教。那年我十八岁。
当我独自一人背着行李走向深山深处的学校的时候,我的脚步很沉重,我不敢想我的梦想。
学校前树丫上挂的一截铁管做的钟,老远就迎接我了。从此,钟和我的声音此起彼伏,年复一年。就这样,我便成了那棵粗大的苦栗树上的另一口钟了。
学校只有我一个教师住校。放学后,学生们都回家去了,剩下我一人忙碌着做饭、改作业,有时也砌墙盖房、挖地种菜。日子就这样在深山中悄悄流动着,不易觉察,只有那截铁管一丝不苟地用声音把时间切断,然后一丝一丝带走,没有半点痕迹。那棵苦栗树不知长了多少年,浓密的枝叶把一间教室遮了大半,那截铁管也不知挂了多久,锈黑的铁丝已嵌进树干深处,在斑驳的树杆上勒出了一道古怪的深沟。
学校老师们轮流着值周,值周教师的主要工作就是按时敲钟。拿着小铁锤敲打那截铁管是学校最神圣的工作。那个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小铁锤的手柄都被握得异常光滑细腻了,夏天握在手里冰凉冰凉的。起床、上课、下课的铃声各不相同,进校的人首先要熟记这十多种铃声。我也是在当值周教师后才彻底弄懂了这些不同节奏的敲击的真正含义。当我把铁锤重重地敲打在铁管上时,强烈的金石之声把我的耳膜震得嗡嗡直响,过了许久,我才改掉掩耳敲铃的习惯。
学校大部分教师是民办教师,乡下还有田有地,他们经常要回家耕种。我偶尔会听到学校周围有人背后奚落道:“当天和尚撞天钟,当教师咋还天天回家种地呢?”我没有地种,天天都呆在学校里,其实更多的是为了躲避母亲转弯抹角地问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女朋友这件事,看到母亲忧郁的眼神,我就感到异常烦躁。我有时也不得不想,我会在这里呆多久,这一生是否就这样一直到头。但,我还梦想着我的梦想。
孩子们都住在学校背后的山上山下或山的那边。孩子们放学回家后,我常常独自在门口看远山、白云,也看书,等孩子们再来。夜里,对面山坡的灯火和犬吠在黑暗中愈加清晰,可是,我的耳朵里总有类似鬼怪的歌吹,让我在惊悸中一再失眠。每个失眠之夜,我总是一再地把头蒙进被子,只露半边耳朵捕捉墙外每一点异常的响动。结果,这竟然让我的听觉锻炼得十分灵敏,以至任何一种声音只要听过一次后便一直能准确辨别。
星期天或雨天,孩子们到校不齐,我便停下新课,给他们读诗歌、散文、小说……我知道他们不会懂得太多,我尽量读慢、讲简单。孩子们总爱听,我想,他们是会听懂的。
班上二十多个孩子,冬天瑟缩成一团,让人想起农家的母鸡和小鸡。看着他们不合身的牛仔裤、夹克衫和现代色彩浓郁的成人衣衫,就知道他们的父母在南方或北方的某个城市流浪。一到上课时,每件衣服又重新在泥水里裹了一遍,每个脸蛋又重新蒙上了一层细细的尘埃,但没人会在意。因为每一片污渍,就是一份欢乐的痕迹,每一粒尘埃,就是一份不易注释的成长的印记。山里的孩子就在如此的贫乏中丰富地生活着。
四年里,我自学完了中文专科和本科的课程。在与孩子们的玩乐中,我坚实而平静地迈出了人生的第一步,奠定了我人生的基础。当我请假离开学校,走过一百多里泥泞山路,再赶车到成都参加毕业论文答辩的时候,我才第一次踏进了梦寐以求的大学。当我以主人般的姿态走进那花木掩映的校园,坐进其中某一间教室的时候,我还一直在琢磨这神圣殿堂的神秘的之处。答辩结束之后,我独自来到最高的一幢教学楼上,看着烟雨迷离的校园,心里闪过一丝隐痛:大学对于我,只是一次匆匆路过的风景,而我对于大学,也只是一个只有两天机会的过客。我在校园里四处转悠,几乎走遍了每个角落,记下了每一幢楼的名字,记下了每一棵树的解释,然后在校园书店买了一本书。