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考试的故事
关于考试的故事(精选7篇)
梦里考试
文/九满
一杯咖啡,关灯,失眠,顺理成章地辗转反侧。于是,我索性坐起来翻开《曾国藩全集》:正月廿七日二更四点。梦在场中考试,枯涩不能下笔,不能完卷,焦急之至,惊醒。余以读书科第,官跻极品,而于学术一无所成,亦不能完卷之象也,愧叹无已……
哇噻!像曾国藩这种成功人士,也会梦到考试?1870年,曾国藩官至武英殿大学士、直隶总督,可谓名满天下,功勋盖世。作为一个农家子弟,他的人生在那个时代的价值体系里,我想应该是十分圆满的吧。读书能够中到进士,入翰林,做官做到一品中堂大人,还有什么值得遗憾的呢?可是,他还做考试不能完卷的梦。作为曾国藩的忠实粉丝,我也时常有类似的梦境,以前浑然不解,读了这位晚清名臣的日记后,积压在我心头的一切郁闷也就烟消云散了。
三十多年前,我参加高考的时候,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挤过去就是“国家干部”,吃商品粮;挤不过去,哪怕你满腹经纶,也只能做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二者的命运天壤之别。因此,那时候的高考对我们每一个农村子弟乃至整个家庭的重要性,怎么说也不过份。因此,面对考试,也就为之焦虑紧张,哪怕是学习成绩非常优秀的学霸,也很难说心理素质好到云淡风轻地对待高考。即便顺利地考上大学的我,大学毕业后又找到了一份自己满意的工作,十多年的应试教育,已经把我对考试的恐惧和期盼深深渗入我的潜意识。
当今社会,几乎每一个人都要经历学生时代,尤其是在我们天朝这种连弹钢琴、拉二胡都可以考级的国度里,考试已经成为我们每个人生活的一部分,使得无论是学渣还是学霸,考试都会成为我们难以磨灭的记忆。学得好的感觉考试就像范进中举,考试一次幸福一次;学得糟的感觉考试就如双重死刑,考试时死一次,考试成绩出来再死一次。
我曾有过把考试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时候,为了那一分、两分的失利而痛哭流涕,觉得人生从此将一片黑暗。而更具讽刺意味的是,三十多年过去了,我根本记不清任何一场考试的内容,那些曾经大过天的考试成绩、方程式、定义、定律之流,就像十八级台风里的一粒尘埃,在我的生命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唯独考试,在我结束我的学生时代三十多年后,依旧像鬼魂般瞄准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跑出来吓我。
多么清晰的题目,还是以前的那些同学,所有的情景是如此的熟悉,又是如此的陌生,仿佛就在眼前,那样事情若不是亲自从梦中醒来,我绝对不会相信那是梦。
坐在教室里,面对考卷,脑子里一片空白,冷汗涔涔而下,耳边突然响起监考老师那令人肝胆欲裂的声音:同学们,请注意!还有最后5分钟……
第二天就要考试,我的书还没看完,我拼命地看书,可一个字也记不住……
还有就是找不到考场,或是没带准考证,或是到了考场发现考试差不多结束了,我手忙脚乱的,心想这下完蛋了,焦虑之极,我从床上一跃而起,然后,梦醒了,一声长叹:“还好,我工作多年了!”
在我的考试梦里,我参加最多的还是英语考试,也记不得是谁在监考,只知道我一个单词也不认识,更不用说答题,再看看周围的同学们,一个个都在埋头苦答,奋笔疾书将面前的考卷填得满满的,只有我面对试卷不知所措,那么长时间的梦里,都在做着那么难的试题,那种滋味,想起来都感到害怕。
之所以我会做这样的英语考试梦,或许与我中学时代英语成绩差不无关系吧,梦境是那可怕往事的重现。
我的学生时代,英语成绩在班里始终名列末位。初中英语老师涂老师就曾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九满,听说你其他学课的成绩都不错,英语是弱项,你不要偏科啊!要加强英语学习,争取将来考上一所好的大学。”可惜的是我没有听涂老师的话,那年中考,我连26个英文字母也写不全。
高中时代,我发奋努力钻研英语,但是,我的英语成绩始终没有起色。那年高考,我的英语成绩也只得了47分,比我所在中学里倒数第二名的成绩少十二分。渐渐的英语便幻化成恶梦,当夜幕降临,梦天使登场,它便悄悄地蹓到我的睡梦中来,让我一生都体味一个差生的痛苦。
如果那年高考我的英语成绩再高20分……
不经意间,瞌睡虫开始在我的大脑中蠢蠢欲动,使我哈欠连连,我便放下《曾国藩全集》,混进甜蜜的梦乡。
愿上帝保佑,今宵好梦!
