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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联散文

2022/12/08好文章

春联散文(精选18篇)

我写春联

文/蓝色之梦

伊春之前,我等淘宝寄我的纸和笔,但校长表弟却送来一叠春联纸,虽是寒冬,心却暖暖。

乆未提笔,提的,都是些个朽笔秃笔,我只随性,给人写春联和本家祖祠联,只要有只笔就行。无法高就,过去是很少临帖的,也很少掺合书界活动,王颜柳米等的高帖也只是看,用心,只在小时候父亲教我枕腕悬腕,顿断刀飘,很少提到名家。

报社文联几次想调我去,务虚。但专业为实,这种爱好就象红杏出墙但不出格,什么叫正业?你把个球球玩精了可去NBA和皇家马德里,那么就玩,别想专家大家,一幅字千万过亿,别骂阿Q,这样,可以是我很爱你却与你无关。意思是不卖,我写了不受约束,合口味就欣赏,不合口味就拉倒。拉倒福字:福到。

有时想门前有竹,种了几年,焉了。也想户旁有泉,喻过鵝池涮笔,但尽是车流当不了水。石泥的房像岩洞,不敢跳,洞仙也不是我,是啥?一介布衣。

秀才难写凤飞家:鳯飛家,我逾秀才了吧?但字儿就是不愿与我一道赶考,也想坐王羲之的考案,苏东坡的也行,但找不着长衫,谁给我备了盘缠?娘子,那个小蛮腰的美眉?哈哈,又怕变了陈世美。

有一片叶子一直悬着,我怕砸晕头。不谙默写也是读,读读黄金屋颜如玉,我知足了,草庐价儿倍增,像蚂蚁被塞进洞洞长期窝居目前宅居,又不准聚会,哪来的绣球?

艺多不养家,思多更无着。我骑神马还是累,有时候一个跟斗之云十万八千里多好?笔走龙蛇和下笔如神的境界远离我,墨砚很香但又不能共枕明月,东一笔西一笔,惊诧了,这也是字?也叫书法,阿门。

漫话春联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这是北宋王安石脍炙人口的《元日》诗。诗中描绘了春风融融,春日曈曈,千家万户喜迎春节而竞相燃放鞭炮节日气氛。旧时,家人团聚,喜饮屠苏酒,将门板上的旧桃符换成新桃符。到了宋代,桃符已经由纸张代替桃木板,称之为“春联”了。

有资料记载,春联起源于桃符。桃木具有辟邪之效的说法很悠久,《庄子》描述:“插桃枝于户,连灰其下。童子入而不畏,而鬼畏之。”小小的桃枝赋予了神奇的功效。南北朝人宗懔编撰的《荆楚岁时记》说:“造桃板着户,谓之仙木。”家家户户门上的桃枝已经摇身一变成了桃板。最初在桃符上写神荼和郁垒的名字或者描绘画像,悬挂于门首,起到祈福避祸之功效。后来在上面写上一些吉祥的话语。

公元964年除夕,后蜀皇帝孟昶命令一位学士在自己寝室门上的桃符板上题字,学士不敢怠慢,不一刻便题写完毕,孟昶阅览,不满意,于是亲自下笔题写了“新年纳余庆,嘉节号长春”这一句式工整、吉祥喜庆的诗句,孟昶的这一笔是历史记载中最早最规范的对联,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从此之后,桃符上除了辟邪之语外,还可以写上迎春纳余的吉祥祝福。

北宋《岁时杂记》记载早期对联有两种形式:一种在桃符上左书神荼、右书郁垒,一种书写其他的祝福语。宋人吴自牧在所着《梦梁录》中说,除夕之夜要“钉桃符,贴春牌,”这种桃木板春牌越来越受欢迎。到了明代,一般被纸制品代替,名“春贴”,以别于桃符,春联成为一种独立的迎春风俗样式。据后人记载,春联成为百姓喜闻乐见、代代延续下来应归功于明代皇帝朱元璋。明代文人陈云瞻曾记载:“春联的设立始自明太祖,在都城金陵,除夕前不要忘了传旨,无论公卿还是百姓,门口一定要贴春联。”朱元璋还亲自微服私访,检查落实情况。他还亲自撰写,赐给近臣,如给学士陶安的对联:“国朝谋略无双士,翰苑文章第一家”。倒也对仗工整,平仄谐和。春联成为一种社会风尚开始流行于世。

到了清代,春联的思想和艺术迈上了一个新台阶,种类繁复,如门心、横批、框对、斗斤、春条等等,门心贴在门板上方中心部位,横批贴在门楣上的横木中间,框对则用于左右两个门框上,春条有很多种,如“开门见山”“抬头见喜”等等不一而足。千家万户在小年后张贴,新春气息浓郁明显,如清代民俗名着《燕京岁时记》曾描述:“祭灶之后,则渐次粘挂,千门万户,焕然一新。或用朱笺,或用红纸。”那时候,贴对联已经深入千家万户,成为百姓迎新辞旧不可或缺的民俗了。

春联自诞生后,从中国深厚的诗歌沃土中汲取新鲜的营养,像一只独放光彩的奇葩代代相传,保持着自己的鲜明民族特色。它最显着的特色就是两两相对,新春气息浓郁,展现自己对春节到来的美好期盼。

乡村书法家

文/一叶

腊月已走得深了,年的味道逐渐浓烈起来。集市上走一遭,卖春联的摊位比比皆是,不禁又想起小时候村里的那些“书法家”来。

每年快到春节的时候,乡村书法家们便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准备大显身手了。一年没摸毛笔,手痒了,心也痒了。乡村书法家们平时可没有时间练习书法,他们要耕种、管理田地,要辛苦挣钱养活一家老小。他们只是业余的书法家,一般只在春节的时候,才有机会拿起笔墨,美美地享受一下书法带给自己的愉悦和辉煌。

乡村书法家们文化程度并不高,很多只有小学文化,却是村里实实在在的文化人,写得一手好字。几十年来,村里的婚丧嫁娶、红白喜事都离不开他们挥毫泼墨。尤其是每年春节的时候,书法家们在家里坐定,一批又一批来找他们写春联的人络绎不绝,那是他们最开心最荣耀的时光。对求春联的人,乡村书法家们总是笑脸相迎,感觉那是大家看得起他。整个村子的春联都出自他们之手,一家家的春联在门上稳稳挂定,好像乡村书法家们开的书法展。

每到春节前几天,他们就早早地把毛笔拿出来,洗刷掉灰尘,喂饱墨汁,先在废旧的报纸上试写几句,再从抽屉里捧出本厚厚的《对联集锦》,从中选择适合农村实际的春联。

找他们写春联的人,有的不在意内容,把红纸往桌子上一放,讲几句客气话,临走再说一句:“你随便写,我到时候来拿。”他们可不敢随便,总是斟酌再三,反复比较。写了是要贴出去的,内容和字体都是他们的脸面。

有些识字讲究的则坐下来,和他们一起探讨春联的内容,大门、侧门、厨房、仓库,还有横批,写什么能够表情达意,朗朗上口。他们便翻起自己的那本法宝,读给对方听,人家满意了,他们就记下来;不满意,就一起修改,直到满意为止。

