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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雨水的文章

2022/12/11经典文章

关于雨水的文章(精选12篇)

春草

文/凌拂

雨一直下个不停,大街小巷到处是溶溶的水意。走出去虽然寒凉,但空气里少了灰尘,街上的氛围使人觉得清而且净。

按节气上说,清明时节总是丝雨纷纷,但在中国台湾,今年的雨水格外绵密,多得让人心忧。

三月溶溶的雨里并不沉寂,鲜艳的春花,从各处不同的缝隙中渗透出来,明媚的阳明山花季开始了,木栅山上的杏花也在一个月前,就已开得如火如荼了。都市里呢?如果留心,都市里也一样呵!自然大地,春天的颜色花红柳绿,各有各的风光明媚,都市里虽然没有大块的山林,雨渍漫患的市井角落亦自有奇

异的地方。

走在都市,绕不完的大街小巷,如果认识野花野草,这个季节在雨丝回荡中最美的就是墙隙以及红砖缝里碧油油的小草了。

凹凹凸凸的人行道,总是铺着不甚稳当的红砖,但是墙根石罅的小叶冷水麻美丽极了。顺着立面的墙缝,好像镶嵌的一排翠玉,它是那样晶莹脆弱的东西,但是小而细致,因为有雨,安静地悬在那里,新绿剔透,闪着水光,叭叭叭叭的汽车声里,它新意盎然,雨只使它更显神采,只消荒废的一点缝隙,就够它把自己装点成那样。

这一阵子,台湾够潮湿了,雨水太多,一说起心绪,仿佛所有的忧郁都垂泄下来,但是雨渍浸润的红砖一片青苔丰茂饱厚,墙上的绿一直往上爬,磁砖的缝隙因为这样,写上了另一种植物的繁丽兴茂,明亮而安静,那种晶莹的绿,它是另一种阳光吧!

会在立面墙隙生长的还有凤尾蕨、海金沙,里巷风景,小而温平,这样的绿靠天意点饰,在雨里写上记忆的痕迹。而更多的是大花咸丰草了。无论是荒废的院落或畸零地、小公园边、行道树下,它在都市里点出一片野地风貌,蒺藜草芥,但是黄黄的花粉心,只要绵雨稍歇,自有舞跃的纹白蝶扑着小翅,在白色的花瓣间唱着自己的小调。

雨啊一经落着落着,落在人心,无可奈何,阳台上晾晒的衣物沉沉不得干。但是最快乐的是植物,叶面是一张张刚洗干净的脸,叫雨水给冲得新绿油碧,那是植物的笑脸。

那一日下班,在雨里走过警察学校的围墙边,捷运桥下一片绿草如茵,草色着实鲜艳照眼,使人心绪为之一亮。我一路走过,缓缓地晃荡过去,野草经过雨水长久的洗润,竟然有序极了,一块一块成群落集聚。先是一整片低伏的蕨类,而后是一整片的酢酱草,连火炭母草也绿得水光油亮,更奇妙的是有一片密密聚生的水芹菜,春雨里新嫩极了,水意清灵,看得我心中颇受感染。水芹菜向来喜欢山间水流处,这会连市井这样的地方也长得清灵繁茂。

被雨水给下得心烦的时候,我便在廊下看被雨水洗净的植物,株株神采奕奕,淅沥哗啦的雨里,叮叮咚咚,悠悠心绪一面滴答一面晃过去了。

文/若水

“原来下雨了!”站在楼梯口望着湿漉漉的地面,我恰似刚从朦胧的梦中清醒过来,“怪不得昨夜的被窝是近来特别温暖和舒适的!”听不见风雨之声,灰蒙蒙的晨光中但见轻雾弥漫。“这雨应该不会大吧?”我撑开手掌到雨里试探,细细点点、绵绵柔柔的,好舒服。我放开顾虑,一步迈进了雨里。雨打在脸上轻轻的,风吹在脸上柔柔的。呵!这春雨真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南方小城的春天来得是这样的轻柔温暖且静悄悄,我看电视北方可还覆盖着皑皑春雪,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一开始我还犹豫是否折回七楼拿把雨伞,现在觉得完全没有必要了,在春雨轻柔的怀抱里,一路感受它的亲吻、抚摸将是何等的惬意、自在,一定叫人享受。如果雨下大了,我就跑跑躲躲,和它捉迷藏,像两个快乐的小孩童,像一双甜蜜的恋人,像一对幸福的母子,呵呵!这样想想真是有意思极了。

风雨是轻柔的,我是轻快的,看着路上的行人多一手撑伞,一手揣裤袋,以及那些飞驰的轿车、摩托车、电动车我不禁有些怜香惜玉起来,怨怼这些人对这雨的不解风情,简直是漠然,太漠然。

我对雨是有独特感情的。小时雨伞总被我拿忘弄丢,被父母亲责骂多了,也就怕了拿雨伞,当然雨很大迫不得已的情况除外。于是在大多数的雨天,我要么在公路上大步流星,要么在各种屋檐、树木下腾挪闪躲,要么淋得全身微微潮湿,坐在教室里上课全身白雾袅袅,引来同学好奇的目光,要么淋得酣畅淋漓,全身湿透,坐在教室里瑟瑟发抖,连老师都责问为什么不打把雨伞,不过一二再再而三的,也不见我因淋雨而得病,老师同学也就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有些同学甚至崇拜起我的体质,也因此而得了一雅号“雨人”。

