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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做饭的散文

2023/02/14经典文章

关于做饭的散文(精选10篇)

烟火的味道

文/张会芬

我终于安坐在整修一新的书房里,被金色的冬阳暖暖地拥抱着,电视里的音乐、新闻、广告交替喧响,厨房里腊香肠的气味飘进来,不由深吸一口气,真香啊!这色,这声,这气味,这烟火的味道,又来到我的身旁。

两个月前,我把家居所有物件清空,请瓦工、木工、水电工、油漆工先后进门,把居室从天空到陆地,从墙里到墙外,进行了维修与包装。我和老公暂住在单位一间三十多平米的房子里,这是食堂二楼的包间,新食堂完工后一直没启用。房里没有电视,没有电脑,除了我们搬进来的一床一桌两椅外,空空如也。偌大的房子,正值冬天,更觉寒冷。夜晚,两层楼的食堂只有我和老公住守,寂静又孤单,老公未归时,书是我唯一的伙伴。

临时房间里没有厨房,一日三餐只能在外面解决。早餐和中餐我俩在各自的食堂用餐。临近晚上下班时间,便约定见面地点。会合后就开始在街上漫游,边走边商量,晚上吃还是不吃,吃什么。为了保持苗条身材,开始一段时间,晚上经常各吃一个烧饼或几个面包了事。几天后,忍不住想吃米饭。于是,我俩穿行于大街小巷,专找店内客多的、环境舒适的、菜有特色的小餐馆就坐,吃罢在街上散步一小时,然后慢吞吞往空寂的家里走。有时走到单位门口,进门房和保安一起看电视、聊天,再打道回府。时常回来得早,闻到宿舍楼里飘出的菜香,看到一个个窗户里闪烁的灯光,一种亲切温暖的感觉涌上心头,顿生羡慕之情。此前,我是不以为然的,从未有这种感觉。总是嫌做饭麻烦,一直认为中国人特别是南方人的饮食太讲究、太复杂,为做吃的浪费很多时间。但是,那一刻,我很想在有灯光的厨房里忙碌。

两个多月,我和老公在外面围着火炉吃过铁板烧、麻辣烫、野味火锅、土家风味鸡、长沙特色鸡、聂河特色鱼等数种风味菜,各有特色,味美价廉,吃饱走人,潇洒轻松。老公说:这样很好的,干脆以后我们不在家做饭了,就按这个模式吃饭。我愣了一下,觉得少了点什么,不踏实,但又说不上来。又过了些日子,越来越感觉餐馆的菜太过油腻,没有自已做的菜清淡养胃;总在外面吃饭,有一种流浪的感觉。心中愈发留恋以前平日里,把自已做的菜端上桌,老公狼吞虎咽的样子;常温柔地怀想,以前老公下厨,端上可口的饭菜,在一旁窃笑我像小猫一样专着的吃相……我想家,我想有烟火味道的家。

房子装修完毕,我们尚未入住,便急于在家里生火做饭。当暖阳洒在家中,看着老公吃着我做的香喷喷的家常饭,一种幸福感溢满身心。原来,做饭并不是麻烦事,烟火的味道里有甜、有爱,有俗世的温暖和清欢。家不只是房子,有烟火味的家才是真正的家啊!

我爱烟火,我爱家。

我的小学

文/张仙权

我从云龙县白石完小毕业快30年了。我进白石完小时读四年级,此前在离家不远的一师一校点读了1—3年级。完小离我家有近5公里的山路。学校在白石上、下村之间,背后是大集市。集市一侧连着上村,连着下村的一侧其实还在山梁上。山梁外是大片大片的庄稼,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山坡。

校园是一个很大的四合院,四周是4座2层土木结构的瓦房。在完小两年,印象最深的不是学习,而是生活的艰辛。当时,我们这些从各个自然村来的学生,因离家较远,就在学校寄宿。年纪小,外加寄宿,就碰上很多困难。首先,要自己做饭。柴米油盐菜,样样要从家里背来。炊具也要自备。当时,村里还没通电,做饭就要烧柴。柴要从家里背来,或放学后自己上山捡拾。白石上、下村大,人口多,村子附近的树早被砍光了,捡柴就要走得很远,有时几个小时都回不来。记得有几次,捡柴的路程,比回家都还要远。