我们家总是找隔壁“书法家”大爷写春联。大爷写的时候,左手按着红纸,右手挥着毛笔,像极了一位将军,正在作战地图上研究着行军路线、作战方针。运筹帷幄、胸有成竹之际,大爷大笔一挥,一气呵成,洋洋洒洒的几个大字便在红纸上跃跃欲动起来。他的字很饱满,像一个个滚圆结实的大芋头,散发着香味和喜气,单薄的红纸也被压得沉甸甸的。

写好了,他远远近近看几遍,心里很满意,脸上便笑开了花。他欣赏春联的神态,像小学生看着自己被打了一百分的作业本,像看着自家墙上那张发黄的被授予先进村书记的奖状。

大年初一早上,大爷背着手,踱着方步,慢条斯理地在村子里转个来回,和遇到的老少爷们打个招呼,寒暄寒暄,眼睛却不停地盯向各家各户大门上的红与黑,一家一家看过,把自己写的和其他书法家们的作品比较一番,心里颇为得意,才一步一摇乐滋滋地回家去了。

春联一年一年贴,而如今写春联的农村家庭却越来越少了。大家都嫌麻烦,不如到集上买印刷好的春联省事。乡村书法家们的门口一年年冷清下来。

在外忙碌的年轻人,春节回来忙着探亲访友,没人关注春联的好坏。只有少数老年人,对春联情有独钟,说还是乡村书法家们手写的春联最好看,散发着浓浓的墨香和缕缕的情意。

有一位乡村书法家一度想把书法传给儿子,在外打工的儿子嗤之以鼻:能挣来钱吗?他无语,怔愣了好久。

或许十年二十年以后,乡村再无书法家了。

春在近处

文/刘帆

(一)

本以为千年流传,燕子不会飞回。

但是,有一个节日,能够收集起长短起伏的奔忙日子,用轮回的笑脸,在365日的岁末和开端,辞旧迎新。声声带硝烟味的鞭炮声,迎来送往的客流,老家,就像村头大树那不变的背影,走进去,你才发现春节是如此的亲和,在外飞了一圈,骨子里依然乡音难改。

想家,是恒古不变的乡愁。

母亲在那里,父亲在那里。

火红的灯笼,大红的春联,醇香的腊味,鲜美的衣服,喜悦的笑脸,那样波澜不惊的山山水水,那样年味浓浓的节日,却是视线里定位的坐标,那亲情那乡土是经纬,连接着树根。

不能遗弃的,最是半夜里常常拾起的思念。

那一抹孤独,与一座老屋相恋,远去了又回来。

(二)

记忆的碎片,常常把你塑造成另外一个人。

连接碎片的春节,浓浓的氛围,只为了一个完整的春天。

所有收拾好的情感,在节日的眼睛里,透露着温存的亮光,那表面没有文字的语言,就像犬吠时,前面柴门亮出的灯。

独自,行走,你不会孤单。

为了一个久久的怀想,大年的四处走动,可以为心中的幻想,找到燕子的消息。

想,或者不想,你都得为明天造船起航。

乡音是不会拒绝唱歌的。流水永远会蜿蜒奔向远方。

家,知年不曾消融,知春暖过三冬。

春来,春老,莫道春风远。只须把云彩带回,春天就回家了。

(三)

走入春节的山道,自觉不自觉中,想起路与人。

很轻的云朵,很柔的清凉,很淡的阳光。

一个乡音缭绕的网,多少年总是张开着,等你出去又回来。

空气不会衰老,年年春联写春意。

品尝爱的时光,或许你想起什么。有泥土的体温相伴,仔细欣赏故土的雄性与母性,惟有这种无言的本色,才能托举梦想,回归自然,回到天地人和的纯真自然。

贯通生命之路,终是从家的位置出发。

所有全身的烈火,只有在山多水旺的故乡,才能喷发大气的人生。

经大年的风一吹,让时间美出骨头的文字,可写一条大路和一个人。

因了鸟语和花香开口,春在近处,尽是心中的笑谈。

纵要远行的游子,此时只念春好。

赏春联

文/赵刚

大年初一赏春联,是我老家沣河西岸延续已久的重要习俗之一。

其实,早在除夕之前,春联就迫不及待、红红火火地张贴于各家门前了,之所以将赏联日期选定在大年初一,是因为这一天掀开了新一年的“红盖头”,在这一天集中赏春联,辞旧迎新之意更加庄重。

在我的记忆中,改革开放初期的春联无甚讲究,主人将红纸裁成与门框宽窄相近的条幅,请本村粗通文墨的老先生随性代写,内容大同小异,左邻右舍联语雷同者亦不为鲜。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和农村多种经济发展之日新月异,所展示于家家户户的春联亦呈“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之变。变化有三:一是对联用纸,从以前简单自裁的红纸变成颇为讲究的洒金红宣;二是对联书写,从以前请粗通文墨的乡村先生随性代写,改为请书家点题代写;变化最大者当属春联内容,从以前张贴谁家都合适的“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人和家顺百事兴;富贵平安福满堂”之类大众格式,变成只适合自家独有的“名片”,文化韵味尤其浓厚。

马年大年初一清早,伴着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乡党们穿着节日的新衣,搀老携幼,挨家挨户赏春联,徜徉于龙飞凤舞、赏心悦目的翰墨世界中,品论着浓缩了主人治家经历的春联内容,以及由此引发的逸闻趣事,好似品尝着丰盛的文化大餐一般津津有味。

驻足在“挥毫抒豪情;信步享人生”这副春联前,人们议论纷纷,啧啧赞叹。主人赵占斌是一位退休老干部,返乡后,在后院开辟了一块小菜园,春播秋收、怡然自得之余,拾起青年时期的文学梦,“方田”耕耘,喜结硕果,不仅发表诗文若干,还创作并出版了长篇传记文学《一品百姓》,编剧了20集电视连续剧《村支部书记》。其长篇自传体文学《悠悠岁月》业已完成。“挥毫抒豪情;信步享人生”恰是主人安享晚年、壮心不已的幸福写照。

在大胜家新盖的气派的门楼上,张贴着“顿看平地楼台起;忽送高峰紫气来”。大胜这几年在外跑建筑,从最苦最累的小工干起,以苦为乐,苦尽甘来,去年金秋终于拆掉了年久失修的老宅,盖起了二层小洋楼,他用实际行动告诉乡党:只要肯吃苦,幸福的日子就在自己的手中。

“春风得意轮影疾;勤劳致富美梦圆”,是二顺家的春联。二顺自部队复员后,和几名战友合资开办了一家车辆租赁公司。得益于西安旅游业蒸蒸日上,中外游客络绎不绝,车辆租赁行业生意兴隆,二顺由此发了小财,一天到晚乐乐呵呵,筹划着年后再增添几辆小商务,以更加周到地满足客户需求,更好地扩大财源。

三丰家的春联是“一园硕果沐春风;万株盛卉映福门”。主人得意地说春联是他家念高中的儿子编撰的,前不久恰逢省上组织艺术家下乡送春联,他就请带队的省书协副主席高继承写了这副。三丰吃得苦,脑子活,承包了河岸边的几十亩荒地,栽种果木、花卉,几年下来,硕果累累销路畅,花团锦簇买家多。故有此联,以祈新福。

在号称“小香港”的村南头商业一条街上,一副别致的长联映入眼帘。上联是:一葱二蒜三姜四醋五酱六盐七碟八碗都齐了;下联是:大舅二大三姑四姨五亲六故乡党邻里请上座。经问询,方知是邻县“八大碗”老铺在此新开张的分店,味美价廉,顾客盈门,令人好不眼馋!

