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眼睛的故事
关于眼睛的故事(精选9篇)
呆子,你好
文/杨三三
对于看到这篇文章的读者说起来有些惭愧,我并没有很多的社会经验分享与你,我也不曾成功,所以这篇文章除了浪费你的生命时光并无任何实际意义。
老规矩,复制一遍题目,我习惯在下午三点的时候动脑子
应该是很多年的习惯了吧,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我也忘了,不过还好,现在我已经不纠结事情的真相了,更多的时候,我就愿意让那些糟心的,烦人的,以及神经病般的事情野蛮生长与发展,直到所有人都没有办法阻止的时候,才显得我没有那么突出
至于我为什么习惯了三点动脑,其实这是有原因的或者说借口的,早上起床起不来,导致大脑强制开机一个上午都是困顿的,别说思考了,我连这颗头颅里装的是不是大脑都存在怀疑,所以在附近住的人都常常会在395的公交站台看到一个张着嘴巴打哈欠的呆滞男子,一开始会有猎奇心理,只是后来时间久了,他们也无所谓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在逃的通辑犯,看我不如看手机那些垃圾信息有意义,虽然它们是垃圾
上午的时间,由于大脑丧失了基本的生活自理方式,导致时间过得很快,甚至于刚吃完早餐就要下班了,然而每天上午临近下班的时候,这颗无用的大脑又会垂死病中惊坐起蒙懵的开机进行工作,不过最多工作两分钟,像极了某些方面不行的我,这两分钟里面,无数道臆想出来的食物在那满是沟壑的大脑皮层上疯狂捶我,让我分泌更多的津液,产生一种我能吃下一头牛的错觉,也只有这个时候,我才会感知到我大脑的存在
午饭过后总是会小憩一下,不然刚才的高强度思考会使大脑宕机出错的,虽然出错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是为了还能在公司里有点狗脸,我还是会小心的避开这些错误。
好了,经历过强制开机,高负载运算,短暂的电池补给与适当的散热,大脑此刻来到了它的最佳工作点
下午三点
我想着应该可以了吧,大脑想受到了我的感召一般,开始控制手在键盘上飞舞,眼睛此刻已经看见电脑上的内容,绝佳的发挥让大脑充满了自信,眼睛见跟不上大脑的速度便放弃了,只是有些疑惑为什么手可以跟上,半个小时后,大脑指挥手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眼睛定睛一看,好嘛,挥舞了半个小时的键盘,就崩出了“我不会”三个字
带着疑问,眼睛找到了大脑当面对峙
”你就这点本事?“
“与你何关?”大脑此刻有些恼羞成怒,就在快说出那句“读书人的事......"
眼睛又说
”还以为是啥英雄好汉,原来是个三秒脑“
自此便是它们开始打架的开端了
只见它们吵得越来越凶
眼睛紧闭自己的窗户,嘴里叫嚣着”让你个傻脑看不见“
大脑不甘示弱,控制双手强行扒开眼皮”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是吗?“
此刻的我看着却有些无语,因为它们两个打架就打架还带上了沉默寡言的手,以及无辜的脸蛋,只见双手快要把手指插入眼睛的眼睛中,我急忙心中大喊”住手"
这场战火停了,只是眼睛与大脑都颇不服气罢了
此后的时间,大脑为了证明自己的用处,便开始了一段不可诉说的工作了
它开始思考了,不为了别的,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比那两只黑煤球有用
它想到了现在是下午三点,还有三个小时,它又可以吸收垃圾信息了
它想到了晚上的晚饭还不知道吃什么,它决定快下班了再想
它想到了昨天手的碗还没有洗,它决定去提醒一下手
它想到了所有身边发生的事情,然后,它又沉默了
”你只是一个空有躯壳,不会思考的核桃仁罢了“