因为淋雨发生的一些事让我感动终生,永难忘怀。小时在农村一边务农一边学习的我对雨爱且恨着。爱,是因为下雨了很多时候就不用去地里出苦力,可以上山悠闲地采蘑菇或在家里自在地看书和电视。恨,是因为在农耕季节没有雨水,父母的心情就会异常不开心,家里不是唉声叹气就是怨声载道,我们挨打和挨骂的次数变得频繁。还有如果遭了水灾田地被淹被埋,我们就会被拖到田地里苦干抢救粮食。那可是天不亮就出去到天黑净了又才回来,真正累得直不起腰、掉一层皮。记得有一次暴雨引发泥石流冲埋了家里的部分稻田,雨一停放暑假在家的我们就被领着去清理埋着稻谷的泥土,因为怕伤到稻子不敢用铲子等工具要用手挖,一天下来我的指甲缝都抠出了血,手指的皮肉也是火辣火辣的疼,两天下来手指都疼得不敢动了。也是那次我才真正发现爷爷那树根似的手指真是坚如钢铁,无坚不摧。

刚上高一时,大家多是从各个初中上来的学生,彼此相识熟悉的人寥寥,很多同学对我雨天不爱打伞之事不知。清晰的记得有一段时间连着下了一个星期左右不大不小的雨,我没有一天是打伞的,当每次飞奔着路过通往学校女生宿舍的公路时总能遇见隔壁班一位长发披肩的漂亮女生,当与她四目相对时我总能感受到她异样的目光,搞得我脸上就算哗哗流淌着雨水也是像着了火似的烫。有一天下课,雨比以往大了点,当我奔驰着丛她身旁经过时被她大声叫住:“哎,同学!”,我转过身她就把自己的雨伞递了过来。“雨这么大,你把伞打回去吧!我回宿舍一下就到了。”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我措手不及,看着婷婷玉立、面庞清秀的她,我开始心如鹿撞面颊瞬间滚烫,愣在原地呆呆地看她。面对这样的我,她显然也是没有预料到变得局促不安。过了会,在很多走过的学生歪着脖子射来的好奇目光中她先反应过来,把伞递到我手上就快速跑向宿舍。我拿着伞,看着她的背影将要消失在人群里,下意识地就收了伞追向她。毕竟是女孩子,再用力拼命奔跑也被善跑的我三下两下就追上了。这回的面对更加窘迫,看着头发已被淋湿、满脸雨水的她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我时,本想大声和她说:“谢谢!”的我却只会嗫嚅着将伞撑开递还,她低着头木木的接过伞后,我发现周围又有好多闪着刺目光亮的好奇眼睛,逼得我转身逃似的跑开。此后一段时间我们相遇除了四目对视之外,互相多了一个温暖地微笑。然而一个学期后她永远在我的视线里消失,因为她转学到遥远的省城,于是这辈子我都后悔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

成年后,雨在我记忆里大多是不愉快的。记得大三那年爷爷去世时天降大雨,来来往往奔丧的行人居然使家里变得泥泞,虽然雨水之大比不了我滂沱的泪水和悲伤的心情,但可想而知有多大。在爷爷下葬的那天,因为土路泥淖,车路无法通到墓地,于是我们就去扛给爷爷建墓的大石块。那石块之沉简直要将我的肩膀压裂,折断我的脊柱,在狂风暴雨之中,石块摇摇晃晃,更是要将我晃倒、压垮。我咬牙硬挺着,不吭一声地和我的叔叔伯伯们将石头一块一块地抬到了墓地,完后我的肩膀已经渗出了殷红的鲜血。在我结婚的前一天天气本还是晴晴朗朗的,可是到了晚上居然下起了瓢泼大雨,在院子里热闹的人一下没了,变得冷冷清清,叫人好不郁闷。第二天借来巨大的塑料布,用木头、竹竿搭建了一个临时帐篷,可是雨却没完没了,棚顶架子间空隙的塑料布不一会就积满了大量的水,犹如装满水的大盆,压得架子“嘎嘎”响,作为最幸福的主角,我听了就像在撕我的心,惊怕得不得了,还好有专人不停的去捅。到了晚上亲戚朋友来热闹到很晚,棚子也不能拆,于是弟弟亲自干起了捅水的活计直到凌晨四点多钟。

