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街道的散文
关于街道的散文(精选12篇)
街道的树
文/白炳安
街道的树,不管开多少花结多少果,只能站在街道边,无法体验在山里扎根之美。
圆林的人,怕它扩大街上不洁的阴影,剪去横生的树枝,目的让它长得规规矩矩。圆林的人,怕它影响楼房的高大形象,砍掉高出的部分,只留下它经过修整的枝。
街道的树,可以拥有人迹、市声、楼影、车流;可以收留尘土、纸屑、鸟鸣、雨滴,但不能高过云朵摸到太阳,不然,被一道光芒刺痛。它的树叶,即使长得好看过女人的脸,一旦坠落,被当垃圾清走,不留一丝痕迹。
它有自己的绿荫,只能遮盖长得不茂盛的阳光,却成不了别人的庇护,一场轰轰烈烈的暴雨,淋出一段灰心。在一把大风打造的刀下,被迫交出绿叶,失去安静的梦。几只麻雀流连在树枝间,制造叽叽喳喳的流言,打破它多年的沉默。
山上的树,能摸到山的心的温暖,随意横长,执意竖生,有充分的生长空间,不用担心大雪封山,突不出自己。但街道的树没有这样的福分,要经历四季的煎熬,还要面对不客气的剪刀与电锯。那些普照的阳光,都被高大的楼宇率先享受,而街道的树只是活在楼宇的影子下,靠边站。
亮丽的风景
文/沈博森
这几年城市建设突飞猛进发展,我们早年住的高档小区随着这日新月异的变化已算不上高档。走出家门口,放眼四望,高楼林立,现代化的都市风景展现在面前,这是我在前些年想都没有想到过的景观。
当然,除了楼有变化之外,路上的变化也很明显。道路四通八达,街道两旁还摆设了很多景观花卉,经过绿化的街道净化着空气,美化着生活。现在人们日子比以前都富裕了,许多家庭买了车,甚至有的人家不止一辆车,于是车辆急剧增多,这使得原本宽敞的街道反而显得窄了。公路上车水马龙,各种车辆塞满了整个道路,常常在上下班高峰时车满为患。经常性的堵车令原本能够按时到达的事情都会发生意外,有时我甚至需要绕道而行才能解决拥堵带来的问题。这也成了这些年家门口出现的新问题。
除了这些以外能看得见的,我最直接的感受就是生活越来越便捷了。家门口随处可见快递小哥和外卖小哥穿梭的身影,满足着人们通过网上购物、点餐所带来的日常所需。众多的生活变化,化成了一道道亮丽的风景,让每天的生活更加丰富多彩。
本真的岁月
文/子隽
岁月流逝,当所有的事物都已远去,唯有空气中飘荡的气味弥漫甚至凝结,让往事历历在目。
岁月的味道,多半沉浸在过往里。比如,苦涩的童年,置身于瘦瘪的村落,孤寂的山野,干枯的溪流,相伴于那头懒散的黄牛,沿着少有人行走的山径,沐浴着崭新的晚霞,慢慢地前行。在犁铧过后的地头稍稍驻足,风儿吹过,一股股泥土的清香使我忘记了回家的时分。牛儿驻足径边,贪婪的吃着嫩叶,瞬间,夜色朦胧,庄子的灯火渐次亮起,不远处传来了母亲的呼唤。
那时,造就了一代素食主义者。一碗没有几粒米的稀饭,几块红薯,一盘近乎水煮的炒豆角,外加一盘茄泥,就算是丰盛的晚餐了。丢下饭碗,匆匆的聚集在巷子深处的石阶上,听腰脊佝偻成九十度的王叔讲些陈年旧事,抑或鬼故事。夜深了,他放大嗓门,送我们回家。
那些岁月尽管堆积了苦涩,可谁都没有刻意,这苦涩,或许在一个黎明,已蜕变为一种温馨,一种不舍,久久不能释怀。因为,日子没有修饰,全然在本真里延展。回回首,还有什么比原生态的日子更为无所顾忌,更为散淡和祥和呢。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个生命无论何以坚强,都不能漠视大自然的恩赐。季节的深处,已经有些薄凉,与堂哥为伴,置身于重叠的梯田,刨回一代代细辛,在屋里焙干,卖到药店可换些铅笔,纸张。那年中秋节,用卖药材的钱买了第一双蓝色网球鞋,还为母亲买了一条紫色的头巾。时光过去许久,每每想起那一段场景,总会扬眉吐气,温馨依然。
那一年三月,告别了日夜坚守的边防,回到了故土。寄居于邢台这座古城,细数沧桑,已越3500多年的历史。这座沧桑的小城很是包容,有着与北国钢都之称的包头十分相似,亲和,让人少了些许陌生与惊恐。这座小城的春日已经远去,一段新的旅程也就在这一季启程。
租住的那一间小屋,虽然狭窄低矮,却异常的温馨。有月光的夜,我会坐在床上发呆,望望夜空,再望望岁月。一个黄昏,偶然翻出16岁时被县广播站播发过的稿子,稿纸有些黄朽,稚嫩的字迹依然清晰。岁月曾经的味道,多少年过去后的今日,也会再现,让你在岁月里徘徊,甚至急促地走上一段路,去重温曾经的足迹。
岁月总是依存于某一个区域,然后发酵,留下它的沉香。在街道办事处工作已是很久前的事情了,可东、西马路,新、老市场,羊市街,羊市道。花市街,马市街,牛市街里的一砖一石,抑或一个历尽沧桑的大院,依稀那样的熟悉,那样的亲切。黎明,我不止一次默然于老街的一个端点,穿越曾经的沧桑,寻觅曾经的渊源,为何这些街道有这样的名字,名字的背后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文化?
