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农村散文
新农村散文(精选18篇)
有空多到农村去
文/浮生未歇
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农村,没有都市的喧嚣,没有熙熙攘攘的人群,没有遮天蔽日的雾霾……农村,天是蓝的,山是青的,清风徐来,香气袭人。
当清晨的第一束阳光透过窗户,你还隐隐约约会听到鸟的鸣叫,享受着清新的气息。在这个美丽而朴素的世外桃源般的仙境里,你可以随意俯下身子,在浓浓的树荫围绕着的小河中,捧起一口水痛快地喝个够。
有时,你会看见几条大鱼在水中嬉戏,有力的尾巴拍打着水面,溅起一层层水波,尽情享受着凉凉的微风吹在脸上,看着鱼不时地跳出水面,那真是无比惬意。
闲坐山峰上,感受着阵阵凉气,你可以伸手触摸白云,对着青山大声呼喊。放眼望去,一片片翠绿的山野映入眼帘,就像是一片绿色的海洋,你会是里面的一条小鱼,在海里任意翱翔,与大自然融为一体。
你还会看见一个个用山上砍伐的树木搭成的房子,在森林中显得格外耀眼,格外朴实。在这简易木房子里住着的人们,他们十分友好,没有贪婪、没有争吵,一切显得都那么的和谐。
住在山村的人们热情好客,只要你一声招呼,他们就会招呼您入屋坐一会,喝碗茶或者品尝一点土特产什么的。
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走进这个童话般的美丽世界,会让你瞬间心旷神怡,流连忘返。这不正是我心目中的世外桃源?你也会有怦然心动的感觉吗?
关山水长
文/秦延安
天像倒扣下来似的,不一会,便纷纷扬扬地飘起了雪,淹没了大地,也隐去了村舍。陪着水利部农村饮水司的同志,我们的车小心翼翼地行进在乡间道路上。
“阎良农村饮水工作坚持全区规划一盘棋、一张图纸管到底,在全省率先实现了农村饮水安全户户通……”市水务局的同志作着介绍。在全国还在为推进农村安全饮水工作而焦虑时,阎良竟然能走在前列,这让部里来的同志感到分外新奇。抱着这一好奇心理,我们的车很快地便驶进了农村安全饮水重点实施地——关山镇。
初次听说关山,误以为是陇县关山。听其名,又以为因山得名,却全然不是。《关山镇志》中说:“关山镇位于荆山之上,又处四县之交,旧称边缘之地为关,故名关山。”只是当时的关山实指今关山一带而言,并非确指哪一个村堡。直到明万历初年设关山镇,关山之名才正式确定下来。虽然关山历史悠久,经济发展日新月异,但由于区内无地表水,地下水含氟量高,使得群众饮水问题一直是个老大难。
雪依旧如鹅毛般飞着,让好几年没有大雪的三秦大地,变得分外祥瑞。村庄里关门闭户,十分寂静。偶有出行的人,也是包裹严实得只露一双眼睛,走得异常匆忙。鸡蹲在屋檐下的草垛上,张望着满天飞扬的雪发呆。狗摇着尾巴,无聊地在雪地里撒一溜欢,踩下一道梅花似的脚印。突然一户人家的屋门响,透过半开的门闪出半个身子,是个女人。还没等看清她的模样,女人已经缩回屋内。屋外的雪地上留下一道水泼的痕迹。
最终我们在一户人家的门口停下。白瓷砖的门楼高大气派,院内一侧是厦房,正中是带屋顶的两层小楼,一条砖铺小路穿过院子直通屋门。在当地村领导的带领下,我们进入院内。听见动静,从屋内一前一后走出老两口,老汉穿着黄大衣,老妇包着头巾。听说是来看饮水的,老汉指着院子的一角,让我们看。我们才注意到厦房对面包裹得如穿了件棉衣的水龙头,旁边不远处是一个压水井,压水井旁边还有口水窖。在我们的要求下,老妇拧开了水龙头,水流顿时而出。我们询问吃水情况,老妇接待来访的亲友似的,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我们最早吃的是井水,吃起来有点苦咸,喝的水不放茶叶根本喝不下去。日子长了,人的牙齿变黄,最后就风化似的变脆了。”后来关山镇修了水窖,吃雨水。虽然吃起来比地下水好些,但水量没法保障,水质也不是很好。老妇说,再后来,镇上便给通了自来水,吃起来如矿泉水般甘甜,用起来也方便。她的话语里透露着幸福的知足。旁边的区水务局同志补充道,我们全区建立了五个供水分站,通过从外地调水,集中连片供水模式,实现了全区农村供水户户通。其中关山供水站最大,辐射面最广,解决的吃水困难群众最多。不仅水质有保证,水量也有保障,源远流长。听着区水务局同志的介绍,部里同志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我们也颇感欣慰。
人类择水而居,关山水长,长的不仅是水,还有为民的情怀。正是因为这种情怀,才使当地农村安全饮水工作走在了全省前列。
坡嗲
文/胡杰
我和刘元林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同一系统,他在报社做编辑,我在地方搞宣传,于是,成为近三十年来最相熟的大学同学。元林工作之余,写博客。六年来,博文越写越精彩,我尤其喜欢他“坡嗲”系列的乡土散文,所谓的“坡嗲”其实就是陕西话“坡底下”的谐音。元林将其博客上的散文结集出版,书名就叫“坡嗲”。
《坡嗲》以“故土”为主干,“旅途”“亲子”为两枝,真实记录了陕西周至“坡嗲”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历史风貌,其所表达的对质朴生活的留恋、对人间真情的追寻,读来让人赞叹沉思。
散文让人愿意看,须有文采,元林信手拈来的文字,很耐琢磨。比如他介绍“坡嗲”,是这样写的:“雨过天晴,站在家门口,关中平原就是一本摊开的书,标题是飘带似的渭河,插图中就有如玉体横陈的乾陵了……坡嗲是准山地,山是石山,地便薄瘠,一镢头下去,尽是砂石。村民宅院,多以石头砌墙;田畴之间,码着一摞又一摞的石坎。石坎上散漫生长着高大的柿子树,那是故乡的守望者”,“在坡嗲,柿子树就像田间地头的农夫,随处可见”。
元林的散文不乏讽刺与幽默,体现在《坡嗲》里,便是农村人对于城里人的嘲笑:“我在坡嗲没见过山猪的影儿,却见过被山猪糟践的玉米,玉米横七竖八被捺倒一地,橛儿大都被啃过,只是啃得极不认真,像城里一些人用过的自助餐。”有时候也是老百姓对权势阶层的挖苦:“坡嗲烙馍,你别笑。北京城里也‘祭灶’。十多年来,北京城里一直堵车,堵得最凶的时节,是每年的中秋节前和春节前。去年那个举世瞩目的大堵车,就发生在中秋节前的最后一个周末。分析原因,外地进京车辆集中是重要因素。赶这两个节日前进京,无非也是‘祭灶’,不过供奉的并非饦饦馍”。元林有时也体现出些农民式狡黠的幽默来,比如《杀猪》一文里,屠夫毛蛋失手放跑了挨了刀的猪,别人问他是否被主人责怪,毛蛋如此作答:“没有,主人家说,早知这猪命不该绝,该给它披件衣裳,这大冷的天,它一丝不挂去哪儿呢?”读到这里,让人不禁拍案叫绝。
《坡嗲》的“故土”篇中,写的多是家长里短、乡风民俗。元林写民俗,能写出人的命运,《秦腔》里的红旦秋棠,随着秦腔的落寞,也落寞成河边一捣衣村妇。而在《浆水菜》里,元林天马行空地由唐德刚的民治社会理论,说到老家的浆水菜的制作,再说到不食周粟的伯夷、叔齐,然后推论出他们所采之薇可能要做成浆水菜,文章最后,他居然又扯到独立知识分子的命运。他的这盘很有思想性的“浆水菜”,给散文的“形散而神不散”作了完美的注脚。