它或他想起了眼睛的话
买书记
文/殷茹
我喜欢小美,不仅因为她人长得美,还因为她是砍价高手。出去逛街,只要有小美跟着,就不会吃亏。她砍价的本领似乎是与生俱来的,真的,我是亲眼见证过的,有几次砍到最后,卖家竟稀里糊涂把东西白送她了,送完还乐呵呵的,挺高兴的样子。
可是,前天发生的那件事却让我有点意外。
那天,我们俩逛完商场,提着刚买的火龙果,一人举着一根冰棍,一边吸溜一边往回走。走到天桥下,我们的目光被一个旧书摊给吸引住了。说是书摊,其实就是一辆旧三轮,上面码着几排旧书。看摊的主人有六十来岁,正坐在三轮车旁边的一张小凳子上打瞌睡。我和小美都是书虫,脚步不由自主地就移了过去。
小美扒拉了一会儿,忽然发现一本她崇拜的作家莫泊桑的书。她用胳膊肘碰了碰我:“1981年版的,人文社。”她小声嘀咕着,声音里有种掩饰不住的激动。
“这个多少钱?”小美盯着书摊,冲摊主晃晃手里的书。
“拿十块钱吧。”摊主已经睁开了眼睛,望着我们,慢条斯理地说。
“呀,这么贵!”小美认真地惊讶着,轻轻把书放回车内,“都赶上新书价格了。”
摊主没有言语,大概感觉我们不会买他的书,又眯上眼睛,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瞌睡去了。
小美看摊主没有要降价的意思,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游说。
“你看你看,书皮都发黄了,这边还有水渍,再放几年估计就烂掉了耶。”
摊主的眼睛又睁开了,他说:“姑娘,你不懂,有的书是越老越值钱的。”
小美嘻嘻一笑:“照你这么说,你的书成古董了?”
“古董不敢说,”卖书的老人没有笑,不慌不忙地说,“莫泊桑是19世纪法国一个伟大的作家,他的作品我国翻译的不少,但这一版是最有味道的,不信你们可以比较一下,这个版本在现在的市面上已经很少见了,常言说,物以稀为贵,你不会买亏的,姑娘。”
摊主的一通长篇大论,让小美惊诧得瞪大眼睛。真是棋逢对手,碰见内行了。
经过询问,才知道这位卖书的大爷原来是退休教师,也是一位资深书虫。一听说他也爱读莫泊桑的作品,小美来了兴致,两人从莫泊桑侃到了福楼拜,又从福楼拜侃到了中国现当代文学,聊得最热乎时,小美突然说:“大爷,你这本书我要了,你说个价吧。”
老人一愣,恍然记起了自己的摊主身份。他稍一沉吟,慷慨地把手一挥:“算了,拿去吧。”好像担心小美不要似的,又补加了一句,“一本旧书,也不值什么钱。”
小美用手在背后冲我做了个胜利的手势,嘴里却说:“不行不行,我不能白要您的书……”
老人像变戏法似的从三轮车一侧拽出个塑料袋子,把书装好,郑重地递到小美手里,说:“拿着吧,姑娘,现在爱读书的年轻人不多了,以后想看什么书就过来。”
就这样,小美一分钱没花,不但拿到了自己心仪的书,还让人高高兴兴地白搭了一个袋子。
我佩服小美佩服得要死,可是我很快发现,小美的火龙果不见了。
“一定是忘在那大爷的车子上了,”我赶紧提醒她,“快回去拿吧,那可是你花二十块买的。”
“小气鬼,那是我故意悄悄给老人留下的。”
“什么?”这回轮到我吃惊了,“你那书可才值10块钱!”
“我愿意!”小美回眸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莫要辜负我的信任
文/编剧赵嫣
天气开始降温了,我裹紧衣服从奥林匹克公园北门出来,一边走一边寻找吃早点的小店。
这时一男一女从对面走过来,他们站在我的面前。
只见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长得虎背熊腰还算壮实,两只空洞的眼睛茫然地看向前方,看得出他的眼睛有问题。身边的一位衣着单薄的妇人五十多岁,两只手紧紧地攥着壮汉的手,沧桑的脸上布满皱纹。
看到他们俩的衣着让我想起三十年前的家乡父老乡亲。
那妇人看着我问:大妹子,俺问你去同仁医院怎么走?
