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天气的散文
关于天气的散文(精选10篇)
初秋天气
文/东方笑笑笑
一
人大约都是喜欢过周末的。上班族、上学族们可以轻松一下,老年人可以全家一聚,就连平时没有休息日的小商贩们也是高兴的,因为周末可以使他们的生意比平时好很多。只是我倒不是很喜欢过周末的,这是近年来的事情。
自打儿时记事起,就没有睡过懒觉,及至现在,每逢周末,当他人都还赖在床上享受,我则与平时一样早早醒来。洗濑完毕,喝上半杯凉开水,拿起钱包和钥匙,骑电动车到菜场,买些面条、青菜、蕃茄,早餐就不用向平日那样在外面吃早点了。
我喜欢吃自己做的面条,家人也不例外。因为我自认为素面做得很好,热锅放油,再放入姜、葱、嫩白菜、尖椒,然后爆炒,盐最后放。先后顺序一点都不能乱,这是我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菜炒好后,再倒水,放些蕃茄烧开后放入面条,沸腾后再把炒好的白菜放进去,加些盐、味精、麻油就OK啦。
有时还会煮些鸡蛋或咸鸭蛋,每次吃着自己做的饭都感觉特别清爽,总觉得比在外面吃着放心和舒服,而且味道也很好。由于平日较忙,早餐大都在外面解决,唯有周末,我们全家才可以吃上一顿我做出来的面条,这已成了一个惯例。
吃完饭,我会找出郁达夫的散文集坐在门外阅读,这是近大半年时间里我的又一个惯例。以前看最新期刊《小说月报》,或林清玄、路遥,或唐诗宋词,以及现今正流行的一些作家的书,我也会很及时的阅读。只是现在,我的心里装满了忧郁,其他的风景一点也装不进去。
当春天的第一片柳絮飞进小巷时,我正坐在门口读郁达夫。有时候,我会很专注于文字,仿佛达夫先生就坐在我对面,我们一边饮着酒,一边谈论着忧郁,谈论着时局,谈论着眼下人生;有时候还是难以释怀,心中装盛着的忧郁再次泛起,虽然捧着很久,但却没有读一个字,说来也奇,只是这么看着书的封面,过一会儿感觉着踏实了许多,远比一个人沉浸在忧郁之中好上千百倍——这大约也是我为什么总是喜欢带着达夫先生的书的缘故。
二
入秋的风凉爽了许多,穿着短衫长裤,坐在门前读书颇有些趣味的。这不禁让我想起了一个月之前的躁热,坐着不动即便心静也难有一点凉意,一会儿就是满头汗水。但我还是能够坐住且可以聚精会神地看书的,因为其一是喜欢,二是可以得些安慰的。只是旁边饭店的鼓风机嗡嗡地叫着,油烟随着北风不时刮过来,自然是看不下去了,便放下书,打开音箱听些音乐。按理说,这样的日子是清闲而舒适的,但我却是忧郁着的,特别是放下书之后,心思在音乐里流淌,忧郁在心里荡漾。这种忧郁常常会伴我一整天,从早到晚,特别是早晨睁开眼睛,想想心事,忽地感觉前程一下子暗淡了许多,尽管每天晚上我不停地给自己打气、立志,但一夜之间,好不容易聚积起来的勇气就仿如扎破的车胎一样干瘪了——这是很让恼人且颇让人头疼的事情。
看书的时间久了,浑身皆感不爽,眼皮发沉,一副欲睡的样子。泡杯清茶喝了,换上布鞋,沿着小巷走出去,一个人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行走着。走到城市主街道时,看到路口比平时多了几个交警,嘴里叼着哨子,不停地吆喝着行人要走人行道,电瓶车自行车和行人一样要走车行道。我居住的城市这些年的城市建设一直在变,由窄变宽,由四车道改为八车道,绿化带某一年修建了,过三两年就拆光。现在的这个街道是近几年来日渐繁华,从四车道改为八车道了,但人行道和慢车道却变窄了,电动车、行人、自行车挤在窄窄的道路上。电动车行得与行人一样慢,你按着喇叭,我鸣着笛,比平时喧嚣了许多,拥挤了许多,但效率并没有显现出来。
这是一种和谐吗?猛然一样,城市变宽敞了,其实还是与以前一样,总的路面并不宽,而且有钱人相对来说还是少数的,大多数人还是要走人行道。我看着城市管理者很辛劳,看着我与行人一起挤在人行道里慢慢前行着,我不知这是进步还是倒退。
我像赶牲口一般地在人行道里前行着,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厌恶。阵阵秋风吹来,一股股凉气袭来,觉得舒服了许多。我一直向前行走着,我不知要走到哪里,就像我现在的生活一样没有目标。走到一个巷口,一群城管正与一家小商铺在争执,城管非要没收商铺的一个货架,说是店外经营。其实这就是一个很窄的货架,不足25公分,而且这个商铺并不在主要街道,而是一个小巷子里,大都是私人的套房或自建的房屋,经过改造而成了门面。房东靠房租生活,店主靠经营生活。我不知道城市管理有没有细则,但我看到这个货架里并没有东西,只是横放在店门口,而且是贴着店面的,并不影响外面的行走,就连市容也并没有影响,但城管们硬是把货架连推带拉地弄走了。
