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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头发的文章

2022/12/27经典文章

关于头发的文章(精选10篇)

来深圳这些年,我搬过几次家

文/学者饭小雷

来深圳这些年,我搬过几次家。记得有一次刚搬完家,我忽然觉得有必要修剪一下自己的头发了,刚好看到楼下有一家理发店,于是就近解决。理发店里面的灯光过于暗淡,一个店老板模样的中年男人,慵懒的坐在收银台里,另外还坐着好几个打扮露骨,恨不得把整条腿都摆出来的女子,顾客却寥寥无几。我也没有多想,还觉得这样更好,不用排队,节约时间。

我进去后,一个看上去稍微显得朴素一些的女子走了过来,招呼我坐下,我给她说我的头发有点长了不好收拾,稍稍修剪一下就可以了。那个女子也不怎么说话,不多一会时间就把我头发修剪完毕,然后对我说:你现在的头发长度,可以扎马尾,又可以随意的披在肩头。我对着镜子打量了一下自己新发型,还算是马马虎虎吧,便付钱走人。后来我才听一个老乡说,其实这个理发店剪头发只是一个幌子,暗地里却做着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怪不得,当时我走进去后,看着店里的那些人,莫名其妙的就感觉气氛有一些异常的味道。

对于这些人,我都懒得说啥子了。一直以来,我打心眼里的敬重那些凭真本事开店赚钱的人。我认识一个小名叫周三的理发师,他正是一个有真本领的人。周三是我哥的中学同学,他的父亲就是一个技术不错的老剃匠,洗头,剪发,刮须,掏耳朵,一套全方位的服务流程下来,让那些顾客立马就焕然一新神清气爽通体舒坦。周三算是子承父业了。他的个子不高,也不胖,长得细眉细眼的,眼神却很清澈灵动,脸颊上微微的有点雀斑,手型偏小,十指修长。听老人们说,拥有这种手型的人,大多都心灵手巧,是干技术活的能工巧匠。

周三深得父亲传授的剪发绝活,确实是一个技术过硬的理发师,完全配得上“心灵手巧”这几个字。早些年在老家的街上开着一个不大的理发店。到了他这一代,如果单是靠父辈传授的剪发功夫,已然跟不上时代的需要了,理发师还必须会染发焗油做负离子,不然就会遭到淘汰的命运。为了不至于落伍,他经常去成都那种大城市深造一番,让自己的剪发技术既有传统的风格,也有与时俱进的新风尚。因此,他深受许多人的欢迎,顾客里面,男女老少都有,生意很好。

周三的妻子,一个瘦小精练,大眼睛,颧骨有点高的女子,剪头发的技术也不错,算得上是他的得力助手了,尤其是擅长给那些惧怕剪头发,哭闹不已的小孩子理发,她的动作轻柔敏捷,表情和善可亲,在孩子还来不及哭闹的情形下,很快就完成了剪头发的任务。夫妻两个人夫唱妇随,配合默契,把理发店开得有声有色,红红火火。他们还育有一个聪明活泼,相貌酷似父亲的儿子,将小日子过得其乐融融的,让人称羡不已。

我在老家的时候,经常和嫂子一起去周三的理发店剪头发。嫂子不喜欢卷发,却偏偏喜欢将自己前额的那一缕宝贝刘海烫了,摆弄出一个别致的造型来。有时候,我就是陪她去的。由于人多,大多数时间需要耐心的排一阵子队。在等待的时候,我们就在一旁静静的观赏周三剪头发时,娴熟流畅的动作,看着剪刀梳子等理发工具,在他的指间不停的变换着方位,在那个顾客的头上,上下左右的旋转翻飞,整个剪发过程显得干净利落,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即便是不去剪头发,去看看他剪头发的精彩表演,也是一件挺赏心悦目的事情!

后来,不甘止于现状的周三,将他的理发店干脆扩大,开到城里去了,生意愈发的好起来。由于顾客更多了,两夫妻根本就忙不过来,就另外请了几个年轻人当帮手兼学徒。

一天,店里来了一个流里流气的陌生男子,色迷色眼,语言轻佻,公然的调戏其中一个面目姣好的女孩子。女孩子吓得不轻。很显然,他把周三的理发店当成了那种地方。作为店老板的周三,马上义正言辞的告诫他,如果是正儿八经来剪头发的,包他满意,如果有其他的目的,他就走错了地方,请他出去。谁知道,这个人竟然恼羞成怒,忽然从身上拿出一把刀子,恶狠狠的将周三刺伤倒地,然后夺门而逃,可怜的周三因为伤势太重,抢救无效,失去了宝贵的生命。

从此,这个世界就少了一个真正靠技术吃饭的理发师,痛惜!

