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笛声的文章
关于笛声的文章(精选8篇)
记忆里的火车笛声
文/大朵
我工作的城市,时常有拉煤的火车经过。我居住的地方离铁路不远,火车到达或者离开,都会发出震耳的鸣笛声。很多人不喜欢,但我不在意,反倒觉得这笛声是那么亲切。听到“呜——呜——”的笛声,心里总涌起一股催我奔跑的力量。这大概与我乘坐火车的经历有关。
1983年,我考上中央民族学院,如今的中央民族大学。叔叔和姐夫把我送到柳州市,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当天晚上的火车票。这是我第一次离开山村,也是第一次坐火车。在候车室,得知邻座的旅客是玉林人,他们的孩子也上中央民族学院,也从未坐过火车。就这样,我们怀着好奇而又有点害怕的心情加入拥挤的人流,结伴同行。
“呜——呜——”火车的笛声响起。过了检票口,周围的人们就发疯一样跑了起来。当时,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也拽着行李跟着人流跑上跑下,到我们要乘坐的火车车厢时,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旅客们争先恐后上车,我很惊慌,心想火车鸣笛是不是就要开走了,不快点挤上车,错过火车耽误上学那就麻烦了。好不容易挤上车,见车厢内的人们你呼我唤,争相往行李架上放行李。
硬座车厢里,是一个沸腾着的小世界,侃侃而谈的男人,叽叽喳喳的女人,哭哭啼啼的小孩,各种方言、各种嗓门响在耳畔,让我这个自小操着壮语、第一次坐火车出远门的18岁小伙儿觉得很新鲜。
许久,在一阵长长的汽笛声之后,我们乘坐的特快列车终于隆隆起动。此刻,刚刚平复的心,跟着火车的轰隆声又澎湃起来:此去2000多公里,车轮每一次滚动,就离家远了一截,经过的每一个车站,都是陌生的他乡。虽说是特快列车,但当时从柳州到北京也要30多个小时。我东瞧瞧、西望望,居然一天一夜没合眼。车过黄鹤楼、过长江、过黄河……在经过这些地方的火车鸣笛声里,都有人惊呼,整个车厢又在昏沉中欢腾起来。以前只在中学地理课本上读到的许多地方,火车带着我一一穿越过去。
途中,火车常常会停下来很长时间,后来才知道是调度的需要,线路紧张,要与其他车辆错开通行。
临近北京的时候,列车广播说火车晚点了。我第一次坐火车,并不知道晚点意味着什么。实在太困了,我竟歪头迷糊起来。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广播声和鼎沸的人声惊醒,经过两夜一天的行程,火车终于到达首都北京!下车的时候,我望着眼前的绿色“巨龙”呆站了好久,在柳州上车的时候是晚上,那时一心只想快跑,根本无暇看清火车的模样。
此后,大学四年、研究生三年,从家乡多次往返北京,我这个寒门学子唯一的选择是坐火车。往返北京的7年间,居然没有坐过一次卧铺,全都是在硬座车厢里度过。后来,坐火车的次数多了,也就积累了经验。临上火车时,就买好几份报纸,这样路上既可以阅读消遣,晚上又可以在三人座位底下铺展开来,垫着睡觉,当做“卧铺”。
这些年,交通出行的变化天翻地覆。从蒸汽火车到电力机车,再到高铁,从以前时速几十公里的绿皮火车到现在时速二三百公里的“和谐号”“复兴号”,从彻夜排队买票“一票难求”到网络购票“说走就走”……短短几十年,过去从柳州到北京要两夜一天,熬上30多个小时,现在坐高铁只需要12个小时。过去,一想到坐火车就郁闷,现在坐高铁有空调、可调节软座椅,舒舒服服,长途的煎熬因速度和舒适而大大消解。我从绿皮火车年代走过来,每当回忆起挤火车的那些日子,耳边就会响起“呜——呜——”的汽笛声,就会打心底对新中国的巨大变化由衷感慨和自豪。
笛声起,笛声落
文/叶小燕
离演出还有半个小时,我忽然想起应该给父亲打个电话,告诉他今天我要参加舞蹈比赛,而且用的是他最喜欢的笛子舞曲。
父亲的声音十分虚弱——可怜的爸爸,自两个月前在活性炭厂晕倒后送进医院,就一直在接受放射性治疗——他的病情已经到了鼻咽癌的第三期。频繁的打光放射把他的脸和脖子全都灼烧成一片焦黑,咽喉部几乎糜烂,连吞咽汤水都极为困难,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但此刻父亲还是抑制不住地高兴起来,说笛子的声音好听,你就好好地跳,并努力提高嗓音强调,他还要叫108房的所有病友都过来——在电视里看我跳舞!
