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豆散文
土豆散文(精选20篇)
朱老师,我喜欢你
文/程静
朱老师是我们的语文老师。不要以为教语文的都是女老师,朱老师就是男的。
朱老师很高大,40岁左右。他喜欢把前额的头发弄翘,那样显得很精神。月牙般的眉毛下是他圆溜溜的眼睛,双眼皮,炯炯有神的样子。朱老师高高的鼻梁上总是架着一副眼镜,他笑的时候,眼睛会眯成一条缝,特别好看。
朱老师很幽默。还记得上《维生素C的故事》这一课,朱老师让我们发挥想象,得了坏血病的船员们把哥伦布留下的食物全都吃完了,船员们就到森林里找东西吃,会找到什么东西呢?有的同学说挖到了野菜,有的同学说摘到了果子,有的同学说拔到了萝卜,有的同学说挖到了土豆……朱老师听到“土豆”两个字,便说,他可以用土豆两个字编成几句话,还能把这几句话说成日语。同学们都不相信,朱老师就说:“土豆哪里去挖?土豆郊区去挖,一挖一麻袋,一挖一麻袋。”朱老师说完后,同学们都大笑了起来。朱老师总是能把原本枯燥的语文课讲得有趣起来。
回家后,我常把从朱老师那儿听到的笑话讲给爸爸妈妈听,还没等我说完,爸爸妈妈就乐了。
感谢朱老师,让我们在学习中感受到了乐趣。
来自远方的土豆
文/易州米
周末逛早市,见一对小夫妻拉着一货车的土豆在卖,就买了几斤。这些土豆虽然块头不小,但总觉得没有记忆中父亲从远方带回来的那些大。
小时候父亲一直在外地工作,先在北京,1980年调到了山西,具体是哪个地方我和妈妈不清楚,只知道那里地下产煤地上产土豆。
那年临近春节时,父亲写信告诉了我们他回家的具体时间,当时我十岁,难掩心中的兴奋,一直嚷嚷着和母亲到县城的火车站去接站。好不容易到了那一天,我和母亲在站台上等了半天,火车终于喘着粗气进站了。疲惫不堪的父亲先拎下来两只大帆布包,然后又返回车厢里,吃力地扛下了一只更大的鼓鼓囊囊的编织袋。幸亏当时母亲推了一辆独轮车,要不然真不知道怎么把这些行李运回家。
到了家我才知道,这些包和袋子里装的都是土豆,很大的土豆,每一块都有接近二斤的分量。那时候,我还不懂得想一想,从山西到河北,一路辗转,还要倒几次车,这些土豆让父亲费了怎样的九牛二虎之力,只知道第二天就在书包里装了最大的一块,带到学校里向同学们炫耀。在那个物资匮乏、交通又不便利的时代,能吃上来自山西的土豆,让我觉得很骄傲。同学们确实也很惊奇和羡慕,甚至我的几位老师也把土豆拿在手里端详了半天。
那个春节我过得很幸福,因为除了白菜和萝卜,我家还有非常好吃的土豆。母亲是个持家的好手,她能在贫寒年代用为数不多的粮食和蔬菜做出相对可口的饭菜,所以土豆也就以各种方式进入我们家的食谱,让本来非常单调的饭菜一下子丰富了许多。记得当时最喜欢吃的是土豆丁摊片,极小的土豆丁掺在面粉里,再打上一两个鸡蛋,出锅时两面焦黄,又香又脆。不过母亲只摊过有数的几次,因为鸡蛋实在太贵。还有一种最平常的吃法我也很喜欢,就是把土豆切成大约一公分厚的片放在饼铛上烤,那是土豆一点点把香味散发出来的过程,也是难熬的等待过程。现在想想还会咽口水。
正月里,土豆不仅是我家饭桌上的食物,还充当了父母走亲访友的礼物。虽然土豆不是稀罕物,谁家都有,但父母带去的毕竟是亲友们没见过的大块头,这让父母的脸上多了一层源自土豆的光彩。
现在和父母坐在一起时,偶尔还会聊起父亲当年的壮举,父亲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扛得回来比自己还重的口袋。
引蛋
文/马德
芦花鸡总是丢蛋,母亲急着四下里寻找。
大中午的时候,母亲斜着身子往隔壁的李成家了,李成家的鸡窝里有只鸡卧着,样子静静的,但不是我家的那只芦花鸡。母亲说,这鸡一定把蛋丢在别处了。
母亲在牲口圈里转了一圈,又上场院的草垛边转了转,母亲踅身回来的时候,手里就握着一枚温热的蛋。
母亲说,这鸡丢蛋丢野了。
第二天,母亲起了个大早,抓住那只芦花鸡,在它的后半身鼓捣了一阵子,以探知它今天是否有蛋,母亲把这种方式叫“揣蛋”。母亲说了声有,就把鸡放进了羊圈边的柴草筐里,又扣上了一个半破的筐。母亲说,看你还能野到哪儿去。末了,母亲在衣襟上拍了拍手,喊我,赶紧吃饭,别误了上学去。
过两天,母亲把芦花鸡放进草筐的时候,在鸡的肚子下放了一个鸡蛋。那个半破的筐,被母亲扔在了兔子窝上。我说,不怕它跑了。母亲说,有引蛋,它就不跑了。
当时,我不懂。但这鸡说不跑就真的不跑了。
后来,母亲再放进去的,只是两半个对接的蛋壳,也不用母亲费事,芦花鸡下蛋的时候径自就奔着那草筐去了。有一次,另一只鸡提前占了窝,芦花鸡安静地在旁边等了一会儿,直到那只鸡咯咯地把蛋下出,它才探头探脑地跳了上去。
再后来,母亲干脆放进去一个半圆的土豆,那鸡也照样上去。那个土豆整整呆了一个夏天。秋天的时候,已经缩的很小,又黑又蔫,但鸡因为这个土豆,没有再丢过一个蛋。
我当时想不明白,挺野的鸡,怎么后来会乖乖地听命于一个土豆呢。
许多年之后,我看到一些人顽固地坚守着人生中的一个目标,或者习惯地奔赴着一个早已朽掉了的方向,才明白了生活也在重复着鸡和土豆的故事。看来,人的头脑中也容易藏着一枚看不见的“引蛋”,在岁月中,它迅速地长成了一块坚硬的石头,挡住了我们的眼睛,蒙蔽了我们的心灵,从而牵制了人生的进步。
勤俭的奶奶
文/北方杉
勤俭的奶奶