母亲的白发

文/张敏

前日休假,母亲念叨了好几次要去理发店染一下头发。突然想起一个朋友曾送给我几盒纯植物染发剂,于是,我自告奋勇地当起了母亲的专职美发师,在家里摆开了阵势,给她染了一回头发。

母亲的头发几乎全白了,原本浓密乌黑的发丝日渐稀疏,薄薄地盖着头皮,看着都让人心疼,摆弄那些如花般枯萎了的发丝,我的思绪不禁又飞回到了遥远的童年……

那时候,父亲工作在外,只有周末才能回来。母亲既要照顾班上四、五十个孩子,又要照顾我们姐妹俩,还要拾掇家里几亩薄田,时常是放学后一手牵着姐姐,一手拉着我匆匆忙忙地回家做饭,而后又急急忙忙地赶去学校或者田里。尽管如此,母亲所代班的学生成绩年年在当时的辅导区名列前茅,而她自己却经常饿着肚子忙完学校里的事情再到田地里去劳作,将农活样样赶在前头。那时的母亲好年轻啊,似乎浑身有使不完的劲。那头乌黑长发时常因锁事牵绊而被她匆匆地搓成麻花辫或挽成发髻堆在脑后,成为我们两姐妹梦寐以求的美丽。再后来,母亲终究嫌那头长发太麻烦,忍痛剪掉了蓄了好多年都舍不得剪掉的头发,从此再也没有留过长发。那两条油光闪亮的麻花辫就被永远地留在了她年轻时的照片里。

记忆中的母亲很爱美。尽管整天忙得团团转,但她总会把自己收拾得干净利索,把我们姐妹俩打扮得可爱漂亮。她会给我们的齐耳短发扎上小头绳,但绝不允许我们留长发,说是头发会吸取大脑的营养,头发太长影响我们上学。也会在假期里农活不忙的时候倒腾出一家人换季时的衣服,亲手做那种怎么穿都不会坏的“千层底”手工布鞋,还在自家的缝纫机上给我们姐妹缝制新衣,缀上她设计的图案,让我们姐妹俩体体面面地成为周围小姐妹眼中的小公主。

母亲的严历与苛责一直让我心存敬畏,直到出嫁后才慢慢地跟她有所亲近。由于姐姐自幼乖巧懂事,学习又好,相比之下我就逊色许多,往往因为性格里的执拗、贪玩、学习上不踏实、活泼好动等惹老师生气,挨母亲的责骂与痛打。她总是要求我们勤奋踏实、刻苦努力、诚实守信等等,似乎认为如果不如她的那些学生优秀就不是她的孩子一样,不厌其烦地讲各种例子和大道理,纠正我们成长过程中的“偏差”。在她近似苛刻的教育引导下,村里凡被她教过的孩子至今仍保持着对她的敬重,而我们两姐妹骨子里都继承着母亲身上的一些品质,成为此生受益不尽的宝贵财富。

自从我有了女儿之后,母亲便成了一个慈祥的老太婆——她十二分的耐心下掩藏着的严历教导着我的女儿,辅导她的功课,照顾着她的饮食起居,如当年教育我们一般要求她恪守一些规矩、美德,但言谈间却多了许多的温柔与鼓励。她自己依然如从前一样保持着惯有的勤劳与简朴,将家庭琐事打理的井井有条,不允许家里有任何的脏、乱、差。她会时常搂着外孙女儿给她讲我们小时候的故事,摸着外孙女儿的短发鼓励她长大后把头发留长,给自己扎上各种小辫。我笑母亲是在补偿一些什么缺憾,母亲便不好意思地淡淡一笑,转身去忙她永远也忙不完的事情了。

如今,母亲的身体状况如她的头发一般越来越脆弱,这让我无比的痛心而又无助。有时候跟母亲聊起过去,母亲会说对我们俩姐妹有很多的亏欠,比如在我们长身体的时候没有给我们很好的照顾,以至于个子长的不高;比如那时候如果对我再多一些鼓励,或许我会和姐姐一样走向另一个更为广阔的天地……而我便会取笑她那么要强的老太婆怎么突然间会有那么多的多愁善感!同时脑海中则会浮现出往事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断,随后心底里升起五味杂陈……这几年每次回家,我都要去陪陪母亲,听听她的唠叨,帮她做做饭、洗洗头,跟着她学缝缝补补,挽着她和父亲去散散步。看着母亲的白发,我总是忘不了那句诗“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对人而言,时间是宝贵的、也是残酷的,愿我的母亲以及天下人的母亲都能够健康长寿、平安幸福!

如果有来生,我决然会选择再做母亲的女儿,站在岁月里仰望她满头黑发!

一帘刘海儿

文/王小丫

我没有刘海儿已经很久了。

人到中年,额头横纹渐生,我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一帘刘海儿的掩护和帮助。可是,我的刘海儿哪去了呢?我这个丢三落四的人,究竟是在哪一年、哪一年的哪一天、哪一天的哪个时刻把我的刘海儿给弄丢了呢?