我很想走上前去替店主说请,与城管理论,但我算什么呢?一个潦倒的人,一个连自己的前途都很担忧的人,还能经得起风浪吗?正当我犹豫之时,城管们开着车消失得无影踪了。
三
从街道散步回来时, 天已渐晚。晚霞映红了半边天,一抹金黄的阳光从云缝里筛下,把大地、行人、房屋皆染上了赤色。本来是很喜欢晚霞的,也曾写过《最爱那一抹晚霞》来赞美,但此刻我却没有一点心境。
晚餐炒了一碟苦瓜,弄了一盘花生米,喝了半斤烧酒。我的愁绪与忧郁全部化入酒里。
冬天的秘密
文/崔健一
北京的冬天,只有下几场不会化的雪,才能让我勉强找到一些东北家乡的感觉。
民谣歌手爱用“南方”和“北方”的意象,塑造温暖与寒冷的鲜明对比。南方的定义有许多种,可北方似乎只北到了北京。这也无可厚非,北京的冬天很漂亮,大雪落在故宫的红砖金瓦上,也伴随着燕园的银杏叶一起唯美地飘落——歌曲中令人向往的北方,是那种诗意的冰冷,而非万分凛冽的酷寒。
冬天占据了我接近二分之一的生命,让这座名为“长春”的城市显得名不副实。只消三四场秋雨,第一片雪花的飘落便可昭示冬天的到来,那时最晚也就是10月中下旬。在某个秋夜里沉沉睡去,一觉醒来向窗外望去,天地尽白,无论大人还是孩子都藏不住惊喜。小时候的作文最爱这种句子:“整个世界银装素裹,冬天给大地盖上了厚厚的棉被。”现在读来,依然觉得感情质朴,找不到更为恰切的描述。
当然,生活并非处处那么唯美。雪中行走着的不是围着围巾的长腿欧巴,而是迟缓如企鹅的路人。零下20摄氏度的天气里,没人会像偶像剧里的主人公一般穿着风衣故作潇洒,前面的陌生人是男是女,都要凭着羽绒服的颜色加以判断。人行道上的雪常年不化,被路人踩得坚实了,再覆上一层小雪,就如同埋下了一颗颗地雷,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地走,渴望拥抱这洁白的大地,却怕摔倒时受伤。
然而于我们这些年轻人,总要有纵情的时候,一周两次的体育课是暗无天日的学习生活里最好的发泄出口。奇滑无比的场地上,技术的差异被极度缩小,无论水平高低都能踢得尽兴。功夫细腻的队长趔趄着想过人,自己先脚底打滑,防守队员索性乐呵着将他一把推倒,也没人说犯规。冬天厚厚的棉服和积雪成了我们铲球绝好的防护,一铲出去滑个两三米,人仰马翻地倒在一起,一点都不疼。
旧雪未化,新雪又降。这一场埋藏上一场的印记,层层叠叠,和回忆相似。
夏天时可以在夜里喝冷饮,脱了衣服冲个凉上床,别提多舒服了。在学校里荷尔蒙爆棚,想说什么话冲口而出,偶遇喜欢的姑娘也不紧张,兴高采烈地打个招呼,紧接着大汗淋漓地去踢场球,什么都不是大事,什么都可以被甩在脑后。
冬天不一样,四肢末端被冻得僵硬,打招呼无法热情洋溢,而是缩着脖子,手揣在兜里点头致意。和姑娘不敢说过分的话,踢球也没法大汗淋漓,出去的时候是冷的,回来时还是冷的,什么都甩不过去。
情绪很敏感,就像高领毛衣在脖子上并存的温暖与瘙痒;幸福很简单,在户外待上五分钟后回到避风的室内就是一百分的满足;也容易变得矫情,因为除了坐在书桌前发白日梦,其他的户外活动都不太适宜;出门没有别的动力,只是想在千百个臃肿的背影中认出她的棉衣,那颜色未必鲜艳,但一直在找总不至于错过。
年轻人的冬天颇有些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意味,老年人的冬天则别有一番样子。
老朋友遇见不怕没话可说,要像英国人一样先谈论天气。今年冬天雪多还是雪少,比起往年更冷还是更暖,总是值得一提。十多年之前还会谈论储存秋菜的剩余数量,如今的种植技术与物流速度使得此类的话题又少了一个。
老一辈人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冬天湖面上滑冰刀的年轻人有增无减,拿着大鞭子将冰猴抽得呼呼作响的老爷爷,如今却已经罕有。有些去年秋天还一起散步的老伙计,在春天就见不到了,听说是新年出门买菜时摔了一跤,就再也没爬下床。这样的消息太多,对于生命逝去的忧愁与恐惧,就悄悄渗透在两个人的日常对话之中:
“又自己出来溜达了啊?”
