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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领导的散文

2023/02/08经典文章

关于领导的散文(精选12篇)

无法弥补

文/张承永

前不久,省厅的王厅长带队来市局调研。作为办公室主任,我自是使尽浑身解数,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生怕什么地方服务不到位,让领导不高兴。

开完座谈会,局长建议,请调研组一行参观市里的经济开发区。王厅长很高兴:“小时候我父母就在这里工作,我也跟着在这儿生活过几年,故地重游看看这些年的发展变化,挺好挺好!”

车队出发了,沿着宽阔的马路,领导们先后参观了轮胎制造、石化材料、食品工业等招商引资企业,其中几家还是国内知名的名牌企业。看着整齐的大型厂房、忙碌的生产车间,王厅长很激动:“我小时候,这些地方还是郊区的荒山野地,这些年变化真是太大了!”

参观完毕,我们没有原路返回,而是驱车赶往酒店吃饭。刚走出不远,我们却发现刚才还在谈笑风生的王厅长突然不说话了,脸上的表情也很凝重,车上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王厅长,您不舒服吗?”局长小心翼翼地问。“没有!”王厅长说完,又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我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吃饭时,随着推杯换盏,王厅长才慢慢“缓过劲来”,脸上的表情也“多云转晴”。可我心里却仍是十分忐忑,刚才领导为啥不高兴呢?不管什么原因,我这个办公室主任都难逃其咎。

果然,刚送走调研组,局长就来兴师问罪了:“到底怎么回事?领导为啥不高兴?”“这个,我也不知道,这样吧,调研组有我一个同学,等晚上我问问他。”我小心翼翼地说。“抓紧搞清楚,如果我们有什么过失,抓紧去省厅弥补一下!”局长一脸严肃。

晚上,我拨通了大学同学、省厅刘科长的电话:“老同学帮个忙,王厅长回去的路上,有没有说起他为啥不高兴?我们得想办法弥补一下啊!”听我说完,刘科长笑了:“他还真说了,不过这个过失恐怕是你无法弥补的啊!”“这么严重吗?”我不由惊出一身冷汗,“是啊,王厅长说了,上午看到路边的那条小河,他小时候经常到里面游泳抓鱼,可现在里面流的都是污水臭水,他心里堵得慌啊……”

沉甸甸的麦穗

文/孙依婷

有时,生活是个很奇怪的东西。

看似轰轰烈烈,刻骨铭心的记忆却悄无声息地静默于时光中,终究日渐模糊。然而,一件几乎微不足道的“小事”,却在岁月深处时常“闪回”,令人难以忘怀。

那是云南鲁甸震后不久,服务窗口陆陆续续地迎来了一批又一批捐赠赈灾款物的居民。办公室里人声喧闹,办事者、捐赠者、来访者络绎不绝。同事们都忙得不可开交,分身乏术。

一日午间,大家都外出办事去了,嘱咐我一人“留守看家”,接待捐赠人。果然,没过多久就迎来了一位捐款者。问清捐款意向后,我也顾不上招呼他,就赶忙做记录、开收据、写证书。对方是个长相憨厚的中年汉子,眼见我忙乱,他亦不搅扰,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

此时,办公室的门开了。不知又是何人造访?抬头一看,原来是领导来查看赈灾工作的进展情况。见我在忙,亦不多言,大致扫了一眼办公室里的情形,转身而出。

几分钟后,领导再次轻轻地推门而入。不过这回,她悄悄地多拿了一把椅子。进门后,她默默地将椅子放在来访者身后,静静地用手势邀请对方坐等片刻。一系列的动作悄然无声,却又礼貌得体。

这次“静默的造访”,更像是一次无言的示范——当年近六旬的老领导俯身为居民递上座椅时,她鬓间的银发都依稀可见。彼时的情景无声地印刻在我脑海之中,时常浮现,挥之不去。

那幅画面,渐渐转化为一股能量、一颗种苗,隐匿在内心深处。时时刻刻提醒着自我——无论身处何时何地,或是何种情境,都要以一种谦卑和煦的心态待人接物,都要发自内心地去尊重每一个独特的生命。

