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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清明的文章

2022/12/23好文章

关于清明的文章(精选19篇)

清明雨 离别泪

文/付朝旭

每一个清明,似乎总是与雨有关,那飘落的雨水,仿佛是人们心中的泪水,总是让这个节日沉浸在一种伤心与难过之中。清明是一个让人难过的日子,让人一想起逝去的亲人,心中的那道伤痛,也就由此而扯开,泪水似乎也在那一刻流了下来。

儿时对于清明没什么太深的印象,清明是从古诗中知道的,“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当时读着这首诗,内心没有多大的感触,对于老师的讲解也是一知半解,不能全然领悟其中滋味。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也一天天长大,特别是当最爱我的奶奶离世的时候,对于清明这样一个特别的日子,总是能勾起心中的那份伤痛和无奈。

那年清明我去为奶奶扫墓的时候,不禁想起了这首诗,而那样的一种断魂的感觉,也体会至深。在杜牧的诗里,天地清明,草木繁盛,“雨纷纷”表明了当时的气氛以及心情,“断魂”不是一般的情绪,而是经历了刻骨铭心的拥有后失去的一种复杂情感。

就是这样的一种复杂情感,让人们每当想起时,心就会疼,而泪水也在不知不觉中模糊双眼。就如同诗人所表达的那种情感,亲人痛去,恋人阴阳远隔,这一切的情感涌上心头,能不叫人“欲断魂”吗?然而“欲断魂”又能怎样?情到深处,痛到深处,或许也只有买酒浇愁,方能让内心得到些许的解脱。

人总是要在失去亲人之后,才能深刻地体会到那份痛苦。奶奶的离世,还有父亲在无征兆的情况下离开我,一想到这些,心就会悲痛无比。每一年的清明,注定是一个让人难以释怀的,总是会让我在这样一个季节里,想念着他们,想念着曾经的一切。

时光的年轮总是如此匆匆,它总是在不经意间带走一些美好的东西,当你感受到时光无情的时候,它却再也回不到从前。离去的亲人,永远消失在我们的世界之中,就如同母亲所说,她说再也回不去了,再也无法与你的父亲一起聊天,一起外出走走,哪怕是吵架也是一种奢望。

逝去的就无法再回来,唯有留在了记忆里。于是每到清明,就会分外思念,而清明总是与雨水有关,父亲离世的那年清明也是下着雨。我与妹妹去看望他,雨中我对他诉说着思念之情,那雨仿佛与我有着心灵感应,在那一天下得格外的大。

清明雨离别泪,它让我们与逝去告别,同时也让我们感悟到珍惜身边的一切,珍惜此时还陪在我们身边的亲人。年年清明年年雨,年年清明年年泪,清明的雨和离别的泪,注定是让人难以忘怀的。

紫黄乡愁

文/郭华悦

清明,是艳艳的紫。

这紫,来自于鼠尾草,名字不好听,但花色却挺迷人。老家之外的人,对于鼠尾草,恐怕都比较陌生。但在老家,鼠尾草是春天的恩赐。

行走在野外,视野极为空旷。一团团,一簇簇的紫,撩人心扉。这迷人的紫,有一个不太诗意的名字,叫鼠尾草。鼠尾草是薰衣草的近亲,色彩和形状都极为相似。

鼠尾草的花期颇长,入春后,零零星星的紫开始钻出地面,悄然绽放。到了清明前后,这星火一般的紫,已成了燎原之势。过不了多久,一片片,望过去都是赏心悦目的紫。

比起薰衣草,鼠尾草的颜色更深,紫中带着点红。鼠尾草的花更大更张扬,如家乡的人们,带着热烈而张扬的美。热烈的紫,流淌着的是家乡的血液。它的怒放,它的姿态,是上天对家乡这片土地的恩赐。

紫色中的清明,一直伴随着我许多年。

再后来,我离开了这片紫色,来到了另一个春天里罕见紫色的地方。在那个地方,我有了自己的小家庭,也增添了一个可爱的小生命。而春天里的清明,也如我的生活一样,不知不觉中转换了色彩。

如今的清明,是嫩黄色的。这嫩黄,来自于一片片与天际相连的油菜花田。清明前后,一眼望去,嫩黄的油菜花开得正艳。油菜花田里,无数个辛劳的背影,此起彼伏。而这片美丽的风景,是无数个辛劳的人们,用汗水换来的。

一望无际的油菜花,迎风招展,在春风里挺立了腰杆,绽放自己的色彩,这场面多么壮观!看似粗糙的外表下,是追求光和热的倔强。而我,也如那一株株油菜花一样,在这片土地上扎根,向着梦想的方向翩然起舞。

不管是紫色,还是黄色,都已然成了乡愁的符号。有时,身处紫色的海洋中,心中想的是黄色清明里的亲人;有时,站在油菜花田中,心中牵挂的,又是紫色清明里的双亲。

紫色与黄色,成了我生命中清明节的色彩。紫色,是乡愁;黄色,也是乡愁。清明如一幅变色图,在紫黄之间转换着。一缕思念,成了浓淡相宜的笔墨,将两处的思愁,紧紧连在一起。

除夕,我们在东京谈书法

文/温跃渊

大年除夕的下午,当祖国大地上处处都洋溢着浓浓的年味的时候,我与老友陈道仁夫妇及他们的女儿陈晓璐,去拜望东京一位书法家井垣清明先生。道仁兄在东京工作二十多年的侄子陈继东给我们当向导和翻译。其实,清明先生的汉语也是说得不错的。我们之所以愿意来拜访清明先生,不仅因为他是一位书法家,同时他还是一位中日友好的积极推动者。这一点,我们一进门就感受到了。

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日关系还处于敌对状态,1965年8月,由日中友好协会、日本富士国际旅行社等单位组织了840余名日本学生,于1965年至1972年间冲破重重阻力,克服巨大困难到中国各地访问,并在北京参加中日青年大联欢等活动。1965年8月26日,第一次日本学生访华团受到了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邓小平、陈毅等党和国家领导人在人民大会堂的亲切接见。在以后的几年中,中国几乎已经停止了对外交往,但经毛泽东主席特别批准,日本学生团是唯一的访华团。访华团学生们印象最深的是,每次出发前,领队总要大声地问一声:都到齐了吗?

学生娃们都会大声地说:齐了!齐了!

后来,为了拓展日中友好事业,巩固和纪念访华成果,由井垣清明先生为主和另外几位访华的骨干倡议创立了日中友好组织“齐了会”。清明先生取出了两本书《齐了会之50年》赠给我和陈道仁。书里有一幅他们1965年与毛泽东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合影。这幅印刷的照片当然不是很清晰。这时,清明先生小心翼翼地搬出了一幅装在镜框里的大照片,啊,是他们50多年前与毛主席等领导人的合影!

清明先生用汉语笑着说:“这个可不能送给你们。”一下子说得我们都笑了。

这时陈继东介绍说:“清明先生一直是‘齐了会’的会长,会址也就设在先生的家里。”

先生的住宅是一座两层小楼的庭院。庭院里还种着一些果树。客厅的一面墙上,是展示书画作品的展板,安有滑轮。先生把他保存四五十年的第四次访华的锦旗悬挂在展板上,于是我们都很高兴地与他在这面锦旗下合了影。

已是华灯初上了,我们准备告辞。谁知先生不让,他指着一张小纸条给我们看,他为今天的会见草拟了几条议程,最后一项是“书艺交流”,说是让我们留下“墨宝”。我和道仁兄只得一人写了一幅。我是隶书,道仁是楷书,而后照例用滑轮挂到展板上。我从包里取出了一本我的画册,一本自制的台历和一幅装裱好的隶书立轴。当我们舒缓地展出开头的“北国风光”时,清明立即就说:“是毛主席的《雪》!”