曾经看过一组漫画:某君只有三根头发,这日晨起,他手拿梳子对镜梳妆,他决定用这三根头发梳个背头,结果向后一梳,掉了一根,只剩下了两根头发,他果断决定梳个中分,可是,向两边一梳之际又梳掉了一根,最后,此君郑重决定,用这仅有的一根头发梳个一边倒。

忽然觉得自己很像那个漫画里的某君。即使脑袋上的头发只剩了最后一根,也要拼命保持一个美好的发型。想想我的那帘刘海儿也是在这样梳来梳去的岁月中就这样被郑重地一根一根地梳没了吧。

其实,我从来都不敢大声说我的刘海儿已经消失了。因为那样,我的刘海儿们就会集体跳出来强烈谴责我:“喂,难道不是你让我们前方去支援后方的吗?你这没良心的!”我将无言以对。

人到中年,脑袋上的头发就像余生的日子一样每天都在减少,头顶开始像僧尼一样渐露些光辉,慌得我急忙把刘海儿们养长了全部梳上去,让它们集体汇入满头长发中,继续在风中飘扬,好让我整个人看上去依旧山河无恙,岁月静好。当然,我也完全可以倾其所有,把所有的头发都梳到前边来,以保证乌云压顶并垂下一帘厚厚的刘海儿以示体面,可如果那样,我的后脑自会骂我没脑,我总要顾全大局。

据说每颗脑袋上都长着至少十万根头发,想想十万大军驻扎在我们的头颅之上,盘踞在我们肉身的制高点,这是何等重要的事情!自古以来,所有的理发师们都骄傲地宣称自己掌握的是“顶上的功夫”,这一点,就连顶级的武林高手都没敢反对。衣裳们包裹的全是裸体,头发们覆盖的都是光头。裸体们因为穿了不同的衣裳而分出了富贵与贫贱,低俗与高雅;光头们因为覆盖了不同的头发而显露出不同的追求与修养,味道与风情。人没头发,如西湖无柳,李白无酒,如四季无春,多少都有些遗憾。虽然我不得不承认光头也是一种发型。

人秃了脑袋自可与日月同辉。男人们自可顶着一颗鸭蛋为这世界增添些光明,即使半秃,也常常会“地方支援中央”,用几缕残发笼罩着智慧的脑壳,时刻呈现出月朦胧鸟朦胧之意境,着实可爱得紧。女人们却不敢这样。男女平等吗?至少在头发的问题上永远都不敢苟同。女人的头发,盘上去是顶上的风景,泻下来是肩上的瀑布,是脑后的江河,是唱给人间的情歌。女人无发,何以雌风浩荡?何以关关雎鸠,君子好逑?要知道,千古以来,秃着一颗脑袋还能挽住君心的只有一个感业寺的武媚娘啊,连第二个都没有。

偏我天生就是个头发少的,我所有的亲人们都告诉我贵人不顶重发。我常常流着口水艳羡着别人头上那雄狮般蓬勃的厚发,艳羡着人家冬天可以当围脖夏天可以捂出痱子,而我空活半生,竟连一个痱子都没长过。我究竟还有几根头发?我恨不得每天都数上一遍。

门有门帘,窗有窗帘,我怀念着我的那帘刘海儿和在刘海儿的荫护下曾经光洁如玉的额头。我开始用桃木梳子勤奋梳头,像农人精心耕耘自己的田地。我开始把每天掉落的头发都小心收起,一根也不放过,储满了一个又一个香囊,即使出门也不例外。别问我为什么,也许我只是想颗粒归仓。

我曾尾随一位梳着两条大辫子、步态出尘肤色美好的女子达三条街之久,看她脑后两条乌黑油亮的麻花长辫长及脚踝,辫梢儿上两只鲜艳的红蝴蝶在她身后一甩一甩地动,总也看不够。回家后仍在想:那么长那么粗的两根大辫子,她睡觉时是放在被窝里呢?还是放在被窝外呢?那晚,我失眠了。

也曾心血来潮买过一顶用真头发做的假发,薄薄的一层披肩发,有刘海儿,居然花掉我七千多银子。那假发戴着毕竟不怎么舒服,我只戴过一次就把它收藏起来了。买假发回来的火车上,我发现坐在对面的那个银盆大脸的美妇人,她硕大的脑袋上至少长着四十万块钱的好头发!那晚,我又失眠了。

四十岁以后,我的额前就不再有刘海儿了,脑门光光,无依无靠,正好做一名勇士,直面惨淡或幸福的人生。我不再羡慕别人变化多端的发型,我的发型只有一种,自由生长,长发及腰。我对我的头发们说:“我对你们的政策是来去自由!”