老万
文/张烈鹏
老万是我师范同班同学,也是小县城很有名气的高中语文老师。
老万教书教得好,学生们都说他上课深入浅出,语言生动,个性鲜明,能够抓住人心。老万当教师是科班出身,当年考取师范学校,选的就是粉笔生涯。那时候,初中毕业参加中考后,高分的录取中专、师范,考不取中专的才录取到高中。老万虽说后来考到教育学院脱产进修两年,但还是从心底里觉得自己不算是上过大学。刚调到县城教高中时,学生以及家长们担心选错班级、误投师门,想方设法打听他的学历和身世。老万第一堂课的开场白索性自揭面纱,露出庐山真面目。他说:“我没有读过高中,也没有上过大学,但我现在的任务是教高中,目标是让你们上大学。希望大家和我一起努力!”一席话,直抒胸臆,别开生面,拉近了师生之间的距离。学生们会心地笑过后,教室里变得特别安静。
老万工作认真,对自己要求也很严。老万任教的学校为促进教师学习提高,每逢期中、期末等重要的考试,都要组织师生同卷同考。有的老师对此牢骚满腹,担心分数考低了或者考不过学生,面子上难看。老万却不这样想。在他看来,教师要给学生一碗水,自己就必须有一桶水,绝不能以己昏昏使人昭昭,误人子弟。因此,每次考试,他的态度特别端正,事先和学生一样认真复习精心准备,考试过程中使出浑身解数做卷答题,考试分数也总是名列前茅。
老万是个有心人,多年来养成了撰写教学日志、进行教学反思的好习惯。一篇篇、一本本,记录了他在校园里尝到的酸辣苦甜。有这样一件事,甚是有趣:二十多年前的一天,老万意外地收到一封邮局寄来的书信,拆开一看,是写给他的情书,落款是任教班级的一位女生。老万察觉到其中疑点重重,更意识到这是个严重问题。他决定寻根问底,有针对性地做好当事人的思想工作。他打开班里的几摞作文本,拣重点怀疑对象查对笔迹,很快水落石出,原来是一个男生因在课堂上受到老万批评,自编自导了这场恶作剧。老万给那个学生写了一个便条,封在信封里让班主任转交给他:“‘情书’收到,玩笑还好,语言功底,尚需提高。勿冒他人,再学新招。”在这名男生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之后,老万找他心平气和地进行了一次沟通交流,既明确指出了他这种做法的错误以及可能出现的后果,又诚恳地检讨了自己在批评人的方式上存在的问题,使得那个学生心悦诚服,红着脸认了错。
老万喜欢看书,也喜欢旅游。他说,要成为一名优秀的语文老师,必须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长期以来,他省吃俭用,购买了大量书籍。县城里很多快递小哥都认识他,因为经常有京东商城、当当网寄给他的图书。他看书相当认真。记得我的散文集《最好的风景》《梦中的家园·遥望》、诗歌集《梦中的家园·遥寄》出版后,我及时赠他一阅。果然,他很快就研读一遍,并撰写题为《斯人也而有斯文也——读张烈鹏诗文集》的文学评论,洋洋洒洒几千字,给予中肯的评价和热情的鼓励,也使我对这位名副其实的“书虫”有了更加深刻的印象。老万常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每逢寒暑假,他总会携夫人游山玩水。无论是雪域高原,还是水乡江南,无论是海峡两岸,还是长城内外,无论是三山五岳,还是大江大河,到处都有他们的身影、足迹和笑脸。至于旅游的收获,老万感叹:好山好水看不足,天南海北获新知。有了现场的经历、直观的感受,再讲解有关课文,效果当然大不相同。
科三补考记
文/张帮俊
五月对我来说,如噩梦一般。
第一次科三路考,满以为会顺利通过,可谁知,在靠边停车环节,由于自己太过自信,满以为即使靠边停车扣10分,90分也能过。因此,一念之差就没有做完动作,结果,行车过程中灯光还扣了10分,这样,就导致考试不合格。用教练的话说,我是自己害死自己。