然后他也回赠了两幅书法作品。给我的是隶书,给道仁兄的是行草。只是人家的装裱要比我的精细得多。

我们就要告辞了,不想先生竟然又多出了一个项目:他突然跑出院外,外套也不穿,到他的果园里给我们一人摘了几个他种的柠檬,令我们分外感动。

柳飘清明时

文/彭辉

又是一年清明时,迎风飘摇的柳树随处可见,让人欢喜,让人忧伤。

儿时的眼中,清明就是点开春天的爆竹,花草疯狂的招摇,多彩异常的活动,即便南方少了寒食节,但祭祖扫墓、家族聚会、农事准备等活动也把这段春光搞得热热闹闹。扫墓归来,母亲总会沿途采撷一种叫清明菜的植物,而我总会攀上树丫,折取几条柳枝,然后绕成一个圈子,扎上野花,自己戴上,也给母亲戴上。回到家中,母亲便把清明菜洗净,和着米粉弄出香甜可口的清明粑,满嘴是春的清香。我自然是朗读课文,感觉这个时节最多的文字也是关于春天的。吟咏间总觉得春天是如此美好,人生是如此快乐,为什么会有这么悲戚的祭祖活动,没有人给我解释,只好放下书本折腾起柳叶花冠来。玩腻了,就把它们插在门口的空地上。

年复一年,门前的柳枝居然长成了遮阳的大树了,族人们总会在夏日的黄昏围坐而谈,张家长李家短的,不时还有哈哈不断。清明扫墓依旧是每年必不可少的功课,母亲在家准备祭祀用品,我也不再有儿时的调皮,断然不会再去折柳枝玩耍。看着嫩嫩的柳叶冒出,忆起柳树下谈笑风生的长辈一个个撒手人寰,忆起追逐嬉戏的儿时伙伴已各奔前程,顿时觉得文人喜春惜春的情愫是如此贴切,倒也更喜欢对柳树意境的琢磨了。常说世有八大柳:连绵千里,绿如帷幄的“左公柳”;折柳赠别,离愁别绪的“灞陵柳”;旧情难忘、衷情难诉的“沈园柳”;青春易逝,落如烟花的“章台柳”;年少多情,相思漫漫的“宛溪柳”……这些大都是表达离别之悲,上了年岁便知其中滋味。

参加工作的第三年春天,母亲的病情恶化,境况一日不如一日。常常听到她在床上翻动和痛苦的呻吟声,当我闻声而去时,她却说是床板不平稳,给我展示的是满脸笑容,好似门前的柳树一样欢快。毕竟精神抵挡不住病魔的折腾,母亲自知生命已走向尽头,有点迷信思想的她对我说:“孙子过了清明节才满月,那时才能送葬,添了孙子也可安心地走了,坟边可以栽一些柳树,今后来扫墓时也不寂寞。”没想到母亲真的是坚持到清明节,离我们而去的正是孩子满月的第二天。世人常以柔弱来形容杨柳,殊不知柳却有着非同寻常的韧性,而且生命力极为顽强,《埤雅》说它“纵横颠倒植之皆生”,我想母亲也是有着这种韧性的人,至少是带着一种信念与病魔较量。

母亲的人生何尝不是柳一样的柔和而坚韧,在我五岁的时候,母亲便因一次车祸而成为半瘫痪,但她依旧用那颤抖的双手为我洗衣做饭,深知家庭收入单薄而负担又重的她往往去菜市场买最便宜的菜一瘸一跛地带回家,这或许是童年乃至少年时最不愿提及的事。也曾有人介绍能有效治疗瘫痪的医院或偏方,满怀欣喜的母亲脸上一笑瞬间又转为平淡,说自己这病也没啥医头,把钱留给儿子读书才是好钢用在刀刃上。当我面临读技工学校尽快就业和读高中升大学的两难抉择时,唯有母亲坚持让我多读书,即便不治自己的病也不能放弃。在外求学和工作,每每打电话回家时,她都说自己很好,不用挂念。母亲去世后,父亲才道出了她饱受病痛折磨的痛苦,倘若到医院检查,多半是让人恐慌的癌症,只是她坚强地活着,因为有妈才有家。

按照母亲的遗愿,我在坟墓旁边种上了几株柳树,每到清明时节。迎风飘摇的柳枝悄然拂面,犹如母亲勤劳温和的双手在抚摸着我。调皮的儿子欢快地叫我给他折柳枝、弄花帽,如同我小时一样感受不到清明的哀愁和生命的强大。

清明,思念如雨

文/仇士鹏

清明为农历二十四节气之一,处于仲春与暮春之交。清明之前一天的寒食节,相传是春秋时期晋文公为悼念在这一天被大火烧死的功臣介子推,禁止百姓举火燃炊,只能冷食,故名“寒食节”。因寒食与清明相接,后合二为一,流传至今。清明节即将到来,我们选取了4位作者的来稿,一起品读他们笔下的清明。

雨,是思念的形状。清明,眼角低垂着一抹哀伤。

妈,在你去世后,父亲在你坟旁栽了一棵松树。三年前瘦瘦小小的松树,如今却在茁壮成长,萌出了一层又一层的碧绿。

儿时,父亲整日在外奔波,你因为残疾,便留在家里陪着我。

小屋外,你一瘸一拐地提着淘米水,给院子里我种下的无花果树浇水,然后摘了些葱回来;小屋里,你摇着快没气的煤气罐,用快要精疲力竭的火焰摊着饼,打上两个鸡蛋,端到赶作业的儿子身旁;阳台上,你扶了扶老花镜,小心地穿针引线,把三寸春晖密密地缝进破了的校服中,补丁上,一朵小花正缓缓地盛开。

那些平淡而温馨的日子就像是阳光下安宁的呼吸,时不时便在时光的某次低眉时响起,却又在怀念开始凝结泪滴时悄然退场,于是一切都被维持在一个美丽的位置上。

我时常想,如果没有那次脑溢血,一切又会是怎样?可惜,眼看着冬天就快要结束,在最后一场大雪落下后不久,你便匆匆地走了。

你走后,很多故事便随着你一起走了。

那所你任职打字员,见证了你的半辈子和我的童年的学校已经丢了名字,被拆掉重建;那辆矮矮的,你每天骑着上下班的自行车早已锈了,被卖掉了;那台你每天听养生讲座的收音机也哑了,灰尘落满每一个按键;那些被你冠名的家常菜,更是失去了最让我亲近的色泽和味道,它们与味蕾的关系也突然变得陌生。

但是,终还是有一些逃过了时光的洗劫,为一些苦苦流浪的回忆而积攒着。

你辛苦记满养生知识的笔记本还在,泛黄的纸页叠在一起,便有了时间的重量,闲暇时翻看,那纤瘦的字体写就的药方就像是一篇篇散文,各具芳菲,字字含情;你悉心照料的那棵无花果树已经高过了墙头,每年都结出紫红的果子,捧在叶间,似是给天堂的献礼;你为我缝补过的枕头陪伴着我,呵护着无数个雨打屋檐的梦。

妈,清明节又来了。

只见阵阵轻烟悠悠荡荡,带着这一年的呢喃细语飘往天堂。

雨,却从天堂落往人间,咸咸的,凉凉的,仿佛泪光……

清明感怀

文/淡月清风

清明的风吹拂着昨日的记忆,清明的雨落在断肠人的心田。 风轻轻地吹拂昨日的记忆,红尘的路有多长,就有多少离别的哀愁,唯有思念和追忆延续了一季又一季的漫长。

二十年多年来,每到清明,我都会来到公墓祭拜远在天堂的父亲,诉一诉离别的苦,说一说现实的无奈。经历了生离死别,阴阳两隔的痛,有多少人在回忆中度日?又有多少人在“子欲养而亲不待”中悔恨终生?

