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童年的故事
关于童年的故事(精选12篇)
童年,因父牵手而灿烂
文/祝你幸福
无事的时候,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回忆。
这次父亲节以来,回忆父亲的思绪越来越浓,常常深陷其中,甚至很烦恶别人的打扰。难道是因为父亲的的身体明显的出现病态?去年以来已经两次小中风。虽然经过及时积极地治疗和不间断的药物调养,父亲的生活与常人没有多大区别。但父亲的心理却有了一些变化,准确地说是有了一些恐惧和担忧。虽然在我们的安慰和开导中他会说得很轻松,但老人家一声轻轻地哀叹,或是静静地有些漠然的出神会让我们依然感觉到父亲内心的不安。他的不安让我自然地增添一丝忧虑。这丝忧虑常常把我带回到过去的时光,甚至极尽终点。
第一次看电影
那年我不足四岁,父亲带我去长沙的舅老爷家喝寿酒。晚上大家去电影院看电影,父亲想到我得大人抱着,所以没让我穿鞋。看电影时我兴奋得在父亲身上歪来扭去,因为荧幕上好多人拿着彩带欢歌狂舞,当我看到演员舞后换鞋的利索劲时,也找父亲要鞋了。可想而知,那晚吧父亲折腾得够呛。可我的印象中没有父亲的责骂,只有荧幕上的欢乐镜头。回家后找父亲要彩带,让父亲拍着手、哼着曲,而我拿着彩带尽情舞蹈的情形至今不忘。在后来知事后与父亲的交谈中,得知电影叫《万紫千红》,那鞋叫芭蕾舞鞋。父亲到现在还一直为此事感到惊异而骄傲。一谈到此事便感叹着说:你还那么小,怎么就记得呢?
第一次犯事
也不知道小时候到底犯过多少事,反正在我的印象中这是第一次。那一年,我还不到五岁。父亲买回一个宝贝——一面外壳鲜红色的闹钟。那颜色真艳,红得闪光、红得发亮。父亲每次看时间,都是小心地从书柜上拿出闹钟,细细地打量、轻轻地抚摸,再侧耳倾听那清脆的嘀嗒声。每当这时我们姐妹便会跑了过去,仰着头、伸长脖子无限向往的望着那神奇的闹钟和父亲那满是笑容的脸。这时父亲便会弯下腰,把闹钟逐个的放到我们的耳边,让我们聆听那天籁之音。可从不敢让我们拿在手里。有一天,父母不在家,我终于抵挡不住闹钟的诱惑。吃力地搬来父亲摆在书桌前的高高的靠背椅,爬上椅子,再踩在靠背上,伸长手终于拿到了闹钟。可是一只小小的手要拿着相对来说大大的闹钟,另一只手要攀着书柜,想要下来时才发觉自己居然悬在半空根本动弹不了。一慌张,连人带闹钟摔了下来。人只擦伤了皮,可闹钟的玻璃钟面甩了个粉碎。姐姐跑出去叫父亲了,而我吓得躲在屋后不肯出来。不记得我受到了什么处理,只记得父亲将钟面配好后再也没有将闹钟放在高高的书柜上,而是端端正正的摆在书桌的正中央。
第一次俏皮话
小时候是不懂得说俏皮话的,但实话实说了后发现大人居然哈哈大笑,并且津津乐道时,就知道自己老有才了。也是四、五岁的时候,一天父亲照常把刚煮熟的猪食晾在一个敞口的大木盆里。自己在旁边一边做着事一边照看着我这个喜欢乱蹦乱跳的调皮鬼,生怕我不小心摔进木盆被烫伤。可我却不知道其中的严重性,癫过来疯过去的,还不时用小木棍在猪食里戳几下,美其名曰帮忙,把父亲的劝告当做耳边风了。父亲生气了,抓住我的一只胳膊,望着我严肃地说“胖仔,再不听话,爸爸毛病来了会打人的。(指发脾气)”我听了,眼睁睁地望着父亲委屈的说:“爸爸,你毛病来了为什么不叫苏医生给你看病,要打我?”父亲一听,惊奇的望着我,转而一个响亮的哈哈。我这个经典俏皮话,不知被父亲在别人面前得意地复制过多少次。
第一次上学
我启蒙是在跃龙小学,父亲亲自送我。父亲把我领进老师的房间,接受老师的口试和笔试,结果是老师非常满意,父亲也很自豪。当父亲与老师交谈时,我一个人跑到校门口,因为进校门时我看到了门口有两只大石狮子,非常好奇。当我正爬在高大的狮子背上玩耍时,父亲一脸焦急的走过来了,看到我时,父亲的脸上露出兴奋得笑容。父亲一边把我抱下来,一边告诉我,以后不能爬狮子了,摔下来会很痛的。回家后,听见父亲的第一句话就是兴奋而大声地对母亲说:胖仔上学不用担心,这小鬼胆子大着呢!
第一次挑水
我七岁学习挑水。挑水不难,因为踉踉跄跄无所谓,最后能挑回多少水也无所谓。关键是学会如何把水从露天的水井里安全地提上来。因为提水时脚没站稳或用力不当容易栽进水井。在农村小孩掉进井里发生意外的情况并不少见。那天父亲拿来特地为我做的两个小木桶,站在井边为我示范。他告诉我,首先脚要站稳,要侧身子站在井边。因为正面对着井口,重心稍微不稳就会栽进井里。提水时要憋住一口气用力一提。如果感到站立不稳或很吃力时赶快松手,桶子掉了不要紧,要保障人不栽进井里,万一掉进井里要抓住井沿,大声地呼喊救命。然后手把手的教我练习。那天父亲对我的表现非常满意,不停地表扬我。最后父亲的叮嘱我依然记得:“胖仔,以后爸妈没在旁边做事的时候,一定不准自己一个人提水。记住了没有?”
第一次抓鱼、第一次插秧、第一次割草……无数的第一次的情形不断地在我的脑海里浮现,其中总少不了父亲欣慰的笑容、亲切的话语、宽阔的肩膀、温暖的怀抱……这一切总让我沉浸在美好的童年的时光里。在这里,充满了温馨、充满了快乐。可以说是一路欢歌、一串笑语。
感谢您----父亲,我的童年因您的牵手而灿烂!