我说节目只上地方台,爸爸在省城医院里看不到。
父亲显然听错了我的话,电话那端,他还在愉快地说,他现在复视耳鸣现象都有好转,能听得到,能看得见……
挂断电话后,我默默地换上服装。
舞蹈的名字是:红与黑的组合。
没有人知道,我演绎的是一个烧炉工的故事,是父亲在火光中摇摇曳曳最后倒下去的身影,他的脸和铁锹里的煤一样黑。
起先,父亲并没有去厂矿上班。父亲是个农民,生性恬淡,不喜欢管许多的事。他喜欢他的庄稼和菜园,他还喜欢在劳作之余,摘一片叶子或是一节草茎,坐在田埂上咿咿呜呜地吹给我听,田埂堆得高高,下面是清清的瑶溪,有鱼儿游来游去,我们的小山村也因此叫瑶村。后来父亲还给我做了一支竹笛,竹笛的声音真好听,父亲说笛子里面有一个美丽的精灵,他吹呀吹,就吹出我来了——这些是父亲给我的音乐启蒙。一直到长大后,我还保持着对植物气息和声响的敏感,包括影响到我对器乐的选择和对书籍的喜爱。我固执地认为书也是植物,我读书同父亲吹笛子种庄稼根本上是一个理。
那一年春天,父亲庄稼地的油菜花开得特别灿烂,他几乎每个黄昏都要到油菜田头坐坐——父亲又吹笛了,这一片油菜是他金灿灿的希望:儿子要上大学;老伴跟了他一辈子,得给老伴买点什么;还有他那在远方工作的女儿,还没成家,做父亲的该准备一点象样的嫁妆……然而难得一见的大忙人村支书却突然出现在父亲的田头,支书很年轻,递给他一支极品金圣烟,拍拍他的肩膀说,老叶,是该好好吹一曲——你这溪边上的三亩油菜地要长金子了!外地有大老板来我们瑶村办活性炭厂,瑶溪边上这一片田地都要征收,往后你们全家都是上班族了,好啊!
这以后,小小的瑶村突然之间热闹起来,好多的车辆,好多的人来了!活性炭厂成立典礼的那天,村民们兴高采烈地按下自己的手印,红红的手印是瑶村美好的明天,他们憧憬着活性炭厂的炉火一点燃,每个月可以挣多少工资,没种谷子、油菜、甘蔗,可以拿钱买呀——再说还可以在家管住孩子读书,怎么说都比种田或是外出打工强吧。
父亲也在那天按下了手印。我很难想象他当时的心情,父亲本应该安享晚年,本应该守着他的田地守着他的庄稼等儿女回来——在远离泥土远离庄稼的日子里,因为父亲,我们还没有忘记自己是泥土地上生长的一棵庄稼。然而父亲还是踽踽地走向那家活性炭厂——那片曾经盛开着金灿灿油菜花的庄稼地转眼间变成了一排排的厂房,父亲成了一名烧火工。
这以后父亲变得忙碌起来,每次电话他只说到厂里上班,叫我别惦着家里——甚至还不断催促我挂电话!而这以前他是多么盼着女儿的电话,他总是兴高采烈地告诉女儿庄稼地里许多的新鲜事:豆秧要上架了,油菜开花了,耕田时牛犁翻出好多的泥鳅了……女儿说,他应该是个陶渊明一样的诗人。陶渊明是哪个村的?电话那端传来女儿嘻嘻的笑——栗里村哩!他还是听不明白,但他喜欢这个爱种庄稼的诗人,何况这个诗人还有一张无弦琴——无弦琴怎么弹?有他的笛子好听么?女儿给他买了一抽屉的笛子……
我多想再听到父亲的笛声!父亲却匆匆挂断了电话。
瑶溪里的鱼越来越少,南山坡有好些松树都熏焦了……
我在梦里都是火光,都是氯化氢的气味!
有一次,父亲终于在电话中忧心忡忡地与我说。他还悄声问我,排放在空气中的氯化氢有没有毒性?我当时就紧张起来,千叮万嘱叫他再不要去活性炭厂做事。
年底一放假我就急急赶回老家,我迫切地要见到父亲。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很难相信对生态环境起净化作用的活性炭,是在黑烟、酸雾和熊熊火光中生产出来的,是必须以牺牲一个村庄许多个村庄,牺牲许许多多底层老百姓的健康和他们的家园做代价的!我永远忘不了那个冬日,当我沿着瑶溪走进活性炭厂看到父亲劳作的情景。
我不知道父亲所说的这家活性炭厂工艺会这般落后,厂内乌烟弥漫、污水横流,总共有九条炉,生产环境十分恶劣。在高高的锅炉台上铲锅舀货的工人们都戴着大口罩,他们都是瑶村附近的村民,哪一个是我邻家的大叔?哪一个是我孩童时捉迷藏的大哥哥?哪一个又是我日夜思念牵肠挂肚的老父亲啊?我都认不出来。厂房里弥漫着酸味刺鼻的氯化氢气味,他们不停地咳嗽,吐痰。其中一个大口罩冲我笑笑,并用手指指锅炉的后面——父亲在那边?当我绕到后面的时候,我不禁失声尖叫起来——
我看到了火光中的父亲!在这寒冷的冬天,父亲和另几名烧火工竟然只穿一条短裤衩,在烟火中穿行,有的在推煤车,有的正挥舞着铁锹一铲一铲地把煤铲进炉膛,红红的火舌从炉膛里往外跳蹿,他们的脸被高温和烟火熏烤得黑乎乎的,看上去就像一群赤身裸体的野人在火光中舞蹈!
