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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小院的文章

2022/12/19经典文章

关于小院的文章(精选11篇)

伯父家的小院

文/徐三保

伯父家的小院大约有一个篮球场大小,院墙用泥巴和着扎碎的稻草堆砌而成,再用稻草铺平盖成围墙沿,上面用泥块压实,防雨水冲刷。围墙上偶尔还会长出几根狗尾巴草或者野花,春天的时候在风中调皮地摇曳!

伯父是盲人,一生未娶,性格温和。我八岁就经常陪伴他,虽然离家不远,但我却愿意待在伯父家。伯父家小院只有一扇门,是伯父家后门。一进小院,靠近院墙的角落里有一方小水池,水池里养了一些我和小伙伴从鱼塘和水沟里捞捕来的小鱼。我们生怕鱼儿饿死,还特地从邻村池塘捞来一些浮萍,洒在小池里,池里经常有几只土灰色的青蛙跳进跳出。有时我们几个伙伴无聊,争论着小鱼有没有长大,便拿着捞网在池里捞一捞,捞到后大家看看,过一会儿还是扔进小池里,小院回荡着我和伙伴开心的笑声!

小院里有几棵泡桐树和椿树。春天小院的空地上长着巴根草、茅草,还有飘来的种子生根长出的几株瘦弱的油菜花,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小花,有的像灯笼,有的像张开的手掌,引来三三两两闻香赶来的蜜蜂和蝴蝶。偶尔几只胆大的麻雀,在小院里溜达,用尖尖的小嘴寻找着可口的小虫儿。

夏天,小院泡桐树上的知了不停地叫唤着,我和伙伴有时会用绑上网的竹竿蹑手蹑脚地去套,倘若捉到一只,便放到蚊帐里,指望它吃蚊子呢!有时在小院的树荫下玩起弹珠,或者以院墙为界,两边打泥巴仗玩,冲啊杀啊的声音不绝于耳。倘若是换了一般人家,早就发火嫌吵把我们赶走。伯父从不说什么,只是在屋内长凳上安静地编织草鞋。

在我病魔缠身、遭遇生命最灰暗的一年多期间,小院成了我疗伤心灵最好的地方。原先我在乡亲们眼里是要捧铁饭碗的,转眼变成一个“文不能测字、武不能当兵”的药罐子,四处求医问药,病魔却反反复复地折磨着我。我受不了村民同情的目光,父母竭力地安慰我,迁就我越来越暴躁的脾气,背着我不住地叹息和流泪。我除了吃饭,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伯父家。天气晴好的时候便坐在小院的竹椅上看看书,或者静静地看看蜜蜂、蝴蝶在花丛中忙碌;晚上看着满天的星星发呆,暂时忘却了生病的折磨和别人的眼神。倘若是雨天,我就靠在伯父的后门口,望着雨点打在树叶上,树叶被一次次击打,像背负重物一样弯下了腰,几片落叶从树上不甘心地似的飘下来,落在泥土里。雨点落在小水池里,掀起一个个水泡,转眼又破碎在水池里。我发出一声又一声地长叹,一向不太说话的伯父安静地劝我说:“年轻人有个小病小灾也正常,往好的地方想就是磨磨你的脾气。一辈子长着呢!哪能不遇到个小沟小坎的?”接着便给我讲他知道的故事以及他的经历。伯父说到自己经历的苦难时,平静地像在说别人的故事。在伯父的宽慰下,我的精神渐渐好起来,看看院子中景物不再是那么愁苦和伤感!我终于治好病,重新上学毕业。参加工作的时候,遇到不顺心的事情,想想伯父说过的话,心中渐渐释然了!

每次回到老家,都要到伯父家门口看看,虽然自从伯父永远地离开后,再也没有勇气打开小屋看看,害怕触景伤情。每当我走到伯父家小院边,总是忍不住看一眼小院,小院如同逝去的青春一样变了模样,已经长满了蒿草,一片荒凉,但我永远记得它带给我的快乐与温暖。

门的时光

文/杨鹏杰

每当走过旧城老街巷里的一处处院落,一扇扇或拱或直、或厚重或单薄、历经风雨而一无怨言地开启着寒来暑往的老式木制院门便映入眼帘,偶尔还能听到木门开关时发出的吱吱呀呀的声音悠然回荡在耳畔,让你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儿时旧院那门里门外曾经的点滴时光。

我的童年是在德胜街23号院度过的。小院临街,共有五户人家,依次住在一幢青砖红瓦、东西走向的排子房里,各家的凉房依托院南的不规则地势盖得前后错落、大小不一。小院斜对面就是颇负盛名的大盛魁商号总柜旧址所在的18号院,上世纪七八十年代,这里是一家医疗器械厂,不知为何,厂子将原来四合院的东门洞封堵,从院子的东北角另开了一大铁栅栏门,刚好斜对着旧屋小院的院门。说是院门,却是窄窄的比屋门宽不了多少的两扇陈黄的对开木门,嵌在一围承载了太多风雨的老墙中间,略有点歪斜的迎来送往着每一个进出的人。

记忆中的院门看上去漆皮龟裂、木质斑驳,似乎远比小院苍老得多,门内用来插门的木门闩早已不知去向,一直替用的据说还是父亲当年请小召前崔铁炉的师傅打制的一副铁门闩,倒是铮亮结实的很。原钉在门上的金属半圆形门鼻儿也只剩下一只孤零零的耷拉着,门底横着的木门坎经常年的踢踏磨损,中间部分逐渐呈圆弧形凹下去的同时,反倒变得更圆润了些,门外两侧各有一块青黑色门墩石,不方不圆得没什么造型,小时候常能看见邻居王大爷坐在上面晒着阳坡、叼着一锅旱烟、捋着花白胡须、眯起眼儿似有若无的看着街道上行人的过往。