我的童年
文/沐叶紫枫
夏天的夜晚,独自躺在草地上,回想儿时生命的随意……
黄昏,夕阳的余晖酣畅淋漓的倾洒着,记忆中金色的黄昏,微风袭过,夹杂麦子的余香。伙伴跑过,留下一路欢声笑语。爬树,翻墙,偷邻居大妈家的地瓜…偶尔点把火,不起眼角落里冒起的烟,熏湿了眼也映红了脸。当然也有运气不好的时候,从树上摔下,被隔壁大妈追丢鞋子的事也时有发生。最喜欢的是傍晚同伙伴们一块玩耍,爸妈多忙于生计,无暇照看我们,像出笼的小鸟,玩的“无法无天”,玩到天昏地暗,一身泥,一身汗,等到夜色朦胧,来个降龙十八掌,打开自家门,叫一声,“妈,我饿了”,接着便是“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的回答。也有同伙伴闹别扭的时候,多是拌两句嘴,骂几句解气的话,记得那时最流行的是,“你给我等着,叫俺妈找你家去!”实在不行,也能活动活动拳脚,接着几天不说话,但不知什么时候又打成一片,哥哥长弟弟短的叫的还挺甜。
有时傍晚村中停电,一家老少就到屋顶上乘凉,说说庄上琐事,聊聊今年收成,放眼望去,脸盆大的芭蕉扇随处翩跹。我们孩子对大人的话题可没有兴趣,呆呆的数着星星,久久的望着月亮,希望能见到嫦娥姐姐一面。多是数着数着倦了,望着望着睡了。等到来电的一刹那,“来电了!来电了!”那幼稚却不失响亮的孩童声便在村中回荡,立马来了精神,连滚带爬的下了屋顶,打开电视,期待恍若隔世未见的《变形金刚》。不久,蝉鸣林叶响,灯火万家熄,喧闹了一天,终归于平寂。
等上了学,玩的时间就不如从前多了,多是周末两天还能疯玩些,不过还要抽出时间摇头晃脑的背诵:鹅,鹅,鹅…一副貌似认真的样子,其实都是做做样子,要不期末惨不忍睹的成绩爸妈面前是说不过去的。最难忘的是假期临开学前一天,仍旧夜晚,不是玩,而是奋笔疾书了,貌似养成了把作业堆到最后一天的习惯,有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感觉。一边写,一边念念有词,“臭老头,人家好不容易一个假期,还布置那么多作业!”虽愤愤不平,但作业还是要完成的。作业无非是抄写几十张字罢了,那时到也会偷懒,一只手拿两支笔,上下两行写同样的字,竟能糊弄过去。
村庄傍山依水,山不高,几十米而已,夏日花团锦簇,蜂蝶成群,自然成游玩的好去处。多是捉些蚂蚱,或骑在石头上同伙伴瞎扯。随着成长,已不多捉蚂蚱了,但与儿时好友依坐秃石,畅聊几个钟头的习惯仍保留至今。如果说山寄托了儿时情思,那河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欢乐了。岸旁绿波荡漾,河中波光粼粼。再大些,便学会了游泳,奔跑着,呼喊着,一窝蜂跑到水边,将衣服褪了去,箭似的扎入水中,不一会,小脑袋浮出水面,露出一张张笑脸。深吸一口气,潜入河底,捞一把淤泥,对准伙伴的脑袋砸了过去,“啪”,正中眉心,活脱脱一个包小公。“以人多欺负人少”“打完就跑”是我们的组织活动准则,于是追的,跑的,呼的,喊的,让原本平静的河面顿时开了锅。久久的,久久的,直到山映斜阳,微风才携着孩子们的欢笑消失在地平线……除了打泥仗,捉鱼也是必不可少的,无需工具,两手足矣。待到水退河浅,往往是一年中鱼多的时候。或许叫摸鱼更合适些。闭眼,深呼吸,一口气潜入水底,在水草中摸索着,有时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抱个鲤鱼上来呢!山青河绿,承载了多少孩子的梦想,包容了多少孩子的欢乐……
童年总是易逝,到了今天,街头巷尾已难觅孩子的踪迹,山脚河中也罕见孩子的影子,其中缘由,我想自有心知。
依旧金色的黄昏,微风袭过,夹杂麦子的余香,这就是我童年的印象。携山河入梦,追忆似水童年……
露水上的童年
文/淮河游子
我的童年犹如流淌在寒荒沙漠上的一条小溪,虽然寂寞孤独,但也自欢快,它一直向前,奔向远方,流出这寒荒的沙漠,流向欢乐地平原。
一
春末夏初,淮河两岸到处是即将成熟的麦子,黄中带青,呈现一派鹅黄,一直铺到天边。远处的村庄,被墨绿的大树包围,就像漂浮在这鹅黄色麦浪上的一艘大船。早晨的雾气,缭绕在大船的腰际,恰似一条白色的腰带。牛的哞哞声、羊的咩咩声、公鸡的咕咕声不时地在村庄上空飘荡,天已经大亮了,辛苦的庄稼人都走出了家门,各干各的活去。
小时的我也有自己的活儿,就是专门伺候我家那头浑身像黑缎子似的小牛。虽然大人说早晨不要太早出门,要等到露水下去之后再去放牛(因为牛如果吃太多带露水的青草就会拉稀),可我偏不听,每每趁大人出门后,就马上牵着我那头黑伙伴上路了。我这不是什么勤快,而是有我的打算。
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地里的各种瓜果都才刚种上,即使是最早种上的黄瓜,现在才刚结出像线绳似的瓜妞儿,头上还顶着黄瓜花。
我可不是冲这来的,再者我才不稀罕什么黄瓜呢!一出门,就直往河滩跑。因为在河滩上,有一种神奇的东西像磁石一样吸引着我,就是那成行成行的桑树园。
那时我们家乡有种桑树的习俗。栽桑树除了养蚕之外,还有一个特殊的用途,就是用桑树做桑叉。我们村修理桑树的能手是本广大叔,一到半晌午,他就会哼着小曲,掂个高凳子,将发了叉的桑树整理成规矩的三股叉、四股叉,等它的主干长到手胳膊粗细时,就可砍下做桑叉了。
此时桑树上的桑椹正旺,以致引得各种鸟儿争相抢食,桑树园的地上到处是遗落的桑椹。桑椹有黑的,有紫红的,最难得的是白色的,白得就像晶莹的和田玉,甜得像蜜一样,好吃极了。
我牵着我的伙计,一路急急地奔来,直奔桑树园。来不及管我的黑伙计,就把它一抛,任由它乱跑,我就开始偷吃桑椹啦。
桑园里的桑树都不高,但却不能爬上去,因为要做桑叉,所以每棵桑树都很细。不过它有柔韧性,这样,只要你够着一个树枝,就能把整个树头都扳下来,你就能尽情的享用美味了。那一颗颗带着露水的桑椹,就像一颗颗玛瑙,让你情不自禁抓着就往嘴里塞。早晨的露水很重,我们浑身都被露水打湿了,可只要有好东西吃,我们哪管这些!同伴们一个个吃得肚子发胀,桑椹把我们的牙都染黑了,再看看我们的手,一个个都黑成老鸹爪子了。等享用完桑椹大餐,再找我的牛,早已经被本广大叔牵走,送到家里去了,只好硬着头皮回家领揍。
桑椹的酸甜味道,至今还让我回味无穷!
二
农村有句谚语:“天河南北,小孩儿不跟娘睡。”这说的是夏天一到,天河也跟着变了位置,呈南北状了,因为天气转暖,孩子们夜晚图凉快,自然不会和大人挤在一块睡。家乡的淮河岸边,细软的沙滩上,是我们这些小伙伴们的最好去处。
月亮爬上来了,河风阵阵,凉意袭人,沙滩也因这凉气变得凉幽幽的。被单往沙上一铺,跑了一天的身体躺在上面,仰面朝天,好舒服!此时,就觉得蓝蓝的天是我们的大房子,星星也在调皮地对我们眨眼。听着远处树林里众多鸟儿的叽叽喳喳声,夹杂着潺潺的水声,嗅着空气中飘来的瓜果香,真让人陶醉!