中国是个农业国,不了解农村,就不可能了解中国。可是,随着城市化的一路狂奔,中国农村已今非昔比,偏远的农村日益凋敝,城市周边的农村也慢慢变成了城中村。说起农村,很多年轻的农家子弟怕也未必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元林作为从农村走出来的文化人,就担起了这样的担子:将其经历过的乡村生活、风情民俗记录下来,然后,以一个知识分子的视野,重新加以观照。这确是件功德无量的事情。
元林说,他的《坡嗲》原本打算纯写故土,写上八十篇,结集成一本书。他甚至准备挖自己的“祖坟”,连他们老刘家兄弟阋墙、父子成仇、集体械斗之类的事儿也往里写。但后来他打住了。乡亲都还健在,他怕揭了人家的短,再回不成他的“坡嗲”了。
原以为
文/春在拂晓
多久没有使用索尼数码相机,至少十年。曾经的迫切需求,卡卡画展卡卡作品,当热度过去,冷落了它。
一直到柏卡相机当存储卡继续放入卡槽出现了识别困难时,才想起还有一台索尼,活动了它,发现存储卡没问题,是柏卡相机内部出现了系统故障导致。几片8GB的存储卡进入了冬眠。
让老公试试拍照看存储卡是否在索尼相机管用,卡卡两下,没有提示错误,照片出来,于是,有了上图。
最近太阳不太出来,老是阴天或细雨绵绵,这不,走在路上,有位老太太撑着伞跟女儿说,别看雨不大却密密麻麻湿身子。已经走过的我回头,然后瞅瞅自己的衣裳,没呀,撑着伞呢。可能是她把伞柄靠在肩膀上才有雨丝浸湿。
我走啊,走着,原以为今年的冬天是一个难熬的日子,哪知已是三九天了,没感觉太冷。记得去年这时马路上已经有结冰,今天却有春意盎然的感觉,虽然细雨绵绵不尽,乌云满天。
电话来了。以为侄子SH到北京会把所有的欠款追回,可对面声音有唉叹。已经住了多日,想顺便找有赚头的生意,有些难度,现在醒过来的人太多了。大家都做生意,产品积压,滞销,当老百姓没有太多结余时,消费水平就下降。
还是在早年大多数人不看好且保守且不晓得生意门道,只有寥寥无几的人家开始经营,动身尝试过程中发现了甜头,有戏,于是财源渐广。当大多数人发现这世道一味追求金钱和私有时,才知道曾经的向往将变成历史,共同致富成了空话大话和套话。赶紧滴去大街上找一个店面卖杂货或卖化妆品或搞快餐小吃吧,哪知气候又变了。
这不,离家两百米有个下岗夫妻开的小饭店,房子租下来,装璜了一下,便进入生意烹饪,哪知每况愈下,上前一问,原来是反腐败力度加大后,地方政府各单位吃吃喝喝的控制不敢乱公款了,指望挂个“公务员指定接待点”能生意兴隆,不料才开半年,就准备关门了。
还是咱家侄子G厉害,上世纪九十年代就放下猪肉刀,从小工程开始做大,到成立大大小小的公司企业,财富稳定后,又将村里亲戚们全带动,形成了一个热气腾腾的氛围。每到清明或春节或国庆节,村里总是车来车往,大家相互串门,没有贫富贵贱之分,一聊就是三更半夜。
致富不忘乡亲们,致富不忘感恩养育他的一方土地。赞助,扶持,经常去做。
有一年,侄子G回家过年,与回乡的两个财主商量共同出资新建一所小学,结果积极响应。
有了这样的亲戚,何止是家庭幸福,家族邻里会兴旺。看到他一家四口恩恩爱爱的样子,已经成了富豪的侄子G依然与原配不离不弃,甚至还当着疑问的面孔与妻子大方地亲热,来证明自己还是原来的我。
不是所有的富豪都好小三二奶这一套,有例外。
有一天,我回到老家,看到大片的土地都种上了庄稼,心想,还是出去的亲戚们顶瓜瓜,把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让给留守的种,留住了留守,留守的才有信心继续留守。
几年前,我给村里三名留守少年儿童拍了几张合影照,她们笑得有假装,但张张脸是大自然的本色。特别是八岁的孩子,每张笑起来的样子,虽然看着稚嫩,却让我感觉她有心事,眼睛里含着迷茫。
原以为城市的孩子比农村的孩子聪明,其实不然。农村的孩子更懂身边的庄稼,更懂油盐酱醋柴的意义。两个同是七岁的孩子,一个生活农村,一个生活城市,对生活的动手能力却是农村的强。
若不是有些年经常接触农村贫困人口,我对农村的风景仅仅停留表面。
想起我三堂哥,今年有七十四五岁,他老实本份。刚解放的时候人家老拽他去扫盲,可他就是念不下去,说太复杂的中国字,太费脑子了。于是每次扫盲运动他都躲过。不过,他记忆力非常强,凡经历过的事情能一五一十涛涛不绝。我问他认识钱吧,他本是一边品茶一边回答我的提问,差点噗哧喷出。
哈哈,我笑起来,这是废话呀。
他想我以后经常来老家看看,跟我聊天。我说会的,当我瞅瞅他的房间,转到厨房和屋后的空地,一种滋味涌上心头,他过得并不怎么样,比起几个堂哥堂弟,他最穷。靠种地过生活,怎么富得起。走之前,看到他喝茶的样子,我说回去马上给你寄点茶叶来。我兑现了。
原以为几个堂哥会帮他,拉他一把,助他一臂之力,可都强调他过于谨慎,过于保守,过于本份,不适应有些生意,还是在家里呆着吧。现在想想,老实人虽然不会惹事生非,但社会若靠老实本份的人去推动,欣欣向荣的场面是看不到的。除非,老实人有一个好领导带动,情况会大不一样。因为老实人有最原始的吃苦耐劳精神,一旦被最大地发挥,辉煌与成就将比比皆是。在我眼里,老实人是好人。
写到这里,手机响了,喂,是YS啊。我在吃饭,你呢?我已经吃好了。待会出来在小区绿化带咱们碰头,一起到广场走走。好的。
我快速打上两行字,点“发博文”,哪知外面还在细雨绵绵,我晃来晃去,已经六点二十分,没见到她的影子,我干脆在小区活动一下腿脚,走了一圈,然后直奔她家楼下大嗓门两声,没反应,我也懒得上楼敲门,转身回家。
当我手机呼她,滴滴六下,没人接,我就挂了。估计是家里人不让她出来。因为外面有雨,不会有广场舞跳啦,或有什么事情接不了电话。
家乡的变化
文/闵杨
清晨,我走在宽阔的新修的水泥路上,远望田野,处处是金色的稻穗。田地里男男女女劳动的农民,有的在忙着收割,有的驾驶着“铁牛”忙着耕地……眼前展现了一幅秋收秋种农事忙的动人画卷。我情不自禁地赞叹:“真美呀,我的家乡。”
走进打谷场,远远就听见打谷场上机器的隆隆声和人们的欢笑声,那热闹的场面把我吸引住了。我向那里走去,一群穿着花花绿绿的小朋友都围着我问这问那,我一边和小朋友们玩,一边听着人们愉快的谈论,70多岁的张爷爷说:“我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没有过过这样的好日子,吃着麦面做的包子,精米做的大米饭。”50多岁的李奶奶说:“我家五口人,今年收小麦五千多斤,到明年也吃不完,准备再卖给国家一千多斤,支援国家搞现代化。”……
我离开打谷场走进村庄,迎面竖起一排排新房。房前鸡鸭成群,猪羊满圈,真喜人啊!到了张大娘家里,她家原来很穷,现在她家盖起了小楼房,买了收音机、电视机、摩托车……老人在说话中,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这一切的一切,使我感觉到,我的家乡变了,这个过去被称为瓦冈寨的穷地方变富了,这里农村广大社员和全国广大农村社员一样,日子越过越甜,人们的干劲越来越大,他们对生活充满着希望。