从村东头到村西口,再从村北到村南,一路赏联,一路感慨。在赏春联中,既欣赏了书法艺术,又学习了农家治家经验,更增近了乡党友谊,还多了一份极有文化味的新春之乐!

送春联

文/陈睿喆

新年到了,家家户户都要贴春联。在爸爸的悉心指导下,我认真书写了好几副春联,送给了亲朋好友。

我把春联“一家和睦一家福,四季平安四季春”送到了乡下的奶奶家。奶奶见了我写的春联,乐得合不拢嘴。“来,大家帮忙贴起来!”妈妈叫上爸爸一起帮忙。我呢,快步走上前,把去年贴的春联拿下来。“今年比去年写得进步多了!”爸爸笑着竖起了大拇指。准备贴春联了,爸爸负责贴,妈妈扶着,我和奶奶做他们的助手,站在门前看春联有没有斜。我仔细比对,认真指挥:“妈妈,向左移点……妈妈,向右移点。”在我准确的指挥下,不一会儿,春联就贴好了。红色的春联可真喜庆呀!

我把“岁岁平安日,年年如意春”的春联送给了苏州的爷爷,祝他们全家马年快乐,万事如意。爷爷听了,两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线,连连称赞:“陈睿喆,真是一个小书法家呀!”爷爷还特意奖了我一个大红包。我的心里乐开了花。

我还把春联“春风得意马驰千里,旭日扬辉光照万家”、“骏马奔腾千里路,新春更上一层楼”等送给了左邻右舍。邻居们都笑着夸赞:“写得真好!”他们都热情地往我的口袋里塞满糖果。满满的幸福洋溢在我的心里。

亲爱的朋友们,新的一年里,我想通过春联,把美好的祝福送给大家,祈愿“百花齐放春光好,万马奔腾气象新”!

我的马年春节

文/虞婧妍

盼星星,盼月亮,日思夜想的马年春节即将来临了。

除夕一大早,家家户户都忙着杀鸡宰羊,整个村庄都沉浸在欢乐喜气当中。当然,我家也不例外,也在热火朝天地忙碌着。妈妈拿着抹布东擦擦,西擦擦,一会儿就把窗户、门、家具等擦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爸爸踩在椅子上,两手提着一副春联,瞄准位置后,便贴了上去。这时我看见了,笑着对爸爸说:“俗话说得好‘没文化真可怕’,老爸你把春联贴反啦!上联末尾那个字应该是仄声,下联末尾是平声。”说完,我忍不住笑了。爸爸听后不好意思地重新贴起春联,这次贴得既不偏左又不偏右,再加上刚刚在门前挂好的两个红灯笼,显得更加喜庆。从远处看,整个家焕然一新。

晚上,我们一家人围在饭桌上,该是吃年夜饭的时候了。厨房里弥漫着香气;桌上摆放着丰盛的晚餐,使人看了口水直流。桌中间有一条鱼,那就表示年年有余。

晚上八点整,我们全家准时打开了电视机,收看“春节联欢晚会”。那悠扬的歌声,使人陶醉其中;那优美的舞姿,使人赞不绝口;那滑稽有趣的笑话,使人捧腹大笑;那精彩的相声小品,使人开怀大笑……阵阵欢声笑语荡漾在客厅上空。

新年的钟声一响,外面成了烟花的世界。窗外简直是火树银花,格外绚丽。看那千姿百态的烟花多美呀!有的像一朵刚绽放的花朵,有的像妈妈的卷发,有的像……这些美丽的烟花银光闪烁,美丽动人,好似给大地穿上了一件五光十色的衣裳。但是相比往年,很多人为了减少雾霾天,少放了很多烟花、爆竹。

“春节”已伴我走过了十一个欢乐、幸福的年头!春节是新一年的开始。我祝福身边的亲朋好友在这个马年里:马到成功、身体健康、心想事成!我也暗暗地许下心愿,希望自己在新的一年里成为学习上的一匹“千里马”!

老家的对联

文/北岸

又是一年春节到。

在老家六安,前一脚刚踏进腊月,后一脚的年味就开始浓了。备些花炮,杀猪宰羊,似乎成了家家户户必备的年货。然而,几十年过去了,印象最深的要数老家的对联了。红红火火的春联,和浓浓的年味走在一起,与家家户户连在一起。

春节一到,家家户户就要贴对联,仿佛有了“红红的对联”,日子才会过得“红红火火”。因此,过年写对联、贴对联,是一点也不能马虎的事,不能有遗漏之处。大大小小的“福”字,每家都得要写上十几二十个,碗柜子、锅台后、窗框子、门框上、粮缸边,都要一一贴到。谷仓,还要贴上“五谷丰登”;对着门的树,还要贴“抬头见喜”;猪、鸡、牛,这些与家人天天相伴的动物也不能忘了,在猪圈、鸡窝、牛棚的门框上,也要贴上一个“福”字或者“六畜兴旺”。如此一一贴下来,自家的小院顿时会变得亮堂起来,似乎满院子都是喜气洋洋的。

红的春联贴好了,乡亲们才会快快乐乐地过大年。记得小时候,能写一手好字的人在村子里很吃香,不论是大人还是孩子,只要能写一手好字,就会成为“贵上宾”,除了酒肉招待外,全村子的人都会投去尊敬的目光。毛笔字写得顺畅又好看的,简直就成了村子里的大“明星”,上门请写对联的人络绎不绝。村子比较大,有上百户人家,一家一家地写,越到年关的时候越是忙,有时要忙到晚饭后才回家。

我读小学三年级时,班里开了毛笔字课,每星期一节课,老师教得认真,我们也学得积极,时常弄得脸上身上都是墨汁点。老师看到我们脸上的黑墨点,就会用他的大手用劲一抹,把墨点抹得更大,然后会心一笑,对我们说:“墨水一喝到肚子里去就是你的了,能喝点就多喝点。”当时大家都不懂,过了很久以后才明白。只可惜悟性太晚,毛笔字的长进一直不大。

即使毛笔字长进不大也要发挥作用,记得一年春节我才学写毛笔,父亲就要我写家里的对联。他事先把红纸裁好,并算好了要写几副对子,尽量做到量材使用,不浪费。然后,他又从其他地方抄了一些对联句子,也就是最常见的,如“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一年四季春常在,万紫千红永开花”;“爆竹声声春讯早,桃符处处岁时新”,等等,这些老掉牙的词,被人写了一年又一年,家里人也没意见。我趴在饭桌上,碾好墨,用笔在裁好的红纸上写下了一个个字。等墨一干,父亲便喜笑颜开地贴在了大门上。那歪歪扭扭的字,红艳艳的对联,映衬着父亲高兴的脸,直到今天,还清晰地装在我的心里。

