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书店的文章
关于书店的文章(精选12篇)
时间.光阴——书店的香气
文/婷婷
即便知道地址,也跟着路标所指示的方向走,可还是问了几个路人才到达那家24小时营业的书店——“壹莺书巢”。
其实并不难找,就在马路边,十字路口旁,蛮显眼的。可有的时候按照地图或路标走,心里虽有种稍微踏实的安全感,却混淆了起初的直觉也错过了某些风景。
作为独立书店,它算是宽敞且大气的,带给人舒适感。能够在陌生地方“遇见”一家好书店,实在是件令人感到兴奋的事情。强力抑制住内心的欣喜,轻步绕着书架走,一本一本地翻阅挑选,仿佛空气也缓慢流动着。
不知是因假期的缘故;或是因这有咖啡喝有甜点吃,可以三五好友相聚于此聊天的缘故;还是汕头人本就喜爱看书的缘故,店内的客人不在少数。大多是二、三十岁的年青人,其次是小朋友和四、五十岁的中青年。
一楼主要是儿童书、养生书、游记和时下畅销的一些书籍等等。相较于二楼,一楼更加的丰富饱满,基本各类题材的书籍都有,且每个书柜都放满了书,二楼则显得有点清寡,主营国外名人着作、艺术书,以及散文体的书籍,可能因为赶着开业而没来得及购满足以丰富这家书店的书籍。因为几近一半的书柜没放上书,有些没放书的柜子用几个小盆栽去填充它们的孤零零。但这并不影响大家买书和看书的心情。
时下许多新型书店都设有咖啡与甜点的售卖区,“壹莺书巢”也不例外,这将吸引更多的消费群体。毕竟现在实体书店都难以生存。以前总沉浸在那份惋惜之情中,认为书店就是只能售卖书籍的。现在想想,或许这样的转变不失为一种更完好的升级。让人在看累了或站累了的时候有个可供休息的区域。也可能因为这样的设施搭配,使得更多人来实体书店买书。
咖啡与甜点的售卖区设在一楼的收银台边。而休息区则设在二楼的中庭,面积不小,有三十几个座位。有圆桌长方桌,有靠背木椅也有长形布沙发,任君选择。听说深夜工作人员还会送上毛毯给在这儿看书的顾客。
花了一个多小时选了十几本书。主要是一些散文体的书籍,和少数关于生命与道德的书籍,而书名与作者也是鲜少人知的。这一年来总爱买些不属于畅销范围内的一些书籍,甚至有些作者说起都没人知道的。可我觉得这些人写的反而更贴近人性,更加真诚,更加的温暖。没有一点的浮夸或是哗众取宠。
能够遇见一本好书,就是你与它们的缘分,并不一定要刻意去挑选畅销书籍。书也有适合自己和不适合自己的。有些书,里面的某件事,或是某句话,都有可能改变你的一生或人生态度。若是往好的方向走,那么就是极大的成就,该是万分荣幸且欣喜。
两年前我在广州北京路一家常去的书店遇见了几本好书。
那天书店正在搞活动,五楼有个区域放满封面开始泛黄,甚至有些书页已经受损的书籍,因此很少有人在它们身边停留。一般情况下,像我这种某种程度上有洁癖和完美主义者的人来说,是不会去选择购买旧书或受损的书籍。除非是很难买得到的一些书籍。
起初我是被一本名为《书店的罗曼史》的书所吸引,我觉得这本书名本身就给人一种很浪漫的感觉。接着跌入漩涡,无法“自主”移动脚步,在那小片天地,一本本地翻阅,精挑细选了近十本。有种满载而归的感觉,内心充满欣喜。其中一本《寂寞吗,雪人》,真的是特别好看的一本书。它是一本含有寓言的童话书。正如我喜欢的那位90后作者所说的“世界上所有的童话都是写给大人看的”。里面的故事,就像在经历一场心灵与世俗眼光抗衡的战争——是始终坚信自己还是相信所有人说的那样去否定自己。我认为,如果是真实和正确的话,即使全世界都否定你,即使他们都不理解,甚至于不愿意去理解你,你也不可以否定自己所认识的。因为,有可能真的是全世界都被蒙蔽了双眼,而只有你才拥有一双清澈的眼睛和纯真的灵魂。
我相信今天选的这本由加拿大作者露辛达?瓦尔迪写的《德蕾莎修女——一条简单的道路》也会带给我不一样的感受,并让我学习更多关于爱与付出的事情。
将选好的书放在圆桌上,到一楼点了份红戎蛋糕(用红豆馅和奶油做的一款蛋糕),蛋糕的卖相和味道一样,香甜,柔软度适中。就是吃到最后感觉有点腻了。若是能配上一杯浓郁的曼特宁咖啡,将是最佳感觉。只是,我身上所带的银子都留给了那堆书,仅剩的二十元,也给我拿去买了块蛋糕以填补我开始咕咕叫的空肚子,虽然它不足以填满我的肚子,但此刻我不想过早地离开这家被书香气息环绕的书店,就只能忍受着肚子饿的煎熬,坐在那写点东西(选购的书还未买单,更未用礼品纸或素布包装好封面,我舍不得去拆看),享受这美好的时刻。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人也越来越多,二楼三十几个座位都被坐满了,但不觉得吵杂。即便有三五好友围坐在一张桌上喝咖啡聊天的人,即便有人看起来是那么开心地畅谈,他(她)们都不会大声嬉笑去干扰别人。这是在书店特有的文化素养。大家都很自觉。
阳光快乐地跳入窗内,徜徉在靠窗的桌椅上,铺洒在墙角的木架上,像个调皮的孩子一样愉悦,又像只自在的猫咪一样慵懒。而书架上的书籍,就是带给人阳光的珍物。
府城书香
文/李军