家乡的变化是党的农村经济政策的正确,普遍实行了生产责任制,大家劳动积极性提高了的结果。我相信,我的家乡将会变得更加美好,更加可爱。
瓦房情结
文/魏春明
瓦房是一块游子心头的隐痛,瓦房是一副描写历史的水墨画,瓦房是一支撑依生命的歌谣,瓦房是一坛醉倒游子的陈酒。
—题记
上世纪六十年代,原兴隆公社机关设在吕楼村一家地主家院中,院里有几座青砖灰瓦大瓦房。在当年偏远的农村,这几座瓦房很是显眼。公社撤销后,在该院成立了社办厂—钢管厂,主要业务是打造、修理农具之类的事,按现在说就是服务“三农”。母亲曾当过社办厂负责人,住在带有出前檐的北屋大砖瓦房,我和祖母、哥哥住在没有出前檐的西屋砖瓦房。
记得,母亲住过的北屋瓦房,外墙用规距的大青砖砌墙,砖间粘的白石灰逢都很细。墙里用土胚垒砌,白石灰粉表。瓦房的檩条、椽子都是杉木的,檩条又圆又粗通根一条,椽子是通直半圆形的木棍,椽间上面铺着一指厚的小方砖当房里子。地面一色青砖铺就,平坦宽阔,素雅大方。这种房子用土砖土瓦土胚多墙壁较厚,住着感觉冬暖夏凉,舒适惬意。房脊上疙疙瘩瘩,残缺不全,当时,也不知是啥。后来,我在书上查了查,才知道在房正脊两端置放的是“龙吻”,在垂脊上安放的是“螭吻”,分别是狻猊、斗牛、獬豸、凤、押鱼五条兽,也就是人们所说的“五脊六兽”。屋顶灰瓦上面顺着瓦缝长满了成片的瓦松,这平常的瓦松还是一种药,性味酸,平,有毒。有通经络,散风,清热,止血等功效。治口干,大便下血,血痢,疮口不敛等症。有一次,我流鼻血,祖母就用棍子捅掉些瓦松,放在石臼中捣碎。然后,把碎瓦松糊在我眉头和鼻子上面,止血效果很好。房屋东西山墙有一多边形窗户,山墙檐和窗户檐雕有砖花,造型别致,典雅古朴。前墙窗户阁子是直木条,上下竖着几根,中间横着一根,阁子下面用青砖做个出台的窗台,典型的清代风格。瓦房前檐下有几根圆圆的柱子,柱子下面是石头做成的鼓型柱础,前檐地面也用青砖铺设,檐下边围绕着柱础长了一层绿油油的苔藓。房子一有年代就有灵性了,每当天要下雨前,柱础就先潮润,这种天地相通的情景我亲身经历过,很准确。刚开始祖母说,我不相信,验证几次,我信了。至今,我回忆起此事还感到我惊奇。其实,古人早有总结。古人曰:“象天法地的古代建筑是与天沟通,以知天意,得天之命,循天之道,邀天之福。”讲的就是这个道理。唐代着名易学家孔颖达说:“若天欲雨,而础柱润是也。”说的就是这种情况。房檐是带着花纹图案的瓦当,夏天,雨水似珍珠顺着房檐的瓦当往下流着,煞是好看。少年时,我不知这雨水从哪里来,常常对着天空发呆,总想着这水在地上,咋能跑到天上呢?这天明明是空的,咋能掉下水来哪?理解不了。冬天,雪后上冻,房檐边会挂着一行长长的冰棍条。待雪霁之日,在冬日阳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招人喜爱。为了玩耍忍受着天寒地冻,专挑又粗又长的冰棍摘下来,拿在手中玩耍,冰冷的冰棍把手冻得发红还舍不得扔掉,直到化细断掉为止。
在本地,这种精致的瓦房,赊店镇保存的较多,大部分属于清代建筑,经过近几年的修葺,其建筑规模恢弘庞大、建筑艺术精美绝伦,让游人叹为观止,流连忘返。至于镇内“山陕会馆”与我说的民用砖瓦房不是一个概念和层次,在此不能相提并论,无法赘述。而现时,农村精美的砖瓦房已经留存不多很少见了。除住过这几座瓦房外,我见过太和镇有座二层楼的“转楼”瓦房,典型的欧洲建筑风格,号称“洋楼”算不算瓦房,我不敢肯定。太和镇还有一座二层七间瓦房,号称“七间楼”,我敢肯定它是瓦房;桥头镇明张村有座二层砖瓦楼;下洼镇石子村有座几间大瓦房。估计其它乡镇也有,但,我没有见过。这类砖瓦房是过去地主、财主家盖的房子,盖得结实,经久耐用,随后保护好的才留存下来。
如今,农村砖瓦房大多是近几十年建造的,比较普通简易。我少年时生活在农村,见过农民建造砖瓦房。那时,农村经济落后,农民贫困盖不起瓦房,后来,经济稍有好转,就操心盖瓦房,能盖起一座砖瓦房是农民一生最大的追求,最大幸福的事。当时,农村提媒有句俗语:“不怕没有粮,只要有三间大瓦房”意思是说娶媳妇先要有瓦房,无瓦房媳妇就难娶到。多数农户为了给儿子娶上媳妇,一家人省吃俭用,多年集赞点钱备料盖房。农闲时,先脱坯制瓦,选天晴之日,几位壮劳力择一平地,开始和泥制造砖和瓦。制砖工艺简单,先将泥巴和好,在平地上撒一层细沙子,把砖木模放在地上,再将和好的泥巴塞进模里,用手摁实在,用一根铁丝顺着砖模上面一拉,把多余的泥巴去掉,慢慢提起模框,一块土砖坯就制成了。砖土坯在地上晒上一两天,经手了,起起来一摞一摞垒集在一起。而制瓦工艺较为复杂专业,要请制瓦师傅制作。制瓦的泥巴有讲究,不能掺杂石头、树枝之类的硬物,还要多和几遍,达到细腻均匀。泥巴和好后,制瓦师傅取一团泥巴放在制瓦旋盘上,绕瓦模粘糊一圈,厚薄均匀后,左手旋转瓦盘,右手拿着刀具修整瓦泥,待规矩后,在瓦模泥上竖着划三道,稍硬后取下来,就制成了三只瓦坯。制作砖、瓦坯达到预算数量后,还要风干晾晒一年半载,干透后再进行入窑烧制。而烧制砖、瓦需要煤炭,有的上县城拉煤,有的为了省钱,拉上架子车远行几百里地,走到平顶山或密县拉煤,砖、瓦烧成了,便开始张罗建房。
盖房子揭力,尤其是砖瓦房,一座三间砖瓦房落成后,往往花光一家子的积蓄,有的还要东借西凑,欠一屁股债。操心劳累常常会累倒人,一病卧床不起。俗语说“俩人不睦,劝你修房建屋。”不知说的是不是这个意思。尽管花钱、劳累,然而,谁家瓦房建成后,家人走路都显得腰直了,脸也扬了起来,光彩无比。背后村民还夸奖,瞧,谁谁家真有本事盖起了大瓦房,从话语中就能听出羡慕的很。邻居有事无事都爱上瓦房屋里坐坐,明亮敞快,出气顺当,连说媒的也踏破门槛,乞求事成。
岁月嬗递,光阴荏苒。我从农村出来后,一直住在城里的钢筋水泥楼房,尽管干净舒服方便。但,这么多年了,对瓦房却情有独钟,脑子里时常萦绕着砖瓦房素雅的影子。总感觉苍穹下的瓦房是安身立命之地,存福之处,它承载了太多的人文情怀和浓浓的思乡情结,想起它,心中就会涌起绵绵无尽的乡愁。精巧绝妙的瓦房沉淀着厚厚的文化底蕴,读懂它,会使你了解中华传统文化的韵味,瓦房散发着幽幽的蓝光,看懂它,能让你产生无数的遐想。它如身着一袭青衣的女子,撑着一把油纸伞在雨巷中走动,无意间会把你引入江南朦胧的烟雨中,微风拂拂,细雨芊芊,细数着岁月的斑斓和时光的变迁。它像一位朴实安详的老人,接近他时,他会向你慢慢诉说着一些陈年往事,让你神思邈远,生发思古之幽情,很容易勾起怀旧的情结。瓦房实实在在凝结了我们这一代人的记忆和情愫。
2014年,因事开车回吕楼村转了一圈,想看看住过的老瓦房。然,记忆中的村落面貌全非,老公社院内的瓦房已不复存在,原址上都盖成了混凝土的楼房。回来的路上,我细想何止这里没有了瓦房,现在农村其它地方瓦房都少了,大多是混凝土楼房。这些年,随着经济的飞速发展,乡下的劳动力被商品大潮席卷而去,农村年轻人外出打工挣钱回来后,在村外或大路边比着盖起了楼房。散见村中一些砖瓦房,要么只有老人、小孩居住,要么封门闭户,无人居住,要么残垣半壁,破烂不堪。偶尔,报头刊登一处偏远山区或地区,保留百把几十年的砖瓦房群落照片,感到少有罕见。一次,我和几个文友结伴淅川旅游,走至一个小山村,见到几座老式砖瓦房,文友们觉得稀奇停了下来,围着房子观看多时,临走又相互拍照留念。这些文友可能住过瓦房,对瓦房都有一种挥之不去的依恋和割舍不了的情结。