劳累了一天的大人,悠闲的在河滩上聊天、吸烟;孩子们哪有闲得住的,一个个学着电影中的打仗镜头,开始了大战!--“枪声”、“炮声”“炸弹声”“冲锋声”此起彼伏。月光洒满地,整个河滩看上去就像金子铺就。
孩子们玩得实在累了,也实在渴了,于是就有人悄悄地提议,我们到坡地里偷几个西瓜来吧,马上有人同意。留几个孩子继续“打仗”,“偷瓜队”就马上行动了。每次偷瓜几乎都有我,因为我的个头小,又机灵。
爬上河坡地,只见一望无际的是碧绿的西瓜地,其中还夹着成片的甜瓜地。放眼望去,大个的西瓜就像一个个熟睡的黑乎乎的胖娃娃,圆滚滚的;甜瓜则像一只只熟睡的鸽子。半夜时分,露水已经上来了,从瓜地里趟过去,鞋子都能打湿,露水沾在身上,冰凉清爽,浑身都打冷战。我们哪管这些,只要能偷到瓜。于是,众伙伴散到瓜地里,不管三七二十一,哪个大就摘哪个。摘完,就猫着腰抱到河滩上。等大人们熟睡之后,我们开始抱着瓜跑到河里,尽情享用我们的“战果”.吃完的瓜皮都抛到河里,一点痕迹都不留下,然后心满意足的回到河滩上,美美地睡觉。虽然有时会因为吃的瓜太多,而不时被尿憋醒。
现在想来,我那短暂的童年岁月呀,都仿佛被露水打湿了。那一幕幕充满刺激的画面,将会永远在我的脑海中重现,给我那原本寒荒的童年,留下一点儿欢乐的音符!
喜鹊
文/刘忠俊
“大姐,你先去吃饭吧,剩下的不多了,让我自己一个人来拷贝吧。”
“哦,好的。喜鹊也去吃饭了,都没有看见她,我也去吃饭吧。”蒋秀大姐一口江淮腔,轻轻说道。
“喜鹊?谁是喜鹊?”
“就是画剑麻的那个女人嘛!”
我想起来了,那个女同学个头矮小,婴儿肥的脸上长满了点点雀斑,估计40岁出头吧!
“她叫喜鹊?这么喜庆的名字?”
我突然想起家乡叫喜鹊为“鸦雀”,在童年经常有关于鸦雀的记忆场景:外婆住在贡嘎神山下,时常隐没在雪线里的一个村庄里。小小的我们经过长途跋涉,登上高台之上的雪村时,外婆带着表哥、表姐们已经在家门口等候了半天了。表哥姐们会抱着我们几个小孩,又亲又爱激动不已。这时,外婆则会拉着妈妈的手说:“一大早,我就听见鸦雀在树上不停地叫,就想你们今天要拢屋咯!”
外婆家是一个古老的农家院子,外公及祖上曾是当地的地主。随着时代变迁,老宅也逐渐破落,分成了几家。每每看到神秘庄严的家神(神龛)和插着巨大铜钱的门槛,我便感到世间岁月,盛衰无凭。
新的时代荡涤了陈年旧事,剩下院子里面一株直插云霄的高山冷杉,依旧长青常绿。树上住着许多“小居民”,顶端便是一家鸦雀,树下住着我们。娘家人常说,只要听到鸦雀早上叫醒大家,就知道我们要回来了。而年少的我,只有较少乡间生活经历,对此持怀疑态度,难道鸦雀还认得我们是一家人不成?
然,每次去,外婆都要言及鸦雀叫了,喜庆不已。我也慢慢相信了,感觉那黑漆漆的杉树叶子中住的不是一窝鸟,而是家族与上苍沟通的使者。
童年、少年的快乐便在这杉树下滋长:清晨,鸦雀的叫声把我们从小姨清香体温中唤醒。放牛、捉知了、打核桃、捡板栗… …其乐无穷。在这杉树下,年轻、英俊的舅舅给我们讲述他上华山打野牛、豹子的惊险传奇,吓得我们紧张不已。他又教我们在雪地里打枪,枪一响,后座力便将我推到在地。舅舅还经常抓来活锦鸡、老鹰给我们玩。有一次,他还打了一头熊,把熊皮送给了我(至今保留着),我多想和他一样勇敢、壮实啊!
就这样,鸦雀的叫声随着童年的幸福在记忆里沉淀。
此去经年,外婆撒手人寰,我回到了院子:外公也没有了、杉树也没有了、鸦雀自然也没有了。乡间繁重粗糙的生活,让当初美丽清纯的小姨变得白发苍苍了,而年轻力壮的舅舅也已苍老,他的两个漂亮可爱的女儿也嫁进城去了。我站在空空的院子里面,看着留下光秃秃的黄沙土,童年时候的伊甸园在哪里呢?
……呱… …
天空飞过一只老鸹,平添了几分悲伤和寒气。鹊走了,徒留鸦。
“她为什么叫喜鹊呢?这么喜庆的名字。”我又问到。
“她真名不叫喜鹊,我觉得她像只喜鹊一样,成天叽叽喳喳的,爱说爱笑,成天很开心,真像只喜鹊一样。所以,我就叫她喜鹊了。”蒋大姐慢慢放下笔,收拾起眼镜,一边说道:“女人嘛,就这样多好啊。一辈子开开心心,带给别人快乐和喜悦的心情,不要像个寡妇一样板着脸,让别人难受。我喜欢她!”
我浮想起,那个叫“喜鹊”的女同学,个头矮小,婴儿肥的脸上长满了点点雀斑,估计40岁出头吧!也就这么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没有惊世之才、没有沉鱼落雁,就凭其洒脱的人生态度、乐观的言谈举止却赢得了同学的喜爱。
喜鹊,是多麽美好的一个化身啊,叽叽喳喳带来热闹的快乐和幸福。
想着远去的童年,看着现在的同学,我会心一笑,喜上眉梢。
童年的记忆!