不仅柴远,要命的是缺水。平时还好,集市上有个水池,多数时候是有水的。有时还白花花地漫出来,让人觉得怪可惜的。可是一到旱季,尤其是栽秧时节,水源成了村民争夺的焦点。饮用水经常断流,一次断流十天半月都很正常。有时我们自发组织起来去找水,顺着水管一路走,走到很远很深的山里,找到水源,把水一路拢回来。可惜,往往水才找回来就断了。因为那也是农民的生产用水、插秧用水啊!没办法,只得提着小桶到处找水,村子里,田野外,山坡上,反正可能有水的地方都去找。有时要走出好几公里。找到水还要会提,否则东漫一瓢,西散一碗,回来就只有半桶水,又不够用了!

柴、水俱备,做饭还挺麻烦的。当时家里大多用铁三角,但学生很少用,要在集体伙房自己搭灶。一般用三块石头来搭。虽然只有三块石头,但其距离、角度等都有讲究,不仅角度要好,还要有稳定性;既要能透气、散烟,还要能积聚热量。稳定性不好,炊具容易倾倒,食物容易倾倒出来。透气性不好,火生不大,火烟也散不出去。不能聚热,火力就不足,别人都吃饭了,你就只有干着急的份了。我在家做饭少,到学校就经常煮出生饭。特别是煮包谷粑粑,表皮熟了,心还是生的、吃不了,真着急。

解决了吃的问题,还得对付住的问题。学校是四合院,大楼间有高大的围墙。住学校自然安全,但生活困难,条件有限,受尽很多苦。被子薄,衣服少,冬天冷,可以忍受。最难过的是夏天。夏天热,蚊子多,没有蚊帐,夜夜都要被蚊子攻击。没办法,折来杨草果树(即桉树,又叫尤加利树)叶,放在靠头的草席底下(没有枕头),用以驱蚊。蚊子是来得少了,可是奇臭无比,难以入睡。还有臭虫。白天看不见,晚上一睡下,墙壁里臭虫源源不断地爬出来。爬的爬,咬的咬,满身都是臭虫,浑身痒,满身疼。还有虱子、跳蚤咬。咬不住、受不了了,有同学提议睡到院子里,可是臭虫还是跟着来。有时上课了,猛然发现同学衣服或帽子上还爬着大大的臭虫呢!

生活是苦,但学习抓得紧。要看书,没电,没灯,就找个墨水瓶,自制小油灯照明。有时点了松明子看书,落得满脸、满身都是烟灰。

岁月飘零。大部分老师和同学失去了联系,但当时的生活情景还清晰地印在我脑海里。

冬天的遐思

文/无敌丁老头

一场秋风一场寒,三场秋风棉衣添。几场秋风袭过,冬天的脚步来了。

一些候鸟率先闻到了冬的气息。诸如黑卷尾,燕子,大雁,带着一秋天的收获悄悄地飞往南方去了,只剩下当地的麻雀,花喜鹊,整天叽叽喳喳地飞来飞去,成了它们的一统天下。

平日里那些嗡嗡叫的蚊子,苍蝇,蜜蜂等小虫子,此时变得更如此虚弱,经受不住冬天力量的考验,在冬天尚未来临,早就一命呜呼,成了冬天的牺牲品。

还有一些譬如蛇,青蛙之类的动物,也难抵冬天之寒,深深地沉蛰于地下不吃不喝,从此进入了冬眠期。非等到来年春暖花开,它们是不会爬出来的。

小院里的苹果树,枣树,柿树,葡萄树,冬天将至,也迅即脱去了绿色的外衣,顿失往日勃勃生机,显得是那样的干枯和无奈。

大城市里的条件好,每年一旦入冬,进入十一月份不久,各行政机关,企事业单位,学校,商场,包括千家万户都统一供上了暖气,走到哪里都是暖烘烘的,不受一点寒冷之苦。

就小县城而言,虽说条件不能与大城市相提并论,差之甚远,大都没有暖气设备,但,机关单位也几乎安装了空调。一些收入微薄的困难户,家里用不起空调,但也支上了煤火炉,既能做饭,又能取暖。再冷的冬天,也能迁就得过去,达不到“路有冻死骨”的地步。