我猜想她应该来北京是为这位壮汉看眼睛疾病。
我回答她说:往南走,前面就是林萃桥地铁,到终点站再倒六号线,再倒五号线。
妇人仍然看着我说:“大妹子,俺儿子的眼睛因为一场车祸失明了,俺从老家来北京看病,排了两天两夜才给儿子挂上号,没想钱包被偷了,大妹子,你帮帮俺吧,儿子眼睛看不见了,儿媳妇带着孩子跟人跑了,俺儿可怜啊,俺就是卖血也要把儿子的眼睛治好……”
那妇人的口齿还算流利,她滔滔不绝地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我从小生活在农村,我知道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眼睛看不到意味着失去了劳动能力,这家人的生活将陷入贫困状态。
我看那妇人的脸色苍白,想来这几天都没休息好,听她的口音像山东人。
我问道:大姐,你是山东人吧。
她抬手擦了擦眼泪赶忙回答:是啊,俺是菏泽人,大妹子,你帮帮俺吧,我连坐车的钱都没有了。
是老乡又是病人,帮忙是义不容辞的,我掏出兜里仅有的一百元钱递过去。
“大姐,俺出来晨练没带钱,兜里只有这么多。”我带着歉意地说。
那妇人伸出粗糙的手接过钱:“谢谢你大妹子,俺出门遇到好人了,赶明俺家里人送钱来了,俺一定还你钱。”说完拉着壮汉离开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北影,我后悔出来没多带点钱。
过了几日,我刚从大屯路书城出来,在路边又碰到了这母子二人,他们向我走来,我迎着他们走过去,我想他们肯定是认出我,过来道谢的,正好我也想知道他们去看病的诊断情况,看眼睛是否有复明的希望。
他们也向我走来,还没等我开口,那位大姐说话了:“大妹子,俺问你去同仁医院怎么走?”
我愕然地站在那里,难道他们还没找到同仁医院。
我愣愣地看着他们说不出话来。
“大妹子,我们来北京看病,钱被偷了,你帮帮我们吧!俺连坐车的钱都没有了”那位大姐看我不说话,接着说道。
还是那对母子俩,还是前几天的装束,还是相同的话语。
我无言地转身走开了。
身后传来那位大姐悻悻的声音:有钱人有什么了不起!
梦
文/爱文
有时真的相信、命运这一说。
幽,我的同学,我们相遇在一所学院,我们成了最好的朋友。闺中密友,形影不离,无话不谈,甚至可以交换看对方手机信息。但是我和她是不同性格的人,一刚一柔,一外一内,两种截然不同的人却有种相同兴趣和同样看待事物的眼光。我想我们的经历也有着相同之处,这是巧合,还是……也许在我们生命里都有一种叫冥冥中的东西,交织羽化在生命某一场梦境中。
梦!让我想起名字中带梦的男孩。因为梦,故事展开在我们潮湿的雨季里。
他是幽介绍认识的,我在几天后的一个清闲的夜晚加了他,知道幽之前和他多次做坐同一辆车,知道是同一个学校,留了联系方式。高梦希,他的名字,在我生命中有这样一个人,打篮球,高个子,大眼睛,寡言少语。第一次见面,我清晰记得的一天,2009年12月22日,溜冰场,幽和我,他和他的同学,我们四人。那一天下午我们玩得很开心,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没和男生在一起玩了,我没有溜过冰,这是第一次,在我认为我可以自由行走的时候,激动的 一刹那跌倒在地,一阵震痛,让我忘了怎样爬起来。他缓缓的移近我,用充满无穷力量的手将我握住并撑起,那一刻我看到他的眼神即使瞬间将我熔化,我也心甘情愿了。只是后来才知道琥珀般清澈的眼睛里隐藏着一滴泪,我留下的 ……
我总认为一切是我的错,我想是违背了游戏规则,于是被惩罚了,还是这就是我生命簿上的一笔,早一些好。
圣诞的前一天我们开始交往,只是因为它的一句话,我是认真的!我没有一点犹豫就答应了,不可否认我早已期待着这一天。接下来的每一天似乎是人生中最快乐的事了。其实我不想破坏它在我心里留下的这些美好的画面————原来只是以一场梦境而已。可是当时的我还是把很多事看成了天荒地老,生生世世!