片片纸灰飘扬如蝶,每一片都在诉说着曾经,每一片都蕴藏着一个故事。几十年的光景就这样走过了,一本本精美的连环画册带我走进了文学和梦想的世界;一个个父亲亲手制成的五颜六色的发卡点缀着童年的靓丽多彩。一条漂亮的金牛坠项链伴我走过了岁月的沧桑,一架白色的小飞机曾无数次飞进我的心空。

一幕幕往事浮现在眼前,那样清晰,那样亲切。不能忘儿时看花灯的情景,我坐在父亲肩头,搂着父亲,牵着妈妈,那场景是记忆中最温馨浪漫的画面。不能忘营口湖边惊险的一幕,父亲拼尽了全力把差点掉进湖中的我救回岸边。不能忘北戴河的那情那景,我和妈妈陪伴父亲走过了他生命的最后时光。

父亲用最朴实的言行诠释着对生活的热爱;用自强不息的精神和对病魔顽强抗争的态度演绎了生命的坚强。 父亲是那个在危难时刻舍身忘己救你的人,父亲是那个为你遮风挡雨而不求回报的人。父亲坚强的手臂,总会在失落时温暖我的无助;父亲和蔼的话语,总会在孤独时温暖我的疲惫;父亲慈祥的笑容,总会在脆弱时温暖我的心房。 父爱如涓涓细流,它来自于一个玩具,一个发卡,一盘军旗。更来自于一种陪伴,一种默契,一份信任。

这世间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心与心的距离。虽然父亲再也听不见我的呼唤,再也看不见我的笑脸,再也无法陪我下一盘军旗。可我依然相信,父亲正在天堂默默的注视着我,保佑着我。他能感知我的心事,能看到世间发生的一切。

多想再和父亲下一盘军旗,在对弈的快乐中找回最初的感动;多想和父亲漫步在辽河边,细数走过的印记;多想再次坐在父亲的肩头看花灯,一起唱那首我们熟悉的歌:“你是灯塔,照耀着黎明前的海洋;你是舵手,掌握着航行的方向”……

逝去的,是昨日的伤痛和回忆,留下的,是还要继续的生活。失去的,我会永远怀念;拥有的,我会倍加珍惜。

带着一颗窄窄的心,我来了。带着一颗释怀的心,我走了。希望天堂的路不再迷离,愿在天堂的亲人们不再有病痛和伤害。

清明祭

文/天使的眼泪

青春的悸动,总是让人埋怨自己的身上没有故事。可是亲爱的,如果上帝真的给你一个故事的时候,你是否能够接受?

------ 记

(一)

哥哥总是喜欢跟我玩捉迷藏,每次我都能轻易地找到他,直到四岁那年,他终于胜利了,因为,我再没见过他……

我和哥哥,就像最亲密的组合,他去哪里,都会带上我。

那年夏天,日炎蝉噪。我们都像碳头上的烧烤,被焦烤得黝黑发亮。路过一口水井,深知水性的哥哥,早已是按耐不祝若是以前,我是一点也不担心的。可是那一刻,我却有一种掩饰不住的恐慌,于是极力劝阻。但他是个自信的男孩儿,最终还是华丽跳水。

我不懂得什么是死别,哥……你为什么要亲自告诉我?

(二)

钱钟书说:我们今生,没有生离,只有死别。好像是的,我跟哥哥,从未生离。可能,我们都还小,可能,我们亲切的就像一个人。

姐姐小时候,是个爱哭的难缠鬼,每次都吵着要出去玩。哥哥就让她吃橘子皮,吃了才让。她不吃,就老老实实呆在家里。橘子皮的味道很苦,好难吃,因为我嚼了。哥哥扒掉我嘴里的橘子皮,拍着我的头骂道:"你傻埃"呵呵,不傻,哥哥怎么会疼我?

我喜欢哥哥牵着我的手到处瞎逛,那种感觉,很好……

有哥哥在的地方,没有人敢欺负我。谁欺负我,哥哥就把他摁倒在地,灌草给他吃。哥哥是天生的武者,打架从没输过,也因为打架,收纳了很多徒弟。他们,都尊称他一声师父,他们,是不打不相识。

呵呵,我是不是赚了?

(三)

其实,哥哥读书不怎么样的,却老是拿九九乘法表来考我。我还没上学呢,不懂。那个时候,觉得哥哥好神奇啊,就要他教我。不知何时,我就倒背如流了。

所以,后来上学了,老师检查预习效果时,瞠目结舌。他问我怎么记的?我不说。因为哥哥,是我心里永远抹不去的伤。

(四)

有的时候,我总会莫名其妙的在人群中去寻找哥哥的影子。可是,找到了我模糊了哥哥样子,也不见踪迹。

身边的孩子,也会时不时提起哥哥,说:他们的父母告诉他们,我的哥哥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好了就会回来了。我也慢慢信了,若是不信,会不会更难过?

(五)

我不喜欢谁问我有多少姐妹,就像我不喜欢谁问我有没有哥哥一样。

我想,哪一天我不害怕提起他了,我就放下了。我以为,我一辈子都不可能提他。可是我错了。社会的打磨,是真的会让人变的,变得无关痛痒,变得没心没肺……

哥,你会不会很失望?

清明思亲

文/程劲波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每年清明临近,春雨总是如丝如缕、如泣如诉,虽然到目前为止的天气还算不错,但我的心已然被一种绵密的忧愁和思绪驱使,时刻盼着快点飞回故乡。在那里,有一片程氏宗亲世代耕种的田野,在那里,长眠着我挚爱的亲人——祖母、母亲和结发妻子。

祖母程马氏,名字有着鲜明的时代印记。祖母是一个非常要强的人,这一点从外表即能看出,尽管整日操持农活家务,但她1.65米的个子始终笔直挺拔,直至去世都没有任何弯腰驼背的迹象。祖母一生有两个孩子:我父亲、我叔叔。在叔叔尚未出生的时候,祖父即因战乱客死他乡。但祖母并没有怨天尤人,她终生未再嫁,凭一己之力抚养幼子,不仅让兄弟俩衣食无虞,还让父亲念完了中专。这在那个年代是非常了不起的。

母亲一生隐忍付出。父亲因工作常年在外,生活让母亲承受了那个时代一般妇女无法承受的辛劳:高温酷暑中,她仍在农田里挥汗如雨为庄稼除草,以期获得好的收成;别人闲暇时可以聚在一起聊聊天,她却忙着养鸡养鹅……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供养我和弟弟顺利读完大学。由于过度操劳,母亲得了一种非常罕见的疾病,导致她在63岁时就离开了我们。她的离世,使我真切地体会到:母亲就是儿女人生的蜡烛,燃烧了自己,照亮了孩子人生的航程。

结发妻子是我的大学同学。她性情温和,从没有发过脾气,更没有见她说过粗话;她品行厚道,从未有过占别人便宜的想法;她善良孝顺,总是利用闲暇时间为父母和晚辈们织毛衣;她为人热情,看到需要帮助的人,从来都是倾力出手帮助,没有丝毫的犹豫。当时她病得突然,原以为凭借当今先进的医疗技术、她自身的坚强和我悉心的照顾,她一定会好起来的,但最终,在与病魔苦苦抗争近半年后,她永远离开了我。

亲人的离去,每一次都是彻骨的痛、无奈的悔、无尽的思念,但痛心、悔恨、领悟,对于逝者没有任何意义。生与死之间的界限,断开了我们彼此之间的空间物理联系,但是却没有切断因为血缘而连接的亲情。那些曾经在一起的过去,是逝去的亲人留给我们的厚礼;我们立足的的当下,是他们再也见不到、无法与我们同行的跋涉,可是,我是那么地不舍,不舍他们离开。

我爱的你们,还好吗?