我的头发们知道我所有的身世和秘密。

她们记得我梳过的所有发型,她们记得老祖母给我梳头时那双慈祥的手有多温暖;她们记得父亲给我梳头时有多么的耐心和疼惜;她们记得母亲从年集上给我买回的头绳和辫花们曾带给我多少尖叫的惊喜;也记得我十八岁结婚那天盘起的华美发髻曾照亮过整个秋天……后来,给我梳抓髻的老祖母走了,再后来,给我编麻花辫儿的父亲也走了,给我买红头绳的母亲也病倒了,再后来,只有十岁的弟弟把我送到了婆家,那人大我六岁,如父如兄,他喜欢梳理我的一头长发,他的手很热。

据说人生是从四十岁开始的,我在人生的道路上刚走了两三步就做了外婆。我现在每天和我的头发们相亲相爱,相互温柔以待。我不再企图数清她们,我怕我八十岁的老母亲和三岁的小外孙女一齐骂我:“幼稚!”

我常常在对镜梳妆时看到这样一幅画面:许多许多年以后,我已经很老很老了,每天都会在藤椅上补年轻时没有睡够的觉,每天无数次被自己的鼾声惊醒。孩子们常来看我,连我的小外孙女都已经人到中年,青春不再。有时,风会把我的重孙女给吹过来,她袅袅婷婷,长发在风中猎猎,她饱满美丽的额头上覆盖着我的那帘刘海儿,刘海儿下一双若隐若现的大眼睛正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新奇的世界。有风吹来,吹乱了我们的眉眼儿,还有我一生的岁月和芳华。

青丝缠绕

文/许冬林

放养着一头的野发。

无收无管任它长,有三尺长了吧。每揽镜自顾,看着它垂下来,垂下来,垂垂下来,垂到肩,垂到腰,只觉得自己垂手无策。

好像来到一片未开发的非洲草原。草原辽阔啊,我只有一只小嘴的羊羔,从哪里吃起呢,这铺天盖地的绿!吃不完啊!

又想起光阴薄薄的少女时候。那时候,我也是长发,神采飞扬。同学小萍剪了短短的学生头,也许是班上的女同学只她一人是短发,太孤芳自赏了,于是小萍来劝我,拉我和她志同道合。

我当然不舍得我的头发,可又架不住人家劝,竟在一个中午随她去了理发店,喀嚓剪掉。

剪掉后回学校,继续上下午的课。一路上,小萍说笑,可我都应付不上来。我只想哭啊,哭我的长头发。傍晚放学,脑后轻得空落落,一个人孤单驮着一脖子的夕阳回家。是有意避开小萍,我恨她劝走了我的长发。半夜做梦,梦见头发依旧长在顶上,青葱茂盛。醒来一摸,啊,没有了……

发誓一辈子再也不剪发。长发到老,到下辈子。后来,果真就一直长发。看过往的每一张照片,都是青丝缠绕,像丛林里藤蔓植物幻化而成的小妖。

头发一直养,一直养,如何是好。慢慢对这一头青丝,就起了莫名的恨意。尤其是洗的时候,怎么这么长啊!乱纷纷。于是,亲自操刀,洗前恨恨剪一截。下次再洗,再剪。某日清闲,伸手将头发捋一把,呀,发梢这样秃而短!

后悔起来,觉得自己太歹毒了。从此柔情似水,善待这一头青丝。

小萍依旧是我的闺蜜,她的头发烫了大波浪,染成金黄的田野麦浪滚滚。我还是一头素素黑发,直而且长。她的大波浪拉直了,染成酒红,又削掉了,我还是一头青丝在微风里轻轻缠绕。她的头发长长了,又烫成了波涛汹涌的太平洋,我还是清汤挂面。

太爱了,以至不敢动它。不敢烫,不敢染,不敢剪,不敢跟风时尚。只好维持野生状态,只好放任它们朴素地自由生长,原生态地生长。

于是,去年长发,今年长发,明年还长发。青丝缠绕,一年又一年,人都给头发缠进去了,不能自作主张。脑子都长进了头发纤维里,听头发的号令。

潮涨潮退,诱惑一波一波打来,不知道还能忠心捍发有多久。看赵薇在微博里晒照片,卷发,大眼,瓜子脸,美得简直像卡通片里的美人。心痒痒了。心痒难忍。到发廊里去,要烫一回,不烫不甘心。烈火烹油地烫一回。

发廊里,持刀的美发先生一把握住我的野发,提提,说:不剪,烫不出来效果的,要这样剪这样剪……他一边说着,一边指点江山,指着我这片不曾被开发的非洲草原。

我怎么舍得呢!