我一直都有一个疑问是不是的确有那个叫敏的女生的存在,如果我真的误会了他也是因为爱他,可他不懂。然后的一句话,我最恨不信赖我的人,让我彻底明白,我们的爱已经决裂至边缘,一切的补救只是枉然。我不想说我还是爱他,不管他怎样对我,毕竟这是我最初的爱情,我想象中完美纯真的初恋 ! 但是我已经不再提起,只是把这份残缺的美存放在一处安静的地方,我想眼睛触及不到的地方,眼睛占不到灰尘,眼泪便不会挣扎的流出。
我像是盖上了一本沉沉的书,闭上眼,让思想宁静,不再想,然后当我再次回忆,我发现自己不再像故事里的主人公,而是一名普通的作者写着这无关痛痒故事,原来我的努力成功了。
一切都离我们远去了,尘埃落定了,最终! 不是么?然而一年后的今天,一件如此相似甚至连时间都不差的事-----如电视里某一个场景般熟悉的重现在我们的眼前,只不过更换了主角。这证明了什么?难道她也要经历着?我不敢多想。
夕暮的紫色中,夜凉的清味渐浓。我们见到他时,他正拿着篮球走向操场,操场上不少人,我没有记错,唯独我和幽同时注意到他的,高挑笔直的身材绝对是一道耀眼的风景,。那是最初的的印象,没想到两天后,同样的地点相同的时间,我们又见面了。我们经过的时候,他一个人在打球,尽管另一边正在举行比赛是那么的热闹。我惊喜之余注意到我身边的幽,之前听到她提到他,聪明的我从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闪烁,我是如此了解她,于是计上心来。我在心里思量,要是第三次再见到他,我一定上前去要他的号码,很俗的方式,却是唯一的办法了,我要帮她。
过几天是篮球协会三周年庆典,有一场隆重的晚会。我和幽早早的跑去挑个好位置,来观看的人越来越多,不多时,大厅里坐满了人,人潮中,我还是一眼认出了他,他正走来,绕过我们旁边,在最后一排找个位子坐下。紧张和激动,我还是在最后鼓足了勇气递上一张我即兴而作的纸条,写明有关信息和联系方式,我在节目切换,灯灭的一刻,把纸条塞进他手里,我的脸还是红了,不是我矫情,确实是我平生第一次做这样的事,而且为朋友做的。回到寝室过了许久才收到他的来信,并很快和他熟悉起来,知道他的名字,魏梦寻。 在我的撮合下他们见面了, 2010 年 12 月 22 日 晚。
我没有考虑和预测过,确实如此巧合的事,他们开始交往,一切水到渠成的进行着。他们感谢于我,我也为他们高兴。
也许,有些事真的只是冥冥中,如梦如烟,却又真真切切。我认为我把它放置的没有人经过的地方是安静,是干净的。可是无意间在那个夜晚,我像一位老人打开多年埋藏的箱子,空气中悬浮着无数颗尘粒,呛得我快流出了泪。
我想,今晚应该是开心的一晚,什么也不用想,让自己手上的事进行到底,真的想笑自己,年纪轻轻还能成就这么一段好缘,呵呵。
完
窦家大嫂
文/南北萍
老窦曾是我们分公司的经理。他外表像粗人,实则内秀。他写一手好字,据说还有一手好厨艺;好喝酒,酒后唱京剧,四座击节。
我没赶上过听窦经理唱京剧。2007年我在工会工作时,他已内退三年,不久听说他中风了,遂和工会主席等人前去探望。老窦不能清晰说话,窦嫂一边忙着照顾他,一边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跟我们说着发病和治疗情况;快人快语,一看就是敞亮人。一双依然灵动好看的眼睛,一头用钢丝发卡简单拢住的花白浓密头发,看得出窦嫂当年是个漂亮姑娘。
中风怕反复。老窦后来又犯过两次,响当当的汉子,无奈缠绵病榻。窦嫂偶尔来单位,说话还是有点哑的高腔大嗓,穿得随意家常。因老窦卧床离不开人,她每次来去匆匆,却还不忘替办公室女孩子张罗对象,让人感动。十几年来,卧床不能行动的老窦每年都是我们重点慰问对象。每次窦嫂把床摇起来,让老窦披件衣服坐着,我们听窦嫂念叨着:每周两次大夫来按摩、平时她给按摩……看着卧床多年却干干净净脸色红润的老窦,不由和老窦说:多亏了嫂子啊,这么多年辛苦。看着不修边幅的老伴儿,老窦说不出的话都在眼里了。