如果,生活是一片金灿灿的麦田,那么,越是沉甸甸的麦穗,就越是懂得为他人弯腰。它们总是因为成熟丰硕而格外谦逊有礼。

宁缺毋滥

文/余小英

五年前,年轻气盛、激情满满的我一度痴迷CDR软件编辑简报的美好。由于喜爱,常常不知辛苦地自学,一次次将文字与图片汇集在策划周全、定好尺寸的图框内,反复多次地编辑、修改、打印,如同做一项精准的试验。当我自认为还不错,怀着激动的心情送给主管领导审核,满心期盼能一次通过审核的时候,主管领导并不领会我的心情。他每次都会提出修改方向、细节,以致我常有反感、抵触情绪,心里抱怨主管领导不知干事人的辛苦。他总有提不完的建议,是不是在故意刁难我?抱怨归抱怨,我最终还是遵循主管领导的意思,利用晚间加班反复斟酌、仔细修改,最后再交给主管领导审核。他首先肯定我认真负责的态度,随后就告诉我宣传简报的主旨——宁缺毋滥!宁可少一些,也不要不加选择地贪多凑数。要做就要做好、做精、做细。

如今,体悟当年,我幸运自己碰到一个铁面无私的好领导。觉得他当初的严格要求,不仅为我指明了工作方向,更为我指明了未来走向。他每次的严格要求,一次次打击我的自以为是,不但磨炼了我的意志,也逐渐在锤炼我的急性子。使我提高的不仅仅是技能技巧,更重要的是成熟了心智,收获远远胜过工作取得的成效。我还从工作中联想、彻悟:生活更需要以宁缺毋滥的姿态换取优雅从容的未来。

每一份努力都是实实在在会让你变得更好的存在,不仅影响你的当下,还影响你的未来。没有什么路是白走的,没有什么事情是白做的。很多看似没什么用的事情,其实都是成长的基石。选择一条路自己走到头,抑或群策群力,有误即改,用勤奋耕耘,慢慢磨砺,主动权在我们自己。做任何事,如能执念于宁缺毋滥,就会越做越好,包括心境也会这般清朗透明、淡泊宁静。

换房

文/王社珍

我和老钱、小万跟领导换房了,我们三人从阴面那间小办公室搬进了阳面领导原来的大办公室。

搬进来的第一天,天气晴好阳光明媚,老钱一遍遍地说,耀眼,耀眼。我也有点不适应,上班十几年,换过一次办公楼,但我一直在阴面三、四人共用的一间里办公,一下子坐进宽敞明亮的大办公室里,阳光在办公桌上跳跃,工作闲暇时,一抬头就能看到宽大玻璃窗外白云悠闲地与蓝天嬉戏,感觉这些不该是我拥有的。

让人窃喜的是,这大办公室由三间组成,外面两间为办公区,里面一套间是休息室,休息室内有一张两米见方的大床,洗漱如厕一应俱全。老钱看着大床说,以后我们中午也有地方休息了,咱三个大爷们,站着七尺高,但躺下一人也就占二尺宽的地,这大床足够咱们休息了。小万大笑说,还有啊,不出办公室就可以如厕了,呵呵。

我们高兴还没两天,第三天一上班,后勤处的人拿着一把锁,啪一下把套间的门锁上了,老钱脸上还没褪尽的笑容僵成了蜡塑。小万说,锁了就锁了呗,多少年中午都没休息的地儿,又不是这一两天,有阳光就够了,知足吧。

我们机关办公楼不大,也就五层,还是拐弯楼,每层朝阳的也就九间房,一楼是对外窗口大厅,五楼是顶楼冬冷夏热,雨季还偶尔漏点小雨,二至四层朝阳的也就二十七间,机关有九位领导,一人三间,正好把阳面的风水占尽。刚搬进大楼时,同事戏说,如果有十个领导,后勤主任就得“挠头”。

多少年机关大楼的办公房就是这样的格局,也没人说“超标”,忽然领导的办公用房面积超标了,可阳面没有设置“单门独户”的小房间,情急之下只好让领导们往阴面的小房间里搬。