然而,每年冬天之际,我都想起了我的童年的冬天。那个时候,农村穷得没法说,一家几口人睡觉没有床,挤在两个地铺上,一张被子难掩其身,夜间冻得瑟瑟发抖。

一日三餐,每到了做饭的时候,父母烧锅做饭,我便围坐在灶火旁,不停地烤着冻僵的手。我记得那时,十冬腊月去上学,上身只耍桶子穿一件破小袄,单薄单薄的,赤脚穿双旧棉鞋,遇到雪雨天,鞋子里进了好多的水,脚冻得发疼,到了开化了,脚又痒得令人难受。

这儿,我至今刻骨铭心。

如今,条件好了,冬天人们再也不害怕冷了。我也早在县城盖起了两层小楼,室内按上了空调,冬夏两用。儿子在首都北京也给我买好了新房子,刚刚装修已毕。待我年纪大了,准备叫我去那里安度晚年。细细想想,实感幸福之至。可是,每当回想起过去的冬天,我仍言不尽一腔的痛楚。

冬天,冬天,真是天壤之别!

又见炊烟

文/郭福全

编辑部的美编小苏来自于南方大都市,对乡村的生活很是向往,只要是跟乡村有关的文章、歌曲她都喜欢。最近她又搜寻到了邓丽君的歌曲《又见炊烟》,痴迷得不得了,每天闲暇之余都循环播放这首歌曲。虽说这首歌曲确实不错,可是每天这样循环播放,也难免听得人耳朵不起茧子。

这天午饭后,大家都在午休,小苏又开始了她的炊烟,看着大家痛苦的表情,身为编辑部主任的我只好站起身来想劝她戴上耳机听,别影响大家休息。

我刚走到小苏电脑前,小苏看见我就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兴奋地关掉音乐对我说:“郭老师,我居然忘记您老家就是农村的了,您下一次回家的时候能不能带我去见识一下真实的炊烟啊?我都向往死了。”

我本来想告诉她现在农村也基本看不到炊烟了,可看到她兴奋的样子,我终于没有说出口,而是点了点头。

周五下午下班后我就带小苏回老家。从西安到宝鸡也就一百多公里,进到村子时正是傍晚。小苏对一切都很好奇,边走边东张西望,我知道她在寻找炊烟,便提醒她说:“别找了,你看不到炊烟的。”

“现在正是做晚饭的时间,而且我明明也看见了好几个耸立的烟筒,怎么就是看不见炊烟呢?”小苏疑惑地问我。

我笑着没有回答,径直带小苏回了家。

进了家门,妻子正在厨房做晚饭。小苏迫不及待地冲进了厨房,待看到电饭锅和电磁炉后,小苏才恍然大悟,“我就说怎么看不到炊烟,原来都已经用电做饭了啊!”

“那你以为呢!”我笑着说:“现在知道为什么看不见炊烟了吧!”

小苏失望地点了点头。

吃饭的时候,我告诉小苏,小时候因为农村电力比较匮乏,经常停电,就连日常照明也都是点的煤油灯,一日三餐做饭就只能用柴火,每逢做饭时自然是炊烟四起了。特别是早晨和傍晚时分,那情景就跟歌曲里面唱的一模一样。

“后来,随着农村电力的普及,用柴火做饭逐渐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取而代之的就是用电磁炉电饭锅做饭,下一步就是用天然气做饭了。”我指着屋檐下新装的天然气管道对小苏说。

“那不就跟城里一样了吗?”小苏说。

“和城里一样难道不好吗?”我笑着问小苏。

“好是好,就是……”

“就是看不见炊烟了吧!”我笑着说出了小苏没说出口的话。

为了让小苏不虚此行,第二天,我特意吩咐妻子用柴火做饭。当柴火在灶台冒出的浓烟顺着烟筒飘上天空时,小苏兴奋得又跳又叫,拿手机拍照,还跑进厨房自己动手向灶台里添加柴火。

兴许是受了小苏的感染,看着久违的炊烟,我也仿佛回到了童年,看到了母亲在厨房做饭的身影。

那袅袅飘向天际的炊烟啊,不正是母亲呼唤游子归家的号角么?

