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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杜鹃的文章

2023/02/01经典文章

关于杜鹃的文章(精选10篇)

红狐之迷

青川市西南五百里外的杜鹃山是一座神秘而美丽的大山。山上古木参天、花草丛生、峰峦叠嶂、沟壑纵横、流泉飞瀑、飞禽走兽,景致十分迷人。每到四月,满山杜鹃怒放,争奇斗艳,更是宛如仙界。

民国时期,杜鹃山半山腰住着猎户冷一枪和他的女儿冷杜鹃。

一天半夜时,冷一枪迷迷糊糊感到有一双女性的手在柔情地抚摸自己。那双手柔若无骨,炽热地在他的周身游走,令他颤栗。自五年前妻子死后,冷一枪就再没感受过女人的爱抚。冷一枪的妻子是个纤弱美女。据说当年冷一枪是个远近闻名的好猎人,打野物从来都是一枪毙命,因此赢得众多乡女的倾心。冷一枪与妻子相遇在森林中的一棵杜鹃树下,妻子当时正跟在岳父身后,背着竹篓采一种草药,累得娇喘吁吁。冷一枪一眼便爱上了她,当时就跪在岳父面前求他把女儿嫁给他,岳父一听冷一枪的大名,立即满口应承。冷一枪得了个林黛玉似的娇娘,快乐极了,把妻子视为至宝,什么事也不让她做,反正自己有使不完的劲。偏偏妻子没这个福分,在女儿十岁时就羽化登天。冷一枪肝肠寸断,在妻子坟前立下重誓,此生决不续弦。但他毕竟正当盛年,又身强力壮,每到深夜,思念阴阳两隔的娇妻,不由得欲火中烧。冷一枪痛苦至极,便请匠人依妻子的长相,做了个木头美女,放在被窝里,每夜裸体相拥,了却思念之情。

一冷枪以为自己在做梦,便翻过身一把抱住身边的女人。女人开始吻他的耳垂、脸颊、脖子、胸膛……冷一枪体内的欲火如岩浆般沸腾起来,但他突然有片刻的清醒,“你是谁?”他问,声音响亮使他明白自己不是在做梦!女人用手捂住他的嘴巴,整个身躯缠到他身上来。冷一枪用手摸了摸两侧,木头妻子不见了!难道?难道……是妻子还阳回来与他温存?他开始抚摸身边的女人。娇小、温软,很像妻子。难道,世上真有鬼魂?不对,如果是鬼,身体不会有这么烫。这荒山野岭,哪个女人会钻进他冷一枪的被窝里来?莫非是狐精?

冷一枪想起不久前他在森林里见到过一只通身红毛的狐狸。当时他正一枪打死了一只山羊。枪响过后,他看见一只美丽的红狐,蹲在一棵大松树下,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显出敬佩的模样来。一脸的妩媚与娇情,宛如一名羞涩的女子似的。冷一枪心情极好,冲红狐微笑了一下,说:“狐狸精,你若看上我了,就跟我回家吧!”红狐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一跃而起,轻盈地消失在树丛中。

难道,真的是那只红狐爱上了他,化作女子来与他私会?如此一想,冷一枪便无所顾忌了。他向来以胆大闻名于乡里,今天管她是鬼是狐,他冷一枪都要珍惜良霄,来个消魂蚀骨了。

冷一枪拥住女子,开始亲吻她。女子也热烈地迎合着。两个人如蛇一般绞作一团。冷一枪又找到新婚的感觉了。他热血沸腾,头脑昏沉,如入梦境,突然听到女子轻轻地“哎哟”了一声,声音娇弱又有些耳熟。

屋后传来一阵比一阵巨大的松涛声。冷一枪从女子的身上滑下来,身子刚一挨床,便呼呼睡去,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醒来,冷一枪伸手便触到了一旁的木头妻子。那女子早已踪迹全无。但他能清楚地回忆起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难道,他只是做了个甜蜜而荒唐的梦?冷一枪诧异地坐起身,掀开被子,突然看见床单上有一滩鲜红的血迹。他突然记起了女子那一声轻轻的“哎哟”.

处女宝?那女人不是妻子的鬼魂?是谁?难道,真的是红狐吗?那红狐还是个处女?

冷一枪迷迷糊糊来到院子里,见他十五岁的女儿杜鹃正在浇花。杜鹃身材匀称,容貌出众,比***妈还漂亮。

“鹃儿”,他说:“昨晚睡觉时你听到有什么响动吗?”

杜鹃丢下水壶跑到他身边来,用手抱着他的脖子,撒娇道:“爹爹,这房子里就咱爷儿俩,会有什么动静呢?”她如兰的呼吸吐到他脸上,她红艳艳的脸庞就像一朵盛开的杜鹃花。

他把她的手从脖子上掰开,正色道:“鹃儿,你大了,和爹应有界限,爹毕竟不是你的亲爹呀!”

十五年前,他在杜鹃树下见到妻子时,她肚子里已经怀着小杜鹃了。她是被一个入室抢劫的强盗强暴怀上杜鹃的,本想采药熬汤打掉孩子,不料碰上了冷一枪。冷一枪是在妻子临死前才知道这个秘密的,告诉杜鹃是在她十五岁生日这天。

“爹”,杜鹃居然欣喜若狂,“我不是你的女儿,我可以嫁给你吗?”

冷一枪闻言大惊。纵使杜鹃不是他的亲女儿,可她是妻子的亲女儿呀!他怎么会染指妻子的亲女儿?“鹃儿,如果再胡说,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了!”冷一枪厉声道,眼里似要喷出火来。

杜鹃吓得一溜烟跑进厨房去了。

……

“爹,快去吃饭吧!今天你要上山打猎!”杜鹃拉起冷一枪的手往厨房走。

吃过饭,冷一枪便背着猎枪上山了。他习惯性地走到那棵老杜鹃树下。杜鹃花已经开了,火红的杜鹃一朵胜一朵娇艳,远远望去,如一朵巨大的火苗,燃烧着,升腾着。冷一枪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正要离开,突然觉得杜鹃花中似乎有几朵花的颜色很独特。他揉了揉被红色刺激得有些昏花的眼睛,突然看到有一双媚入骨髓的眼睛,正哀怨地注视着他。

是那只红狐。冷一枪激动得手脚微颤。

“是你吗?红狐,昨晚上是你吗?如果是,你点点头吧!”他大叫道。红狐依然哀怨地注视着他,几秒钟后,红狐轻捷地跳下树,消失在茫茫森林中。

女子每次于夜深人静时来与冷一枪温存。她来无影去无踪,真如神仙鬼魅一般。冷一枪愈发坚信她乃红狐化身。冷一枪祖祖辈辈都是猎户,不知捕杀了多少野生动物,唯独对狐族爱护有加,不仅从无伤害之举,还常常救助受伤的狐狸。冷一枪就曾经抚养过两只失去母亲的幼狐。如今红狐化作女子,以身相报,亦属情理中事。冷一枪享受着女子的柔情,如此过了几个月,身体越发强壮起来,也就更加心安理得。

