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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姐姐散文

2022/12/30好文章

我的姐姐散文(精选18篇)

一次有意义的活动

文/詹奕潇

今天,我第一次参加鄂东晚报小记者部的活动,就是在德克士里做汉堡包。

我的同学都是报的下午的名,可是我粗心的妈妈竟然给我报成了上午。活动下午两点准时举行,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在两点的时候踏进了德克士的门。那时小记者们都在登记,我也排队去登记,当柠檬姐姐问起我的名字时,我告诉她我妈妈报错了,报成了上午,我原本以为柠檬姐姐不会让我参加,哪知柠檬姐姐竟然说:“我帮你改成下午,下次可不要再报错时间了哦!赶紧洗手去吧。”

洗好手后,我和同学们来到姐姐们事先准备好的餐桌前。姐姐们随后拿来了盘子,盘子里放着一双手套、一个帽子和一个口罩,我们全副武装上阵了。

我们准备工作做好后,德克士的彩虹姐姐给我们做了示范,教我们怎么来做汉堡包,之后薯条哥哥给我们发了做汉堡所需要的材料,有包汉堡的纸、两片面包皮、沙拉酱、生菜叶和鸡胸肉。首先我拿来一片面包皮,把有芝麻的那面放在纸上,然后在面包皮上均匀的涂上沙拉,再放上鸡胸肉和生菜叶,最后再拿来另一片面包皮放到上面,再用纸把它包好,就这样一个汉堡包就做好了。我看着我做好的汉堡包,觉得它太鼓了,就用手把它压压,可是压了还是不太好看。看着彩虹姐姐的汉堡,再看看我自己的,心想:为什么彩虹姐姐做得那么好看,我的却这么丑呢?

活动结束后我带着我那个难看的汉堡和一脸的沮丧回到家里,把它交给了妈妈。妈妈看着我说:“第一次做成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只要你用心,我相信今后你不管做什么一定会做得更好。”听了妈妈的话,刚刚那难过的心立马就好了起来。

今天我很开心,虽然东西做得不够好,但是我参加了一次有意义的活动。

无奈的坚强

文/兰草ygl

人与人之间到底有没有心灵感应,我很想找出答案是在那个并不炎热的夏季。因为工作变动,便有了多少年来难得的一段空闲时间。从那间坐了近九个年头的办公室走出来,感受最深的就是时间真的过得太快了,我不知道自己已经行进了多远,却知道离工作的终点越来越近了。我在想光阴似箭,多留点爱给自己、爱自己,才能更好爱别人的一瞬间,觉得当下最想或者说最应该做的事,就是去河南看生病的姐姐。

姐姐是个癌症患者,脆弱的生命在时断时续的医疗中延续。每每见到她,从亲切的眼神里,我读出了一种无奈的坚强,使得本来性格就十分坚强的姐姐,变得特别与众不同。

买好机票还未出发,就接到来自河南的电话,说姐姐走了,刚刚告别人世。这意外的消息,让我顿时痛苦万分,泪流满面。是彼此的距离太远,还是事情来得太突然,反正我迟到了一步,而且永远无法弥补,命运安排我们只能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相见。

六年前,我在外地开会,外甥女的电话从天津肿瘤医院打过来,我还未放下电话,便不由自主失控地在宾馆的房间里哭起来。平日身体一向很好的姐姐,怎么患上了可怕的癌症?凶多吉少,老天不公!恰好会议刚刚结束,急急忙忙飞往天津,和我一同赶到的还哥哥、二姐,以及在外地出差的丈夫。

走进病房那一刻,我抑制着自己的情感,眼泪还是一个劲儿地在眼框里打转。姐姐刚刚做完手术,身体很虚弱,她说话声音很低,但一字一板,就像她那个人,说话办事决不拖泥带水。我从她与我们交流中那疲惫的眼神和无力的手势中,明显地感受到她对我们兄妹在她生命垂危之际前来探望内心,充满了温暖和感激。