老屋

文/鸿赢天宇

大概是真的老了的缘故吧,每每在闲暇之余,一种莫名的怀旧心理总与故乡的老屋紧紧地连接在一起。每一次回到故乡,总想到老屋的地址上去看看,回望的目光徜徉在老屋的记忆里。

一抹春阳的飘逸中,老屋静静地矗立在心头。

老屋确实老了,它老得是那样的无言,是那样的深沉,是那样的智慧,仿佛连一点儿痕迹都舍不得留下,只是在走进一片充满生命的绿色与阳光连在一起的庄稼地,才依稀记得它本来的模样。

无影无踪的老屋,记录着儿时青涩的故事。那些斑驳迷离的影子,带着丝丝缕缕时空的光环在我的眼前浮现。我常常躲在静无一人的角落里,翻阅着让人甜蜜梦幻般的日历,时光的纽扣牵动着灵魂的怀恋:姥姥亲切叮咛的眼神;姥爷畅饮多次留下的那把老酒壶;一张退了颜色的酸枝木案条桌;两把古色古香的太师椅;一对老猫蜡烛台;泪光中摇曳的蜡烛……夏夜的老屋,在姥姥的蒲扇里摇落了满天的星辰……

最后悔的事,莫过于年少时的我,曾因不经事常与疼我爱我的姥姥顶嘴、拌嘴。回想起来,姥姥的眼泪、姥姥无言的叹息都是我心里隐隐的痛。外地工作的妈妈那个时候因为工作忙,从来没有时间做饭,她似乎也不怎么爱做饭,在物质并不富裕的岁月里,姥姥把白面、玉米面、高粱米面分别和好,用巧手做成垂涎欲滴的三色花卷,不知馋坏了邻居家多少小伙伴。姥姥是极其疼爱她的女儿的,因此,她决定在她有生之年教我学会做饭,目的是在她去世后我能帮妈妈解决一些困难。我始终不相信姥姥有一天会离开我,自然也不肯愉快地承担这样的“任务”。姥姥见我不大乐意,便说了这样一句话:“是艺不是艺,学到手里不受气”——倒是这句话,让我深深地记在心里。再后来,她又教我纳鞋底、蒸馒头、擀面条、剪窗花……

时光游走中,老屋门前的老槐树不停气地讲述着街头巷尾平凡的故事:一群年轻俊俏媳妇们郁郁葱葱婀娜多姿的模样;顽童追蝶惊醒的鸡鸣狗叫;在干草垛边惬意酣睡的一头家猪;树梢儿上飘出的袅袅炊烟,都会静悄悄地游走到我的眼前,让我在现实的嘈杂中,心怀一抹超然的洒脱。

老屋的春天,闻不尽的是花的气息。院子里的泡桐树开花了,花儿一串串地开放,那是泡桐树绽开自己沉睡了一个冬天的心,一丝丝清香淡雅的甜蜜荡漾在悄悄的春雨中,它们用自己的美丽,串成了一首春天的歌谣,吟诵着老屋最美的旋律。

依稀记得那个还是黄毛丫头的自己,在一个阳光柔柔的早晨,悄悄地踮起脚尖,好不容易才摘到一串恣意开放的杏花,刚想着把花儿插在自己的发髻上,却遭来了七八个野小子的笑眼:“哦,快来看呀,她想做新娘子了!她想做我的新娘子了!”他们的喊声,让懵懂的羞涩走进了一个少女记忆的大门。

老屋是家的精神聚合地,它也许在时间的流逝里会变成无形的记忆。但我想,每个人不论在多远的他乡,在他的心里,都会给老屋留下一个温馨清晰的位置。

凭什么男人要进厨房

文/韩勋

农村孕育城市,也孕育制度。比如男主外,女主内;男人挣钱,女人管钱;男人把麦子收了,麦秸拉回家,女人用麦秸烧饭暖炕……女人把面条擀好煮熟,调好酱油醋,油泼辣子,端到男人手里,男人不说谢谢呼噜呼噜一吃一个痛快。女人做饭,男人端碗,这就是一条居家制度。

我一个老同学,高级工程师,家里实行的就是夫人做饭制。去年起夫人到北京伺候女儿月子,一走一年多,从未进过厨房的老同学立马觉出日子不滋润了,对付肚子成了难题。当然楼下小饭馆林立,吃过一个月胃却有了意见。无奈之下试着走进厨房,先从煮方便面开始,再到下挂面,炒米饭,半年之后终于吃上了菠菜炒豆腐。

