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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放映的文章

2022/12/28经典文章

关于放映的文章(精选7篇)

记忆中的露天电影

文/乔侨

露天电影是我儿时最美好的记忆。

在20世纪八十年代以前,露天电影曾是最高级的农村生活文化大餐。在那个精神文明相对匮乏的年代,露天电影几乎伴随了我的整个童年,给我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忆,至今仍记忆犹新。

小时候,只要看到放电影的叔叔骑着自行车奔向大队部,小伙伴们就会跟在自行车后面欢呼:“今晚有电影看喽……”今晚有电影看了,在一片欢叫声中,消息迅速传遍整个村庄的角角落落,就连周边的村庄都知道了。一传十,十传百……十里八村一下子沸腾起来了。家家户户,男女老少,奔走相告。孩子们第一时间冲回家,到堂屋吊篮里找个烧饼,再到墙角腌菜坛里掏几块萝卜干,约上几个小伙伴浩浩荡荡奔向大队部,为的是抢占看电影的有利地势。

雪白的电影布挂在两根高高的竹竿上,离两三里地都能看得见。农村还没通电,都是点油灯照明。放电影必备的电力是放映员自带的小型发电机。每次放影前调试灯光,准有几个顽皮的孩子站在凳子上蹦跳着挥舞着小手,有的做出小鸡状,有的学着小狗的模样……搞笑奇怪的样子投射到幕布上,逗得人们哄堂大笑。

放映过程中偶尔也会出现一些有趣的花絮。破旧的发电机时不时弄出点故障,突然断电更是常有的事,这时人们会大声喝倒彩,急得放映员团团转。有些胆大的小青年混水摸鱼,在黑暗中趁机偷摸喜欢姑娘的手,被姑娘娇声怒骂。

放映前,村长通常会站在放映机前,拿着麦克风,清清嗓子,大声讲话:“广大的社员同志们,请安静!县电影放映队今晚给大家放映国产彩色战斗故事片《渡江侦察记》《小兵张嘎》。请大家自觉找好位子坐好,不要大声喧哗。另外,大家要注意,不要踩地下的黑线,以防触电!”有时,村长也会利用人员集中的时间讲一些防火、防盗、防阶级敌人破坏捣乱或者农业生产方面的问题。

村长讲话时,调皮的小孩们在人群中钻来钻去,直到灯光再次暗下来,一道强光射到银幕上,雄壮有力的《解放军进行曲》响起,银幕上八一军徽光芒四射,像有人指挥一样,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露天电影,奇妙无穷,给我的童年带来了无数欢乐与惊喜!那时放映最多的是《大渡河》《地道战》《铁道游击队》《地雷战》《两个小八路》《小花》《洪湖赤卫队》《庐山恋》……有的电影我看了四五遍了,只要听说附近有村子放电影,哪怕赶上十几里路也要跑去凑热闹。在《少林寺》《霍元甲》等武打电影上映后,中国武术风靡全国,不论是儿童还是青少年,村里三四十岁的叔叔也喜欢在闲暇时踢踢腿、扎个马步,有些会打上几拳的师傅还设点收徒呢,露天电影在无形中起到了科普作用。

那时看露天电影既不花钱又快乐有趣,孩子们在电影中学到了好多书本上没有的东西。看电影时,总感觉时间过得飞快。两三个小时的电影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当银幕上推出“再见”两个字时,人们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小孩子们意犹未尽,围着放映员打听第二天去哪个村,他们已经盘算好了时间和路线。

“电影到此结束,请社员同志们依次退场,注意安全,不要拥挤。”放映结束时,村长提醒着村民们注意安全。人们还未从故事中走出来,有的点燃火把,揿亮手电筒,从田埂间、小路上向四面八方散去。有的扶老携幼,有的扛着板凳往家里赶。黑暗中,远远近近的狗开始跟着狂吠起来,似在责怪夜归的村民搅醒了它们的梦。

随着时代的进步,科技的发达,如今电视、网络等传媒工具的普及,露天电影早已退出了历史舞台。在精神食粮匮乏的年代,露天电影给人们带来了极大的精神享受,同时也提供了交流、聚会的平台,留下了无法抹去的记忆……

带母亲看电影

文/张星

听说电影院新上映了一部3D电影很不错,我准备带妻儿去观看。出门时,发现母亲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看杂志,我邀她一同前往,母亲爽快地答应了。

