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南方的散文
关于南方的散文(精选12篇)
花心
文/李正
卉儿初次和南方相见,就是在那间花店。
南方是个土生土长的北方男娃,虽然问及祖籍他的户籍本上书写的是一个遥远的南方地名。虽然在那里早已无宗亲可寻,当年爷爷还是给孙儿起了这个简单的名字。南方自小就没有回过祖籍,他一直认同自己就是一个北方人。
南方自己也未曾想到,十八岁的时候,他考上了祖籍的一所高校。虽然那只是他的第二志愿,但当他收到录取通知的时候,除了狂喜,他还忽然有了一种莫名复杂的感觉。如果爷爷还在世的话,他一定会很高兴吧。
独自坐上南去的列车,坐了近有三天的时间。当播报的站名越来越靠近终点的时候,南方默默的流下了眼泪。车窗外远山近水,绿油油的一片,一排排的树木匀速的后撤。当远处的大树突然临近的时候,却也很快的消失在视野里,回头望去,又渐渐地离之远去。南方不知道自己在感伤什么,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刻,流着眼泪,心中有喜也有悲。
南方初次和卉儿相见,就是在那间花店。
南方经常路过花店。高校地处闹市边缘,课余时间,南方和同学习惯在街上走走,花店就在街边的一角。南方很少一个人行动,和哥们在一起的时间居多。吃厌了食堂的伙食,就一起到外面找吃的。和哥们在一起的时间很快乐,一个人笑了,所有的人也都笑了。
花店生意一直不错,南方知道,但南方一直没有刻意地关注。有人买花,就有人就卖花,做生意嘛。但南方其实也明白,鲜花绽放、花气袭人是世间美景,只是这天然之美本该在田间盛开,把山野的花在这闹市群中变卖,似乎变了一种味道。
南方初次进到这间花店,确是偶然,只是路过。曾经无数次的路过,唯有这一次他想进去看一看,也许是当时没有客人的缘故吧。周末的午后,温暖的阳光西晒,整条街都懒洋洋的,很舒适。店前照旧摆放着绚烂的花朵,娇艳欲滴。南方忽然想进去看一看,走进那间小小的花室,花儿别致的摆放着,屋室里有淡淡的花草香气。南方眼前尽是各色美轮美奂,大部分都是他不知名的。花名也许并不重要吧,如同人的名字,南方也可以叫别的名字。
南方甚至忘记了店里还有一个人的。他慢慢的走着,绕着花儿走了一圈、两圈。毕竟花是人间极美,纵然已断了根,被放进店里,任人兜售,但这一刻是它一生中最娇美的。自然中花期过了还能等下一期,这里的花却只能等待枯萎和凋谢,等待凋零之前或有人将她买去。但无论如何,这都还是美的。
是卉儿先和南方说话的。同学,你喜欢什么花?
南方之后时常见到卉儿,常常的,他路过花店的时候,会见到这个女孩。偶然也会聊上两句。卉儿说,她是打工的,来自农村,家里还有弟妹。她只上过小学。老板娘是她的远方亲戚,老板娘现在不常来店里,店里的事情大都交给她。卉儿还说很崇拜大学生,你们都是才子。
南方第一次买花是半年以后了。南方问卉儿,送女生花,只能送玫瑰吗?卉儿说,如果你喜欢一个女孩,就只能送她玫瑰花。
这并不是南方第一次的心动,但这却是南方第一次和女生告白。
南方很紧张,双手颤抖着将卉儿为他选好的一朵最美的玫瑰花儿送到学妹的跟前。说出了许久以来深藏在心底的话。学妹的拒绝很婉转,但似很坚决。
南方是在半年前喜欢上下一届的学妹的。
南方的雨季说来就来,倾盆的大雨从天而降,誓将世间洗净。
表白失败的第二天,南方独自一人走出校园。天阴沉沉的,但雨后空气格外清新。不知是什么缘故,每日喧闹的街市今日却显得格外宁静,街上的行人也很少。没有吃午饭,却也不觉得饿,南方漫无目的的行走着,脚步竟渐渐的轻快起来。
路经花店,雨天的关系吧,店外没有摆放鲜花。南方走进花室,像往常一样看看今日的花开花落。
南方问老板娘,卉儿怎么不见?老板娘说,卉儿前阵子就打算回家去了,一直也犹豫不决。昨天晚上突然和我说真的要回去了,今天早上就要走,我留也留不住。老板娘忽然又说,你是叫南方吗?南方点头。
老板娘拿出一个小本来,卉儿说如果有叫南方的大学生来,叫我把这个本子给你。
南方拿在手上,见是一个普通的簿子,翻开来,只在其中两页之间夹了一片干花,并无一字。南方见这花的形状奇异,不是一般常见的样子,颜色也不一,有的瓣儿颜色深些,有的淡些。
南方心若有所动,迟疑了一会,问道,老板娘,你能告诉我,这花叫什么名字吗?