那你看看她吧!她也是长发,来了三趟了,今天决定剪掉来烫。持刀先生说。

我侧脸看去,一个皮肤白静得有些文弱的女子,刚洗了头,坐在椅子上,美发师提电吹风在吹。吹干了,梳平了,我看过去,果然是一马平川的一头乌黑好发。美发师手中的家伙已经换了,他抄着一把雪亮的剪刀,站在那女子身后,望着镜子里的女子,准备动手。

等一下!等我把脸捂起来,你剪!那女子说。

美发师露出刽子手式的不易察觉的微笑,剪刀停在半空,等了一下。

我看见那女子对着镜子捂起自己双眼,不看。喀嚓,喀嚓,喀嚓。长了那么多年,剪起来,这样快!黑发如云,云朵飘落,缤纷在地。

那女子松开手,睁大双眼,看着镜中自己,看着地上的一缕缕头发,哗啦——泪水下来。

美发师始料不及。不知道何去何从。

女子一脸的泪,说:继续吧!

目睹此情此景,我猛然醒悟,拾起包仓皇逃离发廊。

为妈妈洗头

文/顾士刚

妈妈身体很棒,80多岁的人了,日常生活都能自理,只是被岁月之重压得稍弯了腰,脸也被时间雕刻得皱纹密布。父亲早逝,母亲用瘦小的身躯扛起了整个家,把我们兄弟四人拉扯长大,助我们成家立业。妈妈对我们的爱就像流水,一直在流;而我们对妈妈的爱,就像风吹树叶,风吹一下,就动一下,风不吹,就不动。

我自认为很孝顺,常把母亲接到身边生活。平日里,我叮嘱爱人做饭时多照顾老年人的口味,母亲喜甜食,既要尽量满足母亲又要从健康角度控制。平时,通常都是爱人帮助母亲收拾、换洗衣服,大大咧咧的我就很少留意母亲其他的事了。表面看,母亲对我似乎没啥不满意,从不说些什么,只是有时我上班快迟到时,她会絮絮叨叨催我,即使我表现出不耐烦,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催,而我也只有无奈听从,快速离开家向单位狂奔。

今天中午下班回家,发现妈妈在外闲逛时,被杨柳絮弄得一头一脸都是毛毛。我看她抓耳挠腮地弄来弄去,就说:“妈,我烧水给你洗头吧,洗过就不会痒了。”妈妈听了,昏花的双眼一亮,随即又暗淡了:“不用,我自己洗。一个大男人,把自己工作干好就行了,给我这老太婆洗头就不用了。”然而,此时我就是想帮妈妈洗头,并陈述我曾帮她孙子洗过头、帮她儿媳也洗过,业务非常熟练。

妈妈犟不过我。于是,我打开电热水器烧水,调好水温,在洗脸盆里放适量的水,把洗发水、毛巾等准备好,再拿一条干毛巾围在妈妈的脖子上,轻声道,“妈,把头低下来,给你洗头,把眼睛闭上啊!”然后,我用水慢慢地把妈妈稀疏的、灰白的头发浸湿,抹上洗发水,轻轻揉匀,搓出泡沫来,同时轻轻地按摩妈的头皮,再用水把她头上的泡沫冲洗干净,还帮妈洗了脖子和耳后。之后,我把妈妈的头发又冲洗了一遍。这时,我抬头突然发现,镜中的我变成了年轻时的妈妈,而在我面前乖巧地弯下腰的妈变成了小时候的我。我的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谁说时间不能倒流,儿时的顽劣、青春时的叛逆、成家时的点滴,一下子涌现在我面前;重温往事,无论是哭是笑、是喜是忧、是欢快还是彷徨,妈妈都与我如影随形,是她在我身后捡拾我的泪珠、收藏我的喜悦。

我轻轻抚摸着妈妈脸上的老年斑,很多也很硬,硬得刺我胸膛,又很软,软得让我心发颤。我轻捻着她稀疏灰白的头发,心里那悸动,犹如从水管里流出的水,温暖如春。洗好之后,我拿毛巾轻轻擦拭妈的头发,并仔细欣赏着,仿佛在看一件心爱的珍藏品。头发擦完之后,我又拿来吹风机帮妈妈把头发吹干,轻声告诉妈:“等头发干了,再下楼出去遛,否则会感冒的。”

那一刻,妈妈笑了。我虽然眼里有雾,但也笑了,仿佛又回到了童年——年轻美丽的妈妈站在我眼前,她脸上的老年斑也不再那么刺眼。

花水眉心

(一)

“我快毕业了?”早上梳头时,面对镜中那张快22岁的脸,我突然这样问自己。这是我早已知道的事实呀。今天是4月20号,还有不到三个月,我就要走出这所学校的校门了。四年,真短。