奶奶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父亲是一位1987年前的人民公社领导干部,各公社调转,有时我也跟着父亲四处奔走。我们家门前有几十棵大柳树,奶奶说是她嫁过来栽下的。我每次从父亲那回来,从公社下汽车,翻过一道山梁,离足足有5里地就看见了我家门前那一簇黑黝黝的树影了,就要到家了,奶奶还在树下等我呢,不断激励自己:加快了脚步……
这次回来,我高中要毕业的时候,我只觉得个子高大的奶奶身子骨一直不好,我是从奶奶那对我有一种说不出的爱中看出的。奶奶也知道我不能旷课,早上一说要走的时候,奶奶就掉过头去,我在无意间转身跟过去的时候,一下看见奶奶托起前衣襟正在偷偷的擦眼睛。我便说:“奶奶,北河里有没有鱼?”我最会摸鱼,在我那时的一帮小伙伴中,每次模鱼我摸到的鲶鱼最多。摸鲶鱼是技巧活,鲶鱼浑身上下一层油,如果一旦摸到了使劲一攥,就是再有劲的手鱼也滑了出去,逃之夭夭了。可我摸到鲶鱼时,不去使劲攥它,轻轻地将手移到鲶鱼的头时,鲶鱼就张开头下边的带硬刺的鳍,一只手攥住鱼鳍下边,一只手迅速抓鱼头,再滑的鱼也就束手就擒了。奶奶一听我说去摸鱼,脸一下就露出了笑容,一边找出一个饭盒,刷了又刷,用抹布擦了又擦,在大饼子盆里捡上一个嘎最好的大饼子,装上一个咸菜疙瘩,在嗓子眼里说:“高中就要毕业了,耽误课行吗?”便挎起那个用蓆縻编的筐走在我的前边。奶奶似乎话也多了起来说:“我像你那么大的时候,这里都是种的高粱,一到8~9月份高粱穗晒红米的时候别说是鱼,那可河的螃蟹一到天黑爬到高粱穗上吃高粱,大家伙拿着铁锹哄螃蟹,有时拍死一推一堆的。”说到这里,奶奶一个趔趄,一脚踩在一块土疙瘩上,我一把扶住了奶奶。这时才仔细看了奶奶的走路,似乎一只腿抬起来都费劲。我一下懵了,意识到,奶奶好像时日不多了,要不咋这样留恋自己的儿孙呢。我暗自思索,无论在啥时候,能多陪一会奶奶,就多陪一会儿,对我来说也算是尽孝道。
1989年7月,大学放暑假了,那也不去,就守在奶身边。奶奶好像变了,也不像以前眼光就是瞅着我,我问一句说一句,没了亲切感,可每顿饭都要做2样菜,农家菜不重样。菜没下来,奶奶也有办法,到园子里摸土豆。奶奶来到一簇大的土豆秧前,不是把秧薅下来,而是将手伸进土里,把蛋黄大小的土豆摘下来,然后将土又培上,按了按。自言自语地说:“没事儿,土豆照样长。”又来到一簇倭瓜秧前,哈腰摘下倭瓜花,我要伸手被制止了。“摘谎花,那个还留打籽呢,明年种呢。”我一听心里一悸,奶奶还想到明年、后年乃至更多年……奶奶一个趔趄坐了下来,用双手柱地,踒到另一簇倭瓜前身手掐下几颗倭瓜叶,又将叶子掐扔了,就留下手指粗细的杆,扒了皮。这顿又是2菜,炒土豆丝,倭瓜花、窝瓜杆打酱。
我参加工作以后不时地怀念奶奶,更怀念奶奶家门前那簇黑黝黝的大柳树。一想起这些,总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驱使我,加快脚步。
炒土豆丝
文/黄秋燕
今天,我同妈妈学习炒土豆丝,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做饭,感觉真好。
我先从菜筐里拿出两个土豆,开始给土豆削皮。平常看到妈妈打皮速度挺快,我也模仿她的样子拿起小刀飞快地削皮。哇,皮没削完,倒把手割了一个口子,血流下来了。我生气地跑到里屋,想到自己这么简单的事都没有做好,眼泪不只不觉就流了出来。妈妈在厨房喊我:“你还炒不炒土豆丝?”我赌气道:“不炒了,再也不炒了。”妈妈又说:“不行,不炒不行,快来,继续努力!”
妈妈拿起一个土豆,亲自给我做示范。经过努力,土豆皮终于削完了。在妈妈的指导下,我又艰难地把土豆切成丝,锅里放上油,用铲子在锅里煸炒了几个回合,加入一点味精,放入几滴香油,一盘土豆丝就做好了。
经过一番努力,全家人终于吃到我做的土豆丝了。吃着自己炒的土豆丝,真香,真好吃。一下子就把炒土豆丝全部吃完了。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做任何事情都不是容易的,但只要你努力去做,你就会感受到成功的喜悦。
土豆缘
文/褚俊峰
每次吃土豆,我总会想起成长过程中与土豆相关的许多往事。
上世纪六十年代末的时候,一次小队里分土豆,每人半斤,我们家五口人,分了二斤半。妈妈拿回家洗干净,煮熟,平均分到五个碗里,搁了点食盐、醋和麻油,顿时香味扑鼻。对于我们这些饥饿的孩子来说,那一顿美餐犹如过节。我闻着油香味,一片一片细嚼慢咽,生怕吃快了。在艰苦的日子里,偶尔父亲不知从哪里弄来几颗土豆,我们总是当作“美味佳肴”来享受。
我上初中后,一次听大人们说汾河对岸的静游村有菜园,春天菜园里就会卖点小葱和波菜。于是我和同学商议买点小葱和波菜到邻村兑换土豆吃。礼拜天,我拿着跟大人借来的两元钱,和同学淌过汾河到菜园里买了一担小葱和波菜,然后挑着箩筐跑到十几里地外的老马沟去换土豆。去老马沟需要爬两道梁,翻两条沟。当我们把那些蔬菜兑换成土豆时已到午后了。回家的路上,我们忍着饥渴,交替挑担,回到家时天已黑了。当我吃着喷香的土豆,看着大人和弟妹的笑脸,心里感到特别满足。
我们都是吃着土豆长大的,记得母亲在生弟妹时,整个月子里,一日三餐每顿喝着稀米汤,吃上两颗烧土豆,这已经算是好的了。