南方北方
文/ご彼年時光こ
南方北方
南方的雨“打湿了白娘子的断桥、李煜的雕栏、唐伯虎的桃花、白居易的青衫”;北方的雪“覆盖着蔡文姬的斗篷、穆桂英的战袍、苏武的额发、成吉思汗的墓草”。读黑白的《南方落雨北方落雪》,总会让我对其产生欣赏敬佩之意。能用一篇短短几千字的文章,再现整个中国大地的风土人情、地貌特征以及上下几千年的悠久历史,这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啊。
读《南方落雨北方落雪》,眼睛不能有一丝放松,整个人都处于兴奋的状态。它就像一部制作宏伟的文化大片,让你觉得不能错过一丝一毫的精彩的细节。“雨总是落在秧青色的南方,落在姑苏寒山寺、徽州西递村,落在秦淮河的灯影里、富春江的柔波上”;“雪总是落在赭黄色的北方,落在长安马嵬坡、黄河风陵渡,落在乾陵黄土塬下、边关燧火台上”。简单的几十字,便将南北方风景的不同之处娓娓道出。读过之后,总会让人产生一股出去走一走的冲动。
去年冬天,南方也下了好几场雪。但总归不是北方,也不像北方的雪那样厚实。南方的雪只是纷纷扬扬下了几个小时就停了,雪刚落下便即刻融化了,连一点幻想也不留给盼望着浪漫的人们。北方下雪,总是会不停地落个几天几夜,直到大地完全被白色覆盖为止。我想:北方的人在看到雪的时候,总会说“瑞雪兆丰年”吧!因为北方种麦,“今冬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而南方则是种稻,早在金秋时节就已经收入谷仓了,所以南方人看到雪之后的第一反应也许是觉得这冬天终是来了。
再说雨,南方的雨细腻如小家碧玉:“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在南方,你见到的大都是蒙蒙细雨,如烟如雾。南方的春天,几乎是用雨堆积起来的。“江南仲春天,细雨色如烟”就是对江南春天最佳的描述。北方的雨则是到了夏季才气势汹汹地到来,来时粗犷如狼烟四起,汹涌澎湃,那是如浇如注的倾盆大雨,热情奔放。
说到南方,大概会让人想起那古老的青石板、酒香四溢让人断魂的杏花村以及东流的一江春水。然而让人想到最多的还是那多情的才子佳人,还有那个“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的杜樊川。再说北方,让人想起的却是那金戈铁马、苍茫无际的草原以及那火一般的红高粱,还有那被人称为乱世奸雄的曹阿瞒与射大雕的一代天骄成吉思汗。
常想:为什么同一块土地上却孕育出这迥然不同的两种文化呢?难道在那洪荒时期或者青铜时代,在那秦时明月汉时关之时,这南方与北方就已经泾渭分明、性格各异了吗?
想想也是,这诺大的一片土地,倘若只有一种雨,一种雪,一种色调,一种文化,一个模样,那该多单调、多空荡啊!
我爱南方,同样我也爱北方。我同时向往着这两种风格迥异的生活!
在南方过春节
文/王国华
那年春节前夕,我们全家刚从东北搬到深圳。一开始我还担心老人孩子不能适应深圳的环境,但很快发现自己多虑了。岳母两三天内便认识了小区里的数位老太太,每天一起聊天、逛商店,其乐融融,女儿则天天跑到小区健身器材上练单杠。这里的气候,她们尤其自豪,每当故乡的亲友打电话来,她们就大声告诉人家:“现在这里还二十多度,穿个衬衣就够啦,外面有花,有树,很暖和啊。”
不适应的是,岭南没有皑皑的白雪,没有过年的气氛。此时东北正是大雪纷飞银装素裹的世界,零下二十几度瞬间把人冻透。一冷,过年就有盼头了。因为冷,所以人们喜欢扎堆儿凑热闹,用热烈的气氛驱寒;因为冷,所以喜欢大鱼大肉,在过年这几天饕餮一番。而白雪便是这一切的背景。没有了白雪,一切无从谈起。岳父问:“这边过年的气氛靠什么来营造?”