如今干警察这个工作则是怕了雨。毛主席说与天斗其乐无穷,但是我等凡人与伟人相差距离何止十万八千里,所以根本做不到其乐无穷不说,甚至还要抓狂地大喊:“老天,我受不了了!”去年冬天在一山顶发生命案,我们正在勘验现场时天气突变,“呼呼呼”地就来了暴风雨,一会功夫树叶就“滴滴嗒嗒”开始了水滴的密集轰炸,再后就变成了“哒哒哒”的“马克沁”机关枪扫射。山上无公路,车在六七公里远的山脚,关键的问题是根本不能撤退,真是把我们弄得如丧家之犬,无处躲藏,冰冻了好三个小时多。没办法只好翻出仅有的三件解剖服撕开,大家紧凑在一起将其勉强地覆盖在头顶上,结果还是个个都成了落汤鸡,外面那圈的人没多会就“嘘嘘嘘!”的清鼻涕肆虐,身体剧烈抖动着成为“地震”的震源,层层传递。雨停了天也要黑了,而现场勘验和尸检的工作必须还得继续,才能及时协助破案,于是辖区派出所长只好独自下山寻找发电机和准备盒饭,然后喊人抬上山。所长走了,我们只能燃起篝火坐等。他一去近三个小时不回,最后不少人的肚子发出了“叽里咕噜”的怒吼,好像在大叫:“这小子是不是当了逃兵,一去不返了?”当所长满脸、满身的稀泥出现在我们面前时,大家真是欣喜若狂,没想到他却一屁股做到地上大喊:“老天,我受不了了!”。等尸检完了天亮透了,我们很多同志也累坏了、病了,很有哀鸿遍野的惨状。作为法医我蹲着尸检了一晚上更是腰酸腿痛,有几次站起来时眼前都是金星缭绕,我抬头望望天也真是直想大喊:“老天,我受不了了!”

边走边想雨事,爱恨情仇翻滚得我趣味无穷,周身充溢幸福。办公楼到了,这时头发湿了,面庞也感觉润润的了,事情也咀嚼得差不多了。看着进进出出、朝气蓬勃的同志一派将要忙碌的景象,我甩甩头抖抖雨水,洒落一地回忆,感觉精神极了。抬着头挺起胸雄赳赳的迈进了办公大楼。人生的路上,不知有多少时光我还要在雨水中浸泡,且将清晰的印上我脑海的深处。

蓑衣

文/陈绍平

近几天,秋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烟雨朦胧中,我想起了——蓑衣。

蓑衣,这件在当代农村已经彻底消失的老式雨具,已经随着时代的发展变成了永远的记忆。记忆里的东西是不可磨灭的,它会在某个特定的场合浮现出来,触摸你的情感,让你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它,脑海中清晰地形成它的样子,年代越久显得愈加弥足珍贵。

蓑衣其实就是用草或者棕毛编织而成的雨衣,就像我们现在所说的雨披,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农村,蓑衣就是每家每户必不可少的一件用具,出门要用,干农活的时候更离不开它。每逢暴雨天气,稻田里的水要去看管,房前屋后的过水道要去疏通,屋顶上漏水的地方要去堵住……不管雨有多大,戴上斗笠,披上蓑衣,一头扎进风雨中。这时,人的心思都在流水上,而蓑衣便在人的背上默默地遮挡着天上的雨水,从天而降的雨时大时小,犹如支支利箭穿射下来,蓑衣就如盾牌,抵挡着雨箭一次次射来,几个小时过去了,披在背上的蓑衣被雨水湿透了,风雨中,戴着斗笠,披着蓑衣的人伫立成了田野里的一尊雕像。

雨过天晴,人们把雨水浇湿透的蓑衣挂着向阳一面的墙上,让阳光反反复复地照晒,蓑衣晒干了,草或者棕毛蓬松起来,等下一次暴雨来临,披上蓑衣,全身暖和和地走进风雨里。

“青箬笠,绿蓑衣”,那时,春耕农忙季节,田地里随处可见戴着斗笠披着蓑衣的人们辛苦忙碌,蓑衣挡着风雨,保护乡下人坚实的身躯,年复一年,收获硕果累累。

如今,蓑衣被更轻便、更实用的雨衣所取代,很难看见它。也许,在边远山区农家院子或城市的博物馆里还能见到它的身影,勾起你沉甸甸的记忆,让你再一次读一读前辈人的勤俭和质朴,百读不厌。

一个人的城市

我的心情就像北京的最近的天气,阴霾潮湿~不经意间就会触动心中最绵软的部分,情感就像淅沥沥的小雨,刹那间湿润了眼睛。

近半年来,每周一次的846路,去那个遥远的地方,寻求内心那飘渺的不现实的安慰。我喜欢坐在右侧的车窗附近,支着脖子看着窗外迅速飞逝的外景,脑袋放空,思绪乱飞。窗外行人、车辆走马灯般消失在视线里,和我没有一丝交集,高耸又压抑的建筑,就像一根根障碍,横艾在视线与心里。不断变幻的场景,河水、高速、立交、环路,随着汽车的停车、起步变化在眼前,这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工作以来,脱离了集体生活,过上了曾经梦寐的独立生活,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电影、一个人居住、一个人旅行,无忧无虑,单身的自由自在曾经是那么的引以为傲……而现在,却是如此恐惧。在家时,常常会出现莫名的烦躁,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把我往外推,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出去吧~看看就回来!每当安抚完躁动的心房,拖着略显疲惫的身体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后,熟悉的味道再次席卷鼻腔,内心的烦躁重新唤醒。

十年以来,心里从未有过现在的如此的想家,我不再想每天看着周围数以百计的陌生人,不再想每天回家面对一个空荡荡的房间,不再想每天回家只能自己一个人吃外卖,不再想到夜深人静的时候看着窗外那一轮明月时对着窗外大喊来宣泄内心的苦闷,不再想周末的时候在这一亩三分地一个人去瞎转。我在北京,现在却发现我竟然只有极少数的时间属于北京,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下午在车上,看着窗外形形色色的路人,真的真的感到自己是如此的孤单,看着小区楼下的流浪狗,虽然四处觅食,却也三五成群!!我不想回我的房子了,当时真想就掏出手机打电话给老妈,说句:妈,我真的想家了!!!!我想家里的床、我想我爸做的饭,我想可爱的小晨晨了!