清明祭奶奶

文/童颜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没想到,要在网上祭奠您。一边敲打键盘,一边流泪了。奶奶,我想您了……

2011年8月22日晚上八点十五分,您闭上了眼。永远离开了我们,还来不及见我最后一面。奶奶,您怪我了吗?每一次离家时总是会拥抱您,要您好好的等我回来,可是这一次,23号我赶回家时,您已躺在了冰棺中。我总觉得这是梦,虽然早知道会有这样一天,最亲爱的奶奶离开我,我真的无法不痛哭。朋友同事都劝我,说您九十岁的高年龄离开我,要我别伤心。可她们不知道在我心里您就是一百岁我都觉得您不应该离开。

您走后这半年,我一直希望能梦见您,可您一直不肯到我梦中来。直到前些天,可能是清明快要到了,您三次走进我梦里,第一次是慈祥的躺在那里,招手叫我过去,要和我说悄悄话,我凑到您耳边。问;奶奶您要和我说点什么呢,您像从前一样笑笑的说:就是想听听你说故事,说说发生在外面的故事。接下来梦就醒了。第二次也是前些天,梦见你躺在那里,奶奶您说很冷,要我帮您找件衣服。我赶紧去给您取衣服,帮你穿上。我很想您再对我说些什么,可是您什么也没说。第三次,梦见您回来看我了,我心里知道是您的灵魂,我说奶奶我好想您,您终于来看我了,我紧紧的抓住您的手,没呆两分钟,您就说您要走了,您化成一道光走了。明明是梦却流下了真实的泪水。醒来后很久很久都没睡着。

您这一生,是坚强隐忍的。五十岁时爷爷离您而去,你坚强的独自扶养三个儿子两个女儿长大成人,她们结婚生子,您为她们操了好多心。您帮着带大七个孙子孙女,我几个月大的时候,您是左手抱着我,右手抱着大我两个月的堂姐,中午要做饭时,您要抱着两个去照镜子,看看哪个睡着了,好放下一个,然后一手抱着一个,一手做饭烧菜,从不叫累。我三四岁的记忆是断断续续的,您记住的我却没有什么印像,您会一遍遍的讲给我听。吃饭时,你总是要我多吃点,说胖胖的才好看。我呢也偶尔会半逗您,因为老人家就像小孩子,我们说的开玩笑的话,您却很当真。我说奶奶,小时候好怕您的,老是要骂我,不给我好吃的。家里做了好吃的,总是留给客人吃,我们小孩子不让吃。您很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唉,那个年代啊,哪有这么多好吃的菜啊,好菜是要留给客人吃的。不然我们吃了,第二天哪有菜招待客人呢。您说我们生活在多么幸福的年代啊,可以挣钱自己花,可以去外面看世界。而您年轻做闺女的时候,是不轻易出门的基本上在家做女红。

大姑在十年前离开您时,我们都瞒着您,不想您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是您多聪明啊,心里跟明镜似的。每次拿着大姑姑的相片默默的流泪,说这么孝顺的女儿,为家里人做了这么多事,怎么就离开了呢。然后无数次在我们晚辈面前提大姑,您总觉得女儿太好了,为您和家里的亲戚做了好多事情,而您却无力回报。要我们学会感恩。奶奶,您真的很伟大,从不说苦,事事为晚辈着想,不想麻烦别人,哪怕是自己的儿女。只要自己能动手,您决不依赖晚辈,身体不是太好时,您还要自己洗自己的衣服,农忙时帮儿子们做饭烧菜,有时还去田里忙一下,家里的菜地您也不让她荒着,您八十几岁的高龄,您只要能做一点,您肯定会去忙一下。我说奶奶要是想买什么东西时,您就让晚辈们去买吧,您却总是笑笑,说您有时是想去街上看看呢,十分钟的路,您即使要走一个钟,您也愿意自己去走走停停去看看。

奶奶,您一生都节俭,对自己很节省,夏天的的确良衣服穿了三十年不舍得扔,有时我们买衣服给您,您总是说,不要买了,家里衣服几箱,你很快就会去的,到时也是要烧了。对亲人对朋友您总是特别大方。晚辈们给您的钱,您总是不花,存起来。您说您走后,用这些钱办后事。生前为儿孙们操这么多心,连死后的事都要为家里人打算。

奶奶,您在天堂还好吗。我坚信您去了天堂,因为您有一次差点去了,后面回过气来时告诉我们,有一匹白马在您旁边等您。我相信您是乘着白马去了天堂,您一定是上帝关注的孩子。

自我懂事以来,您就信了基督教,这些年来一直有做祷告,做礼拜,只要能走得动,都会去听那些姐妹们讲圣经。也许正是有了信仰,您总是非常真诚的对每一个身边的人。您和您的教友做完礼拜回来的路上,捡了五十元钱,您站在那里等,您说人家丢了钱的或许会回来找呢,等了半天没等回来。您就分一点给您的教友。自己非常节俭,但是您偶尔还是会为教会捐一些钱,您说有很穷的人家,没饭没衣穿呢。

奶奶我和您最亲,其实在您八十岁的时候,我就知道有一天您会离开我,可是我总是在心里为您做祈祷,希望您能活一百岁。这么多年出来打工,每次回家,我基本上是腻在你身边,陪着您,一会没看见您就要找你。听你讲那些过去的事情,讲爷爷和您的故事,也是您最爱讲的故事。梁山伯祝英台的故事就是您讲给我听的。

2012年春节回家时,长这么大第一个春节,您不在我们身边,家里感觉好冷清。这一个冬天特别冷,年初一想去坟上看您,弟弟说晚点去吧。接下来几天,也是好冷还下了小雪,我天天念着您,到快要离家的前一天,年初五吧,我和弟弟去坟上看您,在坟前点燃了一串鞭炮。希望泉下的您能有感应,坟上长了些小草,天很冷,我的心也好冷。奶奶,奶奶,我去看您了,您知道吗,您在那里还好吗?您听到了吗?您见到爷爷了吗?我有空回家一定会去看您!