领导换房可不是小动静,原来大办公室里办公家具充分体现一个“大”字,气派的大老板桌,几乎占了一间房的面积,高大舒适的老板椅,高级皮质大沙发……这些东西小房间里都放不下,于是后勤部门又匆匆购置了适合小房间的全套办公家具。领导原来的“大”号桌椅等办公家具均被高高挂起。

阴面最难熬的是供暖前的半个月,清冷清冷的,所以每年一入冬,在阴面办公的同事们就早早地穿上了棉服。今年的气温好像跟领导作对似的,刚一入冬,天气一下就冷了,同事都担心领导们挨冻。

同事们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气温下降的第二天,每个领导办公室里配备了一台崭新的电暖气。

微信的江湖

文/乔宗玉

玩微信,实在是大势所趋。当身边的好友纷纷要加你微信时,你就不得不使用微信了;当领导习惯用微信布置工作任务时,你就不得不时不时注意微信里的“嘀嘀”呼唤……如果没有微信,在这信息分秒更新的年代,你相当于“与世隔绝”,相当于“自‘绝’于人民”,你就会成为一个“另类”,不与群芳同列。

微信的好处,自然是多过它的负面。比方说,那些图文并茂的实用生活帖,那些有价值的时政文章……一些公众号,确实也做得不错,老电影、读书类的,我尤为感兴趣,予以关注。微信开拓了人们的视野,拓展了人们的知识,虽然是“碎片化”阅读,但也提高了人们的知识吸收效率。客观地说,微信肯定推动了人类的思维能力。

在现代社会人际关系普遍冷漠、疏离的情况下,微信像一个纽带,把大江南北的人维系在“通讯录”、“朋友圈”。原本陌生的两个人,加了微信后,看到对方发的帖,了解到对方的生活状态、情趣爱好,便清楚了对方与自己是不是“一路人”。如果志趣相投,那么大家可能就从工作关系转化为真正的朋友关系;如果志趣南辕北辙,那么可能大家就是泛泛之交而已。

微信于我而言,最大的好处,便是让我和远在长沙的父母能够“朝夕相处”。去年,我给爸爸、妈妈配备了智能手机,帮他们申请了微信号。老人很快就学会玩微信,他们在朋友圈里发帖,还组建自己的“老同事群”、“老同学群”,玩得不亦乐乎,丰富了老年生活。我与父母现今几乎每天要在微信上视频通话一次,看到父母气色好,我就放心了;同样,我的精神好,他们也放心了。这就是,谁让电信不努力,最后人人爱微信。

微信不仅仅将亲朋好友紧密联系在一起,也将由于各种各样原因疏于联系的亲朋好友重新聚在一起。比方说,我从前的恩师、同学、发小,尽管大家在微信上也不怎么说话,但朋友圈里总算能知道点动态,互相祝福。尤其同学,同窗数载,而今人到中年,背负社会、家庭重担,谁生病了,谁在加班,大家都会留言慰问,感受一种远距离的温暖。

微信中,也有让人烦的。于我本人而言,我最厌恶的是每天能发自拍照四五张的,每天卖小零碎的……遇到这种,我通常是“屏蔽”伊,眼不见心不烦。从每个人所“晒”的东西,其实是看出其品质的。

微信本来是帮助人们沟通,并带有轻松愉悦人们生活性质的社交软件,可太多的工作群,着实令人烦恼。有的工作群,不分白天黑夜,不分节假日,不管打雷下雨,大家正休假呢,工作群里的领导突然派活了;夜里雷雨大作,这边厢领导在微信群下指示……就我而言,同一个领导做的三个群里,都有我,于是,我时常看见该领导“冒泡”,便浑身颤抖……这种必须和领导同节奏、不分工作时段与休息时段的状态,也是蛮折磨人的。

只缘一杯酒

文/江野

老张扒拉开手机屏幕,里边传过来头儿的声音:

“老张过这边来吃饭,有好酒,上级来检查验收工程,还没吃吧?”