府城人杰地灵,是海南人才辈出和精英荟萃之地,素有“琼台福地”的美称。文化底蕴深厚,书香的气息像清新的空气一样弥漫在整个府城大地。举一例就可以得到证实,话说那是“文革”结束后不久,全国人民在党中央一系列拨乱反正政策的鼓舞下,心情舒畅,精神焕发,铆足了干劲,准备为四个现代化建设事业大干一场。特别是1977年,党中央作出了英明决策,恢复了在“文革”期间中止了十年的高考,忽如一夜春风来,广大青年为之一振,看到了前途的曙光,个个摩拳擦掌,积极备考,准备在高考考场上决一高低。
正当广大知识青年和学生废寝忘食,挑灯夜读,准备高考时,忽然有一个“拦路虎”出现在他们面前,那就是复习书。当时的高考复习资料以及课外书极度缺乏,在现在的人们看来,好像说的是天方夜谭,匪夷所思。我想解释的是,在那个年代事实上的确如此。因为“文革”破“四旧”、立“四新”,“知识越多越反对”的极端影响,绝大多数书籍都被打成反革命毒草被焚烧或者扔进了垃圾堆,知识分子被打成“黑五类”下放到工厂、农场、农村等地劳动,大多数出版社已关门,市面和社会上所看到的也就是一些政治红书和学校上课用的一些课本,仅这些书籍已远远不能满足高考形势的要求和广大青年学生对知识如饥似渴的追求。在这种情况下,国家决定出版一批“文革”前质量较好能满足广大考生需求的一批书籍,那年代有一句口头禅:“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数理化丛书》自然就名列其中。
说起《数理化丛书》,恢复高考初期的考生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知名度不亚于今天的苹果手机。该书许多题型与解题方法都非常适合高考,许多考生视之为珍宝,梦寐以求都想得到这样一套丛书。正是在这种背景下,记得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第一批上千套《数理化丛书》在海口新华书店几个小时内就销售告馨。
听说几天后府城书店也要开售该丛书,府城书店,那是琼山新华书店的俗称,它位于府城中山路和文庄路(当时名叫新华路)的交汇处。听说《数理化丛书》某某日要在府城书店开售,一时间,这座小城像炸开了的热锅,人们纷纷到书店打探消息,确认真实性。当消息得到证实后,在开售的前一天,人们便迫不及待地到书店排队,消息传得很快,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儿,书店门前已挤满了上百人,大家倡议排好队,一会儿工夫沿着街道便排成了几十米长队,后来有趣的场面出现了,先是有人搬来凳子坐着排队,有人看到后干脆从家里搬来了席子睡着排,于是乎,有的家庭男女老少、大小齐上阵,分时段轮流换班,有的睡上半夜,有的睡下半夜,有些人干脆拿来扑克牌坐在地上斗地主,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第二天一大早,书店门一开,供给府城读者第一批300套《数理化丛书》便销售一空,没有买到书的人们在书店作了预订登记,第二批回来后优先卖给了他们。在现在的人们看到排起长队的情形,可能只是在大城市买楼房,幼儿园和学校等待拿优质学位时才看到了,因为今天网络高度发达的时代,排队买纸质书的现象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从府城排队抢购书的故事中我们可以看出,府城是一个文化核心地带,文化是这座小城灵魂。千年十里,从古至今,府城兴办了诸多的书院和学校,在古代兴办书院的目的就是尊重孔孟,重视经学,助力教育,提倡文化。在府城比较有名的书院有在北宋末期,就有琼人在“东坡读书处”(今苏公祠)开设东坡书院;建于宋代,明代从海口浦迁至府城东北(即今苏公祠)内的琼山学宫;还有建于明代的国文书院、奇甸书院、崇文书院、粟泉书院等;最著名的要数建于清代的琼台书院,它位于府城中山路和文庄路的交叉路口南侧。琼籍进士,举人及第前多数就读于书院。除了历史悠久外,主要缘由是民间中流传的《搜书院》的故事发生于此。说的是清雍正年间,在书院担任掌教的谢宝,不畏强权,严词拒绝镇台乱搜书院,机智放走遭受诬害的婢女和书生的故事。正因为古时重视文化教育,兴办书院,府城涌现出了一大批文化名人,国家栋梁之才,像丘浚、唐胄、海瑞、吴典、许子伟、谢宝等举国闻名的先贤,更为人们津津乐道的是朱吉里巷就出现丘浚、海瑞、许子伟三位名臣,因此,府城也就有了“一里出三贤”的美誉。
当今的府城,文化昌盛,尊重知识,尊重人才,崇文尚书,书香浓郁,是海南大中专和名校的集散地。知名的大学有:海南师范大学、琼台学院、海南技师学院等。特别是被誉为海南“黄埔军校”的海南中学就座落于府城,每年高考,考上名牌大学的考生估计有一半来自海南中学;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海中考生有三分之一来自府城。位于府城的另一间名校琼山中学也有辉煌历史,“文革”前和改革开放初期甚至可以和海南中学媲美,但近年来水平逐步下降,不免令人惋惜。由此可见,府城也为国家输送了一批批优秀人才。
在“十三五”时期,府城所在行政区域琼山区党委和政府大力推进“琼台复兴”计划,并不断挖掘历史文化内涵,让其发扬光大。让这座小城充满文化的灵魂,希望更多的游客多来府城走一走,看一看,体验府城书香的魅力,常来琼山国际旅游岛历史文化客厅坐坐,为琼山发展建言献策,为琼山腾飞加油助威!