记得院门上一年四季贴着“左秦琼右敬德”的门神画,那是每逢过年,各家各户在贴春联、窗花的同时,自发的给院门做的装点。因为一年才更换一次,所以印象中的门神贴画大多是褪色泛白的,但一眼望去,皆是头戴兜鍪、身披铠甲、斗篷披肩、护心镜双挂的左秦琼右敬德,一个是双手扶持一柄四楞宝锏,立于卧牛之上,头顶栖落凤凰含珠;一个是手持一把钢鞭,鞭指脚下莲花,肩上盘卧青龙翘首,二者都是膀大腰圆、怒目圆睁,威严气势咄咄逼人。如今贴门神的习俗虽已渐渐远去,但回想起儿时的门神形象仍威武有加之余倍感亲切,也许那份蕴涵在百姓心中根深蒂固的民俗理念无论怎么时过境迁,都会一脉相承着千古弥新的佑护和祈福吧。

前几年老城区改造拆迁,我又去了一趟小院。满是残垣断壁、荒草丛生的小院早已人去屋空,几扇半敞着的破损房门相依相携着缺失了玻璃和窗纸的木格窗棂在阵阵朔风中诉说着什么。而小院的院门在冬日阳光下显得更为孤单影只,铁门闩和门墩石不见了踪影,木门上面用小方木做成的檐,也在饱尝风吹雨打的侵蚀中行将塌陷凋落。还记得这小小的门檐下,曾是大人呼唤贪玩的孩童回家吃饭、老奶奶倚靠门柱期盼返乡亲人的匆匆身影、过往路人得以避风遮雨的一方温馨天地,而今都随着远去的吱呀声凝固成了往事的怀念、流逝的岁月,定格成了一幅看罢红尘、淡然人间,留存往昔最美风景的雕像。

小院的门虽算不上百年老门,没有生在庄重肃穆的庙宇、雄宏大气的皇城、别致幽雅的园林,也没有如今都市之门五彩漆色、合金铁艺般的时尚气派,但它是一扇纯天然的散发着古朴沉香的门。远远望去,那红底白字的门牌号依然方方正正地订立在院门的门楣上方,“德胜街23”几个工整隽秀、沉稳古朴的小楷仿佛门的眼睛一样守候着曾经的一方水土一方人,注视着城区的日新月异和家乡的沧桑巨变。曾经住在这样的门里的人们,带着温暖与满足走进来,怀着希望和憧憬走出去,每跨过一次木门,就是开启一段征程,体验一回生活;每经历一次木门,都会把那吱吱呀呀的声音录制成连接过去、启迪未来的恢弘乐章,把那门里门外的点滴岁月铭刻成心灵的传承和不老的时光。

庄稼院里春秋长

文/段锡民

走遍江南塞北的乡村,农家小院都是亮丽的风景,纵览古今正史野史,小院“文明”都是农作文明重要的一叶。广袤大地上,那些用砖瓦石块垒砌或竹木栅栏圈起的一个个小院,上演了太多的故事篇章,蕴涵了太多的情感纠结,承载了太多的精神寄托,也凝聚了太多的风土人情。

我的家乡在辽西山区,这里的人喜欢称自己的家为“庄稼院”。乡亲们无论贫富都很看重自家小院的建设。手头稍稍宽裕的,就忙着修房子,砌院墙。于是,分布在辽西丘陵大大小小沟沟岔岔里的一个个村庄,家家院墙整齐、座座屋舍宽敞漂亮。的确,修房子是关乎全家声誉名望地位的形象工程嘛,谁有胭脂不抹在脸上呢?

过去,家乡有个风俗,哪家的姑娘大了,要找婆家,除了相亲外,还有一个重要环节是“相门户”,就是姑娘父母或其他至亲到男方家里实地察看。明眼人进了男方的小院转上一遭,就能把这家的底细摸个八九不离十:房子和屋里摆设就看出家底殷不殷实,院里的布局和卫生状况就能看出主人的过日子方式,是否为正经过日子人家。这些直观印象,会成为能否嫁女的重要因素。可见小院直接关系到家庭的婚姻大事,岂能马虎?

盖房砌墙是庄稼院的大事,很多人家开工前都要看看风水、查查日子,倒不是这里的乡亲个个迷信,主要是求个心里踏实。结合地势,选好“向口”,最好是背靠山,面朝水,方向朝阳,还讲究前窄后宽,取越往后走越宽敞之义。当然,忌讳也多:“四鬼抬轿”即周遭的房子都比自家低,不好;院子四面都靠道,不好; “白虎出头”即右边邻居家的屋檐超出自家的屋檐,不好;还有,门正冲长街,不好……

有个小院,其实也是农民家庭过日子的必需,关上门,仿佛就在广阔的大地上割出了专属于自己的一块空间,在喧嚣的世界圈出了容纳自己声音的一片净土。在这“一亩三分地”上,一家之主俨然有了身为一国之君主的感觉,其他成员也似钻进了坚固的碉堡,心里落底、安宁、踏实、舒心。小院还是了一个封闭的小天地,关住了家庭的兴衰荣辱大事小情以及所有的如意不如意,隐藏了家里酸甜苦辣喜怒哀乐各色情感。因此,小院文明最投农民脾气,最对庄稼人心思,最合老百姓习惯,于是就常有人感慨:“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土窝”。

对于家庭这个最小经济体,庄稼院还是生产和经济活动的重要场所。是家庭果、菜、肉、蛋、奶的基本供应基地。每当走进一个个农家小院,你都不得不惊叹主人对院子的巧妙设计和充分利用。乡亲们的精明和勤劳。使不大的空间派上了太多的用场,只见这边墙跟上垒着牛棚猪圈羊舍狗窝鸡栏鸭架,那边菜园里长着黄瓜辣椒豆角茄子韭菜南瓜,既有吱吱呀呀粗声细气的家禽家畜大合唱,又有花花绿绿蓬蓬勃勃的蔬菜七彩图。

庄稼院里,大多还会栽一些果树,诸如桃树杏树梨树枣树李子树苹果树。果树春天会开出红的黄的粉的白的花朵,把庄稼院打扮的格外俊俏,夏秋会结出香的脆的甜的酸的果实,给小院带来缕缕芬芳,这些果实,乡邻们很少会用来卖钱,除了自家吃外,大多送给左邻右舍亲戚朋友,所以长在一家的果树,几乎也成了大家共有的。会过日子的家庭在院子里栽的可都是杨、槐、榆之类的用材树种,因为十年八年之后,它们都成了柁檩梁柱之类的房屋建材或箱柜桌凳之类的家具用材,不像果树那样除了给孩子解馋外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场。不过用材树种也不能随便栽,“前不栽桑后不栽柳,松树柏树不能有”嘛。老榆树材质坚硬,是打造家具的好材料,而且它还可做“老本”,就是棺材,所以最受家里的老人关注,甚至,有的还活着的老榆树就直接被指定为“老本”专用树。