杜鹃似乎到了发育期,日趋丰满起来,浑圆的双肩,鼓胀的前胸,富有弹性的微翘的臀部……周身散发着诱人的青春气息,连冷一枪看她一眼也会眼热心跳。每天早晨,杜鹃一见到冷一枪,就会甜甜地一笑。冷一枪想,杜鹃大了,该找婆家了。有一天饭桌上,冷一枪对杜鹃说:“杜鹃,你已经是大姑娘了,爹给你找个婆家吧!”杜鹃闻言失色,搁下饭碗给冷一枪跪下了:“爹你不要赶我走,我愿一辈子伺候你。”冷一枪摇头叹息道:“女儿大了自然要嫁人,怎么可能跟爹过一辈子?”杜鹃泪眼汪汪,“爹是世上最好的男人。爹如果非要女儿嫁,女儿就嫁给爹好了!”冷一枪气得抡起巴掌,见杜鹃抬起头来,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终于没能打下去。

时令很快从春季走到了夏季。夏季的第一场暴雨是在一个深夜来临的。冷一枪正迷迷糊糊地与女子温存,突然一道闪电,紧接着一声炸雷,响彻寰宇。女子本能地瑟缩了一下,往冷一枪的怀里钻。“红狐”,冷一枪习惯性地叫她,“你怕雷吗?”传说中狐族都怕雷。女子依然不说话,只是更紧地搂住他。冷一枪突然产生了想一睹其芳容的念头。黑暗中他睁大双眼,等待着下一道闪电。闪电很快来临,照亮了整间屋子。冷一枪凭着猎人所特有的敏锐目光,立即看清了女子的面容,惊得差点跌下床去。女子双目紧闭,修长眉毛,瓜子脸型,俨然是他死去的妻子。难道世上真有鬼魂?冷一枪镇定了一下,静静地等待着下一道闪电。石破天惊的雷声响过,闪电即刻莅临,亮得晃人眼目。女子睁开惊恐的双目,恰与冷一枪的目光相遇。这一次冷一枪看得一清二楚,女子的唇边有一颗豆大的朱砂痣。杜鹃,她是杜鹃!冷一枪骇得四肢冰凉,原来,他心目中的红狐,竟然是女儿杜鹃。

冷一枪颤抖着点燃松油灯,喝道:“你起来,穿好衣服!”

杜鹃却裹紧被子,抽泣道:“既然生米已煮成了熟饭。你又不是我的亲爹,你就娶了我吧!”

“不可能!”冷一枪说,声音冷冷地,“你马上离开我的屋子!”他赤裸着,浑身颤栗。

僵持了几分钟后,杜鹃猛一下掀开被子,跳下床来,嚎哭道:“冷一枪,你不娶我,你会后悔的!

冷一枪第二天一早便进山了。暴雨洗涤过的森林呈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冷一枪径直去了妻子的坟前,长跪不起。妻子的坟离那棵杜鹃树不远。不知跪了多久,他突然感觉头痛欲裂,昨夜的那场暴雨,使他患上了严重的风寒。他躺倒在妻子的坟前,合上了双眼。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到一双毛茸茸的爪子搭在他脸上,睁开眼睛,他看见那只红狐,正蹲在他身边,关切地注视着他,那双眸,依然满含着哀怨柔媚之色。

冷一枪一跃而起,大骂道:”狐狸精,你害我干下有违天理之事!我要杀了你!“

红狐并不逃走,依然静静地注视着他。

冷一枪抓起猎枪,上膛,瞄准。红狐突然醒悟过来,转身便逃。就在这时,枪声响了,红狐像一簇跳动的火焰,倒在了地上。

冷一枪目瞪口呆,突然想起这只红狐是他前年曾救过的一只小狐狸。

背后,一只饿狼正在向他逼近……

观龙泉山水 赏杜鹃花色

文/唐光程

游山玩水,游的是山,玩的是水。对丹寨县龙泉山来说,虽然没有可玩的水,但有可玩的花——杜鹃花。没有水的滋润就不会有花的盛开,龙泉山的杜鹃花之所以开得如此火红、青春和壮观,说明这里的“水”有着自己独特的底蕴,也是值得玩味的。

游山玩水的意义和境界就在于观赏,不会游玩的人,观的是现时的景,赏的是现时的色;会游玩的人,观的是历史的景,赏的是文化的色。一个人,观到的景色如何固然重要,能够让人触景生情、心旷神怡、失忧失虑、乐不思蜀;赏到的历史文化如何才最重要,能够让人豁然开朗、茅塞顿开、心智顿启。景色的美丽是暂时的,历史文化的沉淀是永远的。一个缺少历史文化底蕴的景点只能是昙花一现,来了一次就不想来第二次;美丽的景色加上厚重的历史文化是相得益彰、众星拱月,来了一次就会想来第二次。历史文化是水,由这样的水浇灌孕育的花即景点才是最美和永恒的。古城北京、西安等与现代化都市上海、深圳等相比,差异即在于此。

山水,山和水不可分离,有山必有水,有水必有花,“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山水也会养出一方的花。龙泉山杜鹃花特点:一是从半山到海拔1400多米的最高点,越往上越是茂盛,而从半山到坡脚,越往下越是稀少;二是群聚性集中连片,数座山坡都是,相比其它乔灌木花卉植物十分稀少;三是红色的清纯火热,除了被掩蔽的杂草就是杜鹃花,除了边缘几株黄色的杜鹃花,再无其他杂色;四是生长历史的悠久,粗如小孩大腿,高在3米左右,少说也有数十年,在其他地方很是少见。“人在花径走,花香无尽时;云雾裹红装,天色羞无光”。豁然间,心里忽然咏出一首童谣:“龙泉山,开红花,戴红帽,既好玩,又好看!”

杜鹃花为什么总是生长在半坡以上的山顶?按理说,一座山从坡脚到山顶可谓是两重天、两种气候,越是往上,海拔越高,水源越稀少,土壤越贫瘠,风越大,雷电越骤急,气温越低,越不适宜植物生长,因此一般的山顶都是光秃的,水土流失严重,难有高大乔木及花卉生长。唯有这里的杜鹃花与“众花”不同,“不爱红装爱武装”,不爱山下的温暖、风平浪静,只爱山顶上的搏击、登高望远。科学地解释,杜鹃花这一个性的形成,与自身的长处与短处有关,长处是喜阳而耐旱耐寒,短处是灌木而生长缓慢。在半山以下,各种乔草灌植物因条件优越而竞争异常激烈,杜鹃花刚冒新芽便可能被那些生长迅速的植物所超越而被遮盖,处于底层又缺少阳光,除了垂死挣扎,难以出人头地的。竞争的结果,只有那些位于高处没有被其它植物遮盖的杜鹃花才有含苞绽放的机会,而且越往山顶迁移,阳光越充足,竞争者越少,成功的几率越大。看来,植物间的竞争也有着自己的“孙子兵法”,扬长避短、避实击虚,其中,杜鹃花堪称佼佼者。

每到花季,龙泉山便会游人如织,堪称“江山如此之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在这里,龙泉山“舞”的虽然不是“银蛇”而是“红色”,但一样具有“欲与天公试比高”的英雄气概。2016年,我曾在凯里市炉山镇的龙王山看到过一片杜鹃花,其海拔、面积与龙泉山相比不相上下,只是生长历史短而较细小。据当地一位中年农民说,龙王山本来没有杜鹃花,自从有一年发生一次较大的山火后,第二年便长出了杜鹃花,而且每年都越长越多,直到现在的规模。事实上,杜鹃花确实不怕火,具有“凤凰涅槃,浴火重生”的禀性,不屈不挠和不畏痛苦的精神与草原上的草一样“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或许,这正是杜鹃花能够独占鳌头在山顶生存并怒放的原因,难怪关于杜鹃花的传说会那么久远,古今诗人为它留下那么多的诗,连堪称中国传统文化集大成的成语殿堂也有它的一席之地。