老张说:“吃倒没吃……”

“那就快过来,老地方,得月楼!”

老张一听就犯了愁,因为他明白这酒桌上的事儿,他清楚他在酒桌上的重要性……

因此他跟头说:“头,我的酒量也不太大,我就,我就不去了吧!”

头说:“那哪行啊!就靠你了,赶快过来!”

“头,您的量也不小啊!您自己应该能对付……”

电话那边就有点急:“我量不行,还得靠你,你就是我的挡箭牌嘛……快过来快过来!咱俩对付他一个……”

老张到的时候,大圆桌周围除老张的位置空着其它全坐满了。酒桌上已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地开始吃喝。

这桌酒席十分重要,跟公司的命运攸戚相关,这一点老张再清楚不过。公司是当年的一家国营建筑单位,年底了,公司要求半个月突击完成一家新建工厂场房的室内装修任务,确保当年效益完成。赶时间之故,工程质量自然就大打折扣,据说不少房间的墙皮已开始裂缝,有的房间墙皮从外观看还挺光滑,可里面多处都有空隙……这种工程上级验收肯定不会通过。头也知道想通过验收办法还是有的,那就是红包外加一桌丰盛的酒席。头还清楚,领导的酒量是出了名的,伺候好领导桌上的酒肆是宴席的重中之重……

老张在领导另一侧的空位上坐下后,立刻就投入了“战斗”,他跟头轮流进行着对上级领导的敬酒、劝酒事宜。

酒桌上,头和老张那可是你方劝罢我方劝,再加其他人对领导的零星相敬,饭局上个个都成了红脸关公。气氛好不热闹。

酒席进入尾场,由于头和老张的“尽心尽责”、“忠于职守”,领导跟头和老张两人基本打个平手,头和老张晕晕忽忽,领导那里也已是云里雾里的了。

为显出英雄本色,领导那边又满斟了一大杯,并且一扬脖灌进了肚里。接着,领导也给头倒上一满杯。

看来,上级领导确实是最后的“拼搏”了。桌上的人见领导给头倒完酒后,控制不住地一下子就靠在了椅背上,面色青黄。俄倾他直起身子,对头说:“你把它喝了,喝了就……就行!”说完就飘飘忽忽盯住那杯酒不放。

然而,头也知道,包括他在内,饭局上的所有人都已到了酒量的极限,哪个人再能把这最后一杯酒喝下去,几乎是不可能了。同时他也明白这一杯酒的重要性。哪位能舍命把它灌进去,那这工程验收的事也就……

头自然就想到了老张。一来,老张的量比别人大,二来,老张不像其他人,不是副头就是中层领导。说白了,都是公司大小干部。老张不是。老张是普通工人,是专门喊来伺候领导喝酒的人,“挡箭牌”一个,关键时候理应由他来上。

“老张”,头把酒端到老张身边,“你的量大,你来把它喝下去。”

醉薰薰的老张晕头晕脑地说:“头……头……不……不行了,我已到……到顶了,再……再喝就不……不行了……”

头自然不会放过他:“老张,您无论如何得把它喝下去,否则……”

老张明白这“否则”二字的重量,可也清楚自己的酒力,如果再把这一大杯喝下去,其后果……于是他说道:“头,不是我不……不喝,实在是不……不行了。”

头说:“什么不行了,我知道你的酒量,快把它喝下去!”

看来这杯酒不喝是不行了。老张读得懂总经理眼睛里的内容。于是他狠狠心,咬咬牙,把这杯酒猛地就灌进了肚里……

酒喝下去后,老张如释负重,可接下来他却想像不到地遇上了一连串的事情……

那天晚上,酒后的老张出得月楼不到十分钟,就给汽车撞倒在了大街上,两腿严重骨折。

住完院回到家又修养了几个月,这才勉强能拄着双拐慢慢走路。虽可慢慢移步,单位上的班是怎么也无法上了,就只好办了病退。病退的工资不用说肯定是少得可怜,加上老张成了个无用之人,老婆承受不了这突然的变故,离婚,把七岁儿子甩给老张,拎上铺盖卷这就一去不复回了。