文/晏贵宾
每次带孩子回老家,村里的几个小孩就会一窝蜂的跑来,他们围在儿子周围,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欢叫个不停,儿子也眼神大放异彩,愉悦地投入到这个小圈子里。我看着那一张张稚嫩的小脸流露着羡慕和向往的目光,像众星捧月般地对待着儿子,心中酸酸的。小孩子们一起玩的时候谁有好的玩具他就有发言权,每次儿子带的那些玩具,牢牢的吸引着他们的眼球,自然也就成了他们的焦点。这些孩子们的爸爸都是我孩提的好友,从他们身上完全能找到当年他们的影子,我看着他们一起嬉戏,我的思绪的闸门也被打开了,进入了恍如隔世的孩童时代。
记得小时候家中很穷,家里的那几样家具也和别人家的不一样,中堂画下面横放着一张断了一条腿的黑漆长桌子,这张桌子叫供桌,油漆也斑斑驳驳,很是陈旧,那条断腿是用几块已经没了棱角的蓝砖支垫起来的,供桌前面放一张一米五见方的方桌,这张桌子他们叫八仙桌,桌面是一层厚厚的油渍,已经看不出是什么颜色了,倒是侧边的桌面下边紧连的一圈装饰用的材质上还依稀能辨出朱红的印记。再就是一个叫账桌的家伙,还有一个面柜,炕上放置一个齐炕的铺盖床子,都很陈旧,在我看来都很丑陋,没有一个像其他小朋友家那种红油漆三抽桌、红油漆碗柜那样显眼。
据母亲讲,这些家具都是祖上留下来的家产,土改的时候我祖父是个裱匠加鞋匠,手艺人,家产较少。所以没分到地主家的东西,自己的东西也没被别人分走,母亲说她进我家的时候,这些家具就很陈旧了,看来真是有了些年份了。祖父的手艺在镇子上很有名气,所以我们家不愁吃穿,但是父亲眼高手低看不上这些营生,没有继承下来这些手艺,在祖父去世后,家境日益衰退。特别在大锅饭期间更是苦不堪言,一天三顿喝的都是能照出人头的清汤,那会儿还没有我们兄弟俩,两个姐姐可就吃苦了,母亲说能熬过来真是个奇迹。我记事起已经是农业社后期了,依稀记得分小麦、分土豆的情形,也记得饲养院的拿些毛驴和耕牛。那时候我也没有什么压力姐姐哥哥都宠着我,有他们一口就有我一口,没他们一口也有我一口,所以记忆当中还是蛮幸福的。
大姐78年在金川当合同工,那时候我们家的那些家具还是很有魅力,一起回家的同伴们都羡慕我们家的家境。可后来在政策改变的效果日益凸显,邻居们有做小贩的、拿瓦刀的、做木匠活的,就连我祖父的徒弟也开起了装裱铺,他们的日子在我眼里已经有了诱惑力,家里不时的置办一些上着鲜艳油漆的家具,还有那些小凳子,也让我羡慕不已。父亲没有文化,他吃苦是一把好手,但不会根据开放的政策提高收入,只是本分的钻到那些责任田里摆弄庄稼。庄稼是长得很好,但是人均不足一亩的庄稼哪能养活我们一大家人呢!
看着其他小伙伴吃的东西,玩的东西,特别是他们手里的小人书,我都羡慕的要命,恨父母亲不能给我带来这些,那时候晚上常做梦,梦见在田埂边、路边捡到钱,那些钱捡起一张还有一张,直到把囊囊(衣兜)塞得满满的,心想这下可以买许多小人书了,第二天早上起来,急忙拿过衣服去看,才知道是做梦。那时候,记得哥哥常带着我在垃圾堆里寻找一些破铜烂铁,牙膏瓶(以前的牙膏瓶都是金属制的)等物,积攒起来一起抬到收购站卖了,用卖来的钱去购买小人书,我们对外界的了解就是从哪些小人书里获得的。再大一些,别人家购买了收音机,按时跑过去收听小喇叭、评书就是一种奢侈了,这要看人家再不,有时间没?等后来父亲用打工的一点收入给我们卖了一个收音机的时候,别人家已经有电视了。那既有声音又有图像的诱惑,阻止不了自己的双腿,吃过晚饭就往邻居家跑。唯一的安慰是我的哥哥心灵手巧,他能制做一些小木枪、弹弓等一些的玩意儿,这些东西足以让我在小伙伴们面前炫耀一番。
那会儿小镇上已经陆续有一些人通过考大学跳出了农门,这些人的成功,无疑给同样迷蒙的哥哥指明了一条出路。他发奋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后来终于如愿考入了华北电力大学,成了我们村第一个大学本科生,随着他的毕业,我们的家境也逐渐好转,但家里的家具仍然是哪些老古董,只是父母亲桌头上多了一台彩色电视机。
现在哥哥已经早已是一个国有大型企业的处级干部了,我步哥哥后尘,也上了大学,有幸到了祖国镍都工作。父母亲的房子我们也修葺一新,那些老家具也摆放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只是每次回去基本碰不到孩提时的伙伴,因为他们都奔波在外打工,一年回家的很少,倒是他们的小孩每次一定能见得到。所以我每次回家尽量多买点零食,分发给他们,因为我懂得他们的心情。这几年国家对农村的支持力度很大,城乡一体化的推行,农村发展很快,农村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孩子们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灿烂,我深信,我儿时的哪些记忆将会永远被封尘。
童心未泯话鱼趣
文/李桂媛
刘庆宝是位农村小学退休教师,早年爱好文学,笔耕不辍,不仅出版发行了小小说集《雨中情丝》和《满天星》,他的民间文学故事集《大纵湖传说》已成为盐都区对外文化宣传的一个亮点。
最近,在“文史盐都”总结会上,我有幸获得了刘老师发表在各大报刊的童年渔趣系列散文合订本,我连夜拜读,文章画面感很强,内容趣味横生,让人捧在手里就不想放下。此渔趣系列共收集了《张鳅鱼》《挑提罾》《打冻鱼》等16篇捕鱼工具的制作和捕猎过程的乐趣。将渔具制做的详细过程与捕鱼乐趣相结合,写出了童年时期16种渔具的美感及其所承载的历史人文内涵,从体裁到内容都是一种文学创新,也给读者带来耳目一新的阅读体验。16帧照片,让50年前的打渔工具清晰再现,配以大纵湖畔如今景像,幅幅充满诗情画意。
童年渔趣系列再现了大纵湖秀美风光,为呈现捕鱼的乐趣提供了舞台。如第一篇《张鳅鱼》里面描写的:“晚霞斜映湖面,微风拂起碧浪。鸟儿啾啾,鱼儿跳跃。我们选定浅水滩,脱掉蒲鞋、卷起裤管,提起小木桶跨入水中,在涌边将‘鱼卡’一根一根斜插入滩边土中,每间隔两米左右布下一把钩,我们一边在滩上布钩,一边唱着歌,移步的涉水声好像在为自己打着节拍,青蛙也似乎在和我们赛歌,鸣个不停。”只寥寥数笔就把一幅生动的画面勾勒出来,我仿佛站在了这幅大纵湖的画中,看着几个顽皮少年,正呼朋引伴来到湖边,身手敏捷地捕鱼,看着他们耐心地走着一道道工序,目睹他们认真捕鱼的快乐模样,聆听他们收获时的欢乐笑声。
文章内容不仅生动有趣,就连渔具的制做过程,也描写得清清楚楚,如《张鳅鱼》中张鳅鱼用的是鱼卡,鱼卡的制作十分简单:选一些中等粗细、老壮的芦柴,剪取120厘米左右,剥去叶膜,在离根部30厘米左右的部位上拴上一根20余厘米的母亲纳鞋底的白棉线,白绵线另一端扣在卡芒子的中间;卡芒子是用剪子将扫帚枝斜剪成长约1厘米的菱形,长了鳅鱼不咬进嘴,短了会吐出来。由于上学,一般只能制作100~150根鱼卡。”我一边读一边在脑海里勾勒制造鱼卡的画面,感到新鲜又有趣。
是的,在这本童年渔趣系列中,我们可以从《张鳅鱼》到《拉大网》的捕鱼过程中领略刘老师童年捕鱼的快乐。翻开这本书,如同走进了刘老师的童年时期,文中字里行间,一个个顽皮少年,在纸张上鲜活跳跃。刘老师虽然今年六十多岁了,但他的童心未泯。里面的钓鱼情景既新鲜又有趣,如果说这是一本刘老师通过捕鱼来回忆童年趣事的文集,不如说是细心的刘老师把家乡的传统捕鱼方法一一记录的记实散文集,因为发达的当今社会,这种传统的捕鱼方法,将会越来越少。
“一旦看到荷叶或者水草在晃动,就蹑手蹑脚走过去,双手握叉,身子一侧,照准缝隙里的鱼儿猛地叉下去。呵!一条不小的鱼儿,穿在叉上还挣扎。”读到《叉鱼》一文时,我仿佛也站在了水边,跟随着刘老师一同瞪大双眼,屏住呼吸,分享着他下叉得鱼时的那份喜悦!