我们到电影院后,先是买票、买饮料和爆米花,然后再领专用的3D眼镜,最后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坐进了座位。母亲左右张望,啧啧称赞,感慨地说:“现在的电影院真豪华呀!儿子,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看的电影吗?”母亲的一句话勾起了我的回忆。

我家在农村,看电影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事。那时候的公社有放映队,每年的夏收或者秋收的夜晚,放映队都会在不同的村子里轮流放电影。天黑后,放映队的叔叔们挂好荧幕,架好放映机,打谷场里顿时也热闹了起来,板凳挨板凳,人挨人,大家整整齐齐地坐在荧幕前,等待着放映员正式放映。当打谷场里座无虚席时,放映员就会对着话筒说:“乡亲们,我们马上就开始放映了,请大家坐好,不要大声喧哗。”说罢,电影就正式开场了。有好几次都是看着看着,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一些人不愿淋雨就走了,可我和小伙伴们却迟迟不肯离去。每当这时,母亲都会为我送来雨衣或者雨伞。父亲被病魔夺去了生命后,母亲既当娘又当爹,她知道我喜欢看电影,不管是本村放电影还是邻村放电影,她都会默默地陪着我去看。那些年热映的《地道战》、《地雷战》、《庐山恋》、《铁道游击队》、《妈妈再爱我一次》等影片,在母亲的陪伴下我尽数看过。还记得看《妈妈再爱我一次》时,泪水模糊了母亲的双眼。我学会了那首《世上只有妈妈好》,时常将这首歌唱给母亲听,她欣喜的表情让我久久难忘。

从电影院出来,母亲显得很兴奋,她喃喃自语:“带上那么一个小小的眼镜,就让人有身临其境的感觉,真是不可思议啊!这可比以前看的那些电影效果好多了。”

妻子扶着母亲走在前面,我望着母亲佝偻的背影,泪水夺眶而出。母亲不知道,在我的心里,小时候看的那些电影虽然没有炫目的特效,但因为有她的陪伴,童年看过的电影是最好看、最难忘的。

童年记忆

文/杜占山

过年

小时候,最高兴的事就是过年。腊八粥一喝,年味就一天一天地浓起来。从腊月二十三开始就是年了,二十三,又称“小年”,是民间送灶神的日子。传说每年腊月二十三,灶王爷都要上天向玉皇大帝禀报这家人的善恶,接受玉皇大帝赏罚。因此送灶时,人们要在灶王像前的桌案上供放糖果、清水、豆料、秣草,其中后三样是为灶王升天的坐骑准备的饲料。二十四定为“扫尘日”,扫尘主要是将家里里外外进行彻底清扫,通常先将

家里的锅碗瓢盆、桌椅板凳等家具用具盖起来,然后用扫帚将房顶及墙壁上的灰尘打扫干净。扫屋之后,家里焕然一新。年三十,一大早就在大门两边贴上春联,鲜艳夺目。还有活灵活现的门神,抬头见喜的横幅,精美的窗花,漂亮的年画,花团锦簇的灯笼,无不显示着热热闹闹、欢天喜地的节日景象。

腊月里,孩子就盼着家里宰猪,除等着吃一年里不定量的一顿肉餐外,还可以收拾猪毛猪鬃拿到集市上去卖,卖上几块钱,再去门市部买几盒鞭炮,过年就可以噼里啪啦地放起来。除夕之夜,一大家人聚在一起吃年夜饭,有团团圆圆的寓意。正月里,孩子跟着大人在村庄里,或更远的亲戚家去拜年,会得到水果糖、甜枣、核桃等平时少见的好东西,这样,装到口袋里想吃就吃,高兴得不亦乐乎。

记得有一年,去三十里外的六伯家拜年,恰好遇上他们队里排练的社火。天刚黑下来,村头的麦场上几个大红灯笼已经亮起。晚饭后,我们早早来到麦场,一会儿,社火表演起来了,最前面是由二十几个小孩穿着彩色服装组成的秧歌队,后面是两只大狮子,最后是旱船队。旱船里面坐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姑娘,一位艄公拿着木浆向前划着,旁边跟着一位“害婆娘”,“害婆娘”提着一只小篮子,拿着一个上面蘸着墨的老笤帚,四处乱抹,穿着新衣服的孩子看见她,就远远地躲起来。社火耍完,人们四处散去,我也恋恋不舍地离开。人们赶在过年耍社火,就是希望一年的日子都过得红红火火。