上小学一年级的儿子想妈妈想得难受,整天以泪洗面。暑假说去姥姥家找妈妈,走得太急,滑到了那条深河里,转瞬之间命就消失在流淌的河水中了。

这些当然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二十多年过去,老张苍老得挺厉害的,六十二岁的年纪怎么看都如同七十余岁年纪。

这天下午,六十二岁的老张坐公交外出办事,旁边的一老太太听说腿脚不利索的老张目前乃是孤身一人,就说想给他介绍个老伴,互相照应走完此生。

老太太:“干脆就给您找个老伴得了,怎么样?”

老张:“咳,谁会乐意咱呢!”

老太太:“那不一定,给您找个农村的,有的农村人愿意!”

老张:“真的啊!”

老太太:“那可不真的嘛!您退休金多少啊!”

老张:“就两千零五十。”

老太太:“不算多,不过两个也能凑合着过,您家哪儿啊!”

老张:“东三环附近。”

老太太:“房子多大啊。”

老张:“不算大,两居室。”

老太太:“还行,自个的?”

老张:“哪儿呀,花钱租的!”

老太太:“您自个儿没房子啊?”看来老太太没想到这一点。

“可不说呢!”

老太太立马说道:“噢!没有房子!没房子可不成!没房子谁跟您啊!”

数字效应

文/李国新

他刚参加工作两个多月,就替领导上县里开会。会前,主持会议的领导顺口问他:你现在负责什么工作?

他说是乡团委副书记。

领导又问:你们乡里的团员有多少人?

他一时答不上来,脸憋得通红。

回去后,他把这事如实告诉自己的分管领导。分管领导告诉他,下次不管谁问数字,你可以胡诌一个。

他不解。领导说,比如乡里有3万人,团员青年占10%,就3000人,但你不要报整数,把个数说上。

他一下明白了。

又一次,他去参加县里的一个会,要当场填一个基本情况表,他很快就填了。主持会议的领导当场就表扬他,说他对工作负责,情况摸得仔细。

几年后,他走向乡领导岗位,分管一项工作。这项工作很繁琐,上面经常要数字。他手下的一名老同志经常发牢骚,说上面尽玩一些数字游戏。他安慰老同志,您不要生气,报数字的事情就由我来。有天,上面开分管领导会议,他去参加。领导在上面问他,你们单位多少党员?

他马上答,1683名。领导又问,贫困党员?他回答,269名。领导问流动党员?他回答,65名。

领导对他的回答很满意。

但轮到其他单位回答,不是吞吞吐吐,就是支支吾吾,有的还说不清楚。

他不仅对自己的分管工作情况了如指掌,对其他工作也一样。有次,分管农业的镇长请他代替开会,领导问起养了多少猪,喂了多少鸡,建了多少蔬菜大棚,他回答干脆果断,数字具体到个数。上面的领导听到很满意。年底,市领导来了,一把手不在家,党办主任把他临时拉差,他连笔记本也没有带。

领导问他,乡里今年的产值可达多少亿?

他随口说了整数6个亿,但这次没有带小数。

领导又问,财政收入?他说3269万。那么招商引资呢?他说2个亿。不等领导继续问,他又解释,全年招商引资项目24个,开发新产品16个……

领导见他说得这么具体,想必是情况掌握得全面,工作做得仔细。

第二天,陪市领导来的记者,写的一篇新闻稿就发在市报头版上了。

乡里的主要领导回来后,看见报纸上的数字,起初有点惊讶,但马上又恢复平静了,叫人把他找来,对他说,谢谢你,你的汇报太好了!

