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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煎饼的文章

2023/02/09经典文章

关于煎饼的文章(精选12篇)

补天节,关于煎饼的回忆

文/渭川粗柳

今天是农历正月二十,补天补地的日子。按当地习俗,每一家都要吃煎饼,据说是为了纪念女娲补天,祈求事事圆满。和面,备菜,打开电饼铛,一张一张地摊着煎饼。关于煎饼的往事也一件件浮上心头。

十六年前的今天,婆婆和了满满一大盆面。我坐在客厅一角的蜂窝煤炉前,整整摊了一大晌才摊完。锅小火慢,摊上一张,起来转一转,扶着酸痛的腰,摸一摸硕大的肚子,一种新生命即将降临的幸福感充溢心房。那天晚上,我便“知觉”,腹痛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长女便出生了。从此,每逢吃煎饼,就会想起长女;每逢长女要过生日了,便知道该吃煎饼了。煎饼是和长女出生,母亲的期待与幸福连在一起的。

记忆中我的母亲常做煎饼,那是因为父亲爱吃。我第一次做煎饼是在结婚以后。那年入夏父亲来给女儿“追节”,提出想吃煎饼。我只好硬着头皮进了厨房。那时家里还没有平底锅,更没有电饼铛。做饭烧柴禾,用的是直径尺八的大锅。在这样的锅里摊煎饼,实在是技术活儿。善解人意的老公帮我烧火。我拿着铲子,笨手笨脚地忙活。第一个煎饼烂了,第二个又焦了,只好放在一旁自己食用。大的,小的,薄的,厚的,总算摊够了三个人的量,而我也已满头大汗。那是我第一次做煎饼,也是唯一一次给父亲做煎饼。几年后,父亲撒手人寰。我的煎饼越做越好,父亲却再也吃不到了。不知道在遥远的天国,母亲是否还经常做给他吃。

高中毕业之后,我进了一所小学当代理教师,婚事自然提上了日程。一位高中老师说我的一位同学Y君对我颇有好感,托他做媒,希望我考虑考虑。Y君?我笑了。他个头不高,还小我一岁,不是我理想的对象。可不知怎的,鬼使神差,我还是想去他家看看,以同学的身份。

那年暑假的一天,我骑着自行车,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十几里外Y君的家。Y那天刚好有事出门了,接待我的是他的母亲。老人家慈眉善目,和蔼可亲,我一见便滋生了些许亲切。那天午饭吃的是煎饼。Y妈妈站在灶前舀面摊饼,我坐在灶下一把一把添火递柴。我的火烧得又匀又好,老人家的饼摊得又薄又圆。我们一边干活一边聊天,那情景竟与我小时候给妈妈烧火别无二致。我贪婪地享受着那种默契和温馨,一时间竟有了做她儿媳的冲动。烧火用的是现在很难得的麦秸。饼子有一种香香的柴火味,那是之后很少能吃到的真正的农家味道。

那时还没有电话,无法联系到Y君。直到我离开,他也没有回来。直到现在,二十多年过去了,我们也没见过面。不知道Y妈妈是否还健在。她慈祥温暖的神态,和那个与她共做煎饼,共进午餐的中午,永远留在我的记忆深处。

听老人们说,吃煎饼前要先抛一个到自家房顶以示补天,再扔一个到井里或低处象征补地。这种古老的仪式早已被现代人忽略。我们或者做好了全家共进,也可以边摊边吃,自由随意。

就着回忆,煎饼下肚。我的体内,五味杂陈。

变味的煎饼卷

文/周会涛

在我家附近的十字路口,有一个摊煎饼的摊位,摊主是一位三十来岁的少妇,手脚利落,待人还很和气,既货真价实,又物美价廉,因此她的摊位的回头客还真挺多的。

我就是她的老主顾之一。早上上班来不及吃饭,或中午下班饥肠辘辘,干脆买几套煎饼卷做快餐,对我家来说已经是很平常的事了。老板娘动作利落,只见她麻利地用左手崴一勺和好的小米面糊糊,往饼铛上一倒,右手用一个宽大的铁铲就势一转,一张又薄又圆的煎饼便成型了;等煎饼变色后,左手随即磕破一个鸡蛋,右手再就势一转,等鸡蛋饼成型后,就势翻两翻,然后在摊好的煎饼上根据雇主的口味加上些胡椒粉、辣椒酱之类;最后,再把事先炸好的又焦又脆的油饼放到上面,卷好后装在一个纸袋里。整套动作娴熟麻利,一气呵成短短两分钟搞定,毫不拖泥带水。煎好的的煎饼卷,里焦外嫩,透着小米面的筋道、蛋的柔嫩,当然,也少不了胡椒粉和辣椒酱的辛辣之味。各种味道和谐地混合在一起,满口余香。更重要的,还省去了做饭的时间,从不耽误事。

那天我下班很晚,走到煎饼摊前,老板娘已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老板娘笑着对我说:“周老师,您可真会来,晚到一步,我就回家了。”我说:“今天学校有点事,回来晚了。”老板娘照例给我摊完了一张煎饼,当她准备放脆油饼的时候,忽然发现周围有几块破碎的脆油饼,便说:“这些拿回去也没用,干脆给你加进去好吗?”我正是饥肠辘辘,便高兴地说:“那就沾你点光。”老板娘把煎饼卷卷好后递过来,那煎饼卷明显比往常厚了许多。

回家的路上,我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却发现“增肥”的煎饼卷竟然失去了原来的口感,虽说也算不上难吃,但太多了酥脆,而少了原来柔嫩细软的感觉。那种各种味道搭配起来的妙不可言的香气全然消失了。我后悔不已,恨自己只贪图几片碎脆饼,而失去了原来煎饼卷的本真。

从这件事我联想起了我们的人生:保持本真,不要因贪图本真之外的东西而使自己的人生变了味道。

味美黄鲫子鱼

文/李凤高

每年的麦季,都会有黄鲫子鱼集中上市。

这时候,母亲总会买一些鱼,剖好洗干净了,再加上调料腌制半个钟头左右,然后蘸上鸡蛋面粉糊糊,用筷子夹着,放花生油里以小火慢慢地煎炸,那香味儿很快就弥漫开来,把左邻右舍的馋涎都勾了出来。