祭清明 奠情深

落叶纷纷 那未完的缘份

让人心疼 错过的那个人

牵着手 一起路过的寒冷

温暖的回忆在我的心里紮了根

於是此生除了你 谁都不能

拓在碑上的永恒 见证我们曾经的情深

斑驳剥落的枯坟 葬下我为情而生的魂

用我残缺的一生去等

等来世红尘 偿还你今生的一往情深

座落在荒郊野岭的村 我一个人枯等

却只等来冷风一阵又一阵

重叠的伤心 一层覆一层

心碎裂的无声 情债本上又多划上了几痕

没命的往前奔 却只看见一片荒凉的孤城

为情而生的人们 折煞了多少青春

只求老天能默认 认了这缘份

留下一盏余灯 许我一个来生

让我在百年轮回之後还能

找到今生错过的那个人…

清明雨中的思念

文/刘志宏

转眼清明又来了,我始终觉得这是个代表着过去的词汇,因为祭奠和怀念。

四月初的大西北,草长莺飞,春意盎然,怎奈一句“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使得清明二字在文字深处更增添了几分烟雨迷蒙的感觉。

可是,面对这个到来的清明,心里却是提前飘起了细雨。岁月在不经意间远去,从少不经事,到亲身感受一次次生离死别,脑海中每年行走在清明雨路上的断魂人,都是别人的清明。可是当父亲突然离去的那年,我才真正觉得那纷纷的细雨,从此便属于自己了。十多年了,我恪守着时间,站在岁月的桥头,静静守候着每一份思念的降临,请求它把我征服,将我的心揉碎。我就这样一次次走进父亲的世界,去追赶和感受那份亲切又虚无的亲情。父亲也一定来过我的世界,可是,我该如何去知晓如何去扑捉记忆中的亲情呢?

父亲是山西人,转业后支援大西北来到这里。由于操持工作与家庭而英年早逝,那时的我只有十二岁。父亲的离去留给我绵绵的思念,每年伴着清明雨奔涌而至。父亲生于书香世家,他自幼好学文采很好。记得父亲在我会说话的时候,便开始教我的第一首诗。虽然家里兄妹好几个,可他对我十分疼爱,无论刮风下雨,都背着我一同上学。记得那年冬天,家乡的雪足足下了三天,脚踩在雪里几乎拨不出来,父亲当时已年过四十,他仍坚持背着我上学。背着我时把头沉沉的低下,腰部弯起,双膝吃力的屈曲着,等我两手搂紧他的脖子,小小的身子紧贴他的脊背时,他才用骨节凸出的双手扣紧我的小屁股把我背起。多少年后,那一幕幕父亲背我上学的日子,就像电影一样在我的脑海中叠现,温暖了多少个孤寂的清明雨之夜······

细雨淅淅沥沥的不停落着,白茫茫的雾气笼罩着墓地,空气凝重而又低郁,我独自一人默默地伫立在父亲的坟头,久久的凝视着那个野草葳蕤、野花环绕的潮湿的土丘,这就是父亲永远长眠的地方了。坟头上,几棵瘦弱的小草在微风中抖动,不时有几滴颤动的水珠从草尖上滑落,无声无息。一个幼小的黄色蚂蚱在草茎上上攀援。雨,还在不停的落着,在我脸上洒落,洒落又落下,我带着一柄黑伞在手里没有撑开清明时节的雨。

对我来说,儿时清明是门上插着的柳条,少时清明是“路上行人欲断魂”的诗篇,此时清明是一种无处诉说、魂牵梦萦的思念。如今,我又一次踏着清明雨来到了父亲坟前,清理墓地上的杂草。在一片萦绕的惆怅哀思中,我能够体悟活着的美丽,于是便理解了逝者如春花秋草寂寞轮回的释然。无论闲情逸致也好,愁绪满肠也罢,我想,都表明后人对已故亲人的无限怀念之情。

这一刻,我能感受伤逝的泪水一层层涌上来,瞬间把全身浸透,冷到骨子里。这一刻,我能真切的听到自己的心跳,感受到自己的呼吸,空气里充斥着思念的味道。“想你时你在眼前,想你时你在梦里,想你时我不想故作坚强,想你时我不想强忍泪水,想你时心是痛的,想你时泪是咸的……”面对清明雨纷纷,我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这种痛多年来不曾消失过。只是在无人的时候,更显得真切。父亲,你能感受得到吗?

“听风听雨过清明,愁草瘗花铭。楼前绿暗分携路,一丝柳、一寸柔情。料峭春寒中酒,交加晓梦啼莺……”在伤感的细雨中,为父亲精心剪制的纸钱化成了最后一片纸灰,带着我享用了数十年的父爱在春风中化飞。望着父亲的坟头,我的脑海里又一次出现了大雪天父亲背我上学的镜头,一片热泪不由地潸然而下。雨,还在不停的落着,天地之间,我的心头只有清明时节雨纷纷了……

清明雨,西湖泪

文/木兰舟

又是一年清明雨上,驱车160公里,来到了又一人间天堂——杭州西湖。

一直想去,是想去看看白娘子今安在哉?雷峰塔倒了又建成何样?

第一站——西湖

那日小雨,烟雨朦胧,漫步在西湖边,闲情雅致,矗足在一处处有着历史印迹的景边,怀古。在白堤,想起白居易,也是一个春天,他的眼中乱花渐入,浅草没马蹄,绿杨白沙堤;在苏堤,楼外楼里,尝一尝苏兄最爱的东坡肉,想起他的诗句:“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又走过苏小小的爱情,领悟岳飞的悲壮。

我敢说如此的景,对于从小在苏州长大的我并非惊艳,西湖也没有太湖美,可我被它的故事吸引,被有着历史色彩的人物吸引。

那日清明,我不知道白素贞和许仙有没有来,苏小小和阮郁有没有来,徐志摩和陆小曼有没有来,反正我和老公来了,走过你们来时的路,不知是否撞上了你们的灵魂,回眸处,与你们挥手告别。

第二站——灵隐寺

踏着清晨的雨露,去到灵隐寺。天空如同仙气未散。因为去的早,游人尚少,且没有破坏它的灵性,等我下山时,人流涌进,便再没了佛家清净之地的感觉。灵隐寺面朝飞来峰,而飞来峰造像则雕刻的栩栩如生。

空山新雨后,有潺潺流水声,有植物满眼新绿,有淡淡香烛味。我爬至半山,已气喘吁吁,便佩服佛家弟子心沉步稳的每日上山下山,我无须赶路,已蒙受佛家的洗涤,暂且让心如灵如隐。

第三站——雷峰塔

刚到雷峰塔,就电闪雷鸣,狂风骤雨,心想定是白娘子现身了,可惜我没有慧眼,如此神象定是看不出了。

曾经鲁迅在《论雷峰塔的倒掉》中已知道如今的早不是当初的了,如今的是一座有电梯上下的现代化宝塔,只能看见曾经旧塔的几块断垣砖瓦。

还有就是我无尽的失落,我完全寻不到白娘子和许仙,那许仙痛苦奔跑的台阶在哪?那法海无情扼腕的场景在哪?

哦!这本是个神话,只能让人神往吧!