最忆少年读书时
文/申功晶
我上学的那个年代,流行着“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观念,从老师到家长并不鼓励孩子们多读课外书,他们一致认为,与其看“无用”的“闲书”不如多啃几个英语单词,多做几道数学题来得实在。十来岁青头白脸的少年,面对索然无味的课本,为打发消遣无聊的课堂时光,我将小说书摊放在膝盖上,从课前读到课后,从上学看到放学,看闲书和玩游戏一样能上瘾,在学校没读完的,回家接着“下回分解”。
我家老屋是两层多进的江南式大宅院,平日里一楼住人,二楼空置,为了夜间不用瞒着父母,打手电筒钻在被窝里偷偷看书,我将被褥搬上二楼,一个人霸占了空荡荡的整个楼层。小时候家里经济不甚宽裕,工薪家庭为几个柴米油盐钱都要精打细算,哪来多余的钱给我买闲书?有一回,期末考试考了年级第一,恰好父亲单位额外多发了一笔奖金,母亲许诺让我去新华书店自行挑选一套书籍,我拎了一个空米袋,千甄万选半天,挑了一套三本厚实的精装版《福尔摩斯探案全集》,柜台结完账将书塞入米袋,美滋滋扛在肩上徒步回家,那心态大抵和农民工年底拿到辛苦了一年的血汗钱差不多。
翻遍了自家藏书,就去学校图书馆借书看,我曾觊觎图书馆顶层书架上的二月河《康熙大帝》,被馆员告知这套书只有教师才能借阅,悻悻而归;我曾软磨硬缠在大学当教师的堂叔给我借几本金庸的武侠小说,他拿了一套《神雕侠侣》,欢喜得我竟然不舍得一口气看完;直至上了大学,第一学年拿了一笔不菲的奖学金一口气跑到小书店买了五块钱一本盗版的二月河帝王系列和金庸武侠全集,方才过足了书瘾。
有道是,远水不解近渴。每天走十余里路去市中心的新华书店看书显然不现实,好在90年代末期,街头巷尾开了不少私人书店,我迷醉于书架上一排排齐齐整整、散发着油墨味道的新书。每天吃过晚饭,饭碗一丢,跑去附近书店蹭书看,一呆就是一两个小时,厚着脸皮光看不买,老板是个豁达之人,大概见这孩子模样周正、容貌清秀,从未给过我脸色看,只是嘱咐切莫折书角,别把书弄脏就行。站了个把小时,两腿开始发酸,换个姿势,蹲着看书相对而言舒服多了,可一旦站起身,两眼一黑,站都站不稳当。记不得有多少个寒暑假是在书店里度过的,从站到双腿发麻到蹲在地上看书,从中外小说到经史子集,零零落落读了不少书,快活得就像掉进米缸的老鼠。宋真宗为了鼓励读书人考取功名“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黄金屋”,少年读书不带任何功利性,这段“无心插柳”却给我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收获,我尝试着给报刊杂志投稿,从地市省国家级报刊到人民日报,每年在国家、省市级报刊发表文章数百篇,或许,正是这些无用的闲书,使我完成从读者到作者身份的转变。
书中没有掉下千种粟,也没有赐给我一屋子金元宝,却让我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书房,那是一个朝南的阳光房,从经史子集、国学典籍到国外名著,可谓应有尽有,再也不用可怜巴巴蹲在地上看书,也不用汗流浃背的扛书,只须点击鼠标,自有快递小哥亲自送书上门,至于读书的姿势,可惬意地坐在沙发上,也可任性地躺在床上,然少年时那种如饥似渴的读书滋味,却时常在心里来回翻涌:课堂偷读、阁楼夜读、书店蹲读……古人云“少年读书,如隙中窥月;中年读书,如庭中望月;老年读书,如台上玩月”,“窥月”虽为艰涩,却有着充沛的时间、精力、闲情,可以彻夜不眠读完一本好书,有道是,年轻就任性啊!