村里有个光棍二叔,一个人生活怪可怜的,有时候我家地里的活儿忙不过来时,他还来主动帮忙,母亲就会把煎好的黄鲫子鱼用煎饼给他包几根。没想到他自己没吃多点儿,却拿着送人情……这是上世纪70年代在我的老家,我们吃黄鲫子鱼时的记忆。

因为我父亲遭遇矿难而早逝,我们母子、奶奶三人加在一起,每月共领24元的工亡遗属抚恤金,所以家里的生活条件相对于那些孩子多、靠微薄工分挣口粮生活的家庭来说,还是比较优越的。比如隔壁的二哥有困难,母亲就痛痛快快地借给了他20元,对门的三伯母也借给她30元。

但是借钱归借钱,助人归助人,吃的却很难共享,因为家家人口多,杯水解不了众渴。

母亲煎的黄鲫子鱼可谓外焦里嫩,我总是一边用手隔着煎饼捏着鱼,一边用筷子挑那金黄的鸡蛋鱼皮儿,香脆的鱼皮儿非常好吃。而那白生生的鱼肉,冒着热气儿,更是鲜香诱人。那黄鲫子鱼卷煎饼的味道,感觉就是直往肚里拽舌头的香。

如今,我已在外工作多年,母亲也去世多年。又到麦季了,家里堂姐邀请我回老家看看,她说这些年家乡富裕多了,但餐桌上的黄鲫子鱼依然少不了,现在冰箱里早就给我备好了,到家就给我做!我兴致满满,欣然前往,准备再尝一尝如今的黄鲫子鱼,看看还是不是当年的口味?

庄户人的惊蛰

文/邓荣河

惊蛰,在二十四节气中是一个比较接地气的节气。因此,常年与土地打交道的庄户人,最先感悟到惊蛰的到来。

惊蛰是个很特别的节气,是个令庄户人一夜间醍醐灌顶的节气。惊蛰,惊醒了小村尘封了一冬的记忆。当然,还有那些越来越绿的阳光,越来越轻的东风,越来越暖的鸟啼。桃花腮帮红,梨花脸蛋白,小鸟高声叫,骡马撒欢闹……更妙的是,惊蛰,惊醒了一个令人心旷神怡的画面:一顶花轿任由东风儿颠颠地抬着,眨眼间,把一个叫春花的女子,娶进了春天。

惊蛰这天,勤劳的农人们总会起的很早。收拾利落屋子,打扫干净庭院,然后背起双手到田间转转,到地头看看。看看昆虫如何打着哈欠伸展开羽翼,伸展开那些透明的希冀;瞅瞅麦田舒舒服服地翻了个身,通体的惬意,一脸的喜欢。动物也好,植物也罢,都在静静地等——等待雷的鼓鸣,雨的洗礼。庄户人不懂得太多深奥的哲理,但他们明白——很多时候,动物比人更灵性——一切的一切,或磨难,或幸运,该来的都会来;很多时候,炸响在头顶的惊雷,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提醒……

原先,老家有惊蛰日在庭院中生火烙煎饼的习俗。听老人讲,目的有两个。一是给孩子们解解馋,物质贫乏的时代,能吃上一顿美味的煎饼,成为很多孩子们盼望已久的美事。二是借升起的烟火,熏燎一下刚刚活动的害虫,期盼能有个丰收年景。到底能够熏死多少害虫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种蔚为壮观的场景。每每惊蛰到来之际,勤快的村妇们吃罢早饭便开始做准备:在院子里早就垒好的土灶上架好鏊子,一边调匀磨制好的“煎饼糊子”,一边吩咐孩子们抱些柴草来。柴草点燃了,随着升腾起的一缕缕炊烟,一阵阵由淡渐浓的煎饼味,开始四散开来。没多久,整个村子便被那香味全部包裹起来。现如今,老家虽然仍有人在惊蛰日做煎饼,但换了制作工具,改用电饼铛了。不知怎的,总觉得没有以前柴草烙制的好吃。

“一声霹雳醒蛇虫,几阵潇潇染紫红。九九江南风送暖,融融翠野启春耕”惊蛰,惊醒了一个灿烂而又忙碌的春天。是啊,“过了惊蛰节,春耕不能歇”,无论是华南的早稻播种,还是华北的小麦浇灌,辛勤,将写满庄户人的每一张笑脸。皇天之下,后土之上,将到处都是一派热火朝天的劳动场面!

有一种美德叫感恩

文/沂蒙才女

母亲年龄大了,经常叨念重复那些陈谷子烂芝麻。听的次数多了,就有点不耐烦,觉得母亲确实不应该这样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那些琐碎的家长里短。但是,当我不断经历生活中的人情世故,逐渐明白人情薄如纸的道理以后,对这种絮叨感到入耳动听起来,因为母亲所说的、所唠叨的都很重要,其中蕴含着一种传统的美德。

人老了,确实有爱唠叨的。有的人好炫耀自己当年的英雄壮举,有的人好数算自己的功绩,有的人喜欢吹捧自己的子女。母亲却不这样。母亲除了唠叨自己的往事,和我们嘟囔怎样做人外,更多的是叨念帮助过自己的那些好人恩人。

谁帮母亲推了一把碾,谁给母亲拉了一下车,谁给母亲拾起袋子放在肩上,谁给母亲修好了毁坏的农具,谁给母亲照看了一会孩子,谁给母亲行了个方便,母亲都放在心上,当成大事。一句同情体谅的话,母亲一字不差的记在心里;人家麻利的借给一件小家什,母亲默默的记在心里。虽然都是些微点滴的帮助,母亲也念念不忘,更不用说什么大的援助和支持啦!母亲常说,她一辈子遇到了不少好人,人家给咱的好处,三辈子也说不完,忘不了。可能那些事在别人看来不值得一提,但母亲却看得很重很重。

母亲常和我们叨念这件事:那是二姐刚几个月,大姐仅仅一岁多时,父亲在村里忙,母亲自己一人忙家里。一个人照看两个孩子,确实忙不过来,想干其它活是不可能的啦。最忙乱的时候,是烙煎饼。烙煎饼一般都是两个人,一个人烧火,一个人滚面糊。母亲早早起来,趁大姐二姐还没醒,就推完了磨,然后支好鏊子,备好柴火,开始烙煎饼。

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顾了这里,可能就顾不上那里。火烧不好,煎饼就烙不好,不是鏊子凉了,就是这边糊一块,那边还不熟。当然,烙煎饼需要一定的技巧。对母亲来说,哪里还提什么技巧,只要能顺顺当当的烙完煎饼,就蛮好啦!