写好了就要贴。贴春联,一般是在年三十的头天晚上,一般都是两个人一起贴。一个人往春联或横幅上刷浆糊,一个人贴在板凳上贴。如果有一个打杂的,那会更好。因为递刷子、刷浆糊、调整粘贴的位置等活,人手多总比少好。有时,你家正贴春联时,隔壁邻居来串门,总会顺手帮一把,帮着张罗着干这干那,像一家人一样。

然而,如今自己动手写春联的人越来越少了,即使在盛行春联的六安,也大都是从商场里或银行那里买来现成的印刷品。印刷的春联虽然做工精细、考究,并印上了祥瑞的图案,但同传统的春联一比,总觉得少了些年味,有些夸张,不够真诚;没有手写的春联温馨实在,好像少了一些内涵,缺了点人情味。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景不同。许多年过去了,在老家六安,人们在过年贴春联的习俗依旧没有多大改变,但大家已很少自己写春联了。街上卖的对联很美很精致,规格齐全,价格不贵,看上去比手写的要好上许多倍;然而,最能激起我回忆的还是当年写春联的场景:墨汁温在一碗热水里,砚台镇在红红的联纸上,弥漫的墨香和浓浓的年味,把一个个美好的祈愿洒在纸上,那种体验,那种年味,一直令人久久不能忘怀……

过年贴春联

文/枫林雁子

小时候,住平房,带个大院子。每逢过年,妈妈总是早早地买几张红纸,拿上一盒烟或者一些吃的,找人帮忙写春联。然后到了大年三十的上午,就叫我用面粉打一碗浆糊,拿上用高粱穗子做的小刷子,把春联和福字贴到大门上。

那时我个子矮,就端上一个高的木头方凳,放到大门边。贴的时候踩在高凳上,弟弟也在一旁帮忙。过年的时节,正是新疆的数九寒天,外面气温至少也是零下二十多度,所以根本没有办法在外面刷浆糊。常常上半截浆糊刷好了,下半截还没有刷,上面的浆糊就已经冻成冰了。

因此,我和弟弟就在家里把浆糊先刷到对联上,然后我拿一条迅速地跑出去,快快地贴在门上,然后再跑回来拿另一条出去贴。有时粘不住,就叫弟弟赶紧把浆糊拿来,再刷一下。常常是把大门上的对联贴好了,手也冻麻木了。

大门上的对联和福字贴好了以后,再贴进入房子的大门,最后是房间里厨房卧室的门,上面只贴一个福字就可以了。我们常常是把福字倒贴的,边贴边大声说“福到了”,爸爸妈妈乐的合不拢嘴。

那时的生活比较艰苦,爸妈是舍不得花钱买对联的,几毛钱买的红纸可以写好几幅对联呢。后来我上中学了,在学校里也学习了写大字,妈妈从此再不求别人写春联了。买了红纸和墨汁,让我写,纸和墨一次用不完,留到下一年用。只可惜我的书法糟透了,不知道是老师没有好好教,还是我没有好好练,反正每周一节的大字课,根本就没有改变我那歪歪扭扭的字,我也懒惰没有多花时间好好练。但是妈妈执意要我写,我也只好硬着头皮写了。

那时候连队里懂书法的人没有几个,路过的人看到我家门上的春联,往往笑着说:“这字是丫头写的吗?没有谁谁写的好,不过也不错,比买的便宜多了。”我听了,非常不好意思。

再后来,我们都出去上学了,就再没有写过对联了。每到年跟前,街上到处都是卖春联的,五花八门,各式各样,应有尽有,而且还不贵。那时家里的生活条件也好起来了,爸妈总是早早地把各个门上的对联、福字和门神买好,单等着我们到大年三十的上午贴上。我们依然会在贴福字的时候倒着贴,并且大声说:“福到啦!”

年味最浓除夕日

文/陈禹尧

兔年渐渐离去,龙年热热闹闹向我们走来。春节浓烈的气氛萦绕着我家。

除夕是年味最浓的。刚吃完早饭,全家就忙开了。外公贴春联,我在旁边帮忙。不一会儿,一副红红火火的春联就贴在了大门上。我扭着头大声念着:“红桃贺岁杏迎春,丹凤呈祥龙献瑞。”贴完春联,外公又取出“福”字,准备倒着贴上,我在旁边大喊着:“贴倒了!贴倒了!”外公则慢悠悠地说:“‘福’倒贴,取它的谐音也,意为‘福到’。”外公还给我讲了“倒福”的由来,一个民间小故事。我听了恍然大悟。新贴的春联和“福”字,给我家增添了几分新年氛围。

此时,爸爸妈妈已开车去买烟花爆竹,外婆在厨房里忙着做年夜饭。外公则准备炒花生,我不禁好奇地问:“这么忙怎么还炒花生?”外公又慢悠悠地说:“花生俗名叫‘长生果’,过年炒花生图个吉利。”我不禁点点头。接着“哗—哗—哗—”炒花生的声响在屋子里回响,一会儿花生的香味弥漫在整个屋子,我哼着“新年好啊,新年好啊……”,在外公外婆身边蹦着跳着。

午饭过后,厨房里可是更热闹了:锅碗瓢盆叮叮当当演奏着迎春的交响曲,阵阵菜香,声声笑语,好一派热闹景象。夜幕初降,爆竹声响起的时候,一桌丰盛的年夜饭呈现在面前。一大盆红烧鱼特别显眼,外婆说:“过年吃鱼,年年有余。”不一会儿,妈妈又端上一盆热气腾腾的汤圆,说:“过年吃汤圆,一年团团圆圆的。”听了这些话,心想过年有这么多习俗,怪不得老师说中华民族有着丰厚的文化底蕴!

吃完年夜饭,爆炸声已不绝于耳。我催着爸爸妈妈驱车带上烟花爆竹去乡下爷爷奶奶家。一到乡下,我们急忙点燃烟花,一个个烟花腾空而起。我翘首仰望,漆黑的夜空已被烟花爆竹不时照亮。

花团锦簇,映亮了整个天空,映红了张张笑脸,一幅多么和谐温馨的美丽画面!