那几天,心情差到极点,做什么事都无精打采。调整10天左右,教练约我去练车,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重新“回炉”。
每天面对教练那张包公似的脸,忍受他的发火,足够煎熬的。就这样忍受了一个星期,预约考试成功,想想第二天就上战场,心情更是五味杂陈。
这回考试,一车四人我被安排在第四个。最后一个考,压力更大。第一个人考,第一把做模拟灯光就挂了,一下子把考试气氛弄紧张了。可没想到,她内心够强大,顶住压力,第二把满分通过。接着,第二人、第三人都过关了。此时,我有种不祥的预感,第四个挂的概率相对大些。
我上车后,做好准备工作,就开始灯光模拟。是一组相对容易的灯光,于是,我逃过一劫。接下来的项目中,直线行驶也是让考生直接倒下的“炸弹”。因此,在做这个项目时,我小心翼翼。估摸着快结束时,突然,前面一辆社会车辆走走停停,逼得我只得降速。它再挡一会儿,我要是方向盘把持不住动了下,可能就挂了。
接下来还好,一路正常。最后,到了靠边停车项,此时,我再也不会犯上次大意的错误了——靠边停车很完美。走下车的那一刻,我握紧拳头,给自己一个胜利的姿势。
其实,考试考的就是心态、细节,外加一点儿运气。如果能做好自己,那么也就更容易些。同样,补考也是一次给自己纠错、改过的机会,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更自信。
老师,我是认真的
文/幼师
离面试考试过去才仅有一周的时间,可我感觉像过去了一个月似的,这就表明我终于变成了一位喜欢忙碌感的人。但是,就是这样拥有充实感的我,却很意外地在备考期间做错了事:在面试考试前有两个多月的准备时间,我却浪费了三周的时间不学习、20天的时间不背东西。这是为什么呢?因为我满怀希望的线下课,根本就没有教任何技能,甚至连简案也是如此。
由于我心急如焚,居然冲动地找到了线下机构的前台问分组模考试讲的相关事宜,为的是想和被分到一个组的学员互相交流学习成果。可惜呀,我太天真了,忘记了当今商业化时代是人情冷漠的,更无知地犯了一个大忌:我找前台问教案怎么写,不就是打脸我的培训老师了吗?那么,我在线下培训的苦日子,终于要来临了——
在对线下培训失望透顶后,一咬牙又在线上买了课,突击地学了起来。我依照线上老师给出的懒人模板,再加上自己的创意,就在自己25岁的生日那一天,在线下培训登台模考试讲。殊不知,我激情饱满地试讲,其实成了众矢之的的笑话,我想破头也想不清楚,老师为什么对我说出了这番打击性的话语:
“你在演童话剧,你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你更像是演员,你这样是不过的······”
随机,一位学员的一句“选错职业了”更让我失落无比。然后我就无比的迷惘了,难道幼儿教师的教态不应该活泼一点吗?为什么线下老师却喜欢教态像中小学教师的学员呢?
带着崩溃的心理情绪,我在六天后的平安夜的晚上,在线上试讲后,立刻对着线上老师大哭了起来,倾诉自己对线下老师充满的疑惑的心理问题,诉说自己很难过线下老师那样对待自己。可是我还是“不长教训”,我再一次没想到第二天圣诞节的晚上,在最后一次模考试讲的过程中,又被线上老师打击到邻近崩溃的边缘:
“你有自闭症,你根本就没有做准备,试图用演来蒙骗,以为只要靠长相就可以过关了······”
为了不再回到被孤立的学生时代,我硬逼着自己挤出傻兮兮的笑容来迎合老师对我的“批评”。但是,我再也不能在大度退让了,因为我已经是一个拥有维权意识的成年人了,我要维护自己的尊严。所以,我将线下老师打击自己的事告诉了妈妈,妈妈却冷静地对我说,是我先得罪她的,因为我冲动地找前台问事,其实就是在变相地投诉她,告她不教备课教案怎么写的状······
天呐!她是老师啊,怎么都没有遵守师德规范呢?如果因为我向她求助学术上的问题而遭到她的公报私仇的打击,我的内心就想好好地问一问她:“你到底配不配做老师?”