第四站——西溪

西溪湿地很美,上善若水,水真的很神秘,坐在船上泛舟西溪,耳畔传来徐志摩的诗:“我捡起一枝肥圆的芦梗,在这秋月下的芦田,我试一试芦笛的新声,在月下的秋雪庵前。”真是特别惬意。

身边时有水鸟飞过,有绿意翳眼,有水道蜿蜒,有渔舟唱晚。

有散落一地的诗情画意。

清明 追思

文/杨光新

父母去世早,每年清明节,在外地工作的大哥三哥两家人都要回凯里挂青,这也成为我们兄弟团聚的节气。我家兄弟四人两个在凯里工作,两个在平坝县工作。

父亲是镇远人,母亲是平坝县人。民国时期,父亲在平坝结识母亲,并带回镇远成了家。此后几十年,由于交通不方便,家境贫寒,母亲一直没有回过平坝老家。后来经过在平坝工作的大哥的努力,母亲终于回到平坝老家,与久别的姐姐重逢,到我早已去世的外公外婆坟前烧香叩头哭泣,了却了几十年对故乡和家人的思念之情。

父母在世时,每逢春节,在平坝工作的大哥三哥两家人都要回凯里与父母团聚。父母去世后,我们兄弟四人每年就改在清明节团聚了,大哥三哥工作再忙,也要赶回凯里挂青。

母亲离开我们四十年了,父亲也去世二十七年了,然而我依然时不时地与父母在梦里相见。父亲出生于辛亥革命的1911年,一生经历坎坷,童年在氵舞 阳河学打鱼,青年走南闯北学厨艺,在平坝县学厨艺时认识我母亲。解放后,父亲被安排到镇远行署师范学校工作,在食堂做厨师。1956年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成立,不久州府从镇远搬迁到凯里,父亲也调到凯里师范学校担任厨师长,我们一家也从镇远县城搬来凯里居住。

父亲是凯里有名的厨师,一生热爱厨艺,崇敬厨艺,把厨师职业当作一生追求的事业来做,精益求精,仅豆腐就可以做成几十种美味佳肴。父亲曾经向我大哥说过他的一段鲜为人知的传奇故事:红军长征攻占遵义时,父亲在贵阳一个军阀家做厨师,同厨中有一个是中共地下党员,他接到地下党组织的指示,为红军秘密筹集粮食。他看我父亲为人正直,讲义气,就动员我父亲帮助他一起为红军秘密筹集粮食。后来,那位地下党员跟随红军北上抗日。新中国成立后,父亲才知道那位同厨是地下党员。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凡是州里召开大型会议,都要抽调父亲去主厨。那个年代,物资匮乏,做菜的品种较少,然而,无论什么菜料,经过父亲的加工烹制,都能色香味俱佳,客人吃了后,往往赞不绝口,纷纷打听是哪个厨师做的。在那个劳动人民很光荣的年代,父亲备受人们的尊敬,无论是校长还是教师、学生遇见我父亲,都很客气地招呼:“杨师傅,你手艺高,做的菜真好吃。”

解放后,母亲被安排在镇远城关的集体豆腐社工作。父亲调到凯里工作后,母亲为了照顾我们四兄弟,辞去工作来凯里做家庭主妇。由于父亲工资低,母亲就在家里给别人带小孩,换一点报酬补贴家庭生活。后来,凯里师范成立托儿所,母亲就到托儿所做临时工。

记得我小时候,有两件事情给我的印象很深,对我一生的行为习惯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有一次放学后我跑到学校食堂,父亲的一个同事看见我饿得可怜,就随手拿起一个刚出笼香喷喷又白又大的馒头给我吃。我欣喜地刚一接手就被父亲看见了,一巴掌打过来,一边夺走我手里的馒头,一边训斥道:“你这不懂事的孩子,公家的馒头不能随便吃。”我又痛又委屈。那位同事解释说:“我看孩子饿得太可怜了,回头算在我的账上。”父亲说:“谢谢你的好意!但孩子不能惯坏。他这次得了,下次又来。”从此以后,我就不敢去学校食堂,也懂得公家的东西是不能拿的。

另一次,父亲结拜的两个兄弟从老家镇远来,父亲做了一桌香喷喷的饭菜。好久没有闻到猪肉的香味了,馋得我直吞口水,等不及父亲宣布开饭,我就迫不及待地伸手夹起肉来吃,被父亲把肉从我的碗里夹回去,还被拍了一巴掌:“你这不懂规矩的孩子,客人都还没有吃,你怎么就先动筷子了。”我委屈得眼泪直淌。客人劝道:“孩子小,不怪他,随他去。”父亲说:“这可不行,惯坏了,长大就更不懂规矩了。”这以后,我就知道家里有客人,必须等客人先吃,小孩才能动筷子。

不敢说我的家教有多好,但是我们兄弟四家人都本分做人做事,个个平凡而健康快乐。这与父亲平时对我们的言传身教是分不开的。

父母的坟墓埋在凯里城郊不远的山坡松树林里。每年清明节,我们兄弟四家人在大哥的带领下,拿着锄头、镰刀、铁铲来到父母坟前扫墓,把坟头和周围茂密的杂草割掉,整理排水边沟,将坟墓周围打扫干净,用帕子把墓碑擦洗干净;砍来一根拇指粗的树枝,把兄弟四家买的四挂白飘纸系在树枝头,插在坟头上,然后依照习俗惯例,兄弟四家人一一在父母墓碑前跪拜叩首,寄托我们的思亲之情。

挂青结束后,兄弟四家人在一起聚餐,也是亲情温馨交流的美好时刻。

又是一年坟上草

文/海棠依旧

清明前后,照例是要为已故亲人扫墓和祭祀的。我的曾祖父母和祖父是在1949年前过世的,所以坟在老家的乡下;祖母和父母的坟在城郊的山林里。每年到清明,我们兄弟姐妹四人都要去为亲人上坟。我的儿子在3岁多时离开我们,如今算来竟逾十六年,我很少在清明去看过他,想起来我很惭愧,作为父亲我没有尽到责任,多少悔恨留在心头,永远不能尽释。

我的曾祖父母其实并不是我爷爷的亲生父母亲,是爷爷的养父母。记得,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已经告诉我,爷爷的亲生父母早逝,留下爷爷兄弟两人,爷爷为弟,哥早逝。祖父(爷爷)自幼被曾祖父母收养,曾祖父姓曾,我是知道曾祖父名字的。近十多年来,每到清明我们都是去给曾祖父母上坟。我自己的亲曾祖父母的坟,据说在老家的家族祖坟山上,可惜已经找不到了。

父亲在世时,自己出钱出力修族谱。我以为这是父亲为我们后代做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那就是让我们及后代知道自己的来历。小到一个家族如是,大到一个国家也然。父亲在离开政界后,一直从事我们县的县志编撰工作,积累大量的地方史志资料,这是留给地方和后人的一笔宝贵议论财富,作为子女我们有责任保护好和继承好。

母亲是先父母过世的,已经快九年,父亲已离开我们近五年。时间就这样飞快的流逝,我每天都在痛苦中生活。有父母在的时候,自己是自由和快乐的,是无忧的。记得自己成家离开父母后,那时每天有一份牵挂,总是在牵挂父母的身体和饮食起居,夜里怕听见电话铃声,怕父母亲身体不好,渐渐的牵挂变成担忧,每天都在一种担忧中生活。

父母离开我后,没有那种生离的牵挂,也不担心夜晚的电话铃声。从那时起,我就似一个没有父母的孤儿,我的心再也没有了依靠。空空的、寂寂的、冷冷的,心里有话不知向谁诉说。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抬头去望父母那归宿的方向,变成另一种牵挂,这是一种更凄零,更痛苦的牵挂,这种牵挂变成长久的思念。这种死别的痛苦撕心裂肺,时日越长,痛悔越深!