我想了想,这个问题还真费解。按说,鞭炮是过年的第一象征。但这边已经禁放鞭炮多年,尽管有人会在录音机里播放燃放鞭炮的录音,可听上去感觉很假。有时候还卡碟跑调,就更假了。不过禁放有禁放的好处——可以避免空气污染。
岭南有特殊之处,年味儿首先要靠花市来营造。家家户户都喜欢在过年时买几盆花摆放在家里,有条件的单位还会在办公室和走廊里摆花盆。鲜花一放,年就到了。深圳的花市完全可以跟早些年北方农村的炮仗市相媲美。花市里比较畅销的品种有发财树、兰花、年橘等。买发财树是取个口彩,买兰花是因为它漂亮。年橘却有点怪,这种纯观赏用的小橘子并不能吃,而且只是过年这几天摆放。正月以后,家家户户丢弃的年橘满坑满谷,环保部门很为此头疼。据说最近几年他们开始回收这些年橘,然后种到一些比较偏远的、废弃的土地上。
爬山的人也很多。深圳属于移民城市,外来人口多,每到春节,市民几乎倾城回乡。街道上清净多了,再也不见一堵一天的景象,在北环大道和深南大道上简直可以飙车。但深圳就是深圳,人口基数大,回老家过年的都走了,留守的依然成千上万。他们无处可去,那就去逛逛景点吧。随便往几个山头一凑,就是乌泱乌泱的。特别像莲花山、凤凰山之类的热门景点,即使比平时人少,但还是很拥挤。
燕归来
文/张伟军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那充满诗意的歌词,伴着优美的童音,把我带回到了童年那段时光。
记得小时候,每到清明时节,就看到成群的燕子从南方飞回来,我家平房的屋檐底下,有许多燕子“叽叽喳喳”叫唤,母亲高兴地对我说:“燕不进愁门,这是个好兆头!”住我家的燕子,是一窝泥燕,泥燕用纯泥做窝,燕子起早贪晚,衔来一口口泥巴垒窝,往返数日,历尽辛苦,终于大功告成,一个像酒篓的泥窝镶嵌在屋檐下。
进入夏季气温温和,老燕子就开始孵小燕,整天蹲在窝里不出来,大约一周后,小燕子孵出来了,唧唧!喳喳!时常探出头来,等待老燕子打食喂之。有一次,我放学回家,看见燕窝底下的地上,有个小东西,走近一看,是一只血肉模糊的小燕。原来燕子有洁癖,窝内没有垃圾,小燕子排便,都鼓起屁股把粪便排在窝外,掉在地上的小燕是被同伴给挤掉的,为此,我还哭了一场。
时光在期盼中度过,小燕子一天天长大,老燕子教小燕子飞翔的多种姿势和捕捉昆虫的本领,终于有一天,小燕子羽翼丰满,飞向了蓝天,在空中自由自地飞翔。
江水长,秋草黄,秋天到了,地里的庄稼成熟了,气温由此转凉,成群的燕子漂洋过海,飞向了南方。
第二年春,乔迁之喜,我家住进了楼房,一楼带院。又一个清明时节,燕子“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好像告诉主人“俺回来了”,全家人十分欣喜,母亲更是喜上眉梢“燕不进愁门,咱家的日子越过越红火!”
时光匆匆,人生漫漫,儿时的记忆已成了斑驳的碎片。今天,经济发展,市场繁荣,乡村变城市,座座高楼平地起,人民生活幸福美满。
燕子,春天的使者,庄家的卫士,你南来北往,飞越大海和群山,你可曾看见家乡欣喜的变化,人们幸福洋溢的笑脸?你可曾听见,机器的轰鸣,人们尽情的歌唱?
春回大地,柳绿花红,欢迎你归来,这里是你其乐融融的家!
妙雪
文/妙藏
谚语曰:"小寒大寒不下雪,小暑大暑田开裂。对于我们南方人来说,一年很少遇到下雪,所以对下雪还是很期盼的啊!
昨天午后,点滴点滴的雪羞羞答答地飘向人间,入夜才有大片大片雪花飘落下来……
南方的雪是美妙的,它是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单从气象来说,由原来的看云观天到如今的气象卫星,从原始的经验积累到现代的科技手段,无不凝聚着人类的聪明才智。"一九二九不伸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河开八九雁来,九九加一九遍地耕牛走",我国劳动人民早在几千年前就总结出来了呢!
南方的雪是美妙的,它是人类大爱真情的缩影。下大雪了,为保一方平安,十字路口,交警站成了一道亮丽的雪景;冰天雪地,环卫工人变成了一个个流动的雪人;出门在外,多了亲朋好友的牵挂,回到家里,有了家人备好的温暖火炉;下雪的时候,一定要约自己喜欢的人出去走走,走着走着,就一起白了头。倒不失为人们梦寐以求的浪漫情怀……
南方的雪是美妙的,它是玩童欢天喜地的大舞台。不打雨伞、不戴绒帽、雪中同行;堆雪人、打雪仗、追逐嬉戏,应是代代儿童共有的童年欢乐。至若雪地捕鸟,雪塘溜冰,口尝白雪,手暖冰凌,怕是当下孩童难得的奢望!下雪了,放假了,自由了,倒是他们不少人实实在在的心愿。
南方的雪是美妙的,它是人生忙碌的驿站。南方的雪难见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常常是短短的一两天,薄薄的一寸寸,不会影响人们的正常生活,却会让忙碌的人们在人生匆匆前行中留得短暂的停歇、宁静与思考!
南方的雪是美妙的,它是农民们来年丰收的期盼。”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农民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有了他们的朴素心愿才有天下的平安和谐!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人们雪藏冬眠了一个冬季的愿望,在来年定会冰消雪融,春暖花开!