每天除了上课便无所事事的状态应该不会持续多久了,因为下周就会毕业考试,然后就没有课只剩论文了。 最后到6月,就会进入全职的无所事事状态了。

想起了你,去年6月时的你。终于能理解你当时的心情了。也是无聊吧,空虚吧,想找个精神寄托吧,或许是想在离开这个城市前给自己留下点美好的回忆吧。要不,你怎么会冒你同学的名给我打电话?网友见面?我去了,但怎知你连网友都不是,你只是他的同学。第一眼见你,便知道有事情要发生了。帅哥也许不是,但是我欣赏的类型。你的粤语歌唱得很好听,从《片片枫叶情》到《偏偏喜欢你》,走在你们校园里,一路上你都在唱。我在听,也在恨自己为什么不曾学过一句粤语歌。我问你是不是很会逗女生开心,“不是对每个女生都这样的。”你看着我的眼睛说。我一定脸红了,从来没有的感觉。也许喜欢上一个人就这么简单,也许两颗心灵的默契,一个眼神,一句话就够了。

你牵着我的手走在马路上的感觉真的很好,很幸福。那一刻,我曾骄傲地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除了你,和我,和我们的歌声,一切都不存在了。这就是爱了,我在爱了,我告诉自己。幸福原来如此简单。

然而7月2号,你们学校规定的毕业生离校的日子,一步一步向我们逼近。“你终究会走的。”我说。我们两个不会有结果的,我想。“为什么我没有早一点认识你?如果那样,也许一切都会改变的。”你说,“我还会回来的。”仅此而已。是呀,会回来?何时回来?那片南方的温土上蕴育出来的多情的你,在南方的阳光下长大的骄傲的你,终归是要回到南方那个有着半资本主义情调的特区里去的。那里是你的根,那里有你的家,也将有你的事业。“我会考研,我想继续学习。”我说。

“然后就一直在北京了吗?”

“也许吧……很可能。”

“我会回来的。”

仅此而已。也许这便是你能给我的最好的希望。在这个世事无常的世界里,刚刚认识才一个月便不得不分开的我们之间,本来就不应有什么承诺,而你也不敢对我有什么承诺。面对两千多公里的距离,我们显得多么苍白与无力。“会”,这个英语里表将来时的词可以囊括一切遥遥无期的将来。或许,模糊的希望,更让人觉得有等待的价值,而并不去怀疑什么。

(二)

“让我再好好看看你的脸,以后也许就没有什么机会再看你了。”

“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听说相爱的人手指尖相碰会触电……还是不要吧,万一没有岂不是很失望?”酒吧里桌上的蜡烛闪烁着,烛光印在你轮廓分明的脸上。我看着你,静静地听你说着,自己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蒙娜丽莎她是谁,她是否也曾为爱流泪好几回……”歌手的歌声回荡在空气里,可以闻到空调的味道。面前的冰红茶已见底,从不沾酒的我,端起你面前的扎啤,大口地喝着。

“我把你带坏了。”你的眼神有点惊讶。

“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我不看你,盯着酒沫。

“明天你去送我吗?”

“不。”这回我看着你的眼睛,“我知道会有很多人送你。你的朋友都不认识我,以后也不要认识好了。”

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感觉到你的体温。在北京炎热的七月,怎么我们都有点冰凉?“我祝你在三十岁的时候拥有自己的公司。”

“以后你若进了外经贸部,我公司的进出口税就给我免了吧。”

我们都笑了,虽然鼻子酸酸的。

终于在凌晨一点半放下了电话,也终于没有答应做你的女友。当你在电话那头说我“冷血”时,电话这头的我,心在哭泣。泪水流到脸上,是热的,我能感觉到。你不再坚持,“来日方长”是你给我最后的希望。

去年夏天的风花雪夜便如此结束。那首陈百强的《偏偏喜欢你》还回荡在耳旁,用粤语说出的“我中意你”也还能记起,每当路过那个麦当劳和旁边的酒吧,我就会闻到一种味道,一种夏日夜晚的空调,烛光和扎啤混在一起的味道。只是很长时间不再有你牵我的手,不再有你的电话了。

看着镜中的我,头发齐肩了。你说过我留长头发可能会很好看,于是我第一次留起了长发,让头发生长,一如我想你的心情。当你开始不再给我打电话时,我便知道该发生的终究还是发生了。听过梁永琪的《短发》,“一刀两断,你的情话,你的谎话”,但路过理发店最终没有进去,我不要剪短头发。就让“你的情话,你的谎话”在我身上生长吧,因为我第一次发现,自己留长头发的确比较好看。只是短发时的心情,已不再有了。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父亲的头发

文/孙长乐

我有一个朋友理发技术很好,因为经常看他给别人剪头,时日一长,我也学会理发了,分头、背头、寸头都会剪。我给不少人理过发,有的是单位的同事,有的是邻居,可他们不是每次理发都找我,不知是他们不好意思总找我,还是觉得我的手艺太一般。只有父亲,我给他剪过一次头后,父亲便不再上理发店去理发了,都是我在家里给剪的。