墨香里的年味儿

文/魏益君

在我们家,真正感到年味的就是那满屋子浓浓的墨香。

每年过了腊月二十,能写一手毛笔字的父亲就支起桌子,拿出笔墨纸砚开始写春联了,这一写就要持续到大年三十。

从我记事起,年前的那几天里,我们家屋子里到处晾晒的都是大红春联。那时,村里本来识字的人就不多,会写毛笔字的就更少了,几乎满村子的人家都来请父亲写春联。

父亲的春联写得龙飞凤舞,许多人看了都说好。其实,父亲的春联也就写那么几幅,什么“大门外青山绿水,家庭内孝子贤孙”、“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六畜兴旺年年旺,生猪满圈季季肥”、“烹煮三鲜美,调和无味羹”等,以至于全村家家户户张贴的春联成了一个模式。

那些天里,父亲从早晨开始写,一直要写到晚上,家里的床上、凳子上、桌子上到处是晾晒的大红春联,闹腾得整个屋子红彤彤一片。有些不识字的人家来取春联,父亲就在上下联上用铅笔标注上记号,嘱咐人家别贴倒了。看人家取了春联喜滋滋走了,父亲就像是完成了一次作业,笑得很得意。

直到除夕那天,父亲才开始写我们家的春联。这天,贴完了我们家的春联,我还要去给村里的五保户张奶奶家贴,并送去一些糖块和年菜,张奶奶就乐得对我夸了又夸,夸得我心里美滋滋。

大年初一,父亲总喜欢到街上打逛,见了人一边热情地打招呼拜年,一边兴致勃勃地看着家家门楣上的春联,他的神情,特有成就感。

现在,尽管集市上有了风格不同、花样繁多的印刷春联,到了腊月二十,父亲依然铺开摊子写春联。村里人除了少部分人去买印刷春联,大多数的人家还是来请父亲写。父亲总说,不写春联好像就不是过年。乡亲们也说,不贴父亲写的春联好像就没有了年味儿。

父亲写春联

文/乔兆军

过春节,家家户户都要贴上大红春联来迎接新年。每当这时,我就想起小时候父亲为村民们写春联的事。

父亲是村里为数不多有点文化的,写得一手漂亮毛笔字,一过腊月二十,父亲就很难落屋,常常张家还没写完,李家又等着来请,父亲总是来者不拒,等到十几个村庄写过来,也就到了年末岁尾。在这几天里,父亲脚站麻了,手腕写酸了,也不说一声苦累。为村民写春联充实着呢。

父亲写春联不喜欢看着《春联荟萃》之类的书照搬,而是根据写春联人家情况写出新意,想好后就立马执笔认认真真地写,力求做到布局合理、字体端正。他给开小卖部的人家写的是“保证商品供应,满足大家需要”。给一对新婚夫妻写的是“红莺对歌国泰民安,喜字成双花好月圆”。张爷爷爱养花,喜欢搞庭院经济,父亲为他写就一副“春满人间百花吐艳,福临小院四季平安”。他的这种创新做法深得村民欢迎。

我家的对联总在最后一个写。父亲常常让我在一旁做帮手,站在桌子的另一边,帮父亲抻纸。这抻纸也很有学问,因为这个过程父亲往往并不提醒,全靠我的观察和默契。两只手小心翼翼捏着对联的一端,在父亲写完一字起笔蘸墨的瞬间轻轻拉过一格。每写完一联,我就平端着,把写好的红纸晾到地上或床上。不多时屋里屋外都是一片鲜艳的红色。

一年又一年,渐渐地找父亲写春联的人少了。每到要过年的那几天,满大街都有印刷精美的春联在卖,那春联,金黄色的大字,贴在大门上,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很是气派,谁还费事去请人写春联呢?

但机器印制的对联总缺少了淡淡的墨香味,也没有了乡亲们聚在一起拉家常品春联的热乎劲,这让父亲很落寞,每年父亲写完了自家的春联,就会拿着毛笔独自叹息一番,他是在怀想以前写春联的氛围和情趣吧。

离新年的脚步越来越近。听到远远近近的鞭炮声在炸响,已到“奔四”年龄的我,想起了乡下白发苍苍的老父亲,我掏出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

“爸,今年就不要再写春联了,到时候我给您买几副回来吧。”

“莫买,只要我能动,每年过年我都写,一直写下去。”父亲说。我想,父亲坚守的是一种温馨感受,抑或是一种传统文化吧。

春节是红色的

文/李付春

两只大红灯笼挂在门口两侧,里面通上电灯,白天红满村,晚间红满天。

过年还是要到乡村去过。我总是认为,只有乡村的年那才像年。过年了,不仅是要挂红灯笼,更重要的是要贴春联。

贴春联当然是要先写春联。写春联那可是秀才们干的活儿,在我的记忆里,最先写春联的是村里的“老会计”。小的时候跟爷爷身后,先递上两张新买的大红纸,爷爷再从怀里掏出一盒“大丰产”牌香烟,抽出一支给他点上,再点燃自己的一支,剩那就归老先生了。爷爷转身要走,我在身后拽了一下他的衣襟儿,意思是想看看他怎么写。

我翘脚扶在桌后边,就见他戴上老花镜,润好了大中小两支毛笔,墨汁好像是早就磨好了的,俨俨的。先裁割好红纸,再在桌上铺开,稍微折叠了一下,就浓墨如泼,写了起来。当时还没有上小学的我,也不知道人家老先生写的是什么,也不曾见他照着什么写,就知道人家肚里学问大着呢!虽然我还不识字,只见他写得很漂亮。当时我就想,长大以后一定要像那老先生一样,满“肚子”里都是“黑字”,并且还能给爷爷挣半盒烟抽。

后来,我当了教师,真成了教书“先生”。当真正拿起毛笔为街坊邻居写春联的时候,爷爷却提前走了,没有见到我肚里的黑字落在红纸上。一般是学校放了寒假,我就开始琢磨着一年的新词儿,在报纸上也搜集了许多,也忙活了几年。可是,最近几年来,真正找我写春联的人少了,就连我自己家的门口上贴的也是从集市上买来的成品。

但到了临近贴春联的时候,我依旧还是忙。东头二叔拿着半张红纸来,让我给写“六畜兴旺”,他说要贴在猪圈牛栏门上。“大粪三千担,肥猪八百斤。”这是乡亲们猪圈茅厕上的春联。这种街上买不到的“俗联”。西头梁家哥哥夏天老人去世,拿着两张蓝纸也给写春联;前院三哥让给写“天地三界之神位”来供养天地;西邻王家兄弟让给他那三轮车上写“日行千里,夜行八百”;自家的粮囤上要写“五谷丰登”,天灯竿上还要贴“太公在此”。我有时候好笑,我这点本事只能伺候神仙和牲畜了。不管怎么说,这些都是春节时的对联,正是这些春联,构成了乡村文化的缩影。

年初一拜年走在农村大街上,要看谁家门前的红爆竹皮子厚,要看谁家的灯笼红,要看谁家的春联艳,更要看春联内容的真实内涵。农村这片黄色的土地上,只有春节她就会变颜色,似乎成了红的世界、红的乡村!

在父亲的春联里长大

文/刘希

我的父亲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农民。他老实憨厚,话也不多,但他爱看报读书,总喜欢去废品站用零零碎碎的钱,换几本旧书回来读,有时候我半夜醒来,还看见他在灯下“用功苦读”,实在弄不懂,他白天干农活那么累,哪还有这个闲情雅致看书学习?