文中不仅鱼类品种繁多,各种鱼的吃法也颇多,尤其《钓鲹子》中,“母亲每天把我钓回的鲹仔鱼剖净,用食盐腌起来,第二天捞起来放在太阳下晒成鱼干子。等我嘴馋时,母亲就拿几条放在碗里,加上葱花、滴点香油,放在饭锅头上蒸,鱼肉板板的,香喷喷的,没吃上就口水直流。还可以把鱼干放在火上烤,既香又脆,是难得的佳肴。”写到这里我不得不实话实说,我仿佛闻到了鱼香,舌底生津,口水直冒。突然心底就燃了起马上要吃这种鱼的欲望!
童心未泯,童趣依旧。刘老师虽然已过花甲,可他仍在笔耕不辍,以一颗不老的童心生活和写作,让大纵湖风光源远流长,又何尝不是人生中的一大幸福!
童年,那遥远的梦
文/梦中来客
窗外,一群孩子发出银铃般的嬉笑声,时而做游戏,时而歌唱,时而互相淘气逗乐……好不热闹呀!这里是属于他们的小天地,朦胧的心灵世界显得格外天真、烂漫。
童年,那遥远的梦,已经与我千里相望,有些事变成模模糊糊的泡影,而又有些事烙印在我心底,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往事涌上心头,化作湖面上的涟漪向四周荡漾开来。不论童年生活是喜是愁,人们总觉得都是生命中最难忘的一段。有许多人和事,刻划在他的性格和思想上,影响他的成长。
我的老家,坐落在上海市嘉定区的一个农村,那里经济条件一般,可是风光秀丽,是读书的好环境,我们姐妹四人同在一所中小学念书,后来都考上了学校,成了“非农”户口,有人称我们是“陈家女将”、“四朵金花”。现在细细回忆起留着童年一串串熟悉的脚印,一草一木,一家一户,一花一田,都是我现实的回眸,梦里的倒影。
童年的故事像一排排浪花,飘飘荡荡;童年的故事像一枚枚硬币,洒下去,发出清脆的声音;童年的故事像和田玉一样,令人珍藏……
小时候,我与二妹居住在一起,我们隔壁相邻,三天两头要吵一吵,不是因为言语的不和,就是因为爷爷奶奶的偏爱而吃醋。有一次,我俩发生争执:她在我面前炫耀外婆家的美食,我因为奶奶就是外婆,没有正宗的外婆家,所以将计就计地讽刺她——你是不是去吃山珍海味呀?她哭着去求奶奶拜理,奶奶让我们不要吵,开始时是公正的,后来偏向她那方,我一怒之下,用剪刀把她的小雨伞弄成一个大洞。奶奶训我,我跑到麦田边的路上蹲下偷偷地哭,妈妈见状过来安慰我,并倾听我的心声,我这才止住了泪水。长大了,听大人们提及此事,我与二妹莫言相对,仿佛都有说不出的苦,随后友好地笑笑。正因为这件事,我要求妈妈帮我认一个外婆,妈妈选中了她的姑妈,我高兴极了,还大声宣布:xxx是我的外婆,广播里说的。
童年时,心里盼望的是放暑假,长长的假期,无忧无虑的生活,还有夏天那生机盎然的景色,都是我向往的美好时光。
小时候的夏天,妈妈会给我买好看的连衣裙,我穿在身上,笑容如同葵花,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我喜欢在众人面前展示我的新裙子,走起路来温文尔雅,像个小公主,这个习惯至今仍被我传承着,只是换了老公给我买裙子穿。
我喜欢到大妹妹家玩,我们玩得很野:在稻田里插秧,在小河里捉虾,在葡萄园里摘果子等等,我也喜欢在大妹妹家唱歌,唱一些当时流行的歌曲,如:《让我们荡起双桨》、《上海滩》、《蛙女》主题曲;还喜欢教她习字做作业,大妹妹教我背二十四个节气,顺背、逆背如流。
夏天到了,爷爷把我和二妹妹送到上海阿婆家过十天暑假,阿婆烧海鲜给我们吃,带领我们到公园里散步,还做冰棍给我们消暑,阿婆对我们的爱护,我们感恩在心,如今我们工作了,也会想到她们一家子,买东西给她们。
童年,那遥远的梦,在我生命的旅程里留下淡淡的痕迹,虽然童年的光阴已逝去,我感到时间的不可逆转,一去不复返,但唯有记忆的暗香散发着醉人的芳菲。童年,是一幅迷人的画,勾勒出多少动人有趣的故事;童年,是一首婉转悠扬的曲子,吹奏出多少纯洁明媚的幻想;童年,是一束五颜六色的太阳花,儿时的梦像太阳花的绚丽,朵朵花瓣就仿佛是一件件回忆。
童年时,临近过年,我们家家户户都要准备好许多东西迎接新年的钟声响起。过年是一年中最温情的节日,闻着袅袅升起的炊烟,招呼从四面八方来的客人们,往桌子上搬上丰盛的菜肴,大家在里头吃年夜饭并畅所欲言,外面放起鞭炮和烟花,热闹非凡,欢欢喜喜共团年。在那时,物质匮乏的年代,过年时是孩子们梦寐以求的时刻,让我们的馋嘴过足瘾,也会令我们收到大人们的压岁钱而高兴有余,这天晚上,和大人们玩个通宵达旦。
童年时,我家养过家禽,我可爱护它们了,喂食给它们吃。小兔子喜欢吃草,奶奶和我到田野边割草提回家,由我分给兔子们吃,等它们全部吃完,我再离开。猪食要复杂点,煮熟了才能喂,我烧猪食,爷爷搅拌猪食,然后倒入食缸里并有意思地刷刷猪的毛,旨意在于各就各位不许抢,美美地饱餐一顿!小鸡我则洒米给它们吃,还有小狗……
光阴荏苒,一群孩子已从时间隧道里跑过,每跑一段路,身体就会长高一些,他(她)们脸上的稚气少了一点,多了些青涩与成熟。而当青年替换童年的时候,不再是当初懵懂的少年了,随着时间的流逝,童年的印象永远锁在我静独时的回忆里。
蚊帐里的童年
文/张帮俊
晚上,女儿总是被蚊子叮醒。我网购了一个“蒙古包”式蚊帐,有了它,女儿终于可以安心地入睡了。
儿时的夏天,少不了蚊帐。酷暑之夜,最讨厌的便是肆无忌惮的蚊子,它们是黑夜中的轰炸机,扰得人烦躁不安。没有空调的年代,蚊帐家家必备,材质多为白色棉纱,透气性差。用竹竿将蚊帐撑起,形成一个立体空间。在床上放上一张凉席,将蚊帐的下垂部分与四个角用凉席压好。正面是一个门帘式的帐门,两个角各有挂钩,用来收起蚊帐。