后来步入文字领域,那些岁月里堆积的沧桑,那些岁月里沉淀的往事,深感弥足珍贵。仅有怀恋是不够的,挖掘,传承渊源的文化,已成为一种担当,一种责任。
无论曾经瘦瘪的故土,狭长的小巷,还是这座古城苍老的街道,以及这些苍老街道里曾经的繁华,历经风霜雪雨的淘洗,都已成为岁月里一幅旖旎的水墨,那样的本真,让人驻足回眸。
岁月的溪流不动声色的远去。当你再一次步入那些瘦瘪的村落,近乎人去屋空,墙壁残断,院落有些荒芜,主人已乔迁新居,与现代生态结缘。这座古城里那些苍老的街道,已不再是单独的社会组织,整合为新型的社区。有的街道已被拆迁的浪潮淹没,取而代之的是摩天大楼,一户户人家就这样乔迁于这空中楼阁。生态的改变,谁来保护这些城市的遗产,谁来传承先人创造的灿烂文化。在平淡若水的岁月里,一次次庄重的拷问,震撼着心田。
今雨如注,冲刷着尘封已久的世界,而丝毫不能稀释岁月的味道。日子极像风干的花瓣,那些点点滴滴浓缩的往事,不时溢出一缕温馨,一抹清香。
冬天,赶早的人
文/莫景春
冬天来了,天亮得晚。六七点钟,天色依旧灰暗暗的,路灯黄黄地点着。街道冷冷清清,少见些人影,只有匆匆忙忙的车子呼啸而过,让人感觉特别地早。
一个人孤零零地走,风不时从耳边刮过,像是谁把耳朵狠狠地扭了一把,生疼。慢慢地挪动脚步。渐渐地,前面隐隐约约晃动些人影,左蹦右跳,打打闹闹。走近了,哦,原来是上早学的学生,背上是沉沉的书包,厚厚的衣服包得严严实实的,不停地搓着手,口里的气不断地呵出,白白的气,一股一股地呼出,像是吸烟的人。
臃肿的衣服并没有压住小孩子活泼的心。他们三三两两,有说有笑,几只调皮的脚不停地在街道的地砖上蹦蹦跳跳,像是做跳飞机的游戏;还有的,哗啦啦地互相追赶。早上人少,车也不多,正是玩游戏的好时光,打着闹着,冬天这点寒冷被他们抛到九霄云外。他们心里想着学校,想着学习,这点苦算什么!就是一种锻炼。
沙沙,沙沙,前面不时传来一阵清晰的声音,两个身着橙红色的人在低着头,用力地清扫着地面。原先凌乱不堪的地面扫出一道道清晰的痕迹,昨夜的果皮不见了,废纸箱不见了,街道变得整洁,走在上面,心里感到非常惬意。
清扫的人没有时间抬头看看路过的人,只是一味低着头弯着腰,仔细地察看地面,不放过一张细小的纸片。朦胧的夜色将他们的背影染得更加迷蒙,显得更加高大。城市还在沉睡之中,他们要赶在城市醒来之前,给城市一个干净的面容。他们是城市的洗脸人,是城市起得最早的人。
汗水在他们的额头不断地渗出,在路灯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他们只是默默地拿着扫把,把东一堆西一堆的垃圾扫到一块,又铲到垃圾车里。这里干净了,又急匆匆往别的地方去。一堆又一堆的垃圾慢慢消失,洁净的街道在渐渐发白的曙光中迎来城市的清醒。
咚咚,咚咚,一阵阵的跑步声渐渐传来。晨练的人们不敢睡懒觉,趁着清早人少车少,可以尽情地跑跑跳跳一番。洁净的街道是最好的跑道,少有车来车往,少有滴答滴答的喇叭声,也没有吵吵闹闹的人群,迈开步子,潇洒地跑着。北风呼呼地吹,感觉如秋风般凉爽,因为跑步的身子热血沸腾,暖呼呼的,这点迎面吹来的冷风恰好能降降温,清醒清醒头脑。
穿着身上的运动服火红一般,燃烧了路过的人的激情,大伙不由自主地跟着跑起来。拼排一起,边跑边说,脚步不要太大,也不要太快。锻炼锻炼,舒服就行,在于心情,在于运动,在于放松。没有强制的标准,快乐就行!
早起的人们赶着上学,赶着上班,赶着锻炼。个个意气风发,精神抖擞,都是有所收获的人,没有谁有冬天那种灰暗的神色。
路
文/纪耕涛
我老家当时是我们乡镇最东面的一个小村,与周围三个镇的村比邻,除了与自己镇的村子相通的路比较好之外,与其他三个乡镇的村相通的路质量都很差。这些路,坑坑洼洼,开车的能把车零件颠簸掉,坐车的走完这些路,几乎被颠晕,若是个晕车的主儿,恐怕吐一路就差心肝肺没吐出来了;如果恰逢阴雨天,更是沟壑纵横,险象环生——那时在他乡工作的人想雇一辆车回家,人家问去哪儿,一听去我们村,开车就走,拉都不拉,若非缠着人家拉,也得给人家双倍的钱司机才勉强去,去时也总是一路骂个不停。对于这样的路,我又何尝不愁呢?