星光秋色浓
文/杨荣昭
在千里苗疆门户三穗县邛水河畔,在开国上将杨至成将军的故里, 有一个美丽富饶的小山村,那里山清水秀,气候宜人,景色娇娆,村富民殷。在这里一年四季不同的季节里,总是变化着不同的美丽色彩,给每个到这里的人们带来一种欢欣鼓舞的心情。
秋天到了,给这个美丽的山村和丰收田野披上了金色的盛装。在秋高气爽的日子里,站在穿村公路边举目而视,到处是一派丰收在望的喜人景象。放眼望去,远山还是翠绿一片,近山的松树和柏树叶子绿得近乎发黑,高大的栗子树上挂满了黄绿色的栗球,山间的小野果也成熟了,紫色的山茄,墨黑的“乌饭”,让人唾津潜溢。秋天里的山花烂漫开放着:紫色的,红色的,白色的……让人迷乱了双眼。最显眼的当属茅草花,它们银色的花絮在山风的怂恿下跳着优雅的舞蹈。北面的稻田里,金灿灿的稻谷随着微风吹来击起千层的麦浪,金黄的稻穗点燃了浓浓的秋天。南面连片成带的辣椒园,红通通的辣椒挂满了枝头,西边小河里一群群鸭子时而钻进水里,时而浮出水面,呈现出一幅幅群鸭嬉水图……远远望去,墨绿的线条把大片金黄分割成了无数不规则的图案,恰似一幅精美的套色木刻。
这是邛水河畔一个古风犹存比较幽静的小山村,成片的橘林下错落排列着十几幢房子,一律红褐色的石墙,黑色的房顶,显得那么古朴,山村拥有一个好听又好记的名字——星光村。只要有人走进村子,他们就把你当作客人,总是热情招呼,邀请客人去他们家喝碗茶,吃碗粉,吃顿饭。
在村子里,最先惹人眼的,是那规划有序的房屋、宽敞的水泥道和河中田里的群群白鹅。村委会的办公楼是一幢四层楼的房子,第一层是人口学校、老年大学,第二层设有“三新书屋”、会议室。会议室的墙上里挂满了历年来村里得到的奖牌——“小康村”、“新农村建设示范村”、“五好”基层党组织、计划生育村民自治“先进村”……数都数不过来。该村负责人告诉我,他们按照“生产发展、生活宽裕、乡风文明、村容整洁、管理民主”的新农村建设要求,积极探索加快社会经济发展新路子,经过几年的艰苦奋斗和积极创业使该村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取得了明显成效,基本形成了“一工、二农、三支撑”的崭新格局。该村先后被省人民政府命名为三穗县第一个“小康村”、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省级“百村试点村”等。
站在村委会远眺,农家依山而居。洁净的水泥路面,通往每个农家。小洋楼似的建筑,如雨后春笋,悄然拔地而起。富起来的农家门前,停放着崭新的卡车或者轿车。自从这里搞起省级新农村示范点后,科学知识走进了农家,惠及千家百姓。这里建起了果品基地,蔬菜基地……不管是春夏,或是秋季,瓜果总是散发出醉人的芳香。这里还发展起了养殖业和粉丝加工业等,这里出产的猪、牛、羊和粉条、碱耙,一年四季源源不断的供应城里的人们,山村的人们用自己的勤劳的双手创造了山村最美的秋色和风景。
山村里美丽的田园风光和独特的地理位置每年吸引了远方到来的的游客。村头的邛水河两岸,建起了不少的农家乐。这些农家乐的取名都别有一番诗情画意,什么“柳树林农家乐”、“杏花村农家乐”、“竹林鱼庄”……这些农家乐不仅环境有特色,而且口味也十分纯正地道。每逢周末、节日,远方的客人总会相邀而至,享受原生态的生活。
夕阳已经滑到了西边,柔和的光线洒遍山野,山村的秋色似乎更浓了。我已经被美丽如画的小山村陶醉……星光村,这个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省级模范示范村,已经变成了远近闻名的“明星村”。
走出村外,远望星光村,山村沐浴在暖融融的晚霞中,我不由叹道:党的富民政策就像这山乡的秋色一样浓郁生辉啊!
记渠县三杰游开江
文/贾载明
川东渠县出了三个在全国有名气的人物。第一位是曾经以《我是青年》名噪诗坛的全国著名诗人杨牧,第二位是研究社会科学成绩卓著的原四川省委统战部副部长李学明,第三位是以《苍凉厚土》蜚声文坛的作家贺享雍。
六月末,骄阳似火,他们三人风尘仆仆去到开江,我有幸相陪,再次见到杨牧、贺享雍和新认识的李学明先生。
三杰同饮渠江水,年龄悬殊不大,不胖不瘦,都是中等个子,脸都一样黝黑,神采炯炯。这是有成就的非常人的样子吧!
奇怪,开江有寺,有名胜,更有远近闻名的温泉,他们不看,不光顾,而是选择“到农村去看看”。
他们说:“我们几个都来自农村,对农村有割舍不去的感情。”
有个去处叫“车家湾”。一排靓丽的民居背靠山弯,山色葱茏,多梨树、李树。“三杰”并不在意美好的自然风光,下了车,径直走进一家敞开门的农户。
这家人姓李,正在吃午饭。户主已近八十高龄,精神矍铄。问起农村的情况,老人滔滔不绝。从解放初建合作社唠叨到改革开放。
李学明一边记录老人的话,一边问:“你有几个子女?都出去打工了吗?”
老人说:“前几年都在外面打工,但是现在都回来了。”
“为什么呢?”
“不好找活路”。
“回来干啥?”
“就在当地做点小生意,收入和打工差不多。”
去到村委会,党支部朱书记详细介绍了本村情况。说省委书记刘奇葆6月25日刚来过这里,给我们新农村的建设给予肯定和赞扬。
李学明连连问:“你们开村民大会不给报酬能开起来吗?”
朱书记说:“能呀,群众很积极!我们经常开会。一是向群众讲政策,二是讲发展要求,三是给群众提供一些致富信息。”
完后“三杰”对朱书记建议说:“还需要加大集体经济建设的力度,只有集体经济壮大了,才能办更多的公益事业。”
晚上,该县有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九十周年文娱晚会,县上有关领导问“三杰”:“你们参不参加晚会?”“三杰”说:“不参加,就看你们的‘两河’治理。”
何谓“两河”?一曰蕉溪河,一曰澄清河。二河皆穿县城而过,在城西北汇合。
过去,两河脏污淤积,不堪入目。治理两河社会呼声很高。这些年,当地大力整治河道,经过数年艰难建设,如今大功告成。
两河风景优美,蕉溪河岸柳丝飘飘,绿草、鲜花点缀;澄清河岸的黄桷树更是浓荫密闭,引人流连。夜里,沿河两岸灯火闪烁,迷离朦胧,令人陶醉。
我们一行要了两只大船,慢悠悠浸入夜色的朦胧里。
“三杰”听说省委党校教授、文化学者孙和平来到开江,便邀请一同夜游。
孙和平对开江历史文化如数家珍。向“三杰”介绍:“川东民间流传着一句话:‘有一条河倒流三千八百里’,就是指的我们游的这条河。蕉溪河与澄清河汇合后,叫新宁河。按一般的河流流向,应向开县流去,直奔长江,直线距离不过一百多公里。可是它却向西流去,经宣汉县、达县、渠县,汇入渠江、嘉陵江,最后在重庆市汇入长江。体现了百折不饶,向往外部世界的精神。”
杨牧先生说:“我在新疆呆了好多年,那里也有一条河流,也是倒流。我写过一首诗,也是表达一种精神,不过不是走出去,而是说舍不得走,流连新疆这个好地方。”
大家连连称好!