我知道姐姐是个坚强的女人,她一向不善言表。我注意到她的眼里有几分无助,却看不到绝望的泪花。她这个人有多少苦和痛,都喜欢默默地埋在心底,不愿让别人为她牵挂。说心里话,此时,我真希望她对生活有一声叹息,对命运有一丝报怨,或者干脆当着我们亲人的面大声哭出来,因为诉说本身也是对痛苦的一种渲泄。

世界上最宝贵的莫过于人的生命。肿瘤医院汇集着全国各地的求医者,只要还有一点生的希望,患者的家属也好,亲朋好友也好,都要想千方设百计寻医讨药。医院附近一些中、小的宾馆人满为患,居民楼里用一道道夹板简单隔开的几米空间,凭借相对便宜的价格,窝居着天南地北的陪患者,尽管狭窄的空间,让本来就很沉重的心情更加压抑。

安顿住下来,一连几天在医院穿来走去。手术比较成功,一周过后,姐姐要求出院回家继续治疗。那天,孩子们找来一台宽敞的商务车,把她像孩子似地围坐好,接她回了河南。我特意给她带了件火红的毛衣,送她一份吉祥。临别时想对姐姐说点同情的话、安慰的话、祝福的话,反正就是想让她充满信心地活下,坚强地走好并不平坦的人生旅途,可是我说不出来,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算起来姐姐已抵达人生中60多个年头,望着她疲惫无力的眼神,不知道她生命的路还会有多长,只能暗暗地在心里为她祈祷。姐姐朝我们挥挥手,还是那句话:没事,不用惦记。

接下来是一连几个月的不堪回首的化疗。为了死而重生,姐姐一次次被病痛和化疗折腾得精疲力尽,痛苦得生不如死。孝顺的孩子们安排好各自的工作,挤出时间陪她打针吃药,为她洗衣做饭,甚至伸出自己的胳膊,让原本来自母爱的滴滴鲜血又还原给予他们生命的母亲。我们不停地打电话关心询问病情,一次次跑去看望,给她送去亲人的温暖。爱是神奇的力量,坚强的姐姐终于挺了过来。

我和姐姐相差10多岁的年龄,刚刚记事时,她就去外地读书了。姐姐学的是地质堪探专业。她教我唱过《地质之歌》,至今还记得那歌词:我爱钻塔高又高,顶天立地入云霄。那时毕业,工作都是由组织分配,学地质大都被分到天南地北的偏远省份,繁华的都市里找不到宝藏。姐姐很幸运,她和另外一个男同学被分配到首都北京,参加新中国的第一条地铁建设。我常常因此为她骄傲和自豪。

文革初期,姐姐要做母亲了,我陪妈妈去北京照顾她。那时她工作单位,就在王府井街口现在的北京饭店后面,单位的牌扁怎么称谓我记不得了,只记得姐姐带我去过两次。她的那些男男女女的同事来自祖国各地,说起话来,各种口音混杂,很多话说得一快,我根本听不懂。但我一开口,他们又觉得满口东北味儿,挺可爱又可笑。后来地铁建成通车后,姐姐就在军事博物馆站工作,好象还负点什么责,那时的地铁还是半军事化管理。再后来,为了家庭团聚,姐姐便离开北京跟随姐夫去了部队所在地河南工作。

这么多年来,姐姐在外打拼,父母离她远,家里经济条件差没能力帮她,生活很结据,吃了不少苦,但她从不提起过。唯一听她报怨的事,是70年代中期,姐夫从部队转业,按当时的做法,从哪来回哪去。姐夫和姐姐是同班同学,他从部队来学校学习的时候就是干部了。当年当兵从山东农村走出来,那个地方现在还不算富裕。从来不给组织找任何麻烦的姐姐,固执地和部队来的领导讲,姐夫可以听从组织安排,回山东她都没意见,但自己和孩子决不跟着再折腾了,言外之意,似乎当年她放弃北京优越的工作和生活条件,随姐夫来河南就是一种牺牲和奉献了。部队领导回去研究后没再坚持,姐夫转业留在了河南。