人越老越眷恋自家的小窝,我们村东头的老合爷爷,快到九十了,可依旧勤快,闲着没事就拿起扫把打扫院子,还动不动就磨叨六十多岁的儿子:屋里墙壁黑了看着闹心是不是刮刮白,院里的砖铺甬道没有隔壁大龙家的水泥道好。每逢春节,更是着急火燎地催促重孙子,赶紧在大门口高高挂上红灯笼,大门屋门牛棚猪圈门都贴上艳艳的红春联,屋檐下门脸上更是贴上一长溜的五彩“挂钱”,好像升起了袖珍的“万国旗”。

庄稼人有充分的理由眷恋自家小小的庄稼院。毕竟这里弥漫过全家人那一缕缕对旱、涝、雹、虫以及一切关于天灾人祸的忧虑,也贮藏过一串串丰收的喜悦;保存了一次次对生老病死的深刻记忆,也记载了一个个平凡的日子。这里,曾兴高采烈地敞开大门,送光鲜鲜的女孩出嫁,接俏生生的媳妇进门;这里,曾喜气洋洋地迎来宾客,为年事已高的老人敬上一盏庆寿酒,为新生小儿送上一句祝福话儿……小院溜平的甬道,层层叠叠印着的是几辈子人的足迹,小院里一草一木,都在几辈子人的汗水浇灌下葳蕤,小院是家族繁衍生息的记录簿,是整个家庭的一部活生生的兴衰史。难怪,闺女已出嫁多年,可回望娘家小院,仍是最温馨的“窝儿”;游子浪迹到天涯海角,神游袅袅升腾着炊烟的老屋,也是最甜美的梦境。

如今时代变了,庄稼院也栓不住年青人驿动的心了,越来越多的姑娘小伙子拂去了头上的高粱花,带着一口浓重的乡音跨出了庄稼院去闯世界。求学、进城工作、打工,腿长的甚至迈出了国门。他们带回了花花绿绿的钞票银行卡,带回了新版手机mp3电脑菠萝榴莲火龙果,也带回了许许多多的新想法新观念,他们已不太在乎谁家的房子更高大更漂亮,找对象不会再忙颠颠地去“相门户”,更不会傻乎乎地盯上哪棵能做“老本”的老榆树。

这乡村如此熟悉

文/衷九兰

晴朗的气候,散去阴霾和寒冷。游散的生灵,以沉稳的步履,飞抵悠然的境地。从海边专家村向两边延伸出去,枯黄的景物和苍翠有序的更替,在季节的恩赐抚慰下,以其特有的方式,完成从头到脚,由内到外的改变。

铺面灌输的冷风,像一个个淘气顽皮的孩童,一会朝东,一会儿往西,有时紧挨地面横扫而过,有时从半空中席卷而至。大概是接近入冬,路旁那些低头叹息的芦苇和狗尾巴草,随着轻风拼命摇晃,洒落一地的草籽,钻进土质,在呢喃的草茎间发生微妙的反应。

寂静的田野在渐渐脱去秋装后,开始露出从容而淡定的面容。一对骑自行车的老少男女,匆匆返回,采购的芹菜和少许的食物,预示着前方不远的乡村赶集人数不多,否则可以获得更多的物质。

迎面走来又匆匆擦肩而过的赶集者,有的手持麻袋,有的手提物品,从眼前经过,她们的表情看不到惊喜,也察觉不到忧愁,就像路边那些静悄悄的毛豆和枯黄的茅草一样,迷恋着恬淡的时光,独享这淳朴与憨厚。

快到寨前村时,广播喇叭回响由远而近振奋起耳廓心扉。却不见热闹的人群和车流。一打听几位当地农民,说是右边的马路便是农贸市场。再走近一些,看见一家规模不大的小超市,再往前的房屋的墙壁上出现韩国字样,大意是一家小吃部或小卖部。风刮得越来越大,一位男士爬在小卖部的顶部用工具在捣鼓树枝,小店的大门有一层厚厚的塑料门帘遮挡着风,门缝透出一丝的颜色、光线、以及模糊不清的女子的轮廓。

壮着担子,轻轻推开门帘,一张秀气淳朴滋润脸上红扑扑的中年女子站在小卖部货架旁。你好!一声浑厚清脆的声音,在狭小而温馨的空间回荡起来。紧接着又来一句:你们来自哪里!我们说:离这儿只有数公里的地方,慕名前来赶集呢。嗯,今天赶集,不错,常有人来俺们这里采购或观景。

若不嫌弃,可以进院子瞧瞧。我们求之不得呢。推开虚掩的塑料门帘,她在前面引路,我跟在后头。

半封闭的只有几平方米的院子里,杂七杂八的很是丰富。花盘里有棵长势良好的仰天生长的朝天辣椒,细小尖尖的个头,鲜红透明的颜色,给院里增添一抹亮丽。附近几棵绿的绿红的红的植物在陈旧的土质间生长着,厕所、厨房的对面便是主人家的住处,院子的中央未见水井,地面囤积几大水盘的水管引进的清水。门帘积满陈旧的污垢、地面洒落不少的灰尘,低矮的房屋只有一层,但结构布局很是合理和精密。卫生条件和设施与农村并不大的差别。或许是东西堆放松散随意,或许是闲杂的工具没有足够的空挡,倒也显得农村人粗略豪爽的特性和生活习性吧!