2020年春节前,单位总部通知说,有领导来慰问困难党员。我们陪同前往。同去的总经理和窦嫂很熟,窦嫂打开了话匣子。原来他们夫妻是在内蒙古一个村子插队的天津知青,但来自不同的中学,到村里才认识。知青们没事时爱上队长家唠嗑,老窦内秀,能写会唱,很得队长看重;当时还是漂亮姑娘的窦嫂也常来队长家串门,队长看好这两人都是好人品,又都是文艺骨干,就给保了媒。说着话,窦嫂伏在床边问老窦:能不能唱个那时唱的“红军不怕远征难”?让我们吃惊的一幕出现了:失语多年嘴里只能蹦字的老窦在窦嫂引领下竟然唱起来了!尽管声音不高,吐字不很有力,但确是一字一字按旋律唱出来的!看着他们对视而唱的目光,听着这对携手半辈子风雨人生,如今一个卧床十几年、一个无怨无悔照料十几年的夫妻“妻唱夫随”的合唱,我很是感动。
两个月后,我退休了。大约又过了两个月,偶然得知:老窦去世了。伤感之余,也庆幸自己有机会见证了他和窦嫂相濡以沫的忠贞爱情。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到老还有着少女般灵动好看眼睛的窦嫂,就是最好的答案。
爱的种子
文/丁香
“妈妈,妈妈。”刚从辅导班回来的女儿,气喘吁吁地跑到我身边说,“我在公交车上看到一位老奶奶。”
女儿边说边指着自己的耳朵,又捂上自己的一只眼睛:“她的耳朵听不见声音,一只眼睛也看不见东西。”女儿的大眼睛满是深深的怜惜。
我示意她坐下休息,刚想说好可怜的老人家,女儿却说出了一段让我惊喜的话来:“老奶奶刚好跟我同一站下车,到站了,我就告诉她,还把她扶下了车。”
我不由得重新打量起女儿来,这个小学生长大了。
以前,看到那些老人或残疾人上门乞讨,我让女儿送钱,她都很胆怯,躲在我身后,不肯上前。她幼小的心灵,对衰老、病残有一种天生的恐惧。
有一次,我带女儿乘公交车出门办事。到站后,乘客纷纷下车,司机正要关车门,这时传来微弱的声音:“下车!我要下车……”只见一位老太太从座位上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两只脚慢慢移动。
司机刚想发火,看到这种情况,只好耐心等待。女儿下意识地搂紧我的胳膊,惊恐地看着老人。我赶紧安抚好女儿,上前把老人搀扶下车。
在回家的路上,我告诉女儿,人都是会变老的,见到老人或残疾人,我们要尽己所能帮一把。
今天,女儿的举动让我看到一颗有爱的种子,已在她纯真的心田悄悄萌芽。
10秒
文/杨骁
她决定和他分手。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他非常爱她。“为了你,即便献出生命,我也在所不惜?”这是他对她的誓言。她从未怀疑他的爱情,觉得自己似乎也爱他。但她还是决定和他分手,她越来越觉得生活仅有爱情是不够的。
他是一家公司的小职员,每月两千来元工资。当初他向她求爱时,她心里正渴求一份纯真爱情,所以……他对她好极了,她微微的皱眉,小小的咳嗽,都会引来他特别的关心。他每天都会送给她一朵鲜艳的玫瑰,说希望她每天都有玫瑰一样的好心情。一段时间里,她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具体是哪一天,她记不清楚。那天,她和他一起在商场漫步,不经意到了首饰专柜。她没打算买首饰,但柜台里一枚亮晶晶的钻戒还是吸引住了她。在导购小姐极力游说下,她试戴了,钻戒让她小巧的手顿添华贵。她知道他卖不起,依依不舍地把钻戒取了下来。离开柜台时,偶然扭头,她看见了导购小姐不屑的眼神。
她突然想起他们恋爱以来,他未给她卖过一件名牌服饰……她和女友们在一起时,总是听到她们说男友又为她们卖了什么。过去,她对此不屑一顾,因为她渴求的是纯真的爱情。但自此后,导购小姐不屑的眼神一直晃荡在她眼前,让她的心里负担越来越重。她觉得,生活中除了纯真的爱情外,还有很多其它不能缺少的东西。而他,似乎很难满足。于是,她决定和他分手,因为她的一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她说出了要和他分手的想法。他看着她。她不敢和他对视。他叹了口气,侧头看见街对面巨大的爱德华医院招牌下,一位卖花者正慢慢走过。他心中一动说:“能让我最后再送你一朵玫瑰吗?”