姐姐常常愧疚的是离家走得太远了,这么多年对父母照顾太少。或许正因为如此,从不落泪的姐姐,在那个细雨纷飞的清明节,站在父母的墓碑前哭了,哭得有些泣不成声,我知道她内心的感慨有多复杂。

后来,当我们兄妹四人从四面八方聚在一起的时候,平日坚强的姐姐,不知不觉成了我们眼里的弱者,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视线里。大家照顾她,怕她路走多了累了,衣穿少了冷了,饭吃不可口饿了,影响她体力和健康的恢复。再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远隔千里的我们,听到的大都是她康复的信息,相安无事,彼此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好长一段时间,我们曾怀疑过、争论过,姐姐根本不是癌症,是不是被医院误了诊?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在科学面前、事实面前,我们不得不收回天真的幻觉。

人对死亡是否有一种的可怕预感,姐姐病情复发生命最后那一段日子,她不再与命运作无效的抗争,听从家人的意见,孩子似的安份地住在医院,每天按部就班地打针吃药。去世的前一天夜里,她却一反常态,坚持要出院回家。孩子们理解她的心情,又很担心她的健康,被她磨得没办法,最后熬到天亮找到大夫,大夫认为既然已经没有什么特效药挽救她的生命,还不如就依她所愿。

出院回到家里,身体已经很虚弱的姐姐,躺在床上百感交集,一会儿让孩子们为她擦拭身子,一会儿吩咐帮她换换内衣,后来又从衣柜里找了件自己平日喜欢的衣服换好,便毅然地坚决地要回医院。现在想来,她当时的心情一定特别的复杂和矛盾,似乎预感自己的生命走到了尽头,完成了与心爱的家和亲爱的家人告别的心愿,不得不恋恋不舍地迈出家门。回到医院,重新打上吊瓶,没过多久,心脏就停止了跳动,生命停止了呼吸。

那天走下飞机到姐姐家时,天已经很晚了,不知是旅途疲劳还是心情沉重的缘故,迈向姐姐家门的心情和脚步一样沉重。以往每每相见,姐姐都是上前拉着我的手,留露出一种不易察觉的温馨,瞬间都已变成遥远的回忆。镶在黑色镜框里的姐姐照片,尽管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但由于没有了血肉,没有了生命气息而让人产生许许多多的幻想,流出的泪水也很复杂。

姐姐和母亲长得有些相像,那一刻,我还联想起了母亲,母亲已经过世了20多年的光景了,似乎记忆都有点模糊了。算起来母亲去世的时候,还没有姐姐现在年龄大。命运对她们都很不公平。我总认为,这个年龄的女人,从生活的磨难中刚刚跳出来,还没有来得及真正享受人生晚年的幸福,就撒手人寰,人的生命实在是太脆弱了,活着的人一定要学会珍惜。

送别姐姐那天,天气很晴朗,没有一丝云。火化场几个告别厅一字排开,屋檐下的条幅上,亡者的名字白纸黑字,不分年龄、不分性别、不分老幼。灵堂里外,耳边哭声此起彼伏。姐姐简短的悼念仪式,除家人外还有一些同事和朋友,人不算多,但我知道,在这种场合出现的都是她人生至亲至爱的人,无处不透着一种亲人般难以割舍、难以替代的情感。孩子们和姐姐最后的告别方式,是跪下身躯一一用面庞亲吻灵柩里的母亲,脸贴脸心对心地为给予他们生命的母亲作最后送行。

催人泪下的哀乐,让悲痛的心碎了。我没有勇气效仿孩子们的做法,只是泪眼模糊地远远望着她,看着她是怎样伴着孩子们撕心裂肺哭声,被簇拥着推向天堂化为灰尽。我知道这可能是我一生无法拟补的遗憾。我请求天堂里的姐姐理解我,没办法,我怕梦里没有休止地梦见她,我会因此害怕,会好长一段时间在漆黑的夜晚,不敢闭上自己的眼睛。我自己也搞不清,为什么这么恐惧亡者,包括我一生我最至爱的亲人。