女主人接近五十,脸上滋润红扑扑的,语气温和利落,待人地道厚重,见到她好想见到老朋友一样,直来直去,没有陌生感。看到一株像盛夏时那般茂盛的辣椒,我忍不住惊讶起来。她大概觉察出我的好奇:嘴里蹦出一句:你若喜欢它,就摘回家炒菜吧,我的菜地还有呢!她的话并非客套话,而是发自内心:我的心底突然涌起一股暖流和快意。心想:你我初次见面,凭什么这般热情有加、友好相待呢。难道前世有缘,还是今生有约。反正,我的感官到内心,那种熟悉的味道和浓浓的乡土气息如春风扑面,蜂拥而至。这就是所谓的暖意和情结吧

按照村里人的指点和广播喇叭发出的声音,来到人们所说的闹市区时,刮起的大风跟眼见的冷清,让人想起这边的喧闹只是一时,平静的时光很长久。这与我们去过的凤城、大辛家、东村、留格等地的赶集截然不同。整条街道,除了几家零散的货物,摊主、就是正在加紧收摊的菜农、菜贩,看不到逛街的人群,不见当地的新鲜果蔬。时钟指向十点半左右,老早散去的场景与狂风袭扰的况味,与此时此刻的所见所闻完全匹配融合。一个很大宽阔温暖紧密的村落,从博大的地盘朝四面八方拓展开来。一栋挨一栋建起的农家小院,并排而立,每一栋房子的前头有一个相当规模的小院,小院栽种一些植物,小菜,水果,院子的后面或者四周是厨房、住所、卫生间、杂货间等,一家小院别墅似的建筑物,让人有种安全感和归宿感。

乡村虽说不如都市庭院的阔绰华丽,但也不乏它的温馨自在。每家每户的房顶上或房前屋后,堆得像小山似的满金黄的玉米囤积在那里,门前的杂物和香菜肆意生长,红薯块随意摆放在房前的沙子路上,茂盛的魔芋露出尖尖的红鸡冠,亮出她的多情她的美丽。半途中,有时探出一株树叶落尽的赤裸裸的柿子树,上面结满熟金黄色的果实;墙壁上躺着一个个成熟的冬瓜葫芦,扮相时髦的中老年女子,在收拾自家的农副产品,她们见到我们露出友善和笑容。

由于纯粹是第一次来到这个村庄,没有任何任务和目的,也没有熟悉的人要拜见,完全怀着随意走走看看的心境,按照自己的意愿休闲散心。我们默然地走着观察着,欣赏着。突然,一声熟悉的叫唤,把我们的目光牢牢收拢。原来是一位熟人,人家正在推车劳动,热情招呼进家里坐坐,我们在表示感谢和婉言谢绝后,算是回复后,打过照面啦。接下来的时光,有平淡的熟知的风景,有浓厚的乡土特色的景物,有清澈见底的池塘,有长势不错的蔬菜,遇到收获而归的老农和风尘仆仆的农妇,她们古铜色的肌肤,和包裹严实的外表下,散发出来一种浓郁的地域特质和憨厚朴实的情怀。

返回途中,有种淡淡的芬芳从身旁、脚下、前方、身后纷纷涌出、并且弥散消融开来。作别走远的光景,告诫自己的内心:此情此景此物此感慨,或许随处皆可碰到、而且相见相识,却未必能抵达心灵的府邸,不见能遇见你想遇到的境况。当你邂逅别具一格和意想不到的收获,那又将是另一种恩赐良辰或机缘巧合呢。

望仙有小院

文/师郑娟

一条宽阔平坦的现代化公路,在中条山里蜿蜒而上,像一条腾地而起的蛟龙,昂首摆尾,抖动着它威武好奇的触角,向太阳升起的地方探寻、飞跃。它链接着天与地的深情,它链接着城与乡的命脉,它饱以热情开放之态,将外来观光怡情的人们,引进了一个古老而美丽的小山庄——望仙。

望仙村历史悠久,神话传说比比皆然。这里“千岁偓佺,饥食松果,渴饮甘泉”治病救人的故事您可听说?这里的“尧王访贤,禅让虞舜”的故事您可知晓?这里“东三百里,曰鼓钟之山,帝台之所以觞,百神也”那样的阵势,您可见过?

罢了,那些远去的故事就让它远去罢!亦如望仙的山石河流,树木古建一般,沉谧下去。我们只管领略那儿件件桩桩,宛宛氤氲的神气即可。现实的,当下的,追名逐利的我们,身心两乏的我们,一定要去看看那里的山,尝尝那里的水,望望那儿农家院里飘起的炊烟,会会河岸觅食的鸡鸭群群。还有黄土地里的一点点绿,一抹抹红,都会叫你心潮起伏!

择一阳光明媚的日子,驾车前往。你不必为少了知音伴侣而心有缺憾,更不必为负重人生踌躇不前。当你的脚步或你的车子,向那层层叠叠,郁郁葱葱的山峦里开进,当山野里的清风开始一阵阵儿摩挲你的脸颊,你会忘了现实的存在,如一个赤身裸体的婴儿,扑进了母亲宽阔的胸膛。那时,你才知道,我们的呼吸是那么快乐,我们的心灵是那么轻盈。那时,你方可真切感受,城市生活是一道道华丽的枷锁,而田园,却是灵魂打滚的地方。

如果可能,在这远离喧嚣的地方,置建一处小院儿,蓝瓦红墙的那种。面积可以不大,但一定要独立存在。可以是弯弯绕绕的小路一端,也可以是空空荡荡的田野一隅。除了花草鸟虫,我希望人们忽略了我的存在。或者,有一条驯良的狗儿陪着,也未尝不可。如此,我便置身于青山环抱之中,摄取大自然无限的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陶渊明大师之潇洒,我想也不过如此罢了!

向晚时分,早起的谋划之事完成了大半儿,看着太阳绕过屋顶,缓缓西去,竟如儿时那离了课堂的先生,让人心生几分自得,几分松散。紧忙撂下手头工作,一定先要赏景儿去!趿一双鞋子,拿了风衣,沿着河畔,或者田埂,四处走走。游目畅怀。这里,除了温柔的风,除了满眼的绿,就是那天际之处,绵延起伏的山脉了。都说山之妙,在峰回路转;水之妙在风起波生,突然令我呆想,人生到底贵在什么呢?