一日同学们到他家聚餐,自然没有他掺合的份儿,只能垂手在厨房外伺候。里面问:老抽在哪儿?大盘子在哪儿?他一一进去找着。又问:围裙在哪儿?白糖在哪儿?这回东翻西找找不着了,只好给北京打了两次电话,找着了,同学们大笑。

看来有时候男人不会做饭还真的是个事儿,但是男人会做饭、经常进厨房,或者在家里完全实行男人做饭制,可能就会引发一部分人的诧异:凭什么男人要进厨房?传统制度不好使了?

有人说,男人会做饭凭的是智商高,系上围裙进厨房可以体验决策与主宰的感觉。这话听起来玄乎,琢磨起来晕乎,似不可采信。依我看,一个男人,如果今生会做几道可口的饭菜,首先不会辜负鸡鸭茄芹等等食材的期望,对自己的口腹,也能隔三岔五来一个说得过去的招待。

所以,我觉得男人进厨房做饭凭的是,一、嘴巴馋,食欲强,做饭可以随时解决见到美味总要流口水的尴尬。二、凭兴趣,做饭的过程不仅有妙用食材和调料的美感,而且有冒险探险的快感。一堆不大好闻的猪大肠,要做成香气扑鼻的“葫芦头”,需要的不仅是厨艺,还需要胆量和勇气。三、为家庭建设出绵薄之力。男人做饭,又犒劳了自己,又秀了厨艺,还香了全家,何乐不为?如果我那个老同学的夫人哪天突然从北京回来,吃到了丈夫做的冰糖肘子,保不准会喜极而泣。

若以男人做饭做题目,算起来男人可分为三类,一是不进厨房,二是驻守厨房,三是手艺在身不张扬,只在过节、来客时才露一手。比如我,二类男人,家庭厨工,洗碗、洗衣、擦桌子拖地板的事儿却基本不沾手,也不爱干,所以说躲避家务活儿也是男人进厨房的原因之一。洗碗洗衣是“死活儿”,重复劳动,做饭是“活活儿”,要有想法,要有变化。间或把一个新菜端上桌子,家人惊艳,胃口大开,那感觉就跟林书豪投中一个绝杀三分球一样。男人能揽上做饭活路,其实也是一种幸运。

一类男人恪守制度,三类男人超脱制度。一类男人潇洒,三类男人最潇洒。二类男人,像是玉兰树上的叶子,天天出勤,兢兢业业。三类男人则是玉兰花朵,一年顶多上一个礼拜的班儿,却带来一树的芬芳。一个朋友,三类男人,在市农委供职,上山下乡,秋收夏种,忙人;上山下乡的路上时常跟我交流做饭心得,普及美食知识,中国最着名的美食家王世襄、唐鲁孙的名字、故事,都是从他嘴里才知道的。

一日他系上围裙在新居款待客人,以30来只蒸螃蟹压轴,十多道凉菜热菜道道有形有色,待到冰激凌水果沙拉、芥末三文鱼上桌,客人中竟有口水满嘴不能说话只好击掌夸赞者。至此方才明白,三类男人虽然很少进厨房,厨艺却要比二类男人老辣圆熟得多。二类男人出力,三类男人用心,说三类男人是厨神还真有点儿道理。由此看来,凭什么男人要进厨房,最终解释权还是交还给厨神们为好。

砸蒜的启示

文/胡亚捷

每当我吃着清爽可口的凉拌菜时,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次帮妈妈砸蒜的情景。

那是一个星期天傍晚,我早早地写完了作业,便趴在窗台口看妈妈做饭,妈妈总是说做饭不容易,可我看起来,不就这么回事吗?这时,妈妈好像看穿我的心思似的,说:“昕昕,你来帮我砸蒜吧!”我高兴地一口答应下来,不就是几瓣小蒜吗!对我来说,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