一两个小时不知不觉过去了,船靠岸了,大家似乎意犹未尽。
小地方的春节
文/束晓英
如果在大城市和小地方选择过春节,我一定会选择到小地方。如果让我在小地方和农村选择,我一定会选择到农村。越是偏僻的农村,节日的气氛就越浓。越是离现代化远的地方,人情味就越淳朴。沉浸在浓香的民俗民风里,就如饮了至醇的酒,“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
记得有回到农村去过年。大年初一走亲戚,就是一个“走”。从这个村到那个村,要走上大半天的路。一早,我们在长辈的带领下,提着一些糖果之类的礼物,开始迈着两腿穿行在田间地垄之间。一路走着,大家会拉家常,老人也会把过去农村里发生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一一唠出来;兴致上来,还会告诉你早先发生的稀奇古怪的事情。走,是一种运动,又是一场踏青活动。聊着天,看着云,一望无边的田野望着也心胸开阔。清晨的风,清爽而干净,深嗅上一口,品在嘴里,清香润口,活肺润肠,美妙无比。走到中午,一身汗津津的,就到了村中。亲戚家早已敞开大门,一大家拥出来,热情地握手,呵暖问冷的,好一片心意。小孩子点着鞭炮,噼里啪啦;老太太扯着手,一个劲地端详,叨着:这闺女俊呢。说得你从心甜到嘴里。吃饭的辰光,八大碗几大碟的,大碗的米酒,大碗的肉,吃得是满嘴是香,肚里是油。酒足饭饱后,就要打道回府了。十八里相送,送者依依,行者恋恋。老头老太太们擦着盈盈泪水,挥手告别。时隔多年,送行的老太早已作古,只是现在想起来,心中还是一片温暖。
去岁从厦门溜到明溪,立刻就有种解放的感觉。明溪比起厦门,是个小县城,只是小县城里乐趣多。住在一幢四层的私家楼里,上下通透开阔,门前有四季桂花和含笑绽放,楼上楼下来回跑着小孩子们,充满了人气。县城的路上,来来往往的人们,满脸都是喜气。路边,有用三轮车载着卖荸荠的生意女人,不吆喝,飞快地用刨刀刨着荸荠紫色的皮,刷刷刷,很是利落。儿童公园里,到处都是小孩子的笑闹声。有在蹦蹦床上蹦跳的,有在河上大塑料滚球里狗刨的,有在卡丁车上碰撞的。看门的,带孩子玩的,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熟人,互相聊着。天阴阴的,刚下过雨;地湿湿的,一走一趔趄。小孩子顾不得天阴多雨,玩疯起来,光着脚丫子。还有小孩子羡慕,指着光脚小孩一个劲要脱袜子,说别人可以脱为什么自己不可以脱。母亲就会解释,人家袜子湿了,脱了会冻着的。小孩子不相信,头上净是汗,如何能冻着?哭着,闹着,说着,解释着。一派生机。
在城里呆久了,直想去农庄看看农家人充满了阳光的笑脸,听着老人的说古,饮着农家的米酒,嗯,有点醉了的感觉。“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父亲种菜
文/董国宾
这些年,父亲在农村老家承包了几十亩土地种蔬菜,西红柿、朝天椒、黄瓜、冬瓜,红红绿绿的满地都是。父亲整天在菜地里忙碌,可别人对他种菜的方法却不认同。大家都说父亲种的菜虽好吃,但产量上不去,效益不高。他们还形象地比喻道,别人种菜能换回一头大牛,父亲种菜只能换回一头小牛犊。
父亲不管这些,只固执地认准了一个理:种菜就要做个好菜农。菜是入口的东西,要环保,要好吃,味道要纯,要有品质。父亲不盲目追求产量和效益,更不种劣质菜,默默地按自己的方法科学种植,尽管收入不算多,但心里踏实。
不曾想,城里人看上父亲种的菜了,好几家大型超市都把父亲的菜园作为蔬菜供应基地。他们说,父亲种的菜是绿色食品,城里人很喜欢。他们给出了很好的价格,上门收购父亲种的菜,有多少收购多少,还签订了正式供销合同。父亲踏踏实实,辛勤劳作,用种菜赚来的钱,在家里盖起了新楼房。前段时间,我带着老婆孩子回了农村老家,家里焕然一新的模样,父亲始终忙碌的身影,让我感慨不已。
我生活在城市里,在工作和经营上,常有不少小心思,爱耍些小聪明,总想走捷径,可往往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父亲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春播秋收,锄草施肥,一辈子没离过田间地头,也不懂什么大道理。他有过挫折和磨难,但从没向命运低过头。父亲种菜的经历让我明白,有些操守,终其一生不能丢。
戏水
文/周子荷
人们生活在城市,是幸福的;而生活在农村,同样是十分快乐的!生活在乡间的那些孩子,一爬一个山坡,一捧一手清泉,那滋味,是那么甜蜜。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也做了一回乡村的孩子。
山路弯弯,车也跟着扭来扭去,最后车终于停下来了。一开门,眼前是一条小河。奔腾向前的水流,急急又匆匆,像一个猎人正急着追赶他的猎物。我站在水流的两侧,冒出了一个想法:下水去!我脱掉一只鞋,坐到地上,脚缓缓地伸向河流,脚趾触碰到水面,一丝凉意从脚趾蔓延全身,心中立刻有了快感。我脱掉另一只鞋,轻快地跳进河里,真舒服!水流抚摸着我的脚,丝丝凉凉,痛快!久违了的水,清澈而透亮,滴滴点点,躺进我的思想,躺进下一个目的地,躺进真实的世界。
流水因我双脚的阻碍,而从缝隙中流去,形成了一个小瀑布。我伸手摸摸那小瀑布,滑、冰、爽!我手搭在岸上,脚在水里磨蹭着向前走,在夏秋相交之际,这里让人感到惬意,一波波水流无止境的流淌,让前方显得遥远而不可预测。我的手在水里划来划去,掀起一道道水痕,溅起的水珠又落进沟里,发出一串好听的声响。伴随着水奏的乐曲,仿佛世界一下活起来了,在宇宙之中摇摆起来。
爬上岸之后,我全身都湿淋淋的,像只落汤鸡。农村娃,快乐!农村娃,满足!哈哈,我是一个快乐的农村娃!
我的母亲
文/罗光毅
最近一次去看望母亲是入冬后的一个周末,和母亲待了大半天,临别时,母亲坚持把我送到距离住处几百米外的乡村公路边,依依不舍地看着我开着车子离开了她。我从小车的后视镜里看见母亲的身影在寒风中伫立着,像一棵日渐枯萎的树干,眼角就湿润起来。
母亲已八十高龄了。一年前患上了老年痴呆,虽说是轻度的,但生活自理能力开始下降。母亲一人独居,她不愿跟自己的儿女住在一起,刚开始患病时,出门不时地把钥匙忘在家里,物业就会打电话通知我们做儿女的去给母亲开门;偶尔去母亲那儿吃饭,发现饭菜已不是原来的味道了,她开始记不住做啥菜该放啥调料,甚至该放多少调料她也迷糊了,做出来的菜不是咸了就是淡了,她自己的物品放在哪儿也记不住了,丢三落四的情况不时发生,在一次住院后,医生告诉我们几兄妹,你们母亲已患上老年痴呆症,生活不能自理,必须有人陪侍。
我们几兄妹商量后,给母亲请了一位我们非常熟悉的中年农村妇女来照顾她。这位中年农村妇女的老家和我母亲的老家相距不远,交流起来就有共同的话题,母亲在她的照料下,生活起居,身体状况都有了起色。她们十天半月待在城里,又十天半月待在农村,每次从农村回来,邻居们都说我的母亲待在农村比待在城里好,人的精神和身体都要好一些。
看着母亲得到妥善照顾,我的心里也得到宽慰。每每想到母亲,就会想起母亲在没病之前的一些往事,最能记住的就是母亲的慈爱和她那一双灵巧的手。
母亲是一个非常平凡质朴的女人。她不到二十岁时就从丰盛镇附近的山村来到城里,嫁给了我的父亲,开始了她平凡而又艰辛的生活。她一辈子含辛茹苦,拉扯大我们三兄妹,无论生活多么艰辛,她总是咬着牙,无怨无悔养育着我们,让我们快乐成长。
母亲是大山里长大的孩子,有吃苦耐劳和勤俭持家的优秀品质。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被发配到远郊的农场去了,每月关饷时送钱才回家一趟;母亲和我们三兄妹就靠父亲送回来的那一点儿钱过日子,常常入不敷出,母亲就想法子在外做临工或者接一点儿手工活路回家来做,以此补贴家用。
母亲有一双灵巧的手,针线活儿做得极好,在邻里街坊中颇有名气。我们三兄妹就是最以此为荣的。那时候,我们住在一个大杂院里,家家户户的子女都多,生活条件都不好,谁家的孩子有了新衣裤穿就像过节一样。我家虽说难得做一次新衣裤,可一旦做了,穿在身上,那式样,那做工,必定引起大杂院里孩子们的羡慕;要不了几天,就会有邻居的大人领着孩子拿着布料,来找母亲要做和我们一样的衣裤。那时,我们三兄妹多骄傲,我们引导着大杂院里孩儿们服装的新潮流,要男式有男式,要女式有女式,甭提有多开心了。开心的同时,我们三兄妹更感谢心灵手巧的母亲。
我们三兄妹穿着母亲缝制的衣裤长大了,各自都有了自己的事业和家庭。然而,母亲在艰苦岁月,一针一线的亲情,密密地缝进了我们的心灵深处,留下深深的印痕,我们都记惦着母亲的深情,我们三兄妹为有这样的母亲而自豪和骄傲。
以前,是母亲牵着我们三兄妹的手,淌着生活的艰辛,向前走着,走出了我们的幸福生活;现在,生活好了,母亲却病了,是我们三兄妹牵着母亲的手向前走的时候了。我们多想每天都陪伴在母亲的身旁,牵着她的手,看着她的脸,听着她的唠叨,陪她说着话,帮她回忆以前生活中的开心事,只要能从母亲的脸上看到一丝丝的笑意,都是我们的莫大欣慰。
母亲,我们辛劳了一生的母亲,我们患病在身的母亲,作为你的儿女,我们除了常常回家看看你,最大的心愿就是你日渐康复,记起你曾经让儿女们引为骄傲的一针一线!