清楚地记得,那时一九九八年八月三十一日——我毕业后第一天要到工作单位报到的日子,一大早天就下起了大雨,我苦笑着安慰自己: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我父亲给我雇了村里的一辆小货车,因驾驶室中连司机仅能坐俩人,母亲只好用塑料布将我的行李包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然后把它放在车后的载物敞厢里。我从驾驶室探出头,跟父母挥手告别,母亲赶紧向前紧走几步,朝我喊:“别淋着,快坐回去……”车载着我,打着滑,左扭右扭地碾过泥泞的乡村街道驶向村口。从车的后视镜里我看到父亲母亲一直伫立在风雨中目送着我,或许他们欣慰他们的儿子终于有了一份属于自己的稳定工作,也感慨孩子长大了总要离开父母离开这个家。而我那时有点伤感但更多是对未来的憧憬。
车出村后就不情愿地驶入了通往邻镇的那条老路。雨大路滑,真的不好走,有好几次车差点歪进路边的水沟里。司机埋怨着这条熟悉又难走的路,我坐在车上祈祷着能早些顺利通过这一段最难走的泥路,驶上邻村的水泥路。不料,我们的车驶入了一条横穿小路的水沟中,轮胎打滑,怎么也上不去了。司机哀叹一声,对我说:“没办法,小伙子,你下去推车,我试试能不能开上去。”我苦笑,脱下皮鞋和袜子,光着脚踩入泥水里使劲推着车。可是车没上去还溅了我一身泥,我当时心情沮丧极了。司机也急了,跳下车来查看情况,想着办法。突然他一拍脑门,说:“用千斤顶将车顶起来,再用铁锨挖一些干土和石块什么的垫到下面,保准就上去了,可惜我没带铁锨……”正在我们唉声叹气的时候,远远地看到后面有一个人扛着铁锨深一脚浅一脚地向我们这里急急走来——那个人便是我的父亲。我父亲老病缠身,走这近二里路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咳成一团了。
“我就——就怕这——段路你们没法走,后脚儿——就跟着来了。”父亲喘息着说。
我看着父亲,心里百感交集。赶紧抢过他手中的铁锨,说:“爸,你先歇会儿,我挖吧。”
父亲把铁锨递到我手中,我到地里使劲往下挖出一些干土,一锨一锨地垫到车轮下面,又找来几块石头放到下面。车终于从小沟里开上去了。当我再一次向父亲挥手告别时,眼里噙满了泪水……
这段人生经历令我终生难忘。
后来,我骑着自行车每周往返于这条道上;再后来,我骑着用我辛勤工作的工资买的摩托车一次次驶过这条故乡的老路。我知道这条路太难走了,但是我没有任何的埋怨,因为我明白它承载的太多太多,其中就包含着那份永远难以割舍的乡情和亲情。我相信,随着时代的发展,我的故乡终有一天会旧貌换新颜,故乡的路也定会变得硬朗而平坦。
再后来,我买上了汽车,乡镇也进行了合并——原先的三个乡镇合成了一个大镇,村与村之间全通了水泥路,我们村子的街道也全部硬化了,那泥泞的街道和难走的老路永远成了人们脑海中的纪念……
路,固然有坎坷和泥泞之时,但会越变越平坦;少一分抱怨,多一分感恩和执着,走过人生之路的风雨,我们的明天会一片光辉灿烂。
我和春天相约甘南
文/舒行人
行人/文
(一)
我久久站立街头,昏黄的路灯淹没于城市的冰冷中。
我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行走在这样的夜晚了。一把雨伞罩在我上方,我的目光自低矮的伞下窥视着周围。静谧,暂时驱散开春暖花开的浮华与喧闹。
今夜,雪再一次不期而至。迷漫深空的雪,尽情渲染着天地间哀怨离愁,宣泄了一切烦恼和命运的彷徨。我看见每只路灯下,骤急的雪片如缤纷落英。雨打梨花风吹去?……我似乎滑入一曳古远的幻境里踏歌浅觅,游走于桃花阡陌间。我难以自抑,这颗不安的灵魂,不知又将何处安放?
今夜真美。我穿行于空旷的街道,我在充满雪的味道的空中,嗅到了一丝如花的甘醇。纷纷洒洒的雪张扬着本性,恣意占据了这个随处纷扰的世界。而此时,一只浑身狼狈的流浪狗晃悠走过,匆匆行色似乎告诉我,它的孤独和饥肠辘辘的悲哀,正在它的身体里燃烧。它廋羸的身影沿墙角一路搜寻,在路口的尽头一下蹩进了黑暗。我想,它又何尝不可体味人间冷暖呢?
行道树上已落了一层蓬蓬松松的厚雪。寂静中,雪落的声音是那样柔和。在你伞外,在你耳边,你能唯一专心捕获了这唯妙的音韵。于是,我伸出手就接着了它微妙的触碰,一片片,一片片轻轻融化于掌心。冰凉的快意穿透了心扉,一种莫名的喜悦凝结眉头。
今夜,我在甘南雪域。今夜,我独享雪在春夜里一声吟唱,一笺独白。
我于清冷的街道独自彷徨,雪追随身后。雪,将无边的落寞分享予我,雪又捧出内心的甜蜜挥洒人间。
天地春开。今夜的雪,这是多么不合时令的一场衷诉!