春
文/张云鹏
春
立春已将近一月。照例刮几次春风天气就该暖和了,然冻风时作,余寒犹咧,感受不到春天的气息。前几天还有人说今年恐怕要有倒春寒,倒春寒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反春,“反了春,冻断筋”。我穿着棉袄瑟缩着,脚上穿着棉鞋,头上戴着帽子,脖颈上还围着一条长长的围巾,藏头缩颈,手本来就见不得寒,一见寒就冻得跟冬天的红萝卜似的,我不断地往手上哈着气以图手上得到些许的暖意。
一阵暖风把春天吹来了。这个时候我才留意到道路两旁的柳树已泛鹅黄,杨树的枝丫上也结出类似花骨朵之类的苞,过不了几天柳树就会抽出嫩绿嫩绿的镰刀叶,杨树也顺其自然的结出絮状的“毛毛虫”。小男孩爬到树上折下柳条编织成草帽,做成柳笛,他们欢快的戴上那草帽,柳笛依依呀呀的吹,兴奋的迎接春天。小女孩们也有会爬树的,她们折下柳枝,采几朵迎春花,编织成漂亮的花环,看着那些漂亮的小公主们戴着美丽的花环,花环上的小花在阳光的照耀下像小星星眨呀眨的,她们张开欢呼的双臂,长发随风飘扬,像一群天国的小天使。
“风乎舞雩咏而归”。春风像剥洋葱似的把我们的衣服一层一层剥下,羽绒服、保暖内衣,棉裤、棉鞋统统脱掉。穿上牛仔裤换上轻便的板鞋。麦田里的麦苗被春风吹的墨绿,墨绿的麦田哗哗、哗哗的响,像是赞美春天的大合唱;小河里春水荡漾着情人般脉脉的眼神,不由得惹的满河的鱼儿拍打着水面,荡起层层的水波,像春天魅丽的笑容。小伙子们牵着姑娘的手,麦田里,小路边,他们踩着泛绿的青草,每一脚踩下去都能闻到青草的芳香;他们拉着风筝线放风筝;他们来到小河边捡起瓦片在春波荡漾的小河里打水漂,瓦片在小河里打水漂,激起的晶莹的小水花,呵,春水也开了花。
燕子从南方回来,飞入寻常百姓家,找到去年的旧巢欢欢喜喜,找不到去年的旧巢唧唧咋咋不知在说些什么。它们还没来得及调整一下旅途的艰辛就又忙碌起来了。“谁家新燕啄春泥”。听老人们说,每个秋天老燕带领着雏燕为了躲避北方的严寒而飞到南方,第二年开春,老燕又带领着自己在北方哺育的雏燕飞到北方,然而,那时老燕实在太老了,它因年老体衰而喋血在归来的途中。所以归来的已经不是去年的哪一只,这时候北方的雏燕已经在南方长成了老燕,它依旧领着自己在南方孵化的雏燕回到北方寻找旧巢。到了秋天,老燕还会死在飞往南方的路上。就这样,它们为了追赶春天的脚步生生不息,无数的燕子死在追赶春天的路上,可是它们依然在追随着…我第一次意识到通往春天的道路上其实掩藏着无数燕子的尸体,它们怀着对春天的向往,带着自己的梦想客死途中,不知道雏燕们看见父母的尸体会不会伤心的停下飞翔的翅膀,如果是那样,它们永远找不到春天的足迹。就这样,一代代的燕子带着自己的信仰从南方飞到北方,再从北方飞往南方,看似动人的景象却是每只燕子必将踏上的不归路…春天的梦想原来竟是由血和泪铺成的。
然而,你看,燕子们轻快的啄起春泥,衔起树枝,扑打着翅膀给自己筑巢。它们没有被生活打败,生活还在继续,春天依旧是最美好的季节。它们修好自己的旧巢开始抚育雏燕,并告诉它们,到了秋天我们一起飞往南方,那里有更明媚的阳光,而我很可能死在路上,你却要继续努力飞翔…
每次看见燕子们唧唧咋咋总以为它们在拉家常,其实不是,它们在相互鼓励对方,每只老燕都知道自己会死在路上,可是它们依然互相鼓励。它们祝福对方,并从对方那里得到祝福,像每一颗得到上帝祝福的干瘪种子都可以结出丰硕的果实。
小时候走过的那条通往小学的路上现在应该被鲜草铺满,草丛里也一定开满了无数的迎春花,就像漫天的星星。小孩子们沿着我曾经走过的脚步,背着书包,手里牵着风筝线欢呼着去上学。几只无聊的麻雀先是丈量春天的高度,又开始丈量春天的宽度,一年四季,它们丈量了无数次,也讨论了无数次终究也没有得出个答案。它们不曾追随过春天,它们没有像燕子那样用自己的生命去丈量春天的长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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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冬韵