书店的小男孩
文/谭诗瑶
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从我们呱呱落地时,规矩就似繁星那般多铺在我
们的人生道路之上。又似一块块石头,若非要硬碰硬地“以身试法”必落得摔跤的结果。
记得那次,我到书店看书。书桌上摆着一个牌子,印着几个醒目的大字“请勿边看书边吃零食、喝饮料”。我暗暗记下,提醒自己别犯规。
我捧着一本书坐下,津津有味地享受着品读文字的乐趣。突然一阵“咝咝”的吸食声音打破了周围的安静。一个小男孩正边喝饮料边看书。
这时管理员走过来,拍拍小男孩的肩,又指指规章制度,他想这种平静的方式提醒男孩。
小男孩嘟着嘴,“哼”了一声,很不情愿把饮料放到一边。
可是不一会儿,他又打回原形,大家非常不满,虽然不说什么,但一一从他身边走开。
过了一会儿,有个人从他身边走过,不小心碰到他,饮料“啪”的一声掉下,洒了一地,还溅到书本上……书店管理员要小男孩赔钱,小男孩却说是别人碰倒的,争个不停……面对这个难堪情景,我为男孩摇头叹气,我想此时男孩心中一定五味陈杂,不是滋味儿!
最后,小男孩赔了钱……回家的路上,雨下个不停,急促地打在伞上,好象声声落在我心中上……
一岁一书荣
文/乔忠延
年头岁尾少不了回望与遐想,马上就要与2019年握别,自然会有一点感慨。以这个题目倾吐心语,是缘于那天我坐在了书荣酒店。
那天是我的生日。按照家里的规矩,无论谁过生日都要欢聚一堂,吃顿团圆饭。我的生日自不例外,何况若以虚龄计算,我已步入古稀之年。现今年过七旬谁也不敢再称年迈,可在往昔“人活七十古来稀”呀!从往昔走来的人们,虽然辞别农耕时代,穿过工业文明,已经抵达智能时代的门槛,但是,思维还带着先前的定式。因而,七秩生日要比往年隆重,隆重到了酒店。
选择书荣酒店过生日纯属一个偶然,静心一想倒像是刻意安排,皆源于我对这地方情深意笃。当然,和这地方情感如此深厚,并非是我好吃贪杯,而是我嗜书如命。这酒店以书荣命名,原因在于曾是临汾城里唯一的新华书店。后来在另条路上新建了一家尚大些的书店,新旧比翼,两相辉映,升华了文化气氛。只是没过多久书店冷落,旧店改头换面,挂牌书荣,办成酒店。仅留下个书荣的名称,算是对往事的一点怀恋。
上初中时,小城最吸引我的就是这个新华书店,在这里买到的图书,装满了我的小书箱。《西游记》《水浒传》《林海雪原》《烈火金刚》《创业史》与《红岩》,每买到一本书,我就像孙悟空讨得金箍棒那般喜悦,贴近怀中,爱不释手,只要一下课,哪怕是十分钟也要去书里窥视几眼。
买书要有钱,偏偏那年头缺少的就是钱。经常看到一本新书,心痒得要买,可就是钱不够数。为了凑够钱,只好少吃饭,那时一天的伙食费是两毛五分钱。省钱要会省,不能一整天不吃饭,那会饿得少气无力,不能上课。只能一顿少吃半个馒头,如此省俭,一周就能省下一天的饭钱。积少成多,一本货架上的新书就能捧在自己手中。
那一年《艳阳天》出版了,便想先睹为快。去书店看看,有,可翻遍口袋还差两毛钱。往常差个一毛两毛钱,我能把书拿走,随后省下钱即跑步送来。营业员刘叔叔认准了我,相信我不会欠钱不还。这一天偏不凑巧,刘叔叔不在,值班的阿姨公事公办,我无法拿到书,只能看看,再看看,揪心地送还柜台。回到学校,赶紧省钱,一连三天少吃馒头,总算凑够了钱数。然而,等我欢快地跑到书店时,《艳阳天》早已不知花落谁家了,我止不住站着发呆。尽管刘叔叔告我,还要进这本书,走出书店时我仍然流下了泪水。
书店有我的欢悦;书店有我的辛酸。无论是欢悦,还是辛酸,都在我身心里播撒着爱书、读书的种子。读书延伸了我课堂学习的天地,我试图在这种延伸里向知识的高端进取。然而,读完初中再无学可上,我和那些来自农村的同学一起成为躬耕土地的社员。不过,肢体再劳累也无法终止我读书的习惯。买不到书,就借,借完本村的,设法去借邻村的。读书,让我撑过了那个饥饿而困苦的年代。为了填饱肚子,我把从稻田里收获的稻谷碾成大米,骑着自行车驮进城里卖掉,换成两倍于大米的玉米面填塞辘辘饥肠;为了能买几本书,我把稻草打成的草席,用平车拉进城里卖掉,讨得几块钱填塞比肠胃还要饥饿的大脑。我无法忘记,1970年元旦夜晚10点,我还在铁路宿舍高声叫卖;我无法忘记,1975年隆冬拉着平车走在城里,一身热汗变为冷汗,冻得瑟瑟发抖……
回首往昔,是读书改变了我的命运,让我走进城里,而且参与了规划和建设这座城市;让我成为作家,在报刊连篇发表作品,与无数读者进行心灵的交流。即将远去的2019年,又是我的一个丰收年,随着《戏台春秋》与《幸福从安全出发》两本书的出版,已有70本图书摆上书店的书架。图书丰饶了我的生命,退休后的我反而收获了诸多奖项,诸多荣誉。
书荣,读书最光荣,多么美妙的词语,真是温馨,真是励人!2020年,新的时光在召唤,召唤我携带书荣继续进取,继续攀升!