沿着广场中心漫步,足印绕成的圆将一尊汉白玉海螺拱起于上方。我凝目许久,我仰视着,在五月流雪中努力想读懂某种虔诚。但我的智慧于心境深处无可企及,思想之源早已枯竭一方。我终以失败的嘲笑掩饰了内心的不安,我蹒跚着脚步无索趣味地离开了。
我又一次嗅到花的甘醇。花坛里一株硕大的林柏树忧伤地弯下枝干,被雪覆压的一丛丛花絮透出紫色,一种暗香沉浮于地面。一种女人的心思,在夜的雪色掩护中弥漫而来。我无限沉湎其中,我感受一种异样的暖流唤醒了昨天。青葱年月的断片,半生得失,一一拾地而起,一一浮现于今夜时分。
雪,欢快的如梨花凋零的雪,与我温存于夜的一隅,轻轻拥吻。
午夜,雪无意停歇。它忘我泼墨,挥舞着单色染料,在醉意不尽的兴奋中涂抹一幅黑白图画的世界。
伞于天地间撑开一方空白。我枯立于雪色凝重的街道,目光掠过一盏闪烁的霓虹灯广告。漫扬而来的雪笼罩了这座草原小城,流浪狗的足迹已经湮没于无形。
一处银行的栅栏门边,一个流浪汉蜷缩着躲进一堆破败行囊中,一点忽明忽暗的光亮--那噙在嘴角的半截烟头,于昏暗中透露出他何样的心绪。或者,这般俗世过客,在雪域羚城,在今夜,注定拥抱一个不眠的春天,也不仅独享着我们所痴想和拥有的一切……
(二)
清晨,我寻着昨夜的冥幻走进旷野。
当周草原素裹于雪絮之下。我顺着格儿河寻踪而上,便溜进这个城市郊外的一处破落不堪的公园。曾经葱郁的空间,只剩下几片高大的杨树林默守这里,往日偷闲而来的人群早已散荆在公园一隅,几栋被脚手架围裹的楼宇正矗立其中,昨日喧嚣尘上的机器,暂时失去这个年代的噪音。
安静姑且拥有了这里。一种城市的绝望,似乎也尾随而至。再不见有欢爱情侣出没林间,一群放养的猪仔四散开来,嬉逐撒欢。偶尔,你会被草丛里一只惊飞的野雉扰乱了心神。
昨夜的雪,已将大地的面孔掩没。青草地,绿枝叶,在雪的披衣下似有若无。一弯浅浅的溪流划破草地,逶迤蛇行,穿过眼前宁静的画面,穿透深邃的意境,不知所踪。一只白羽雀灵,在水溪边来回跳跃,找觅可以裹腹的任何甜点。
移步林中,一种深远的灰暗和寒颤逆袭全身,一道浅显的车辙没入林间尽头,一束枝桠上卧雪悄然抖落。我静候在树下,任凭种种奇幻的感觉从身体蹿出,从我四下张望的眸中,试图诠释这春天与生命的灵气,究竟源自何方香格里拉的神圣之手?
一座白塔肃立着静候它虔诚的信徒到来。
四围的步道上,积雪已被人早早清理一边,点燃的香熏飘然林间。我尚不知,这一方净土,可否我等凡俗之人的心灵靠近?我自觉一具走肉之躯,从前便远离佛缘,苟且于龌龊之事,我又如何轻易蜕去蒙尘的外壳,仆跪于神前,渡我菩提之心,渡我涅槃再生?