龙泉山,长吐清泉为润山;龙王山,居山为王为护山,一个在丹寨,一个在炉山,一字之差,都有着龙的传说,都生长着万亩连片的杜鹃花,说明什么?“英雄爱美女,美女爱英雄”,龙爱杜鹃,杜鹃爱龙。中国龙,杜鹃红,红色中国。

雪映杜鹃花

文/爱玥儿

小城的五月,气温升升降降,恼人的风总是让人心绪难平,又连着两天雨水,更扰乱了多少思绪。看见擎云老师发的一组雪映杜鹃花的图片,感觉满心清凉,平和了许多。 ——题记

生活中总有很多意外的惊喜在不远处等着你,就像我看到这些雪映杜鹃花的图片一样,内心平和与宁静,那些凌乱的思绪都随着这花与雪的约定渐渐远去了,清凉满心,了无杂念。

画面上一朵朵杜鹃傲雪绽放,简净安然,在属于自己的时光里,低吟浅唱,诉说着淡淡的心事。那种琉璃世界,白雪映花的美,令人喜欢到不敢释怀。想来白雪和杜鹃应是知己,即使久未谋面,也在互相惦念。那短暂的相逢,注定惊艳了彼此的时光,多年以后,回忆起来,心中一定是温暖而湿润的。

春寒料峭,树未吐绿,山未泛青,只有杜鹃开得这样动人心魄。原本有些颜色单一的山显得那么鲜活与生动,像一幅幅写意山水,洗尽铅华,清丽模样,注目的刹那,所思所想已在画中了。

此时,若在这般景致中行走,看花,看雪,看山下的红尘,真的不需要千言万语,只与那白雪杜鹃清纯相对就已足够。

世间的美好,总不能让人释怀。那些不期而遇的相逢,春花初绽的瞬间,彼此都会铭记一生。很多时候,有这样的想法,在一个如水的良辰,邂逅这样一场花开,邂逅这样一场白雪。白雪和杜鹃相映成趣,一缕淡香萦绕,一片白雪点缀。

然后,让美丽的画面定格,粉艳艳的杜鹃,白莹莹的雪花,远处的山若隐若现,颜色的铺排恰到好处,天然韵味,却分明有入骨的妖娆。虽未亲眼见到,可是那些美丽的杜鹃明明已经在心里。

有人说,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那时那刻,杜鹃花开数朵,淡淡妆,天然样,等着有缘人山中拜访,哪怕只是无心的巧遇,也能带来一场盛大的视觉盛宴。

当她蒙着一层雪白的面纱仙女般出现在眼前时,你一定觉得山河岁月对你是这样的恩宠。此时,一颗心已经褪尽了所有的人间烟火,只剩那朴素情怀,与白雪杜鹃成为倾心的知己。

有些时候,一场恰到好处的花开足以让你我清芬满怀了。不早也不迟,彼此相遇,刹那间豁然开朗,禅意渺渺。白雪不是禅,杜鹃也不是禅,可是你看,那清幽景致,多么令人沉醉,而你,也一定满心欢喜。

不惧亦不喜,这应该是杜鹃的品格,风雪只不过为她增添了一道靓丽的风景。宁可孤芳自赏,也不低眉妥协,此般风骨已然打动我心了。她终究是不愿被打扰的,不然怎么会居于深山。

在花市也见过杜鹃,被修剪得齐齐整整,规规矩矩,和那山中杜鹃已是天壤之别了。野外的杜鹃,有一种悠远和疏朗的韵致以及不为人知的华丽与高贵,她们开得清浅,哪管这世间的喧闹与繁华。

这样的人间草木,总是让人惦念的。

在我的感觉中,杜鹃更像一个隐士,看红尘过客忘记似水流年中的欢乐与忧伤。也许我们该和杜鹃一样,单纯地赶赴一场春天的约会,心无旁骛,只闻花香,不谈悲喜。

相约杜鹃红

文/龙玉纯

大围山那数万亩在东风中尽情绽放的红杜鹃,在城市的摄影爱好者眼里,那就是漂亮质朴而且充满野性的模特,让人觉得魅力无比,自然也就心驰神往。

“我们挑个日子一起去吹吹山风拍拍杜鹃花海吧,大自然每年

赠给大家的见面礼,千万不能随便错过。”老朋友边摆弄着相机边对我说。“是的,美景良辰不可辜负,只要天公作美,我们便结队成行。”我回答道。作为一个忙碌的都市人,每天在人流和车流中行色匆匆,难得有个登山赏花亲近草木的机会,我当然愿意和摄友们一道,去天然氧吧大围山国家森林公园走走。

长沙今年的天气总是不按常理出牌,经常一天四季,似乎老天爷在有意考验大家的适应能力。雨倒是下得连绵不断,一个星期又一个星期,整个长沙城泡在阴雨中,每天在雨雾氤氲中穿行,仿佛人的血管里都在流淌着雨水。连续的低温阴雨天气,使得大围山杜鹃的花期也患了拖延症,开花的日子变得让人捉摸不定。

往年大围山的杜鹃花先从山脚部分开起,然后慢慢地向上延伸,前后有两周左右的时间,给登山赏花带来了更多的选择。可今年出乎人们的意料,四月底的最后两天突然停雨升温,仿佛一夜之间,整个大围山几十里范围内的杜鹃全部怒放,到劳动节小长假前两天达到高潮。可假期刚过,天气又变成了大风降雨降温模式,应了那句老话——四月香花绽枝满,雨打风摧落花残。

放假事多没来得及去,于是节后每天翻看着天气预报,祈求老天爷开恩,期待天气转晴,好能前往大围山赶个赏花晚场。机会来了,终于停雨转阴,第二天又转晴了,于是我们一大清早就乘车向着浏阳大围山进发。

我们的大巴驶到红莲寺就不准往上走了,也许是为了环保,景区规定要统一再买票坐摆渡车上山。

没想到红莲寺景区停车场内停满了各色大小车辆,更没想到坐摆渡车的地方竟然排着长队。怎么这么多人不约而同来登山赏花呢?难道是久雨初晴的缘故?远离市区再加上价格不菲的门票,来一趟实在也并不轻松。摄友看我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便打趣说,你这是落伍了,前不久有个新闻报道,某个村的农民还组团包机出国旅游呢,何况城里人呢?时代不同了,人们的追求也不一样了。

七星岭景区人声鼎沸。既有表演节目的音乐声,又有众多无人机升空时发出的“嗡嗡”声,还有在山间曲折栈道上人们赏花拍照发出的欢笑声,再加上不时出现在空中的赏花直升机盘旋的声音,合在一起便成了一曲登山赏花欢乐颂。遗憾的是前几天大风降温,部分杜鹃花已经谢了,可这并没有影响到大家的热情,木栈道上、半山亭上、山顶上,到处都是游动的人群,再加上蔚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耸立的山峰、红色的杜鹃,全都变成了一张张别样的照片,进入了我和摄友们的相机里,成为了永恒的美丽风景……

返程不走回头路,我们从西门上山,从南门出山。没想到下山的路是条崭新的高标准柏油路,路宽车好走,但盘山弯道比上山那条路似乎并没有减少。可能是司机急着回城开得比上山稍快的缘故,离开红莲寺停车场不久,就有摄友出现了晕车症状,我也开始感觉有点不舒服。有位不晕车的摄友为了分散我们的注意力,便讲起了笑话,讲完笑话又出题目让我们大声抢答,没想到这个方法还起了作用。

虽然当时有点头晕,但摄友问的两个问题我真还记住了。他问,这次来大围山国家森林公园,你最大的感受是什么,请用一句话简要回答。我迅速回答说,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他说,今天的行程让你发个朋友圈,除了发漂亮的图片外,还请你做个标题。我想了想,大声回答说:“花开山野,景沃心田!”