每天傍晚,外婆拎来一桶井水,将毛巾泡在井水里,再拧干。用井水泡过的湿毛巾擦床,既擦拭掉了凉席上的汗味,又使席子变得凉爽无比。睡觉之前,外婆还要将蚊帐检查一遍,看蚊帐角有没有压实、蚊帐里有没有蚊子。直到确认一切正常,才放心地离开。
洗过澡,我迫不及待地钻进蚊帐,躺在凉席上舒服极了。外婆手拿蒲扇也来到蚊帐里,边给我扇风,边讲故事。蒲扇吹来悠悠凉风,我很快进入梦乡。见我睡着了,外婆将一条长毛巾搭在我的肚子上,防止半夜着凉。然后,放下蚊帐帘,关灯,轻轻地走出去。我是一次半睡半醒恍惚中,见到外婆这样做的。
小孩子睡觉不老实,手脚乱动,很容易将蚊帐角从凉席下扯出来。蚊子“见缝插针”,只要有空隙,便钻进蚊帐。因此,外婆有时半夜来开灯,钻进蚊帐里打蚊子。尽管如此,有时第二天起床,发现蚊帐里多了几只胖蚊子,气得我叫道:“叫你吸血!”双手使劲一拍,手掌里便血迹斑斑。
蚊帐是小孩子们快乐的天堂。我喜欢将野外捉来的蜻蜓放进蚊帐里让它来捉蚊子,牵着拴着线的天牛看它乱飞,逮来知了观察它如何蜕壳。不过,经常是醒来时,发现有被我睡觉时压死的可怜虫。
蚊帐用得时间久了,免不了会有损坏。外婆用针线将其补好,虽然留有一道缝补过的痕迹,可我一点也不觉得丑。针线里承载着外婆的爱,这个有疤痕的蚊帐成为外婆留给我最宝贵的念想。看到这件古董式的蚊帐,便觉得她并未走远。
在外婆的蚊帐里,我度过了最凉爽的夏天和最快乐的童年。
童年的三件宝
文/崔向珍
在我最初的记忆里,母亲的木箱里有一个红布包袱,包袱里有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衬衣、一条叠得整整齐齐的红领巾。我和哥哥都知道,红领巾是母亲加入中国少年先锋队时姥姥亲手给她缝制的,白衬衣是母亲在中学合唱队时,姥爷去县城开会时买回来的。
红领巾,母亲只能在每年的儿童节才会佩戴一天。白衬衣,也只能在学校有重要活动时才穿一次。母亲入团以后,就把还新崭崭的红领巾折叠好夹在了她的一堆课本中间。初中毕业后母亲天天在田里干活,那件白衬衣再也没舍得穿过。
哥哥读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加入了中国少年先锋队,他兴奋地一路小跑进了家门,大声喊着母亲要红领巾。母亲笑得合不拢嘴了,打开木箱拿出了红包袱,把那条宝贝似的红领巾亲手系到了哥哥的脖子上。儿童节那天早上,在炕上骨碌了一夜的哥哥天刚亮就爬了起来,胡乱地扒拉了几口饭就背起书包跑去了学校。
“六一”儿童节过完了,哥哥恋恋不舍地把红领巾交给了母亲。母亲洗净晒干叠好,又放进了红包袱。第二年,学习成绩优异的哥哥成为了少先队中队长。“六一”儿童节需要一件白衬衣和中队长标志,母亲把红包袱里的白衬衣给哥哥穿上,白衬衣有些肥大,母亲就把衬衣下摆塞到哥哥的裤子里,把袖子一圈一圈地挽起来。母亲又把红包袱铺在炕席上,小心地裁剪下一条布边,用细细密密的针脚缝制了一个方方正正的中队长标志。母亲把标志缝在白衬衣的左衣袖上,哥哥穿着那件白衬衣,系上红领巾,在院子里转了不下十个圈。
我加入少先队的时候,母亲把红包袱剪下来四分之一,一针一线地缝好了边,亲手给我系在了脖子上。我读四年级的时候,成了少先队中队长,而已经读初中的哥哥,成了少先队大队长。“六一”儿童节的前几天,母亲把那件带着她和哥哥体温的白衬衣给我穿上,系好红领巾,我兴奋地跑到院子里,大声地唱着“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
从那以后,白衬衣、红领巾和中队长标志成了我童年不可或缺的三件宝贝,每年用完后,我把它们洗净晾干,折叠得整整齐齐放进木箱后才能安心。虽然因为生活条件所限,这些在我心里闪闪发光的宝贝只能在“六一”儿童节那天才能穿戴,但这对于幼小的我来说,却已经是无法言说的幸福和满足了。
雪仙的童年
文/梦诗雪仙
1
仙,是一个农村女孩。她有姐妹、兄长六人。她的父母、爷爷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四人帮"动乱年代里,吃了很多苦。经常看到父母在半夜三更干农活。因白天天气炎热,分下来的任务一定要完成,只有在夜里凉快一些的时间里来赶工。
仙,一家九口人,仙,排行老三,那时也不过才五岁大,姐和哥才大三岁左右,任凭父母拚命地挣工分,养家糊口,解决温饱,到年底还要向队里借支。那时,是不能养鸡养猪的,都是集体种菜,按人口分到每家每户。以前打地主富农,很穷的人,是贫农阶级,成份好,没有被斗的理由。
爷爷在村里做过组长,由于心直口快,得罪人。也经常被斗得遍体鳞伤,这些都深深地印在仙的心里。大人的事,小孩是管不了的,因为这些,仙力所能及的只有听大大的话,不让大人生自己的气,能拿得起扫把便扫地,能搭着凳子收衣服,胡乱把衣服折一下,给妈妈摸摸腿,直到累得睡着了。
仙,恨不得马上长大,能帮父母,爷爷多做一些事。那个年代没有电,没有风扇,只能用扇子赶蚊子,天气实在太炎热时,大人们就拿一个床单,离家到农田大路边,铺在地上乘凉。直到露气下来,转凉一些,才会回家到床上睡觉,一般都是凌晨两点多,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仙已到六岁。
2
仙想跟爷爷学做饭。每到做饭时,仙看着爷爷炒菜,锅里只有一点点油,炒一会就放盐,再炒一会就放水煮,一会就熟了,用碗盛起来。都是队里分的白菜,萝卜,每餐都是只有一个菜,一煮就是一大锅,都吃得津津有味。爷爷每次炒菜的时候,仙都在看,时不时地往灶里添一些稻草,当时,灶是用土砖砌的。