我第一次给父亲理发,是在十年前。那时我刚学会理发,见父亲的头发该剪了,便想着试试手。父亲不肯,怕我剪得太难看。在我的一再坚持下,他才准许我在他的头上“动剪子”。父亲那时的头发又黑又密,会理发的人都知道,越是浓密的头发越好剪,即便有一两剪子没剪好,最终也能修好。我那次给父亲剪完头后,父亲对着镜子左照照、右照照,非常满意,笑着说,以后他的头就交给我剪了。

大约是在三年前,我给父亲理发时,见父亲的头发变得稀疏了,两鬓也如雪一样白。理发时,在后脑勺的位置,有一剪子没剪好,由于头发太稀疏了,尽管我仔细修剪,最终也没有修好。想到父亲先前那一头浓密的头发,我唏嘘不已。此后,再给父亲理发时,我凝神屏气,分外仔细。

去年,因为工作上的事,我在外地待了大半年时间。回家后,见父亲苍老了许多,满头的头发大都变白了,头顶上也露出了光亮的头皮。父亲说,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他去理发店剪了几次头,觉得剪得不好,也不得劲,他已很久未理发了。

我便找出理发工具,给父亲理发。尽管我剪得很认真,很仔细,可因为父亲的头发实在是太少了,不一会儿,就剪完了。我蹲在地板上,把那些碎发扫在一起,望着那一小撮白花花的头发茬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真的希望,天下的父亲永远不老。

多年以后

文/九满

一九八O年秋天,我们怀揣少年的梦想,带着征服性的自信,满怀对名校的向往,来到省重点中学——南县一中。

那年,我们十七岁。

走进学校,先远远看见校园里一排排槐树,在九月的暑气里,满树黄花,一片斑斓。蝉,还在树上鸣叫。

进入教室,老师用谆谆善诱的口吻说:“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

语文老师迈着八字步,慢悠悠地念叨。解码古诗文时,他晃着脑袋,就像古时候的书院山长。他谈做人的道理,因为,那是个有“座右铭”的时代。教室的墙上满是名人的提醒、勉励、期许。作文课,常常碰到的题目是,“我的座右铭”:助人为快乐之本。要怎么收获,便怎么耕耘。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

学校外面有野溪,有荷塘,它们被浓密的水生植物覆盖,荷花的香甜气息混在空气里,令人充满莫名的幸福感。水清如许,立足岸边,低头便可见透明的细虾和黑油油的稚鱼在水里游走。羽毛艳丽的大鸟在蓊郁的树丛里忽隐忽现,发出老而神秘的叫声。柳絮黏在头发里,带着一身泥土气,手里拿着书,嘴里嘟哝着“A long, long time from now”或“知乎者也”……

那年高考,像一把种子,在七月里抛撒,于肥沃抑或贫瘠的土壤,各自都忙着扎根,多年没了音讯。

后来,忙完了结婚生子,忙完了蜗居。翻开旧时的通讯录,把一封封联络文书派发出去,没几天,信函被无情地退回,答曰:查无此人。猛想起,他们应和我一样,趁着大好年华,东奔西跑啊!谁还会呆在乡村,赖在原地,等我多年以后于锅碗瓢盆间挤过去的一封信!

于是,俘获一个同学,赶忙问他其他死党的密码是多少,隐匿何处。再一路路问下去。友谊的线断了多年,像风里的蛛网,重又织起。

于是,我们决定一起出来走走。

一个阳光温煦、微风徐徐的下午,一个个被拆散的零件再一次回归整体。时间在分开多年的零件上生了锈,大了,或者小了,但型号还是对得上,洗一洗,磨一磨,机器又运转如常。

我看见他两鬓生了些许白发,因此他想必也将我额头上的皱纹看在眼里。我在心疼他眼神里不经意流露的风霜,那么他想必也对我的流离觉得不舍?

即使促膝而坐,也不必然会谈心。即使谈心,也不必然有所企求──自己的抉择,只有自己能承受,在我们这个年龄,已经了然在心。

问君最近何所思,问君最近何所忆;有没有过称,万恶的赘肉新增了几斤;有没有体检,厚颜无耻的血压新增了几许。在一大堆的趣事、奇闻面前,大家感到分外快活,仿佛捏着一根钓竿悬在野沟里,提起来,是一条银白的鱼,再提起来,又是一条……咱们可就只剩下这么点财富了!