下雨了,由小变大是那么迅速,站在楼下,任凭雨水从上到下浇个通透,雨水顺着头发、脸颊流到嘴里,原来雨水是涩的……

这一冬的雨

文/徐文伟

冬雨如一个人,有脾性,也有品性。这漫天遍野的冬雨,让我记住了这个冬天。

甚至,某日午饭后,我坐在抑扬顿挫的雨声里,决定要写写这个冬季,这季冬雨,这雨冬天了。

这洋洋洒洒的冬雨,直下得天昏地暗,淅淅沥沥地打湿了人们这一季的心事。经打听,是一个叫副热带高压的捣蛋鬼从中带头作梗。专家说,这年的一次冬汛,是衡阳自1950年有实测资料以来最大的一次冬汛,也是有记录以来冬天唯一一次超警戒水位。惹得与湘江为邻数十年的老人也是惊叹:破天荒,头一遭见呢!

雨啊雨,一年四季,长时间没雨水的时光,还真令人翘首以盼,叫人俯首以祈。就在少雨的冬季,人们还给它取了一个贴身的名字,叫干冬。这一声叫唤,我仿佛看到了人们那种望穿冬水的眼神。你看,干冬时分,村组鱼塘水量渐少,大大小小的鱼在一片轰鸣的马达声中现身泥塘,即将成为大家的年味了。露天井里的水位囿于一季的干冬,也是无可奈何地一降再降,人们大多时候还要搭上系着勾子的扁担,才够把满满的一桶水打捞上来,当再沉下另一只木桶时,黄色从水底汩汩杀出。而当农户自家井里的水泵发出刺耳的咔咔声时,那是水量供不应求的告急声。赶紧得按下闸门,否则水泵罢工,你还要心痛地拿出真金白银给修理师傅,它才肯重出江湖呢。

然而,这一季的冬,这一冬的雨,确乎唱得太欢了,白天黑夜不少时间皆是它的打击乐,更有那如箭的雨,似箫的雨,不由分说成了这个季节的主角。

生活生活,先生再活;雨水雨水,先雨再水。雨落在地上,成了流水,聚成大大小小的小涧小河,还心甘情愿地成了它们的向导,或在寒冷中又冻成了雾,或在天穹里又凝结为雪,三种状态的自然纹理,雨雾雪骨子里写出难兄难弟的字样,如同生活中打拼的三兄弟。

多少个清晨多少个晚饭后,我披上麻黑色的外衣,踏响在静默无声的湘江河边,和着飏起的刀风,任纤细的微雨吹拉弹唱。

这个冬季不可理喻的雨水,像一时偏执的某个人,让好多人不可接受。但是,人们无论如何还得无条件接受这雨水的光顾,承受它对人类的挑衅。不管它是为生活悄悄上色,还是暗暗褪色生活,生活的路仍是在。纵使雨打芭蕉,“愁损北人”。

这场冬雨,一直顽皮地游荡在雁城的大街小巷,泻落在2015年之冬,跨越2016年之初。立春早等立在数天之外的一侧,到时候,另一季的绵绵春雨又悄悄摸爬上来,奏响春的音符了。

可是,那贵如油的春雨,是否也与这一冬的雨有着相似之处,如箭,如雾,也捉摸不透呢?

雨水中湿湿的游思

文/行天

像是偿还苍天的欠债,接连下了一周的雨,让贵阳浸泡在雨水里,城南的南明河涨潮了,潮水漫过河岸人行道,浑浊的水波浮动岸边的开得鲜艳的紫色夹竹桃花。塑料带拦起警戒区,入口处招摇警示标志,危险信号提醒过往人群。

大街上不时伞花缤纷,行人渐渐少了。漂亮衣裙少了,因为雨水不留情,让全城美女们衣着肃静了许多——为了防雨,呵护呢一份耀亮时空的美丽。

其实,今年南方,受灾的不仅贵州高原,还有云南、四川、湖南、江西等省。君不见,大文豪沈从文的故乡——湘西凤凰古城淹没了,沱江涨潮了。

贵阳连雨的日子,江南也沐浴夏日的冷雨。江西一些城镇被水几乎倒灌了。

湿润的南方,雨水超级富余,远比华尔街流动资金多得多。潮湿的南方,留下多少潮湿的记忆,也暗暗蕴积多少悲伤的泪水,混合雨水。

也许,豪雨停息之后,希望如七色彩虹云上升。也许,多少奋战的脚步画出车辙广阔的轨迹,延伸到天边,延伸到天外天。

祝愿我的同胞,我的父兄姐妹们雨中无恙、五患、无难,安安康康度过雨水来袭,开开心心收回一个阳光的丰饶与幸福!

我宅在窗前看雨丝绵绵,静静梳理着有些凌乱的思绪,为同胞们默默祷告、祝福!