我的老家在娄烦,土豆是家家户户必备的主要食材。我们那里有句顺口溜:“有大米,有白面,每顿离不开山药蛋。既能煮,又能蘸,天天吃它不生厌。加工调制多花样,营养味美金不换。”从这里可以看出人们对土豆是情有独钟。
土豆可以制作出多种多样的食物,让人们百吃不厌。土豆可以煮着吃,如把土豆用卤水煮成稀粥,再放点麦粒、玉米、黄豆,这样熬出来的土豆外硬内绵,口感特好。还可以拔丝吃,切块炒着吃,制成土豆泥吃,用柴火烧熟吃,加工成粉面、粉条吃。把土豆煮熟,捣粘,配面粉搓成条,再蒸熟吃,俗话叫“圪搓搓”。还可以把土豆磨成泥,拍成片蒸熟吃,俗话叫“摩擦擦”。尤其是“圪擦擦”和“摩擦擦”已经成为我家乡的地方风味特色代表食品。用羊肉、豆腐块和半熟的西红柿块加辣子做成卤料调味吃,那就一个香。甚至饭店里都把这些具有地方风味的特色美食当作招牌菜。
我生长在乡下,吃着土豆长大。土豆相随了我的一生,我也和土豆有着不解的情缘。
吃冻土豆面
文/薛克
山西是面食之乡,面粉种类多,除了大家熟知的小麦面、玉米面、高粱面,还有荞麦面、莜麦面、豆面、小米面等等。面食种类也多种多样,刀削面、剔尖、河捞、抿圪蚪等等,花样多得超乎山西以外的人的想象。
我是土生土长的山西人,今年满50岁了,小时候蹦跶在洪洞县赵城镇。那时生活比较困难,多以玉米面为主食。玉米面和高粱面蒸出来的二和面馒头,高粱面的擦圪蚪没少吃,最好的是玉米面掺和秋天熟透的软柿子烙出的饼,甜丝丝的。高中时,全家从晋南的绛县搬到省城,见识到了山西更多的面食,特别是晋北的面食。
来太原不久,爸爸就带我们到柳巷,买了徐沟灌肠(荞麦面做的)给我们吃,说这是太原的特产。妻子怀孕时,老丈人(兴县人)教我用小米面加入捣碎的核桃、黑芝麻给她熬粥喝。这是一秘方,孕妇常喝,生出来的娃娃头发又黑又亮。
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肉奶油糖不稀罕了,但啤酒肚多了,高血脂、高血压、高血糖等疾病高发。白面不再是大众追求的香饽饽,而过去人们认为难以下咽的粗杂粮越来越吃香,莜面、豆面、红面在很多山西面食馆都可吃到,真空包装的荞面碗托进了超市,也自成街头一味。
来太原30多年了,全省各地也走遍了,自以为把山西的面食也吃遍了。想不到我这活了半辈子的山西人,第一次听说、第一次吃到冻土豆面。
冻土豆面要搭配莜面吃,做法也和做莜面类似。把冻土豆面和莜面放在一起,用开水和面,搓成鱼鱼(先搓成中间粗两头细的枣核状,然后用手一压,形如鱼)。蒸熟后颜色比莜面鱼鱼更深,呈深灰色。配料是羊肉臊子或者西红柿酱,味道要足。蒸出来的面条润滑有劲道,蘸着配料吃,那真是两个字——好吃!还有两个字——还吃!在我的面食词典里,又多了一个条目。
吕梁是个神奇的地方。贫瘠的自然环境逼出了吕梁人的勇气与智慧。外出经商打工,上太原广州,到内蒙古北京;做饭,花样百出,工序繁杂,用土豆做成的磨擦擦,用萝卜、土豆磨成面压和成的“饿”,再比如冻土豆面。
听妻子讲,这是小众面食,有其特殊的原因形成。
冻土豆面只有在兴县交楼申村一带能找到。兴县是国家级贫困县,交楼申更是贫困中的贫困,那里多是山地,种不了小麦,只有多种土豆才能填饱肚子。过去,交通不便,秋天,收获的土豆太多太沉运不出来,农民就地挖坑把土豆埋起来。土豆经过寒冷的冬天,变成了冻土豆。春天来了,庄户人挖出冻土豆晒干,失去水分的土豆变轻了,减轻了运输的负担。再者,一些小土豆不好处理,也被冻晒,最后磨成面粉。
现在,交楼申的交通条件极大改善,汽车也早已开进开出,但冻土豆面并没有随之消失,它独特的口感、味道牵引着兴县人的乡情。
家有浪漫老公
文/那琰
婚后的生活平凡而琐碎,但老公总能在不经意间营造浪漫的气氛,滋润我们的爱情。
生日那天,老公早早赶回家,忙乎着做了一桌好吃的,我刚推开房门,老公便迎上来说:“祝你生日快乐!请接受我给你买的生日礼物,品尝我为你做的生日大餐。”
还没等我问是什么生日礼物,老公便把一双长筒丝袜送到了我手里。我一看大失所望,在心里埋怨他太吝啬了。
老公看出了我的不满,笑着说:“这生日礼物多有意义呀,‘长’意味着我们的爱长长久久,‘丝’意味着彼此日夜思念。”听老公这么一说,我的心里泛起了一丝甜蜜。
吃饭时,老公指着一盘炒土豆丝说,这叫“风调雨顺”;指着一盘土豆片说,这叫“平平安安”;指着一盘炖土豆块说,这叫“海枯石烂”,然后,他从“海枯石烂”里夹出几块土豆捣成泥状,掰了一小片红辣椒放在中间说:“它在丛中笑。”我捂着肚子笑弯了腰。
生活就会浪漫。仅一双长筒丝袜和3个大土豆,就把我哄得乐开了怀,那种幸福,简直比吃山珍海味都有滋味。
夏天的清蒸
文/米丽宏
一个人的味觉,往往是忠于故乡、忠于记忆的。
每到夏天,我总被那些清蒸美味撩拨得不能自已。在我娘的清蒸食谱里,那些食材,无一不是出自节令的天然恩赐,南瓜瓤,青豆角,囫囵个儿的土豆,嫩玉米,野梨子……没什么山珍海味;手法也是普通的,没任何俏丽花头。娘用大铁锅蒸馒头的时候,顺便拣个空儿,蒸上那么一味。可那样随意一蒸,却构成了我们日后完美的味觉乡愁。
初夏,菜园里的各样蔬菜,已初具规模,绿葱葱得叫人欣喜。某一日,娘摘回几个半嫩南瓜,还没完全长开的样子,瓜皮嫩得能挤出水儿来。我们一看,知道是要做瓜瓤羹了。南瓜对半儿剖开,挖出瓜瓤;再把瓜瓤儿盛蓝花碗里,上篦子蒸。同锅的馒头熟了,瓜瓤也被取出来,撒一撮盐,淋一点醋和香油,略略搅拌一下。好了,一碗瓜瓤羹就做成了。