电影

小时候,能看一场电影是一件十分稀罕的事。一年下来,看两三场电影还算多的。那时,公社里有一个放映队,说是放映队,最多也就两个半脱产的放映员。所谓半脱产就是农忙季节在生产队劳动,农闲时给各大队轮着放电影。放电影的地点一般都选在小学的操场上。若正在教室里上课,看见操场上有人搬桌子、挂幕布,我们就知道晚上要放电影。下课后,老师会取消课外活动,让学生早早放学,回去给家里大人通知晚上有电影,早早吃完晚饭看电影去。直到现在,每每回想,我都觉得在露天看电影比在影剧院看有意思。你想想,晚上或席地而坐,或坐在横摆着的几行杨木檩条上。电影开演前,看夜空中闪烁的星星,像一眨一眨的眼睛看着我们。闷热的夏夜,一阵微风吹来,沁人心脾。如果你嫌坐在操场上人多,完全可以在对面不远处的小山坡上看完整场电影。有时,幕布的后面,也会聚集一群人在看电影。电影放映前,村支书总要念一下公社的重要文件,然后安排近期生产。这个时候,最迫不及待的是孩子,我们或大声喧哗,或者偷偷从人多的地方挤出,站在远处用土疙瘩打幕布以发泄不满。这时,放映人员就喊着说,电影马上开演,大家再坚持坚持。不一会儿,场子黑了下来,音乐响起,电影正式开始放映。孩子对新鲜事物兴趣来得快,去得也快,电影还没演到一半,大多数已经睡着了。大人劳作了一天,虽有些困乏,但还是不愿放弃这难得的机会,坚持着看完。电影散后,他们

叫醒孩子,摸索着夜路回家。

雪天

印象中,小时候的冬天特别漫长。冬小麦种上后,田里的农活还没有干完,天气就开始一天天变冷了。那时的冬天不仅冷,而且雪非常多。有时一场雪时大时小地接连能下好几天。雪天里,最有意义的事就是打雪仗。清晨起来,只要一下雪,孩子们就特别高兴,因为不用上学了。中午时分,天空渐渐亮起来,雪也渐渐小了,只有零星的雪花有气无力地飘着,寂静的村庄也渐渐热闹起来。最先听到的是村头几个年龄大的孩子喊:“快出来打雪仗喽!”这时,我才从温暖的被窝爬出,穿好衣服,飞快地向庄头麦场跑去。参加打雪仗的孩子至少有十几个,我们分甲、乙两个组。分组结束后,就各自去做雪球。雪仗开始了,甲队和乙队开战。我们是甲队,一开始,我们拼命向乙队的阵营投雪球,对方也把又大又硬的雪球向我们投来。“呀!救命啊!”我被对方的一个雪球击中了,那狼狈不堪的样子把大家逗得开怀大笑——因为刚好打在我脑门上。为了“报仇”,队长命令两人抵抗,其余队员全力以赴为我们准备雪球,他们反应过来,我们已拼命地接连不断地往他们的阵营里投去。突然,我们的一个大雪球向乙队一个小朋友脑袋“飞”去,他脑袋一偏,球飞进了他衣服里,我们的笑声响彻天空。雪天里,虽然天气很冷,我们却玩得热火朝天,最后在大人的喊声中才不情愿地离开。

远去的乡村电影

文/陈志光

在文化生活相对匮乏的上世纪八十年代,露天电影成为乡村夜色中的一道靓丽风景线。村民们家有喜事,放映一场露天电影,是最热闹最排场不过的庆祝方式;若是大户人家,还会连续放映几晚,让全村的父老乡亲过足电影瘾。

那个年代,每当放映员骑着载有放映机和电影胶片的自行车在村口出现时,总会瞬间成为众人追逐的对象,尤其是小孩,高兴得欢蹦乱跳、手舞足蹈,纷纷奔走相告,放电影的消息会很快在村里村外传播开来。这时,在田间地头劳作的大人们会提前结束手里的活计,早早回家准备晚饭;在学校念书的孩子们放学后径直跑回家,将书包往椅子上一仍,匆匆吃完饭便搬着板凳飞奔到电影场占位置;消息灵通的商贩们也会瞅准电影带来的商机,推着土车、挑着货担从四面八方赶来……