“是啊,吃完饭出来遛遛。天一冷就腿疼,走不快。”
“谁不是呢,一到冬天我这腰也就直不起来了啊。”
“哎,半截身子都埋到土里了啊。”
路上的行人吐着白雾,像一台台永不停息的蒸汽机,除了要尽快逃脱这酷寒,脑子里什么想法都没有,但他们毕竟有避寒之处。在小区里偶尔会见到一两只冻死的老鼠与麻雀,然而更多的生物不知去向。风雪在单薄的生命面前肆虐,整个世界一片死寂。
死亡是从严寒中永久逃脱的唯一方式,而这亦是重生的开始。
每年春节走国道回农村的爷爷家,两边的田野上都积了一冬的雪,看上去有一尺多厚。老家的饭桌上做好了一桌农家菜,大人们看着大片鹅毛状的雪花,饮尽杯中酒笑着说,瑞雪兆丰年。这话说了千万遍,但竟总是听不厌。
埋藏的种子在等待积雪消融,沉睡的动物在等待一觉醒来。安静的除夕夜等待着焰火划破长空,馋嘴的小孩子等待着饺子的热气晕开。冬天节奏缓慢,任何事都急不得。
我的高中旁边是个繁华的商圈,每逢圣诞将近,树上会挂上七彩小灯,而12月25日当天总是会碰上大雪。这时候,《铃儿响叮当》丝毫不显得口水,整条街竟极具陌生感与浪漫色彩,想牵着她的手庸俗地从街上走过。也深深明白,为了这一夜的繁华,这条街静默地等待了半个冬天。
我突然明白为何东北人都开朗乐观有活力,在那么冷的天气里,如果还保持忧郁阴冷的话,恐怕真的会被冻成行尸走肉吧。大块喝酒,大口吃肉,肆无忌惮地说笑与嬉闹,是我们对抗自然的方式。
对于南方人来说,冬天是昙花一现的精彩。而对于北方人,冬天是蕴于骨血的宿命。无论去到再温暖的地方,冬日降临,总会从心底生出一分暗合故乡天气的情绪,那是身体关于寒冷的记忆。它让我情不自禁地放慢脚步,等待那个在冰面上不敢移步的身影,一如往昔。
冬天已过半,藏着秘密的那片土地,正在召我归去。
雨打柳叶
文/阳光明媚的夜晚
春天的雨总是缠缠绵绵,给人留下无限的情意,给人留下无际的遐想。没有冬季的干燥与枯意,永远等不来雨水的滋润,只会有莫大的遗憾。没有夏秋季的阵雨点点,来的这样痛快流利,来的这样的突然。
于是我总在这个即将离去的日子里多出了些许深思,北方这里的天气,这个时候好似热带雨林气候,给人以闷热潮湿的感觉,变幻不测的天气不停的转换着角色,一会是阳光明媚,一会又是阴雨连绵,而另一会有可能是是欲下无雨的景象,那是闷热躁动,让人心不能静。
这不,今天的天气从早晨起来,边看着老天阴沉着一副嘴脸,貌似昨天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什么事了,一直一直阴沉着,难道注定今天没有豁然开朗,天气放晴的时刻?于是忧郁的心情便从这个时刻开始。
闷热的天气,让我有些躁动,房子里再也呆不住了,汗流浃背,心情烦躁,何不走出去外面凉快凉快?这个时刻是最难度过的时候,天不放晴好像我总高兴不起来的样子,总有种情绪压抑着我的心。
索性出去走走,一个人走走,静静的,悠闲的感觉袭上心头,似乎自己天生就喜欢安静,热闹的地方反而不怎么喜欢去,安静就是我的一种兴趣,走遍城市的角落,看遍城市的繁华,那种躁动反而不是我追求的东西,路边走过一对对情侣,恋人,或是依偎,或是爱恋,在我看来似乎平静了许多,不是羡慕,也不是嫉妒,在这快节奏的时代里也许这只是一个过眼云烟,来得快也去得快,不知这样的情景是否能长长久久。这时在我的心里总会浮现出一副画面,秋天的黄昏,当梧桐树叶飘飘落落,落满大地,枯黄的叶子平静的躺在地面上,黄昏的阳光和谐安逸的照在树叶上,索性这里变成一条金灿灿的黄色地毯,这时两个老人,他满头白发,她满脸皱纹,他目光安详,她脸上微笑,手挽手,这一对老人一直走到今天,今天他们从这黄色的地毯走向更远的远方,他们的脸上,安详的表情,幸福的微笑是那样那样的迷人,令我一生去追求,去留恋。
闷热的天气终于在我思绪中发生了变化,滴滴点点的雨珠落下地面,敲打着周围的万物,看那匆匆的人们正加大脚步往回赶,似乎害怕这雨水打湿了他们的脸颊。而这雨水的慢慢的淋在我的身上,头上,从来都不喜欢躲避,既然来了,就坦然面对,去迎接没去享受,去享受这闷热过后的凉爽,雨水带来了凉意,缓缓的还是不停的下着。
这里的天气只能用一个成语来形容那就是变幻无穷,漫长忧郁,让你深深的至于其中而不能自拔。雨逐渐减少,零零星星的点点来作为收场。阴云闪过,天空露出一丝亮光,这一丝光芒足以震惊世界,闷热的过后,迎来了开朗,迎来了凉爽。
这积聚的雨水此时多沾染在树叶上,正准备在这重力的作用下往下掉落。阵雨过后,这条道路上只有我一个人在漫步,路边的柳树一排排,长满了绿叶,一排,两排,整齐的站立在路边,守护着这条干净透彻的道路,一眼望去,悠长悠长的。
此时这柳叶,衬着绿意,透着阳光,映射着光芒,晶莹透彻的滑落,这一刹那,经历了太多太多,积聚了太久太久,终于这个美丽的时刻在这一个时刻显现,留下雨珠人生的精彩。
天色逐步的变得模糊,夜色降临,这阳光又一次散去,忧郁的云彩又一次积聚,闷热又到来,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都知道这时是什么天气,感觉,听觉发挥的淋漓尽致,雨水又一次拍打着地面,扰乱者人得心绪,久久不能入睡,夜已深,只能听着雨水有着无限的胡思乱想,思绪飘荡在九霄云外。而房子里只能听到他一个人的鼾声,听着雨声,听着熟睡的鼾声,寂静的夜,糊里糊涂到天亮。