这碗瓜瓤羹,娘每年都会做,在我们家,简直成了一种迎接夏天的仪式。记忆里的瓜瓤羹,亮汪汪,水嫩嫩,俊美细润,简直是一碗水煮春天,让人想起刚敲开壳的鸭蛋黄儿,清,鲜,嫩,滑,视觉上很有点烟雨江南的韵味。
瓜瓤羹做好,娘把它放在小木桌上,唤过我们姐弟仨,自己又转头做汤去了。我们一人一把小勺子,围坐在一起,你一口,我一口,一会儿工夫,就吃完了。舔舔嘴唇,那味道还在唇边缭绕:又滑溜又清腴、淡淡的甜、微微的酸。还想吃。娘说,那是让你们尝个鲜,哪能吃饱哩。南瓜老这样吃,糟蹋年景。
我娘没多少文化,但很有点浪漫诗意。每一季生长出来的新东西,总是让她喜欢,尤其夏天。田园里的作物,一茬一茬下来,总有好东西,被她简单一蒸,成为美味;让我们惊喜,也让我们感谢夏天的恩赐。
青豆角煮面汤,会陪伴我们半个夏天,那汤添在碗里,颜色都是青色的。农历四月末,豆角的一种叫做“四月鲜”的,已走向衰落,拔掉棵子,种别的菜。棵子上遗留的半熟豆角,被一一摘下来,依旧是上篦子蒸。
蒸出来的豆角,绿是绿的,只是一个个都瘫在那里。娘用筷子一簇簇夹到小巧的荆筐里,放到小桌上,又忙着做汤去了。我们剥开一只只烫烫的绿豆角,豆粒子,嫩嫩的,圆润软糯,豆香清芬。弟弟吸一下鼻子,说,香;再吸一下鼻子,再说一声,香。豆子那么肥软,那么甘醇。如今,一吃豆角,我都要跌坐在那一种幸福的回忆里,不愿醒来。
在我娘的夏日食谱里,好像一直都有新的东西可蒸。囫囵土豆带皮儿蒸,蒸出来土豆皮儿已满身开裂,露出亮雪雪、面沙沙的土豆肉,当面包吃,完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嫩玉米蒸得恰恰好,一粒粒色如嫩玉,晶莹剔透,一股清甜之气;野梨子蒸好,倒成了绵软的“娇无力”了。每次吃清蒸,姊妹仨都要抢着举手送到正在忙碌的娘嘴边,娘凑过来,每人尝一口,叹道:嗯。真甜!
有一天,朋友们说到清蒸,我伸头就答:爱吃。又被问道,爱吃清蒸的哪一种?是鱼,还是肉?我答:瓜瓤儿、豆角、土豆、嫩玉米。
土豆遇上肉片
文/白峻宇
要问天下什么东西最美味?哈哈哈!让我先仰天大笑几声,再自豪地告诉你:那当然是土豆遇上肉片!也就是我家的“妈妈牌”土豆炒肉片啦!
要说这个土豆炒肉片,它也许算不上一个“高大上”的菜式,但我总觉得妈妈的手艺和其他人的完全不一样。有一次,妈妈做了这道菜,我因为太激动,直接狼吞虎咽,还烫得我四处乱跳呢。
“妈妈牌”土豆炒肉片的做法非常简单,先将事先准备好的鲜肉一片一片地切好,再把肉片倒入热油锅中,肉在锅里不时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这一步主要是为了把肥肉的油炸出来。当锅中的肥肉片呈现半透明状时,就可以把切好的土豆片放进去了,然后倒入少量的酱油翻炒,使这道菜美观又美味。接着再陆续放入盐、花椒、料酒、豆瓣酱等佐料。翻炒均匀后,放一点淀粉水和味精勾芡调味,一盘色香味美形俱备的“妈妈牌”土豆炒肉片就做好了。
土豆炒肉片“秀色可餐”,土黄色的土豆片和酱红的肉片,衬着棕色的汤汁,让人看了就垂涎欲滴呢。土豆炒肉片香飘万里,刚刚出炉的香味可以使人仿佛置于仙境,将不开心的事情和烦恼统统忘掉,只顾吃着这盘菜。所以,每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吵着让妈妈给我做土豆炒肉片。令我最难忘的还是它的味道了。一般每次吃这盘菜的第一口,我会先吃融在汤汁中的土豆泥,土豆泥入口即化,味道鲜美。接下来,就要开始吃肉片和土豆片了。建议大家将一片土豆和肉片同时放入嘴中,土豆的松软配上鲜肉的韧劲和香嫩,那番味道可真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啊!
“妈妈牌”家常菜,让土豆和肉片完美结合,怎么样,馋不馋啊?来吧,到我家来,一起分享妈妈做的美味。
今天爸爸做饭
文/樊奕可
放学路上,我问妈妈:“今天奶奶不在家,谁来做饭啊?”“没事。”妈妈笑眯眯地说,“不是还有爸爸在家吗?顺便尝尝他的手艺。”
刚到家,我就去找爸爸,好奇地问:“爸爸,妈妈说您是个大厨师呢,今天,你得给我们露一手啊!”爸爸一听这话,便得意起来,拍拍胸,胸有成竹地说:“好啊,今天就让你开开眼界,尝尝本大厨的手艺。”
还真不是吹牛,爸爸切起土豆丝来,速度真快。只看见他手拿菜刀不停地上下切动,一阵“得得得得”的声音,一根根粗细均匀、润滑可爱的土豆丝就躺在案板上了。接着他拎起一条鱼,刷刷几下,鱼身上的鱼鳞就刮了下来,给鱼开肚去内脏,一气呵成,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我在边上看得直鼓掌,爸爸转头对我挑起了眉毛,说:“见识到了吧,我这功夫牛吧。”
“嗯嗯嗯。”我一个劲地点头。
开始做菜了,锅里飘出了油的香味,爸爸把土豆丝倒进锅里,挥动起铲子,铲子在锅里上下翻飞,看得我眼花缭乱。等放上调料,爸爸一手拿起菜锅,狠狠颠了一下,土豆丝被抛到空中翻了一个身,又掉落到锅里。“哇塞,爸爸,你这手太帅了!”爸爸被夸得眯起了眼睛,还哼起了歌。接着爸爸做了红烧鱼,我在边上闻着锅里不时飘出的香味,口水都要掉下来了。我把准备工作做完,饭桌上摆上了白玉般的土豆丝,油光发亮的红烧鱼,还有冒着热气的番茄蛋汤,我一下子食欲大开,迫不及待地每样尝上一口,“太好吃了,真没想到,我爸爸真是个货真价实的大厨啊!”爸爸和妈妈一听都笑了,爸爸说:“鬼丫头,我要被你这马屁精拍上天了,以后肯定多多做给你们吃。”一顿饭在欢声笑语中结束了。