臭花之美
文/游水方
这次分来七名三支一扶的教师,我们想从中选一名文科见长的人留下机关,协助写写材料及出一本教师论文集。
看人事档案,只有一位女的是大专中文系毕业,细看资料,她的写作功底确实不错,在报上发表了不少文章,有一些还获了奖。看过材料,我心中窃喜,当即决定把她留下。
第二天约她见面交谈。从外表看,她长得文静,戴一副眼镜,留着短发,上身穿一件粉红小格衬衫,下身穿一件浅绿的裙子。不错,满身雅气,就是那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人。谈话中,我了解到,她在城市长大,是独生女,父母很爱她。当我把留她下来机关的决定告诉她时,她想了想却断然拒绝了,说想去当老师。这是我万万想不到的,我原以为她听到这消息会很高兴,会感激我的,因为许多人都求之不得呢。我说,这次的老师都分到边远的农村学校去,那里很艰苦,你考虑过没有。她平静地说,我想过了,还是去当老师。
不能夺人之志,便安排她到一所边远的农村学校任教。
我曾想,一个城里人能适应农村的生活吗?过段时间她必定会后悔自己的决定,也许她会回来找我的。
一晃半年过去了,她没来找我。
一天,我下乡特意到她任教的学校去。这是一所很小的农村学校,只有几十个学生,七名老师。见到校长,我特意问起她的情况。校长说,她很勤奋,很投入,除了担六年级的语文课,还教音乐、当班主任,组织开展各种文娱活动,她来了,学校的气氛都不同了。
下课了,校长陪我去宿舍见了她。她住在一个单间里,中间一张布帘隔开,外面一张办公桌,上面是一个小书架;里面一张床、一个简易布柜;做饭就在最里面的小间里。我问她习惯了没有。她笑着说,早就习惯了,很奇怪,我一与学生在一起,就感到快乐。我掉头一看,见到门侧面的柱子边摆着一盆臭花,觉得甚是奇怪。
臭花是农村野地常见的一种花。其实这种花香气很浓郁,远远就闻到了,家乡人却叫它臭花。此花树属灌木科,可长一人多高,枝叶多,花也多,花期也长,花形圆小,由一点点细瓣组成,色彩艳丽,红黄橙紫相间,在野地里远远望去,一片灿烂。小时候,女孩常摘一些小花插在头上,唱啊跳啊,扮新娘,过家家,满脸的天真浪漫。
我问她,你可喜欢这花?她说,我以前没见过这种花,来这里之后,有时出去散步,常见到这种花,看它很美,闻之很香,还很奇特,你看它那么多的花,颜色的组合很少有相同的,这朵花心是黄的,外围是紫的、红的;那朵花心是红的,外围是橙的、黄的;那朵花心却是紫的,外围是橙的黄的;而且外围颜色搭配都不相同,有的渗杂在一起,太精彩了,太有意思了。听了她的话,我诧异了,我以前常看到这种花,为什么没有发现它这样美呢?是不是因为它太普通了。我问,有啥意思?她说,一树之花却各有特色,我想到一班的学生也各有特点,老师不能忽视他们的个性,要因材施教,使他们都各有特色,像这花一样五彩缤纷。
这也是我想不到的。一个亘古的“因材施教” 的教育命题,却被这位年轻的乡村女教师的“臭花理论”阐释得这样形象。我不由得向她投去异样的目光,我想,她是真的教育有心人,她当初的毅然选择没错。
再次见到她是在三个月后的一个学生演讲比赛的颁奖会上。她辅导的一名学生竟获得了一等奖,这大大出乎了人们的预料,因为边远的乡村小学几乎没有获得过一等奖的。我高兴地向她祝贺,赞扬她付出了不少心血。她平静地说,其实培养学生的说和写是语文老师的主要职责,语文是什么?语是说话,是表达;文是写文章。这两方面演讲都包含了,培养得好是语文老师所应该的。我已明白了她们获奖的原因,明乎其责,效果自明。
一天,我在办公室看一本教育杂志,她的名字赫然映入我的眼帘。这一期登了她的一篇文章《让爱走进留守儿童的心灵》。我一口气看了下去,处处感受到了教师的责任感和爱的力量。她的眼光是敏锐的,透视着当前农村教育的热点问题。我的心头热起来了,为有这样的教育有心人而骄傲。
我想,乡村正需要她一样的教师,她正像一棵臭花树,装点着乡村的学校。我在心底默默地祝愿,我们的学生如她之所言,像这些小花一样,开出个性,开出缤纷,开出芬芳。
乡村的“派饭”
文/刘泽安
在我们老家,村庄里时常要“派饭”。
“派饭”的对象有几种,村里的大小干部是指手划脚的领导,他们负责安排,是“派饭”的主要人物,而且是天然跟饭吃的对象,被“派饭”的人是来村里调查研究办事的外村人,可能是干部,也有可能是上面派来工作队的一般人员,为“派饭”落地的则是本村村民,他们要早早收班回家,给外地人做好饭菜,当然随行的还有村支书和村里的其他干部。
“派饭”有临时的和固定的。临时的可能就是一顿或者两顿,长久的则是一周两周,可能更长的话一月或半年,那要根据来村庄的外地干部驻多长时间来定长短。村庄里有的人家希望“派饭”时间长一点,以便跟驻村的干部搞好关系,那也是一种人力资源,今后去镇上、县城办事方便得多,但麻烦的时间就要长得多,有的人家则不想被村里“派饭”,能推脱一次就推脱一次,只不过那样的人家非常少。
我们家是村里常常“派饭”的对象之一。一是家里人好客,村里安排了,不好执意推,也没有合适的理由去回绝村干部,二是家里虽然条件不是很好,但家里干净整洁,别人来到家里,至少站有站的地方,坐有坐的地方,不至于让外地人下不了脚。其实,村里在“派饭”的时候也是有讲究的,不能让外地人看不起我们的村庄,要安排家境好一些的、待人接物得体一点的人家,也好让外地人不会尴尬,要不然外地人去了“派饭”的人家,受不了那种冷眼,村里干部没有面子不说,外地人更是觉得村庄没有拿他当干部看待,对工作的影响就是可大可小的事,小的事情可以化解掉,大的事情可以化解危机,这就要看驻村的干部来决定事情是大还是小?所以村里实际上是很看重“派饭”的人家的。