一年后,组织部来人,对他进行考察。一把手透露,说那次市领导来考察时,看中他了,说他对基层工作这么熟,这样的人不用,就是对人民不负责任。

老吕

文/红河谷

最近一次见到老吕是去年冬天,那天下着小雨,潮湿的空气,让人感到格外的寒冷。

烂尾楼一楼空荡荡的大厅里,老吕依然一副精廋的身材,穿着一件单薄的毛线衣,趿着拖鞋,显得与大冷的天格格不入。他乐呵呵的走近我,脸上写满了沧桑,眼神视乎有些混沌。此刻,我忽然感觉他苍老了许多。

老吕刚来我们公司上班时也就30出点头,个头不高,皮肤黝黑,长得老相,公司人都叫他老吕,他也不计较,老吕的称呼一直叫了下来。

老吕是临时工,岗位是公司办公大楼值班,其实一人身兼传达、保洁、保安等多职,白天从事传达、分发报纸信件的工作,员工下班后打扫卫生,晚上就睡在值班室里。他虽然只上了小学,但工作非常认真,对外来人员耐心询问细心登记。他总是一副乐观的心态,浑身充满了活力,楼上楼下地发报纸送信件不厌其烦,每天把大厅、走廊、楼梯打扫的干干净净。公司员工凡有个婚丧喜庆的,他主动出份子做人情。久而久之,公司里的人都和他比较亲近,有什么好事也都想着他。一位热心大姐帮他把户口从苏北农村迁到合肥,购买了居民社保。当年公司职工集资建房,分配给他一套85平米的三居房,他考虑单身,一次要出6万元钱,放弃了,如今眼睁睁地看着房子升值一百多万,他遗憾不已。

老吕出生在皖西农村,小时候随母亲生活在淮安乡下,说一口苏北方言。不知何故,老吕一直形单影只,逢年过节也总是一个人留守在值班室,显得非常的冷清和孤单。我和公司里一些好心的员工曾多次劝他娶个媳妇有个伴,老吕总是笑笑了之。

2011年,公司在北一环有一处合作开发的烂尾楼,主体建成,但一直没有验收移交。公司领导担心有变,考虑老吕责任心强,就派他在楼里值班,任务很单一,就是看房子。

值班室设在一楼一间简陋的毛坯房里,裸露的水泥墙,简易的房门,一根细长的电线上吊着一只白炽灯,一个旧木柜,一张单人床,一张写字桌,一台微波炉,一台老式电视机,这里就是他的家。

老吕生活很简单,每天中午五花肉烧豆腐,外加一碗炒花生米,有滋有味地喝点小黄酒,早晚白菜烫饭,几十年不变的食谱。他穿着从不讲究,视乎他也感觉不到冬天的存在,从来也没见他穿过羽绒服,也没见他感冒发烧过。

前几年,烂尾楼里闯进来几个穿制服的人,老吕很警觉,得知市仲裁委已将三层房屋仲裁给别的公司时,他一边恳请法院的人暂停执行,一边给公司领导打电话,避免了公司财产损失,紧要关头发挥了关键作用。公司领导表扬了他。他很自豪,仿佛是这辈子做了最有价值的事。

风雨几十年,公司领导换了一茬又一茬,对他的信任和关心一直没变。7年前,老吕退休了,他说自己一直把公司当作家,孤身一人没地方可去,就退而不休,继续在烂尾楼里值班,公司给他发一份工资,社保再领一份,还不用租房住,老吕乐得其所。如今老吕年纪大了,公司领导担心他有什么意外,就委派我前去看望,了解他有什么至亲。老吕是个明白人,在我考虑怎么委婉地跟他说明白的时候,他很爽快地把他侄子的姓名和联系方式写在纸上,很郑重地交给我,一个劲地说谢谢领导。

这是我最后一次代表公司去看望老吕。元旦后,我调离了工作几十年的公司,和老吕没有了交集。

今天偶遇一位退休的老同事,谈及老吕,也不知道他最近可好,希望他健康快乐。

到底选谁

文/张帮俊

终于盼来了公司加工资,虽说钱不多,可对于工薪阶层来说,少总比没有要好,就在大家高兴之时,增加工资文件附加的一条消息又让大伙觉得很难受。

原来,这回加工资又分成了档位,1/3人员拿最高档280元,1/3人员拿最低档200元,其余的拿250元。问题出现了,谁都不想当“倒霉蛋”拿最低档,可是,公司不管,将皮球踢给了子公司,让其自己内部解决,不管采用什么方法,尽快落实。