对此,她无法拒绝。 他担心卖花者走远,不顾车来车往,在她的心惊胆颤中有惊无险地穿过了斑马线。她等待着。片刻后,他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手中拿着一朵鲜艳的玫瑰。她看看红绿灯记时牌,离红灯亮还有10秒钟。他走上了斑马线。她抬头看看天空,太阳有些耀眼,刺得她的眼睛生疼。她闭上了眼睛。在闭上眼睛一刹那,她听见了刺耳的刹车声……
睁开眼睛时,她看见斑马线上倒着的他……在人们的尖叫声中,他被紧急送到了近旁的爱德华医院。在医生对他施行抢救时,他手里紧紧地拽着那朵沾有点点血迹更加艳红的玫瑰,无论医生怎么用劲也无法撬开他的手拿走玫瑰。一番紧急抢救后,医生得出结论:他只是被汽车擦身而摔倒在坚硬的沥青路面上,以至头破血流短暂昏迷。听过医生的话,她揪着的心才彻底放松下来。看着她依旧拽得紧紧的那朵玫瑰,她突然觉得自己要和他分手的想法多么可笑。
经过简单治疗后,他可以离开医院了。走出医院大门,搀扶他的她回过头,医院名称里的那个“爱”字映入了眼帘。看着“爱”字,她的心里有了决定。
此后,过斑马线时,她总是要情不自禁地拽紧身旁的他,眼睛要情不自禁看向计时牌。因为她知道,10秒钟,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她不想失去。
有那样一双眼睛
文/中秋月儿明
在我的记忆里,始终忘不掉有那样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浑浊的,已经完全失明的老妇人的眼睛。
在我孩童的时候,我的家在华容河的堤坡下。华容河是长江中游的的一条支流,也叫沱江,沱江的水是直接流入洞庭湖的。那个家全部是用芦苇为壁,茅草为盖,四间主屋,两间杂屋,打开后门就见沱江,走出前门就上大堤。正对我大门的堤上,有一栋两间的土砖茅草屋,住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双目失明的老妇人,村里人都叫她黎阿婆。
黎阿婆本姓何,丈夫姓黎。阿婆一生没有生育孩子,丈夫死得早。丈夫在世的时候,夫妇俩从丈夫的兄弟那里过继了一个儿子,不久丈夫去世,阿婆含辛茹苦把儿子养大,还叫他学了木工的手艺,然后娶妻生子,然后阿婆的眼睛瞎了,儿子的翅膀也硬了,就不认这个养母。村里就给阿婆定了五保,盖了两间土房子,每个月送五十斤谷子,就这样安顿了阿婆。
父母亲为了生计,每天都在外劳作,没有时间照顾我们这些孩子,但又怕我们太调皮,更担心大河里的水,就时常把我们寄托在阿婆的家里。阿婆很善待我们,也很会照料孩子,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会拿出来分享。阿婆的食物几乎都是村子里的好心人送过来的,什么红枣啦,糖粒子啦,瓜子花生啦等等,大半都被我们这些嘴馋的孩子瓜分了。那时候最向往的事情,就是希望父母送我们到阿婆那里玩耍。
其实一开始我是很害怕阿婆的,我很怕看到阿婆的眼睛。那眼睛怪怪的,整个眼珠子都布满了厚厚的云翳,我一看到这双眼睛,就感觉阿婆是在狠很的瞪着我,好象我做了什么错事在责怪我一样,全身都会起鸡皮疙瘩。后来相处久了,也就没那么害怕了。有一次我问阿婆,你的眼睛怎么是这样子啊?阿婆说是她给自己的大孙女接生的时候,一股血水冲进眼睛,就这样瞎了,还说是自己前世做了错事,观音菩萨惩罚她了,要我们这辈子千万不能做坏事当坏人。