次日,我在打扫院子的时候,惊讶地发现窗户角落边的一支笛子,上面有新鲜的血污,和黑色的痰迹。父亲昨晚曾吹过笛子给我听,可是他……
我的心突地一沉。
离开瑶村的那个清晨,我没有告诉父亲,他一早就去厂里上班了。母亲说可以搭活性炭厂的便车直接去火车站。我拒绝了。提上行李,我还是像几年前去远方求学时一样,沿着瑶溪走到三岔路口等过往的三轮车。我清楚的记得那些别离的清晨,父亲总是帮我提包,沿着瑶溪一直走,南山坡的林子里传来清脆的鸟鸣声,早起到田间放牧的耕牛哞哞地叫,草垛旁不时传来的公鸡的打鸣声……它们是燃起乡村一天快乐的美丽的乡村晨歌啊!
几辆满载着活性炭的大卡车隆隆地从我身边开过,一个大胡子司机从车窗里探出脑袋,冲我高声唱起粗野的歌曲,然后哈哈大笑按着喇叭扬长而去……寒风吹过,一团团的黑烟从活性炭厂上空升腾起,在风中张牙舞爪地旋转着,追逐着,又飘散开去……
高高耸立的九根巨型烟囱以胜利者的姿态宣告着——我的故乡瑶村田园牧歌的终结。
父亲始终没有离开活性炭厂,因为那儿本是他的庄稼地,他的笛声他的血液他的生命都属于那条溪流,属于那片土地。无论那片土地是给他带来梦想,还是带来了噩运,他都别无选择,无法离开。
笛声响起,溪水流淌,鲜亮的水声与油菜花的气息似乎在我身边柔和地起伏回荡……
我摆开滑步上场。
我的手语缤纷活泼,那是父亲牵我的小手蹲坐在溪边,傻傻地吹着,笑着……突然趾尖一个虚点,我摇晃起来,越来越剧烈,手臂悲凉地在空中挥舞着,我看见父亲的笛子从手中滑落,他走向炉火,挥舞起铁锹……舞台上铺着红布,鲜红似血似火,我开始侧旋,翻滚……终于,我的整个身子开始下沉,下沉,像是一片被燃烧的叶子,坠落在舞台的一片血红中。
父亲的身影在火光中缓缓倒下。
笛声落。我泪流满面。
柳笛声声
文/刘国文
周末,带着孙女去杂技公园玩耍。公园里人工湖边的垂柳开始吐出鹅黄的嫩芽。“五九六九,河边看柳”,节气一到,湖边的柳树便耐不住寂寞,那碧绿而长长的柳枝就像村姑的青丝,在风中摇曳,给小城的初春平添了些许灵动和妩媚。不经意间,从湖边传出一阵阵柳笛声,那么轻盈、那么悠远。柳笛声声,唤醒了我沉睡多年的记忆,童年那支柳笛仿佛又在耳边吹响。
儿时的春天是从柳笛声里开始的。“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的早春时节,鹅黄嫩绿的柳叶挂在柳枝上,整个村庄被那一抹新绿装点得生机盎然。乍暖还寒的微风吹过,细长的柳枝便会在春风中婆娑起舞,把家乡的春天打扮得诗意而浪漫。这时,我就会约上小伙伴,一路喊叫着、嬉闹着,敏捷地爬到河边的柳树上,折下几枝粗细均匀、笔直顺溜、细柔光滑的柳条儿,做成各种各样的柳笛。
我们用随身携带的铅笔刀,在柳枝上轻轻划一个圆圈,用两手分别捏住枝条两头,向相反的方向轻轻拧动,慢慢揉捏,柳皮就会在柳枝上松动。然后,用嘴咬住柳条较粗的那端,两手握住柳皮,缓缓抽出光滑的柳枝,手里便留下柳皮。再把柳皮较细的那一端捏扁,用小刀刮去约半厘米长的绿皮,露出鹅黄的肌里,一支小小的柳笛就做成了。
柳笛粗细不同,发出的声音也不同。粗的,声音浑厚而低沉,如耕牛低哞;细的,则清脆而嘹亮,似小鸟鸣唱。我和小伙伴们把做成的柳笛含在嘴里,像乡村演奏家那样,鼓圆了腮帮、涨红了脸,纷纷拿出看家本领,吹奏出或柔美或粗犷的音符。我们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吹着、闹着,陶醉在柳笛奏出的美妙乐章里。那笛声,吹走了父母劳作的疲惫,也吹出了我们无忧无虑的童年。乡村的初春,在那一声声清脆、嘹亮、浑厚、悠长的柳笛声里醒来,成为农家最动人的季节。
童年的柳笛,给了我无尽的欢乐,让我在那个物质生活困乏的年代,能够快乐地成长。小小的柳笛,已经成为一种美好镌刻在心底。每当看到依依垂柳,我就会心神荡漾。