喜欢下雨的天气

喜欢下雨的天气,多数人认为,下雨的天气总是给人一种昏暗、喘不过气的感觉。可是我喜欢下雨的天气,自由、清新。万物接受雨水的洗礼,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清晰,犹如一切重新开始,平时低着头的花儿,瞬间像打了兴奋剂,昂着头在向匆匆路过的行人打招呼。

站在屋檐下伸开双手,雨水顺着屋顶上的纹理缓缓滑落到手心,最后投入到大地的怀抱,滋润着泥土中的生命。当雨水落入大地的那一瞬间,犹如落入我的心里,渗入到身体的每一个血管,注入新的血液,让浮躁的心变得安静、平和。

喜欢下雨的天气,泡杯咖啡,站在窗户前,享受这难得的安宁。看着街上行色匆匆的人们,没有人留意这宁静的时光。每天的我们都在为生活、工作烦恼,很难静下心来休息,繁忙的生活没有时间让我们停下思考,只能一味的向前,向前。

仰起头雨水轻轻滑过脸颊,柔柔的,那种感觉好似妈妈的手抚摸而过,微微的风吹过,带着我的思绪翱翔。张开双臂拥抱着整个天空,时间停留在这里,享受这瞬间的欢乐。周围是那么的安静,只有雨水的声音在耳边有节奏的“滴、滴、滴……”。

喜欢下雨的天气,独自漫步在蒙蒙细雨中,一个人感受、一个人旋转,那种安静,那种美妙。轻轻地走过,转过头后面一排排错乱的脚印。感受大自然的魅力与气息,唤醒着身体里每一个细胞充实力量,为下一个美好而准备。

泡杯茶,找个舒服的姿势躺在摇椅上看着书,听着喜欢的音乐,伴着窗外下雨的声音,享受着心灵的释放与欢乐。

雨水时节

文/张华梅

雨水超级简单,在天上装个筛子即可。雨点大小由筛孔粗细决定,这应该是可以调节的,不然换来换去,太麻烦。神仙自然不笨,但很懒,勤劳的是凡人,不公平的是,懒神仙逍遥自在,凡人却要辛苦劳作,甚至连雨水从天而降也无从顾及。

有道是春雨贵如油。初春时,人们的要求也高,既想春光明媚艳阳高照,享受春天的温暖,又希望细雨如织润物无声,感受春雨的温柔,这让老天爷也很难办,便会少少地洒落一些。再说,土地饥渴久了,树木饥渴久了,人也饥渴久了,一次不能饮太多,不然即使是雨水,也会醉的。

雨水也是随季节生长的,并且成长得很快。雨水呱呱坠地时,细小得不起眼,跟露水似的,但由春及夏,雨水很快从幼儿到少年青年,最后成长为一个粗豪汉子。雨水的使命就是把天上的河搬到地上,让人间万物有享用不尽的玉液琼浆。

春雨也是赴约而来,它或许就与你家院里的杏花有着恒久的约定。春雨不来,杏花不开,任由春风情话绵绵,任由阳光挑逗,杏花有着自己的信念。人类往往自视甚高,陶醉于自己的智商与情商,忽视自然界中那些伟大的爱情。其实爱情无处不在,美好的爱情早已超越了欲望的原始阶段,达到心灵交融的至高境界。对春雨和杏花来说,几天的相守足矣,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时光苦短,需要做的事情太多,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在稍嫌寒冷的早春二月,爱过一次便足矣。

雨水时节,尽管还有春寒骚扰,还是想一个人在小雨中慢慢地走,让雨水淋湿发际,让潮湿的气息滋润随口而出的民歌小调。在路上,我是一个旅人,天下美景太多,我不知该在哪处停留。累了,我就在路边歇息,会不会被春雨当成一棵树,想催开我全部的枝和叶?也许,我应该躺在庄稼地里,雨水时节,没有比做一株植物更幸福的事了。可是,即使是一棵无须走动的庄稼,也可能被野草欺负,那个为你除草的老农,皱纹里都是你熟悉的故事,笑容像极了远在家乡的父亲。

雨水时节,也许我们说出的话唱出的歌,都可能变成毛毛细雨;雨水时节,我们不经意的一声呼唤,就可能让天空落泪,让凌空的燕子找到去年的家门。车窗外,小河里,细细的春雨时下时止,延续着一贯的好脾气,却很少让人能够屏气凝神。或许,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一场场春雨,而是内心难以抑制的春的萌动。

在雨中叙事

一说到雨,我内心的思索便慢了下来,慢到只顾得及目所能及的一些俗事俗物了。小城三月,有风起,水河之上一层一层雾气,暖如春声。雨水之于我是敏感的,有一些时候它如一只细腻的手,抚摸我身体里濒危的信仰。

春天了,找到一些绿。春天就挂在枝头,新生的每一片树叶都没有褶皱。而那些逃离如期而至,我的头顶有另一个沉重的命名。山是绿的,水是绿的,人和人的说话声也是绿的;天是绿的,背上那个扎实的责任也是绿的,轮回的季节在我的生命里都是绿的,义无反顾的绿。我的春天宽如大海啊,这一片浩瀚之上,白天有云,晚上有星星。