带爷爷看书去
文/晓晓
孩子的爷爷很喜欢看报纸,家里订阅的报纸,在墙角层层叠叠垒得有人那么高。他不仅喜欢看报纸,遇到好的文章或者养生小知识,他还会剪下来收藏。每年单位里搞征文,孩子的爷爷都能拿到名次。
孩子不喜欢看报纸,因为全是字,她还小,认不全,也看不懂。有一次,我带着孩子去书店看了一回书,书店里琳琅满目的各类儿童书籍,看得她眼花缭乱。自此,孩子就爱上了逛书店。孩子想逛书店看书,这自然是好事,可我们工作忙,无法天天都陪着孩子上书店读书。一天,当孩子吵着又要去书店时,爷爷挺身而出,接下了这个光荣的任务。
本来陪着孩子去书店看书,是爷爷不得已而为之,没想到一来二去,他也爱上了上书店看书。此前,退休后的他除了阅读自家订阅的报纸,平时的休闲活动也就是出门散散步、爬爬山,也几乎从来不逛书店。陪孩子上了一趟书店,看到书店里,或坐、或站,姿态各异的读书人,以及品类繁多、内容丰富的书籍,孩子的爷爷感叹不已,说:“原来书店不只是卖书的地方,还可以让人看书。哎呀,我可不是‘OUT’了嘛,竟然才知道有这样的好地方。大宝,以后还带爷爷来这样的好地方哦。”之后,但凡我们带着孩子去过的书店,孩子都会让爷爷带着去一遍。孩子上学了不在家,她爷爷也会自己上书店看书,养生知识、历史故事、人物传记、科普知识……他都能在书店找到自己想看的内容。
一老一小相伴上书店,爷爷陪着孩子看书的过程中,也在学习孩子的知识。见他看得入神,孩子总会好奇地问书里讲的是什么故事,孩子看不懂的,他便用孩子能懂的话读出来。这一老一小,你讲给我听,我讲给你听,其乐融融。教育学家曾有言,培养孩子良好的读书习惯,家庭氛围异常重要。孩子与爷爷共读,且边读边说、边读边学,无形中加深了孩子对阅读的喜爱,促进了孩子对知识的理解。
读书真的是一种很好的休闲方式,尤其是家人一起读书的氛围,那更是妙不可言。上周末的时候,孩子的爷爷说:“这一年陪孩子上书店看书,收获不少,去书店看书,不花钱,涨知识,我觉得很好。大宝,走,带爷爷看书去!”
书做红娘 爱相随
文/李淮
很多脍炙人口的爱情故事,它们大多有一个载体。如许仙和白素贞,断桥相会,借伞传情;牛郎织女,两情相悦,槐荫树牵了婚姻;少女孙玉姣门前绣花,青年傅朋一见钟情,丢下玉镯一试,逐成百年之好。加布瑞埃拉.泽文(英)的《岛上书店》,那里面的爱情是书和书店做了红娘。而阅读、生活和爱,成为了艾丽丝岛人生命中唇齿相依的伴侣。
爱,本来是件百转千回的事情;世界上最好的爱,是灵魂相依;而灵魂,是生命之上绽放的最魅力光华;书,让灵魂高贵而美好。
书中的男主角在与世隔绝的小岛上经营一家岛上书店,性格古怪,生活无聊,无意中收养了弃婴玛雅,对玛雅的爱,改变了他的生活;出版社业务员阿米莉娅通过书本与男主角越来越接近,最后成为了相依相爱的夫妻;养女玛雅从小在书店的氛围中成长,三岁的时候就可以连续看七本书,读初中时写出了以自己身世为主角的获奖作文;书中二号女主角伊斯梅本来对生活很失望,后来,与警察亚比兰斯结合,重拾人生乐趣,几年后,接手小岛书店,让这个书店在小岛传承下来。
喜欢这本书,不单单是因为书里面描写浪漫,对话幽默,故事走向有一点悬念,最重要的元素是爱,对书本的爱,对爱书人的爱,对不完美人性的爱。对读书,这本书里这样写:“我们读书而后知道自己并不孤单。我们读书,因为我们孤单,我们读书,然后就不孤单。”这简直说出了我自己一直想说的心里话。谈爱情,男主角对心爱的人这样表达爱情:“我发誓,当我读一本书时,我想让你也同时读。我想知道阿米莉娅对这本书有什么看法。我想让你成为我的。我可以向你保证有书,有交流,还有我的全心全意。”这样的默契,这样的读书,这样的夫妻,是不是天下心灵契合、灵魂交汇最完美的老婆与老公呢?我想,应该是。
“我们不全是长篇小说,也不全是短篇故事,最后的最后,我们成为一部人生作品集。”是的、是的,我们每个人都不是一座孤岛,我们是一本书,是一个世界,是一个有爱相随的世界。
碎碎流年里
下午四点,突然就起身拿包离开办公室,去闲逛。不邀朋友同事,一个人。早晨六点半出门,一上午的课,中午找犯错的学生谈心,桌面上来不及批改的作业已垒成小山。忙忙碌碌,总有忙不完的事。不管了,就算天要塌。
出门,恰好雨停。这霪雨,已是断断续续下了十来天,人都泡得要发霉。好在,它突然间就懂事了,想让我把随心所欲挥霍到极致?老天,真是慈祥。
双脚无目的地走进书店,随手拿了书架上的一本书坐进了会员小吧。要了一杯热茶,眼光停留在书的封面。是小娴的散文集。人在冥冥之中的缘分就是怪,喜欢在小娴的文字徜徉,爱极了她淡雅、空灵、睿智的句子,亦情定她文字里那丝丝寂寥,丝丝怅惘……