文/张春波
一些农历节气,是有地域性的,比如立春、春分是属于南方的,而立冬、小雪则精准地反映着北方气候的实时变化。立冬后,北方的天空就开始飘雪;小雪时节,南方还只是祈雪之念。如果运气好,“天老爷”来点“极端”,南方的局部地区可能会碰上雪在飘,到那时用“一片雪花惊全城”来形容毫不为过。
小雪,二十四节气之一,据古籍《群芳谱》记载:“小雪气寒而将雪矣,地寒未甚而雪未大也。”小雪时节,气候寒冷,降水形式由雨变为雪,但此时“地寒未甚”,雪量还不是很大,故称为小雪。
家乡在南方,由于气候的原因,冬季飘雪的日子越来越少。“小雪雪满天,来年必丰年”这是农民在小雪时节对丰收的渴望和期盼。小雪于我,则会在脑海中浮现出一连串温暖而浪漫的词:红围巾、黑大衣、雪人、雪仗、围炉……
记得有一年的小雪时节,母亲在清晨一句“下雪了”的叫喊声,使我这个平常爱睡懒觉的人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不知是为了点缀这场雪,还是想让白雪来映衬我,便特意穿了一件与雪色呈鲜明对比的黑大衣并系上一条红围巾。走出门,放弃公交车,步行上班去,因为街上正有一场好雪等着我去踩踏。雪,犹如一种兴奋剂,使按部就班的陈规被打破,使不懂情调的人也变得浪漫起来。小雪漫空飞舞,提前开门的商店里适时地响起了“你那里下雪了吗?面对寒冷你怕不怕……”的音乐;往日从容镇定的晨练老人,收起拳脚,放下刀剑,孩童般地玩起雪球;浪漫从来不缺少青年人,雪地里到处是他们打闹、追逐、拥抱的身影。迎着飞雪,不善抒情的我,竟然心生“踏雪寻梅”“佳人咏雪”的诗情画意。那天,平日十几分钟的车程,我慢悠悠地走了一个多小时,但到了单位,还是提前了,而且几乎所有的员工都是如此。一场小雪,竟使大家在上班时间之前有了一次难得的“团聚”,真是既暖身又暖心。
小雪之雪,既无暴雪肆虐那种天灾人祸,也没有雪落即融那种萧瑟湿滑。它给人一种恰到好处,过犹不及的感觉:刚好把路面覆盖却不致步履艰难;刚好把害虫杀灭却不伤农作物;刚好把人们的热情调动起来却不使手脚束缚……
小雪冬韵,因为寒冷,人们想靠近些、温暖些;因为飘雪,人们心中更是充溢着热乎乎的感情。
冬衣重
文/潘姝苗
越来越冷了。温度在零界徘徊,血管像是接通了与冰雪的末梢神经,指尖由微凉到麻木,由淤血到红肿,直至两个指头爬满溃烂的冻疮,我被彻底降服。
一灯禅,半轮月,天寒欲雪,请珍重加衣。南方的冬天湿冷,身边且没有供暖,煎熬由此开始。现实冷,冬衣重,里三层外三层,将诗意和轻灵紧紧束缚。羽绒服徒有羽毛的充塞,却带不来肢体释放的自由。我怕冷,却不爱臃肿,宁愿放任冻得稀烂的“爪子”到处吓人。每到天寒地冻时,才觉自己与那平素喜欢的绿茶一样,是个寒性体质,要想法子适应外界环境,由内而外抵御寒冷的入侵。
绿茶寒,该在立冬后就与之断绝关系,不再品饮。于是,方才搁置了清透的玻璃杯子,换一只形粗体陋的紫砂壶。放入几枚大枣、枸杞、桂圆,撒下几缕红茶、普洱、姜丝,挖一勺黑红糖,趁水开之际狠狠烫上一壶,借着滚滚而来的水汽,氤氲出一片浓稠的香甜来。至此,冬天暂且成了一只捉在手心的小妖,被我任意拿捏。
法国诗人兰波说过:“生活在别处。”米兰·昆德拉把这句富有诗意和想象的话作为小说书名。而我则在凡俗中常常把它挂在嘴边:生活在别处——北方嘚瑟,南方哆嗦。不管冬天雪花多么白啊美啊,我都不喜欢!“风把雨吹成落花,寒冷截断缠绵的诗行,站在菊叶黄的大地上目送夕阳,温暖的大地挥手自兹去……世间薄凉如水,大地温暖如床;南雁去赴一场千年的相会,叶子不再吟唱红豆的忧伤。手掌冰冷了许久,呵气呵不出理想与热望……摊开我的掌心,让希望落在沉寂的土里成殇。打通心灵的脉络,爱不再无枝可依,一声绝响在肩头滑落,思念在酒里酣畅。”看,我对秋天多么的依恋和不舍,可那丝丝缕缕让我遍身温暖的秋日,毕竟已随落叶凋零,一去不返了。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一代伟人毛泽东以这首《卜算子·咏梅》托梅寄志,抒发一种革命乐观主义精神。梅花面对“寒威”不屈服,傲霜斗雪仍“俏丽”,这不正是我身上所欠缺的品质吗?因为我意志薄弱,而在冬天显得情思昏昧。我不能逃避北风吹送的孤独,哪怕在一间书满四壁的屋子,没有温度,就没有灵感,没有憧憬;激情冷却,就没有梦想,没有一切。