又见杜鹃红

文/荷塘青青

陌上蒙蒙残絮飞,杜鹃花里杜鹃啼。年年底事不归去,怨月愁烟长为谁。梅雨细,晓风微,倚楼人听欲沾衣。故园三度群花谢,曼倩天涯犹未归。

——晏几道

【一】

人间四月芳菲尽,三月杜鹃映山红。

杜鹃,在江南是最平常的山花。每到春天,漫山遍野,云蒸霞蔚,摇曳生姿。

三月的江南,春寒料峭。行尽风林小径,春风有脚,如约催开了早春的花事。篱笆旁,松林间,一簇簇一朵朵,杜鹃热烈绽放。杜鹃花花瓣颜色深似彩霞,与灌木的绿色枝叶,相得益彰。杜鹃誉称花中西施,“闲折两枝持在手,细看不是人间有。花中此物是西施,芙蓉芍药皆嫫母。”

杜鹃又称映山红、艳山红、艳山花、清明花、金达莱。在我的家乡,我们称杜鹃为春天花。因为,杜鹃在家乡是开在春天里最烂漫的山花。而且,只有杜鹃绽放时,春天才算是真正的来了。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一夜之间,春风和着细雨,荡漾开满山的杜鹃。所有的杜鹃花朵热烈的有些决然,有一种赴死的决然,仿佛春过去了,就错过了绽放的机会似的。只有春天,杜鹃的艳丽,宛如爱情的初样,红的有些要命的深情,无可求药。

于是,一种逼仄的惆怅,暗暗的款款而来。

杜鹃鸟啼着血,在花丛中鸣叫;不如归去。

“杜鹃花与鸟,怨艳两何赊。疑是口中血,滴成枝上花。”杜鹃花发杜鹃啼,似血如朱一抹齐。应是留春留不住,夜深风露也寒凄。杜鹃花开得孤注一掷,杜鹃鸟叫得春归去。

杜鹃的意兴阑珊与春天有关,杜鹃的啼血也和春有关,还有什么比春天花这个名字更能形容杜鹃呢。

硕硕的花朵艳若云霞,红红火火地展露着丰姿,给春天增添了一抹亮色,给人们带来了愉悦的享受。只是不知如何收起凋零后的那份寂寂的心——零落成泥碾作尘,香如故。

真的,香如故。在来年的二月,杜鹃依旧不动声色的开在百花之前。

而且,依然彩霞绕林。

【二】

杜鹃花绕林之时,清明的断魂雨,霏霏的一并而来。

思念的心像一块泅开了的海绵,轻轻的一碰,便湿透了天,湿透了山水。一片苍翠,殷殷的沁凉挂在心底的枝头上。

树欲静而风不止,逝去的亲人与朋友,与时光无关,与杜鹃无关,在雨里,在风里,旧时的模样滴滴的浮现在面前。或许一个手势,一句私语,穿过林间的松树,悄然落至。

我伫立在祖父祖母的坟前,杜鹃花的清香在空中流动,与桃园的山林,与荷塘的水,化作一气,山水的感性是互通。那么,阿婆阿公,我们的心是否亦能像一片花瓣,踏千山走万水,还诸于天,还诸于所有的一切。

我的心潮湿得如三月的雨。

犹记得,杜鹃烂漫时,祖父带着我,带着我们自己制作的风筝。风筝在高空晃晃悠悠的飞,祖母牵着细线,静静的站在山坡上,风吹乱了伊一头苍白的长发。后来,祖母死后,祖父依然在三月,带着我在山坡上放风筝,只是,风吹湿的是祖父眼眶。再后来,每一年的三月,我会和外子同样在山坡放着风筝,让风吹乱我齐肩的黑发,吹湿柔软的心。或许,若干年后,山坡上一样会有一对满头白发的老夫妻相互搀扶,带着他们的子孙,继续着放风筝。

我在坟前泡制一壶清茶,安静的立着,让茶色晕染着那些旧旧的记忆。墓碑上祖父祖母的瓷烧相片,慈祥宛然。

十二岁那年的三月,春天比任何一年都来的迟。江南的早春,沉浸在冬的冗长的寒意里。阴雨霏霏,风肆虐的敲打窗棂。我睡在床上,已经五六天了,低烧一直陆陆续续的伴随着我。母亲坐在床边低声啜泣,父亲一筹莫展。那时候,乡下的孩子生病,只能找郎中医疗。隔壁家的郎中,灌下我几碗刺鼻的中药,见我病情依然不见效后,让父亲另请高人。我躺在床上,不断的做梦,梦见祖母,面若桃花,手里拿着诗稿,盈盈而笑。我拉着伊的手,伊的手冰凉如绸缎。我使劲的挣扎,伊拽住我的手就是不放,逼着我念;一处相思,两处闲愁。我喃喃的叫着祖母,祖母含笑不语。

祖父坐在窗前,汲着黄烟,一直沉默不做声。像是下了千万次的决心,祖父盯着父亲和母亲,一字一句的说;总不能眼看着孩子这样拖下去,死马当做活马医。从今天起,我自己上山采药去。

第二天清早,父亲陪着年事已高的祖父一同上山采药。

不知道是祖母在天堂里庇佑我,还是祖父的药真的管用,等到窗前的杜鹃盛开第一朵花骨朵之时,我的低烧奇迹般的慢慢退下,靠在窗前闻春天的味道,小小的心竟有些恍若来世的感觉。

往事宛若烟云散落在时光里。

“纵使埋骨成灰烬,难遣人间未了情。”在杜鹃花香里,在阴雨飘飞中,微细的心灵穿越时空,一捧馨香供奉,我遥见了祖父祖母展颜一笑。

春风躲在林间,一阵阵风翼,吹动墓草,垒垒荒塚上,纸灰缭绕。一砵黄土,致不敬的怀忆和哀悼。

也是清明节的日子,我依偎着祖父,祖父一边点燃纸钱,一边与祖母低声私语。雨,打湿了我额际的发梢。

祖父爱百合,喜欢百合的花语,百年好合。房前屋后都种着百合。花开时,房间里尽是百合的清香。有时会看见常年卧病在床的祖母拖着病体到院子采摘百合,用剪刀轻轻的剪下一片花瓣。祖父蹲在祖母面前,低下头,祖母羞涩的把花细细地别在祖父的衣襟上。祖母死后,祖父再也没有种过百合。祖母去世,留下的遗言竟是;下辈子,我依然做朵山谷百合。