在不经意间又遇见了她。
读了她的《如果没有你》:
“……如果没有你,我还能够向谁哭诉?如果没有你,在这么恶劣的天气里,我不知道会不会有明天?如果没有你,今天晚上,谁可以陪我吃饭,让我点自己喜欢的菜?……”
如果,如果,如果,如果……读毕,合书,亦有无数无数个“如果”在我的脑海里盘旋。可人生就是现实的,假设不了,亦复制不成。
心生的欢喜瞬时又掉进了伤感的深涧。把她的书放回原处,逃一般地离开书店。第一次,第一次,走进书店没买书。
心心念念,想着过往的美好,心路阔了,亮了。人生,本是忧喜参半,而我得到了很多快乐和幸福,不能贪婪啊。
走进一个静谧的小区院落,安安静静地坐在树旁的石凳上,若九零后,拿着手机,自拍自恋……然后,看各种各样的植物默然在蓝天下,独自妖娆,独自高邈,独自苍翠,独自枯萎……
自然和人一样,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适合自己,觉着熨帖,现实,超然,都是个好,都在理。风吹落如花般碎碎的流年里,留一点如歌记忆在梦途中做最美的点缀吧。
书店的模样
文/吴画成
周末去哪儿?这个问题,和“晚饭吃什么”一样,让人有点期待又有点焦虑。
逛逛街,遛遛商场,肯定是最常见的答案之一。几年前,有研究机构分析一个滨海城市市民出行的大数据,得出一个结论,当地市民周末时候最喜欢的休闲方式是逛商场。想来,这种情况也不是某个城市独有。周末消费的热情,人们可以在本地商场直观体验到。不过,对不怎么爱购物的人群来说,比如我,逛商场就只是个“好歹走出家门”的鸡肋选择了。幸好,商场里现在也常有书店“收留”这样的客人。
如今,在不少城市的大型商场,书店几乎成了“标配”。它既可以是逛商场购物的人们中场休息的“加油站”,也可以是去商场观影、聚餐的人们打发零散时间的等候区,甚至也常成为部分人逛街的目的地。一些书店品牌随之兴起,在一地或多地商场连锁办店,和电影院线等一道成为知名的“时尚”门面。
书店与商场结合成为“标配”,其实也是最近几年才盛行起来的。但立身于人气旺盛的地带,却是它早已享受过的待遇。许多人的少年、青年记忆中都有一座在城市中心地带、备受关注的书店。所以,如今书店在这些大型商场的出现,看起来好像只是一次“重回”。也只是看起来——其实,“重回”的过程中,已经经历深刻变化。
实体书店的衰落,一度成为人们为之焦虑的话题。且不去论人们阅读率变化这样的大背景,单是网上书城的兴起,就对实体书店形成了巨大的冲击。论成本,实体书店偏向于在人流密集、交通便利地段开店,多了一笔不小的房租开支;论配送,获得强大物流加持的网上书城已能做到高效送货到家;论价格与书目的丰富,因为客源覆盖面广,容量超大,网上书城与实体书店相比,更有压倒性的优势……许多实体书店因为客流萎缩、收入锐减,先是逐渐搬家,改开在房租便宜的地方,接着又往往因此陷入客流更少的循环,最终关张。
而今实体书店的“重回”与“回暖”,大概并不是因为“回”。因为从前面说的那些角度追究起来,网上书城对实体书店的优势冲击,并没有根本改变。事实上,这种由技术升级带来的变化,并不会回头。书店的“暖”,更重要的是因为在往前走,找到了新优势,逐渐发现更多可以突破的新路。
在商场逛书店的那些读者,他们的需求、他们的乐趣又是什么呢?能亲手触摸到书的实体,像在图书馆一样徘徊在一排排书架中间……精美别致的陈设设计,丰富的文创产品,饮与食,歌与影……书店开始变得更像是一种包容的空间,可以有意识地把与阅读有关、有助于更好展开精神世界的因素聚拢、催化。
有一回在郑州,我路过一家名叫“我在”的书店,开在当地老电缆厂的旧址改造的空间里。书店的选址与设计有特色,据说成了当地爱好者“打卡”的热点之一。但令我印象更深的,则是它主要的受众,是附近一些新兴的社区的居民。书店里特意设计许多空间,可以供居民们预约开展活动,办些自发的沙龙,开个放映会、小型音乐会,甚至组织个小规模的兴趣班,大概都不成问题。我无法预言这家书店未来的命运,但却有一阵遐想,如果自己居住的小区附近有这样一家书店……这样的书店,和我少年时所见的书店,已几乎是两回事。
今天,我们为什么仍可能选择去书店度过周末时光?书当然是基础。就像图书馆越来越受欢迎一样,随意翻阅的心理需求始终在,在一部分人群中甚至非常强烈。一个在书目的选取、分类的设置等方面有特色或深度,能够契合读者需求的书店,仍然能得到读者的青睐。但售书大概已不足以让书店真正立足,这是它曾衰落的波动证明了的。只有单一卖书功能的书店,大概会越来越少。想要立身得从容些的书店,可能不再是人们印象里的“旧模样”。