多么好的一个早晨
文/杨润泽
多么好的一个早晨啊,阳光被烧红了的云霞笼罩着,映红了这个美丽的山庄。这是多么的不寻常呀,我边走边想。
一个瘦弱的男孩正在拉着两健壮的耕牛。他把那两头牛用一根绳牵在一起。脚下的路,是一段曲折的泥汀路。下过雨后,这条路就有牛羊踩过,这里的牛羊多,也就多了些许这样的山路。那个男孩现在正在这条路上,一脚高一脚低地。远远望去,还以为他有腿疾。他一边走,一边腾出一只手来揉着瞌睡松惺的眼睛。
牛的后面,是一个中年的男子,他被岁月的刀刻着深深的皱纹。他年迈的脸上,疏松的钢似的胡须,从风雨交加的面孔上,钻出一些先锋的队伍。他一边挥动着手中的长鞭甩打着重牛儿,一边训斥地发出“噢矢——”的声音。他的一个肩上,扛着笨重的耕犁。
远处的梯田里,一对农夫正在田地里劳作。前面牵牛的是一位妇人,她看着被耕犁翻出的一个个活奔乱跳的肥胖的土豆,笑得眯成一条线的眼睛不时地转过头去回望一下把犁的男子。男子一边吆喝着两头强健的耕牛,一边用脚踏着耕出来的大土块——他肯定认为,大土块里有土豆的存在。他虽然跟在犍牛后面累得满头大汗,但看到今年的好收成,洁白的牙齿露在弯月似的大嘴里,薄荷的气味从他的嘴角溢出。
一辆家用三轮车突突地穿梭于那个乡间小路上。开车的大叔,用强壮有力的大手扶着方向盘,被高低不平的小路上,他被弹离了车座,又迅速地落下来。反复如此,他就同一个可爱的小孩在她的妈妈的呵护下不住地对着他的母亲频频点头。到了一个小山坡,减慢了速度,换了一个档位,转了一个弯,驶进一块广袤的土地上。两个小伙子,正在把一袋袋丰收的土豆抬到三轮车上。
邻家的大妈,早已蒸好了馒头。圆润丰满的馒头,个个伸着白白胖胖的小头,争着闯入大妈的眼帘。她夸张地张了张嘴,然后连打了两个大喷嚏,自言自语的骂道:“老不死的,这才多会儿工夫就催着给她送饭了。”
远处的大山深处,山村已被翠绿的大树包围着。如同唐代大诗人王维的杰作,又如一幅美丽隽逸的中国画。翠绿包围着村庄,村庄又点缀着翠绿。村居在翠绿的环绕下,显得更有生机了;翠绿在村居的烘应下,变得春意盎然。山村烟囱上的浓烟,在悠扬的喜悦中,跳着各种优美的舞蹈。
这是一个收获的季节,这是一个丰收的时令。丰收的村庄,到处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我是一个过客,匆匆地行走在路途之中,我来不及深思,来不及上前去与他们分享他们的喜悦。我要匆忙地赶路。去收获我的喜悦,我与他们一样,期待着更好的人和我一起,分享我的喜悦。
买菜
文/顾晴雅
星期天,我早早地就起来了,因为我要和妈妈一起去菜场买菜。
菜场里的人可真多呀!一个个摊位上摆满了新鲜的蔬菜。瞧,这边有弯弯的豆荚、长长的黄瓜、圆溜溜的土豆,那边有紫盈盈的茄子、红通通的辣椒、水灵灵的青菜、又白又胖的萝卜……
我和妈妈看看这个菜,挺喜欢,看看那个菜,也不错。最后,妈妈买了我最喜欢吃的萝卜和土豆,我们付了钱,拿着菜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春风吹绿白边鞋
文/何晓
春节一过,田野里的皑皑积雪就在悄悄融化,丝丝浸透着大地。过了正月十五,年味愈加的淡了下来,春天迈着轻盈的脚步姗姗而来。
和煦的春风吹过老家光秃秃的大地,远远望去,大地渐渐有了轻轻浅浅的嫩绿,走近再看,只是小似针尖的嫩芽奋力破土而出,黄土中略带星绿。那些绿像点点滴滴的往事一般,乘着春风,蹦跳着冒进记忆,争着抢着要让自己记起,生怕久久遗忘。
那个季节,山里的学校连堂上课,中午不休息,直到下午三点才放学,饥肠辘辘,又饿又困的拖着步子回家。姨妈做的气眼棉鞋,与母亲亲手缝制的棉袄棉裤,越发显得厚重笨实。老家的阳春三月,虽没有南方的小桥流水与姹紫嫣红,但春风还是拂醒了万物。一只旧毛没有完全褪掉的野兔,突然从路边的小沟里一跃而起,矫健的向着东山飞驰而去,瞬间不见了踪影,在帮母亲取扫帚时,又发现下面还藏着几只鞋板虫(学名鼠妇),正在悄悄蠕动……
春天真的到了,记忆中除了春风拂面的缕缕醉意,还有那些内心深处的旧事,散发着无尽的温馨与眷恋。每到周末,总会带上弟和伙伴们爬上大山或者潜入深深的沟壑中,怀揣几个土豆,甚至几根胡萝卜,燃一堆篝火,轻烟摇摇上升,火正旺,将土豆和胡萝卜放进去,等火势渐小还未熄灭之前,捧几抔黄土将其覆盖。枕着胳膊躺在距离篝火堆不远的地方,看天空的无穷湛蓝,听画眉的婉转鸣叫,闻着透过黄土飘来的香气,让人好生馋嘴。烤好的土豆、胡萝卜就着春天的气息格外诱人,土豆松软可口,胡萝卜甜蜜袭人,挨着火的那些部分咬起来还有些发轫,像刚过去的春节吃到的橡胶糖一样。
终于脱去了厚厚的棉衣棉鞋,母亲将一双崭新的布鞋递了过来,柔软的白鞋底,洁白的白鞋边,上脚一试,舒服极了。挎着母亲用碎步做的书包,和弟行走在那条通往学校的小路上。
白云悠悠间,踏过高山沟壑边上的沙石泥土,走过那条隐藏在草丛中的小路,不知不觉,渐长渐高的青草染绿了小心翼翼呵护着的白边鞋。
母亲笑着说,“等今年庄稼丰收后,冬天再给你们每人做双白边鞋,明年开春穿。”
土豆啊土豆
文/武勇坤
我六岁那年,爹因劳累过度生病躺在炕上。看着爹痛苦难受的样子,只能喝玉米糊糊啃玉米饼,我们心里难受极了。娘想尽一切办法想给爹做一碗可口的饭,可在那个连饭都吃不饱的年代,哪有什么稀罕的东西哟。为此,娘常望着案板唉声叹气。