那时候,我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最喜欢有“派饭”的活儿,原因很简单,有好东西吃。“派饭”来了的时候,妈妈很早就要从干农活的地方回家,工分照样计算。回家以后的事情就是做饭菜,把家里最好吃的东西找出来,平常舍不得吃的也要拿出来招待外地干部,村里分配的那点钱算不上什么,关键是不能慢怠客人,那不是我们家的家风,顶多就是不能动过年三十的天要吃的猪脑壳,连腊肉和香肠都是可以拿出来给客人吃的。妈妈不会吝啬,她是要竭尽所能,展现自己家的温暖如春的风范,这样的“派饭”一顿是没有什么问题,我和哥哥更是希望天天如此。长大一些了,妈妈才告诉我们,那时候的一顿两顿“派饭”完全是打肿脸充胖子,家里根本没有那个实力。长期的“派饭”就不一样了,必须要考虑一个家庭的承受能力,要按照长期的计划来安排。外地干部主要是跟着全家人的伙食吃,偶尔也有一些特别的小灶,但他们往往都不会自己吃,推给主人家的小孩,大人又不同意,这样反复的推来挡去,搞得大家都不好意思,结果往往是小孩吃一些,驻村的外地人吃一点。
我清楚地记得,那时候我们家有一个县上来的干部,姓黄,大家都叫他黄恶恶,我想他肯定不叫那个名字。他驻我们家有半年的时间,一派就是半年,大家都不愿意。一开始,妈妈也不愿意接受,经不起村干部的软磨硬泡和恭维似的劝说,她才勉强接受。事实上,妈妈不是耽心一个黄恶恶不好安排,而是怕看见我们兄弟俩那眼睛里死乞白赖的、饥饿的神情,驻村干部看了是什么想法,传出去那不是丢死人了。好在黄恶恶是个好待之人,对待住和吃都没有什么特殊要求,与家人吃同样的饭菜,对妈妈单独为他做的饭菜,不是假装看不见,就是推到我和哥哥的面前或者兄弟俩眼睛能看得见的地方,意思非常明白,让我们缠着妈妈,他不能吃独食,其实他也根本吃不下。那时候也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最好吃的莫过于自己家的鸡下的鸡蛋,煮成荷包蛋,有时蒸熟成了芙蓉蛋,那是最营养的,也是最和饭吃的,他轻轻地小小地舀上一勾,然后就推到我和哥哥的面前,看着我和哥哥你一下、我一下抢着舀完后,他才笑微微地走下桌子。黄恶恶从村庄里劳动或开会回来,总是帮助家里做一些体力活,也做一些扫地、抹桌子的活儿,等到吃饭时间了,他同我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待一碗红苕饭吃完后,他快步走向灶房,拿起锅铲往下面使劲铲,铲起来的尽是红苕,几乎没有什么大白米,我和哥哥悄悄竞争,哪一个吃完第一碗,跑步到灶房去,那锅铲的用力则是尽力往上,铲上来的几乎没有红苕,全是白花花的米饭,妈妈说我们家的锅铲是长了眼睛的,只不过眼晴长的方向不一样,老黄拿的锅铲的眼睛与我们兄弟俩的完全相反,结果当然也不一样。一张桌子上,黄恶恶显得文皱皱的,动作没有在山坡坡、山岗岗上那么灵活,当时的我们没有搞清楚是什么原因?让我印象最深的是,黄恶恶每周都要回家一次,我和哥哥就等着他回来的那一天,还是让肚子闹的。他回来的时候,包里像变戏法似的,总是拿出一些好吃的东西,印象中有芝麻杆、小方块水果糖,东西虽然不多,但每一次回来都会有所收获,我和哥哥把每周老黄回来的日子当成一个节日,盼呀盼,要是他因为有一次没有按时回来,我们就会闷闷不乐的,老是问他为什么没有回来呢?
黄恶恶在我们家当了半年的驻村干部,是什么运动让他到村里来的,我们不清楚。但他把村庄当成他的家,我们的家虽然是他的临时落脚点,可他从来没有把我家当成临时落脚点,视为他一生中最重要的朋友。记得他临走之前,送了爸爸妈妈各一件汗衫,特别送了我和哥哥每人一支钢笔,让我们一定要好好读书,争取考上县城的中等师范学校或者高中,去他们家做客,爸爸妈妈没有什么送他的,给他包了一背篓的新鲜蔬菜和自己家里加工的红苕粉条。他离开农村的时候,没有一步一回头的文学艺术描写,可他确确实实记住了我们的村庄,死死地记住了我们村庄的名字和居住在村庄的人们。后来的许多年,爸爸妈妈和村庄的人们有事去县城的时候,没有那种假装的不好意思,不管有事无事都会去找黄恶恶,带不带东西都无所谓,有时候还蹭上一顿饭,从来没有听老家的人说过他不热情的坏话,没有人说他不理不睬,都说黄恶恶虽在县城,但由于在农村生活了一段不长的时间,与农村人打成一片,完全像是一个纯粹的农村人,没有一点看不起农村人的意思表现出来。最让乡亲们奇怪的是,连黄恶恶那很是讲究的老婆对乡亲们都很是不错,他的老婆是一位人民医院的医生,要说的话,她对农村人去她家里是有异议的,住、吃、穿对老黄都有严格的要求,我们老家的农村人吃、穿、行都与她的习惯有差别。可自从老黄到了农村生活后,特别是听老黄讲了他在农村的经历,乡亲们对他照顾的事后,完全改变了她对农村和农村人的看法,所以对凡是进县城来找老黄的农村乡亲们,她一律都按亲人的规格接待,从来不拿脸色给乡亲们看,即使是好些农村人的习惯与他们城里人有些不同,有些还差别不小,但老黄的老婆都从心底里不责怪他们。
虽然黄恶恶离开农村已经四十年了,他也只是在农村住了半年的时间,可我自己也没有想明白,半年的时间居然与四十年相抗衡,很多画面居然清晰无比。按理说,老黄并没有做出什么丰功伟绩,更没有评他为什么劳动模范和先进人物,也没有什么报刊杂志发表过宣传他事迹的文章,他是默默无闻的走进农村的一个机关小人物,却让我记忆犹新。
走向农村去的黄恶恶,他有幸吃的是“派饭”,与乡亲们真正地交上了朋友。现在的农村可不是这样子,村支书、村长一般也不会再给乡亲们“派饭”了,到处都是农家乐,哪里都可以吃饭,何需再派给每家人呢?免得年终算帐时村里麻烦。更有方便的是,交通方便了,大家都往街镇上去吃饭了,还谈什么吃在农村、住在农村?
现在的农村几乎上是不“派饭”了,解决群众最后一公里的问题时,大多数人都是风也飘飘、雨也飘飘地去农村,面子和派场讲得大,很多问题没有得到彻底解决。不“派饭”,说是不给老百姓增加负担,可实际情况是老百姓哪在乎一顿饭二顿饭呢?这断了一条相互之间交流沟通的桥梁,不能与老百姓真正地在一起,打成一片,不可能进行心与心之间的交流,没有那种实实在在的沟通,怎么可能有那种血溶于水的关系呢?
其实,当今的农村派不“派饭”已经不重要,农村人已经更不会在乎那一、二顿饭了,就是吃上一个月也不会有哪家人会计较的。但“派饭”的实质是什么?我相信我们的领导干部和到农村去的人都会懂这个道理。真正的若是老百姓与我们之间心与心的距离越来越近了,还有什么困难能够难倒过我们共产党人呢?