雨在炎热之后
文/陶安黎
我们这个地区的天气有个规律,在夏季,只要有一天让人热得无法忍耐,那么这一天常常会在稍晚些的时候,阴上天来,遮住施展着威风的大太阳,然后刮一阵狂风,下一场暴雨,把人们从酷热中解放出来。我去过的地方少,也许别的地区的天气也是这么个规律,但我总觉得我们这里表现得犹为典型,并且加深了我对“物极必反”这个成语的认识。
我经常对我生活的地方抱着一种感激,多少年来,没有大的自然灾害;尽管也曾旱过,涝过,震过,却很少造成那种毁灭性的损伤。万事万物应时而生适时而止,套句吉祥话,算得上八方得利四时皆宜,即使出现些不尽人意的变故,也基本能使人们保持在一个能够忍受的范围内。到了眼看忍受不了的时候,就开始出现变化,而这变化往往是朝着好的方向。就拿这段时间的副食品价格的飞涨来说吧,我的态度就比较乐观,当然,对生计是有一定影响的,手里攥着同样一把钞票,却忽然感觉自己变成了穷人。做一个老百姓还能怎么样,反正有升就有降,有热就有冷。慢慢熬着吧。肉贵了,大不了少吃、不吃,不是常说肉吃多了不好吗,这一来,我们的身体会更健康了也说不定。常言道,“吃不穷,穿不穷,计划不周就得穷。”其实,钱多少是多?多少是少?家产数百万的人有时也会感到钱不够花,有的人腰里揣着几十块钱照样可以活得很幸福。活法不同,心态也就自然不同。当一种现实不能改变,那就只好学会适应了。
现在,外面的雨下得已经有点秋天的味道了,就在昨天,人们稍稍一动就大汗淋漓,仅十几个小时之差,便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天地。道理就是这样,不知热,怎知冷;未知生,焉知死。相信仁慈的上帝在创造这个世界的同时,也造就了人类的适应力和忍耐力,真到了无法忍受的那一天,也就离解脱不远了。
大概在我十几岁时,我多次做过同一个噩梦。我坐在一间黑屋子里,我看不到屋子里有些什么,太黑了,但是我的感觉告诉屋里有许多东西,有形的或者无形的;它们从四面八方对我构成了一股压力,让我憋闷和窒息,而且感到深深的恐惧。随着压迫感和恐惧感不断增大,我会大叫一声,惊醒过来,看到的是被我的叫声吵醒的双亲慈爱而关切的面孔。
成年以后,再没做过这样的梦,但是,梦里的感觉并没有被时间冲淡,反而越来越清晰。甚至在现实中,当一些烦心事缠绕着自己,也会感到梦里的那种憋闷和窒息,这时,我也很想大叫一声。然而我清楚,这不是梦。
我们都在世上走着,都在经历着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就像夏天的雨,让我们觉得凉快;雨停了,太阳出来了,一定还会热。天气不会特别为难哪一个人,也不会特别照顾哪一个人。我们能做到的,也不过就是,下雨的时候,抓紧享受那份凉爽,然后才有心情和耐力接着去走那炎炎烈日下的道路。
故园雪忆
文/枫林主人
近来,京城天气渐至大冷,且少有晴碧,多半是昏沉沉的天亮了,又不觉昏沉沉的天黑了。虽说人要无聊起来,散散漫漫地管不住,但不知为何,每不自主地还要寻些由头,藉以开脱它的无辜。颇叫人尴尬的是,这缘由到头来还是寻在自己身上,全与别人无涉,更与天气无涉。尽管如此,整日间灰白的天,静穆的树,昏暗的窗,也不可推个干净,无聊固然是我的,但我要说它们为其诱因所在,想必也不能算是虚赖。
阴沉的天气诚然不好,可抬眼看去,那里面却隐隐地带着欲雪的意思,于我浅淡的无聊外,又浅淡地给人以雪的念想。这好比寒极的水结成了冰,虽不复一湖的柔绿,但却成了滑冰者的乐园,所以,倒不能说它一无是处。再譬如我吧,浑不自知地活到现在,亲人渐远,故乡遥遥,孤独之感自然倍添无减,然又正因了这远,才常常念及,反让我在心间梦里与他们亲近。冬的沉寂,本然如此,这原是预见的料想,即使它眼下不幸成了一个无聊的诱因,但也有幸成了念雪的因,而且尤其让人所念的,又每每是故乡的雪。
我小时候是个极懒的,到了冬天,贪床的功夫尤好,本答应要起来,常又借故衣服太凉而作罢。于是,母亲便走过来,取了我的棉衣架在炉火上烤,里里外外烤透了才让我穿。当时举着双腿伸进衣筒儿的感觉自不必说,简直得用一千个暖字叠起来方可形容,仿佛雪地里走了一天的人,忽然得着了一盆温煦扑面的炭火。当下就是跑到屋外去,来回的走几圈儿,也不觉寒冷,那衣上的暖意非但不散,还时不时从脖颈间浅浅的漾出来。这让我觉得那时的数九寒天,不过如此。
朦胧间又是一天的清晨,我迷迷糊糊地还躺在被窝儿里,耳边就听见外面有人扫院子,时不时呯呯跺着脚,还有铁锹擦着地面,发出呛呛地清脆的响。“啊,下雪啦。”我心里一个激灵,忙睁开眼,看见南面的纸窗,满透着一大片醒目的白光。看来,今天没人替我烤衣服了,不如早早起来帮着扫雪吧。一面在心里嘀咕着,一面穿好衣服下了地。