我伫立于塔侧,蓦然憣悟。红尘缘起缘落,轮回前世今生,写着宿命的传说,不知不朽的原是驻守世间的大爱,才是我苦心觅来的真谛。于是,我带着某种庆幸,在雪地蹚下一溜自己的足迹,穿林而出。
走近一洼人工水塘,我忽然在明亮的水面瞥见自己怪异的表情,潋滟动荡的波面将树的倒影无限扭曲。我哑然失笑了。我不觉释然了。这岂不恰如自己的人生--沉与浮?你看见的也许永远只是海市蜃楼的浮影,一切被表象蒙蔽的下面,才是我们真实的存在。
而我太久太久没有沉沦下来,面向内心,面对自我。
我不停探寻。我沿这条溪水逆流而上。它毕竟源出哪里?我以坚硬的脚髁一次次叩击草地,欲把难解的迷植入当周腹地 .我捧着自己的一点思想,却撬不开冰冷的雪封。
我就这样,在雪域当周,在旷野之春,紧紧守住自己的未来和一声呢喃诉说。
2013.5于甘南草原
白河
文/云岗
我觉得白河城是栽到山上的,就像树栽在山上一样。
第一次听说白河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全国有一个会在那里召开。和我相临的县叫白水县,白河,白水,白里都有水,就一下子记下了。却想象不来是咋样个地方。开会的同事回来说,河倒是有,但主要是山。县城就修在山上,自行车都骑不成。
也不知过了多少年,我突然想去白河了,便乘兴驾车出行。离开高速路已是晚上,天黑得严实,跟着导航走着走着就上了山。山上灯光闪烁,道路逼仄,便是白河城了。只是一直往上绕,街道也是一道道坡,很是稀奇,一时明白了自行车失宠原因所在。终于在一条稍平坦的街上,找了一家小宾馆住下,便去街上找饭吃。两边的小馆子门倒没有全关,却没有我想吃的,只得沿街前行。街上行人稀少,环境甚为寂静,心中便有了一种身在异乡的萧然感。后来,进了一家烤肉馆,一尝,没想到山清水秀的陕南竟有如此美味!离开白河后,回想起来,不知怎么着,总觉得白河就像一座寺庙,静谧、空灵、神秘,越发觉得像海市蜃楼了。
前段日子,枭武兄弟邀我去白河采风。我一愣,尔后欣然前往。
乘坐的汽车抄近路从郧西出了高速,不想国道正修路,道面破烂、坎坷、拥挤,我的心不自觉蹙了起来。好在旁边明净的汉江水迭迭而来,心想这里面定有白石河水,一时印象中海市蜃楼般的白河便熨帖了难安分的心。跳跳蹦蹦中,车子拐进了陕西,沿汉江绕了一段,一座城出现了。城窝在山坳里,形如簸箕。小自然小,建筑却是新的,且多为高层,巍巍乎似与四围大山争高低。有人说,白河到了。我有点惘然。白河不是在山上吗,什么时候下到了沟里?移民搬迁了?如此,还是白河吗?忙问接待的人,回答说这是开发区,老城还在山上。揪紧的心释然若许。
饭后,急忙忙去看白河城。出酒店门,沿河堤走一段,左拐,便开始爬山。路已加宽改造,不陡也不缓,有汽车呼呼驶过,更多的是摩托。行人也不少,男人上山背着手,下山抡着手;女人上山下山均挺胸、抬头,正视,腰肢扭动如舞蹈,胳膊摇摆似生花,无怪乎一个个满胸、细腰、长腿,精气神仿佛阅兵场上的女兵。路左边是山,右边是沟。沟里流淌的是江,江两边矗立着白墙灰瓦的楼房。楼房倚立的山腰缠绵着洁白的云雾,丝丝缕缕,犹如仙境。正陶醉,忽见秋天多彩的山上果真掩映着小户人家,这里一家,那里一户,影影绰绰,若隐若现,仿佛月光明媚时的星子,一时便想着周围的一切如何融会贯通,如何相安无事……
上到半山坡,城闪了出来,左边上坡,右边下坡,坡上坡下都是街。坡两边店铺林立,楼房栉比鳞次,一些是老建筑,大多是新修的。老的端重凝练,新的巍峨冲天。虽没有古典现代之分,却有历史现实之较。街窄如大城市两条公交道,天便成了一线天。似乎地长了,天降了,天地之间突然缩成了一楼高。楼和楼之间就楼梯宽,却是城市道路,且有好名。走近一看,往下是下山的台阶,往上是上山的台阶,又左伸右展,枝枝杈杈毛血管似的把城市连在了一起。下了坡,一拐,街道平了,却不超百米。然后又一拐,上坡。再一拐,又一条街道。三拐两拐,人便迷糊起来,只觉坡多,弯多,街多,怎么也走不完,怎么也看不完,一时不觉感叹白河城的鬼斧神工了。
该下山了,却不原路返回,而沿北山岭青石铺就的台阶下。台阶两旁建筑古朴,气象森然。这便是远近闻名的桥儿沟古街了。这里两山夹一溪,溪上有桥,故名桥儿沟。溪水在山沟欢快地跳着,吟着,街道便跟着溪水一路蜿蜒,似乎他们正在合作一个“曲径通幽”的好戏。终于,台阶尽了,却既没有曲径之幽处,更没有花木深处之禅房。眼前显现的分明是一条宽阔的江水,便是白石子河了!