“老师,我是一个对学习、考试都无比认真的学生,为什么在最后一次模考试讲中我一边讲您就一边否定我,这其实就是打断了我的思路,终于我的思路完全被您断乱了,我便向您求助于升华主题的小结,您非但不理睬,反而说了一大堆我有我自己包括我的家人都不知道的心理问题。这只会让我本来就对面试无比紧张的情绪,更加加重了紧张。这些我可以忍受,但我不能理解的是,您否定我的创意想法,为什么在评价别的学员的试讲时,您会盗用我的那令您讨厌的创意来给她们作为参考呢?我不是您肚子里的蛔虫,所以我只能敏感地认为,您就是因为我的那次冲动地问前台的举动,利用老师这个权威,从而以权谋私地打压我!”
如果,是我的认真“坑苦”了我,那我也只会默认倒霉。因为,我就是一个对待学习、考试认真的人,以后若是再因此得罪师长,我还是会用一句“老师,我是认真的”来为自己申辩!
感恩,1978
文/常易建设
1978年4月14日,是我终身不能忘记的日子。这一天,22岁的我华丽转身,从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拿着新生报到通知,成为常德师范学校的一名新生,重新坐在了久违的教室,开始新的学生生活,从此,开始了我全新的人生篇章。
1973年1月乡中学高中毕业后,作为回乡青年,投身广阔天地开始了战天斗地的农业劳动。虽然从事重体力的农业生产,但自小就爱学习的习惯没有改变,一直梦想着有朝一日能有机会到更高一级的学校学习。其实,我们高中二年级时,时局有所改变,高校也已恢复招生,学校已在抓教学质量,并开展了一些学科竞赛等活动。毕业时,我的恩师、班主任兼数学老师张丕华先生,对我寄予厚望,把他文革前毕业、在北京门头沟区教师进修学院任教的学生送给他的一套中学教材,以及他大学时读过的书都送给了我,叮嘱我千万不要放弃学习,等待时机。然而,对一个不善交际,没有靠山,且社会历史关系比较复杂的我来说,要跳出农门,是何其之难啊。尽管当时劳动积极,手上都磨起了厚茧,表现也得到众人的肯定,就是在关键时候,如推荐上大学、招工招干没有我的份。不过,对于从内心已“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我来说,学习上并没有松懈。不管劳动多么辛苦,书本是我随身的伴侣,不管多累,每晚都要看一会书,温习一下功课,有时还会学着写一些小文章,冥冥中好像我期待的就在眼前。
感谢改革开放,感谢高考制度的恢复。1977年秋天,正是晚稻的收割季节,也是农村一年的收获季节,我的命运之神向我招手了。那是一个初秋的早晨,正在出工的路上,听到了广播中传来恢复高考的消息。当时心中为之一振,好事来了,心里便决定必须报名考试。然而,事情并不是我想像的那么简单。当时,我刚刚被纳入大队领导班子成员不久,秋季正是农忙季节,收割晚稻、播种油菜等冬季作物,接着就是冬修水利工程,还有大队班子分工的会计、文书工作,还联系一个生产队的工作,等等,根本没时间安安静静来复习。到决定考试,真正开始填表报名登记时,我人已在冬修水利工程的工地上。冬修工程的劳动强度之大、时间之长,没有亲身经历是无法想像的,一百多斤的担子每天至少劳作近12个小时,等到收工回来,腰酸腿痛,倒地就想睡觉。但我没有被劳动强度压倒,没有放弃我的信念。我只能是带着书本,收工后,不管多晚,也不管多累,在工棚里那昏暗的煤油灯下默默的坚持复习,直到深夜,经常是捧着书本看着看着倒在地铺上睡着了,醒来了再继续看,其辛苦程度可想而知。