刚拉开门,就有一股寒气扑在脸上,待掀开门帘,满院子炫目的雪光,顿时逼得我虚眯了眼。父亲和哥哥,正用铁锹平推着厚厚的雪,往一处堆积,母亲和姐姐,则在后面打扫着铲过雪的地面。这会儿,雪还没有驻,正从灰白的天上,乱绕绕地飘下来,不一会功夫,刚扫过的院子又花白一片了。母亲见我起来,便叫我替她扫雪,然后,她进了东屋做饭。姐姐问我,寒假作业写到几页了,有没有不会的,并嘱咐我不要整天乱跑。我一面应着,一面寻到枣树底下,使劲儿踹了几脚,枝上的积雪,扑簌簌地落下来,钻进脖子里,凉极了。
到了晚上吃过饭,大人们就踏实了,围坐在炉台边,没事儿拉些闲话。我则等着伙伴儿来找,一起溜出去玩。既是溜,便不能大张旗鼓,他们总会不轻不重地往我家后墙根上踹两下,这动静仿佛只有我才能听到。等溜出了门,外面的夜已然浓黑,只有房顶,街道,柴垛上,树枝上,耀着亮白的雪色,恍惚间觉得那些不是雪,而像是铺了一地明亮的月光。我们照例寻到一个老人家里,去听他讲鬼故事。他则像个说书人,咳一声清清嗓子,然后喝口酽茶,便书接上回,有板有眼的讲起来。故事倒没什么新奇,不过是白胡子老头,书生,秀才,遇狐撞鬼之流,但他时而鼓腮瞪眼,时而抚须长叹的动作,实在好笑又吓人,后脊背上不由得一股子一股子地往上窜凉气,使我总不敢听,又忍不住要细听。
终于捱到散场,一起离开老人的家,到了街口儿,大家也都各自散了,我只好一个人壮着胆子走回去。时已夜深,各家的灯都灭了,胡同里静得出奇,我踩着厚厚的雪,脚下发出咯吱吱的响。听大人们说,走夜路不能回头看,否则会有不干净的东西跟着。可我总疑心,现在已经有什么东西跟上了,仿佛我走,它也走,我停它就停。终于到了家门口,我才大着胆子回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条长长的雪路,在夜色里白得发亮。我寻摸着进屋上了床,大哥已经鼾声如雷了,后半夜还被他一脚从床上把我蹬下来,费力爬了好几回,才又上去。
天气一放晴,我就可以跑到野外去玩了。腊月雪,赛如铁,是轻易不化的。一望无际的旷野,雪洲无垠,天又蓝得像擦洗过的,在明亮的阳光下,能清楚地看到附近的村子,全然裹进一片茫茫的雪海。选定一处地方,和几个伙伴儿扔沙包儿,常常玩得一头大汗,衣服上滚得满身是雪。玩的累了,就躺在雪地上,仰望着高远的蓝天出神,憋得急了,就随意找个地方解决,看那一股散着热气的急流,窜落在雪地上融出绝美的印迹。我晃动着身子,移动着脚步,隔空在上面写出一个大字,若憋得时间够长,还可以写出一句床前明月光,不过要注意风向,否则弄得飞珠溅玉的,吹洒在身上就不好了。
本待还要写下去,可抬眼看见窗外,忽然飘起了小雪。这里的冬天,终于也有些腊月赏雪的意思了。故园玩雪的话,不如暂且搁笔不谈了罢。
植物也能测晴雨
文/郭旺启
自然界的植物不仅能为人们提供花朵和果实,有的植物还能够为人们预报天气,就像一位贴心的“天气预报员”。
预报晴雨
我国西双版纳的密林中生长着一种“风雨草”,它开花的习性很特殊,从来没有固定的时间。可是每当暴风雨来临的前两三天,它的花朵便绽放了。而且暴风雨过后,它的花儿开得越发艳丽。
秘鲁安第斯山区生着一种奇特的“晴雨花”,它的花瓣之间紧密无隙,吸水性和透气性比较弱。因此,每当下雨前气压很低、空气中的水气度处于饱和状态时,花蕊低处的露珠也就消失了,这表明晴朗天气将结束,阴雨天气很快到来。
预报气温
瑞典南部生长着一种叫“三色鬼”的草,因为它对温度的变化极其敏感,所以人们称其为“天然寒暑表”。当温度达到20℃以上时,其叶片都是朝斜上方伸出;当温度低于15℃时,枝叶就会向下运动,直至与地面平行;当温度下降至10℃时,叶片就会向下弯曲;一旦气温回升到原先时,其叶片又会恢复原状。
预报霜雪
进入冬季后,当栗子树预感到有霜或下雪的坏天气即将来临时,就会提前几星期长出芽来。研究证明,栗子树是在对夜间的时间长度进行“测量”之后,从而预知严冬的即将到来。
在我国东北,不少农民喜欢在房前屋后或田边地头种植一种叫“鬼子姜”的植物,这是因为鬼子姜能准时预测初霜的到来。当其开花10天左右时,就是要降首次霜了,从而提醒农民要做好防霜抗冻的准备工作。
你看,这些植物能预测晴雨、气温和霜雪,是不是像一位“天气预报员”呢?
贡山的雨
文/马禄康
贡山的雨水很多,一年的日子,很多时候都在阴雨连绵中度过,好像贡山的天是水做的。
我第一次来到贡山也是在一个下雨天,我本想初来乍到应该出去外面到处走走,熟悉熟悉周围的环境,再顺便欣赏一下贡山的风景。可在此后的几天里,雨却一直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我只得蜗居在屋子里,靠读书看报打发日子。好在我的屋子外面有一个小小的阳台,烦闷的时候可以走到那里凭栏向远处眺望,在烟雨中细细品味着贡山的另一种美丽,心情便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今年,西南地区遭遇了历史上罕见的旱灾,但贡山的雨却依然如期而至,而且比往年都下得多,下得大,似乎整个西南地区的雨都下在了这里。天天在阴雨连绵的贡山关注着西南地区的旱情,说不清楚心里是潮湿还是干涸,只是不住地在嘀咕:“把这点的雨分给他们一点该多好啊!”