如今,祖父与祖母踩着一路的芳菲在天堂相聚。

倘若如此,那一抹杜鹃,定是祖父祖母为我留下的长长的相思。

凝望杜鹃,心底竟是一丝暖暖的情感,像丝线,一团殷红的丝线,老红,绕上来,紧紧的绕上来。

一帘烟雨相思渡

文/风情晓晓

相思河在哪里?不知!相思渡在哪里?也不知!可能是机缘凑巧吧,在四月春暖花开的时候,没有早一步,也没晚一步,你来,我也来了。

——题记

期许了很久的四月,在一场绵密而紧凑的蒙蒙细雨里姗姗来迟,无论我积蓄了多少殷殷期盼,辗转了多少个梦里无眠,可它依然不紧不慢,像是提前签订了契约似的,没有丝毫的扭捏作态,也没有丝毫矜持和傲慢,只是在季节的端口粲然一笑,袅袅婷婷的一步步走进了我的视线。

也许冬季过于漫长,心存了太多的期许;也许冬季太冷,亟待一场贴心的暖。就如安妮宝贝曾说过的那样“总是需要一些温暖。哪怕是一点点自以为是的纪念”。

四月来了,紧随澄澈的阳光一起踏进四月的门楣,还有那柔媚如丝的一帘烟雨,一阕山水丰腴的春词,世界上一切的美好,仿佛一夜之间,就悄无声息的美丽了我寂寥而冷落的日子。推窗遥看新绿的远山,各式花卉在次第绽放的同时,也弥散开来一派春光和煦的柔柔暖意;徜徉于碧蓝的水岸,喃喃的花语亲和着迷蒙的丝丝细雨,缓缓地诉说久别的温情。春风,春光,春情的春之韵,宛如一首动听的《望春风》,缓缓从萨克斯的乐管里舒缓逸出,激情跳跃的音符立刻痴了绿水,醉了青山!

也不知是哪一年哪一月,或许在梦中,或许在青春的印痕里,就这样带着萌动的相思踏着春天的步点,若悲若喜的来到了相思河畔。面对烟云下相思河湍急而清澈的一河碧水,寻一块伫立在岸边历经时光冲刷、河水洗涤后浑圆的河石上静坐小憇,迎面的微风就夹带着潮润的阵阵雾气灌进了衣脖里,丝丝凉意,让恍惚的神思也不免稍显得有些游离。我想我是个很痴情的人,就像红楼梦里贾宝玉曾说过的那样,男人是泥做的,女人是水做的。所以,我多想成为相思河两岸湿润的红泥,把头低到尘埃里,任相思河水放任的四季拥吻、痴缠与爱意呢喃。

迈进了四月的门槛,僵硬的身体紧随气温的升高而渐于趋暖,缠绵在记忆里的思念也就油然而生。思念,是一种不用经过大脑思考就产生的一种自然情愫,当我发觉,它已满满填充于本已疲倦的大脑,错愕的让我情不由己的一阵唏嘘……

在四月的春光里,循着阳光滚烫的光毫悉心探寻,我便看到了她,也分明看到了她的梨涡浅笑,灿烂的容颜就像杜鹃泣血。去年的春天,我在杜鹃盛开的时候,在嫣红嫣红的管状杜鹃花瓣中,看见她蹲在杜鹃花前写生。与她对视而笑的一刹那,她尽是如此的熟悉,熟悉的就像熟悉自己的掌心纹理一样的熟悉。她仿佛早已知道此时此刻我会来,适时含情脉脉的回眸一笑,便蚀骨销魂的惊艳了我的眼球,随她纤柔白嫩的手指望去,盛开的杜鹃,彩霞绕林的满山满山的红。

她说,她喜欢杜鹃。杜鹃的灿烂极为短暂,就如燃烧的青春,尽管它曾开得那么绚烂至极,那么蓬勃向上,但它终会有凋零的一天。凋落时的景致仿佛殷殷泣血,但也不失杜鹃的姹紫嫣红。

从遇见她的那一刻,她靓丽的青春便深深地吸引了我,就如杜鹃“爱的欣喜”花语一样,让我坠入了欣喜的相思之中。剖析那段深入骨髓的相思,没有爱神降临般的狂喜,只有她的笑靥惊艳了我平凡的人生,那惊鸿一瞥的回眸一笑,如花中西施,纯澈的像杜鹃花开一样,当盈盈一笑的眸子落入杜鹃从中,便层林尽染的摇曳出一山的春光。

人生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经历了岁月变迁,看过了悲欢离合,终于体会了爱情的无奈。爱一旦远了,情也就自然而然淡了,我的思绪也会更加紊乱。相思于我而言,已经变成了一种情结,开心时相思,不开心时也会相思。看着纯澈的相思河水一浪接一浪的向岸边涌来,烦躁难安的心就慢慢的澄静下来,思念也好,回忆也罢,就像舞台上的戏子,有时会孤芳自赏,有时会顾影自怜。

相思渡口,我思着想着念着,似乎,也在回忆着,不自觉的,心,就会突然澎湃起来,放眼四下瞧望,冥冥中感觉你高贵的气息就在我的附近,否则,我的心又怎会跳得如此之快!因为于你于我而言,前世未完的缘分,依旧延续在今生的轮回里!

琉璃的月辉,银缎般寂静地一泻千里,为相思河彼岸那一朵莲披上了一层婉约的薄纱。极致的远远看去,莲纤尘不染,清冷而孤傲。时而一片多情的云朵把月拥进怀里,时而朦朦的云影把星月阻隔于深空之外,放眼墨空下满目落寞的色彩,月与莲一起,淡淡的氤氲在寂静的相思河一坛如镜的河水里。

眼神在莲上流连,莲的影子就斜躺在了蓉蓉月色里。如果月下观莲,白的花,绿的叶,水色与月色交融,出水的莲就多了一层圣洁,别有一番韵致,也会自自然然的联想(北宋)周敦颐的爱莲说:“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甚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月下,当我与我的影子相拥重叠,便看到月亮突然浮动起来,像要直直坠入莲的魂魄,惊觉的眼眸,在一片叹息与迷惘过后,沉迷眼底的依然是一缕相思之故。轻吟脍炙人口的爱莲说,心下有种莫名的情感在恣意流淌,我忆起了去年仲夏,路过一隅池塘时一位如莲的女子,坐在一池莹莹白玉似的莲花前读书,花与人辉映,一幅超凡脱俗的镜像;人与花斗丽,再现了广寒仙子莲池翩翩起舞时的美丽。“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也第一次让我正真领悟了景美,花美,人更美的意境

一旦深情注目一池素洁的莲花,内心瞬间就熟悉了她,读懂了她。她说,莲花是一朵佛的解语,只要心静无垢,便能修得心似莲花开。多么富有哲理的一句直白,掷地有声的那时起,她的倩影就时时萦绕在了我的脑海,深埋在骨子里的相思情结,也在那一刻植入了心底,时时纠缠梦里而难以忘怀,那时,苏醒了的思念也才刚刚开始。

思念中,我摊开掌心,掬一瓣莲花的魂魄,在幽深的旋律上,以莲魄为韵,以素心为律,轻轻敲出一行行素心如莲的音符。寂寞的销魂,是一首无声的韵歌,岁月辗转后的相思一旦变得憔悴、沧桑,谁还能明白那等待背后的落寞与苍白?不得不感叹,昨日柔情恰如一江东逝的相思河水,清风早已不识旧时容了。

相思岁月,轻拾一段宁静时光,安之若素的度过一段温柔的流年。在那唯美的思念童话里,都曾有过淡淡的忧郁,淡淡的欢喜,还有那许许多多莫名的期许。沉淀于浮世里流动的时光盛宴,如莲般的人生在这热夏的纷扰里,在相思渡口习习的晚风中,一旦被岁月轻敲细磨成过往,都会被遗失在相思河底凝为水晶,留下一段故事,美丽而又易碎。