母亲把大姐哄好,把二姐喂好,就开始了。刚烙了几个,大姐二姐就开始淘气。大姐在床上喊,二姐就嗷叫,母亲的鏊子正红火,不得不放下刮板,跑到了堂屋哄哄孩子,再跑回锅屋。常常是孩子哄好了,鏊子却凉了。这样来回折腾了几次,母亲心焦起来,急得落泪,期盼着有人能帮一下。这个时候,谁能替一霎也好啊!

屋后的大嫂子是一个热心肠人,挺实在,心眼好,听到大姐二姐哭喊,知道母亲很忙,就赶快撂下自己的活,跑过来,替换下母亲,烙起了煎饼。母亲急忙抽空去哄两个孩子,等大姐二姐不喊叫了,再来和大嫂一起烙煎饼。大嫂帮助母亲干这干那,给了母亲及时的援助,母亲很是感激。大嫂成为母亲叨念最多的人,母亲说一辈子忘不了人家。母亲常常自言自语的说,关键时候,人家虽然给烙一下煎饼,可咱没耽误事,孩子也没挨摔打。这尽管算不上什么大事,可在母亲心里是最大的事。母亲一辈都记着大嫂的好,挂在嘴上,记在心里。母亲为何如此,个中滋味,也许只有母亲最清楚。

母亲常常向我们提起的看似都是一些小事,但对母亲来说,绝对是大事,是天大的事,对我们整个家庭来说,也是大事。

有一年,我们家里没有养猪,断了来钱的路,家里称盐打油都成问题。母亲划算着赊个人家的小猪仔养着,可是母亲问了许多家,都不开口。母亲心里明白,他们嫌我们家穷,怕还不上钱,所以都没有愿意的。当街大哥为人老实,很诚恳,也和善,从不低眼看人。春上,大哥家的母猪刚刚下了一窝猪仔,母亲忙跑去和大哥说明了情况,想赊个。大哥领会母亲的意思,十分同情母亲,二话没说,就痛痛快快的答应了,并且还说没钱就不要猪钱了。母亲对大哥爽快大方的答复,喜不自禁,高兴的几天没睡好。

母亲从大哥家赊来了一个斤两最小的猪仔,精心喂养。猪仔长得很快,半年多点,就长到了近二百斤。小猪不挑食,长得也胖乎,白白的,还很听话,母亲高兴的不得了,我们全家人更是高兴的不知说啥好。到年底,母亲喂养的这头肥猪长到了三百斤,卖了个好价钱,还了一圈账,还解决了全家的吃穿等困难。

母亲拿到刚卖的猪钱时,首先想到了去还大哥的猪仔钱。大哥很实在的对母亲说,当时看到我们家里那个样,心里也觉得不踏实,但是没有多想,就直接答应了。大哥还说,觉得应该赊,不就是几十块钱嘛,还是人常啊!

几十年来,父母含辛茹苦,强力支撑,使我们那个大家逐步走出了窘境。这期间,有多少人给予援助,有多少人给予支持,有多少人给予关心和照顾,母亲说数也数不清,道也道不完,但母亲都一一牢记在心里。每次家庭聚会,母亲都要提提这些事,总要提提那些给予我们家庭发展的人。除此之外,母亲常常当面对我们唠叨,希望我们向这些有善良之心的人学习,做一个有良心的人。

有一种美德叫感恩,有一种崇高是回报。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那些人,那些事,感动了母亲几十年,感动了母亲一辈子。母亲被感动了,母亲永远不会忘记他人的滴水之恩。母亲的感恩之心,感激之情,熏染了我,影响了我,影响了我们家的每一个人。在母亲的教育下,我们也学会了感恩,学会了感激,学会了爱别人,学会了爱这个精彩的世界。

母亲的唠叨最甜美,因为母亲的唠叨是一种高尚,这种高尚就是感恩。

故乡的特产

文/香山

我的故乡吉林省东丰县小四平镇,位于吉林省东丰县和辽宁省西丰县交界处,全镇境域面积214平方公里,辖16个行政村,2万余人口。古为阿木巴拉洪阔御用中心围场。这里水土肥沃,物产丰富,主要出产鹿茸、鹿胎、鹿鞭、鹿筋等补药。现在被国家列为"野生梅花鹿自然保护区","123"水果是这里的特产水果。还有干豆腐和大煎饼也是这里的特色产品。

一、梅花鹿

小的时候就记得我家的后院有一个较大规模的公家梅花鹿场,共养殖梅花鹿千余只。

东北梅花鹿是一种中型鹿。体态秀美,角姿英俊,运动灵活,成熟雄鹿肩高95-105厘米,体长100厘米左右,体重135千克。雌鹿肩高80-95厘米,体长75-90厘米,体重75-85千克。

梅花鹿是复胃的草食性动物,最喜食橡树叶、薯秧等,其次是玉米秸、稻草、麦秸等。

梅花鹿的全身都是宝。除了鹿茸、鹿角、鹿筋、鹿肾和鹿尾为常用中药材被人们所熟知外,其它部位如:鹿皮、鹿肉、鹿血、鹿胎`、鹿齿、鹿骨、鹿头肉等都可入药。其中,以鹿茸的药用价值和市场价格最高,销量最大。另外鹿粪还是君子兰花的肥料

梅花鹿身体的两侧生长着整齐而明显的白色圆斑,远远的看去好像一朵朵梅花,可这些白班会随着冬季的来临而逐渐变浅,夏季体毛为棕黄色或栗红色,冬季体毛呈烟褐色,白斑不明显,与枯茅草的颜色类似。

雄鹿的头上具有一对雄伟的实角,角上共有4个杈,可产鹿茸,雄鹿也因此而显得高贵。一只健壮的雄鹿通常可以拥有10多只雌鹿。

雌鹿身体娇小,没有鹿角,但可以产仔。在一个繁殖季节,雌鹿可以多次发情,其发情周期为5天,一旦受孕后便不再发情。妊娠期为230天左右,产仔于翌年5~6月,一般每胎仅产1仔,也有少数为2仔。

待到繁殖够一定数量的梅花鹿时,雌鹿就失去了饲养的价值,因而要被杀掉食肉。鹿肉不但肉质细嫩、味道鲜美,而且还含有丰富的高蛋白、脂肪、无机盐、糖和一定量的维生素等营养物质。