于是,我撸胳膊挽袖子,准备大干一场。可是,当我把那个小木棒砸下去的时候,滑滑的小蒜总是向两边“溜去”,让我砸不到,尝试了几次,还是砸不到。刚才的满心欢喜一下子跑到九霄云外,高兴劲再也提不起来了,正当我丧气地坐在沙发上生闷气的时候,妈妈走过来,笑着说:“怎么了,是不是没成功?”我点点头,妈妈说:“别灰心,谁也不可能第一次就成功。试着往蒜罐里撒点盐,增加摩擦力,就容易了。”听到这儿,我好像受到了启发,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往盐盒里抓了一点儿盐撒到蒜罐里,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战斗。

这时,这些蒜瓣们好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安静地任我摆布。没一会儿,一大把蒜就被我干掉了,看着碗里泥浆似的蒜泥,再甩甩酸了的胳膊,却会心地笑了。

吃着爽口的凉菜,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做什么事情都不容易,但只要你认真去做,动脑筋想办法,持之以恒,就一定能成功!”

炊烟里的年华

文/刘芳

“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炊烟的美总能被景映起,错落在诗词歌赋里,供人吟唱。稀疏的村落,升起缕缕白烟,随着微风的吹拂,摇摆而散,几经流动,落入空中。周围的空气里漂浮着柴草的味道,弥漫着家的气息。

炊烟是农村的象征。炊烟处,必有食物。自有火以来,人的生活有了一个质的转变,人类踏入了新的文明时代。有火,也会有炊烟,有炊烟,就有拯救生命的歌谣传唱。“民以食为天”,炊烟从饥饿中来,从驱走饥饿而去。

炊烟是有变化的。早晨的炊烟是匆忙的。农家早晨大都在田地里度过。该做饭时,已被饥饿折服,便风风火火地生火做饭,炊烟也被这股劲吹得徐徐上升。柴草上若有露水,炊烟就会变成“浓烟”,浓烟的味道是远比不上炊烟的。浓烟呛鼻,炊烟像老汉的烟袋一样,一口气吹出,沁人心脾。有露水的柴草是不好燃着的。倘若谁家的柴禾潮湿,浓烟滚滚,便会有妇人问,你家咋回事啊!要不先用我家的柴禾,回头晒晒你的柴禾。那妇人会笑着接受,并嬉笑说,刘婶,等做好饭给你端一碗啊!刘婶笑答,客气啥。炊烟是淳朴的标志,是农村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也是交往的信号啊!

中午的炊烟就没了早上的匆匆。中午的气温高,风力弱,炊烟慢慢升起,像人一样进行着慢动作。炊烟停止,家家户户都会出去纳凉吃饭,端着饭碗到村口,随便找个地坐下,把饭菜放在地上,不顾尘土沾染碗底,开怀大吃。若有人说,“刘老二,你家菜里落下灰土了。”刘老二就笑着说,那有啥子嘛!这你就不懂了吧!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立即用筷子一头掸去落在碗里的灰土,翻转下筷头继续吃,然后边乘凉边吃边唠嗑,扯着东家长西家短。那时的人,不像现在那么干净,却也不像现在生这么多病,吃药的人很少。怕是炊烟养人,水土服人吧!在外做生意的大伯,一直用锅灶做饭,不是经济不允许,而他自己的胃却吃不惯这厨具做的饭。

傍晚的炊烟是最惬意的,不疾不徐。远处有早生火的农妇,离开灶口,柴草燃尽,未被燃透的粗柴从烟囱冒出白烟,炊烟升至田野,在晚风的吹聚下,形成一缕缕青烟。在夕阳的映衬下,随余晖散发着淡薄的光芒。农人的脚步是慢的,踩着炊烟而归。劳作了一天,回家时便放慢了脚步,看看远处的夕阳,哼着小曲,时不时地换肩调整农具,以舒服的姿势享受晚风的习习。回家来,收拾做饭用具,不慌不忙,生火做饭。炊烟如同生活一样,随着时间轻轻升起。每次吃过晚饭,锅灶里还有余热,烟囱里还会偶冒青烟。爷爷奶奶都会坐在门旁的石头上乘凉,唠嗑。炊烟静静地升起连同生活中的琐碎事务,随风而起而散。

家是生活的肩膀,炊烟是生活的依靠。爷爷曾说,以前逃荒时,锅是必须带着的。有锅才有烟,有烟才有可能不被饿死。那时的炊烟是生命的号角。“田舍炊烟常蔽野,居民安诸不离乡。”炊烟不定,居民离乡。炊烟定,民则定。