我们单位人不多,按比例将有三人铁定拿到最低档。领导也犯难了,最后,决定采用无记名投票方式选出最低档人员。拿到表格,看看上面那些熟悉的名字,想想大家在一起相处有六七年了,关系都不错,工作表现也都差不多,真不忍心在名字后面画勾。扭头看看身边的同事,有的和我一样也在犯难,也有的很快就选好将表交上去了。

同事大勇拿着笔摸着头,一副备受煎熬的样子,我能理解这种感受。手心手背都是肉,或许,自己的一笔就能改变某位同事的“命运”,实在不好下手,急得他额头上都出汗了。到最后,他把笔放下谁都没选,选择了弃权。领导说:“必须得选!”他急道:“选了的话,就对不住我的良心。”说完,也不顾领导的面子跑出去了。

事后,社会经验比较丰富的老师傅道:“年轻人就是太单纯了,这次填表选人也是走走形式,领导早就内定好了,你们随便选个名字交上去就行了。”老师傅的话让我茅塞顿开,这才明白:“姜还是老的辣。”怪不得,他们那么快就选好了,原来,他们早就看透了问题的实质。

不过,从内心煎熬,表情犹豫的大勇身上,我却感受到了另一种东西——单纯与厚道。

失眠治疗法

文/李国新

老刘年过不惑后,喜欢失眠,临睡时困难,辗转反侧,从上床到入睡,至少要折腾一个多小时。可是到了下半夜凌晨三点左右就醒了,脑海里都是浮现一些白天的事情,或者是陈年的旧事,头脑格外清醒。老刘不愿想这些事,但脑海不听指挥,越不想就越想,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到了早晨的时候,爬不起来,但要上班,不得不惺松着眼起床。到了白天,老刘精神萎靡不振,无精打采。

老刘去过医院,找专家咨询,专家建议他加强锻炼,调整生物钟,但不奏效,他就买了安定,在每次临睡前吃上一颗。那安定一吃,不一会儿脑袋一嗡,好像有人用棒锤敲他一下,迷迷糊糊睡着了。入睡难解决了,但到了下半夜,凌晨三点时,就又醒了,但那时脑袋不够清醒,有些迷糊。老刘就努力不想事情,但不想是不行的,还是想,但想着想着就又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到了白天,老刘还是没有精神,头脑昏沉,四肢无力。

老婆建议他别吃药了,说是药三分毒,安定有强制性催眠,抑制大脑神经。老刘觉得完全有理,他明显感觉自己的记忆力在下降了。老刘的工作中涉及开会的多,每每坐在会场上,打不起精神,坐着就想躺着,躺着就来了睡意。领导在台上讲话正起劲的时候,他就想睡。眼皮如千斤重,头脑昏沉沉,脑袋像钓鱼一样,一点一点。没法,他就用手揉眼眶,捏眼皮,不但不奏效,一揉一捏,竟然使脑袋更沉重了,就呈现时睡时醒的状况。

领导在台上讲什么,他听不全,也记不清。

他经常出现这种状态,他找不出原因了,那是因为只有在开会时神经松驰,压力小,人在一个地方坐着不动,睡意就悄然而来了。

老刘开会打瞌睡,被领导发现了几次,领导没有直接批评,就故意提高嗓门,或者猛然敲桌子,老刘吓得一身汗,睡意全消了。

老刘的身体开始疲软了,精神越来越萎靡不振了,领导找他谈话,领导是关心他的,领导说,老刘啊,怎么精力不济啊,到医院检查一下去。

老刘说,唉,近年来一直失眠,睡不好觉了。

领导说,是不是工作有压力,还是什么?