它可能会像茶室和咖啡厅。这是实体书店回暖后,人们最常见到的样式。人们在这样的书店里,选本书,就着茶香和咖啡香翻翻,度过一段休闲时光。它可能是个客厅,不必你操心装修,有足够赏心悦目的布局,也不局促,让你可以和朋友惬意晤谈。它可能是个课堂,有讲座可听,有作者可近……同样在郑州,还有另一家以各类作者见面会与讲座丰富闻名的书店。我远在北京,都经常耳闻北京文化界的名家去这家书店举办活动的讯息。它们大概就是有些人说的书店越来越不像“书店”,也可能像个小型图书馆,像个开放的文化中心。但无论如何,它们都和围绕书展开的精神生活有关。所以,不像“书店”的书店,或许正是未来书店的模样。
不过,话说回来,要记得,这些模样,都是“书”这颗种子里生长出来的。
开在心尖的花
文/熊燕
他们是在网络上认识的,她是自由撰稿人,他开了家小书店。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面,他很少主动说话,每次都是她心烦的时候找他。
“最近写得多,发表得少,好烦。”她说。
“你只管认真写,不要太在意发表与否。”他说:“以一种修行的姿态写作,静下心来,不要心浮气躁。”
“最近总有人挑我的刺,我明明写的是北方老婆婆任劳任怨的情景,却被一个老者批评说我不了解生活,说咱们这哪有门帘,北方才有。可是,我就是写的北方人呀,谁规定南方人不能写北方人?”她郁闷。
“世上什么人都有,你气不过来的。”他送一个笑脸安慰。
“你为什么每次都只送笑脸,不送花?”她说,心中有小小期盼。
“你就是开在我心尖的花。”他打出这行字,又秒删,可她已经看到了。
长久以来,无论什么时候她想找他,他总是第一时间出现在屏幕那头。她问:“你经常在电脑旁?”他说“是的。”她问:“那你颈椎和腰椎痛吗?”
他没有说话。她又说:“如果你觉得痛的时候你就站起来,跳一会儿健身操。”
半晌,他才回话:“我跳不了。”她说:“很忙吗?”他说:“不忙。”她又说:“那就是你懒,别懒,现在就站起来,和我一起跳。”她放了首健身操的音乐。他说:“我真跳不了。”然后打出一行字:“我没有腿。”
她不信。他打开视频,视频那头有着英俊面容的他两只手撑在两只小塑料凳上悬空着身体,她惊呆了,感觉身上的血液瞬间凝固。他笑:“没事,这并不影响我什么,我什么都能做。”然后以塑料凳代步打理小书店。熟练自如,得心应手。这该付出多少辛苦啊,看得她热泪盈眶。
一个月后,顾客发现书店多了一个面容姣好的姑娘。他的腿依旧由塑料代替。可是,上台阶的时候姑娘会蹲下来抱起他。
书店成立五周年那天,他捧着99朵玫瑰花向她求婚,她羞涩地收下。而她也有一份礼物送给他:以他们的故事为原型出版的小说《她是开在他心尖的花》。
在老城 寻找 一家书店
文/赵仕华
在我的记忆中,老城有一家打折书店。前些年每次到老城的时候,我必定去那里买上几本——第一次买年度文学就是在这家书店,所以印象深刻,觉得物有所值。最后一次在那里买书是什么时候我已经记不清楚了,依稀地记得店名中有一个“鼎”字,书多为六七折,也有一二折的。
工作的地方离记忆中的那书店不远。一日晚饭后,我闲来无事,决定再到那书店里淘两本书看看。
古朴的街道灯火阑珊、人来人往,我的眼睛从数家银行、挨挨挤挤的饮食店和卖衣服的店铺,还有宠物店等等慢慢地滑过,从街道的这面走过去,再从另一面走回来,那书店已经不见了踪影。记忆中的位置已经变成了一家卖粉条的小店。其实不光是这家书店,记忆中的西南风、西西弗都已经变了模样,真是书店不知何处去,店面依旧笑冬风。
我不甘心,后来又去寻了几次,依然没有找到。问了几个开店的人,无论是上了年纪的老板,还是那些年轻的俊男靓女均称对那书店没有什么印象。我默然无声,不愿放弃,取下眼镜擦了擦,再次沿那两条街道找寻……
今天晚饭后,我又踏上了那条街道。走至街道的尽头,结果依然如昔。我进了那家卖杂志的小店,书密密麻麻地排列在架子上。店面不大,最多就是十来个平方,是利用楼梯间改的,老板是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上一次我还在他那里买了本《故事会》,我进去的时候,一个穿着校服的学生正付完钱,翻着一本书走出书店,我连忙侧身,他擦着我走出书店。
“老板,你这是多元化经营哦,卖杂志、小说、童话,学生的教辅资料,我看了一下,基本上每个年龄段的人要看的书都在你这里买得到呢。”我笑着对那背着包的老板说。老板腼腆地笑了。
选了三本杂志,我忍不住问他知不知道以前这条街曾经有另外的一家书店——以前就想问的,但一直没有问,我一直秉持着同行是冤家的看法,害怕问这样的问题引起他的反感。