仙,从小就体弱多病,经常感冒咳嗽。队里有医生,看小病是免费的。以前的丸子,又大又苦,都是白色的。经常苦得到了喉咙过敏又吐出来,父母常说,良药苦口利于病,恨病吃药啊。仙当时还吃了很多用砂罐放在灶里稻草灰里炖熟的大蒜,一碗一碗地吃,里面放的糖是队里按人发的糖票去买的。父母说,大人没有时间照顾你,你自己用汤勺一勺一勺地挑着吃,你不要浪费,这是治水肿的。
父母从早到晚只有吃饭的时候才见得到人。集体干活是没有休息的,从过年初一至年尾,都是忙忙碌碌的。那个年代,睡觉可以不关门,没有小偷,家里大人穿的衣服补了又补,大人的衣服改成小孩的,一个接一个地穿,都是大粗布染成蓝色与黑色的这两种,大人没有多少时间洗衣服,用的是队里发的大肥皂。那个年代农村里没有听说过有洗衣粉这个名字。
父辈那个年代没有学堂,只有私塾。没钱的人家的孩子大字不识一个,连名字都不会写。那时上街都是步行,父亲小时候,爷爷是一个富农,读了不少的书,相当于师范学历,母亲也读了一些书,文化程度跟父亲差不多。
仙觉得父母有文化,知书达理,志同道合,是很恩爱的一对。有一次,不知是因文化大革命的影响,爷爷受批斗的原因,影响了大人们的心情。记得有一次,父母不知为什么而吵架,母亲一气之下离开了家,父亲对仙说,你要跟紧你的母亲。仙马上跟在母亲后面走,仙不敢叫妈。走了很久,上了街,妈躲在一个哑巴家里,也被仙找到了,直到母亲的娘家。仙想,妈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她要跟妈妈一起回到家里才安心。妈的气消了,两母女一起回了家。仙很开心,感觉有父母的孩子真幸福。
3
日月如梭,转眼间,仙八岁了。那一年,姐十二岁。队里分了一点菜地,还可以种作水稻,作为口粮地。那年,父母带着姐姐到市内治病。东借西借一千元,给姐的脑动手术,她的脑里长了一个肉瘤,可是后来又复发了。父母又借了一千元,姐姐回来后,有后遗症,痴痴呆呆的。经常复发,是治不好的。比仙大两岁的小朋友经常戏弄她,姐对仙说,你去打他们。仙看姐姐可怜,便答应去说他们。仙对其他小朋友们说,以后你们不要欺负她,她是病人,你们又没有疯,如果是你们的姐,别人欺负她,你们气不气,要不然,咱们以后不要在一起玩了。小朋友觉得仙说得对,再也没有戏弄姐姐。没有过多久,姐因脑癌坏死,永远地离开了人世。仙看到父母很伤心,又安慰不了。
过了一段时间,仙问父母,姐生的病,怎么治不好?父母说,姐的脾气太急躁,有一点点不顺心,就经常用头撞击墙,以至脑组织受伤,里面淤血成块,久而久之,成了肉瘤,转化成了脑癌,她只有这个命,父母怕仙有时急躁也像姐一样撞墙,不要学她,就告诉了姐得病的起根之源。那个年代父母养一个儿女不容易。
4
队里每家每户,都分到有耕牛要喂养。仙一边读书一边放牛。记得十岁的某一天,晚上去放牛,仙站久了,想骑在牛背上,仙习惯地站在牛的头上,两手抓着牛角,对着低着头在吃草的牛说,抬起头。牛好像听得懂似的,或许站在它头上,感觉沉重,吃草不方便,经常是猛一抬头,仙就借机爬到了牛背上。
牛吃着吃着,被深沟的青草吸引住了,那深沟对仙来说,有一种恐惧感。如果大人站在沟里,还爬不上来。况且仙骑在牛背上,伸长脖子吃了很长时间,还在拼命的够着吃。此时,仙在牛刚开始这样吃的时候,左手紧抓着牛绳,右手拼命抓着牛尾巴。仙的身体在牛背上倾斜着,快了倒栽下去。仙想,牛还要吃多久,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了,感觉时间很长,想用力抓紧牛绳,可使不上劲,左手抓着牛背上较长的一撮牛毛,哪敢松手。拉绳的力气使不上,只盼望在自己体力还能支持得住的时候,牛吃完那些草赶紧抬起头来。仙就立即从牛头上下来。
可是,那牛啊,一点也不担心小主人的安危,还在贪吃。仙东张西望,没有见一个人影,都早已回家吃晚饭去了。仙多想有一个行人奇迹般地出现在她的身边,把她从牛背上抱下来或帮她扯一下牛绳就脱离险境了。可始终没有出现一个人影。此时的仙,坚持着这恐惧的分分秒秒,骑牛难下了。仙心里祈祷着,老天爷,即使要摔下来,逃脱不过命运的安排,老天行行好,仙本想让牛吃饱一点,养得肥肥胖胖的好干农活,也不愧是个好心的放牛娃,才让牛多吃了一会,要不然,早一点想到这么危险,仙早就回家了。
天色渐渐已晚,仙多希望父母因为这么晚了还没有回家,出来找一找,叫一叫,仙便大声回应,救救我吧。仙感觉到没有希望了,手的力气越来越弱,抓着牛尾的手,力不从心,逐渐向下滑,仙想,不要摔在牛角上,那会头破血流,不要摔伤五脏六腑,很难治,不要摔断手和脚,如果这次能死里逃生,她会更好地喂牛,但再也不在这样危险的地方骑上牛背了。仙害怕也没有办法了,只盼这摔下来,老天保佑,摔轻一点。仙来不及想更多,一下从牛背上掉了下来,摔到深沟里,沟里的水不深,幸好没有晕过去。只看见自己摔在深沟的对面,是田埂的一方,脚在沟里,嘴和鼻子碰在田埂边上,这样撞下来,不受伤是很奇怪的。
仙从田埂上爬起来,浑身是湿湿的,到处用手摸,有没有痛的地方,痛没有感觉,但仙感觉到上嘴唇是麻木的,肿得高高的,仙来不及哭,也没有人听,急急忙忙把牛牵回家。
回到家里后,让父母看看,自己拿着镜子照了一照,嘴唇肿得高高的,很难看,仙的爸爸在部队里学过医,跌打损伤,会用一些小药方,于是开了方子抓了药,用石磨磨细,用蜜拌匀,敷在嘴上,敷了很多时日,终于好了。仙庆幸自己死里逃生,没有破相,还是很快乐的。
童年的记忆
文/乔兆军