这天临近中午,娘突然眼睛一亮,对我说,你去咱家自留地刨点土豆回来,给你爹做土豆条汤,你爹喝了,病就好了。
真的吗?我高兴极了,认定土豆就是传说中的仙丹妙药,我立刻找到比我还高的锄头,挎着筐,向自留地走去。
虽然是六月天,太阳却很毒。我扛着笨拙的锄头,在阳光下行走。街上静极了,人们好像都怕热似地躲起来了。
我一路走,一路想着土豆条汤有多么好吃,那一定是世上最美味的佳肴。爹吃了后,肯定马上康复,像往常一样劳动干活。我舔着嘴唇胡思乱想,要是我也生一场病,是不是也能吃到土豆条汤啊。我加快脚步,想尽快把土豆刨回来,让娘给爹做汤吃。
出了村口,便是我家的自留地。地很小一块,我瞅着一簇簇的土豆秧,在阳光下散发出清新诱人的气息,下面藏着我的土豆呀,土豆比药还管用啊,能治好爹的病呢!我迫不及待地放下筐,举起锄头,对准一墩秧苗奋力刨去,可惜我的劲儿太小了,准头又差了些,锄头斜着擦了下地皮。我学着大人的模样,往手心吐了口唾沫,又高高举起锄头,“噗”的一声,我傻眼了,竟将一个土豆切下一块,我心里难过极了,好似受伤的是我。我不敢用锄头使劲刨了,只是轻轻地勾着,结果只找到几个玻璃球大的土豆。大土豆呢?它一定藏在下面,我生怕划破了土豆,便扔下锄头,用手去挖,始终也没找到大土豆。
土豆哪儿去了?我的土豆哪儿去了?没有土豆,娘拿什么给爹做汤啊?我伤心地哭了起来,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土豆,我的土豆……
邻居王大爷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和蔼地问,你哭什么呀?我不管不顾,哭嚎着,我的土豆没了,我找我的土豆。
土豆这么小,刨了太可惜了。王大爷摇头叹息。我抽搐着说,我爹病了,我娘要给我爹做土豆条汤喝……
王大爷俯身拾起锄头,安慰我说,别哭,你的土豆没丢。没丢?我破涕为笑,伸手抹脸上的泪,把脸弄成大花脸。王大爷解释说,土豆和人一样,也需要长大啊。来,我刨,你捡。
王大爷刨了四五墩,大约有二十几个土豆,我小心捧在手里,把土豆上的泥土擦得干干净净。我望着金黄黄的小土豆,像个喜气的娃娃,我左看右看,在脸上亲了亲,舍不得放进筐里。
我挎着筐,拖着锄头,急匆匆赶回家。娘迎出来,一把接过我手里的锄头和筐,问,你没刨错地吧。
我说,没有,是王大爷帮我刨的,绝对不会错。
娘放心了,欢天喜地去做汤,我帮娘烧火。很快,一碗热气腾腾的土豆条汤出锅了,爹吃了一半,便把碗一推,吃饱了,给孩子吃吧。
娘知道我故意躲在街上,于是,娘站在门外,冲街高声唤,娃,回家——吃饭了——
我听到熟悉唤声,像只欢快的小狗,摇头晃脑飞快跑回家。
爹病好后,去自留地补种。回来对娘说,娃刨错了地,刨了王叔家的,我给补种上了,等收秋了,别忘了还给人家四墩土豆。
酸辣土豆丝
文/赵礼胭
几年前,我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寻找过去的闺蜜清和。原本瘦削的她,结婚后变得丰腴了,有了一种不可言说的少妇风韵。我们欢畅地聊着已逝时光中的“蠢人糗事”,不知不觉到了中午。清和硬要留我吃饭。不一会儿,她在楼下便民菜场买了土豆、鲫鱼以及牛肉等等。她一边破开鱼肚,一边道:“哎,老公出差去了,菜弄多了没人吃。”我道了声“够了够了”,便帮她洗牛肉、削土豆。
不到一个小时,干煸青椒牛肉片、、香菜煎鲫鱼出炉,被我端上桌来了。我是个不会客气的人,拿起筷子就吃。清和娴雅地瞧着狼吞虎咽的我,笑道,别噎着了。我道,你也吃吧——这酸辣土豆丝特别好吃哩。从前,在家里,我端起碗就不想吃了,今天,你开了我的胃口,越吃越香。清和笑颜如花,道,你别把我吹上天了。我问她,咋弄的?她道,削掉土豆皮,切成细长丝,泡一下,漉起来。等锅里的油烧热后,扔下切碎的尖胡椒,辣香刺鼻之时,果断倒下土豆丝,来回翻炒,等五六成熟,再滴几点白醋——黑色的醋也可以,但是颜色不好看,加盐后,便可以出锅了。我道,秘方“无偿贡献”出来了,有空我也来炒炒。
有一次,我听人讲到彭德怀老总当年在太行山区带领部队抗击日寇的故事。那时候,生活十分清苦,有时后勤部队走散了,彭老总以及警卫们只有自己挖些土豆烤着吃。然而就是凭着这种不屈不挠的精神,彭总在百团大战中将吃大米的日寇打得落花流水、损失惨重。俚语曰:“忆苦思甜”,因此,每次吃土豆,我常常会回想起在战火纷飞的年代中的“彭大将军”。其实,我小时候,也烤过土豆吃。那时,物资极度匮乏,根本没有零食吃。村里的小伙伴们,没事就去河边挖野土豆。再捡几根枯朽的树枝,点燃,然后把洗净的土豆串到柳树枝上去,来回转动,让土豆四面受热。虽然没有胡椒粉或者陈醋蘸着吃,但我们一个个仍吃得津津有味。往往吃完,一个个的嘴边都“黑漆麻拐”地,手指也如此,要去清冽的河边洗手洗口哩。
近几年,小镇上雨后春笋般出现了很多餐馆,里面有很多招牌菜。但是,我只吃过一家,因为它的招牌菜是酸辣土豆丝。可惜,店老板用的是黑醋、颜色不好,而且根本不愿多炒几下,而桌椅遍布油垢,也很令人倒胃。而后,我再也没有去那家餐馆。
如今,我迷上了自己做饭,老公没少颂扬我手艺精湛。其实,我哪有什么手艺哟,我不过是经常炒,熟能生巧而已。我也炒过几次酸辣土豆丝,但是总感觉没有在清和家里吃的脆嫩。什么原因呢?大抵是清和还保留着秘诀罢!