一时痴痴迷迷,仿佛惊醒了幽梦,仿佛淡出了海市蜃楼。心想这白河可是奇了,怎么就修在了山上。山上的建筑、街道美则美矣,可要费多少事呢。便有人说,白河地少,民谣曰“山高石头多,出门就爬坡。土无三寸厚,地无百亩平。”好在世上没有穷死的,只有懒死的,白河人有的是苦,不但把城建在山上,还硬是从石头堆里修出了二十三万亩梯田,生生把一个“不适宜人类生存的地方”改造成了世外桃源。
我肃然起敬,不由自主地抬起头又看了一眼面前这人造海市蜃楼。
槐花飘香
文/桑榆
清明过后,按理说天气会一天天变得暖和,可是风沙却紧跟着肆虐起来。北方素有“春脖子短”之称,西北的春季本来就没有几天,今年似乎更没有觉察到它的来临。傍晚来到平日常去的一条小径散步,蓦然闻到一阵淡淡的香气,抬眼望去,几树槐花挂满枝头,时节不觉已是初夏。
地处西北,春天里能见到的花不多,不象南国各式各样的花一味争奇斗艳,一片姹紫嫣红。这里除了开的较早的迎春花、丁香,就是各种果花及稍晚一些的槐花、沙枣花了。
小时侯,对于槐花的印象是很深的,那时居住的大杂院里、街道两旁槐树很多。一到花期,就乐坏了我们这些刚跨上书包没几天的孩子,三五成群聚在一起采摘槐花。槐花多是长在枝头,爬树去摘不易,于是大家多用一种装有弯头的长竿子去摘。每次摘下来,大伙你抢我夺,抢到的,用手一捋,放进嘴里就大嚼起来。有时候采摘的多了,还能带回家,央求母亲用面和了,蒸熟了吃,那又是另有一番滋味。母亲大约是疼爱儿子,只是随口责备几句以后不要胡闹之类,然后细心地将每朵花的根掐掉,再用清水洗净了去蒸。对于那时的孩子,能吃到这种东西,就是美食,算是不小的口福。
随着长大,摘花的事没有了,而幼时居住的大杂院也被一幢幢高楼代替,槐树被砍了,街道两旁也少了许多,槐树下人们的喧闹声早已不闻。现在绝少看见采摘槐花的孩子们,树少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生活好了,孩子们自然不会再去费很大的劲,靠摘什么槐花解嘴谗,到处有的是时鲜水果。
单从观赏来看,槐花过于平凡了。那碎小的白花的确无法与桃花的妩媚,樱花的娇嫩去比,但它一串串密密扎扎挂满枝头,却也别具一番韵味。气质高洁,清香怡人,倒象清纯朴素,不施铅粉的村姑一样惹人喜爱。沙枣花太浓酽了,荷花又过于清淡,这槐花却正好。据说用槐花酿的蜜,是蜂蜜中的极品,还具有很好的药用价值,我想也应该是。
槐树的树干粗糙绽裂,宛如饱经沧桑,历经磨难的北方汉子,那无拘无束狂放地伸向天际的枝桠,姿意地尽显其粗犷、憨直的性格。槐树生长很慢,一棵树长成材要很多年。随着人类生活环境无限扩张,人们为了居住条件的改善,为了一条条道路的扩展,槐树从院落被挤到街道,又从街道挤了出去,我真有些担心有一天,它会从我们的眼界里消失。大槐树下,人们的亲切的欢笑声不再耳闻,远离我们而去的不仅仅是树下的一片片清凉,更重要的我们可能因此而失去了一种质朴的情怀,那将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悲哀。
我偏爱槐花,喜欢那种谈雅的清香。又到了槐花飘香的季节,也许平日里奔波于生计,也许是这几年的大意,今年的槐花却更香!
五四街
文/李存瑞
五四街,邢台市一条小小的街道,窄而短,建在学校居民区,被中华大街分为南北两段。北段是五四菜市场所在地,五四菜市场因其规模大、品种全、价格便宜而在市民中享有广泛的赞誉。蔬菜水果、生鲜禽肉、日用百货,人们一天一时也离不开它。好多市民从附近搬离,却要跑多远的路来这里买菜,一是享受这里齐全的商品,二是对原来便利生活的怀念。午后,带着家人,拎着菜篮,悠闲地走在市场上,总能买到满意的菜食。最主要的,还是那种直截了当自由选购的便利和携妻带小其乐融融的感觉。五四市场办成了这样,我要由衷地说:赞一个!
而今天要说的,却是五四街南段,那个幽静温馨而诗意的路段。
五四街南段长仅数百米,两侧种植高大的笨槐,茂密的枝叶遮挡住炽烈的阳光和远处的噪声,踏入街道,一下子便像进入幽静的园林中一样,心便会立刻放松舒适起来。路东整个被邢台一中占据,透过高高的围栏,可以看到校区内学生们在室外活动的身影;路西是仿古型的文体门市,一间一店,店主不求其大,但求其精,精明的店主使尽各种招数吸引着顾客。
街道上行人不多,三三两两,其中又以初、高中学生居多。搭着肩的闺蜜,并着排的男女同学,他们在仿古门店前徜徉,进入到礼品店挑上几件小礼品,又到甜品店去要上个冰淇淋,然后再去买上些笔本文具,即使无事可干,也还要把不长的街道走上一遍,生怕辜负了这美妙的时光。小店的名字充满新奇,“绿泡泡”、“爬宠帝国”、“道谢”、“猫小懒”,无不充斥着年轻时尚气息,迎合着少男少女的欢心。用现实流行的话说,那就一个字:潮。放假了,开学了,毕业了,生日了,同学们真真地离不开这些小店了。
晚上,小店大多歇业了,仅有零星的几家还亮着灯,街道更加幽静。此时遛弯儿的出来了。晚饭吃罢,穿上休闲的装束,拉上几十年相濡以沫的夫或妻,慢慢悠悠地在街边走,有的张家长李家短地说着闲话,有的却是默契地一直走,不管是说还是不说,都觉得是闲适自在,都是一种平和的心态。偶尔,会有少许的学生出来缓解一下紧张的学习情绪,他们找着个买文具的理由,便两个人一同出来,每人吃上个炸串,喝杯酸奶,有的男女同学在树影下说上几句悄悄话,就匆匆上课去了。
不过,小街也不是一直的风平浪静以至于会感到沉闷,小街也有活力迸发的时刻,那却要透过铁的栏杆。每到下午或是周末的午后,一中栏杆内的篮球场上就会洋溢着学生们的青春活力。你在街上走着,不由自主地就会为“嘭嘭嘭”的球声吸引,跑、跳、拦、躲、跨步上栏等一系列动作上演着,你也不由地为之喝彩或惋惜。那可都是一群青春的少男少女啊!他们喊着叫着,夸张的动作,爽朗的笑声,肆无忌惮,任意而为。有时学生们打起比赛,男生成了战场上的英雄,女生在旁边加油喝彩,操场上欢呼声此起彼伏,比之NBA的比赛也不差几分。每次走到这里,我都会驻足观看,每次都会看得热血沸腾,跃跃欲试,真的想跟他们拼抢一番,只可惜比他们年长了二十几年。
家长们把孩子送进学校,过好几个星期才能见上一面,有的想念孩子了咋办?他们便会来到这里,透过铁栏杆,巴望能见到自己亲爱的宝贝。有的为了让孩子吃上一顿亲手做的饭菜,晚饭时刻,家长从家里带饭盒过来,栏杆内外,学生吃,家长看。家长还嘱咐着:慢慢吃,别吃撑了啊。孩子们就“嗯嗯”地边吃边点头。
暑假寒假里,学生们不见了。偶尔见上两个,却是倚车相对,彼此诉说着,有的还会呜呜大哭。年轻人,你伤心了吗?