我开始本来是报考大专院校的,直到最后确定填表报志愿时,大脑中突然灵光一现,灵感告诉我先考中专再说,其原因一是我的年龄已是当年中专报考的最高年限,如果当年考不上大专院校,来年恐怕中专也考不成了,还是打个有把握之仗,先来个稳妥一点的,其实稳不稳妥谁也不知道,大学招生考试已停止10多年了,谁知来年的政策又会怎样啊。
就这样,边劳动边复习了一个多月,至到临考前5天,我得到领导的批准,请假复习。12月17、18日,再一次坐在母校白鹤山公社中学的教室里参加考试。两天考试下来,觉得题目比较简单,但做得也不是很好,把握也不大,不过比起我旁边没有坚持考完的几位来说,自我安慰觉得,比他们要强一些。最后一场考完,在回家的路上,与一位在乡里工作的前辈同行,他问我题目难不难,我说不难,简单。他又问考得怎样,我说考得不怎么样。他一听我这口气就说,你考得上。哈哈,谢谢他的吉言,被他言中,一个多月后的一天深夜,母校一位校长、也是我同学父亲,来我家通知我明天与他儿子一起去参加招生体检。又过了两个月,在1978年4月一个春和日丽的日子,邮递员亲自把录取通知书送到了我手中,我的梦想实现了,虽然层次低了些,我的等待、我的付出,终于有了收获。
感恩,1978
感恩,伟大的改革开放
感恩,我们伟大的新时代
双喜临门
文/王秋英
我是上世纪70年代的高中生。1975年毕业后,我想接着上大学,但只能歇在家里当待业青年。其实也没闲着,在太原照顾双目失明的姥姥,照看幼小的侄儿侄女,还要回汾阳照顾患心脑血管病的奶奶。1977年,传来了令人振奋的消息,中断多年的高考制度恢复了,同学们纷纷奔走相告。大家相互联系,结伴回母校拜访老师,想请老师给我们辅导功课。老师们很理解我们的心情,毅然牺牲休息和做家务的时间,找空教室为我们补习,那时感觉当学生真幸福啊。1980年5月份,太原师范学校除招应届生外,开始面向民办和代课教师招生。但是得参加当年的大学预考,按分数排队,择优录取。通知转发到我正服务的海子边小学,当时我带一学生团队,刚刚代表学校参加了南城区的比赛,荣摘第一名桂冠,得到区里的通报表扬。校领导让我准备功课,说考上就走,考不上就回来安心教学。
炎热的七月,我怀着九个月的身孕,不能骑车,只得拖着沉重的脚步,每天提前40分钟出门,赴考场参加考试。我参加考试的地方是我曾经就读过的桥头街小学,教室里有三位挂着胸牌的监考老师,满脸严肃。这三天,我挥汗如雨,坚持完成了这次决定我前途命运的考试。
当年八月,我正在家坐月子,收到了太原师范学校的录取通知书,我丈夫手握通知书,看着襁褓中的儿子,高兴地说:“咱家这可是双喜临门啊。咱儿子长大肯定聪明,因为他在妈妈腹中就参加过高考。”
大哥,我好想你!