暮色四合的时候,我回到了我的小院。屋内无需开灯,只要点亮一根蜡烛,让摇曳的烛光,静静地立我案几之上,我的小院儿便有了中心,就像迷茫的心灵注视着航灯,多么喜悦。我倏然了解,原来安静并非无声,而是一种默守的专情。轻轻地捧起一本书来,搁于掌心,红红的烛光把扉页照亮,墨香之气也随之而来,以往浮躁而不能深入的内容,此刻,竟一字一句读了进去……

乡间小院

文/紫玲珑

绕城高速科学大道高速下口往荥阳方向第一个红绿灯后右拐就能进入毛寨村 ,沿着这条路一直往里走。经过一个小小集市后,两边大片大片绿油油的庄稼地就延展开来。初春时节,那欣欣的绿意,让自己的眼睛在整个冬季灰朦朦的天空以及沉恹恹的枯黄黯然萧瑟里豁然开朗起来。途经一条不宽的小河,河流逶迤,清明透澈,潺潺的流水声哗啦啦的象大自然拨动的乐曲。再往里走五分钟就有个小小的村落前王村,一个朋友一年5000元租下了一个小院。

村口的第一家,拉开沉重的铁门,院内有一棵石榴树,现在嫩叶已经开始抽绿,每当春光逝去、花事阑珊的初夏时节,嫣红似火的石榴花便跃上枝头,夺人眼目。人坐在院内,仰头可看见花朵浓艳奔放,时隐时现于绿叶之中;秋天硕果累累,树上悬挂着一个个红色小灯笼,喜气盈盈,好不热闹。

墙角摆放着一个直径70公分的大水缸,一米多高,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像铸铁般沉重,两个人都江堰难以撼动。那是两个朋友和我一起从房东门口处用一个小拉车连推带拉带滚地弄回来的,可费了我们老大的劲。一段并不算太长的路,用了好长的时间,居然在这个寒冷的冬日累得我们大汗淋漓。关于它的用途大家都各抒已见:有的想在院内接天地之雨雪,便于浇花浇菜清洗地面;有的想在里面种上睡莲,夏天的时候,微风轻拂,坐在院内,可以赏莲喝茶看书,闲适地度过一天;有的想在里面养上金鱼,看花色似锦、色彩艳丽的金鱼时动时静,衔尾欢舞,也是一番风韵;有的却想在里面种上紫檀,紫檀的生长速度非常缓慢,非百年不能成材,但可以慢慢看着它春生夏长,抽枝发芽,观赏季节更替的不同美景。

有时有的朋友拿上几个凉菜,一瓶好酒,几个人就可以在院内支上张桌子开始畅饮起来;也有时拿上一些羊肉卷,牛肉,蔬菜,支上一个电磁炉的锅,热气腾腾中,一顿火锅就欣然出世了;有时一条鱼,一份排骨,一顿美味大餐就跃然桌上;有时吃惯了大鱼大肉,弄出几个清粥小菜,简简单单的搭配不经意间构成了生活最初始的味道也会使人胃口大开。朋友在一起,吃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一起吃时的心情。

饭后总是收拾干净,三五好友,琴友茶客聚在一起,你来弹琴,我来沏茶。茶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什么都喝,朋友们都深谙分享的快乐,拿出自己的好茶让大家一起分享。普洱,大红袍,铁观音,白茶,台湾文山包种甚至还有银针,毛峰……茶具都是自己专用的,平时就放在那里,品茶时就都拿出自己的杯子静静地等着主人把水烧开,洗杯,把茶叶放入盖碗内,洗茶、闻香、冲泡,分茶,品茶。大家都津津有味地欣赏着主人娴熟的泡茶手法,品着水温适宜、汤色橙黄清澈、滋味醇厚回甘的茶汤,随大家心情,随意品,随意聊,这时一起分享的时刻是最快乐的!清风徐徐,古琴声音袅袅,琴音清越琳琅,韵味悠远,茶客们更是兴致高涨,佛学,道教,茶艺,文玩,美食,游玩心得,在这里什么都可以谈,什么都是随意的,可以高谈阔论,也可以一句话不说,只是拿起茶杯,静静的聆听。

没想到这个小小的简陋的院落居然深深地吸引了我,没事我就会自己或带着黑豆当一个不速之客突然而至,主人什么时候都热情欢迎。朋友来了,朋友的朋友来了,口口相传,这个小院是越来越是热闹,大家都把它当成一个心灵的聚点,灵魂的休憩站,高兴了,烦恼了,失意了,成功了,都会不由自主来到这里,俗世的种种,转眼抛在脑后,把心沉静下来。简单的心,简朴的物,简约的人,简洁的心情,平凡朴素,我们的心,生机勃勃,满目葱茏!

幸福的农家小院

文/黄明彩

去年,我和单位同事去吴川市塘缀镇高岭村做房屋征迁安置工作,经过努力,与单位包干的拆迁户愉快地签定了房屋征收协议书,为建设湛江国际机场作了应有的努力,自豪之情难以自禁。

回忆历时将近一年的工作,风雨无阻,我享受了下乡路途收获田园风光的乐趣,还有走进农户吃上农家饭的满足和分享了他们的幸福快乐。

从城区到高岭村有四十多公里。一走出城区,朝着高岭前往,仿佛朝着人生的广阔天地,让人心旷神怡。坐在小车里,透过车窗,近观远眺,愉悦视野。每隔一两里就出现在路边的双轮板车上的特色甘蔗小摊,路边五彩纷呈的衣服摊子,风情洋溢的小墟,长势喜人的庄稼,林立的漂亮房屋,彰显着人民生活水平蒸蒸日上;田园乡村晨曦缭绕,笼罩在轻纱般的雾气里,神秘莫测,如梦如幻,当阳光透过云层照射下来,即美轮美奂,如诗如画;山水树木庄稼小草披着如黛的绿衣,布满视野,满眼的绿让人神迷。