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雨,好不容易太阳出来了,他老人家可能在云层背后呆腻了,也想出来散散心吧!见到了太阳,大家都很高兴,见了面脸上都绽放着灿烂的笑容。可是一转眼,刚刚消散了的乌云好像是听到了紧急集合的哨声,很快又聚集在了一起。急促的雨点又一次争先恐后地扑向了大地的怀抱,浇灭了人们对晴天的渴望。
有的地方下场雨可不容易,阴云密布了好几天,一点雨都没下,天却晴了。贡山的雨却似乎来得特别容易,没有人盼望它来,他却总是像不速之客。有时,在星期五的晚上临睡之前,看到繁星满天,想起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到外面去走走了,便忽然来了雅兴,给朋友打个电话,约好周末一起到外面散散心。谁知半夜醒来却听到急促的雨点在不停的敲打着玻璃窗,仿佛提前来告诉我:要想出去玩,还是改天吧。
三四月份的贡山,如果要是天晴,天气还是比较炎热的,但是下起雨来,却又比较冷了。有时出门去办事,看着天气晴得很好,压根就不会想到下雨,便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短袖衫,可事情还没有办完,却下起了雨来,天气很快就凉了下来,冷得人是瑟瑟发抖,刚才树上的蝉不是此起彼伏的唱得正欢么,这会儿却早就偃旗息鼓了。
贡山的雨有时虽然会给生活带来一些不便,但丰沛的雨水却造就了贡山茂密的植被、清新的空气和甘甜的山泉……
写着写着,窗外又响起了潇潇的雨声。
阳光天气
文/青春与梦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我的身体好了许多,没有再犯,对于博客尽管是闭门谢客可一天还是喜欢来这里穷得瑟,真的有点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时而喜欢折腾我的模板折腾头像折腾我的版块,折腾我的文字因为梦从来就没有放弃过我的文字,而工作呢,也进入正轨了,继续上岗我可不能总是躺在病床上,呼吸不到外面新鲜的空气,一睡就睡到下午那样的日子希望以后不要再有了,我以后又可以早点起床呼吸新鲜的空气到外面兜风了,因为我特别喜欢每天到早市走一走看一看,这样一天有有个好心情,精神气爽!
最近几天把我的美容室给装修了,换了美容床和产品柜,换了新的设备并且这次的胃病也花了我些许的银子有些心疼了。好想认真工作把这些失去的都换回来好好工作把钱赚回来,要么小姐就再也舍不得去上街逛商场了那我没得吃没得玩没得逛没的疯那怎么可以的呢!其实我也是一直有个梦想的想有个属于的美容院那里要有一流的设备专业的手法好的地理位置,优雅的环境,天然的产品。其实我现在自己也有店只是很小很小这只能说是小打小闹,不算正规,但我依然很爱想办法把它办的更好来满足顾客的需求。
前几天我很开心,有位顾客多年的黄褐斑居然被我给去除了。她的斑很多年了也去过别的美容院但自己从在我这里做护理之后就没有再走过,后来我推荐她排毒走淋巴,做背部刮痧,应该会有效,还要内调喝口服液,我在全面的分析她脸上斑的来源,她是从去年夏天开始的直到今年夏天还不算太有效可惊喜的是这个秋天明显的她白了好多脸上的斑都没有了。我记得她去年冬天的时候还很多呢,原来是时间看疗效,我对大家说的哦,排毒真的很有效,这是科学,这是理论,每次她生病的时候她一来我这里刮痧保证第二天就好,她还说我会给你领来个顾客但就不知道她会不会做,是刷她的卡,我看她的那个朋友不像是做美容的人,其实有女人一来我的店我一眼就可以瞄准她会不会来我这里做美容,因为做美容的我一眼就能看的出来,说话很有经验对美容了解的多很爱美,而有的就是为了占便宜,但她领来的顾客又不是占我的便宜喔也没有必要生气。
曾经就有在我公司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有两个女人没有钱到很多家美容院做免费的,因为凭借此卡{免陪卡}每人都可以免费体验一次而这两个女人就到处收免费的卡到很多美容做免费当时她还会说你这里做的真好啊,包年多少钱下周我还来做等到下周交钱的时候这两个人就无影无踪了,所以我一直都记得从那刻起我想我要是有了店一定没有免费体验这个项目,记得我去年实习的时候就又发生了这样一件事情,是另一个店不是我的公司,我在另一个店里来实习但它跟公司不同这个店就没有免费,突然有一天我看到有个生顾客前来咨询,是头接待的她当时她就问,美容药多少钱,头讲的很明确,什么疗法和什么产品和什么等级的,之后她就冒出了一句,你给我免费吧,我也不知道你这里做的效果如何,可头说:“我们这里没有免费,你要想体验游单次体验收费的,有50的80的120的不等,之后她听完后就走了,当时头就给我这样一个感觉我觉得她在美容这方面要比公司要求的高并且比公司的总经验要多,她每天都会培训美容师教她们,并且有时自己亲自上岗特别的敬业最重要的是她上班的时候跟美容师一样从不迟到不觉得自己是老板就想几点来就几点来,又想之她才30过一点就这么有成就很是羡慕佩服呀!