文/岑英榕
我的大哥是一名普通警察,二十六岁时不幸因病去世,距今已有二十五个年头。
我家住在望谟县大观乡大观村,大哥离开我们那年,我才十三岁,但我一直记得大哥病逝的日期:一九九一年七月十五日,那天是我从“小学升初中”考试的日子。
说来也有点奇怪,考试头一天太阳火辣辣的,天上的云彩好像被太阳融化了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人在家里坐着也感到热浪滚滚,全身冒汗,尽管那电风扇不停地旋转,但闷热的氛围却一点也没有减少。可是到了晚上就不一样了,我感觉寒气逼人,老是睡不着觉。爸爸和妈妈到县医院看望住院治病的大哥去了,虽然还有二哥和姐姐在家,但我心里似乎觉得空荡荡的。这一夜,我感到十分漫长。
天终于亮了,我匆忙洗漱后就去了学校,是第一个到学校的学生。那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考完试就赶紧进城,去医院看望大哥,陪他说说话,聊聊天。
第一场考试开始了,是考语文。那些题目对我来说不算很难,不到半个小时,我就写好了作文。这时,一阵雷声从天边传了过来,乌云很快覆盖了蓝色的天空。很快,下雨了,雨点很大,落在树叶上,落在学校的水泥地板上,发出嘀达嘀达的响声。
正在考试的我,无意中看到数学老师来了,他用手势示意监考老师出去,在考场门边指着我嘀咕着什么,表情严肃。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知道在乐旺镇上班大哥患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怪病,是前天被派出所的同事送到县医院的。爸爸妈妈知道后急忙赶了过去。昨天中午,爸爸还回家来给大哥拿换洗的衣服、蚊帐、做饭用的锅碗瓢盆。临走前对二哥和姐姐说:“你们大哥的病有点严重,可能要住院治疗一段时间,明天等蒋赛(我的乳名)考试完后,你们几兄妹再去照料大哥。”
不一会儿,数学老师过来对我说:“前不久我们几个老师算不出来的题目你算出来了,现在我有一道思考题一直解答不了,你考完语文就直接去我那里帮我解答,中午不要回家了。”接着,他又对班上的六个女同学(那时我们班只有七个女生)说:“你们都去陪她,我煮饭等你们。”
我听了之后,就知道自己最不希望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大哥已离开了他热爱的这片土地。我痛苦地咬着嘴唇,强忍着锥心的悲痛把试题做完,眼泪模糊了双眼。一走出教室,我就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晕倒在地,被女同学们背到数学老师的家里。
“小岑,快醒醒,快醒醒,要考数学了。”下午两点,我在几个女同学的呼唤声中睁开了眼睛。大家关心地看着我,鼓励我把试考好。
几个女同学把我扶进考场,后来又把我送回家。一进家门,我就看到了大哥的棺木。隔着厚厚的木板,我再也不能看到大哥的音容笑貌。
母亲告诉我:“你大哥昨晚就因病情加重去世了,大家为了让你考试不分心,有意瞒着不让你知道。”而二哥和姐姐为了陪我,也没有见到大哥的最后一面。
在大哥的追悼会上,我知道了他的一些事。
一九八七年八月,二十二岁的大哥从警校毕业,县公安局安排他到乐旺镇派出所工作。报到的第一天是中午时分,碰上所里民警要去郊纳乡油停村调查一桩案件,他当即要求前往。和民警们走了四个多小时的崎岖山路才到达目的地,但他没有叫一声苦,说一声累。
在查办案件的过程中,他把在警校学到的知识用在实践上,一丝不苟,认真排查,逐个摸清来龙去脉,仅用3天时间就使案情真相大白。
一次,大哥抓歹徒时受了伤,他为了不让家人担心,不许同事告诉自己的家人。在他工作的几年中,他侦破了许多案件,为老百姓办了许多实事。
逢年过节,大哥主动要求留在单位值班。所领导见他连续两年没回家过年,就特批他四天假期,让他回家过春节。他在大年三十晚才赶到家里和家人吃团圆饭。当天晚上,大观学校背后的有个牛圈因为小孩子放烟花而起火,他第一个跑到现场,边灭火边叫附近的人家赶紧把床单放在水缸里浸泡,然后用来盖住房屋上的茅草,避免火灾蔓延造成更大的损失。
大年初二,班车还没有开,大哥的假期也没有结束,然而,对工作牵挂在心的大哥,毅然向家人告别,从老家伏开村的山间小路步行回所里去了。这条小路我曾经走过,足足走了一天时间,双脚为此疼了很久。
追悼会上,县公安局领导对大哥这样评价:“岑英智同志对工作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在人生的旅途中追求崇高的理想,为人正直正派,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生活节俭,艰苦朴素,孝顺长辈,对待朋友诚恳宽厚,乐于助人。”
我为有这样的大哥而骄傲自豪!
受大哥的影响,我发奋念书,读完了初中、高中,又考取了黔西南民族师范高等专科学校,毕业后,先后在本县的麻山九年制学校和望谟县三中工作。我认真执教,爱岗敬业,为教育事业尽心尽力,由于成绩明显, 五次被评为校级优秀班主任, 还获得县级优秀教师的荣誉。
阳春三月,为亲人扫墓那天,在大哥墓前,我捧着一束山花,叙说我对他无尽的思念。
大哥,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