走进高岭村,扑面而来的是融融的乡情,清新的乡土气息,浓浓的烟火味。那袅袅炊烟,映衬着一个个温馨的家园、一张张村民丰收的笑脸,让我感觉非常亲切,心情极其愉快。

房屋的一砖一瓦牵连着每一位村民的五脏六腑,当拆屋的钩机隆隆地打破早晨的沉静,开进高岭村,不少村民心情沉重,走出家门看钩机拆屋的震撼场景。一位六七十岁的村妇夹在其中,和她儿媳的交谈声恰好传入我的耳畔,仿佛熟悉的乡音穿过迢迢岁月而来。

我觉得农村亲切,村民亲切,乐于与村民促膝谈心,了解他们所做所想所盼,分享他们的喜怒哀乐。也许是我生于农村,童年记忆铭刻在农村大地,村民的纯真、质朴早根植在我心中的缘故。当我和阿姨得知我们的老家同属远方一个小镇,相谈甚欢,一见如故。我应邀走进她家,重温农家生活,双手捧过她递上来的热气腾腾的早餐,还有她满腔的深情和厚意。

从那天起,高岭村多了一份我的牵挂,我多了一丝与阿姨之间的牵联。每当我走进高岭村,都情不自禁走进她家,亲近感知她,感觉就像回到了久违的老家,投进了故乡亲人的怀抱。熟悉的乡音、熟悉的情景暖暖包围着我,幸福感油然而生。

她家两栋小洋楼矗立在村口,像她那般热情地招呼着每天过往的行人。房屋门前是一个大庭院,厨房卫生间在正屋外,院里有口水井,有一棵青翠欲滴的大树。一对双胞胎孙子,她常背着一个在水井边洗洗刷刷,她的儿媳也背着一个在厨房里忙个不停,母鸡带着小鸡在吃食,也忙个不停。几位村姑少妇常聚在她家,边品尝她煮的各种糖水,边谈论机场、高铁建成投入使用及搬到新村后的憧憬,像一群喜鹊吱吱喳喳,歌颂着新时代新生活,笑脸如花,写满幸福之情,每每看到这情景,我都深受感染,一头扎进去,分享喜与乐。

我整天在高岭村做工作,中午不回城,她热情招呼我到她家里午睡,而她就在客厅守护着我。我伴着乡音、枕着乡情,甜甜入梦。我的同事也受到她盛情邀请,常到她家体验农家生活,了解农家境况,品味农家小吃。在她家,我美美吃上故乡式的稀饭、萝卜干煎蛋、酸菜、木薯糖、深薯糖等久违了的乡间小食小菜。当家乡式的饭菜在舌尖上绽放出熟悉的美味,总有美好的回忆涌上心头。当我回家,她热情赠送给我农家产品。

她家境殷实,餐桌上菜式丰盛。联想到不久的一天,机场建成,出行便捷,结束交通闭塞的局面,生活比蜜还甜,我真的替她感到高兴,心情如院子里的树叶迎风飞扬。

与她认识后不久,她的两栋房屋就拆除了。每当我路过她家旧址,与她相识交往的点点滴滴即浮现眼前。她的小院,曾拥有一汪山温水暖的情怀,她的家,家温菜暖、情深意长、爱意绵绵。

石头村印象

文/看将一叶

石头村,位于河南南阳的一个古老小村落。

4点起床,4点半出发,跟着摄友,目标石头村。一路天空无半点星光,依靠车灯照明。山路蜿蜒,两旁尽是直直的、有粗有细、品种不同的树木。

到了石头村,天已放亮。远远就看见石头垒成的牌楼,门楼一侧写着石头村三个大字。环顾四周,只见群山叠翠,轻云袅绕,未见人家。

摄友四下寻找,寻得一条通向石头村的石板路。路的左侧树木葱茏,右侧是石头垒成的护坡石墙。沿着石板路徐徐而下,行至数十米,眼前豁然开朗,一座石板拱桥横跨水面,一条宽约四五米的水渠,由此伸向村内。水渠左岸是错错落落的山里人家,右岸是起起伏伏的山外山。

这里约有数百户人家,大大小小的房屋依山而建,皆为石屋。从基石到墙顶全部采用山上的片石垒成。片石之间竟无一用泥土填上勾缝黏合,真是巧夺天工。石板路面铺得也是用心,循着石材自然纹路进行切割,拼接成形状各异的几何图案。蜿蜒在全村的石板路整齐有序,脚下每一片石材又各不相同,颇具特色。沿着石板路缓缓而行,路两侧,石磨、石碾、石滚、石台,不时闯入眼帘。再细看,养花的花盆,盛水的石碗,比比皆是,整个村庄就是个石头世界。极目望去,一面面石头红墙掩映在紫藤、绿林中,散发着古朴美、自然美。

石头村村民淳朴热情。热心指路,邀请客人进屋小憩。当发现有镜头对着他们拍摄时,满是羞涩的憨笑,一双糙手竟无处安放。

晚上,在村里吃饭。走进一家叫“咱家小院”的农家小院,小院的大门是用圆木头做成的栅栏,栅栏大门上贴着大大的福字。门头上挂着红色的装饰花,右侧墙壁上挂着镰刀、铁锹等农用工具。左侧是一个售货小屋,有矿泉水、面包等,方便游人购买。大门两侧挂着两块牌子,一块上写着“中央电视台《乡土栏目》实景拍摄地”,另一块上写着“中央电视台《远方的家》实景拍摄地”。农家男主人一边搓洗着抹布,一边对我们憨厚地笑着。摄友向农家要了一份炒鸡蛋、一份紫薯糊、一道炒蔬、四根玉米棒、四个馒头等。主妇连忙说,紫薯糊免费的,馒头一个就够了,你们四个人吃不了。果然端上来的馒头真叫一个大,像个小脸盆,四个人吃是足够了。紫薯糊也很好喝,细细的、黏黏的、滑滑的,喝了一碗又一碗,真爽。馒头特筋道,纯手工打造,早上就看到年轻力壮的青年村民,赤着上身,双手不停地用力揉搓着面团。

听主人介绍,石头村始建于清代乾隆年间,现存百余间的石头房已有百年历史,石头村一直是一个封闭的古村落。在当地政府打造下,就地取材,点石成金,铺就致富路。尤其是石头村上了中央电视台的节目后,古老的村落几乎一夜成名。如今有很多人来石头村游玩,就我们吃饭的这一家,有时客流量一天就达500多人次。村民们做梦也没想到,小山村迎来了百年未有的变化。

约莫九点多钟离开了“咱家小院”。夜色下,石头村是另一番景象。小桥,流水,远山,明月……还有那桥上三三两两的游人、树丛中蹑手蹑脚的捉蝉人、草地上与小猫小狗嬉戏的孩童……石头村的石头没有太湖石清雅之美,也没有雨花石柔和之美,然而拼在一起,一片,一片,又一片,构成了一幅古朴而又野性的山水画,这不也是石头村人的写照么?