今天是最暖和的一天,外面的天气很祥和。有着阳光一般的心情,希望这种快乐也能带给大家。
又遇秋雨
文/安雅琴
记忆里,一入九月,常是淋雨天气,雨常常一下就是一月有余,甚至四十多天,这种天气常被称为“淋雨”“秋淋”。
也记不清从何时起,淋雨成了稀客,以至于渐渐淡出了人们的生活,模糊在久远的记忆里。可时隔三十多年后,又遇秋淋,感到惆怅寂寥的同时,又有丝亲切暖意,好像久未谋面的老朋友又不期而至远道而来。
我知道,那是因为这秋淋里夹着抹乡愁,被秋淋浇湿的乡愁。被岁月穿透依然绵长细密不紧不慢不急不火迈着细碎的步子从深深的秋雨里走来的乡愁……
那时节,乡下几乎全是土路,遇雨天必泥泞难行,何况是连绵不绝的淋雨。只要淋雨天气,家家户户的屋檐下便接着水桶——有木质的,有铁皮的,也有瓦盆和陶瓷盆。那时全村吃的都是井水,挑着扁担到村口去挑,全村大大小小的人全靠那一口井。遇着淋雨,空手行走都很艰难,更何况要挑着两桶水,所以,乡亲们常在淋雨天用接来的雨水洗菜洗锅洗衣服。
秋风秋雨愁煞人,孩子们可不这样认为。光着小脚丫,在泥里雨里踩水玩,用小手接雨玩泥巴,小手脏兮兮的,吸溜着鼻涕,可脏乎乎的小脸上却盛开成一朵花。现在还记得就是在秋淋中玩耍,弄得满身一大片一大片的红包,大人们叫“风司”,奇痒难耐,母亲便用她梳头的木梳在火上一烤,在“风司”上刮,还真是解痒,可是来年秋淋,又照样泥里雨里地疯,真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淋雨时,会不时有蹬着木屐的大人从泥里雨里走过。木屐是像脚那么大的小木板,下面有四个小木腿,上面有结着稻草编织的绳,脚被绑在上面,说白了,就是把小凳子绑脚上走泥路。木屐在泥泞里“咣唧、咣唧”地走过,有种踩高跷的意思,又仿佛古代夜里的打更人,单调却有韵致,又有些许情趣。如今,它已随着时光流逝在了人们的记忆深处……
那时,我家老屋门前靠东有三棵大老碗口粗的核桃树,一夜的秋风秋雨会把树上的青果核桃吹落一地。我和弟妹们不用大人挣命叫醒,早早就起床去核桃树下拾核桃,将穿着绿衣的核桃埋在暖烘烘的有着零星火苗的热灰里,过一会拿出来,剥掉那层淡黄的外衣,里面白嫩嫩、鲜活活、脆生生的果仁浓香扑鼻,满口生香,多少年了,已没再享用此等美味。
每遇这样的秋淋天气,男人们会聚在村头的支书家胡说浪谝,女人们则嘴里拉着家常,手里却不闲着,纳着鞋底,缝制秋衣,一家大小这一年的穿着全靠这一双粗糙但却勤劳而灵巧的双手了。
总觉得秋淋,是陷在泥泞里,浸在秋淋里,这时的人是沉甸甸的。地面上有一洼一洼的积水,积水里藏着一个别样的世界,总爱在那别样的世界里找寻小小的自己。经年的老屋顶上有秋草在风里摇曳,在不歇的雨里悠闲地俯视着这清秋的世界,雨水像个调皮的娃娃在瓦梭上跳舞,这样的天气里,感觉会听到余光中吟诵:“那一滴湿漓漓的灵魂在窗外喊谁?”
也许,人们大多都不喜欢秋淋天气,泥泞、潮湿、阴晦、郁闷,心在这天气里也紧捏在一起,皱了似的不展脱。难怪古人云“秋风秋雨愁煞人,寒宵独坐心如捣”,秋淋之夜总是难耐;“秋花惨淡秋草黄,耿耿秋灯秋夜长,已觉秋窗愁不尽,那堪秋雨助凄凉”——本就多愁善感的林黛玉在秋风秋雨中,其情更悲更伤更凄凉;“梧桐树,三更雨,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绵绵秋雨更添了离愁别绪;“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西照深秋雨”,情深似秋雨,绵绵无绝期; “留得枯荷听雨声”是幅入了意境的画;“袅袅秋风动,凄凄烟雨繁”又是幅形肖神似的水墨画。
不知从何时起,竟喜欢上了秋雨,也开始明了年少时的褊狭。一夜秋雨过后,路上、公园里的人也少了许多,树叶竟落了一地,地面上光亮如新,走在上面,人也清亮起来。在绵长的秋雨里,披着紫色风衣,撑着桐花雨伞,竟疑心是在梦里,而雨打芭蕉的夜,倚在窗前听雨,心却无由得弱软而温润起来……
如果秋雨,是一夜流泪的诗,那么秋淋,则让这诗愈发绵长、幽远……
听风记
文/李新立
环境,心境,使一些外界的事物变得美好。
“风是大自然的呼吸”。我极喜欢缪斯的这句话,有动感,很拟人。他随着一位牧羊人和一只牧羊犬走进了内华达山脉。这里,风景优美,蓝天如缎,水清如滤,有他十分喜欢的植物和动物,他除了记写细致的观察笔记,还画了许多素描,作为文字的佐证。
倘若是内华达山脉经常狂风大作或者雨雾天气,让缪斯发出这样的声音想必也难。