在鹿场里面工作的工人,每年都能分到新鲜的鹿肉,因此我们这些小孩子就特别的羡慕和眼馋。由于母亲为人和善,父亲又经常义务为人看病,所以每次鹿场分肉时,就有在鹿场上班的邻家大伯大婶给我们拿上一、二斤鹿肉。

妈妈先把鹿肉切成片,然后再放到案板上用刀背或者是擀面杖轻轻地捶打鹿肉,待到肉质变得疏松了再将其剁成馅,放上各种调味品,汆丸子和蒸包子都特别的好吃。

烧一锅清水放上调料,待到水烧开之时,妈妈就先用汤匙盛起一小块肉馅放在手里,然后再用母子和食指轻轻地将肉馅挤出,一个个浑圆的小肉球就跳到锅里,小小的红色肉球在沸水里面上下翻滚,像一个个淘气的孩子在水里嬉戏玩耍。然后用文火慢慢煮,待到肉丸熟了以后,再放上小白菜和香菜,一盆红丸和绿叶相互映衬的丸子就摆在桌上。再瞧我们这些小馋猫,早已迫不及待地拿着小碗等在桌前,因此妈妈就会每人一碗分着吃。就是现在鹿肉也依旧是人们餐桌上的美味佳肴,每当回故乡去赴宴时,都能吃上一盘有鹿肉做成的菜肴。

公家鹿场解体后,梅花鹿就走进了千家万户,有的已经具有了一定的养殖规模,成了梅花鹿的养殖大户,鹿产品销往全国各地。

二、123苹果

123苹果又名小金红苹果,是我们家乡的特色苹果。具有成熟早、产量多的特点,系金冠和红太平的杂交种。

小时候的果园都是公家的,为了防止被人偷窃,公家就在果园的中心建一个几十米高的瞭望台,看果人会日夜轮班守候在那里。站在高高的瞭望台上,果园的景致便会一览无余,无论果园的哪个角落出现个风吹草动,人家都能及时发现。

我们每次采菜途经果园的时候,都会看到熟透的果子落满一地,尽管我们馋得直流口水,但谁也不敢轻易去捡拾和采摘,而是远远地躲开,生怕一不小心被人家扣个小偷的帽子,要知道在那个年代拿公家东西将是一件多么可耻的事。

随着人们对果子的喜爱和认可,果树也不再只是公家的专利,人们于是把果树移栽到自家的院子里。每一家的房前屋后都会种上几棵果树,每当秋季来临,一个个水灵灵的红苹果,就像一盏盏小红灯笼似的挂满枝头,红彤彤一片。

有的枝干虽然缀满累累果子,但终因抵制不住生长势头而伸展出篱笆墙的外面,因此每次从这经过,我们这些小孩子总是经受不住果子的诱惑,而会偷偷地顺手从树上摘下一、两个尝尝。

每次摘人家的果子,总会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的手段很高明,不会被人发现,岂不知,我们的一举一动早被人家屋里的人看得一清二楚,只是都是乡里乡亲的,人家不好意思出来说你就是。但也有的老人会笑呵呵的走出来对你说:"孩子!喜欢吃就多摘两个,没事,都是自家产的。"这时无论你的脸皮有多厚,脸也会羞得像那树上的大苹果似的红扑扑的。

金苹果的最佳成熟期是在中秋节前后,每当果子成熟季节,城里人就会开着车子来买果子,买果子对于她们来说并不是很重要,她们主要是想体味摘果子的乐趣。此时善良热情的果农们就会把你领到果园里任你随便地挑着摘,而人们也就会在飘满果香的院子里来体会一下田园生活的轻松和快乐。

金红苹果色泽鲜艳,细腻多汁,甜酸可口,皮薄肉厚,深受人们的喜爱,被誉为"塞外仙果",果品远销到上海、广西、广州、深圳等地。

三、豆制品

豆腐是我国炼丹家--淮南王刘安发明的绿色健康食品。时至今日,已有二千一百多年的历史,深受我国人民、周边各国、及世界人民的喜爱。虽然现在的豆腐已品种齐全、花样繁多,但我最热衷的还是故乡的原味豆腐。

豆腐无论是在过去还是现在都是人们餐桌上必不可少的美味佳肴。生熟皆可适用,老少皆宜。

记得小的时候若是能吃上一块白嫩嫩的豆腐那将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那时候大多数人家平时都不买豆腐,只有家里来客人的时候,才可以吃到豆腐,而没钱买的人家也可以用大豆去换。豆腐的制作方法有很多种,炒、炖、蒸、焖都可以。

那时做豆腐没有机械用具,所有的制作都是靠手工,因此,做豆腐的人家第一天就要把选好的优质大豆用镇上特制的弱碱性水浸泡,浸泡八小时后再用水磨盘磨出浆来,先过滤将豆渣滤除,再用铁锅熬制近一个小时后用纯卤水点,凝浆成型,最后人工压制而成。

滤出的豆腐渣是喂猪的好食料,因此每当早上起来,那些养猪的人家就会早早的挑着水桶去豆腐房买豆渣,如此时你若是赶上人家正在熬豆浆,那你就可以吃到新鲜的豆皮。

用一根小杏条棍轻轻地在豆浆锅里的上面一挑,一张薄薄透亮的豆皮就被挑起,然后再在烧炭火的灶台口熏烤一下,一张表面光滑、色泽乳白微黄光亮的豆皮便可制成,放到嘴边慢慢品尝,柔软不黏,别有一番风味。如若是赶上人家点完卤水正在凝浆,豆腐主人也会给你盛半瓢水豆腐尝尝鲜。

家乡的大豆腐鲜嫩可口,清香浓郁,豆香味浓。干豆腐其特点是薄、柔、软、香、劲道、口感细腻,冷冻、冷藏时间过长也不影响口感。因此,每当过年过节时城里人就会来这里订购,如若是不事先预定,你是买不到小四平干豆腐的,就是人们去省城探亲访友,也是给带十斤、八斤干豆腐的,因这对于那些在城里面的人来说,能吃到如此原汁原味的豆腐要比山珍海味贵重得多。而且就是全县也只有我家乡的豆制品最有名气,一入口就会品出特殊的味道。

将薄如纸张的干豆腐拿起一张铺在盘里,放两根小葱,蘸点辣酱,卷起一卷,慢慢咀嚼,真可谓是美味佳肴,百吃不厌。(短文学网)