飞雪轻,冬衣重,愿这个冬天于我不再难熬,只为心中些儿轻盈的梦。
南方落雨北方落雪
文/黑白
雨总是落在秧青色的南方,落在姑苏寒山寺、徽州西递村,落在秦淮河的灯影里,富春江的柔波上。打湿了竹叶稻叶荷叶柳叶、鱼鳞瓦油纸伞乌篷船青石桥,打湿了衡山庐山黄山峨眉山雁荡山、太湖洪泽湖洞庭湖鄱阳湖,还有白娘子的断桥、李煜的雕栏、唐伯虎的桃花、温庭筠的青衫。黄梅时节家家雨,寒雨连江夜入吴,巴山夜雨涨秋池——这是南方的雨啊。在江南三月杏花村一蓑纷飞的细雨中……那清甜婉转的黄梅调让人想起南方故乡的炊烟牧歌与青梅竹马,还有那清清甜甜的黄梅子黄梅雨横梅戏。
南方落雨的时候,北方总是落雪,雪落在赭黄色的北方,落在长安马嵬坡、黄河风陵渡,落在乾陵黄土塬下、边关烽火台上,覆盖着平遥老宅大寨梯田草原敖包黄土窑洞,覆盖着三边三秦三晋雁门关嘉峪关准噶尔柴达木克拉玛依锡林浩特,还有渭河黄河塔里木河天山昆仑山祁连山喜马拉雅山。 大雪满弓刀,燕山雪花大如席,雪落黄河静无声,飞雪连天射白鹿——这是北方的雪啊。在胡天八月即飞雪的天空下,秦腔总是如狼烟般冲天而起,那是苦难的生命在呐喊,高亢悲愤的嗓音如暴风雪般抽打得我的脸与心像刀割一般痛。
落雨的南方,柳永和杜牧的南方: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落雨的北方,岑参与王翰的北方: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温暖湿润的气候让南方多流水,正像寒冷干旱让北方多风沙一样,清清流水让南方像桃花般妩媚多情,苏州、杭州、桂林,精致的城郭荷叶一样浮在南方的流水之间,黄梅锡剧越剧和那多如芝麻绿豆的采茶调秧歌调,都像南方甘蔗一样甜。风调雨顺的气候让南方人民种稻植桑、酿酒水纺丝绸,富足的生活又让南方的才子佳人多如秧歌蝴蝶。杜十娘沉百宝箱于逝水中,李煜写出了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这便是南方,南方多水多桥多菱藕多莲花,出诗歌出才子出美人 南方茶叶嫩得像春天的心尖儿,瓷器青得像头顶上的一片天,还有徽州大山里白得像白天一样的宣纸和黑得像夜晚一样的徽墨,有了这两样宝贝,唐伯虎与唐后主当然要舞文弄墨……
大平原大草原大戈壁,在中国的北方,西伯利亚寒流席卷国土的时候,就像一匹骏马穿过暴风雪和沙尘暴驰骋在我家园上空,驰骋在我瑰丽的想象之中。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这便是北方,不多的雪水融进一条叫黄河的河流。泥浆血浆似的流水凝滞不动,汉民族就在它两岸玉米高粱似的遍地生长,这是寒冷干旱的北方,常常是荒沙千里寸草不生,风不调雨不顺的气候给人类的生存雪上加霜,但苦劣的生存造就了强硬的民魂,北方的男人站起来顶天立地更多的是硬汉,秦始皇、李闯王、成吉思汗、努尔哈赤——发生在北方冰天雪地里的故事哪一个不令人荡气回肠?南方的才子北方的将,北方天地的壮阔和生命的壮美注定了北方男儿个性的张扬与心胸的宏大……
南北地理不同肯定要造成生理差异,进一步会在文化心理人格上留下影响,例如北方多琵琶唢呐,南方多二胡洞箫;刘德海在北方弹的是“阳关三叠”、“十面埋伏”;华颜均在南方演奏的是“梅花三弄”、“二泉映月”。当北方的陈忠实贾平凹在写作《白鹿原》、《怀念狼》时,南方的叶兆言苏童正在构思《夜泊秦淮》、《妻妾成群》。长河落日大漠孤烟中,北方将士骑马饮酒佩剑打仗豪情义气歃血盟,刎颈之交桃园三结义,而在杏花春雨小桥流水里,南方才子则划船吃茶提笔赋诗秀才人情纸半张,文人相轻老死不往来。北方和南方是两个不同的地理时空,北方在西北风中脚踏坚实的大地,而南方则在东南风轻飘飘地浮起来。
南方落雨北方落雪。