燕山笛声
文/鲁迷
野三坡的青山碧水还在我的脑海里荡漾,而峡谷中的一曲笛声也似蚂蚁的触角,敲击着陡峭的石壁。
有影协的老师们与我们同行,谈笑回首间,时不时向我们按下快门。忽然间,我听见一缕哨声抑或笛声,很弱,好像从山谷深处飘来。我寻声环顾,才发现我们身边的小摊,摊位潜伏于倾斜的石壁下,一个男人近乎蜷缩地坐在摊位与石壁之间,瘦小黝黑,唇前支出一管朴拙的竖笛,衣衫比笛子还要朴素寒酸。他自顾吹着,目光落在鼻下的笛子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任我们一群在他眼皮底下搔首弄姿,仿佛他与我们之间有一层严密的隔音壁。
我们下来的一路上,三三两两地搭设着简陋的小摊,或立在路中间,或倚石壁,我们时而光顾一眼,摊上无非罗列着绣花鞋垫、手链、小木器等等。吹笛人的曲调我闻所未闻,甚至并不优美,但或许,是发自他肺腑的心曲,像当初流浪的阿炳拉起《二泉映月》的心弦。我凑至摊前,各色装饰品间还躺着两支竖笛,我问笛子的价钱,“五块”,他只在答话时放下笛子,然后继续吹起来,目不斜视,连瞥我一下都十分吝啬。也许,他常年在大山下,面对眼前的流水吹起他的亘古。
我们没走几步,笛声就隐形了,它那么微弱,甚至没有在幽谷荡起一轮回声,就那么不经意地被山外繁华世界的喧嚣淹没,积压在燕山书页般的岩层里。
绿色情结
记忆深处,浅浅的绿、嫩嫩的绿、青青的绿、鲜鲜的绿、深深的绿、油油的绿、翠翠的绿、娇娇的绿,漫山遍野,远远近近,绿满春夏,绿遍四季。所以,生活是绿的,心情是绿的,梦也是绿的。
最难忘竹林里每一个晨昏午后,有妈妈的呢喃常伴耳边,有老外婆一遍又一遍百听不解的狼外婆的故事,还有一次次欢笑甜蜜的追逐……竹笋破土和拔节的声音美妙无比,宛如在梦里,又似在耳边。轻盈曼舞的蝶儿不知疲倦地翻飞,一会儿停在细细的竹叶上,一会儿落在无名小草尖上,摇得草叶儿颤颤悠悠,像似在舞蹈,又像在雀跃。最盼望蝶儿在花衣裳上落脚,哪怕是瞬间,也会觉得是难得的最美好的瞬间。下雨前夕,最美的是蜻蜓缀满孩童低矮的青青世界,舞动着轻巧的身姿,精灵一般,翻飞出阵阵欢笑。低飞的翅膀,忽闪忽闪,不只是爽朗了一个又一个午后,更是喜悦了一个又一个漫长的夏季。每当发现蜻蜓小憩身边,伸手可及,却不敢动弹,唯恐惊动它娇弱的身子。看!它离我们好近。眼睛又大又圆又鼓,在细得像妈妈织毛衣的针一样的尾巴相衬之下,多么不谐调,但是好看!风雨来临之前,蜻蜓一直低低地飞,飞得焦急、飞得吃力。累了才能稍作休息,那时我们最喜欢看它骨碌碌的双眼,和那薄而精致的翅膀,还有弯弯向上翘起的细长尾巴。只要踮起脚尖,屏住呼吸,伸出小胖手,拇指和食指一捏,蜻蜓的尾巴就被逮住啦!但大多数时候,我们还是能强忍住超级喜爱之情,手下留情!只是眼巴巴地望着,在心里怜悯小小生命,替它担心起来:蚂蚁都搬家了,可是你的家在哪啊?在多年以后,回想起那时幼小的我们,怎么就跟小蜻蜓一样,不害怕风雨的来临呢?
家乡养蚕,几乎是家家户户的事。所以用龙蚕来给公社(现在叫乡政府)命名。白白胖胖的蚕宝宝没留下多少喜欢的印象,倒是它们唯一的食物——桑叶,染绿了整个童年的记忆。从修剪过的光秃秃的桑树上冒出第一个嫩芽开始,就能想象到星星点点地鼓出许许多多的芽胞,嫩嫩的浅绿。托着小下巴期盼,快快抽出细细的枝条来。在梦里仍不忘记欢呼:桑叶好大啦!说真的,真不是为蚕宝宝可以美餐而欢呼,而是盼望那一枚又一枚的桑葚,飞速进入我们饥渴的视野。从绿豆大到黄豆大,再到小拇指一般大。从灰白色到淡粉色,再从粉红色到淡淡的紫,就再也等不及,忍不住满嘴的吧嗒声,切切地摘一枚丢进嘴里,舌头一卷,囫囵吞下,真没尝出是酸还是甜。现在想来,一定是酸的,涩的。紫得发黑的桑葚才是最甜的,蜜一样的,汁液多多,浸染双唇,染红心中殷殷的希冀,染红每一个浓浓的夏季,灿烂无比的夏季!