我老家位于六盘山下,四季风不断。春天,土地表皮松软,野草树木尚在复苏,还未具备遮风挡雨的能力。依我的记忆和经验,春风浩荡时,必然裹有黄土,大家把这种景况叫做黄风土雾天气。黄风土雾一般发生于下午。天色暗了下去,但不是云层遮挡阳光的那种暗。从北山口卷进来的风,顺势掠起田野的土,从禾苗、树梢、屋顶上空弥漫而来,浮在了半空,厚重的帆布一样。树叶还在树上,被风割了下来,麻雀不敌风的力量,也如树叶摆来摆去。风的声音低沉,那是一种受到抵抗后发出的声音。
站在屋檐下,可听见千军万马纷至沓来,横扫而过。每遇到这样的天气,有乡亲说:“黄风土雾来了”。雾是土做成的,风是黄色的。也有人会说:“变天了”。 变天,是双重语意,既有实指,也有虚指。这样的天气的确可怕,如果是晚上,很是难耐。
在城市,它与开发过程中的水泥、沙子扯了关系,摇身一变,就成了“沙尘暴”,有了一种夸张的犀利、猛烈、恐怖。
城市的早晨,含有汽油味的空气清凉,风静止如涨潮前的海。这样一个明媚的天气,好多女孩子和少妇换上了裙子,早于黄土高原上的花开放,可谁知道这正是沙尘暴的阴谋呢?中午刚过,来自四面八方的沙和土,在不明方向的风的号召下开始聚集,日光暗了下去,天空暗了下去。沙子四处摔打,显示自己的重量,烂纸、包装袋等,在风中起伏,炫耀自己的舞姿。傍晚,风停了,阳光的余晖像收尾的大手,骨折般有气无力,空气也含着类似于六六六粉的气息。这景象,城市犹如大病初愈的病人。
沙尘暴过后,宽阔的街道上,留下了那些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细沙,而那些五彩缤纷的垃圾,正好退在了城市的某个角落里。
城里的春风,也经常在半夜袭扰。我所居住的楼栋,东西走向,四周空旷,适合风的奔跑。白天的风,因为忙,几乎擦肩而过时,没有什么感受,夜间,黑暗降临,黑的口袋里,不知要发生多少事情。所以,夜间的风,最让人心惊肉跳。有天半夜被惊醒,以为是有人争吵,侧耳细听,却不是楼上夫妻吵架,也不是楼下少年聚众划拳喝酒。这些年,风事太多,夫妻反目的不少。也不是出租车鸣号,也不是夜归者敲打小区的大门。是风的动静,细碎,若有若无,如窃窃私语,好像在说着些什么。那肯定是大自然的秘密,夜的隐私。
有时,听不见户外的风声,却会醒来。居室的窗户一直封闭不好,可以肯定是风钻了进来,但朦胧中能看不到窗帘摆动。后来一场感冒告诉我,那种风十分细小,有如游丝,它在我的身上取暖,游走,我翻动身体的声音,或者就是它的声音。这种风定然可与武林高手比拟,看似轻描淡写,却在暗中发力用功,不损物,却伤身体。
经常会听见风在空中奔跑,卷扯着什么东西,稀哩哗啦地,有可能是晾在室外的衣物,有可能是摔下了窗台上的花盆,有可能是扯下了商家的标牌。总之,它没有也不会空着手。大获全胜时,它在电线或者光缆上滑行,发出尖锐悠长的声音,可见内心的愉快。风不考虑人的感受,我听着,内心总有些惶恐不安。
昨晚,头一直很痛。病了好几天了,不像是感冒,也不像是脑神经衰弱重发。睡不好,老翻身。天气白天就阴着。天气预报说风只是三到四级,可分明听见是狂风大作。这次的风,与往日有很多不同。分明是一团团气包,在半空漂浮时,撞到了什么常尖厉的硬物,好像瞬间划破了气团,“嘭、嘭、嘭---”地一声炸开,那些气体,快速泄漏。开始,我怀疑是春雷乍动,但瞅着窗帘,却发现黑暗中没有闪电的刀子划进玻璃。随后,有雨点敲打窗户的声音,猛然觉得大自然的呼吸,也有“呼风唤雨”的味道。
听风,有些模糊不明的含意。我曾经想给居住的小屋取个名字,其中就有“听风”二字。俗气,好像要贴近什么。浙江有位治印的兄弟,赐我一枚印章,名“草舍听雨”, 很诗意,很古典,很民间,我自是喜欢。可惜城市没有草舍,城市已经蜕化为工业集中地,而我在短时间内也回不了老家。当然,有这样的心境和意境已经不错。而又不知怎的,一下子想到听风与捕风有些关联,“捕风捉影”,常被人所不齿,尽管听风有些躲避在某个一隅侧耳倾听的意思,可生活在风中的人,似乎不能免除捕风捉影的惊吓。也罢,便不想再去附庸风雅。
不得不提古人。古人对风尤其是春天的风表现的十分敏感,要不现实,要不浪漫。春秋相对,真正的有道理。不由人会想到杜夫子的茅屋为秋风所破。秋风萧杀之气太重,一场凄凉,一场寒冷,紧张地赶往冬天的腹部。“春风来不远,只在屋东头。”(于谦《除夜宿太原寒甚》),讲的是希望和期待,一场春风,一场温暖,那是在匆匆走出冬天,很有些 “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的味道。
突然想到了一种时尚,就是“跟风”。我觉得,听风尚可,跟风不行。风跟的久了,或者热衷于跟风,未免会中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