炊烟常起,家在不远处。总喜欢炊烟的味道,炊烟里有家的影子。炊烟是悠闲的。“乱云剩带炊烟去,野水闲将白影来。”愿炊烟总能在生活里飘散,温暖幸福所路过的地方。

几厘米的爱

文/李佑伦

婆婆又往饭里盛汤。

我把筷子往桌上一放,一不小心声调走高,都讲了好多遍了,汤泡饭会加重脾胃负担。

婆婆怯怯地看我,不泡嚼起来费力嘛。

噢——我这才明白婆婆不听劝坚持汤泡饭的真正原因。

再煲饭,在平常的基础上,我特地多加了点水。

桌上,我留意婆婆的脸色,软硬合适?婆婆认真的嚼了几口,不住点头,合适,合适。

一扭头,我却发现了老公的异样。老公一脸的冷漠,不认识似地盯着手里的饭碗,极不情愿地小口小口地扒着饭。

我朝嘴里扒了几口饭,细细感触,太软,粘口,还真有点不习惯。

看着婆婆,再看老公,我不知该怎样做才好。

平常老公每顿都是三碗的量,这次,他勉强地吃了一碗。看着他,我的心在隐隐作痛。

又做饭。照顾婆婆,我比平时多加了些水,可想起老公端着“软”饭的那个表情,我又舀了些水出来。

正在我左右为难之际,老公来厨房,莫名其妙地瞪着我,弄明原委后,把瓢里的水呼地倒进电饭煲里。我正要发作,老公已经压下电饭煲盖子。

我苦笑,委屈你了。

老公眉毛一扬,她是我妈呀,能叫委屈?随即,宽慰我又像是安慰自己,多吃几回就习惯了。

我啧啧舌头,不再吭声。也就在这一瞬间,灵感来了,如果把电饭煲偏置,做出的饭不就是一边软一边硬么?

从此做饭,我在电饭煲下垫上一本书。经过数次做饭时对书厚度的调整,发现书厚几厘米做出的饭最能兼顾婆婆和老公的口感;于是,我抽空带上三角板,撑着雨伞,去工地,找到了一块厚度适中的木板。

为父亲做饭

文/言农

秋天还没来及得绽放斑斓,寒冷猝不及防骤然降临。我丢下手头工作奔赶在老家泥泞的路上,那里有牵动我神经的耄耋父亲。

父亲脾气暴躁,不苟言笑,对子女缺少温情,常为生活琐事争执不休,久而久之,姐妹们都不愿回去。我是他唯一的儿子,曾经也是他的“对头人”,后来,我事事顺着,他说左,我绝不谈右,仿若一条避免撞车的单行道,从那时起,父子之间的思想冲突才得以缓和。他曾对儿媳说:“儿子再错,也是自己的儿子,不去计较了。”我听后频频点头,心里不禁哑然而笑。

推开门,屋内一股暖气扑来,屋中央煤炉火烧得通红,父亲裹件长呢大衣,孤零零地缩蜷在摇动椅上。

父亲看到我,脸露惊喜,不停地跟我嘘寒问暖。“砍柴把手指划了条很大的口子,前天晚上伤口发烧痛一个晚上。”父亲边说边伸出左手,我看到他食指皮开肉裂、指节红肿的样子,心一紧,不寒而栗,仿佛痛在我心上。

“走,去乡医院上药。”我站起身,毫不犹豫地说。

父亲拖着软软的声音说:“不去了,好多了,就是做饭不方便。”

突然间,我内心生出怜悯来。父亲从来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母亲过世后,因为刚烈、固执的性格,不跟子女生活,守在这无人陪伴的老屋,也怪孤单与可怜了。

“你宰只鸡吧,难得回来。”父亲欣喜地说。

“两个人,宰鸡?好难弄哦。”我说,“干脆跟我一起进城,我家冰箱里有鸡。”我分明感受到父亲想吃鸡肉了,或许,是想吃自己亲手饲养的鸡,自养的比买来的更有感觉和味道。但是,我不想做饭,借这个由头,又对父亲做起去城里居住的工作。

“去城里,养的十几只鸡怎么办?”我知道,父亲是决然不去的,这只是借口而已。于他来说,城里高楼进门脱鞋、出门穿鞋是很费神的事,后来我让步说不脱鞋子,他想了想依然摇头。我想,陈旧的思想与观念,是他融入城市的最大障碍;不随和与自我,是他进入陌生群体的一道墙,这让我很无奈。

“前几天去了老战友家,他们做的鱼才好吃哟。”父亲边烤火边对我说。我心一惊:“你又去战友家了?”