我好心疼,但我只装做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
街最北面角上的日军碉堡记录着这里的沧桑历史,转眼间70余年过去,当时生活在这里的人们,现在最小的也要八十几岁了吧?而这些正在学习的高中生们,马上要迎来高考,之后,他们又将去往哪个城市?哪所大学?
五四街啊,记住这些从你身边走过的人们吧!
老街
文/白水之泉
这是一座小城,历史不算太过久远,也就一千多年的历史;我生活在这小城,时间也不算太久,也就在这老城虚度了二十来年的光阴。这儿有我熟悉的老街,二十多年来,倒也发生了不少的故事,但在于我,到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到过,连一点影影绰绰的印象都未曾留下。
说句实在话,我是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安静的人,不喜欢到人多是去处溜逛。即便是到了夏日,街头小吃摊前,随处可见光着膀子热热闹闹喝酒的人群,也难以见到那个豪放张扬的自己。往往是宅在家里,做些看看电视、读读书的勾当。如若是走在路上,眼睛也不过是盯着前面的道路,目光不会游移不定,以至于闭着眼睛都能走的熟悉得如同掌纹一般的道路,新开了什么店铺,新建了什么房屋,都不大了解。每每要到熟悉的街道上去购买什么物什,就如同乡下久未进城的老农一般,像是没头苍蝇一样乱撞。
记忆中的老街,如同现在一样,没有多大的境界,只不过缺少了许多后来添加的街道。大体上像是一个围在圆圈里的“个”字,顶端的一撇一捺,如同人们紧张时,局促着攒在一起的眉毛。街道两旁,是参差不齐的房屋。那房屋也仿佛是饱经了风霜似的,屋顶灰黑色细碎的瓦片,密密麻麻又次序整齐地排成一行行的,如果没有它们缝隙里窜出来的青草在当风飞舞,你仿佛就可以看到秋日南飞的雁阵,在你的眼前低低地掠过;店铺的牌匾,大多都是请了本地有名的书法家书写的,或横或竖地与房屋结合为一个整体;墙体上的青砖,经过岁月的剥蚀,像是一幅古旧的画,斑斑驳驳的缝隙里爬满了青苔,如若刚刚经历了雨水的洗刷,整条街道就会在阳光下绿油油地发亮。当然,这样的街道怎么能够缺少了小小的巷子?两旁耸峙着青砖砌起的高大围墙,遮挡不住的几竿深绿的竹子,从围墙上探出头来,看着时尚的女郎,踩着高跟鞋,踏在浸着水的青石板上,足音悠扬,倒愈发显得小巷幽深起来。加上从老人们那儿道听途说来的美丽传说,穿行在这儿,居然有了些许的古典诗意……
或许这只是记忆中的诗意,原本不是这么个样子。就如同眼前一样,高大的楼房沿街整齐的排列成行,如是动作整齐划一的仪仗兵,静默在那里,等待你的检阅一样。然而我不喜欢这样的整齐划一,就如同我不喜欢建筑的左右对称一样。总觉得这样的风景造作,过于拘谨,缺乏自然的柔和随意自如。或许是因为我本身就是一个自由散漫的人,太过于介意他人给自己制造的约束吧。
自由舒适的老街,已经淹没在时光的风尘里,我再也找不到它过去的模样,如同这古典的诗意,湮灭在唐诗宋词的故纸堆里。整齐划一的楼房,或许具有现代诗意的美,但对于我这个头脑已经远远落后于物质文明社会要求的人来说,一切都已经没有了旧时的模样,有的,只是一点点无来由的惆怅……
我的世界下雪了
文/梅恃雪
沿着被夏天的雨水打湿的街道向前走,可以看到街道上一排排纵横交错的白杨树和法国梧桐。春夏时节,那些“禁卫军们”的青绿的盾牌一样的叶子还是醒目可见的。当然,这绿也不是纯粹的绿,其中仍夹杂着点点的白色,那是白桦树荡漾在树叶中的几点笑窝。路的尽头,是一个不大的公园。从公园的门口到第一条石板道的尽头,是几座疏疏落落、不大整齐的被剪成球状的草墩。草墩之间没有什么刻意的间距,就像一直生长在那里。初春的时候,残雪消融,矮株的柳树红了枝条,高个的银杏绿了扇子,那些草墩就像是永远不会动的怪物,静候着这里最初的游人。