桑树带来的欢乐不只是大饱口福,还有鸟窝里的鸟蛋和雏鸟。听说蛇也跟小孩一样嘴馋,经常爬上树,把小脑袋探进鸟窝,美美地偷吃。所以在我记忆里,从不敢伸手去掏鸟蛋。小时候,总是跟在邻家几个大孩子屁股后面,寻觅在一棵又一棵的桑树底下。心里眼里只有表哥最聪明,最勇敢。带着我不辞辛苦地奔跑在漫山遍野,满头大汗,汗出一次又一次大花脸,惹得我格格地笑个不停。他总是不会让我失望,一定能为我掏到鸟蛋。一枚枚鸟蛋可爱至极。小的只有小拇指那么点大,光溜溜的,白花花的。还有大一些的,也有淡绿色的,淡青色的。最喜欢那种花斑鸟蛋。不只是我最喜欢,每次被调皮的大男孩发现,总会一把夺走,边跑边往嘴里填。还以为他一口就连蛋壳也吞下呢!表哥和我都穷追不舍,追上他从嘴里也想掏出来。但总是让我们扫兴,只见气喘吁吁的淘气男孩喉结猛地一动,完啦!张开大嘴给我们看时,只剩蛋壳了。呜呜呜呜……那种伤心不能言表。尽管表哥一直哄劝,还承诺会给我找到更大更漂亮的花斑鸟蛋,可是我的哭声仍回荡在沟沟坎坎,久久不能平息。等到他喜滋滋地捧着几只雏鸟跑到我跟前,“妹妹,快看!”哇!光溜溜的、毛也没来得及长、刚出蛋壳的小鸟。我这才破涕为笑啊!
田间小路也是绿的,几乎一年四季地绿。绿得浓淡适宜,层次分明。绿茵茵的草丛中点缀些细碎花儿,黄的、粉的、淡蓝的、雪青的,精致又妩媚。清晨,叶尖挂着颗颗露珠,晶莹剔透,顿觉生命生动无比!窄窄的田埂上,留下两行浅浅的足印,一直向前延伸,延伸到绿油油的稻田尽头。再爬上半山腰,那片茂密的、郁郁葱葱的竹林树林,掩映着红砖绿瓦。朗朗读书声透过木格窗,飘过竹林,弥漫在希望的田野上。散学路上,总要在那座唯一的木桥驻足小憩。或是坐在桥栏杆上,悬空不停地甩着脚丫,叽叽喳喳,说不完的校园新鲜事。抑或扶着栏杆,低头寻找河水里自由游弋的小鱼儿。还有就是采摘几片竹叶,叠几只可爱的小船,放进缓缓流淌的河水里,我们的小小心愿,随着水流飘啊!荡啊!飘荡到遥远的江河,摇曳到广袤蔚蓝的海洋……那时学校的功课,早已随船儿飘到了九霄云外!
池塘边,蛙声一片。一只只青蛙蹲在荷叶上,是我们百看不厌的景观。炎炎夏日,恨不得跳进水里,扎个猛子游到巨大如伞的荷叶下,撑起一片绿色的天。黄角树(又名黄葛树)下,繁茂的枝叶密密层层,阳光只能透出些斑驳印迹。又是一大片油绿色的天,多少人儿在树影下留连往返。七星瓢虫总在这里出现,和我们比试自己漂亮的七彩衣衫。蚂蚁爬进树洞,我们也试图跟踪。无奈之际,跃向高处,真想攀爬到树梢,享受月白风清的美好。就这样,垭口那棵巨大的黄角树,伴我们度过了无邪童年和花样年华。直到多年以后,仍然会千里迢迢回去探望,一次次感受到物是人非的怅惘。写到这里,拨通儿时伙伴的电话,告诉我:那棵黄角树依然茎干粗壮,树形奇特,悬根露爪,蜿蜒交错,古态盎然。枝杈密集,大枝横伸,小枝斜出虬曲。树叶茂密,叶片油绿光亮。还告诉我:乡里向外,方圆百里,人来人往,前来烧香朝拜,视为活佛!想到此情此景,心中漾起一圈圈绿色的涟漪。
常忆起,皎洁的月光下,外婆摇着大大的蒲扇,不眠不休地讲述古老的事情。孩子们就云里雾里地听,也百般欢欣,乐此不疲!曾几何时,不再迷恋古老的歌谣。喜欢望着迷人的夜色,感受别样的韵味。又圆又丰满的月亮挂在高空,远处还有些星星,闪闪烁烁,给温柔的夜色平添一份诗意。隐隐约约有竹笛声远远传来,慢慢靠近,悠扬悦耳,令人心旷神怡。在我们僻远的小山村,打口哨、吹笛子、掏麻雀都是男孩子的专利。心中甚是向往,也从不敢在那年那月那个地方有所奢望。常在村头等待,等到那个放牛娃嘴边婉转的笛声悠悠而过,心中滋生满满的惬意。