豆腐具有较高的营养价值,是植物蛋白质的最好来源,有植物肉的美誉。豆腐里含的豆固醇能降低胆固醇,抑制结肠癌的发生,预防心血管疾病,此外,豆腐里面含有的大豆卵磷脂,还有益于神经、血管、大脑的发育生长。

故乡的干豆腐已经形成了一种品牌,在省内外小有名气,只要一提起是我们故乡的干豆腐,人家都会赞不绝口。

四、大煎饼

大煎饼可分为软耙煎饼和硬耙煎饼两种。主要原料是纯粮制作,具有薄如纸、易加热,食用方便等特点,可生津健胃、促进食欲。

每当农忙时节人们就没有太多时间做饭,由于煎饼可以存放时间长,不易变质,因此人们便在农闲时节,把各种粗粮浸泡磨成水面再摊成煎饼,以备急用。

摊煎饼时人们就会在自家灶台前面用砖切成一个四方台,然后留个烧火的坑,在上面放一个特制的铁板锅,再用黄泥将四周抹严实以免冒烟。点着火将锅预热,先用小刷子抹上油,盛一勺水面倒在上面,用特制的刮板转圈一刮,等煎饼熟了之后,再用小刀片沿着一边划一下,用手提起翘起的小边,轻轻的揭开,一张薄如纸张的煎饼就摊成了,然后再把烙好的煎饼整齐的码在大缸里面用保鲜薄膜包严实,什么时候想吃拿出来就可以了。

每当大人摊煎饼的时候,小孩们都喜欢围在身边看热闹,因为这样就可以混到一张油煎饼吃,所谓的油煎饼就是在摊好的煎饼上再抹一遍油,这样烙出来的煎饼就既香又脆。

我家乡的很多人祖籍都是来自山东,所以摊制煎饼的手艺既传承自山东又具有当地特色。现在家乡有很多煎饼作坊,他们已形成了一定的规模,摊好的煎饼打成包装销往全国各地。

家乡的特产已经远近驰名,一年四季总有城里人开着小车来购买和预订,它已经成为一种品牌,一种时尚。

煎饼

文/张波

煎饼是山东许多地方的主食。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山东人爱吃煎饼,就像新疆人吃馕,藏民吃糌粑,东北人吃大馇子一样,地理、气候、物产、风俗,各种因素都有。煎饼深得人们青睐,是因它宜储存不变质,口感好易消化,又食用方便。有厚厚的一摞煎饼放在家里,即使你农活再忙,回家做饭也不用慌。

淄河两岸,煎饼的做法和沂蒙山区一个样。通常是先把谷子、玉米拿到石碾上压碎去皮,用水泡透,再用石磨磨成糊。等糊子略微发酵,再烧热鏊子摊煎饼。

村里石碾总有几盘,把粮食加工细,离不开它。一盘碾,有相对固定的人家使用。谁家有粮食要加工,先拿根推磨的木棍去碾上看看,要有人正在使用,就把磨棍放在碾旁,算是挨上了号。大家依次使用,先来后到,井然有序。碾粮食,碾粗盐,碾韭菜花,人们在这里劳作,也交流着生计和信息。

石磨则家家有。用石磨磨煎饼糊,家乡人称为“推煎饼”,是项枯燥熬人的活。白天有白天的活要做,推煎饼通常是在早晨或晚上进行的。石磨安在院子里,静静地等待着主人使唤。圆柱型的磨体分两片,上边一片是动的,对称楔着两根二十厘米左右的木棒,叫磨拐子。磨拐子像两个耳朵,使石磨平添了不少生气。而磨片下的磨盘,像个大大的肚子,预示着这是个贪吃的怪物。泡着玉米糁小米糁的大瓷盆放在磨顶上,推磨的人把磨棍抵在小腹上,磨棍一端穿进铁磨环里,磨环挂在磨拐子上。从盆里舀一勺粮食放进磨眼里,就可以推磨了。脚底下一使劲,磨棍就深深陷进身体里。人推着磨在磨道里一圈圈转着,像上了发条的机器。磨道通常都铺了石板,踩得青亮青亮的,虽然高低不平,但推磨人就是闭着眼脚步也会走匀,人们熟悉磨道,就像熟悉自己的身体。呜--呜--呜--,石磨发出低沉的声音,像风吹山岭的呜咽,像孤独老人的吟唱。白色的糊子淌下来,像是石磨浑浊的泪水。

推一盘大磨,没几分力气是不行的。力气大的,一个人推得动,力气小的,就要两个人一块推,家里人口多的,一次要磨几大盆糊子,要几个人轮番上阵。小孩子这时候常常被大人抓差推磨。贪玩的少年正和同伴玩得兴浓,突然被大人喊住,告之回家推磨,想想一圈圈围着磨道转的乏味,沮丧、伤心、愤怒,什么样的心情都有。因贪玩抗拒推磨吃大人耳刮子的,大有人在。推一早晨磨,通常会累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当然,也有这么一种女性,她们把推磨不当回事。她们白天在生产队劳动,和男人一样下力干活。回家做完饭服侍老小吃了,睡觉前再推一大盆煎饼——她们把推磨当成了散步!村里有位孕妇,早晨正推着磨,孩子要生产了。她回屋里把孩子生下来,草草处理一下,又回磨上推完了那盆煎饼!

糊子磨好了,摊煎饼就是女人们的活了。淄河两岸,摊煎饼是做女人的一项必修课。民以食为天,新媳妇过门,第一件事就是学着摊煎饼。做姑娘时就学会摊煎饼,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而做了媳妇摊不好煎饼,是要被人耻笑的。

三条腿的鏊子像一只乌龟趴在地上,柴草源源不断地填进它的腹下。火舌不时从它的四周窜出来,烤着女主人的脸和胸。舀一勺糊子浇在烧热了的“龟壳”中间,再用丁字型的小木耙顺时针一圈圈把糊子摊成一个圆饼型。嗞啦,嗞啦,糊子一碰到烧热了的鏊子,发出一种好听的声音。火继续烧着,鏊子上冒出腾腾热气,白色的圆饼慢慢变成金黄色。把它慢慢揭下来,再翻过来烙一下、叠成四分之一圆的形状,一张煎饼就做好了。女主人坐在鏊子前,一仰一伏,双手不停地忙着,用腰酸背痛,为一家人备下一天或几天的饭食。清晨,走在飘着炊烟的青石板街道上,家家传出嗞啦嗞啦摊煎饼的声音,空气里弥漫的是新煎饼的香气。它制造出一种富足和安祥的氛围,是那样具有田园风味,美妙又温馨。

刚摊好的煎饼酥软可口,香气扑鼻。即使没有菜,一张煎饼几口也就下去了。急着上学的学生或下地的男女劳力,通常是从饭棚里揭两张刚摊下来的煎饼,就一边吃着匆匆出了家门。

家乡的煎饼,一斤去皮的粮食能做六张。十四岁那年,学校放秋假,学生们都到生产队参加劳动。这天要到很远的一个山沟里割豆子,估计要过了晌午才能回家吃饭,父母早晨要我多吃点,我就着熬土豆片吃了六张煎饼。这六张煎饼支撑着我劳动一个上午,又蹒跚十多里山路,把六十多斤豆棵挑到生产队的打谷场上(我当时的体重有八十来斤)。这竟成为我有生以来饭量和体能的纪录!