老刘说,压力都还好。

领导又说,注意身体啊。坚持体育锻炼。

老刘坚持早晚走路,把安定停了,但失眠好了一些,还是临睡前难,在床上胡思乱想,直到睡着。

真是奇怪的很,也令人不可思议,突然有一天,老刘的精神愈来愈好,走路有精有神。

这个消息让老刘身边的朋友不可思议,也想知道究竟。但老刘笑着不说。老刘不说,大家愈想弄个明白。

有天,机关组织一批干部出门参观学习,说是看一个先进的示范区,到了晚上安排房间的时候,老刘提出住单人间。带队的领导不同意,但经不起老刘的软磨破缠,还是为他安排了一个单人间。

老刘的举动怪异,同行的人以为他有别的活动,就想弄个明白,到了半夜,老刘的房门被弄开,几个同事轻手轻脚进来,大家惊异的发现,房间有领导作报告的声音。

老刘正酣睡着,他的枕旁放着一个小型录音机。

态度好了

文/孙凡利

小区附近有家服务部门,每次缴费都要去那里。大厅内的几个工作人员,脾气很臭,不仅不耐心解答顾客的疑惑,动不动还甩脸子。针对这些问题,我们向有关部门反映了多次,一点效果都没有。

昨天,我又要去办业务。为了避免和他们发生争吵,我提前做了心理准备,一切忍字为高。可当我进门后,立马感觉不一样了,三个收费窗口秩序井然,而且还看到了工作人员难得的笑脸。

一直到办完业务,我都没缓过神来。同样是一个单位,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为了搞明白,我曲线联系上一位内部人员,问他为什么服务的水平发生了改观。这位内部人员并没有隐瞒,而是直接告诉我:“因为换了位新领导。”这家单位最近几年换了不下十位领导,都不见起色,难道新来的这位有绝招?

在我的继续追问下,内部人员告诉我:“领导只是把那几个服务窗口承包给了他们个人。”

省不了

文/李文明

我们学校在一个镇上。

这段时间,上面对公款吃喝查得紧,纪检、监察部门还不断到县城和乡镇的一些酒店进行明察暗访,一时风声骤紧,大家全都当起事来。

这也难怪,一顿饭四五百元,不管单位经费如何,上面来人就得招待,宁可在别的方面过紧日子,也不能慢待了领导。最后,报销还要想法变通,弄不好还要犯错误。大家都有怨言,可又无可奈何,把这事管紧些,对我们未尝不是好事。

转眼快到年底,局里又安排对我们这些基层学校进行年终考核。我们校长在局政工科当过两年的副科长,跟局里的科长科员们都很熟,考核组成员是临时从各科室抽调的,所以我们拿个高考核分没有什么问题。

不光是工作考核,这两年,由于有这层关系,我们单位的许多事情到局里都很好办。当然,局里的人员下乡,最后落在我们单位吃饭的时候也很多,单位的招待费一年下不了3万元。我们学校规模不大,3万元不是个小数目,用在学校和老师身上,可以办不少事情。如果能把公款吃喝给卡住,这些钱我们就可以省下干些正儿八经的事情。

那天上午10点钟,在李科长的带领下,考核组一行5人来到我们学校。我们把领导迎进屋里,寒暄客气,敬烟献茶。停了一下,李科长说:先办正事,大家分头开始吧。

校长跟李科长在那里喝茶闲聊,叫我们陪其他领导分头去检查。有看档案材料的,有找教师座谈的,有去教室看卫生和室内文化的,还有检查专用教室使用情况的。折腾了多半个小时,考核结束,大家又都回到校长室。

喝了杯茶,李科长站起身,跟我们说:“好了,你们忙,我们回局里。”

校长也不挽留,我们也不好说别的。大家往外走,领导们钻进小车,扬长而去。

回到屋里,赵副校长问我们校长:“莫非领导有要紧的事情?怎么不留领导吃饭?”

校长说:“留了,李科长说,局里开了会,现在风声正紧,不准接受下面的宴请。”

“这倒不错,形势一紧,几百块钱的饭钱咱们省下了。”王副校长说。

“省什么省?”校长苦着脸说,“刚才我和李科长在屋里,我跟他说中午去饭店吃饭,李科长不应,说风声正紧,别找麻烦。可他又让咱给报一些车费,给了500块钱的出租车票,拿走了500块钱。这倒好,咱们钱没少花,可连一点儿酒味也闻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