只念过五年书的父亲,毛笔字写得特别扭,但是每年的春节,他都要兴高采烈地裁纸磨墨,自创一副对联贴在自家大门上。那些“俗不可耐”的语句,再加上歪歪扭扭的字,我们家的对联,是村里人笑谈的对象,而我也成了伙伴们取笑的对象。我多次劝他别写了,或是捧出农家历,让他在上面挑着写,可倔强的他却执迷不悟。

上小学时,我和弟弟的身体很不好,弟弟常年生疮长疖,我长年感冒发烧,母亲为此很是发愁,父亲更是担忧。那些年,父亲把希望寄托在春联里,他在春联里写道:“旧年疾病跟我走愁容满面,新年健康冲我来喜上眉梢”。横批:“儿女健康”。

在初中时,父亲把注意力转在了我和弟弟的学习上。每年的春联,无不是关于学习的,勉励的话一大堆。记得有一年他写:“天下唯有读书高没错,跳出龙门有奔头努力”。横批:“天天向上”。又譬如有一年他写:“书中黄金堆满山,儿女知识满脑海”。横批“努力学习”。

那些年,家里经济条件并不好,父母早出晚归地干农活,也还不能填饱肚子,我和弟弟的学费,多半是从亲戚那里借的。但即使这样,父亲对我们的学习却从没放松,经常检查我们的功课,还买来一堆作文书参考书供我们学习。那时候,父亲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跳出农门,你们才有希望。”

高中三年,家里的春联三年都是:“父盼女成凤考上清华,母盼子成龙升入北大”。横批:“儿女成才”。看到他这副对联,我差点笑得趴在地上。父亲的志向真可大呢,可我和弟弟的成绩并不十分突出,哪能考上清华北大啊。但我们清楚父亲迫切希望我们能出人头地的愿望,只好一头扎进书堆里,挑灯夜读。付出总是有收获的。我和弟弟虽然没能步入清华北大的门,但都被一所重点大学录取。父亲逢人就说,我们的成绩,都得益于他那副春联。父亲哪知道,这副春联给我们的压力是多么大,每次我想要偷懒想要松懈的时候,那副春联就像一个闹钟时时提醒我:“别忘了父母的希望,他们那么劳累,究竟是为什么?你除了努力,还是努力。”

如今,我和弟弟都已经成家立业,回家的时间极少,可父亲仍旧坚持自己写春联。不过,这些年的“笔耕不辍”,让父亲写春联的水平越来越高。他不仅知道了对联要工整押韵,而且学会了写长春联。也难怪,父亲前两年建了新房,大门比原来高出许多,不贴长春联不好看,父亲说这叫与时俱进。

前几天,我问父亲,今年的春联写了吧?他呵呵地笑起来:“小菜一碟,早写好了。”我问,写的啥,念给我听听?父亲沉默了半晌,最后说:“年少盼儿成龙盼女成凤双双飞,年老望儿回家望女回家双双归。横批:你快回来!”

我的泪,倏然间涌出眼眶。我哽咽着回答:“爸,我就回来。”

乡村春节记事

文/郝天鹰

腊月过半,冬夜依旧漫长,静悄悄的黎明,一阵鞭炮声响起,被惊醒的我翻看手机上的日历,已经是农历腊月十六日。春节,近了。

姐姐打来电话,问我今年还能不能回家过年,老父和婆母都已驾鹤西去,老母还住在城里,回乡村过年的愿望也淡了许多,但前年回家的那些快乐犹在眼前,一直挥之不去。

按照民间风俗,只要老人健在,小辈们在除夕这一天都会聚集在父母身边,一起吃饺子,一起守岁,我们也不能免俗,除夕也急匆匆地回到了老家……

除夕夜里,家族里的几十口人们都聚在一起,男人们一起举杯庆贺团圆,喧闹声不绝于耳,女人们一边看晚会,一边包饺子。时光分分秒秒地流失,当新年的钟声敲响的时候,鞭炮声震耳欲聋,人们欢欣鼓舞,送走旧岁迎来了新的一年。

一直到凌晨一点,喝酒的人们才渐渐散去,春节晚会还在继续进行着,络绎不绝的鞭炮声赶走了人的睡意,我和衣躺在床上,彻夜难眠,感叹时光如梭,又是一年,回顾旧年的点点滴滴,百感交集。

不知不觉到了凌晨四点,天还黑漆漆的,鞭炮声早已连成了一片,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火药味。这时,九旬的婆母已经醒来,我赶忙过去磕头请安,然后又去叔公家拜年。年年都是如此,晚辈们先给关系近的老人磕头,然后再约弟兄和妯娌们一起,走街串巷地去邻居家拜年,大家都互相提醒着,惟恐落下一个长辈。长辈们看到我们到来,也都很高兴,嘴上说:孩子们别磕了,来了就算了。院子里却早已铺好了油布、尼龙袋子或棉褥子,看到我们跪倒一大片,老人们心中早已乐开了花。

大概不得要领,磕了一个小时后,我的双膝就疼痛起来,精明的三弟媳看在眼里,偷偷地和我耳语道:五嫂你太实在,我都是嘴上喊着 ,一弯腰就过去了。我看看她没粘一点泥土的膝盖,仔细回想,恍然大悟,可不是吗,每次去邻居家,她都大声喊着:叔 、婶 给你们磕这里了,你老人家接好,长命百岁。惹得老人一阵欢喜,不禁佩服弟媳的聪慧,是啊,尊重老人不取决于这些形式,灵活运用,让老人们新年高兴才是最终目的。

由于村里没有下水道,年底洗刷用水量又大,大部分的门口都有一层厚厚的冰层。弟媳提醒我千万小心,谁知刚说完她却稍不留神脚下一滑,“咣当”一声摔倒在地,我心疼地一声惊呼:哎哟,我的儿来!我脱口而出的家乡土语使众人一阵爆笑,弟媳也不顾疼痛,笑得在地上直打滚,我才回过神来,想起刚才的那一声无意识的惊呼喊差了一辈,不禁也羞红了脸。

近年来,农村手写的春联也少见了,家家户户门上贴的都是买来的印刷品,虽美观耐看,却难免千篇一律。老黑叔六十多岁了,无儿无女,黑婶体弱多病,从前是村里的低保户。黑叔为了脱贫致富,在政府的扶持下养起了几十头奶牛,几年来也甩掉了贫困户的帽子。赶年集时,黑叔买不到牛栏上的专用春联,只好买了一张红纸,请村里的老会计为他代写,黑叔特别叮嘱给牛屋写上一张:槽头兴旺。因为产牛奶多,家庭收入就会更高些,黑婶身体就会好些。老会计满口应承,认认真真地照办了。黑叔没有文化,只记得“槽头兴旺”是四个字。回家就挑出四个字的春联,贴在牛槽头上,没想到,会计还写了一张“抬头见喜”的春联,千嘱咐、万叮咛地告诉黑叔是贴在大门口的,黑叔回家后却掉了个,把“槽头兴旺”端端正正地贴在了门口,奶牛却“抬头见喜”了。

读着黑叔贴反了的春联,我正笑得前仰后合,冷不防背后被人抓住衣领,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二小叔。他故意往我身边凑了凑,大声说:五嫂,现在都吃香的喝辣的,我抱抱你,看你体重长了吗!我一边挣脱一边喊:都成老嫂子了,不能闹,您儿媳妇来了。二弟才嘻嘻呵呵地松开了手。在农村,叔嫂之间打打闹闹司空见惯,给新春和狂欢的人们又增加了许多喜庆和热闹……