树屋梦

文/丁汀

早就对树屋有过诗意般的憧憬,也梦幻般地想象过在树屋里的惬意:晨曦初开,踏上蜿蜒着高大香樟树的木梯,悠然地拾级而上;绿色的草坪,白墙黛瓦,葱茏果树,藤蔓花草尽收眼底;推开樟叶掩映的原木门扉,似乎回归到了山顶洞人的栖居;撩开白色的纱帘,一张炭化木的书桌和靠椅沐浴在斑驳迷离的旭光中;泡上一杯放了中国炼乳的德国格兰特黑咖啡,已够醉人的香气中,夹杂着草木浓郁的沁香;随着一支烟的燃起,情绪开始燃烧,想象开始腾挪,于是,猛然扑向书桌,挥笔在纸质稿纸上写下又一个新篇章的感怀;写累了,倚靠在布草软垫上,耳闻绿叶沙沙和着鸡啼鸟鸣的合唱,眼观蓝天白云,鼻管里流动着香樟叶的清香,既可打盹歇息,又可恣意幻想……

自从3年前有了一亩地小院,飘浮的憧憬似乎有了渐渐清晰的轮廓。小院西南侧有2棵相距5米、胸径均达35厘米的10年生香樟树,经年的生长,冠如华盖,虬枝丛生,几经自己爬树修剪,已形成树冠离地面约五六米高的疏朗造型,留出梯次空间的原意,是想让樟树下的果树及蔬果地可以更好地通风、采光。

一日,2位左右贴隔壁的邻居来品茗聊天,一位曾经是做大宾馆装潢的老总,一位是退休前在建工单位的工程师。那位工程师指着2棵香樟树不无感概:“换到我院里,可以建个树屋”,而后,不无讪讪然地说:“我院里只有一棵,难做成!”装潢老总也慨然承诺提供树屋专门结构件的咨询。我闻之怦然心动!

尽管年逾花甲,早过了容易冲动的年纪,但近邻建树屋的提议,一下子击中了我多年寻梦的兴奋点。半梦半醒之余,我豁然开朗,并付之行动,为建树屋做准备:丈量具体尺寸,上网收集树屋图片,甚至草图设计符合自己想象的屋型,十分认真地做完先期思想准备之后,想在微信群里寻求能否实施“树屋梦”的可能性,并试图确定一个最佳施工方案;同时,通过朋友的论证来坚定自己将梦幻变为现实的信心。

“有人建议:可在小院2棵树之间建个树屋,各路亲们大神能否助我最佳方案?”加了导语的实景照片发出后,果然引起了广泛的不同反响,朋党意见大致可归纳为三大阵营:一,力挺派。鼓励并愿提供实际帮助,其中有个现在自己玩房车的中学同学表示鼎力相助,更多赞同者希望尽快实施;二,茫然派。大多是30岁左右的城市白领,有的还不知树屋为何物,发问我:树屋不是吊床吧?还得用梯子爬上去?弄得我哭笑不得;三,反对派。大多是至爱亲朋,意见各异:有位老总朋友从安全角度计;有位挚友坦言小院布局已较满,不适合;有的直言建成后维护艰难,使用率不高,不实惠……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其实,我历来喜欢逆向思维,认定要做一次的“树屋梦”,通过微信群咨询会,利弊得失的综合分析,决定扬长避短,重点以安全第一考量施工方案;至于布局和屋型,主观倾向于以小巧的中国式园林为模板。

“树屋之梦”的雏形随着思考的成熟愈发清晰,常常被这个梦的萌动和缓缓落地而搅动得夜不能寐。

人生有限,有梦就赶紧做一回吧,省得来世再吃后悔药。告诉你:我早些时就收集了不少长短不一的原木树干,一旦自然干化成材之日,或许就是实施树屋梦想的开始。

春到小院乐趣多

文/杨靳葆

我住在一层,在我居住的楼旁边有一处100多平方米的空地,当初堆满了建筑垃圾和生活垃圾,垃圾堆上长满了杂草,草丛中充斥着塑料袋等杂物。我搬过来以后看着很不舒服,就花些时间因地制宜平整了出来,倒掉废物,栽种了一些西红柿茄子之类,一开始长势不错,也结了不少果,但到果实快成熟时出现了烂果的情况,而且还不是个别现象。我从整地、育苗及管理的全过程回忆了一下,都没有问题,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土壤有问题。这里曾经是建筑工地堆放水泥及和泥的场所,一定是这些东西在作怪。我果断决定全部拔除所有苗木,换土!这是三年前的事。

去年女婿找人给拉来几车黄土,摊在地里,我及时施肥,认真管理,所种植的作物长势良好,再没有出现果实腐烂的情况。

今年一过惊蛰,我就翻好地,让阳光照射杀菌。谷雨前我按农时下种,所有作物长势喜人。

附近一小区拆除改造,我捡回了一些废弃的小水缸、花盆,弄回来一些适合种植的土壤、细沙、腐殖质,一开春就沤上,换土备用,做饭洗菜用过的水倒在缸里用来浇地。而这一切都是在我读书、读报、写作、电脑前坐久了,感到疲惫了,需要休息一下以调剂脑体力劳动时去做的。小院里的劳作不仅不是负担,反倒成为赏心乐事,在这里活动活动筋骨,晒晒太阳,出点汗,好不舒服!