正像北方的雪会一直落下去一样,南方的雨也不会有停止的时候。北方的风雪中,大豆高粱小麦棉花早已收获;南方的烟雨里,水稻茶叶甘蔗桑叶正在成熟。北方西北风中的白杨像壮汉冲冠的怒发,南方春雨里的杨柳像美女飘洒的青丝。北方的雪融进黄河里,黄河岸边行走着骆驼与牦牛;南方的雨流进长江里,长江岸边腾飞起孔雀与凤凰。北方的黄河像男人,是龙的子孙;南方的长江像女儿,是凤的传人。黄河长江最终在茫茫大海上热烈拥抱,那一片无垠的蔚蓝色是北方和南方所共同的向往的——因为,南方北方都在大洋西岸;因为,北方南方就在地球东方。
南方北方
文/李夏
冬月的一个早晨,我背起行囊,揣好车票,赶往火车站——我要回家。
曾经有人问我,家在哪里?我回答他,说来话长。
我的祖籍在苏北,新中国成立之初,父亲南下合肥工作,与母亲在此成亲,在此生育了我们兄弟姊妹四人。如按出生地算,我的家应在合肥。
然而,上世纪六十年代,父母奉调到淮北工作。按照一位诗人的话:“父母居住的地方就是家。”我的家在淮北。
春节将近,火车站候车厅里十分热闹,人们拎着大包小袋,或坐或站在候车,他们忙碌但无疲惫之色,因为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地——家。
终于踏上了列车的车厢,这是一列绿皮车,是我从少年时代每逢假日便乘坐的那种。难怪,一进车门就有一股亲切感油然而生。
线路也是那条老线路:合肥-淮北。但窗外的风景已然不同,多了楼房建筑,多了一些现代的气息。
车厢里流动着温暖的喜兴的气息。
座位上满满的,人们坐得挤挤挨挨。有人站在过道上,一位农民工坐在一只反扣的油漆桶上,他正和同伴开心地谈起家里建起的新房。
一对小夫妻坐在座位上,女的怀中抱着襁褓,襁褓中的婴儿是头一回上爷爷奶奶家吧。
一位大学生旁若无人,津津有味地读着一本书。
广播里传来一阵悦耳的歌声:“秋野的金黄和秋风的萧肃,奏响冬日的苦短和冬夜的漫长,人们像蜜蜂看着花开花落,又像一匹马拉着命运的缰,从这个村口走向那座城市,踏着季节的四色轮从南方到北方……”
哦,这是白雪在唱《南方北方》。那歌词、那旋律,击中了人心中最柔软的那一部分——我要回家,从南方到北方,从东部到西部……
瞧啊,循着冬日的脚步,这个被称作“地球上规模最大最集中的人群大迁徙”,已经拉开了序幕。
白雪的歌声还在继续:“啊,从南方到北方,大雁飞来又飞往,离家的日子长又长,思乡心茫茫,生活就像村头挥舞的黄手帕,诱惑你朝前走又回头望……”
啊,回乡的人们,祝你好运,祝你在村头的老树上,看见幸福的黄手帕。
离别西安的日子
文/何双
几个月前,我与朋友一块去武夷山和厦门旅游。对于年轻的我来说,之前从没有出过远门,也没有机会切身体验过外地的风土人情。一直以来,我就窝在陕西,见惯了秦岭、巴山以及那里的奇珍异宝,甚至连很多外国人都眼热、心动的西安古城墙,我都不以为奇了。可能是这些司空见惯的景和物,于我太过熟悉了吧。这次突然要去陌生的城市,心中难免有抑制不住的兴奋。
从离开西安那刻起,我就期待着火车能早些冲出秦岭,好像一直以来我就是那马棚里的马儿,只有这一刻才能纵情地在田野上撒欢、奔跑。事实上,眼见的景物比我当初料想的还要新鲜。明明山脚下的麦子正孕育着翠绿色的麦穗,可是,离西安越远,沿途的小麦愈是收割得早,再往南走,就能看到稻田水牛了,连山都看着那么顺眼,比北方的山秀气得多。
火车抵达武夷山车站时,天已黑了。我们去那儿的时间是五月中旬,正好赶上南方的雨季,天惯常地下起了雨,比我在火车上看到的还要大。一出火车,顿时给人一种湿热的感觉。由于预定好了住处,一切都进展的顺利。
我们在武夷山逗留了两个晚上,自然风景区的景色异常的美。南方有别于北方,最直观的莫过于它的山和水了吧!朋友甚至打趣说:“就算来福建看雨也值得,南方的雨都和北方不一样么!”事实上,我们也有遇到难题,当地的饭食不对口味,我们总是感觉吃不饱,而且价格贵。每到这个时候,总有人提起西安的肉夹馍、油泼面,听着人垂涎欲滴。没有办法,我们的行程最重要的是去厦门看海,所以把更多的期待留给了厦门,打算在那儿追寻情调生活。
告别武夷山,我们直奔厦门。南方给人最大的感受就是干净,几乎天天都断断续续地下着雨,地面不容易有灰尘,所以不用担心整天刷鞋子。
可是,这里的雨说来就来,总是毫无规律。由于一行的同学大多数爱好摄影,出行总要带把雨伞,且天气不是很好,拍出的照片效果就大打折扣了,难免影响了心情。时间一久,就生出了怨言和归心。朋友说,“海鲜我吃不了!”“再下雨,皮肤都要发霉了!”