在童年的记忆里,过了春节、元宵节,紧接着便是二月二了。这一天最让我难忘的是:吃玉米花、吃春卷、剃龙头。
一到正月底,母亲便到河滩去挖一些河沙,洗净晒干,用细筛子过一遍备用。二月二这天,母亲把沙子倒进铁锅里烧得烫手,再倒入选好的玉米粒,拿着玉米芯不停地在锅里搅,不一会儿,就听玉米粒“噼里啪啦”争先恐后地炸开了花。
早上去学校,口袋里装满了玉米花,捏起一颗,高高抛起,仰脸张嘴,玉米花就不偏不斜落入口中,“咯嘣咯嘣”地嚼着,又脆又香。一把玉米花就足以让我们吃得满嘴留香,回味无穷。
二月二这天中午,一定要吃春饼。吃春饼又叫“吃龙鳞”,母亲用温水和面,揉成团,饧一会儿,切成大小适中的剂子,擀成薄饼,用小火烙成。拿起一张热乎乎的春饼,看起来软和,吃起来韧性十足,将豆芽炒肉丝、酸辣白菜丝、葱丝卷入春饼中,然后蘸着面酱吃,香喷喷的滋味润透心田。
二月二还有一件事就是“剃龙头”。家乡的正月是不能理发的,直到“二月二”才剃头。父亲的理发手艺不错,他一边给我们剃头,一边还念念有词:“二月二,龙抬头,大人小孩都剃头,今年定有好兆头。”他希望我们能健康成长,新的一年顺顺当当,有好运气。
童年的老布鞋
文/章小兵
母亲不会女红。
母亲姊妹四人,母亲老小,有三个姐姐。
母亲不会女红,当然就不会做鞋,不会做鞋,少不了缝缝补补,家里总摆放着一个针线箩,里面除了针头线脑,还有顶针,剪子,锥子,鞋扒,鞋楦。针线箩里放鞋样的纸夹子,是过去繁体字的《大公报》,折叠之后,再订起来的。我第一次认识繁体字,就是从这个上面看到的。
母亲不会做鞋,好在我有三个姨姆。大姨姆比母亲年长十多岁,纤瘦,面容姣好。小时候,我总感觉大姨姆像电影中的女特务,非常漂亮。可能一辈子没有生育的缘故,大姨姆对我们视同已出,我们一家人穿鞋,大姨姆全部承包,直到她离开这个世界。接着,二姨姆为我们全家做鞋。二姨姆家有三个儿子,为我们做鞋,她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三姨姆与母亲连胎,彼此都脾气燥,又同在一个村里,常常无盐无油为一些琐碎的小事,闹得不欢而散。不过,母亲与三姨姆拌嘴,过不了三天,不是三姨姆端一菠萁糯米粑来,就是母亲包一围腰炒花生去,彼此又是说说笑笑,仿佛没有发生过什么。都说我母亲脾气燥,其实,三姨姆脾气比我母亲还燥。三姨姆也为我们做过鞋,但总觉得有些潦草,用农村的话来说,三姨姆做的鞋,有些粗针大线的,没有法子与大姨姆比,大姨姆做的鞋,那千层底,像方片糕那样,切割得齐整,好看。还在鞋帮上,挑花绣朵。就是传统的二片瓦,也是有棱有角,楦得多一分嫌大,少分一夹脚 。二姨姆忙得赶趟,鞋做得朴素,没有花俏,就像二姨姆的为人一样,但鞋底扎得结实,絮鞋棉花行得多,穿起来耐穿、温暖。三姨姆风风火火,人家做一双鞋要三天,她也许二天就成了。我们穿得快,三姨姆也做得快。
待到我的三个姨姆,走的走了,老的老了,家中做鞋的重任,就落到姐姐的身上。好在姐姐不负众望,新式的四片瓦,老式的二片瓦,褡扣的,松紧带的,系带子的,姐姐不仅都会做,而且还成了村里女人的样板。那时,姐姐做鞋,母亲也不闲着,总在下雨天,生产队里不上工,把家中一些零碎的布头布角,破衣烂裤,还有乘出工歇稍时,从山上搜剥来的竹笋壳,洗好,晾干,捡一个阳光灿烂的晴天,拌半脸盆糨糊,拆下门板,褙许多鞋壳时,供姐姐做鞋时用。
姐姐出嫁了。大哥找对象,母亲竟然把会不会做鞋,作为择媳的主要条件。母亲说得直白:做得了鞋,下得了田,烧得了锅,就是好媳妇。嫂嫂还没有过门,家里做鞋的重任,就落在嫂嫂身上。那时,一双老布鞋,不仅是深深的义,还是浓浓的情。如果村里哪个俊姑娘,看上了帅小伙。帅小伙赤脚挑着刚收割的稻谷,从软软的田埂走过,有心的姑娘,扯一根扎秧把的稻草,匆匆地量下那位帅小伙的脚码,悄悄地揣进怀里。过了十天半个月,姑娘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里,约那位帅小伙在村口那棵大柳树下见面。月色掩饰了姑娘的娇羞,匆匆从怀中掏了那双布鞋,姑娘匆匆掉头而去,一桩美好的姻缘也就“鞋为媒”了。我记得,大哥参军时,末过门的嫂嫂,就在哥哥的被包里,塞进她连夜赶做的一双布鞋。
嫂嫂做鞋没有做几年,老布鞋不仅在城里不时尚,就是乡村,也不时兴穿布鞋,嫂嫂能做布鞋的手艺,只在她添孙子的时候,才派上用场,她精心的为孙子做了几双虎头鞋。老大五十九岁那年,乡下作兴男做九,一般过生日,都要做鞋相送。大哥有二个女儿,从小就没有穿过布鞋,哪里谈得上做布鞋,一人给爸妈买了一双品牌皮鞋。大嫂却戴着老花眼镜,给丈夫与自己各做了一双老布鞋。大嫂说,等到年纪大了,想穿老布鞋的时候,自己还有一双。
我也很长时间没有穿过老布鞋。不知道什么原因,随着年龄的增大,总是想起过去的老布鞋来。那些做工精制、价格不菲的皮鞋,穿着穿着,总感到不能接地气,不是脚气,就是痛风。过去,母亲不会做鞋,我却没有赤过脚,总有温暖舒适的布鞋,伴我走路。
不久前,文友相聚,谈着谈着,就说到老布鞋上。原来,他的爱人下岗后,瞅准手工老布鞋的商机,开了一家纯手工的老布鞋厂。有一天,好奇地跑去看看,那一店琳琅满目的各式手工老布鞋,有传统的,有悠闲的,有爬山的,有时尚的,一下激活了我童年的记忆,立即就有脱掉皮鞋,买一双老布鞋穿穿的冲动。
穿上久违的老布鞋,走在大道上,那种感觉不仅是舒适,还有贴心贴肺的温暖,让我又回到了童年,步伐也随之潇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