回想这些在乡村过年趣事,彭丽媛的那首名曲,《父老乡亲》又响在我的耳边:我生在一个山乡村,那里有我的父老乡亲……这时,老家的弟妹也打来电话,述说着乡村为迎接春节正排练节目,有豫剧、秧歌、扇子舞等,尽管漂泊在外,多少岁月流逝,多少物华改变,但父老乡亲是我最感亲切的一群人,老家过年的情景,也总是时光里最美最真的风景,它将永远珍藏在我的记忆里。

狗三爷

文/苏扬

听外公外婆讲,狗三爷一家是民国年间从口外迁过来的,因为挨不过荒年的饥寒交迫,才随着长辈们举家迁到了天津。直到今天,狗三爷的儿孙们还都操着地道的口外腔,这在姥姥家居住的那个村子里是绝无仅有的。外乡人在新的土地上扎根落户一定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常听老人们说起狗三爷家旧时的光景,几代人挤在一间土坯房里,那年闹地震,一大家子匆匆忙忙跑出来逃命,连遮羞的衣被都不够用。

在我的眼里,狗三爷是个文化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每到年关,总有村里人向他求写春联,给乡里人写春联,当然不能太阳春白雪,大体就是些阖家欢庆、春满富贵之类的对联,所以狗三爷的功夫就全体现在字上了,他研墨要很长时间,求墨者也一脸虔诚地静候着,一旦笔尖着墨,便较少停顿,一气呵成,引来求春联者的一阵喝彩声。

小的时候,我是狗三爷家的常客,在千篇一律的瓦房院落间,狗三爷家的宅院显得突兀却又别具一格,门楼有仿古的雕檐,门头上还悬挂着一块他手题的乌漆描金的木匾,上书:静观自得。这字的出处我却是上了学以后才知道的,出自宋代程颢的“万物静观皆自得”。他家的庭院里摆满了各样的花草,一溜罩着灯芯绒罩子的鸟笼子,瓦檐下的背阴处,通常还有几只精致的蝈蝈罐子,这样的一座满是生机的院子,简直就是孩子们游戏的天堂。进到他的屋子时,狗三爷一般都是伏在案头摆弄着他的印章,一小块石料在他的手里不停翻转,各式各样的刻刀摆满桌案,他陶醉在方寸的世界里。很久,他才突然啊哈一声:“小胖子,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听说你的作文写得好,我来考考你。”于是要和我对起诗来,现在想来不过是云对雨、雪对风,娱乐孩童而已,但那时的我却是把他的夸奖当真的。作为奖励,我得到过狗三爷赠给我的两件宝贝:一件是他题写的一幅扇面,另一件是一把精巧的宜兴茶壶。

狗三爷年轻时一定算是个风流才子。他有两房媳妇,这在村子里是绝无仅有的。狗三爷年轻时往返于京津两地做生意,但是他的大老婆不识字,生意上帮不了他,于是狗三爷就在外面偷偷娶了一位新人。乡里人重长幼辈分,我们这些村里长大的晚辈都称呼他家的大房为大姥姥,二房为二姥姥。二姥姥不但人长得标致,也很能干,帮着狗三爷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家道鼎盛的时候,他家在县城里曾经有几家字画装帧、钟表维修的店铺。美中不足的是,二姥姥没有生下一男半女。狗三爷不是个好庄稼把式,他把这些家庭的重担都撂给了家里的大房,春播秋收、养儿育女、赡养高堂,印象中的大姥姥人长得很富态,话不多,很威严。两个女人一台戏,宛如文艺作品里常见的情节,正室和偏房免不了明争暗斗。慢慢的,她们都步入了老年,才发现这场大半辈子的战争没有胜利者。其实她们都很孤独,一个较少得到丈夫的呵护温存,一个从未享受过含饴弄孙的快乐。大姥姥去世得早,据说她去世前终于答应让她的儿子叫二姥姥一声娘。二姥姥晚年时坚持要回到自己的老家,她嫁给狗三爷后就很少再回去过。她想念她的那些很少谋面的侄孙,在她晚年的一次探亲时,永远留在了她的故地,没有熬过口外沁骨的寒冬。二姥姥过世后,年入耄耋的狗三爷愈加苍老了,握惯了刻刀的手总是微微颤抖着,庭院里的蒿草几乎淹没了他钟爱的兰花架子。

终于在一个寒假回天津探亲时,听说狗三爷已经不在了。路过他的老宅,门被紧锁了,“静观自得”的牌匾脱了漆,被雨水侵蚀得斑驳陆离的围墙根掩在荒草丛里。他的几个孙子为了家产分割吵到拳脚相向,城里的店铺草草转让,自然那些兰花、八哥、蝈蝈也都生死由命了吧。村里与狗三爷同辈的老人们大都已经离世,几条老街在拔地而起的小楼新苑中显得老旧灰蒙。当年色彩明丽的生活场景渐渐模糊,连同很多曾经熟悉的面孔、声音、故事。

当我沉浸在这些陈年往事的回忆中时,蓦地想起一首被狗三爷赞许过的旧诗作来:少年最爱卧桃墙,竹篱茵陌青瓦堂。犹忆故园春梦早,夜半推窗小荷香。

却不知,是否还有当年的那轮明月,为我俯瞰着故园的小窗。

母亲的自制春联

文/黄小燕

每年的春节,家家户户忙着贴年画、写春联迎新年。在八十年代的农村乡下,提及能写春联的人,可算得上是“高大上”,不但要有学问,还要毛笔字写得好,我的父亲就是写春联的“能人”。

记得我八岁那年,父亲为了生计外出打工。眼看就要到年三十了,父亲还没有回家,我们都盼着他回家过团圆年,母亲还特意留着红纸让他写春联。哪知,后来父亲叫同乡捎回话说,过年没有买到票,要过了年才回家。一听父亲过年不回家,春联也只有找人写了。

于是,母亲拿着红纸,去找村里擅长写春联的人写。当我们来到写春联的人家里时,只见他家院里围满了前来“求”春联的人,他们手里要么提着酒,要么拿着烟。见此情景,我注意到母亲的手颤颤微微地摸向自己的干瘪口袋,随后又缩回来,拉着我的衣袖,硬是把我拽回了家。

回到家后,母亲自言自语地说:“写春联有啥难的,我不信我写不出来!”母亲要写春联的想法着实把我吓了一跳,她没上过学,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文盲。母亲没有理会我的惊讶,吩咐我拿来剪刀和纸。她拿着剪刀,站到家门口看着斜对面刚贴上的新春联,问我那些是什么字。我找来字典查阅了那些字后,说:“横批:吉星高照,上、下联:年年顺景财源广,岁岁平安福寿多!”母亲点了点头说:“吉星高照,好,就它了!”说着母亲照着字样,用剪刀比划着就剪了起来。母亲是村里的剪纸高手,剪出来的小动物活灵活现,剪出来的花草栩栩如生,而字又没有神态,只要抓住字的骨架就好了,剪字对她来说太简单了。

接着,母亲把剪好的字样按在红纸上,用铅笔沿着字形的轮廓描摹出字的外形,最后用毛笔小心翼翼地将字体勾画出来,这样一幅春联就诞生了。后来母亲用同样的方法将鱼、梅花鹿、兰草等寓意好的动植物也巧妙的装饰了上去。

这样一幅字迹潇洒、图案精美、样式新颖的春联,惹得乡亲们好生羡慕,纷纷猜测是不是我父亲从外面寄回来的。他们怎么也猜不出,如此神采盎然的对联,是出自不会写字的母亲之手。

春联年年挂,意义却不同。那一年,母亲的春联犹如一面明镜照亮着我。母亲用生活的智慧告诉了我,不管境遇多么困难,多么不可能办到的事,只要你用心和智慧去克服,就一定能成功!