这些年,家乡手工摊煎饼的人越来越少了。先是机器代替了石磨,不用推煎饼了。接下来,又有了做煎饼的机器。人们忙着做工挣钱,都不愿去费工费力地做手工煎饼了。想吃煎饼,赶集买一摞小贩的机器煎饼,也能吃几天。年轻女子,也没有几个去学摊煎饼的。但机械化专业生产,也有它的弊端。无良的商家,常以次充好,加霉变的粮食,加色素,让人很不放心。机器煎饼,口感跟手工的,也有很大差别。

但我相信,只要人们还吃煎饼,手工煎饼这门技艺,就不会失传。就像种子不死,还会发芽一样。

年的期盼

文/吴东林

都觉得现在这年过的没有年味儿了。所谓没年味儿,无非就是说,过年没意思了。鞭炮不能放了,吃饭下馆子了,饺子不稀罕了,这样过年还有什么意思。

所谓年的味道?我觉得有一份期盼,有一份忙碌,还有一份热闹。这样似乎才能烘托“年”的氛围。

小时候过年是有一份期盼的,说是期盼实际上是一份强烈的渴望。渴望吃两顿饺子,渴望穿一件新衣裳,渴望买两挂鞭炮。过穷日子的时候,过年能吃上一顿不掺玉米面高粱面的白面馒头,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儿了,就是这种现在看来不能算是奢望的奢望,已经非常诱人了。农村实行责任制以后,老百姓可以把种下的粮食直接拉到自己家里了,可以把卖棉花的一叠叠大票子揣到自己兜里了,那过年就该嘚瑟嘚瑟了,可以敞开了吃饺子,可以大块的去割肉了,可以把鞭炮放的震天响,可以把崭新的年画贴满墙。街头上一站,集市上一逛,看那精气神,真长劲!

在我的印象中,小时候过年是非常忙碌的,忙年嘛!好像一过了腊月二十就开始为过年准备,一直准备到腊月二十九。

要剁饺子馅吧,要做豆腐吧,要炸丸子吧,要炖肉吧,要蒸馒头蒸供品像枣山呀寿桃呀什么的吧,需要干的事挺多,反正是不到年三十就永远有忙不完的活。然而,忙并快乐着!不忙,还叫过年吗?

说到忙年,就不能不说到给我留下深刻记忆的一种食品——煎饼。也许有人说,煎饼谁不知道,大街上到处都有卖的。我说的煎饼肯定不是这种。街上卖的煎饼,是山东的那种,或者说是天津的那种,都是薄煎饼。我们这里的煎饼是厚煎饼,像半个月亮一样,松软香甜,非常好吃。做煎饼的原料是小米面,在一个大瓷盆里和成糊,然后在屋里用青砖支上至少四个以上,直径有半尺多的,圆的铸铁鏊子。用棉花柴或者玉米芯生上火,把个屋里弄的是青烟缭绕。削几个白菜疙瘩,蘸上少许的油,抹在鏊子上,舀上一勺米面糊糊,浇到鏊子里,不到半分钟,煎饼熟了,然后对折成一个半月型,一个金黄的煎饼就做好了。有的还即兴发挥一下,把弄好的素饺子馅夹到煎饼里,更是锦上添花。像这种食品,家里每年都要做一大笸箩。

过年的热闹,还在于民俗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的交互展示。像舞狮子呀,耍龙灯呀,跑旱船呀,踩高跷呀等等,配上锣鼓笙唢呐,是最受老百姓欢迎的。我们村当时还能排演大的现代京剧,像《沙家浜》、《红灯记》,过年的时候,在学校操场的土台子上,大汽灯亮如白昼,台子下是里三层外三层,锣鼓家伙一打,大戏就开了场,过年嘛,就要的是个热闹喜庆。

要说热闹,还要去“炮市”。我们那里的“炮市”是在大集最北头的一个大坑里。每到过年的几个大集、庙会,那里就是黑压压的人流。卖鞭炮的市场跟别的市场不一样,因为说它是市场倒不如说它是一个大的擂台。十几二十几家卖鞭炮的站在高高的桌子上,噼里啪啦的比试谁的鞭炮响,鞭炮声此起彼伏,哪里有拉鞭放炮的,人流就涌向哪里,叫卖声、鞭炮声、人流的喊叫声交织成一个欢腾热闹的海洋!

过年是一年当中的节日盛典,既是对当年的总结,又涵盖着对来年的祝福与美好的祈盼。年嘛,也叫春节。可见,这份隆重也是在漫天的飞雪中献给绿色春天的典仪。为什么?因为春天代表着生机与希望!

年,就是在这样一种期盼中,一份忙碌中,一派红火和欢闹中,伴着雪花的飞舞,伴着喜庆的鞭炮,伴着酒的醇香,伴着重复了千百遍的祝福,走向一个崭新的春天!这才是年的味道!

我们认识吗

文/闫晗

早上在公交上,身边站着的女生忽然扑哧一声笑出来,我诧异地望向她,顺着她的目光看到,同样在路口等红灯的另一辆公交车上,有个小伙也在笑。这样的巧合下碰见熟识的人,满腹的欢欣憋不住要冒出来,冲淡了车内的拥挤。

下了车,迎面走来了一个姑娘,拿着鸡蛋灌饼匆匆忙忙。去年她挺着大肚子的时候,我几乎每天下了公交车都会看到她,过了一阵子,又遇见她休完产假去上班,手里提着冰盒,成了背奶妈妈。她看见我会觉得眼熟吗?我们算认识吗?