在一团浓郁的深绿里,藏着一只八哥,正在啄吃一枚绿得发亮的芒果。我靠近树,仰头仔细看它。八哥眼睛圆滚滚地,也看着我。我们就在那芒果树下对看。

另外三两个人,也悄悄走了过来。几个人,就那样立在树下,仰着头,屏息,安静,凝视许久,一直到八哥将芒果吃完,拍拍翅膀,“哗”一下飞走。

我们相视而笑,好像刚刚经过一个秘密的宗教仪式。

和女同学交流,言语间依然小心收敛起放肆。已近暮年,庸庸碌碌,纷纷扰扰,喜欢当年的“女生”,应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喜欢,让内心觉得激动而紧张,让青春重回宝座。唉!如果没有了对异性的喜欢,那么,人一定是彻底地老了旧了。所以,明明看到她头发都白了,密密的皱纹自额头已经拉到嘴角,但我依旧喜欢老着的她,喜欢她从容澹然的言笑,好像一朵闲花开在晚风里,幽香也迷人。

平时,我们各人有各人的事,没日没夜地向外界挥散自己的热量,陈氏要陪外孙女练琴,侯氏要陪孙子学画。男同学,勤奋如蜗牛一般向领导的位子攀爬。相聚哪有那么容易!只能在见面的时候,尽兴说些想说的,用心去听想听的,享受胡说八道的快感,直到口干舌燥才肯收手罢休。懂得见面那刻才是真实的,于是倍加珍惜,即使短暂。就像风过指间时,赶紧疏浚头发,让每一根发丝都触碰一下风的轻柔,不放过每一个擦肩的快乐元素。我们心底都明白,未来多么未知,赶紧感念此刻的美好吧!

有人问,以后,我们还会这样相聚吗?分别后,我们会不会像风中的转蓬一样,各自滚向渺茫,相忘于人生的荒漠……

真的,不好说。

温暖自己

清晨,挣扎着从梦魇中跋涉出蹒跚的脚步,不知不觉地走出房门,一阵凉风迎面吹来,一股春天所特有的寒冷侵袭入骨。

雨在幽幽的落下,我的视野被逐渐朦胧,四周一片白茫茫,闭上眼,静静地捕捉雨季的气息,恣意地咀嚼、品位。拂过一缕轻风,掀翻了我的雨伞,雨水打在我的身上,打湿了我的头发,雨水顺着头发流下,带来一种迷醉,恍惚,暧昧之中夹杂了无限的寂寞与哀愁。雨啊,你总是来去匆匆,挥不去的是对凡尘的情愁眷恋,凌散在眉间愁渐成弯月,偷偷地滑过眼角,滑出我浅浅的泪痕。

我坚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太多的苦难、太多的委屈、太多的辛酸和眼泪,都不能释怀我心中那份执着于憧憬,一切的喧闹都终归平静,自己才是自己最好的风向标。

一切都显得温柔无比,可谁能告诉我梦醒花落有多少?我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雨里,品怀着心中属于我自己的温暖。

站在孩子的角度

文/苗君甫

女儿朵朵不小心摔到后脑勺,缝了几针,拆线后,必须把粘着医用胶布的那些头发剪掉。没想到朵朵护住头发坚决不让剪,我忍不住大发脾气:“不就是几根头发吗?还会再长出来,你哭什么哭?”我越吼,朵朵越哭。

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闺蜜小雅蹲到朵朵面前说:“留了这么久的头发剪掉,阿姨跟朵朵一样心疼,朵朵是不是担心头发剪掉不好看?”朵朵点了点头。小雅说:“你放心,阿姨给你剪个能盖住伤疤的发型,保证头发不会剪掉多少。”朵朵终于止住了泪,放下了紧紧护着头发的双手,小雅顺利帮她把头发修剪好。

事后,我问小雅,为什么她能劝服朵朵?小雅说:“‘共情’啊,你得站在孩子的角度来想问题,她才能听得进去。”

小雅说,她以前也和我一样,总以大人的标准要求儿子——“这件衣服不好看,不准穿。”“不就摔了一跤嘛,又不疼,你哭什么哭?”“这么简单的题,你不应该做错。”……没想到,儿子并不认同她的说法。

小雅后来听了老师的讲座才知道,“共情”是家长最应该具备的素质,“共情”就是和孩子心心相印,对孩子的伤心感同身受,对孩子的恐惧深深理解。只有“共情”,家长才能把自己放在和孩子平等的位置上,只有“共情”,孩子才会体会到家长和她站在同一条战壕里的安全感,家长说的话孩子才能听得进去。

从那以后,儿子再出现什么状况,小雅第一时间站在儿子的立场上,说出他的担忧或害怕,然后再想处理的办法,亲子关系不再剑拔弩张。

小雅的话让我很惭愧,因为我的做法刚好和“共情”相反。就像那次我们逛街,朵朵让我给她买玩具化妆箱,我一看价签49元,嫌贵不想买:“又不是益智玩具,有啥可玩的?”朵朵不开心地噘着嘴。小雅对朵朵说:“这化妆箱做得和大人们用的一样,真可爱。不过咱们今天没有买玩具的计划,先不买,可以吗?”朵朵听话地点点头。

想到小雅处理好的这两件“麻烦事”,我郑重承诺:“看来,‘共情’是解决很多问题的钥匙,我从现在开始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