父亲与春联

文/秦骏

父亲出身书香门第,是村里为数不多的读书人,平素不嗜烟酒,独爱书法,而且有过硬的“童子功”,是村里公认的“书法家”,倍受礼遇和尊敬。村里百来户人家,年前,大门小户将裁好的红纸,标上记号,依次卷好送到我家。甚至,连周边的亲友也来凑这个热闹。

父亲有求必应,根据先来后到的次序,对照历书和手抄本上的对联,张家四代同堂,则有儿孙绕膝的写法;李家土中求财,便有勤劳致富的写法;王家孩子喜获中考头名状元,更有头名状元的写法……就这样挨家挨户地写,写好后,按对应的门的顺序叠好,再打上标签。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很多农村都是茅草屋,后来是土墙瓦盖,再发展到了砖瓦结构,这段跨度差不多有二三十年的时间,父亲从不间断,坚持为左邻右舍写春联,遇到个别门户房屋多的,差不多要写半天,而且不收分文报酬。

父亲伏案书写时,哥哥们便将写好的春联麻利地挪到里屋和厢房晾干,就连院落也铺天盖地,迅即被红艳艳的对联所淹没。大哥二哥沉稳,主动帮父亲牵引纸张;三哥灵气,刚上初中就能帮写“陪对”、“报条”之类。我和妹妹要么邀上一帮小伙伴到野地里堆雪人,要么拿根竹竿敲打屋檐的冰凌。不但不能为父亲分担,反而还会添乱,偶尔到里屋翻箱倒柜,把畜禽也放了进来,对联被抓破了,父亲只好重写予以替补。不少大爷大伯来取对联时,经常捎带些热气腾腾的包子来,让我们兄妹几个先解解馋。

上了小学,我看到父亲写的,而且我也轻易能够认识的对联有:“天长地久,代代兰芬”、“鸡生大蛋,鸭生满栏”、“大粪三千担,肥猪八百斤”、“一人巧作千人食,五味调和百味香”等等。父亲还为我们兄弟卧室写下“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尽管有的字面意思我没有完全弄懂,倒也喜欢在嘴上念叨。父亲写到关键联语时,还不由自主地停笔为我们解读分析一番。每写成一副,脸上总会浮现喜悦之色。

后来,母亲因病英年早逝,父亲既当爹又当妈,一边赚钱养家一边操持家务,自己都顾不上休息,还每年坚持帮乡亲写春联。三哥看到别家正热热闹闹地“忙年”,而父亲没日没夜地写上一个多星期,三哥也偶尔会闹情绪。尽管父亲累得腰酸背疼胳膊肘也痛,仍一边拍打后背,一边和蔼地对三哥说:“都是乡里乡亲,谁能不求个人,在别人看来兴许是难题,在我看来只是举手之劳。”末了又加一句,“你爷爷以前是私塾先生,案头的砚台和这支‘狼毫’,就是‘老人家’传下来的,早年在村里他也是这么干的,就连去世前也不曾停过”。

受父亲的熏陶,后来,我也加入到“打下手”的队伍中,兄弟几个学着父亲的样子,虽是涂鸦,父亲却也时常投以赞许的目光。有一次,我好奇地问:“为什么有的人家春联是黄色的呢?”父亲说:“春联起源于‘桃符’,大都用红纸书写,但庙宇用黄纸,家里老人去世了,晚辈家一般从当年起三年不贴红春联,守孝头年贴黄对联,次年贴蓝对联,第三年贴绿对联。也有的地方干脆三年都不贴对联以寄托哀思。”没想到,小小春联还有这么大的学问呢!

村里有位德高望重的老者,记得父亲曾给他写过这样一副春联,上联:“迎送远近通达道”,下联:“进退迟速逰逍遥”,联语颇有意味。我很感兴趣,于是迫不及待地问父亲此联如何理解。父亲告诉我,老先生乃远近闻名的村医,风里来雨里去,再苦再累,无怨无悔,几十年如一日,默默地方便村邻求医问药,如今虽然年老,但我们仍然不能忘记他曾经赋予我们的恩惠,预祝他老人家晚年康健、长命百岁!

节日里,村里的男男女女少不了要外出拜年游玩,父亲不太爱走动,却独自在村头踱来踱去,时不时地停下脚步看一看沿途的春联,遇到熟人,还会向他们说说某副春联的意思和用途。父亲有时背着手凝视贴在各家门户上的春联,神色悠然又陶醉。想着那些书法作品都出自自己之手,融合着自己和孩子们的辛劳与创造,父亲心里一定美滋滋的很有成就感。

父亲不但春节写春联,就连平时哪家砌房造屋他也会给人家写:“上梁巧遇黄道日,竖柱恰逢紫微星”,写成后还外加“文昌化解”、“百无禁忌”各一幅和“福禄寿喜财”若干。稍有闲暇,父亲不仅给我们讲史上首副春联的由来,还给我们讲“福”字倒贴的用意、春联的结构和春联的奇闻轶事。

一次,父亲讲了个故事,“小镇有个木匠,春节前在自家门前贴了一副春联:曲尺能成方圆器,直线调就栋梁材。木匠的右邻是药店老板,他见近邻因贴出春联后生意十分红火,也在门前贴了副春联:但愿世间人无病,何愁架上药生尘。病人见药店老板心地善良,纷纷到他店里去买药。”我听得入了神,心想春联的作用还挺大的哩!

村里有个朱姓剃头匠,父亲第一年给他家写了“旧貌一剃了之,新颜从头开始”,横批:“头等大事”。第二年,朱家又来请父亲写春联,我心想父亲会不会沿用去年的内容呢?但见父亲不慌不忙,写道“虽是毫末技艺,却是顶上功夫。”

随着村里读书人的增多,偶尔,也有一两个大学生自愿为村里人代笔,大街小巷也有专门代笔和出售春联的,于是,父亲的“手艺”逐渐就淡了。

今年春节,我回乡看望父亲,发现房子越建越好,住的人却越来越少。回首当初我梦想起航的这个地方,村子还是那个村子,在我眼里它却变的有点陌生,过年的气氛越来越冷清,且轻且淡且落寞。一切已然翻篇。刚进门,父亲便告诉我,街上买的春联尺寸、内容一般不太适合,现在村里每家每户的春联大多数来自书店、地摊,虽然读书的人多了,写对联的人却越来越少。见我愣着没有反应,父亲又特别补充道:“咱家以后的春联还是由我自己来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