香椿芽摘了一茬又一茬,吃不了送亲朋;杏花谢了桃花红;玫瑰花开了满院芬芳;薄荷绿绿味浓郁;葱花淡淡,三角梅艳艳,一丛一丛蒲公英,黄黄的花,白色冠毛绒球,引来彩蝶翩翩,蜜蜂嗡嗡;还有那洋姜、花椒、玉茭苗、西红柿,小院的颜色、味道、层次是那样的丰富多彩,那样的诱人,我每天都要去好几次,每次都有事可做,浇水、拔草、松土、移苗、灭虫、修剪等等,可做的事多了去了。看着这里的一切每天都在变化,看着自己的劳作有了结果,心里美滋滋的。

老伴将小院的风光拍下来发给亲友们,大家都点赞,小孙女每天放学回来都要进去看看,我告诉她,这是什么,那是什么,她看着什么都新鲜,都快乐,她问我:“你种这么多不累吗?”我告诉她,不累,还乐着呢。她每次来都不想离开,我想这小院能让别人感到流连忘返,值啦。

怀念宅院

文/邵永杰

时常想起乡村生活的一些零散往事,而那一方小小院落,总回勾起我许多温馨的回忆。

西北地旷人稀,民宅都是带院子的。四四方方的院落,或大或小,或深或浅,通常都是就地取材,有河石垒的,有砖块砌的,有黄土夯的,高高的遮没了外面的世界,只剩下了四四方方的天空。风和日丽的日子,总有一院的暖暖的阳光,被丰丰满满的围了一地,很灿烂地洋溢到院子的每个角落。月明星稀的夜晚,天穹幽邃,一轮明月总会悬挂在院落之中,朗照在屋顶墙头之上,仿佛为你一家独享。每天,无论阴晴,无论雨雪,总有一群群的麻雀或是野鸽游弋在院落之上,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悄悄降落在瓦楞上,墙根边,屋檐下,怯怯的在院里的草堆间寻觅,在鸡架下窃食,在猪槽边打闹。

乡下人爱美,院落里总会有几颗老树,一畦花草,一条或长或短的河卵石径。房屋虽有些破旧,但院落却收拾得干净整洁,井井有条。

“黎明即起,洒扫庭除,要内外整洁。”古老的治家格言,已经融入了乡民的血液里,成为了许多农家人生活的一部分。院落的四周,便是屋檐下的台阶,台阶的角落处,通常存放写小农具或日常家具,也有闲情人家,随季节在屋阶上摆放一些盆栽花草,抑或几张矮凳。每逢有邻居来串门,如果不想进屋,就坐在檐下的小板凳上,抽着旱烟锅,品着罐罐茶,美美的聊上一会儿。时常有说笑声飘出院外,引得巷道里的行人侧耳谛听,随意猜想。

院落是天然的,有天地,有风雨,有花草,有虫鸟;院落也是个性化的,有开合,有曲幽,有自我,随主人心性而构建,是个人内心世界的拓展。在这四四方方的小空间里,你可以植梨养杏,可以留蜂喂鸽。如果家里主人恰好是个乡村教书先生,或者是地方上有名望的世族大户,则小小庭院里,又会院中有园,红绿满园,种花种草,架藤置蔓,活脱脱展露出一个诗情画意的小天地来。

从小就生活在这样的院落里,小小庭院承载了我青少年时代的许多美好记忆。那时的乡村生活是清贫的,艰苦的,大人们时常为柴米油盐而犯愁,很少有心力管束自己的孩子。虽然饥饿时常像野兽一样吞噬着我们的心身,但院落里却有自由,有快乐,有哭闹,有欢笑。一群孩子,时常会在自家和邻家的院里跑出跑进,捉迷藏,抓鬼子,玩抓回家的小松鼠,掏屋檐下的麻雀蛋,有时玩过了时间,怕大人责骂,还会翻爬自家墙头,悄悄回到屋子里睡觉。最难忘的是每年春节,我们几个娃娃在院子和屋子间跳出跑进,欢天喜地,一会儿放鞭炮,一会儿要油饼,一会儿点灯笼,一会儿踢毽子,欢叫声、打闹声、说笑声混杂着爆竹声,响彻院子内外。等到院门上贴了春联,窗格间贴满窗花,院落里挂上灯笼,就觉得满院子都是年味,满台阶都是春色,连周围的空气中都弥漫着过年的氛围。

对乡村院落的记忆,除了孩提时那种无可比拟的欢乐感,还在于它带给我们的那份安全感。小山村荒僻,多有财狼野狐出没。记得有年冬天,天气奇寒,大雪封山,一个大雪飘飞的夜晚,我家的那只大黄狗狂吠不停,嚎了一夜。天亮后,我们打开院门扫雪,就惊见院墙上印上了动物的爪痕,白茫茫的雪地上,也留着几行清晰的的足迹。大人们惊呼昨夜来了饿狼,急急查看棚子里少没少了鸡,我却看着那些狼的爪印,心里傻傻的想:要是没了这院墙,这狼真闯进来,免不了有场狼狗大战,最后甚至是人狼之战,真不知那该是一幅什么样的惊险景象呢。

家乡那座小小院落,既庇佑了我们平安成长,又给了我许多精神的滋养。自从喜欢上了文学以后,我曾经无数次在这小小院落里晨诵唐诗,夜读汉赋,醉心宋词元曲,钟情古今小说。每逢无眠的夜晚,轻着一袭布衣,脚踩一地清辉,静静隐入小院,久久徘徊其间。其时月挂檐,树筛影,庭院芬芳,满屋书香,院外蝉声,院内寂寂。与风月对话,与古人私语,不经意间,心里就有了浓浓诗情,有了通透灵感,有了出入天地的意绪,有了俯察玉宇的激情,有了悲悯万物的雅趣。

已经多年远离了山村里的那方普通宅院,也远离了年少时的那份闲情逸致,混迹于茫茫人海中,心境日渐苍老。每当夜深人静时,我却时常梦见小院,回望小院,思念小院,向往小院。我时常想,为什么我们的心灵日渐荒芜,我们的灵魂日渐麻木,我们的思想日渐浮躁呢?也许,大规模全方位的城市化,虽然使我们身居高楼大厦,远离了小小宅院,但却使人们有得有失,从此缺少了那堵人性的高墙,失去了那座心灵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