父亲当过兵,扛过枪,上过朝鲜战场,艰苦的军旅生活练就了一个强健的体魄,耳不聋眼不花。我很多次回老家,每听说他又去了老战友家,或是去了麻柳场镇买日常用品,我都心惊肉跳。要知道,他这老战友和那个场镇,离家往返几十公里,有时还是步行!上了年纪的老人,路上出意外怎么办?我时时与父亲“讲道理”,可是他从来不听。

寒风呼啸,山色黝暗,一群活泼的鸡正在屋侧的地里嬉闹啄食。父亲一面向门外晒坝撒玉米粒,一面“咕、咕”地呼唤。听到唤叫声,几只鸡摇摇摆摆追啄玉米粒向屋里走去,我则到门外围赶。它们哪里知道,这是诱惑它们的生死陷阱,它们更不知道,宰杀它性命的,是喂养它长大的主人。

我一个人在厨房忙活起来,烧水、宰鸡、褪毛、火舔……父亲就像一个孩子,时不时来厨房观看,跟我说着话,我感到从没有过的温暖流遍全身。如果父亲多些这样的温情和柔软,多些“听从”,怎会如此孤单?我悲从中来。毕竟是自己的父亲,我们只有顺着他的性情,多些陪伴,多为他做些事,才心安无憾。想想宰一只鸡可以管父亲几天的伙食了,省得他做饭感染手指伤口,我忙活的劲头更大,浑身有力。

“酸辣鸡”是我的拿手菜,不仅入味,而且具有川东特色;不仅如此,我还会做酸辣鸭、酸辣鱼、清炖排骨、猪蹄等,家里来客人,这些“大菜”差不多都是我亲自下厨。连父亲也不明白,儿子怎么做得来一手好饭菜呢?我想,可能是我“好吃”的缘故吧。

面对父亲厨房三瓶“好女婿”担担面佐料,我无所适从,这远不及我家那油、盐、酱、醋顺手和方便。没放生姜、大蒜、葱头,或许更有生态的原味香醇。

做饭是锅碗瓢盆交响曲,中间有许多灵活多变的“音符”。譬如鸡块下锅爆炒过程中,就要备好豆瓣、花椒、料酒等,待油锅炸干水分后,就一古脑儿倒进锅里;接着又得倒入事先准备的沸水,一切做好后,又要忙着清洗蔬菜,准备下一个菜的佐料,见缝插针地“演奏”着这些连贯的、紧凑的“音符”,别有一番情趣。

先前回老家,我都是约上姐妹,或跟老婆同往,自己自然不会做饭。如果我一个人回家,则到餐馆炒了菜带回去,或是叫上父亲一起上街吃,或是随意做一顿敷衍,从没像这次认真地为父亲做饭。酸辣鸡的酸辣味在屋间弥漫,我让父亲先吃。父亲在厨房转悠一会对我说,他想吃面,我爽快地说:“好,我给你做。”我专注地清洗好乡亲给的蔬菜,切上一块米豆腐,先烧一钵原汁原味的菜汤,再为父亲下一碗面条。

看着父亲吃得有滋有味,我怜爱的心像潮水般涌动:“父亲本该跟我们一起居住的……唉。”子女都有各自的事业和家庭,要在乡下陪伴老人,一起吃饭、聊天、晒太阳,成为身不由己的奢望。正如父亲身边没有人陪伴,是我最大的心病。

我准备驾车返城,父亲从里屋出来叮嘱说:“天黑,路上打滑,不要开快了。”我承诺说:“如果周末我没有要紧事,就回来给你做饭。如果回不了,下周末一定回来看你。”我每次都要这样承诺,算是给父亲一份约定。他像个听话的孩子,重重地回应了一声“嗯”,眼里充满期盼。

离开时,父亲一直站在风中,久久不回屋,我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是我感受到他内心对儿子的依赖、留念,还有外人无法体味的孤独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