乡村电影放映场地不是十分讲究,只要是离家较近的空旷平整之地即可,宽敞的稻场和学校的操场是首选,偶尔也会放在秋收过后干爽的稻田。将两根长长的木杆并排竖立起来,中间拉上一块白色的幕布,再在两端各挂上一个大喇叭,就算是乡村电影标志性的工程了。有时放映员也会因地制宜,将幕布拉挂在两棵树木的枝丫间,或者直接挂在的屋舍的外墙上,方便又稳固。然后在离幕布约莫二三十米远的场地中间摆上一张桌子,将放映机往桌上一架,接通电源,再将电影胶片从方形铁盒中取出,安装在机器伸出来的两个“犄角”上,就算万事俱备了。

黄昏过后暮色四合,一阵响彻夜空的鞭炮声过后,露天电影就准备上演。当乳白色的光束从放映机投向幕布时,原本嘈杂热闹的场面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人们的目光齐刷刷望向前方的电影银幕。刚开始往往需要调整投影位置,顽皮的小孩会抓住这个机会,将小手放进光束中变换各种形状,银幕上便会出现牛、马、狗等相应的动物造型,像手影戏,煞是有趣。待投影调整到位,伴随着放映机发出的“哒哒哒”的响声和电影胶片盘慢悠悠的转动,电影就正式开始播映。各色画面在银幕上不停变换,各种人物形象在影片中依次展现,观众的情绪也会随着电影情节的推进而跌宕起伏,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时而欢呼,时而唏嘘……所有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都在影里影外得到淋漓尽致的表现。

印象中,露天电影一般一晚放映两部,大多都是国产武侠片和枪战片,如《少林寺》、《侠客行》、《铁道游击队》、《地道战》等,这些经典影片是我们那时的精神食粮,它们代表着一个时代,影响着一个时代,也激励着一个时代。影片中那些行侠仗义、冲锋陷阵的英雄形象也深深烙在心里,并从中收获到无比珍贵的单纯、美好和快乐。

电影的光束穿越改革开放的30余年,迎来了今天繁荣发展、百花齐放的崭新局面。当各路大片都在拼命刷票房的时候,当各大院线的宣传海报像雪花般漫天飞舞的时候,却始终难以拨动我的神经吸引我的视线,难以改变我对昔日经典国产电影的钟爱,也难以抹去我对乡村露天电影的独特情怀。只是,乡村电影渐行渐远,就如同那一段在银幕前走过的梦幻般的孩童时光,只能在泛黄的记忆中循环播放……

露天电影

月,幽怨的悬挂在空,柠檬黄涩涩的倾泻,穿过紫色的窗幔,落入我的房间。我泡制一壶绿茶,凝视着沸水中的茶叶,缓缓的沉入杯底,一青一白,满颊生香。茶色晕染着整个黑夜的凉。夜深沉,寂静的听得见窗外桦树抽枝的声音,一个个芽苞,翠绿扑怀。一抹苍绿,鸣啭的挂在记忆的枝头上。于是,想起了一些风里的往事,想起了露天下的电影。

露天电影,多么富有诗意的字眼,现在的90后和20后或许根本无法了解,在那个精神文明匮乏的年代,露天电影,曾经带给了我们多少美好的回忆。在稻草堆起的晒谷场,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两根竹竿子搭建,一块白色的幕布。星星照路,夏虫伴奏,温馨而浪漫。

据说我小时侯,晚上特别爱哭闹,但是,只要抱到电影荧幕下,我立马会安静下来,睁着两只乌黑的眼睛骨溜溜的随黑白幕布流转。父亲和他的铁三角——明叔和喜子叔,白天一起出工,晚上三人轮番抱着我四处找电影看。

我出生的那年冬天,雪下得非常大,白茫茫的一片,雪深足有半膝高。父亲抱着我,明叔打着伞,喜子叔年龄小一些,浅一脚深一脚的跟在后。几人竟然不顾雪大,跑到二十多里地的山村看电影。等他们匆匆赶到时,电影已经放了一半,明叔的雨鞋被雪泅湿,冰冷彻骨,他跺着脚,冷不丁抱在手上的我“哗啦啦”一泡臊尿,暖暖地直泻他的雨鞋里,明叔乐的笑翻天;青丫头,还真会“雪中送炭”。