当然,我是从一个漫步者的角度描述我所在的城市居室窗外的风景的。如果我坐在阳台的落地窗前观赏假山、白杨和街道,那就是另一番情境了。通常情况下,街道看上去只是灰蒙蒙的一块人行道,但是到了下雨的季节,而月亮又比较亮的情况下,街道就被映照得能看得出勾勒行人和私家车的黑色背影的雪白轮廓,就像一道颜色分明的沙画。白杨和假山呢,你会发现它们因自然时间的不同而发生了不同,山显得真实,平日看到的山的张扬的轮廓愈发虚拟,它的“假模假势”也就一览无余;那些高大的白杨,你们根本看不清它们身上那些纵横的枝干和鲜嫩的绿色,则很有点武士的味道了。
在书房写作累了,我就会去阳台的落地窗边坐坐,只需抬眼一望,街道上的一切便映入眼帘了。人家都说青山悦目,俗了,沉积了冬雪的白山也是悦目的。当然,从窗口不只能看到白山,还可以仰着脖子看天上的白云。它们也是白的。云一直飞,我认为它们代表着时间的变化和空间的挪移。
我还记得2016年正月初二的那一天,我应邀到舅妈家去吃饭,我没有乘坐公交车,而是上了街道,绕着鳞次栉比的居民楼和建筑物步行而去。那天下着雪,落雪的天气通常是比较温暖的,好像雪花用它柔弱的身体抵挡了寒流。街道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只有我自己,手缩在口袋里,踏着雪走着。假山在雪中看上去模模糊糊的,而道路两旁的白杨树的青绿的叶子,也已隐遁了踪迹,被厚厚的冰雪覆盖了。天与地显得是如此的苍茫,又如此的亲切。走着走着,我忽然落下了眼泪,我知道这是不吉祥的一种做法,可还是落了,这种无与伦比的美好竟滋生了我的伤感情绪。五个月之后,我的中学时代别我而去。我突然明白,那天我为何会流泪,因为脚下的街道和周围的树木都在暗示我,那美好的情感将别你而去,有一天,你会永别这苍凉的街道和古老的白杨。
几天前的一个晚上,我做了一个有关大雪的梦。我又一次独自来到一个白雪纷飞的地方,鳞次栉比的建筑物,街道上一个人也看不见。有的只是雪花。它们打在我的脸上,冰凉,但也有似曾相识的亲切。我知道,那一天要到了。
我的世界,开始下雪了……
思绪,在雨中飞扬
文/蓝小仪
昨晚的雨,我站在窗台前,看着窗外,雨滴滴答答的落下,打在坚硬的街面上,莫名的忧伤油然而生。一直以来,下雨时分,我认为那是天在哭泣,那是代表着天和人们的哀怨。下雨的时候,你看天空,有阳光透过云缝,照在刚刚落下的雨滴上,折射出七彩的光芒,每一滴雨溅起的水珠,如同一朵刚刚开放的花骨朵,在阳光下变成红色、绿色、紫色、黄色……远远望去,那不就是七彩的世界?
为什么下雨的天空就那么与众不同呢?从那以后,我都会在下雨的日子刻意去观察、想像、回味。
下雨时,天空乌云密布,阴冷的风总是卷积着雨滴,打在人身上、脸上。每一个出门的人都会撑起一把小伞,彩色的、条纹的、格子的、圆的、方的……大大小小、错落繁杂、红黄蓝绿的伞,顿时,密布在街道两边,缓缓移动,像彩色的河流点缀着原本灰暗的街道。
偶尔,彩色的伞下一对热恋的情侣,手牵着手,肩靠着肩,低头细语。显然是雨让他们靠得更近,显然是雨让他们越过了羞涩的门槛,显然是雨成就了他们的下一个缠绵故事。风停雨住,不知是他们没有察觉,还是本来就忘记了收起这把彩色的伞。伞下,情深依旧,细语依旧。引来路人不断张望,好不羡慕。
雨后,湿漉的街道又恢复了往日的熙攘,只是人们多了一份微笑,是被雨洗刷了一身疲惫后的微笑。
我走上街道,面前一对年迈夫妇正在拍打着身上的雨滴,老头子微笑着感谢老伴雨中给他送伞,好像这个温馨的时刻,是他等待了多年的愿望。一对父子把推车使劲的推到街口又重新开始了吆喝,“西瓜,又红又大的西瓜!”瓢泼的大雨丝毫没有打乱他们的生计。一位年轻的母亲正在安抚着手里的婴儿,“宝宝不哭、不哭,都说宝宝见风见雨就会长大。”还有披满雨露的小单车缓缓穿过街道,偶尔的“叮呤呤”又给街道带来了一片欢腾……
原本灰暗的街道,在雨的洗礼后,变得多彩斑斓,阳光赋予了她新生的生命,雨伞点起了她独有的姿彩。是雨,又给了我们一个多彩的世界。
一滴顽皮的雨滴从街边的树上滑落,刚刚打在我的脸上,凉凉的。我不禁抬头仰望,雨后的天空,多情、妩媚,好蓝,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