每年清明去给父母亲上坟,眼看父母亲坟上的草,一年又一年,一岁又一岁,一枯又一荣。感谢小草啊!看到这些熟识的小草,是你们在那里长年经月地陪伴我的父母。小草随风飘摇,那风声就是歌声,那飘摇的身姿就是舞蹈。清冷的山间里没有子女在身边的日子,我知道父母是何等的孤寂。

父母在世时,我每次回去,离开家时,我最怕看到父母的眼睛,那种期许的目光,是不仍离别,是盼早早归家。写到此刻,我已是泪流满面,没有父母在的日子里,我就仿佛是父母坟上那凄风苦雨中在人间里生存的小草,在这纷繁的尘世中显得孤寂和无助。

清明是思亲的日子,是伤痛的日子。人生是何其的短暂,可是在人生中,有很多的欢乐和痛苦相陪伴。在亲人在一起幸福的时刻,一定要懂得开心,在失去亲人后痛苦的时刻,一定要放声痛哭流泪。只有用泪水来祭拜亲人,用思念来怀念亲人。即使不是清明的日子里,我也无时无刻不思念父母亲,还有那在世仅存3年多却没有一天童年欢乐的儿子。

清明思母

文/云鹰

踏着清明的雨,走过故乡的湖,草径黄叶清风冷。断墙瓦砾无炊烟,山上竹林处,有鸟自飞腾,唯有老梨树伸展着还未开花的枝条。

树林中,母亲的墓碑孤零零站在雨中。

独自一人,静静靠着墓碑坐下,风吹墓上的草,轻轻划过耳廓,像母亲的白发。轻轻除去坟头的杂草,不想惊醒辛劳一生的她,雨水顺着我的脸颊流啊,流!远方,湖面上袅袅的轻烟,像儿时母亲等待的身影,站在山上,呼唤着在湖对面坝上玩耍的我,回家了。

上大学时,有一次放学回宿舍,在门卫室门口,母亲背着一大瓶为我炼的油辣椒和给我缝的衣服,已在那等待了多时。我高兴地喊:"妈,这么远,你都能找着路来了!"我带母亲到食堂打饭,她把自己碗里的一点点肉全夹到我碗里。她说,门卫给她讲,你的儿子上了大学,还认不认你这农村人哟!

晚上,我送她到学校外一小旅店住了下来。第二天,母亲执意要回我那遥远的家,我送她上了班车。那时没有手机,真担心没什么文化的母亲能否回到家。

参加工作后,我经常加班,母亲便进城照顾我。每天回到住地,瘫痪了三年的母亲,拄着拐杖,拖着一条腿,拿着电饭锅,蹒跚着去盛米,为她的儿子做饭。母亲虽然已经说不清话,但看着单身的我,用混杂不清的声调告诉我:得成家了!待我总算找了一个结婚的人,母亲却坚持要回农村老家。

单位派我到基层任职,我就很少有时间去看母亲。有一天,我正在镇里主持会议,姐来电话,说妈不行了。我强忍住泪花,委托别的同志继续开会,开车五个小时,然后下车沿着山路拼命跑了二十多分钟。到家里,母亲还躺在门板上,她睁着眼,喘着气,如此已经一天多了。我拉着母亲满是皱纹且开裂的手,接过姐递过来的糖水,用勺子喂了她一点。她看着我,说不出什么,就闭了眼,泪水沿着她的眼角流了下来。我扶着她的背,搂着她骨廋如柴的身躯,亲人们哭成一片。

清明将至,母亲,我想你了……

冷雨祭清明

文/心弦

突然冷下来,开始下雨。

清明是要一些气氛的。快天亮的时候,远处的人家燃起鞭炮。

应该,这样的日子是要沉淀一下。大抵是哀伤,离开的人,多是在沉思中回忆。留下的人,诉告一年的遭遇。

坟前长满了野草,山花开得正是灿烂。发红的石碑上爬着青苔,字迹清晰而古老,树林里竹子飒飒作声…

记忆中,家里的祖坟是这个模样。已经很久没有上坟了,可能有十年。早上,奶奶说已经准备好了清明节的祭扫。

其实,很想给从祖父到我这写点文字,或许就是家传。有很多事情不是很清楚,不敢贸然写。而且,有时候很是忌讳写这样的东西。

以前每次祭祖,都很谨慎,虔诚。尽管,对于他们,他们并没有见过我,上学以后,就知道那个碑上有我的名字,在最后。应该是他们走得太早,名字是后来加上去的。没回都会认认真真地为他们磕头,然后爷爷就会在旁边说一些话。摆上祭品,燃放鞭炮,一叠叠的黄纸随风挥动…

或许,离开的人是看着我长大,每年这个时候,在家的时候,都会去看他们。于我,或许这素未谋面的先人,没有再多牵挂。于一大家子,他们不可或缺。家里的堂屋里没有他们的相框,完全没有任何关于他们的点滴记忆或回忆。只是在每年的清明还有他们的祭日的时候,就会听到一些回忆和感叹。

一直害怕离开的人。以前,哪家的人走了,在那里摆灵堂,天黑的时候,特别的害怕,尤其是黄昏的时候,那些嘈杂的乐器和鞭炮混在一起,整个夜晚我就感到特别的恐惧。真正印象特别深刻的是姑外公的离开,很多年了,那时候还是个孩子,只是感觉特别凉,但并不很害怕,可能是孩子,可能是亲戚。这是我真正见过的。到后来,小学时候,在山上看到一个人的头盖骨,吓了我好多天。

冥冥之中,或有那么一个世界,存在着,清明时节,看着自己的亲人来,尔后又离去……

父亲的清明

文/李赞民

父亲的父亲是怎样一个人?父亲对我说过:“年轻时在滹沱河两岸,几乎都知道他。”

现在父亲已经97岁,躺在床上昏睡半年多了。那天我去医院看他,在路过一座从上到下都是蓝色玻璃的大厦时,我仿佛在暗淡的蓝色中看到了他:黑色的帽子、黑色的棉袄和黑色的长裤,只是他不应该穿白色的运动鞋,佝偻着身子骑着简陋的自行车。这形象我记得特别清楚,这就是父亲!那天春风有些寒冷,转天就是清明节,他不顾母亲的阻拦,非要骑自行车去献县老家给爷爷上坟。

父亲不到二十岁就到天津学徒,后来成为一家大型国有企业的钳工,一直做到六级。爷爷过世时,父亲和工友们正在北京专家的指导下搞技术革新,厂领导与父亲商量,能不能就别回去了,父亲不干,说一定要回。那时,一家好几口人挤在大通铺上睡觉。还没上学的我,晚上总是隐隐约约感到父亲在不停地翻身。

回河北省老家需要在红桥区西站附近的长途汽车站乘车,父亲一大早就把母亲整理好的大包背上出发了。后来听母亲说,因为父亲的固执,不久后厂里涨工资,他从名单中被刷了下来。还记得那天,我第一次见母亲与父亲吵架。这是母亲第一次当着我们的面大声斥责父亲,说着哗哗地掉下了眼泪。父亲低头两手搓着衣襟,脸涨得通红,我和姐姐吓得要命,知道父亲要是发作起来,那定是天塌下来的样子。父亲憋了好一会儿,竟然没事了。他对我们说,“快帮***把毛巾拿过来”。父亲要替母亲擦眼泪,母亲一把把毛巾抢了过去,我和姐姐赶紧过去抱住母亲。

从那以后,每逢清明父亲都背着母亲前一天就准备好的包袱,回老家给爷爷上坟。有一年,父亲与二大爷计划一起回老家上坟。到了清明节前两天,二大爷来信儿说,长途汽车站因去献县的公路大修临时取消了班次,与父亲商量今年就别去了。父亲不同意,跟母亲说,他二大爷腿不好,我自己骑车去。那时从天津到献县坐长途汽车都要将近四五个小时,谁也不知道骑自行车需要多长时间。母亲不同意:“不行就晚几天等汽车通了再去。”父亲想了想,坚定地说:“还是去吧,假都请好了。”

清明前一天,天刚蒙蒙亮,父亲把母亲准备好的包袱,用绳子绑在那辆“二八”飞鸽自行车后架上,回头对母亲说了一句“走了”。那天我起床后,母亲说,你爸早就走了,不知现在骑到哪了?我向母亲望去的方向望了望:父亲戴着黑色的帽子,穿着黑色的棉袄和黑色的长裤,脚上是一双褐色的皮鞋,佝偻着身子骑着简陋的自行车。这番景象是我想象出来的,但一定是这个样子!