姐姐是个唯物主义者,不像很多癌症患者,回避或者说疾讳谈论自己的病情。她知足长乐,庆幸自己活得这么久,因为当年和她一起住院手术的病友大都安静地走了。就连她的墓地也是自己选择的。她病情出现反复的时候,家人想为她买块墓地,怕万一有那么一天走得突然措手不及。开始还不大敢跟她商量,怕她伤感,怕她难以承受。没想到她表现出一种超常的豁达,因为她懂得任何人都有走向坟墓的那一天,自己遭糕的身体状况,更要积极地面对现实。她跟孩子们一起选了一个离市区较近的陵园,选了一块宽敞的墓地,作为自己走向人间天堂的最后归宿。她说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家人有时间时来看望更方便些。她是个遇事先替别人考虑的人,身后事也不例外。

又见月季花开

文/李娜

四季轮回,日出月没,花开叶零,又一年春暖花开……粉红的月季又让我想起了邻家的姐姐。

邻家的姐姐特别喜欢月季,因为那是她去世的爸爸最喜欢的花儿。

姐姐是个好孩子,不仅学习成绩优异,而且家里做饭、洗衣的活儿都是她做。可总有人说她傻,我始终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我们家一直住在城里,房子离学校很近。于是姐姐一家租了我们隔壁的空房,方便念书。听说姐姐老家在农村,父亲早逝,只留下她和母亲相依为命。

那是初夏的一天,当时的我,也就六岁多。有一次在外面玩儿,不小心从高处摔落,小伙伴们都吓得逃走了,是邻家的姐姐救了我。我只记得,醒来之后便躺在病床上。她坐在凳子上,手里捧着一大束粉红的月季,满脸的焦急担忧。突然,她发现我苏醒了,猛然从凳子上弹起,兴奋地叫着:“阿姨,阿姨!小妹妹醒了,终于醒了!谢天谢地!”我发现她的眼眶也红红的。我对她笑了,并叫道:“姐姐!谢谢你!以后我们一起玩吧!”她使劲点了点头,把那粉红的月季轻轻放在我枕边,淡淡的芳香弥漫了整个房间。

从那以后,我便和姐姐形影不离,她会为我打抱不平,教我做作业,陪我玩……我早已把她当作亲姐姐,她也教了我许多为人的道理。她曾对我说:“你瞧,窗外的月季花开得多美啊!它虽不如牡丹莲花那般雍容华贵,却也朴实可爱,总是默默为人们带来美丽芳香。爸爸说,我们应该做月季花一样的人!”

姐姐还常对我说:“在别人有困难时,我们应该去帮助他。”有一次,我跟姐姐去超市买米,在上公交车时看到了这样一幕:许多人围着一个老人指指点点,公交车司机极不耐烦地冲老人叫嚷:“没钱坐什么车啊!别挡在车门口,别人还要坐车呢!”老人憋红了脸,却没有反驳一句。我看见姐姐攥紧了拳头,大声说:“我帮他付!”当时车内就有人摇着头,说道:“这姑娘真傻!一看这老头就是骗子!”上车后,老人向姐姐连声道谢,一遍遍地说:“我不是骗子!我带了钱的,真的,可是……钱丢了!”老人头都不敢抬。姐姐正想安慰老人,我拉了拉她的衣袖,悄悄说:“姐姐,你帮他付了钱,那买米的钱不够了怎么办啊?”姐姐却笑了,“没事,我把我的午饭钱拿出来就行了。”“那可不行!姐姐你会饿肚子的!”我嘟起了嘴,极不赞成地说。姐姐拍拍我的头说:“没事,我是大孩子,饿一顿也没事的。可是,你看,那老人多可怜呀!我不能不帮他啊!”我望着她那红润的脸,多像一朵盛开的月季花呀!姐姐就是这样,怪不得有人会说她傻。