单位附近我时常去买煎饼果子的摊位,似乎是一家人在经营。摊煎饼的是一个帅哥和他媳妇,旁边那个做鸡蛋灌饼的大概是他丈母娘吧,跟他媳妇模样相像,眉眼、鼻子、嘴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年长者的眼睛更为浑浊些,眼角多了皱纹,没有年轻姑娘的俏皮灵动。他们全家都是相对拘谨的人,我们还没有非常熟,依然每次都要说一句“不要香菜,多放葱”。后来有一阵子那帅哥没在,丈母娘摊煎饼的时候,总要在抓葱的时候迟疑一下,再确认一次:“不要什么来着?”

我曾经租住的小区胡同里摊煎饼的大姐却是自来熟,手里忙着活儿,看见每个要买煎饼的人走过来,都会说一句:来了?上班去啊?我以为她跟他们很熟,然而到了我这里,依然有同样的寒暄——是我在这个城市里收到的不多的寒暄之一。她的煎饼口味一般,但是便宜,加上她的宽厚热情,我也就常常去买。

有天上班路过煎饼果子摊的时候,许久未见的那个帅哥突然出现了,胡子没刮,眼神也黯淡了,头发蓬乱着,嘴角也不复以往的笑意。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摊煎饼的时候,我很想问一句的,但觉得我们并不算熟,问多了反而有点奇怪。到最后也只是说了句“谢谢”就走开了。路上我不停地埋怨自己:老是这样纠结,恐怕将来也成不了一个理想中的热心肠了。过几天再去,见他新理了发,一切如故,又放下心来。

记得大三在北京交流学习时,老去一个水果摊买水果,摊主是年纪不大的一对兄弟。过一年回来读研时再去,那哥哥很平常地说:你好久没来了。拍摄影作业时,给那弟弟拍了照片,他喜笑颜开:拍一下我的大西瓜!后来学期结束,打算送张照片给他,才发现那摊位居然消失了。他们回老家了吗,还是去了别的什么地方?我不知道,我们只是这个城市里的陌生人。

娘摊的煎饼

文/王家安

想起娘,就想起娘花白的头发和坐在鏊子窝里的身影,想起家里由娘那双粗糙的大手摊出的或黄或黑的煎饼。在我的记忆里,娘总是和家里的石磨、鏊子、纺车联系在一起,是娘同它们一起养育了我。

鏊子,烙饼的器具,用生铁铸成,平面圆形,中心稍凸,三个像耳朵样的小腿,支在泥士垒成的炉子上,这是沂蒙山人家家必备的生活用具,没有一盘鏊子,也就不成为一个家。把地瓜、玉米等粗粮泡透放在石磨里磨成糊,把鏊子烧热,糊子往上一摊,用竹劈子将糊刮匀,便成了一张薄如草纸的薄饼,等干而不焦时揭下来,这便是一张煎饼了。这就是沂蒙山人的主食,是粗粮细做的典范,多少沂蒙山的子女就是吃着这些或黄或黑的煎饼长大的。

记得我儿时家乡的生活还很困难,有一年我家每人只分了三斤半麦子,和许多人口多的家庭一样早早地就断了粮食。秋天地瓜刚刨出来,大的切成瓜干,娘便把小碎根仔细地择好洗净放在大盆里用刀切碎再放到石磨上磨糊。她总是天不亮就起来,独自推磨,磨好糊子,再到鏊子上生火摊饼,早晨我起来时,娘便已摊了一大摞。初秋的早晨已相当的凉,可娘的背上已被汗水溻透,被鏊子上的热气和柴草的烟包围着的娘那躬下去又躬下去的身影氤氲了我儿时的眼睛。

初中毕业,我便到离家一百多公里的地方去读师范。农村孩子没离开过家,临行时娘左瞅瞅右看看,像是打发待嫁的闺女,眼里还闪动着泪花。我知道,一辈子没出过远门的娘不知道我要走多远。“不知道学校里能吃上煎饼不?”娘说。“到了那里就吃馒头了,你不是老教育我要好好读书,读好了书就不用吃煎饼了吗?”兴奋不已的我直嫌娘唠叨。一个大男孩到了一个新的世界,无比的兴奋与激动,根本没把想家当回事,当几个女生想家想得哭鼻子时,我还笑话她们没羞。“我想俺娘了”同学的一句话才勾起了对娘的思念,算来已过半年了。一天中午,我们正在做课间操,一个同学跑到我跟前说:“你娘来了!”我哪相信没离开过村庄的娘会来到学校,我正嫌同学胡说八道,风尘仆仆的娘背着一个枕头样的大提包已到了跟前。“这么远的路,你又没出过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来给你送些煎饼”。我哭了同学也哭了,尤其几个女同学围着我的娘都哭了。我知道,她们都想娘了。自习时间,我把娘拿来的煎饼卷上娘炒的芝麻盐分给同学,同学们风卷残云般一扫而光,看着他们饕餮的吃相,我心里美滋滋的。

现在生活好了,没人再拿煎饼当主食。可吃多了细粮的人们又把吃煎饼当成了时尚,因此有心人把煎饼做成了产业,并让其走向了全国不少城市的居民家中。但我总觉得机器做的煎饼不如娘做的好吃。看到煎饼就想起被鏊子上的热气和柴草的烟包围着的娘那躬下去又躬下去的身影,便不由得在心里默默地叫一声“娘——”。

怀念母亲

文/鱼诺

母亲在世的时候,厨房的活我最多打打下手。2010年母亲去世后,我不得不承包了厨房所有的活。几年下来,虽然我的厨艺并不精通,也还能勉强维持我们父女俩的生活。但是日复一日地和锅碗瓢盆打交道,对厨房我还真热爱不起来,好怀念有母亲的那些“饭来张口”的幸福日子。

母亲炒的家常菜我也不太记得了,但母亲做过的盐焗鸡和炖猪肚是我印象中的美味!因为家在农村,鸡是要自己亲自宰杀的、做法也是按传统的方法:先往锅底撒上盐,再把鸡肚子塞满盐,然后把整只鸡放进锅里倒上几斤盐,直到把鸡“全埋”了,最后开始细火慢焖,直到肉香满屋。猪肚的清洗过程也是很麻烦的,具体我也忘了怎么洗,反正每次清洗都是费时费力得很,但是当炖好的胡椒猪肚汤在记忆中翻滚的时候,肚里的馋虫早就涎水成灾了!自从母亲去世以后,我就再没有尝到这两种美味。虽然有时候也想做来吃,但想到那些繁琐的过程,我就望而却步了。