想到一个叫“于是”的词,于是生活就有了很多设想空间。想到一个好词语和看一本好书或是读一首好诗是一样的心情的。于是,谁和谁结婚了;于是;风吹来了往事,在南方;于是,我选择活着……我确信,雨水在某一处为微笑而盛开;夜,这个顽固疾之物吞噬的时间,也将在觉醒的春天一点一点返回人间。

面前有许多东西暗了下来,尽管有些东西仍在飞翔,如尘土,或晚归的鸟儿。我耐心地在雨中听苦往的歌,歌里有坚实的贫瘠和信任。这些都是不能诉说的,没法开口,没法在别人面前将一个男人内心的单薄和脆弱泄漏,哪怕小小的一点。但还是对着庭院里的花朵树木说了,无声祷告过往那些荒矮的快乐。

也许真是年纪的缘故,不再去想太多奢华的美好,也不再去想彼岸的那个远方,只是想着安安静静下来看看周遭的景物,这些挨近生活的细微的场景。

打伞走到河边,河边已然没什么可看的了,只是水和石头,只是潮湿和朴素的淡然。我想着,还要等多久,雨才会停?我感到暮晚越来越轻,越来越暖。

这是雨水唯一的解说词赐予我的怀念啊——村庄的河流。一片又一片花瓣躺在上边,一片比一片芬芳。它们被雨水打湿,他们一朵一个乡愁。现在,我要始终认清方向,像一个老人那样无忧虑无愁苦地倾听田野和油菜地里的阳光打湿雨水的多情之音。我知道,有一日,我也会成为一阵回声,一枚腐烂的果实。

雨水一言不发,雨中人一言不发。母亲生下三个孩子,雨水在同一命运里落了三次。我的心跳挂在草叶上了,春天里的树枝坚实,雨水摇晃的名字被山风传递……我长大了,这些就像是我阅读中遇见的情节。就在今晚,它们在我短暂的时间里发生了感情。这些琐碎的记忆隐没于我空荡荡的身子。

某天,又在雨中经过。雨渐渐下得大了,我开始奔跑。雨水从前额淌下,从外衣渗透进来,它又淋湿了我的裤子、鞋子。我并没有觉得这是多么糟糕的事情,一点也没有。我耐心的跑了很长很长的路,然后擦干身子换好衣服回想当时的全部情景。而后,忽然发觉关于人这一生的种种疑惑都没有了。雨水落进暗处的伤口,像极了一场电影的开始和结束。

嗯,一切如旧,夜正浓,雨水新鲜。乘着兴致到灯下读书,书中有爱,以及完美的一生。书中,别人这样写:某日,雨,少年往事、彼岸之花。是的,我可以以草木的名义,向隔夜的雨水描叙这个春天最沉实的事情么?

雨韵幽然

文/笔墨飞絮

无意间看到雨韵飘然一语,心停顿住,在烟雨靡靡中,细细思量,一番幽然涟漪于心湖。

南方的多雨季节,唯独今年特多。满以为雨停了,便会迎来骄阳丽日,却不想它一场雨走了,怅惘间,又一场雨来临。飘飘忽忽,淋淋漓漓,湿湿漉漉,一片倾天雨地,飘飘洒洒,滂沱恣意。整个的初夏都浸泡在雨水淋漓中,肆意汪然。

我是喜欢雨的,如果不用去思量着阡陌田埂作物,自是愿意看雨丝银银亮亮,清清爽爽的从空而降,串连成一片雨意婆娑,烟雾迷离的夏季,不用去承受那股炎热灼灼,清爽自是一身相伴。飘逸如云,清凉如水,饱蘸雨水的滋润,心湖满载一片欢然,又幽然。

几乎每天都会降临一场哗啦啦的大雨,不是在清晨,便是在午间,不是在午间,便是在傍晚,不是在傍晚,便是在深夜。也倏忽伴随着雷声阵阵,电闪刺刺,震动一方穹宇,摇动一颗清心。走在路上,顷刻间便是雨滴霖霖;或是在黄昏,昏暗不明间,几丝细雨淫淫飘然,倏忽,雨丝儿加大,雨点儿坠落。每天自是手不离伞,无论有雨无雨皆拎着一把伞,那时不时兴窜洒落的雨儿也就不在担忧之列。即便偶尔,忘了带伞,依然悠悠行走,不急不徐,不想湿衣衫时,便快速地奔跑在霖霖雨中,喘着大口大口的气,听雨水倾倒在身,撞击着心房咚咚的响。

每晚午夜梦魂里,被一阵阵惊雷震起,尔后听噼呖啪啦的雨珠儿打落在地,那份酣畅淋漓,即便是在梦里,依然能清醒地感受到。时时,便有种错觉,恍惚中,是在梦里纵游古老的遮天蔽日的重重森林,也似乎是在一片无边无涯的水泊中飘浮沉载。梦里,心微微悸动,揣起了丝丝寒凉,惊起了缕缕狂恣。于将醒未醒间,迷离在一片烟雾幢幛中,走一程山,涉一程水,似缥缈若鸿。总以为那滴滴雨珠是弹响在梦的磁场上,唤起灵魂的几许怅惘;总以为那丝丝雨意是嵌进了梦魂的生命体系里,叩响了一阕荒凉的旋律。