在姐姐的陪伴下,我慢慢长大;在姐姐的熏陶下,我变得更加懂事。

时间真的过得太快了!不幸发生在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那天,天气炎热,路上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人。我口渴难耐,姐姐也满头大汗,于是,我央求姐姐,买瓶水喝。姐姐笑着说:“好!我现在就去,你站在这等我哦!”我高兴地点了点头,姐姐走了过去,我一直望着她。就在这时,我看见马路对面有一个小女孩正无助地在大街上哭泣,前面一辆小车正向那个小女孩急速驶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姐姐奋起一跃,推开了那个女孩。“姐……”我还未来得及喊完,她就已经被小车撞出去了几米远,司机也惊慌失措地下了车。我哭着冲向鲜血直流的姐姐……

手术室外,阿姨满脸泪水,我的父母一直安慰着她。我也在一旁哭泣,心中想到,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让姐姐去买水,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阿姨哽咽着说:“这孩子……她……她又犯傻,怎么总是这么傻呢……唉,怎么总是这么傻呀……!”说完,又呜呜地哭泣。

手术后,姐姐有严重的后遗症,她不能说话了,生活也不能自理。每天,我都会带一束粉红的月季去看她,陪她说话。在氤氲的香气中,她有时呆呆地望着月季花笑,有时又呆呆地望着我笑。后来,姐姐的妈妈带着姐姐回了老家。

人生有那么多遗憾,而最令我心痛的是,姐姐走了,我却连她最后一面也没见到。最后,我明白为什么有人说她“傻”了。其实,她只是太善良了!

今年初夏,月季花又开了。凝视着这些花朵,我时常想,姐姐走了,那朵月季会凋谢吗?不,一定不会的!我愿替她继续做那朵盛开的月季!

在这温暖的季节,月季丛中花团锦簇,一朵朵粉红的花儿正争相怒放,装扮着这美丽的世界……

我们的大姐姐——蒋老师

文/贲嘉赢

在我的学习生活中,教过我的老师有很多,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四年级时教我们英语的蒋老师。

虽然蒋老师刚毕业,而且还是一个代课老师,但她可真称得上是个好老师。

蒋老师长得很漂亮。她身材高挑,水汪汪的大眼睛,樱桃小口,头发乌黑又柔亮。蒋老师很瘦,皮肤很白,就像传说中的“白雪公主”。我们都很喜欢她。

虽然是一位新老师,但蒋老师的教学方法很独特。比如某个学生写错了单词,而且错得很多。这种情况,以前很多老师就会把那个学生叫到办公室严加责备,而蒋老师却采用截然不同的方式。她会找来这个学生,对他说:“你怎么错了这么多呢?你上课听懂了吗?还有什么地方不明白的呢?”然后将单词一个一个细心地讲解给他听,让他纠正错误。这样温暖的关怀,和蔼的语气,我们怎能不对英语感兴趣呢?

我一直把蒋老师当作我的大朋友。愚人节那天,我给蒋老师猜了一个单词,说:“猪的单词中间的一个字母是什么?”蒋老师说:“是i。”我说:“你确定吗?”“确定。”我说:“哦!我知道了,原来你是猪呀!”蒋老师很疑惑,我说:“I的意思不就是我吗?知道了吧?”蒋老师听后,非但没有生气,还“哈哈”大笑起来。

这就是我的英语老师——蒋老师,我真为有一个这样的好老师而感到自豪!