酸辣土豆丝
文/赵礼胭
几年前,我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寻找过去的闺蜜清和。原本瘦削的她,结婚后变得丰腴了,有了一种不可言说的少妇风韵。我们欢畅地聊着已逝时光中的“蠢人糗事”,不知不觉到了中午。清和硬要留我吃饭。不一会儿,她在楼下便民菜场买了土豆、鲫鱼以及牛肉等等。她一边破开鱼肚,一边道:“哎,老公出差去了,菜弄多了没人吃。”我道了声“够了够了”,便帮她洗牛肉、削土豆。
不到一个小时,干煸青椒牛肉片、、香菜煎鲫鱼出炉,被我端上桌来了。我是个不会客气的人,拿起筷子就吃。清和娴雅地瞧着狼吞虎咽的我,笑道,别噎着了。我道,你也吃吧——这酸辣土豆丝特别好吃哩。从前,在家里,我端起碗就不想吃了,今天,你开了我的胃口,越吃越香。清和笑颜如花,道,你别把我吹上天了。我问她,咋弄的?她道,削掉土豆皮,切成细长丝,泡一下,漉起来。等锅里的油烧热后,扔下切碎的尖胡椒,辣香刺鼻之时,果断倒下土豆丝,来回翻炒,等五六成熟,再滴几点白醋——黑色的醋也可以,但是颜色不好看,加盐后,便可以出锅了。我道,秘方“无偿贡献”出来了,有空我也来炒炒。
有一次,我听人讲到彭德怀老总当年在太行山区带领部队抗击日寇的故事。那时候,生活十分清苦,有时后勤部队走散了,彭老总以及警卫们只有自己挖些土豆烤着吃。然而就是凭着这种不屈不挠的精神,彭总在百团大战中将吃大米的日寇打得落花流水、损失惨重。俚语曰:“忆苦思甜”,因此,每次吃土豆,我常常会回想起在战火纷飞的年代中的“彭大将军”。其实,我小时候,也烤过土豆吃。那时,物资极度匮乏,根本没有零食吃。村里的小伙伴们,没事就去河边挖野土豆。再捡几根枯朽的树枝,点燃,然后把洗净的土豆串到柳树枝上去,来回转动,让土豆四面受热。虽然没有胡椒粉或者陈醋蘸着吃,但我们一个个仍吃得津津有味。往往吃完,一个个的嘴边都“黑漆麻拐”地,手指也如此,要去清冽的河边洗手洗口哩。
近几年,小镇上雨后春笋般出现了很多餐馆,里面有很多招牌菜。但是,我只吃过一家,因为它的招牌菜是酸辣土豆丝。可惜,店老板用的是黑醋、颜色不好,而且根本不愿多炒几下,而桌椅遍布油垢,也很令人倒胃。而后,我再也没有去那家餐馆。
如今,我迷上了自己做饭,老公没少颂扬我手艺精湛。其实,我哪有什么手艺哟,我不过是经常炒,熟能生巧而已。我也炒过几次酸辣土豆丝,但是总感觉没有在清和家里吃的脆嫩。什么原因呢?大抵是清和还保留着秘诀罢!
当花看
文/耿艳菊
那条胡同里都是两层楼,挤挤挨挨的,住了很多人家。多是外地人,有的拖家太口,挤在狭小的房子里。他乡讨生活,阔绰不阔绰,不需要那么讲究了。只要有一个温暖的住处,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最简单,也最容易幸福。
一楼人家的门都是向外开的,他们的生活,喜怒哀乐,过往的路人都看在眼里。有一户人家很有意思,在门口放了一张旧桌子,桌子上总摆些有趣的植物。比如一个空油瓶剪了上半截,盛了土,放几只大蒜,就长出了青青的蒜苗。一个旧脸盆里养着小葱。一个矿泉水瓶里养着叫不出名字来的小花草,不名贵,公园郊外遍地都是。
我喜欢走进那条胡同,人和人之间特别亲切,又喜气盈盈。生活的有趣和热闹都在那里了,人活着简单,知足。幸福就像门前的阳光,洒落在每个人的脸上。
那户门口摆放植物的人家,女主人是个年轻女子,又高又瘦,还留着齐刘海,很文静,总是笑盈盈的。她家有两个孩子,一个女孩,一个男孩。女孩大些,读小学了,男孩小些,该上幼儿园了。这家的男主人很憨厚和气,是个技术工,在市里上班,每天背着工具,风尘仆仆的,早出晚归。
他们该是整条胡同里最幸福的人家了。每次路过,不管什么时候,他们一家人总是很和乐。
有时,离好远就闻到了馋人的饭菜香味,多半是他们家的。经过他们家门口,果然,女人扎着围裙忙活着,男人在家时则悠闲地哼着小调在门前的桌上掐几根蒜苗或拔两根小葱。
男人偶尔也会站在门口和邻居聊天,他说,我每天下班,只要一转过胡同口,看见我们家门前桌上的蒜啊葱啊花啊,我这心就一下子暖了,哈哈。
那姐弟俩很好玩,也懂事。妈妈做饭,洗衣服,侍弄门前桌上的植物,姐弟俩就在门口玩。咯咯笑,唱歌,做游戏。妈妈干活,一会儿抬头看看他们开心的样子,也跟着笑起来。
记不得哪一天了,我和他们的妈妈聊了两句,赞她门前的植物。我再经过他们家门前,姐姐就笑眯眯地喊阿姨好,弟弟也跟着姐姐喊。那甜甜的声音,那热情和可爱,让人心都糯化了。
有一回,他们家门前的桌上放了个发芽的土豆。谁都没有在意,谁家的厨房里没有过一两个发芽的土豆呢?