至今,明叔一见我就说起这件事,每次都羞得我满脸通红。

我的小学就读在离家不远的汪二垦殖场小学,垦殖场场部经常放映露天电影。只要有电影放映,班里居住在场部的同学就会早早的告诉我们,怀着焦急的心情,我们等着上午放学的铃声,铃声一响,我们飞速的跑回村子,争相地一家一家通知晚上放映电影的地点和时间。

整个一下午,我们的心一点都不能定下来听老师的讲课。好不容易熬到傍晚放学,我们就和那些家住场部的同学直接去电影场地。场子里不知何时,搭建好了黑白幕布。我们寻来几块石砖,预定下几个位置,然后瞪着眼睛,望着夕阳一点一点地被山吞没。

夜色降临了,黑夜的黑铺天盖地的遮掩着大地。场子开始热闹起来,三三两两的村民端着长长的板凳、竹椅打着火把,从四面八方聚集在场地。我们翘首盼着自家村子里的姑娘和后生小伙子,招手让他们把凳子搬到我们早已霸占的位置。我们兴奋的站在凳子上,嘴里咬着他们带来的烤红薯,红薯浓郁的香味刹那间氤氲了我们心间。

放映员拖着放映机,终于姗姗的来了。他把机器放置场子中央,人群齐刷刷的自觉退后,放映员傲慢的,不慌不忙的架好机器,灯光一亮。站在凳子上的我们跳着挥舞小手,有的做着老鹰状,有的做着青蛙状,形形色色的怪状在幕布上凛冽的显示。此时的放映员绝不会早早的放映电影,他会咧着嘴等着大家疯够了,才有条不絮的摇晃放映机。

电影放映了,我们倒是索然无味,一个个在人群里钻来钻去,玩起了我们捉迷藏的游戏。大人们专注于电影,不时的哄堂大笑,而我们小孩子,沉浸在我们的游戏之中,玩得满身汗湿透衣衫。

差不多电影快放完之时,我们会结束游戏,急急忙忙地找到自己村子里的人,牵着他们的衣襟,生怕散场后走散。

月儿悬挂在空中,浅浅的照射在野外。风和水一般的清凉,田野如梦幻一般的迷蒙。晚风拂过,田间的甘蔗叶簌簌作响,风里还有野花黏黏的气息缠绕而来,萤火虫携着淡淡的荧光,闪烁在小径。夏虫呢喃在草丛间,不知是谁误入蒲苇中,惊起了一地的蛙鸣。我们打着哈欠,拉着村人的手,上下眼皮不听使唤的合下来,然后又勉强的睁开。沁凉的月色如素锦,清辉旋绕,眼前的大地如同熏洗一般的清亮。两旁的杉树,树影婆娑,桂子树暗香袭来。银碗里盛满花,翠钵中草树宛然。终于有后生仔禁不住甘蔗的诱惑,“啪啪",甘蔗自地里拔起,大家笑着闹着一窝蜂围上去,顾不上干净,塞进嘴里细细的咀嚼。我们的瞌睡瞬间抛到爪哇国,人,顿时清醒了,嚼动着九月未成熟的甘蔗,一丝丝的甜意沁入心脾,心里微微的竟有些欢欣。

第二天,蔗农顺着一路的蔗渣寻到村子里,大人们一边骂着后生仔,一边陪着笑。蔗农憨厚的笑着说;甘蔗前两天打了虫药,怕有人吃了闹肚子呢。

后生仔拍着肚皮,理直气壮的回驳大人;我都说嘛,几根甘蔗有什么呀。咱吃五谷杂粮的肚子,没那么娇气。不过说实在的,你家的甘蔗还真甜。

随着社会的进步,电视开始走进了农家。露天电影放映越来越少了。露天电影俨然是祖母手中铜色的水烟,渐渐的淡出了我们的周围。

最后一次看露天电影,那是八月,荷花绽放的季节,而我怀揣一份录取通知书,心里说不尽的怅然。

那晚的夜色,像是闷在一个火罐里,没有一丝的风。场地里的人稀疏得很,只有少数的老人和小孩,年轻一点的都躲在家里观看香港武打连续剧《霍元甲》。老人们抽着黄烟,低低的说着漫无边际的话;孩子们跳着蹦着一如当年的我们。