院里有许多果树,最高大的是核桃。透过皎皎月光,树影婆娑迷离。那个熟悉的背影斜靠着核桃树,手握一根竹笛,独自在夜风中,久久伫立。满腹心事,只有呜咽笛声能解千千心结。这么静谧的夜,却无心赏花看月,焦急等待为谁而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划破夜的宁静。少年举起长笛,悠然鸣奏。笛声宛转抑扬,悠悠绕耳,堪称少女心中神曲。没有言语,一曲接着一曲,和着门前潺潺溪流,反复吹奏。笛声诉说满怀情愫,只盼伊人独解风情。月西沉了,星星也倦了,大概夜已进入温柔梦乡。该是笛声停歇的时候了,却仍不敢揽拥入怀。轻轻地压着细碎的脚步,伴随耳边深浅不一的呼吸,各自回屋,进入各自的梦乡。就这样,笛声伴随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和着风,和着雨;伴着星,伴着月。春秋几度,相思几度,愁绪几度……
唱“山野的风”一定有笛声伴奏,唱响校园,唱响山野,唱响夜空。记忆里,再没听过那样的歌声和笛声,久久萦绕耳际,永远萦绕脑海。
挥手告别的那天,送了一路的伤心和无助。脚下踩着那条走过无数遍的小径,青青河边草地上,次第开放着各色小花,此刻全失去了往日的鲜艳。那一句“能不走吗?”四字若千斤啊!多年以后,仍沉重得叫人心碎。明信片上那几行字永远刻在心里。那天,听了今生再也不忍想起的歌:“挥一挥手,我目送你走,才觉得心里好难过,你伤着心儿走,我忍着泪儿流,难道就这样分手?挥一挥手,我不愿你走,可是不见你回头,你消失在眼中,我无从忍受,此情不知等何日休……”那次的挥别,却成了今生的永别……不知道还有没有来世,更不知道世上究竟有没有天堂?
从此,独自走了好远。远得连自己都要迷失方向,仿佛在这个世界上销声匿迹。苦苦寻觅,爬山涉水,再也找不到记忆中的绿,各种美丽的绿。
抹不去的,不只是记忆,还有那萦绕终生的绿色情结!
笛声依旧,芦苇飘摇
文/poogy
凉风吹起布衣,老汉又站在村头眺望,那是对阿土的思念。阿土,是老汉唯一的儿子。
小的时候,阿土总是跟在老汉背后,时而奔跑跳跃,时而追蝶逐蜓,好似身上有无穷的精力,每每此时,老汉就会微笑着看向儿子,看儿子欢快的身影,感觉着天地无限美好。
阿土就这样无忧无虑的成长,有时跟着老汉去田野里劳作,老汉总是手锄着地,看着阿土,看阿土在田边玩闹,日子快活的流淌着。结束了一天的忙碌,老汉会带阿土去离田野不远的暑河,爷俩就坐在河边,看着对岸的芦苇丛,在微风的吹拂下,摇摇摆摆,哗啦作响。斜曛西照,老汉从怀里掏出了一只古色的竹笛,情不自禁地,对着夕阳,吹起竹笛,婉转悠扬的笛声,穿透芦苇丛,伸向远方。
老汉身边,阿土认真地倾听笛声的旋律,似懂非懂,沉醉其中。忽地,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嚷着要学,老汉和蔼的笑着,说:“你真想学?”阿土使劲点头,好像怕老汉不教他似的。于是老汉手把手地教阿土吹竹笛,在夕阳彩霞的映衬下,一老一少,两个身影回荡在暑河边上。
日子久了,阿土吹出的笛声,也能穿透芦苇丛,飘向远方,还带着阿土的一丝遐想。每当这时,不远处在田中劳动的老汉,便会微笑地投来欣慰的目光,陶醉于阿土的沉醉之中。
朝升曦霞,暮染烟晕。日头一天天过去,阿土长高了,结实了,有文化了,不再是小时候那天真烂漫的小男孩儿了,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阿土和同村的几个玩伴约定着,一起去当兵,见识见识山村之外的美好。当征兵队伍路过村里是,阿土报了名。短暂的停留,阿土和同伴要跟着队伍离开家乡了,去探求外面的世界。要与山村分别了,还真是舍不得啊。临走时,老汉掏出了那只竹笛,送给了阿土,说:“想家了,就吹吹竹笛,也许笛声能传到村头的田野,我就能在干活时听到了。”然后苦笑着和儿子告别,阿土眼泪流下眼眶,“爹,多保重。”说完,转身离老汉而去,跟上了队伍。看着队伍渐消失在视野,老汉的泪水再也压抑不住了,默默地流下脸颊,竟不禁失声哭泣,老汉好久没有哭过了。哭着哭着,老汉又笑了,儿子终于长大成人了,再也不是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毛孩儿了,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了。老汉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转过身,缓缓的,向家走去,身边没有了阿土的嬉闹声。