村里的女人大都有一双巧手,逢年过节,总会做各式各样的家乡小吃:蒸河粉啊、做菜粄啊、炸煎饼啊……印象最深的是端午节母亲包的粽子。记得村里人刚流行包粽子的时候,我还在读小学。一开始母亲也不会包,她就到平时关系最好的五婶那里学。在五婶那学了几次,回家用生米练习了好几次:把几根线挂在门环上,左手拿着包好米的粽子,右手用线缠绕几圈,再一次次试验绑的方式……母亲终于学会包粽子了!以后每年的端午节我们就可以吃上自家做的粽子了!后来,在母亲的指点下,我和哥哥也学会了包粽子;再后来,我包的粽子比母亲包的还好看……只是粽子的配料比较麻烦,再者制作的过程特别琐碎,现在的我也懒得过个节把自己忙得晕头转向,那都不划算!其实以前也埋怨过母亲过个节总要忙这忙那,弄得我们也不能安生,跟着跑前跑后。但是母亲每次都是忙得不亦乐乎,一点也不嫌麻烦劳累。没有办法,我虽然一边心不甘情不愿,但是还得做好小跟班的工作。

又是一年一度的中秋节了,要是往年,母亲一定会给我们做好吃的煎饼:是用糯米粉做成的糊团,里面包的是花生碎和白糖,用热油煎一下,外表金黄酥脆,咬一口满嘴油香、唇齿流蜜,是我们家乡中秋节家家必做的“月饼”。母亲还发明了咸味煎饼和芋头馅煎饼,我觉得比甜的还好吃。而如今,我只能再次对着相片中的煎饼回忆母亲在时的点点滴滴了。

在农村,像母亲这样心灵手巧的贤妻良母很多,她们为了一家大小整天围着锅台转,从不嫌累不嫌烦。或许她们没有现代女性职场中的独立干练,但是她们能把家经营得有声有色。我的母亲就是其中平凡的一位,但母亲又是最不平凡的一位,因为母亲的眼睛只有0.01——几乎为0的视力!母亲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是她用一双手摸索出、用满腔爱做出了可口的饭菜、精致的小吃!现在的我对简单的一日三餐应付自如了许多,但是母亲在世的时候我为什么就没有好好为母亲做上一桌呢?母亲的宠爱、我的自责,想到这——两股清凉静静流淌了下来。

掬一捧尘世之暖

文/石兵

早起,站在窗前百无聊赖,一位年轻母亲带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闯入了我的视野,两人推着一辆硕大的餐车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奋力前行,节气已至冬至,两人包裹着厚厚的衣服,口中呵出大团的白气,这一幕竟让我这旁观之人也感觉到一股寒意,刚想拉上窗帘,耳边依稀传来一阵悦耳的笑声。

这是孩子的笑声,就是那个与母亲一同推着艰辛生活前行的孩子的笑声,在这万籁俱寂的数九寒天,这笑声竟盈满着一种含苞待放的温暖,仿佛只是过了极短的时间,便穿过厚厚的墙壁与窗,传递到了我的心里。

突然之间,我想起了年少时,家中极穷,母亲就是这样带着我去乡野间寻花挖菜,彼时的生活是那么贫苦,又是那么快乐。

不知为何,我的心里奔涌起一股想要为他们做些什么的冲动。我披上衣服,很快,来到了大街上,刚想上前去帮她们推一下沉重的餐车,突然,又一阵笑声传入了我的耳际。

这是年轻母亲的笑声,爽朗而清脆,她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接下来,我清晰地听到她说:“虎子,你说爸爸躺在家里脖子上挂着个饼,就像故事里那个因为懒而饿死的懒汉一样?那可不对!”

孩子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有什么不对?爸爸就是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你把大饼中间掏空了挂在了他脖子上啊。”

沉默了片刻,年轻母亲低沉有力的声音传来:“当然不一样了,你爸爸不是懒,他是太勤快了,拼命干活受了伤,身体不能动了,但他一定会好起来的,所以我们才会这么早起床,我们要挣好多好多的钱,才能为爸爸治好病。”

母亲的话说完,空气似乎突然陷入了停滞,若有所思的孩子不再说话,两个人继续推车前行,而此时,与她们只有数米距离的我却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我没有想到,这对看起来如此快乐的母子竟隐藏着这样的伤心事,我的眼角湿润起来,但在零下的天气里,这泪水竟然瞬间凝固流不下来了。

我打消了帮他们推车的主意,缓缓走在他们身后,随着她们来到一处街道的角落。年轻母亲将餐车停稳,打开餐车小门,又转身整理了下孩子的衣服,牵着他的手走入餐车。随后,她打开电暖器和电炉子,关上小门,开始准备烙煎饼的食材。

我悄悄走到餐车侧面,看到餐车上写着几个大字:煎饼果子、鲜豆浆。

看她收拾完毕,我来到餐车旁,轻声说:“要十个煎饼,十杯豆浆。”

年轻母亲有些吃惊地抬起头来,我看到一张年轻而疲惫的脸,她说:“要这么多?”

我笑着说:“家里人多,还有帮邻居带的,听说你的煎饼好吃。”

年轻母亲睁大眼睛:“可今天是我第一天出摊,您是不是认错地方了?”

我看了看四周说:“不会错,就是你这一家,旁边没有别的卖煎饼的了,做得好吃点,我是第一次吃你的煎饼,好吃的话我明天还来买!”

年轻母亲笑了,她不再说话,开始认真做煎饼。这时,我看到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小男孩睁着清澈的双眼,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一直到年轻母亲做好一个煎饼,他才在母亲的提醒下准备豆浆去了。

那天,我把煎饼和豆浆拿回家,妻儿吃得赞不绝口,我又把它们送给了邻居,邻居说,以后就吃这一家的煎饼了。等大家吃完了煎饼,我才对他们说了这对母子的故事,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但我知道,他们是在想该怎样去帮助这不幸的一家人。

其实,从我决定不帮母子俩推车的那一刻起,我就在思考应当以一种怎样的方式来帮助他们。我想,他们不需要施舍与同情,却需要尊重与温暖,而这尘世间的暖,惟有饱含自尊与信任,惟有盈满尊重与博爱,才会像一朵春天的花一般沁人心脾,才能给予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一些小小的勇气,才有能力去融化这世间那么多略显无奈的悲苦与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