喜欢雨,却从不是惊花忧雨的人儿,仅管生命的田野里荒置了几许烟云,却任其逍遥,任其恣狂,拥着一霎儿雨,做一霎儿幽梦,迷离是我最愿进入的状态,只盼一生沉谙于雨意幽幽,挽我亘古的幽梦。在滂沱的涔涔雨水中,还原成一片旷达而清远的世界,而我的天地独远,独阔,独静,独幽。

静听雨声,静闻雨味,静萦雨意,悠然间,我也只是一抹雨雾,在泱泱水雾中,澎湃静聆。飘洒有若间,感风的娉婷,悟云的出尘,喟水的清凉。

挑起雨的丝弦,扬起雨的酣岑,那也是一抹寂静的灵魂,在寂寂地唱响生命的风云变幻,天地更迭。纵于雨中,将心交于雨韵岑岑,一半是意,一半是韵。

在雨中,听到了失意人的落魄之音,看到了惶惶灾情,也感受到爱意涟涟。拈一份寂寥,喟叹那份爱情的湿濡,在明朗的天空里扬起的笑靥,在雨水中沉淀下来的惕透莹洁,更有那份娇柔的雨水中的苍白诗意。呵,于雨意水墨里寻那份诗情画意,盎然湍湍。

还想说,只是轻轻走过,只是轻轻听到,只是轻轻看到。那份情,无论是爱情还是亲情亦或是友情,皆都不曾寄盼过。安静的将雨的水润浸透身心,饱蘸雨水的养分,生命也就饱满而丰盈,不会再那么惶惶不可终日,不再那么急急不可觅寻。相伴着一场又一场雨,静静地守望,滞足,聆听,让心花绥绥绽放。

告诉灵魂,别人的生命无论如何的灿烂纷呈,无论如何的光鲜夺目,无论如何的喜庆嚣闹,都与我无关。我只是一抹雨水中的水雾,浮泛在尘埃上,掠过尘嚣,兀自涤荡清静,饱浸雨水,晦暗而霉涩,幽绿而亘古。

痴痴一腔素怀,淫淫一帘雨水,望天与地的距离,望明与暗的间隔,望浊与清的路程,望燥与爽的间距,雨与雾的形成,水与珠的意态,细细掐捻,在方寸幽香间暗暗弥漫,模糊,融合。听雨声从轻到重,从浅入深,再由深重至轻浅,似划过心笺的一缕墨韵,涟涟如水墨莲花绽放于脑际。

倾城之雨,汪洋滂沱,它在肆意倾城掠空的同时,也让稻埂田畦汪洋一片混浊。一直想,那雨从山岫之云而出,经峰峦叠障地倾洒,流泻,积聚,从群山之巅,峰壑之谷潺潺流淌,至谷地湖泊,再蜿蜒而出,淌过千山万径,湍湍洒洒,倾盆渲泻,覆没绿地田塍,梗陌青青,一派浊浪,让眼眸生惊,让心灵生慌。很是哀叹,那么清、那么爽的雨珠儿,迳自成了一片汤汤浑浊。惘然间,唯望那天空上的雨珠晶亮洁净。

也许,真的粘粘连连、浓浓烈烈到不分天时,不分昏晨,不分时光,一切原有的美丽清灵最终成疮痍满目,斑驳残惨。即便多有不愿,不愿面对灼浪滚滚,炙阳溽暑,依旧还是希望雨霁,雨季早过,迎那稻浪滚滚,绿水幽幽。

春的期盼

文/王征宇

晚上出门散步,薄薄的雾像用旧的纱巾,灰暗地罩着。走了一段,我的刘海被濡湿了,接着,我身上的羽绒衣变得潮腻腻。这时朝路灯看,才发现飘着牛毛一样的雨,在橘色的光中,显影出动感层次的美。早春的雨,如老杜所写的:“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绵密丰沛如管风琴,自地气而升,如天堂而降,浩然缤纷。

今年的雨水节气恰逢元宵,想起这样一个古老的句子:“正月中,天一生水。春始属木,然生木者必水也,故立春后继之雨水。且东风既解冻,则散而为雨矣。”一粒新生的芽,弹开土的瞬间,需要雨水松软和滋润。日后,我们可以从谷物的芬芳,桃梨的汁液中掂出雨水的分量。每一滴雨,都可能与人产生血脉情分。

只是,二十四节气,雨水滴答,不像“立”字辈鲜明如黑体字;不像清明、冬至,可抒情,可长歌,可醉酒;也不及白露、寒露予人诗意的启发;也不似惊蛰,有雷声鸣锣开道;和具有指导意义的大暑、小暑、大雪、小雪比,更是不够警示。好像出门去,手机有短信提示,你已进入某个地域,可并没有本质的改变,棉衣穿不完地穿着,冬天过不完地过着。

春寒料峭,遇到下雨,就格外冷飕飕。每年的倒春寒,都埋伏在早春的雨水里。雨挟裹着寒意,仿佛将冬天的衣襟扯住,不让走。这样的不体人情。过了立春,都渴望好风好景一路相伴。盼望着,天能够晴开,一日比一日暖。

早春的雨,除了我们体感得到的,捉摸不透,无常和多变,往往忽略了它为春天集聚苏醒的能量,质朴、深厚和广博的情感。

春节期间,我遇到一位神色凝重的中年女人,自庙里出来。她一边走,一边打着手机。她说:“我给你在寺院要了个平安符,开春了,你会好起来的。”电话那边大约是个身患重疾的人,是个需要抚慰的人。这样的慰藉,会带来精神上的松绑吗?女人说出了这些的时候,神色似乎放松了许多。