回到学校招待所,我在那书的扉页写下“锦城虽云乐,还需早还乡”,权当“到此一游”。随后,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到深山深处的我的那所山村小学。当我跨出大学校门的时候,我知道,真正的大学将是我永远梦想着却永远也不会实现的梦想了。我回过头去,最后深深地望了一眼这所唯一同我有点牵连的大学,我知道,当我转过身来的时候,这所大学的记忆只能变成我人生篇章里的某一段文字,如同一枚无形的精美书签夹在两个鲜为人知的页码间,然后慢慢淡忘。
后来,我调离了那所乡村小学。为了躲避学生们留恋的目光和老师们羡慕的嘲讽,我在一个空荡的下午独自离开了我的学校。又像当年一样,当我背着行李走出大山的时候,我的脚步很沉重。我不想评论我是一名世俗的逃兵,还是一名冲出命运樊篱的勇士。我在山路上走出了很远很远,但还是听见了学校传来的钟声。这四年,我把人生最美好的青春绽放在了这片山野,离开的时候,我却异常平静,这是我四年来对生命的思索所练就的另一种麻木。
在我走后的第三年,那所乡村小学由于学校布局调整,只留下了三个班,空下了一大片校舍。再后来,听说有人在里面养鸡。我不知道,我住了四年的那间小屋现在是个什么模样。
当我走进另一所中学再考调到县城机关的时候,有人问我是哪所大学毕业的,我想起了家乡小学的那个地方,叫麻溪寺。
那年,我去上大学
文/童谨袤
那年8月,我被西安一所大学录取。报到的前一天,父亲语气低沉几乎是喃喃自语地对我说:“我去送送你吧?”
这是父亲第三次对我说这句话,前两次都被我斩钉截铁地拒绝了:“我想让我妈去!”父亲“哦”了一声难过地转过身去,我至今脑海深处还印着父亲佝偻着背离开的身影。
自从我记事以来,父亲很少关心过我,常常不是吼就是嚷,稍有不满意就吹胡子瞪眼,即使不打骂,也吓得我双腿瑟瑟发抖。记得有一次,我没了作业本跟父亲提了一声,他立刻眉头一皱,嚷道:“少烦我,找***去!”当时我伤心地哭了,父亲也没哄哄我说句好听的话。我之所以跟母亲亲,因为母亲那里有我享不完的母爱,在父亲那里受了委屈,她总会搂着我的头安慰几句,可有时也替父亲说话:“其实,爸爸是爱你的,只是表达方式不同罢了。”为此,父亲要去送我,我格外反感,在我心里母亲才是送我的最佳人选。
那天晚上,去同学家回来得晚一些,刚进门就听到父母在说悄悄话:“孩子不想让我送,你就去吧。”这是父亲和母亲商量的声音。“不,你是孩他爸,还是你去。”母亲说。“***,虽然孩子不是你亲生的,但我看得出母子情比父子情还深。”父亲一字一句地说:“看到儿子这么爱你,我心里踏实多了。”“千万不要这么说,咱儿子很懂事,这辈子让你没少受委屈。”母亲歉疚地说。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从父母交谈中得知在我3个月大的时候没了亲娘,后来从小失去双亲的继母来到我家。为了让我健康成长,享受完整的父爱和母爱,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隐瞒着这件事……原来父亲不是不爱我,而是怕我将来对母亲不好,才把爱全让给了母亲。
不知什么时候,我的泪水滚到了脸上。我轻轻推开房门,父母一下愣了,好久才在“爸、妈”的叫声中被拽回。“孩子”,父亲望着我说:“本来想等到大学毕业才告诉你,现在你都知道了……要相信妈妈,她是永远爱你的。”
“爸、妈,你们陪我一起去上学。”我噙着泪水哽咽着说,说完紧紧抱着父母,一股浓浓的亲情在屋里慢慢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