物换星移,时光流转。田里的庄稼成熟了,青色被黄色取代,芦苇丛荡依旧哗哗作响,只是再没听那婉转的笛声。老汉想那笛声,更想那身在远方的阿土,寥寥数封的家书抵挡不住他对儿子的思念,或许下一次,他会听到那熟识的声音。
那年,在老汉的记忆里,只笛声依旧,芦苇飘摇……
柳笛声,唤起岁月浅唱
文/安子妤
转瞬之间,风就把绿色遍染枝头,摇曳着细语言笑扑面而来。
远远近近的绿,仿若一夜间被催生出来。释放着蕴藏了一冬的不可摧毁的力量,在阳光的感召下,带着一种生命为冲破孤独和战栗的声音,向着空间蔓延,直到人们眼里充满了绿色的盎然生机。
转角,几棵垂柳,不慌不忙的摇摆着飘逸的枝条,那种神韵宛如少女飘飘的裙裾,有风蓦地吹过,溅起柳的舞姿,一番清纯,一缕温柔,如微笑,似轻谈,若吟咏,泛起心中点点微澜,放飞一季纯美的浪漫。
城市已经不多见柳树,少有的一些柳树,正守在公园里的池塘边或者甬路边,陪衬着人工种植的花草,以清清浅浅的姿态,不言喜怒的淡静,展示另一种孤独的坚忍和美,也许那是种无言的情怀,只为心的方向,为遥远的梦的故乡。
柳树,无论以任何姿势向上生长,以一颗平和的心生长着,从未忘记呵护它的土地,树越高,柳丝垂得越低。千万条丝绦细柳,借着风的热情,像处在泥土中的根基表示眷念,如一群即将远走的孩子,不愿离开母亲的怀抱,时时像大地母亲诉说亲情,感怀。
想起家乡曾经沧桑的老柳树,是否还在我们经过的路旁,垂下千条万缕,牵扯着即将远行孩子的脚步。
村中的几棵老柳树,应该是祖上留下来的,不知陪伴着古老村庄的人们生活了多少辈,灰暗的主干早已枯萎,苍凉却不失坚韧的耸向天空,新枝从侧干发芽生长,一轮又一轮的生命,是那么充满生机。碧绿丝绦,掩映远近的不规整的老屋,庇护生长于此的世代民生。
如果说孩童时最盼望的是春节,那么柳树发芽,柳絮飞扬时节,又是另外一种久久的期待。
春寒尚且料峭,草色朦胧近却无的季节,而柳条却已发青变柔。望着那渐渐由青转绿的柳条,还有那悄悄生出的,北方人叫做“毛毛狗”的嫩芽,孩子们的快乐也转到了柳树上。柳笛是童年时最快乐最简单的玩具,柳枝刚刚发芽,折下一节比筷子细的枝条,一手紧捏柳条,一手不停地捻动,外面的青皮和里面的枝条就脱离,抽出嫩白色的木芯,把空的青皮剪成大小不一的段,把两端修剪整齐,在青皮一端捏扁,刮去绿色的薄膜,一支柳笛就做好了,柳笛含在嘴里轻轻一吹,清脆的声音就在我们的周围荡漾开来,而口里却注满了清鲜而苦辛的枝条味儿。
柳笛长短不一,吹出的声音也不一样。指头长的柳笛吹出的声音短而清脆,长一点的声音悠长悦耳。如果拧柳笛的技术好的话,可以拧出比拇指粗的柳笛,吹出的声音苍老浑厚,如远方穿过耳膜的如泣如歌的诉说,又如山谷回荡着的沧桑婉转的笼音。孩子们围坐在柳树下,亮相着各自的拧柳笛技术,而后彼此起伏,长短不一的柳笛声就在村边响起来。
村中的池塘边,一些被伐掉的老柳树,春天从根部还会发出一丛丛的枝条,在眼里,柔美而苍翠,风过时,荡漾着迷离的景象。而我们在整整一个夏天,都会躲在柳茅丛中,时而下水嬉戏,把池塘里的白鹅惊得四下逃散。更多的时候,是折下柳枝,编成柳条帽,带在头上,玩着捉迷藏,打游击的游戏,一直玩到落叶秋黄。那时没有富足的生活条件,而有一种快乐是大自然无私的赋予,是年少不喑世间繁杂的幸福,是走过天涯海角也不能遗落的珍藏。
时时想起每棵老柳树下,有说不完的故事,或者做不完的美梦。那些曼妙的时光,就在这柳笛声中,在老柳树的溺爱和割舍中,在无尽的梦幻和嬉闹中,渐渐走远。
垂柳依依,古代诗人墨客写尽了柳的风情和浪漫,而我们依恋的的却是柳的平淡和致雅充溢着的清贫的童年,简易的的游戏,简单的快乐,或者,更是那漫漫悠长的柳笛声,
那湿漉漉的柳笛声,谁还会听见?