多年后,我开车送父亲去给爷爷上坟。在爷爷的坟前,父亲老泪纵横。他说,爷爷年轻时为了躲开日本鬼子的岗哨给老乡们报信,在滹沱河冰冷的水里冻坏了双腿,一直没能看好,“死的时候,连装裹都穿不上”。

四月,研墨画伤

文/梦海晴空

四月的清明是灰色的,灰色的天空,灰色的雨水,灰色的泪。

记忆中的清明节是全家欢聚外出踏青的好时节。那时的天空尽管没有平时的湛蓝,可飘飘洒洒的小雨是不正是天公也在缅怀先烈们的表现吗?老师是这么对我说的。而妈妈总会笑容满面地说:“下雨了,清明过后好播种。”是的,一年一次的清明雨带给我的不仅是冒着小雨,前往附近的烈士陵园祭拜的短暂快乐;更是全家人和和乐乐地带上丰盛的供品,翻山越岭,登高望远,扫墓拜祖的悠闲时光。

妈妈,女儿不记得有多少年没有享受过这种得天独厚的快乐了。当结婚远嫁后,每年的清明节成了返回老家的固定时刻。每次想到不能陪伴您去共享亲情的阳光,心里总会涌起百般的无奈。每次漫步在外乡的山顶,我总会痴痴地凝望着家乡的方向,遥想妈妈亲切的背影缓缓走下山的画面。

妈妈,三年前的清明,你还依然健在的。谁也不曾料到,清明过后的一阵狂风,硬生生地把你吹走了。你可知道,你走后的每一个节日,天空都下着蒙蒙细雨,淋得女儿的心重重的,沉沉的。不敢再去回忆那些梦里梦外都无语凝噎的日子,一千多个用泪水浸泡的黑夜白昼,只有用手中的笔不断地研墨画伤,借心中的文字表达对妈妈的思念之情。三年的疼痛转眼而过,妈妈的三年之祭踏着青翠的松柏迎面走来。

连日的小雨,浇得路上的花儿树儿都活了,每天乘着春风的翅膀去上班,听着鸟儿的歌唱去学校,那是多么令人开怀的事情。看着邻居家花团锦簇的满园春光,我又一次想起了妈妈您。如果你还在世就好了,如果妈妈没有离开就好了,如果妈妈能够看到我们现在的幸福就好了,女儿一定经常载你到处玩,女儿一定经常买新衣服给你穿,女儿一定经常把领到的奖金分给你,让你感受女儿的孝心,让你领略金钱的魅力,让你过上安康的晚年。

走在清风里,与万缕阳光对视。春天的雨水已经过去,伤感的话语却怎么也说不完。悲情的阳光只能催生悲情的花朵,妈妈,相信你一定不想看到整天以泪洗脸的女儿。想到你频频入梦来,梦里都是笑容满面的样子,女儿怎么忍心再对你流泪呢?

一种血脉相承的乐观待事,一份孜孜不倦的默默求学,随着山村的缕缕炊烟,定格为人生路上最壮丽的诗篇,那是妈妈赋予女儿的最后遗产。妈妈,从一坑一洼的足迹里,从一亩一垄的血汗里,女儿看到了你的梦想在金灿灿的土地上开花。

短暂的一生,却能绽放岀最美丽的光芒,灯红柳绿与你全部无关,你向往的是脚下的泥土散发岀来的香气,你憧憬的是播种的幼苗顶着风,冒着雨,茁壮成长的动人场景。年轻的我并不能体会到母亲对土地的那份独特的青睐,当失去了母亲的耕耘,家里所有的食物都要外买时,我才彻底明白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深刻道理。

辛勤的汗水能够凝结成智慧的哲理,低落的心事因了这个新发现而变得激昂起来。思绪向着洁白的云朵飘啊飘,透过亮堂堂的天空,我知道阴霾的天气已经成为过去。

站在清明的门槛上,风儿扬起了岁月的痕迹,在那幅灰色的天空下,我仿佛看到了母亲模糊的背影在逼近。故乡的榕树下,不变的乡情,不断地浸润着喜爱创作的心。一颗感恩的心总要经历阳光与风雨后才更显得弥足珍贵。

这个四月,雨洗掉了灰色的背景,风吹走了阴暗的风景,只有记忆不会被光阴冲走。与妈妈朝夕相伴的镜头都储存在梦海的档案里。四月,令人伤感而又充满希望的季节,已经流过的伤痛不必再提起,只需紧握春天的双手,牢记母亲的叮咛,坚强地走完自己的另一个人生。

四月,研一场清明的泪,还妈妈一个没来得及实现的梦,让逝去的灵魂能够在自己的世界里过得安心,不再牵挂,不再不舍。妈妈,让我为你画一幅永远年轻的画,随时随地都能亲近你,拥抱你,触摸你的每一寸目光。

妈妈,让女儿再爱你一次,再叫你一次,再想你一次,你听见了吗?倾听四面八方,每个有绿色的角落都能听见你的声音:听见了,听见了……

清明雨

文/VanstandOsky

记忆里,清明是该有雨的。

雨不应很大,但该有一些迷离的感觉,像一个素衫江南女子纤腰柳步踏入凡尘,在那三月柳絮飞扬桃花盛开的时节,水草缠绕,浮萍被撕碎,而后将记忆搅拌。

清明的细雨,温温柔柔,飘飘洒洒,时而婉约流韵,时而淡漫如烟,不紧不慢,不慌不忙,扯着天,连着地,没完没了。好像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心事,纠结着,缠绵着。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如雨的思念,如风的情愫,若烟似雾,迷惑着记忆,纷飞着思绪。

"梦里酒暖耳声微,烟云次第复难回,低首唏嘘他日语,不见劳伯柳上飞"

穿梭在一片西园之中,看到山间一堆堆突兀的土堆,想必便是坟了。或曰墓,或曰冢。

逝者,眠于尘土。风依旧恣意地吹,与一段段过往的人生擦肩而过,与一次次生命的际遇邂逅在长满野草的祭宴。

清明,恰是春意正浓的时节,此时的春天湿润、清亮、生机勃勃,也略带一丝缱绻;

清明,正是游衍踏春的好时节,同时也是勾起对逝去亲人绻绻思念的时节;

清明,对生命有了些感悟,不用诵经,不用焚香,不用跪拜。这一刻,内心已充满了虔诚的敬意。

"不思量,自难忘"话不全人生的悲欢离合,阴晴圆缺;

"人成各,今非昨"道不完人生的悱恻缠绵,凤泊鸾漂;

"清泪尽,纸灰起"诉不尽人生的离情别绪,扑朔迷离。

……

吹不散的,是亘古的命运的叹息;消不尽的,是年轮的印迹。人生原本就是一次幸运而又短暂的旅行,来是偶然,而去则是必然。"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都是不可违逆的自然规律。

清明的雨还会如常而下,而思念也将如清明的雨水渗透进我们的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