人如何与困厄化敌为友?至少心里要抱有希望。有信仰,有热爱,生活才会显出它的希望和美好。

在春光驾着四驱马车到来之前,我也做好了准备:收拾干净了阳台,买了小茶几、草蒲团,好看的小茶杯。我依然热爱散步。山坞里的白梅都快谢了。松尾芭蕉说:“白雪下,独活呀,冒出浅紫芽。”我倒见树莓的枝蔓上,冒出了青春痘似的细芽。田畈里,麦地经雨水的洗濯后,绿得发亮。油菜不但从阴寒镇压下回过神来,有几棵还起了苔。一窝窝豌豆苗,成为餐桌上的新贵,清新了我们的舌尖。旧年的迟暮陈败中,激起不少新生的“微澜”,这躁动虽还经不起夸耀,但春天确凿无误,已来人间。

听雨,流光中有轻轻的喟叹

文/人生如絮

上次走的时候还是枝杈掩映的银杏林,这次回去已然一片郁郁葱葱的模样。还记得那曾经密密麻麻,错综复杂宛如深棕色织线的树枝,在眼前汇聚成了一件天然的工艺品。让林下独自走路的我,万分感叹与吃惊。一个人傻傻地抬头伫望,看苍白的天空下,浑然而成的动人画卷。它尽管颜色单调与黯淡,透着寂寞与衰老的况味,却是分外的迷人。一种特别的,类似于沧桑的感觉,似滚动的泉水,缓缓流淌进我的血液,震撼着我的灵魂。相比较华丽与繁荣,退去了光芒与靓丽的简单,往往更能牵动起一个像我这种自称为“思想者”的脆弱神经,展开无尽的遐想。也许思绪飘忽不定,甚至带着些微的莫名其妙与异想天开。但,正是因为这样的胡思乱想,才构成了一个独特的我,敏感,脆弱,好于幻想,喜欢穿梭于自然中,跟花草树木交谈,用文字记载自己的喜怒哀乐,用文字筑梦。

还是那片银杏林,短短的两个月,全然变了模样,和记忆中的画面截然不同了。那时是枯藤,老树,孤单的鸟巢,寂静的小诗。如今放眼望去,尽是蓬勃的绿意,热烈,奔放成了一条绿叶汹涌的大海,不时传来小鸟啾啾的歌唱声,点缀着一片茂盛的景象。夏天,就这样在眼前肆无忌惮地蔓延着。上次回来时还是微寒的早春,这次已是浓烈的夏季了。仅仅是两个月的时间,一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光阴是如此的匆匆,恍若昨日,其实早已是无奈的今日。如烟升起,如雾散去,如在风中作画,如在水中写字,经历并回忆那些曾经,消逝并允许那些消逝,最初的那段景,最后的回音。

和他一起走在蒙蒙细雨中,甜蜜与浪漫在伞下温柔地绽放,宛如路边盛放的朵朵月季,在雨水的滋润下,滴着清香。踏在熟悉的土地上,不再是自己孤独的身影,终于有了一个伴,一个坚实的依靠。他轻轻地握着我的小手,不时递来温柔的微笑,我在雨中幸福成了一只扑棱着翅膀的小鸟,只向他的怀里钻。周围的乡人,悄悄投来注视的目光,人们的好奇心总是这样生动。时光跨越昨天,一路向前。依稀的岁月,如星辉洒落肩头。当爱情来临,内心,不免微微颤抖,如同雨水滴落花蕾。花瓣上点点的晶莹水珠,宛如一丝羞涩晕红了胭脂。

没走多远,突降一场倾盆大雨,闪到路边的蔬菜棚下,躲雨。我将头轻轻地依偎在他的肩膀上,和他一起安静地聆听沙沙的雨声,此时,倘若在凉亭下,手捧清茶,该是多么的闲适?可惜,两人却是在杂乱的菜棚下,无论如何也诗情画意不起来,只能傻傻地观雨。雨,真是大啊,地上溅落的水珠,宛如一只只白花花的电灯泡,刺透着人的双眼。一层茫茫的水雾,把世界融混作了一起。在这层混沌不明的薄纱影里,远处的房子在那边若隐若现,好像要沉落进水中的样子。

夏天总是多雨,终于等到雨水转小,踏上了回去的路。没走几步,突然又哗啦啦的一阵猛扑,好在有厚实的屋檐遮挡,否则,非成两只落汤鸡不可。来势凶猛的雨水,似狂风般一波波涌来,我们两人只好走一阵,躲一阵,约莫折腾了两个小时才总算到了家。一路上,遇见一位老奶奶正好在门口裹米粽,娴熟的技巧顿时吸引了我的目光,搬了凳子看了约莫十几分钟,可惜愚笨的我,依旧一头雾水。一进家门,立即传来了母亲焦急的询问声:淋湿了没?两人嘻嘻地傻笑:没,我们一路,都在躲雨。

时光,如那昨日的雨水,你我都沉浸其中,回忆却盈如月光,捧在心里,却又脉脉地消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