那翠滴滴的柳笛声,谁还会记起?
一直认为,柳树也会从乡间走来,以淳朴和别样的精彩延续着城市的历史,用自己的韧性丰富着城市的风景和人们的情感。柳树惜别,烟柳传情,柳树是城市最古老的意像之一。只是如今,城市的喧嚣热闹,再也没有了柳树的痕迹。许是时间奔跑的太快,许是遗忘的太久,我们来不及一一查寻,倾听,只等一路换了风景,取来一段美好相伴相忆。
时光依旧静美,来去如水无声,盘旋在心底斑驳的往事,若穿过柳树枝条间温暖的色调,渲染着岁月轻盈的浅笑,或低吟,或浅唱。
柳还依旧,千条万丝荡漾流年烟波。回眸凝望,一节柳笛,一声呼唤,一段插曲,虽已悄然远离,再也回不到最初的时光,再也不能轻捻柳笛吹响。但还会在静静的午后,或者春光温婉的窗前,想起。
午夜临窗祈盼,那美丽的笛声和踏响
文/河豚
午夜临窗祈盼,似那长笛与短歌共饮互斟,象所有的相思铺排,问所有的往事与皓月共饮,我象扯着南北流动的云在想,在盼。似望断了云的尽头,也看不见你的出现。孤独啊!孤独。我不愿出声的期盼和等待,就象那遥远的路,就在我的身边踏响,象踩痛我心疼的声音,在痴情的祈盼,冥想。
想你曾经和我在一起的日日夜夜,心里就象翻江倒海的疼,而今只留下我孤身一人,在这孤独冷落的夜里期盼痴想。那些曾经负担的什么和载浮的什么,就象幻化的梦,在月光明媚里书写,就象看到那如水的心情,象在美丽的轻音乐里浮出。一个眼神和一个美丽的暗示,就象在我的心里掀起了一场风,就象我独步在美丽的弦上怀想,那些无声胜似有声的指令,叫我在无声的深处镌刻。
心累的时候,总是问一问自己,为何那种竹林里的回音总是象你在轻吹,那是海的波涛,还是梦的翅膀,我在飞旋陀螺般的想,真想在那片清清爽爽的竹林里,看到你美丽窈窕的影子,可是一切都是那么的迟到,就象在梦里来晚了一步,无法拾阶而上,找不到梦溪的阳光。
远方,轻舟、落日、海浪。是幻影还是潮声般的心跳。天空突然蓝得那么的高远,而我却还是够不到弦。想骑马奔腾在弦上,可那午夜掌灯时分,就象你独坐在弦上,在听我琴声袅袅,似一缕缕落日的炊烟,飘荡在那片竹林里,那片梦的狂澜里。一会升腾起一片相思的海浪,就象撑蒿执船,游荡在你的涛声里,梦的弦上。就象我离大海越近,我就熄灭不了心里的篝火。我象沐浴在海阔里的蔚蓝,还象看到美丽的你,正象曼妙出水的芙蓉,裸着胴体的香,向我走来。象那海风在长驱直入,把你美丽的裙纱飘起,落在远山的呼唤里,漫漫的变成一缕缕相思飘荡在山中。
山里,有树影,有鸟鸣。你的裙纱象把这些美丽掩盖,掬成一种梦境,叫我回旋往复的想。那打不碎的梦,始终飘荡在山中,就象闻到你裙摆的香,叫我彻夜难眠。此刻笛声和短歌,好象又在竹林里吹起唱响,我就象看到你美丽飘飞的模样,正象美丽的仙女,在执笛吹奏,曼妙的身影,竹林微妙的倩影,象漏在我的眼睛里,刻在我的瞳孔中,如短歌一样的飘飞,送远。
松柏荫中的蒿菜,疏影里闪动的倩影,就象来不及细看的美,一下就窜到高岗的砚台上,你在蘸墨高歌,象把那雾霭举起,擎着一种痴望,象万丈迷幻的悬崖冲去,你象抛下蒲公英美丽的神奇,把那杜鹃的红绊倒在你的相思中。树影,幽径,你跌跌撞撞撞入我爱的诗怀,我不愿漏掉一个细节,我在为你加冕,在为你作诗,释放我的爱。
千回百转的梦,千回百转的等待,但总是等不到你美丽的季节来临。我好沮丧,又很彷徨,我就象整天不分白天和夜里,在数着月亮和星星在目送你的年龄,还象荡秋千似的叫我数着你的归期,从你十六岁走的那个日子,经历了多少个雨季,而我在这其间学会给你写朦胧诗,就象你象风象雾象云的在我诗里唱响。那如波如浪的相思,就象那美丽的摇滚歌曲,在我的梦里滚动唱响。我忘不了你远方热切的呼唤,更忘不了你美丽十六岁的天空,始终在我的心里是那么的明清高远,清爽和那么的蔚蓝。你的年青始终在搂抱着我这座青山,我真想和你手拉着手,在这里共建一座美丽的城,相思的海市蜃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