去年冬天很少下雪,即使偶尔几场小雪,也很短暂,只有一些零零细碎的雪花,落地的瞬间与地表亲密一吻,随即消失殆尽,隐匿于无形。这情景到让我想起了浪漫之花风信子。风信子花开艳丽,花色繁多,红色为感谢你,黄色很幸福,粉色倾慕与浪漫,紫色悲伤与妒忌,蓝色高贵,桃红色热情,洁白的风信子为不敢表露的爱。风信子花瓣、茎、叶均细细长长,虽开在深冬,但却把自己的最美绽放在春天来临之前,那份执着的相思直到花败凋零,那份相思的深切,也只有风信子自己知晓。

曾记得相思渡前,一位如白色风信子的女子陪我一起河边赏雪,她的素雅,让温婉的月色羞赧,她的妩媚,惊艳了河畔的一帘烟雨;她的笑靥,凝固了徐徐飘落的雪花;她百媚横生的芳容,温暖了这个季节,也温柔了我如花似水的流年。春暖花开时节,她无言的静静离去,带走了她的相思,却留下了我思念的惆怅,成了我心中永远的痛。

或许,真的是这样,那些念念不忘的,却在念念不忘中被遗忘,没人记得再去收藏。有些人,只是不经意的路过,也许,这一次路过就要经历千万次的回眸;有些寂寞,只是生命里不确定的因素,也许只是不经意的被遗失,一样会是天色常蓝;有些幸福,在你得到的时候很近,可当你远远观望的时候,就如相思河上的海市蜃楼,是那么的虚无,遥不可及!

早春时节乍暖还寒的孤单,风信子不知摆放在了谁的窗台,又在谁的屋檐下明艳的绽开?我知道,花只开一次,花开时一不留神的擦肩错过,必定会把相思浅耕深埋在相思河畔,任一帘烟雨的滋润催生,也无法再一次开出美丽的花来。依然记得离别的那一刻,她侧身蕴意深刻的说道,她一定会回来的。回来时,一起在相思河两岸种满风信子,让甜美的相思不再笼罩一帘烟雨下,让幸福之花流泻在指尖绽放。

世间所有的相逢,都是久别重逢。常常忍不住暗自思忖,上一次与你遇见是在哪里?在前世,在梦中,还是苦苦挣扎的现实?情感的世界里,往往伤害至深的大都是那些感情投入较深的人,有了感情,有了相思,世上也才有了这许许多多的痴男怨女。每个人都曾有美好的感情向往,当心里完美的爱情被现实肢解得支离破碎后,内心便多了一层又一层生不如死的哀怨,也才有了莫扎特临终谱写了一半的《安魂曲》,留下了英年早逝的无限遗憾。

静默在相思渡口,便联想到莫愁湖畔的莫愁,不由得双手合十的祈愿,如果柳絮如烟,天高水蓝,当世上一位位女子仰视天空的时候,不在从天空寻觅那些患得患失,仅仅是因为消遣寂寞与打发时光的需要,这时的莫愁还能重新续写成那个天真无邪,纯澈动人的少女吗?山高水长的愿景最终只能挣扎着幻灭,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当霜雪染白了鬓角眉梢,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幻,一切待梦醒之时,才可以明白镜花水月是何等的虚幻。

一往如昔的相思河,清晰的写下了一路相思又一路执手前行的点滴记忆,还有一个个永不散场的约定,只是,扑朔迷离的相遇,终究注定了在花开花落的轮回里错过,留下了一个个可歌可泣的长相思。长夜漫漫枉思量,而今落日相思前,人影寒单,容颜非昨,今夕又是何年?往昔岁月轻狂,相思红尘里的誓言,到头来终究只是如梦一场,那绿肥红瘦的一首首相思诗句,还有墨染千年一幅幅相思难描的画卷,必定在一杯琥珀茶里尽付了滚滚沧浪。

菲菲细雨又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看烟雨下痴男旷女如织,相思渡口一片熙熙攘攘,我仿佛河边新添的一尊雕像,纵使有清风明月作陪,依然有恍如隔世之感。相思河旁静相思,相思渡前相思念,相思源自于情感,只是寄宿生命某一时段纠结的过往。无论相思是苦、是叹,是悲、是喜,多么期许红尘的你,莫要辜负了如此深情的相思意,无论是星宿依旧的晨曦里,还是晚霞渡云的落日前,无论是春宵苦短的春风里,还是海棠争宠的秋月下,你是我的红颜,我是你的知己,没有早一步,也没晚一步,花好月圆正逢时,你来,恰好我也来了。

无论天干地旱,相思河依旧潮落潮起,何须事过景迁,相思渡依然船舱客满,吟一首小诗为证:昨夜春风昨夜雨,梦醒时分泪两行;舞罢隔帘偷目送;神女襄王黯神殇。

春日花事

文/王仕学

春节前后十多天,艳阳高照,气温攀升至二十多度。简直有越过春天直逼初夏的意味,花们乱成一团。北方还是冰天雪地哩!

老城中心八一公园奎星阁附近的红梅,枝干碗口粗,斜倚着回廊,含苞欲放,如盘旋的火龙。看到鲜艳的梅花,遥想夏天青梅摇曳枝头,很惬意。奇香园的腊梅开出黄色白色的花,淡淡的清香,若有若无,穿行其间,梅在中国古典文学中的妙事不断浮现心头。

在2500年前的《诗经》中就有“终南何有?有条有梅”等记载。如今的秦岭一带、大渡河流域及广西兴安地区的山谷中还保留着许多千年以上的野生梅树。据推测,梅最先生长于西南山地,后被移栽。但齐梁之前,人们重视的是梅子而不是梅花。梅子极酸,可以作为调味品,“望梅止渴”“青梅煮酒”都是这重视的体现。隋唐时期文人学士咏梅写梅,花与果并列。王维有“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倚窗前,寒梅著花未。”李白有“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诗句,这是“青梅竹马”最早出处,以梅子青涩暗喻少时清纯。宋朝开始梅花与菊、松、兰一道进入中国绘画诗词戏剧小说,中国人欣赏植物注重它的品质和神韵,而不仅仅是它的实用。陆游有“雪虐风号愈凛然,花中气节最高坚”“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林和靖居住西湖孤山,终生不娶,与梅鹤为伴,雅称“梅妻鹤子”,其“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是咏梅名句,着眼点都是梅花的清香和傲雪。

兴义地处偏远,近年来绿化美化城市乡村,梅树逐渐引种,小区、公园、景区、街道等不时有梅花的身影。但数奎星阁这株最为壮观。

“万花敢向雪中出,一树独先天下春。”同梅一样痴痴等待春天的还有迎春。一蓬一蓬,黄色的小花星星点点,在大寒小寒的节气兀自开放,即使冰天雪地也不在乎,其执着的品质可与梅花媲美。

梅花谢后桃花开。《诗经》里“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是结婚唱的嫁歌。新娘满脸喜气,桃花如火,那是青春之烈焰。唐朝崔颢有“人面桃花相映红”的浪漫与惆怅。兴义本地嫁接的桃树,称“接桃”,枝干遒劲如龙,花色鲜艳,灿烂如朝霞。有人曾将火红的石榴花比喻成夏天的心脏,那么,同样火红的桃花不也是春天的心脏吗?至于近年引种的观赏桃,有花无果,红是红得很,可凋谢之后就没有什么盼头了,夏秋冬三个季节都很寂寞。