日子像往常一样,没有人有闲心去关注一两个土豆的世界。它们也追着时间往前赶,暗暗生长着。然后在某一天就惊了人的眼——— 青茎绿叶,成了一蓬旺盛的绿色植物。
一个过路人觉得有意思,拿起了青茎绿叶儿的土豆看半天,啧啧称赞,对他的同伴说,好创意,土豆也能当花看。
我正好在他们身后,听到了他的话。想起了之前看过的一幅画,老树画的,和眼前的情景一个模样。一个土豆长成了一株植物,青色的茎,青绿的叶片,很喜人。老树题诗说:土豆已经发芽,不能炒菜下饭,那有什么要紧,可以当作花看。
过了几天,那家的女孩告诉我,那土豆是房东家扔的,妈妈觉得可惜,说捡回来放在门前当花养着吧。
有人说,经营好一个家庭,把日子过幸福,和掌握好自己的人生一样艰难。尤其是女子,要完成角色的转变,从过去的公主学会做一个好妻子,一个好妈妈。生活里那些一地鸡毛的琐碎,很容易淹没了自己。很多人总是说没有了自己,不再有属于自己的时光,甚至改变了往日性情,易怒易躁,或抑郁。
后来,我和小女孩一家很熟悉了。常和他们的妈妈聊天,聊起家庭婚姻,她说最初也有过那样迷茫的阶段。她指指门前桌上的植物对我说,你看,是它们让我变得慢慢平静,那是属于我自己的小时光。我再忙乱,总要抽空去看看那些植物,侍弄它们的时候,心总是软软的。它们是很平常甚至有点俗气,生活也不是这样吗?把它们当花看,心就明净了。
土豆也能当花看
文/耿艳菊
那条胡同里都是两层楼,密密挨挨的,住了很多人家。多是外地人,有的拖家带口,挤在狭小的房子里。他乡讨生活,阔绰不阔绰,不需要那么讲究了。只要有一个温暖的住处,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最简单,也最容易幸福。
一楼人家的门都是向外开的,他们的生活,喜怒哀乐,过往的路人都看在眼里。有一户人家很有意思,在门口放了一张旧桌子,桌子上总摆些有趣的植物。比如一个空油瓶剪了上半截,盛了土,放几只大蒜,就长出了青青的蒜苗。一个旧脸盆里养着小葱。一个矿泉水瓶里养着叫不出名字来的小花草,不名贵,公园郊外遍地都是。
我喜欢走进那条胡同,人和人之间特别亲切,又喜气盈盈。生活的有趣和热闹都在那里了,人活着简单,知足。幸福就像门前的阳光,洒落在每个人的脸上。
那户门口摆放植物的人家,女主人是个年轻女子,又高又瘦,还留着齐刘海,很文静,总是笑盈盈地。她家有两个孩子,女孩大些,读小学了,男孩小些,该上幼儿园了。这家的男主人很憨厚和气,是个技术工,每天背着工具,风尘仆仆的,早出晚归。
他们该是整条胡同里最幸福的人家了。每次路过,不管什么时候,他们一家人总是很和乐。
有时,离好远就闻到了馋人的饭菜香味,多半是他们家的。经过他们家门口,果然,女人扎着围裙忙活着,男人在家时则悠闲地哼着小调在门前的桌上掐几根蒜苗或拔两根小葱。男人偶尔也会站在门口和邻居聊天,他说,我每天下班,只要一转过胡同口,看见我们家门前桌上的蒜啊葱啊花啊,我这心就一下子暖了,哈哈。
那姐弟俩很好玩,也懂事。妈妈做饭,洗衣服,侍弄门前桌上的植物,姐弟俩就在门口玩。咯咯笑,唱歌,做游戏。妈妈干活,一会儿抬头看看他们开心的样子,也跟着笑起来。
记不得哪一天了,我和他们的妈妈聊了两句,赞她门前的植物。我再经过他们家门前,姐姐就笑眯眯地喊阿姨好,弟弟也跟着喊。
有一回,他们家门前的桌上放了个发芽的土豆。谁都没有在意,谁家的厨房里没有过一两个发芽的土豆呢?
日子像往常一样,没有人有闲心去关注一两个土豆的世界。然后在某一天就惊了人的眼——青枝绿叶,成了一蓬旺盛的绿色植物。
一个过路人觉得有意思,拿起了青枝绿叶儿的土豆看半天,啧啧称赞,对他的同伴说,好创意,土豆也能当花看。
我正好在他们身后,听到了他的话。想起了之前看过的一幅画,老树画的,和眼前的情景一个模样。一个土豆长成了一株植物,青色的茎,青绿的叶片。很喜人。老树题诗说:土豆已经发芽,不能炒菜下饭,那有什么要紧,可以当做花看。
有人说,经营好一个家庭,把日子过幸福,和掌握好自己的人生一样艰难。尤其是女子,要完成角色的转变,从过去的公主学会做一个好妻子,一个好妈妈。生活里那些一地鸡毛的琐碎,很容易淹没了自己。很多人总是说没有了自己,不再有属于自己的时光,甚至改变了往日性情,易怒易躁,或抑郁。
后来,我和小女孩一家很熟悉了。常和他们的妈妈聊天,聊起家庭婚姻,她说最初也有过那样迷茫的阶段。她指指门前桌上的植物对我说,你看,是它们让我变得慢慢平静,那是属于我自己的小时光。我再忙乱,总要抽空去看看那些植物,侍弄它们的时候,心总是软软的。它们是很平常甚至有点俗气,生活也不是这样吗?把它们当花看,心就明净了。
生活就是这样的简素和美好,一个丢掉的发芽土豆,一把葱,几只大蒜,都可以养起来当花看。有一个词叫生活家,其实人人都可以是生活家。只要有这样“当花看”的朴素心地和智慧,便可以把平常的甚至乏味单调的日子过得意蕴盎然。
一个人的追随
文/石兵
世间雅者,多喜欢种花养鱼,我却识得一友,独喜种植土豆。朋友住在二十一层高楼,室内无土只有阳光,他便买来大花盆,填满田野中采集的泥土,再将买来的土豆种切块,切块之时,他用放大镜细细寻找芽眼,那认真的模样如同寻求宇宙奥秘的科学家,及至豆种进土,他又天天呵护,引来阳光温养,淘得细沙催芽,等到土豆种长出勃勃绿叶,他又洒水放风,松土扶叶,那份细致,根本让人看不出这是在养植平凡普通的土豆。
收获之际,朋友往往在一只大花盆便能挖出十余枚土豆,有一次,我恰好在朋友家中目睹,只见朋友挽起衣袖,双手翻动松软的泥土,脸上溢满笑容,不一会儿,随着一个个宝贝土豆的纷纷出土,室内竟然盈满了泥土芬芳,一股温润与甜香沁人心脾,令我恍然忘记了身处闹市中心钢筋水泥堆砌而出的高楼大厦,仿佛回到了童年时芳香弥漫春风荡漾的田野之中。
朋友告诉我,种土豆源于少年时在乡下与母亲种土豆的那一段时光,如今身处繁华都市,要面对与追逐的东西太多了,反而丢失了内心的那份本真,名贵花草骄嫩易折,虽然美丽却总有隔阂,只有这貌不惊人的小小土豆,植根大地,平凡普通,于他而言,却有着最平易与最温柔的念想。
朋友笑称,在这机遇繁多的城市里,大多数人都在追求财富与权力,都在渴望灯红与酒绿,惟有这小小的土豆只是他一个人的追随,旁人都在追寻未来,只有他在追随过去,说来也真是有些好笑。
我没有笑,其实,相较于众人有些盲目的追捧,一个人的追随或许更为打动人心,因为,这才是一个人内心最真实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