阿婆的眼睛尽管瞎了,可好象什么都看得清楚一样,我们要是有什么小动作,她一下子就会知道,就会很严厉地制止我们。有几次我在屋里呆久了,就想抽身跑出来,阿婆马上就会警告我们说,别跑,坐着不许动!我曾经问过母亲,阿婆的眼睛到底看得见不?母亲说那怎么会看见呢?阿婆是用心在看呢。母亲的解释我是怎么也理解不透的。我有时就用小手在阿婆的眼前晃一下,或者在阿婆的胸前摆一下,想检验阿婆是否真的能看见,这时候阿婆就会说,秋伢崽,你又想玩么子鬼咯?吓得我慌忙缩回自己的手。
许多时候父母亲都会忙到很晚才回家,看到外面黑黑的象锅底一样,我就哭闹着要回去,这时候阿婆就会点燃煤油灯,边点灯边说,秋伢崽乖,奶奶给你点灯,奶奶不需要灯的,你看好亮好亮是吧?如果我还是哭闹,阿婆就会抱着我,给我讲动物故事或者乖孩子的故事,我常常在阿婆的哄慰和抚摩中不知不觉地睡去。
后来我就象着了魔一样,喜欢在阿婆家里过夜,喜欢听阿婆讲故事哼儿歌,喜欢听阿婆讲好多我不懂的事情。冬天的时候,阿婆总是用一个废弃的锅子,放上几撮灶内的火灰,然后堆上一大半锅子谷壳,将锅子放进一个木制的烘箱里烤火;夏天里,阿婆经常给我洗澡,一边洗一边挠我的胳膊窝子,弄得我痒痒的笑个不停,有时洗到我的大腿上,捏一捏我的小东西,嘴里就哼出“小宝宝哎,快快长哎,长大娶个花姑娘哎,生下一堆胖儿郎哎”之类的顺口溜子来。
上学以后,我不能天天在阿婆家玩耍了,每每有机会去了,阿婆都会说,秋伢崽哎,下学了就到奶奶这里来,奶奶想乖孙孙呢,说得有些伤感有些无奈,我听了总有些酸酸的味道。母亲常常要我带一些食物给阿婆,我也常常在外面拾一些野菜,柴火,或者捉几条小鱼小泥鳅什么的给阿婆吃用,这样的时候阿婆显得十分激动,眼睛湿漉漉的,也总是舍不得吃,把食物保存上好些日子。有的时候我跟小伙伴贪玩,几天没有去阿婆家,阿婆就会拄着一根竹棍走到屋外,大声对着堤下喊我母亲的名字,问我们在家没有。当我们一走到阿婆屋子旁边,阿婆就好象看见了我们一样,喊我们进来,那种欣喜的神态真的无法言说。
记不清是哪一年河里发大水,我家的房子被淹没了,父母亲就想方设法在大堤的另一头建起了新的土砖茅草屋,从此就和阿婆隔得远一些了。母亲还是经常去阿婆那里走走的,而我们渐渐长大,忙于自己的学业和家务,又喜欢贪玩,去的就很少了,只是有时候路过阿婆家旁,看见阿婆就打声招呼而已。我听母亲说阿婆常常问起我们,叮嘱母亲无论如何也要让孩子们读好书。阿婆没有念什么书,几岁的时候就给别人做了童养媳,可我却很崇拜阿婆,她懂得的道理真的很多很多。我最敬佩的是阿婆那一双眼睛,即使我不在阿婆身边,我也会感觉到那双眼睛一直都在盯着我,使我不得不心存敬畏。
阿婆因为年事已高,慢慢的老去。在阿婆无法自由起居的一年多的时间里,父母亲一直都在照料她老人家。我因为已经寄居学校就读,只和父母一起去看望过阿婆两三次。母亲说阿婆在弥留之际,老是跟母亲叮嘱这叮嘱那的,好象很不放心似的,后来脑子不清醒了,常说胡话,隐隐约约听得最多的,还是我们的乳名。阿婆过世的那一刻,眼睛合不拢,是母亲用手帮她合上的。
这就是我的阿婆,我的亲奶奶!
阿婆过世快三十年了,我却永远忘不了那一双眼睛,那一双既浑浊又明亮无比的眼睛!不能忘,也不敢忘!