杏花也是兴义春天的重要角色。它的神奇主要是花色的变换。“二月开,未开色纯红,开时色白微带红,至落则纯白矣。”小时候住在郑屯乡间,左右邻居瓦屋前都有杏树,数人合围,枝条覆盖好几亩地,树冠弧形,含苞之时,红如火。初开,白里透红,如云霞,称“红杏”。粉白中略带红晕的柔美,仿佛淡妆少女。凋谢如雪,纷纷扬扬,掉在泥路上,掉在粪堆上。如果黛玉路过,一定又要感伤流泪,又要荷锄葬花了。我是野小子,只盼着杏儿快快长大。

杏花烟雨江南,让人神往。而云贵高原的杏花峰林人家,如一幅幅淡雅的水粉画,也不逊色。

梨花出场在杏花之后。清淡,秀美,有几分寂寞,与那桃花的热烈,杏花的娇媚,自然两样。可能与它盛开时间靠近暮春吧。宋代才女朱淑真曾写道“梨花细雨黄昏后,不是愁人也断肠”,又说“不忍卷帘看,寂寞梨花落”。“梨花带雨”成了美女哭泣的专用词。从前兴义乡间,顶效万屯郑屯一带的布依族山寨多梨树,阳春三月,梨花怒放,村庄掩映在雪白之中。麦苗青青,菜花金黄,加上蝴蝶乱舞,蜜蜂吵闹,那诗情画意十分浓烈!我最爱去的是合兴一个叫下阿嘎的村庄,如今那些百年梨树早就消失了。

最后上场的是杜鹃。杜鹃也是一种哀伤的花,它与杜鹃鸟连在一起,倍增其哀。唐朝诗人成彦雄说:“杜鹃花与鸟,怨艳两可赊,疑是口中血,滴成枝上花。”自古有“杜鹃啼血”一说。兴义杜鹃花,七舍最为盛。革上白龙山一带、七舍岩峰洞的松林里,先盛开的是马缨杜鹃,深红,粉白,大如拳头,气势恢宏。其后盛开的是小杜鹃,也称西南杜鹃,满山遍野,撩人情怀。

无论是马缨杜鹃还是西南杜鹃,其生长对土壤要求极高,据说必须长在有煤矿的山上。如果移栽别处,即使带土,第一年成活,第二年花开,第三年就枯萎死掉。杜鹃虽是做盆景的好材料,倒腾几年,就死掉,可惜了,不如让它在原地繁衍。城里人工培植的品种,住在营养袋里,瑟瑟缩缩的,寿命更短,哪有野生杜鹃的气派!

除了这些大规模的花事,零星的也有。南盘江两岸木棉树高大雄伟,树干笔直,布满尖刺,树冠为伞状,花红色,亦大如拳头。盛开的时候,似乎是无数的小火焰站在枝头,木棉树就成了一支熊熊燃烧的火炬了。还有千里光,黄花绿枝,吊在悬崖上,爬在松树上,密密麻麻的花朵,大堆大堆的,似乎是金色的太阳下凡。这花分布广,花期长,那份野趣也不可小看。

在杜鹃鸟“不如归去”“不如归去”的催促中,春天花事告一段落。石榴花和三角梅该登场了,因为夏天已经赶到。

杜鹃声里说相思

文/洲上沙鸥

春天,真的好美好美!连那不知名字的花儿都开了。争奇斗艳,漫山遍野。让人目不暇接,美不胜收!

我就和你相约在这样的春海里。看那桃林,花蕾和花瓣都似着了胭脂一般,娇俏无比。我多想借助桃花飞上我的脸颊,让我多一份妩媚。让你也有崔护求浆后的念念不忘。再看那雪白的梨花,纯净的让人心怜。晶莹的露珠在花瓣上滚动。叫人看了不忍走开。生怕这一刻美好的景色悄然隐退。我也想借梨花嵌入我的肌肤。让我拥有那一缕香魂。愿我如花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暖暖的风儿将我们缠绕,我们沉醉于这无边的春色里。而树丛中不断的传来鸟儿歌唱着爱情。让人心驰神往。当我们流连忘返,惬意享受春趣的时候,红红的太阳竟缓缓的坠入了西边。那带点金色的光晕把山坡装扮得愈加美丽。我们携手在余晖中。那可爱的杜鹃鸟儿好像也知道我的心事,知道我不忍离去,它竟声声唱着:行不得也,哥哥。

留春春不知,春竟随花去!也不知道现在春天究竟去了哪里?留下我惆怅无比。剩下那秋千也无人摆荡。我看不见嫩绿舒展的叶,也看不见娇颜欲滴的花。但我仍奔走于原野。灼热的风把我的思绪吹乱。我寻访,我四处探索。想要收集春天残存的信息。无果归来,我取一把古琴,独坐在那幽篁之内。想要弹奏一曲倾诉衷肠。而那不远处的香樟树上,有一只执意的蝉,它好像听懂了我的琴声。拼了命的直叫唤:知了,知了。

楼外的柳絮都快飘飞而尽。剩下那光秃秃的枝条在氤氲的空中漫无目的的摇曳。那恼人的秋雨也与人悖逆。从清晨到黄昏,点点滴滴。我撑一把油纸伞,怯怯的行走在雨中。想要将雨滴用伞来抛躲,却怎么也感觉那声音如同滴在残荷。我迷惘,我叹息。走在郊外,只看到萧瑟秋风百花亡,枯枝落叶随风荡。却再也听不到心中喜欢的鸟鸣。而不时传来的鸡鸣,狗吠只会让人更烦心!我已无法寻得春的一点任何信息。只好独坐在那红叶成堆的树下,遥想着我们曾经走过的花径。

瓦上霜重,飘雪飞临。这个大千世界将要凝固了。有些枯枝残丫在冷风中无力的摇摆。我不知道它们能不能承受得住严寒的侵袭。也不知道雪花带来的冰凌,会不会把相思冻结?我们就这样重归了原始的寂寞。恨天公不作美。让我蜗居在这几十个平方之内,再不见春花,也不见秋月。我只能留一丝淡淡的幽愁。洞悉着逝去的韶华。我翻着婉约的书,握着沉重的笔。却又不知所言。

我无法抵御相思袭卷思潮。伫立窗边,泪眼极目远眺。虽然四季轮回,可来年的春天啊,你会不会给我同样的故事。在这恍惚之间,我似乎听到了杜鹃鸟在我耳边呼唤:我爱哥哥,我爱哥哥!

滴血的杜鹃

文/紫薇花香

这是一个美丽而又凄凉的故事。

在一个远古的森林里,有一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杜鹃。它们相濡以沫,恩爱地营造自己的幸福,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一场不幸的灾难突然而至。

一天,一只杜鹃倦在巢中,另一只杜鹃外出觅食。·它飞呀、飞呀,就在快到达目的地时,一只可恶的箭射中了它的心脏。从此,巢中的那只杜鹃孤零零地等待着一线希望。当希望破灭时,绝望中的杜鹃不停地叫着心上人,直至吐血而亡。

鸟类皆能如此,更何况是人呢?