老板拍了拍头:“哦,哦,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家书店,已经倒闭了。”他迟疑了一下:“大概有三四年了,或者更早一些。”我不禁有些自责了,这几年里我来过老城很多次,但来去都很匆忙,再加上网上能买的书更多,也就没有坚持再到那书店了。
走出书店,我知道了自己早就猜测到的结果,心情有几分沉重。回首那年轻人的书店,我的心里又有了几缕阳光。
最美是书香
文/廖双初
这个“五·一”,我没出远门,在家陪儿子和妻子。中午时分,去一家酒楼参加单位一位同事为儿子举办的婚宴,千篇一律的菜肴让人口舌生厌,匆匆用罢,就算是表达了一种礼仪,履行了一道程序。回家时,适逢路过新华书店,想起已很久没有进去看看了,不知里面是否又变了样,遂走了进去。
看样子,书香还是比不了酒肉鱼香,偌大的店里竟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与刚刚赴过宴的酒楼形成强烈反差,光顾那里的人起码在三百人以上,觥筹交错,场面浩大得很。但书店里很静,静得好像能听到每个人的呼吸。书店就是书店,横七竖八,一屋子全是书的。我闻着书香,漫无目的地搜寻着,看有没有对自己口味的书。
边寻觅边反思,于是就有了几分自责。这些年,我来书店真是太少了,对这个装满知识的殿堂不知不觉有些疏远起来。平日里,好像整天都在东奔西跑、忙忙碌碌的,可静下心来仔细一想,却又不知忙乎了些什么,似乎忙的都是些可忙可不忙的事。真要说忙,过去在学校教书和在机关从事文字工作时那才叫忙,但即便如此,那个时候我都没有忘记经常性地抽点时间跑跑书店。看来,没有时间亲近书店,完全是借口,放松了学习倒是不容否定的事实。
今天,我置身书海,又闻到了久违的书香,感到格外地亲切、踏实和惬意,甚至还伴有着几分莫名其妙的激动。
在书架间久久徜徉……
无意中,我看到了一个美丽的画面:一位衣着入时的高挑少妇在看书!她是那样地投入、娴静,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我尝试着想看看她的模样,可她的头发太茂盛了,正前方又有书架拦着,我看不到。但这并不重要,我被深深打动的,是她优雅的阅读神情,在这个金钱至上、物欲横流的社会,如此沉迷于书海的女子太难得了。
这样的画面,我在二十多年前也曾看到过。那时,我还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在资水河畔的一所高中读书。回家需要逆水乘船,几十公里的航程,一坐往往就是三、四个小时。尽管每次船上都闹哄哄的,少不了有人天南海北地高谈阔论,但我总觉得与我无关,船行驶得太慢、太慢了。一次中途回家,坐在我身旁的也是一位少妇。她怀抱一个孩子,孩子还小,三两岁吧,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书,白封皮的。她静静地读着,一会儿搂紧一下身体有些下滑的小孩,一会儿翻一下书页,读得特别地专注。小孩子也出奇地听话,只睡觉,丝毫也没见闹腾。这给正在求学的我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觉得读书的女人最美丽,最有质感。如今,她的容颜早已经淡去,但她读书的风姿却已定格在我的心灵深处,令人无法忘怀。逆水行舟的过程是漫长的,但那一回因一个用心阅读的女子在身旁,我却感到过得实在太快,真的,我想,我要是有她那种聚精会神学习的状态就好了!这就是一位读书的陌生女子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对我产生的特殊影响,它太深刻了。
作为三口之家,有时我们也同时看书读报,妻子读,儿子也读。此时,家里面静悄悄的,妻子没有了唠叨,儿子也没有了喧闹,唯有书页发出的脆响此起彼伏。偶尔听到儿子因不明之处向我们发问,但问过之后,很快又沉静下来,他沉醉在他感兴趣的故事里。我觉得,这个时候我们的家最温馨,跳皮儿子最可爱,妻子也显示出她特有的魅力。
写到这里,我忽然又想起了过去一位同事的座佑铭:“爱学习的女人最美丽,快乐是最最好的化妆品。”是啊,腹有读书气自华,沉浸在书中的女人是美丽的,也是快乐的。书本发出的芳香,并不逊色于涂抹在她们脸上的脂粉,那是一种滋养生命的恒久清香,并不因岁月的苍老而黯然失色,恰恰相反,它会像陈年老酒一样,历久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