不只是他们,连一向对南方有太多好感的我,渐渐地也有了归心。俗话说的好:“金窝银窝,离不了自己的狗窝!”站在南方的土地上,我开始怀念我那北方的故乡,怀念西安。
十天后的清晨,我们回到了西安。刚出火车站,一位大妈吆喝着向我们兜售地图,误认为我们是从外地来西安的游客。我们中一个朋友用地道的老陕话笑着回应:我就是西安的,刚从外面回来。大妈满脸的尴尬,无奈地走向另一拨人群,继续叫卖她手中的地图。
我们毫不犹豫,直接打车去南门吃一家老字号的肉夹馍。司机师傅是个老陕,他一路上和我们侃天侃地。“你们知道西安有多少道城门吗?”我们竭尽所能地数着,最终也不能全部数清。那师傅说:还是西安好呀,十三朝古都,您一辈子都看不尽,道不完。肉夹馍西安人爱咥,再要上一碗地道的胡辣汤,谁都不愿意离开这地方了。可不是么,我们是饥肠辘辘的孩子,离开家了以后,才知道家的味道。当我们重新站在城墙脚下时,那城墙再不是冰冷的死物,好像知冷知热的母亲。
久居西安,总想逃离。一旦离开,却又万般思念。现在回家了,感觉真好!
帘外雨潺潺
文/血墨残香
一场秋雨一场凉,几场细雨掠过,倒真有了丝丝凉意。早晨被雨敲打在树叶上的声音叫醒,走出屋门,明显感受到一股寒气袭来,看来真的到秋天了。
我挺喜欢下雨的,喜欢在窗下读书时欣赏那滴滴答答的雨声,喜欢看雨滴落在地上点起一个个转瞬即逝的泡沫,喜欢撑起伞在雨中漫步,喜欢在雨中体会那宁静与安详。
可惜的是,我不是音乐家,不能给这雨滴敲打在树叶上的声音谱一曲美妙的曲;可惜的是,我不是文学家,不能为这温柔的细雨做一首诗,写一篇文;可惜的是,我不是摄影家,不能为这雨摄一组美妙的图……
北方的雨不比南方,南方的雨随时都有可能来临,像一个爱哭的小孩子,说来就来,哭过之后却又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阳光般地笑;而在北方,雨则像一个沉稳的老人,总是要酝酿好久,才能出来见人。南方的雨多,多的让人麻木,有时候有事要出门却巧遇一场大雨,不用担心,一会儿他就停了;而北方的雨则不一样,既然来之不易那就索性下个够吧!南方的雨是家产便饭,几天不下雨便不适应,北方的雨是空气清新剂,润着这干燥许久的大地。
我钟爱这秋雨,雨总能撩拨起人的情感,总能让人想起那些秀丽的诗篇。喜欢辛弃疾的《西江月》“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的清新,和王维《送元二使安西》“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的离愁别意;喜欢张志和《渔歌子》“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的恬淡,和陆游《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的大气磅礴……以及林黛玉那“留得残荷听雨声”的细腻情怀。
学生时代,喜欢淋雨,让那温柔的雨水沾湿头发和身体,来满足自己那文艺的心情;喜欢下雨的时候用自己的外套当雨伞,和恋人一起跑回宿舍;喜欢在雨夜给电话那头的她说声晚安。现在喜欢听雨,喜欢那雨打在桐树叶上的声音,喜欢他点缀悄无声息的生活,喜欢他滴在心上,仿佛回到了那个纯真的年代。
突然明白了“帘外芭蕉惹骤雨,门环惹铜绿”不仅仅是一句歌词了,雨打芭蕉和雨打残荷都是一幅幅美丽浪漫和清新的图画,《青花瓷》也立马变成了一首美妙的诗歌了。遗憾的是,我生活的地方既没有芭蕉,也没有荷叶,只有窗外那在关中地区极其普通极其廉价的桐树,用他阔大的枝叶,满足着我听雨的愿望。
不知帘外的潺潺细雨还要下多久,不过这温柔的雨已经让我心情变得平静了很多。我在想,如果我现在真能生活在闲适和宁静之中,那么,一杯茶,一盏香,一本书,一个人,或许,也自有一番诗情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