在一个阴雨霏霏的日子里,我成了巢中的杜鹃,望着你照片中充满信心的笑脸,忍不住泪水涟涟。

曾经说好的,等你做完这趟生意,我们就去旅游。从美丽多情的苏、杭,到神秘的大漠,还要去周游世界。

你是一个英俊潇洒、高高大大,对生活充满信心的人,是众多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而我只是一个既矮小又丑陋的灰姑娘,在一个偶然的相遇,我们从相识、相知走入相恋的路程。

那段日子,既甜蜜又痛苦。

第一次上你家,你以为你的家人会接纳我、喜欢我。然而,我痛楚地感到,在那扇大门外,我已被你全家“枪毙”。

我的自尊正在一点点地死去。不行,我决不能失去自己。我发疯似的奔向街口,我要逃离,逃离这可怕的门户。那时,天空正下着毛毛雨,我裹紧大衣,抖抖地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任凭雨丝打湿我的头发。

当我正要转过拐角处,突然,一只大手把我拖到一家商店门口。我大声尖叫着,引来许多狐疑的目光。

你一把抱住我,用你的大衣把我裹住,我们在大衣里互相凝视,在我绝望的眼里,我看到了你充满信心的笑脸。

“傻瓜”。你怜爱地拭去我脸上的泪水,抚去我发际的水珠,在你真挚的情感面前,我愧疚地低下了头。“我的父母并不代表我,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好吗?”

我惊慌地抬起头,渐渐地溶化在你灼热的目光里,我冲着你使劲地点头。

于是,我开始了崭新的生活。那时,我们都很穷,你拿出仅有的薪水,我拿出所有的零花钱,购买了简单的日用品和一套被子,没有举办隆重的婚礼,没有亲人的祝福,只是在他那间不大的单身宿舍里,邀请了文子、江子等几个他的好友聚会了一次。当他们离开后,我们用心点燃了两根火红的蜡烛,那是我们今后生命的普照,是我们希望的光芒。桌上放着两本红红的结婚证书,我们虔诚地许了个愿,就这样,我们生活在一起了。

然而,好景不长,我被医生确诊为白血病患者。你为了我,停薪留职去经商。看着四处奔波而日渐消瘦的你,我再也无法忍受。一天,你正要出门,我怯怯地提出离婚,你转身呆呆地看了我好几秒钟。我的心猛地抽紧,因为,我看见你眼里噙满了泪水。我一把抱住你失声痛哭。我知道,你如此辛劳是为了爱,我的爱啊!我要离开你,也是为了爱,一个人不到万般无奈是不会轻易伤害自己的所爱的呀!

我们在昏暗的五彩灯光下忘情地吻着,在你炽热的情感里,我的心差点崩溃。

随着“笃笃”声,文子立在了门口。

于是,一切都照着我的计划进行着。

文子拥着我出了门。

后来,江子告诉我,说你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地,人也颓废了许多。我的心如蜂蜇般生痛,仿若伤口在滴着血,天在旋,地在转。

一天,文子踢开房门,冲着我大声地嚷:“你真毒、真残忍,阿威那点对不起你,你竟然把他害成这样,你居然还有心思躲在这里……”

“怎么啦?”我故作轻松地问。

“怎么啦?阿威住院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连我看了都难过,再这样下去不行,得跟他坦白真相。”

“不行,就是不行。”我嘶声揭底地大叫,可文子不再理会我甩门而去。

那天,我把自己关在房里,写了一封很、长很的信。

大清早,我把信投进路边的邮筒,拧着行李向车站走去。刚进站口,你如天兵从天而降,挡住了我的去路,你的头发胡须长长了很多,一副邋遢的模样,再也找不到从前的你,我忍不住掉下心痛的泪水。

“我知道了,嘿嘿嘿……答应我,不要再离开我,好吗?”你冲着我傻乎乎地笑着。

我猛地甩开行李,扑进你的怀中……

说好的,等你做完这笔生意,我们就去旅游。你临出门时,一直叮嘱我等你。我深情地冲你点点头。·在你离开的那段日子里,我数着指头,盼你早日归来。

终于等到你来了,可你不再是原来的你,而是仅有小木盒子那么大。

文子说,你为了早日赶回家,搭上了一辆快车,由于超车时,想避开迎面而来的大车,你连同车子栽下了深谷。

我平静地听着,如同听着一个与你无关的极普通的交通事故,当文子离开后,我换上一套新装,是专门留着等出外旅游时穿的。我走到你面前,我们相视一笑,尔后,手挽着手地离开这里,去周游世界,去寻找所谓的天堂。

布谷叫春

文/鲍安顺

“清晨林鸟争鸣,唤醒一枕春梦。”叽叽喳喳、啁啁啾啾……你听,春天,到处都弹奏着优美的旋律。而燕子、布谷、喜鹊等各种鸟儿的吟唱,虫儿的醒来,凭添了春之盎然。

布谷鸟叫起来了,那声音仿佛从它的喉部传达到鼻尖,沉郁中夹杂浓烈,淡淡的凄婉中,有一种沉闷的感觉隐约其中,如同甘瓜苦蒂,传达到我聆听的心尖。

那像男子发出的声音,腔调悠荡,间或悠然遥远,婉转深切中散发出一种情绪脉动,那是在说,春来了,它要呼唤春风,叫醒暖阳,喊绿大地。我目光恍惚,在聆听它声声鸣叫中,懂得春鸟如水的心情,它在美丽传说中鲜活起来,带着农耕泥土的灵性,抵达春如潮水的梦想与渴望。

布谷鸟叫起来了,播种谷物的美好时节也悄然来临,“播谷”与布谷谐音天成,那是上天恩赐的天趣巧合,当布谷声声渐远渐近,那是提醒农人该播种了,春暖景明,勤劳创造财富,苦干才能成功。

布谷鸟也叫杜鹃。白居易在长诗《琵琶行》里描绘得妙趣横生:“其间旦暮闻何物?杜鹃啼血猿哀鸣。”在布谷叫声的生动表达中,写出了血染风情的形象,声声鸣叫如同哀猿惨烈凄怆,风采绚烂。李商隐也这样写过布谷:“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这与白居易的诗出于同一个典故,诗中的望帝是传说中勤政爱民的好君王,他为民操劳而积劳成疾,死后依然化成布谷声声凄厉哀婉——咕咕咕咕,这是扑朔迷离的美好故事,在诗人的情怀中,变成了圣洁而浪漫的诗意境界。

布谷啼鸣,它在感念万物更生的气象,也在感悟人类至死不休的美好情结。杜鹃啼血,如同春天开遍山野的杜鹃花一样鲜艳夺目,令人牵肠挂肚而心驰神往。望帝变成了布谷,他的民贵思想如同今天所提倡的民生观念如出一辙,那是高居庙堂之人所追求的人文理想,也是江湖之远的勤苦人们所寻求的生存渴望。杜鹃活着,布谷叫着,它是忠于职守的鸟,它是死而无怨的花,它猿鸣一样的叫唤,让人们想象到春风的惨烈使者——让人类优秀的品质春风化雨,让声声不息的呼唤叫醒满园春色。

布谷的叫声不是悲鸣,那是笑声,是惨烈新生之后的超然脱俗,是凤凰涅槃之后的生命超越,听了令人轻松,若悲似喜的圣音撞击心灵,撞击出持久的悲喜剧,遥远而亲切,带来松弛人心的震撼,也带来持久不变的景仰。

每当清晨降临,布谷鸟的声音便与人不期而遇。春风沉醉,同时让人的心灵生机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