我坐在幕布前,心里有一种酸楚,滴滴的团转。或许明日的我再也不能如现下,安然的像家乡的青草一般,自由的呼吸家乡的空气。那些曾经的伙伴一个个远离了家乡,外出打工。只留下我独自守着这场电影。今夕何夕,明日的我又置身何处呢。

电影放映不到一半,倾盆的大雨“哗啦啦”的下下来,雨水浇湿了幕布,放映员慌忙扛着放映机,跑到屋檐下躲雨。老人和孩子纷纷跑回家。

我站在雨里,望着空无一人的场地,仿若故乡与露天电影一并远远地离我而去。我失声痛哭,泪水与雨水混杂在一起,“也非关雨湿青衫,透是鹊血凝罗袖”。

今天,露天电影离我们愈来愈远了,她悄然地消失在我们的记忆之中。只是残存在记忆深处的那些回忆,依旧如故乡的云水,微凉地悬挂在心头的枝叶上。

今夜,我踏着晚风,悄然的启程。故乡啊,倘若晚风敲打窗棂,你不必讶异,我冒然的闯进你的梦里。

看电影

文/柏文革

看电影

柏文革

小时候,能在暑假里看上一次电影,是一件幸福的事。

那个时候,不论是大队,还是生产队放电影,大队里都会用大喇叭通知两遍,田间场头,各家各户都能听到。我们几个小伙伴就会聚在一起商量,晚上带上什么瓜子,什么时间出发,其高兴劲头绝不亚于逢年过节。

下半天,暑气消了些,孩子们都开始忙碌起来。场上有晒粮的,就收场、装袋,然后收衣服,烧稀饭,再烧一大锅开水。事情都做完了,还有一大段时间呢!路近的孩子就会到电影场地上去玩,看大人竖杆子,扯幕布,路远的孩子则爬到高大的楝树上去看。太阳终于红红的,要落山了,大人们也早早的放工回家。几个小伙伴填饱稀饭,口袋里揣满瓜子,一起出发了。

电影一般选在生产队的晒场上,四面开阔,可以坐好多人。天刚刚擦黑,场地上就已经聚了不少大人小孩。大男人聊谁的力气大,挑多重多重的担子,聊那一个板框的长势好。女人们则聊一些谁家姑娘出嫁了,谁家又添了一个胖小子,生产队奖励四百斤玉米籽子。小孩子追逐嘻闹,有的围着电影桌子,看放映员熟练地取片、倒片,有的在幕布下面铺上稻草,然后躺倒上面翘起二郎腿,把惬意发挥到极致。

每次放映一般是两部片子,战争片子很受欢迎,像《奇袭白虎团》、《渡江侦察记》等这些片子是常看不厌。放映前一般放一些纪录片,专等路上往这里赶的人。等人来得差不多了,就突然灯一亮,熟练地在投影机上取下未放完的“假演”片,开始放起正式片子。放电影都是集体出钱,影片租借,加上人工招待,当时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后来,邻近的上灶大队就自俺家里购买了一套放映设备。上灶是个大村,十六个生产队,大家勒紧腰带购买了放映机,电影是三天两头放,让我们这些邻村的孩子也沾了不少便宜。

起初放电影,都是各生产队安排几个壮劳力到上面去领,然后挑着几个大箱子“吱呀吱呀”回来。后来条件好了,上面购置了一条水泥放映船。船上方板篷,两侧是百页透气窗,上面苫了一块绿色油布,铆钉针脚似的很齐,后面置了一台挂桨机。后舱上面置了一张小床,放映设备就放在中舱。每次“突突突”开来的时候,河边上会跟着一大帮孩子。还没等停靠好,这些孩子像一群麻雀似的叽叽喳喳问个不停,什么片子?什么时间放?放映员都是熟面孔,他们也很和气,说都是打仗片子,晚黑了就放。全是打仗片子,一大帮孩子“嗷嗷”地呼喊起来,一溜烟跑回家去了。

许多年过去了,有人提到当年的放映船时,记忆都变得特别清晰。电影已经淡出多年,但一直留在人们的心里。

难忘露天电影

文/渝生

露天电影顾名思义就是在露天地坝放映的电影。三年自然灾害时期,露天电影曾风靡山城各俱乐部、公园、文化广场,成为当时物资匮乏时期人们的精神食粮。笔者家住沙坪坝,曾无数次去区俱乐部广场看露天电影。露天电影一般是周末放映,影片是当时正规影院上映的大部分电影。有《地道战》《南征北战》《小兵张嘎》《苦菜花》《枯木逢春》等等。一般是黄昏时放映员就在空地上挂上银幕,几张桌子上放着放映机,天一黑就正式放映。