看来,乡村的“派饭”还真的有点意思,可惜我们已经把它当成了过时的游戏,成为文化遗产而被我们称之为现代先进的新农村锁进了历史柜中,它真正成为历史吗?我想是不会的,而且是一定不会的。
崇华哥
文/董吉利
我的族哥董崇华在上世纪30年代曾上过南京国民金陵大学,毕业后回到西安,解放初在陕西省供销总社物资处任科长,全家住在西安市西大街。1958年国家号召大办农业,支援农村,省物资局安排崇华哥留职带薪下农村锻炼几个月后再回单位工作。谁知他回到故乡西安郊区十里铺乡董家门村一干竟是两年,为改变农村落后面貌办了几件大实事。
我村位于西安火车东站折返段东北不到二百米之处。当时我们村夜晚都点煤油灯。正上小学的我,晚上贴近甚暗的灯光做作业,母亲凭借微光做针线活。第二天母亲和我的鼻孔都被灯的油烟熏黑。崇华哥首先解决农村电灯照明。他通过联系,由火车东站接电到我村,从物资部门采购回各种照明用电材料,又和村民一起挖坑栽电线杆。
上世纪50年代西安农民靠牲畜拉石磨磨面粉,磨面必须提前给生产队饲养员打招呼订牲畜。那时磨面工序繁多,耗费人力、时间。崇华哥为了给村里节省资金,利用村子的一间大磨坊,改进安装电磨子,从物资局廉价购回各种电器材料、磨面机设备,托朋友找来科技书籍和有关资料,深夜在灯下画图纸搞设计,白天连续进行安装实验。不久我村电动磨面机终于试验成功。那天,全村男女老少、邻村村民络绎不绝赶来观看。
解放前农村私人种地,全是用人手工搬动安在水井上的辘轳汲水浇地。解放初生产队灌溉庄稼,普遍使用牲畜拉链水车,要是遇到旱情,一天浇不上几亩地。我村在万寿北路西边有近百亩田地,当时只有一个畜力拉链水车浇地,每遇天旱,村干部都发愁。崇华哥设法购买了几台电机、水泵,很快在我村安装使用,大大提高灌溉效率,村民纷纷赞扬:“电带水泵不仅救活了大片庄稼,也救了我们。”
崇华哥使我村提前使用电动力,改变了以前“点灯照明煤油熏,拉磨浇地马牛累”的落后面貌,当时在西安郊区农村可算是首例。
崇华哥性格内向,办事从不张扬。他抽时间义务辅导学生课余学习,村内有几户农家孩子在他的精心辅导下学习成绩不断提高。
1960年下半年,崇华哥又调回省物资局工作。由于兢兢业业工作,积劳成疾,他病重住院。后需要补血,可当时国家遭受自然灾害,正逢“低标准,瓜菜代”困难时期,人们普遍都吃不饱肚子。家人为给崇华哥补血,出高价买回一些胡萝卜,煮熟后给他补血、充饥。西安血浆紧缺,省物资局局长也想法多方托人从北京买血浆给他救治。但崇华哥终因医治无效,1960年在西安不幸去世,年仅46岁。
回农村老家
文/钱彦豪
那个星期六,妈妈开车带我和外婆回农村老家。
一路上,我看见公路两边大片的绿色庄稼。我问妈妈:“这是水稻吗?”妈妈放慢车速,摇下车窗玻璃,肯定地说:“是的,你仔细观察是不是绿色当中夹有黄色的东西,那就是稻谷。”我仔细一看,确实如此。
到了妈妈老家,我一下车就直奔花生地。到了花生地,只见地里长着一片一片绿色的叶子,像草一样的东西,这就是花生苗。抓住花生苗用力拔,只见它的地下茎上长着一串串花生,剥开硬硬的花生壳,里面是一粒粒红红的花生米。妈妈告诉我,因为花生跟其他的植物不同,花是开在上面的,果实长在泥土里,所以又叫“落花生”。又因有很高的营养价值,也叫“长生果”。原来花生还有这么多学问呀!
后来,我又去邻居家玩,发现他们家的石榴树结着又大又红的石榴,像一只只红灯笼挂在上面,好看极了。熟透了的石榴裂开了缝,往里一看一粒粒鲜红的果实整齐地排列着,诱人极了,我馋得直流口水。邻家阿婆摘下一个请我吃,剥开皮,里面是一粒粒玛瑙般的果实,我拿了几粒放进嘴里,甜甜的,十分好吃。
回家的时候我们满载而归,有花生、石榴、丝瓜、青菜等,这些都是绿色食品。
年的记忆
文/李丽
春节,对于所有中国人来说,都是一个最重要的传统节日。从我们一出生,这个节日就伴随着我们,到我们长大成人,多少的回忆组成了我们难忘的过年记忆。为此,记者请几位读者共同回忆了他们的过年往事。
王喜平(公务员):我老家在农村,我觉得过年的年味儿农村比城市要浓厚得多。一进腊月,家家户户就开始忙上了,杀年猪的杀年猪,蒸豆包的蒸豆包,还有什么炸丸子的等等。大家每个人脸上都挂满了笑容,充满了对过年的期盼与渴望。除夕晚上大家围坐在一起吃年夜饭,包饺子,看春节晚会,真是其乐融融。大年初一的早晨,大家都穿上了新衣服,成群结队地去给长辈、亲戚拜年,村里到处都是欢声笑语。那时候人们的物质生活并不丰富,但是,大家的精神状态却非常好。
白雪(老师):我最难忘的是回姥姥家过年的日子。姥姥每年都要做米肠,就是将糯米灌到猪肠里,里面不放猪血,再放点盐,吃起来非常美味。但是,我想做米肠一定非常辛苦,要把猪肠子洗干净就非常不容易了,还要灌肠,现在的人们哪里还会找这个麻烦?我想,姥姥做的时候,一定是满怀着对家人的爱心做,不管多费事,只要看到亲人满足的笑脸就会非常欣慰了。那时候,姥姥家还会做打糕,将糯米煮熟之后,放到一个木盆里,再用木棒将糯米打碎,一边打还一边用手蘸点水抹到上面,防止糯米都粘到木棒上。打糕做好之后,切成一块块的,蘸上甜甜的豆沙馅或香香的黄豆面,真是好吃极了。后来,姥姥、姥爷可能太辛苦了,加上妈妈他们几个儿女都已成家立业,以后过年我们就很少回去了,而姥姥、姥爷开始去儿女家过年了,那美味的米肠和打糕就再也吃不到了。
叶云水(家庭妇女):农村的春节确实有年味儿,但是,那些准备年货和年夜饭的女人们却太辛苦了。现在,无论是在城市还是农村,准备过年的东西都要比以前容易的多。市场上不仅有各种熟食,还有速冻饺子、粘豆包等,你要是不想做饭,各种现成的食品有的是。而过去那些准备这些春节食品的妇女,却从早忙到晚,几乎没有休息的时候。我妈妈就是这样一位能干的女人,左邻右舍没有不夸她的。可是,她真的是太辛苦了。所以,我觉得可以把准备春节食品和菜肴当成一种乐趣,如果你有时间和精力就做,没有就用那些现成的食品也可以,关键是我们要享受春节的美好感受,而不是为自己背上沉重的枷锁。
春节前后农村婚礼盛
文/乔斌礼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人之常情,世间恒理。自古以来,国人讲究结婚选日子,必须是吉日。而农家子女结婚日多选择在春节前后,这是有历史缘由和现实原因的。
在远古的农耕时代,由于生产力落后,农业生产纯属个体化的手工劳动,春天麦田锄草,夏天收麦、种秋,秋天收秋、种麦,冬天麦田上农家粪。这一年四季的田间管理,致使农家人只有脚手不闲、不误农时,才有可能争取到好收成。所以,一年之中,只有在腊月的后半月、正月的前半月才谓之农闲时期。此时,父母方可腾出手脚,操办儿女的婚事;加之,古代农门的亲朋好友,九成甚至更多都是农家人,同处于农事休耕期,便于出门相互贺喜。
到了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农业集体化,虽劳力充足但因生产水平依旧低下,农田缺少化肥、良种,加上自然灾害,尤其是“大锅饭”调动不了农民的劳动积极性,以至于十年九歉收,缺粮少钱,农家人只能在秋夏两料丰收之后,才有能力办喜事,于是便相对集中于春节前后了。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至今,随着农业机械化的普遍推广、化肥农药的使用,农业生产效率大大提高,人们的生活水平也不断攀升。农忙时间集中且大大缩短,农闲时间相对宽松,人们随时有时间、有能力办喜事。然而,如今十有八九的农家是父母在家种地,子女进城打工挣钱或者求学。他们只有春节才有闲暇,回家探亲或者办喜事。
农家人办喜事,多选在腊月的十六、十九、廿六以及正月里的初三、初六、初九这六个日子。取“三、六、九,往上走”之意,近几年,人们专挑春节前后农历带“六”且又是阳历带“八”的日子办喜事,寄寓偶数成双,“六”顺“八”发的美好愿望。每年,在这六个日子里,乡间主干道,结婚的车队东来西往,热闹非凡。
在农村,“娶媳妇盖房,乡党帮忙”是村风民俗。春节前后,婚礼盛举。有时,在同一个日子,一个村组里不止一家办喜事,于是,一家人往往“兵分两路”,男东家女西家,分头帮忙、助兴。忙得不可开交,但也乐得合不拢嘴。
由于春节前后,属于农村婚礼的集中期,往往会出现礼宾、大厨以及婚宴所需桌椅、器皿、帐篷等供不应求的情形,于是需要提前两三个月预约、下定金。否则会措手不及。
年前,我返乡,巧遇一农户正在操办喜事。彩门楼子两侧的喜联醒目赫然:“披红挂绿迎新春天欢地笑,张灯结彩娶佳媳主喜客乐”,我顿悟:春节似锦,婚礼如花,春节婚期相联袂,锦上添花正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