有意思的事
文/阎秀丽
天空的月亮,又圆又亮,月亮太亮的时候,就看不到星星。
看不到星星的夜晚,墨色的天空显得更加寥落。
躺在地上的葫芦,嘴里噙着一根草,一根带着泥土气息的草,眼睛睁得很大,看着天上那又圆又大的月亮。
他伸出手指比画了一下,用拇指和食指在眼睛上比画出窄窄的一条缝,他发现,那么大的月亮还是完完整整地呈现在他的眼睛里。
所以葫芦在心里有一个定论:世界上最大也最能包容一切的物体就是眼睛!
眼睛能眺望一望无际的草原,能看到连绵起伏的山脉,能盛下高远辽阔的天空。
现在,葫芦的眼睛里就盛放着整个月空。
葫芦不叫葫芦,他有一个好听的名字,但是他不爱说话,自打进了新兵连,由那个最活跃的瓶子给他起了个新名字:闷葫芦!当瓶子第一次喊这个新名字的时候,他愣愣地瞅着瓶子,明白了这是在叫他,便有些恼怒,狠狠地瞪了瓶子一眼,转身就走。
背后传来了一阵笑声。
但是叫久了,他也习惯了,有时候喊他的真名反而不习惯了,瓶子也许是嫌麻烦吧,不知从哪天起,从“闷葫芦”又改成了“葫芦”,这对于葫芦来说无所谓,反正就是叫他而已。
“瓶子”这个名字是葫芦起的,因为瓶子高高瘦瘦的身材像极了酒瓶子,葫芦一喊,他那细长的眼睛便眯成了一条缝。
葫芦不喜欢瓶子,但是新兵集训后,他们竟然一起分到了炊事班,并且瓶子还成了他的班长。
瓶子让葫芦去喂猪。葫芦觉得这是瓶子在报复他,因为他给瓶子起了这个不中听的名字。
葫芦心里不喜欢喂猪这活儿,每天端着泔水对着猪“唠唠唠”地一顿呼唤,那些身上带着泥土和粪水的猪蜂拥而至,脑袋扎到食槽里,那种吃东西的声音和散发出来的气味,让葫芦能跑多远想跑多远。葫芦很后悔,后悔给瓶子起这么个外号,如果起个“将军”“王子”也行啊,哪像“瓶子”,是喝完酒就要被扔掉的垃圾,这是间接骂人呢。
葫芦越想越后悔,后悔的葫芦变得更加沉闷,没事的时候他就自己待着,自己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看着看着他就觉得一切事情其实很简单:天空都能装得下,何况这小小的“猪倌”!
把问题看简单后的葫芦给每头猪都起了名字:花花、大黑、小白、长嘴、大胖……猪不生气,对他都很亲热,只要他一出现,这些胖家伙“哼哼哼”地都跑到他面前,每头猪的眼睛里都有他的影子。
慢慢地,葫芦觉得这些猪也很可爱。
猪群在慢慢扩大,扩大到葫芦给后来的小家伙起名字都有点儿想不出新词了。
葫芦喜欢上了这些猪朋友,他给它们讲他的故事。故事里有葫芦的父母、有家乡,还有一个长得特别好看的胖丫头。
猪“哼哼哼”地看着葫芦,好像在赞赏葫芦的故事。
快过年了,每个战友脸上都带着笑,只有葫芦似乎沉默。
一阵脚步声惊扰了正在走神儿的葫芦,他扭过头看到瓶子和几个战友向他走来。
瓶子拍了拍葫芦的肩膀,每个战友依次走到葫芦身边,有的拍他的屁股,有的给他当胸来一拳,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葫芦也跟着拍回去。脸上也泛起了笑容,和战友们脸上的笑融合在一起,感染了那些猪也跟着快乐地哼哼起来。
葫芦披着大红花站在台上,台下的掌声热烈,当首长把“三等功”的奖章戴在葫芦身上,葫芦的脸红得像天边的彩霞。
当问到他为什么能够毫无怨言地把养猪工作做得这么好?
葫芦有些局促地搓着手,他望着台下熟悉或不熟悉的战友,憋了好久说了一句话:
喂猪也是有意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