每当周末,我们小孩子家就特别兴奋。打听到今晚放映啥片子,遂奔走相告,下午四、五点钟,带上小凳子买票进入广场,抢占有利位置。若去晚了只能坐或站在后面,甚至在人群外钭着看。到得更晚的正面无法看,干脆到银幕背面去看,但放映时人物影像是反起的。正面看是右侧,背面就变成左侧了。当时笔者正读小学,由于家庭贫穷买不起伍分钱一张的门票。怎么办?翻墙!记得那年夏季的一天,与几个穷伙伴一起趁天黑溜到俱乐部后门围墙处搭人梯从墙上翻越而入。不幸的是我刚一落地,一束手电筒光射来,吓得我赶紧开跑。值班人员则紧追不舍,终于被逮住。十来岁的我被揪着押进办公室。逮住我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青年,他对我说:“小鬼,你为啥翻墙呢?这多危险啊,摔着了咋办?你看,为追你我还摔了跟头。”说着提起了裤脚,果然膝盖处红殷殷一片。我说家穷没钱买票。他当即从衣袋里掏出伍分钱说:“这伍分钱给你,下次要买票进啊。”于是放了我。

看露天电影是那时恋爱中的少男少女约会的主要方式之一。尤其放映的是像《五朵金花》《芦笙恋歌》《阿诗玛》《刘三姐》这类爱情片更是他们谈情说爱时的必然选择。周末下班之后各自回家宵了夜,换上干净的衣服,直奔露天电影场。先到者在门边引领张望,老远看见恋人来了,赶紧迎上去手牵手并排进入广场相拥而坐。随着片子放映,两人感情也渐入佳境。恋爱时期露天电影的爱情片成为他们感情发展的催化剂,爱情之花日益艳丽,最终结出甜蜜的果实。那时的我年纪尚小,对于男欢女爱之事只懵懵懂懂知道一些。但对影片中女孩子貌若天仙的样貌悦耳动听的爱情插曲却有深深的感触,至今难以忘怀。最令笔者难忘的影片当数《柳堡的故事》不但对女主人公二妹子的美貌、纯朴令我心向往之,甚至曾一度是我的梦中情人,而且电影插曲“九九艳阳天”现在仍百听不厌!我不少的电影爱情歌曲就是那时学会的,像《枯木逢春》《冰山上的来客》《芦笙恋歌》中的插曲现在还时不时从《经典老歌》中调出来欣赏一番。相信当今七、八十岁的耄耋老人还会饶有兴致地放送一下当年那些经典爱情电影观看,以此来回味一下当初恋爱时的温馨浪漫时光。

上个世纪70年代初期,当时笔者还在农村当知青,听回城探亲归来的知青讲,有一部朝鲜电影《卖花姑娘》特别感人,凡是看过的人没有不流泪的,闻听此言,勾起了我的好奇和兴趣。暗自决定,回城后想方设法都要去看一场此片,我不信我会流泪。翌年探亲,回城后就满城跑,到各广场、公园、俱乐部去打听,希望能发现哪里放映此片。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一天打听到市文化宫广场周末要上映《卖花姑娘》。好不容易盼到周末,吃罢晚饭直奔文化宫。买票进入,天黑影片正式开映。影片叙述了朝鲜底层人民解放前的悲惨生活,花妮和哥哥、妹妹、母亲一家四口以卖花养家糊口,相依为命,内容的确感人。我发现随着影片的深入,场内不断有观众的阵阵抽泣声。片中那催人泪下的“卖花歌”更是引来观众的唏嘘叹息声。尤其是妹妹顺姬眼睛被地主用开水烫瞎的情节使现场大放悲声。片尾花妮一手拿鲜花一手牵着瞎子妹妹,用凄惋悲伤的声调唱着“卖花歌”沿街叫卖,使影片达到高潮,悲怆欲绝的歌声引来观众更大的抽泣和哭声。我发觉自己也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滚烫的泪水。

回城工作后我很少看电影,以前的不少影片也只依稀记得,让我记忆深刻的露天电影首推《柳堡的故事》,其次是《卖花姑娘》,它们都是特定历史时期已销声匿迹的露天电影留给我的永生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