手帕,手帕

文/刘会然

我忽然对两块手帕充满了怀恋,虽然只是很普通的两块。

70年代,在乡村长大的孩子是不兴用手帕的。有了鼻涕往袖口上一抹就了事。大部分小伙伴都是这样,没有谁笑话谁,有时候把袖口抹得上膏,还是习惯上往上面抹,抹得脸上像鸡拉过大便。

那是,我鼻涕特别多,小伙伴因此送了我一个绰号:“鼻涕虫”。一直到小学五年级毕业时村里的小孩还有大人都这样还叫我。我很恼火,打得过小孩我肯定要捶他一拳,打不过的也要回骂一句他的绰号,结果往往会换来一顿皮肉之苦。

很羡慕那些有手帕的女生,感觉她们很洋气。我对有手帕的同学有一种天然的敬意。也期盼望自己有一天有属于自己的手帕。连手帕的样式和颜色我都谋划好了。

我给母亲说过一次,说我要有自己的手帕,可母亲没把正眼瞧我就拿扁担出去了。我感到很沮丧。那天下午轮到我放牛。我把牛栓在一棵大枫树下,用一根柳树鞭子狠狠的抽打了半天。打得老牛团团转,哞哞直叫。这个下午,我硬是没有让老牛吃上半根青草。

同桌一个叫海军的有一块手帕,海水的颜色。海军长得脸白白的,他母亲是位教师。我们班就他有手帕。我们很羡慕他,也喜欢很他玩在一起。有一次,他在手帕上喷了几点香水。上课当他把手帕拿出来擦鼻涕时,一阵香气飘了过来。同学们忘记了是在上课,都把头投向海军。海军故意把手帕张开,然后用折被子的方式把手帕折成一正方形,漫悠悠的放到上衣口袋。我看到我们的数学老师也抽了几下鼻子。

回到家里,我又和母亲说,我要手帕。母亲正挑一桶水回来。她把水倒进水缸,手帕手帕,你二姐现在都还没有!母亲对我怒吼。

我一想也对,我二姐长我四岁,读初中一年级了家里都没有帮她买手帕,还不要说读小学三年级的我。

很长一段时间,我不再去想手帕这件事了。我也不去羡慕海军,有手帕有什么了不起,我有袖口擦鼻涕更爽,左边袖口脏了用右边袖口擦,右边袖口脏了再有左边袖口擦,想到这个我竟然还有了点得意。

姐姐是在读初中二年级的时候用上手帕的。姐姐的手帕是一块纯白的,手帕的一个角绣了几朵淡雅的腊梅。这块手帕还是外婆从吉安市区帮她买回来的。姐姐每一星期从学校回来都很认真的有肥皂擦洗她的手帕。她洗的时候我喜欢蹲在旁边,帮她换换水什么的。姐姐洗玩后就把它拿到屋后一个向阳的地方晾晒。姐姐挂在一棵灌木上。她没有离开,我也没有离开。

母亲忽然要姐姐去菜园割青草喂猪。姐姐对我说,乐乐,里帮我看一下这块手帕,不要让风给吹走了。我一股脑儿点头说好。姐姐背着竹篮走远了。我看到这块洁白的手帕在灌木枝上飘拂,像一只洁白的蝴蝶。

我忽然一个喷嚏,打得全脸是鼻涕。看四周没人,我赶紧拿起那块洁白的手帕往脸上擦,擦完后慌慌张张挂回去。我突然感到很害怕。姐姐回来看到手帕上的鼻涕肯定会骂死我的。

我在灌木树旁徘徊了很久,决定还是帮姐姐去洗一下。

我刚把手帕放进脸盆。姐姐就跨进门槛,说她忘了带镰刀。姐姐看到我手里的手帕,尖叫了一声,怎么回事?我很紧张,但我还是骗了姐姐,我说是风吹下来的,手帕上面沾满了土粒,我拿来洗洗。姐姐很高兴,说,弟弟,我下次有了钱肯定帮你买手帕。

姐姐读到初二的上学期就没有去读了。她到父亲开的一个店里帮忙,后来她又和村里的几个女孩去了广东。

几年后,我也上初中了。一上初中,我发现有手帕的同学很多,特别是我的同桌润根,竟然有两块手帕。他很看不起我,特别是我喜欢流鼻涕。同学依然叫我的绰号"鼻涕虫",那个时候,我喜欢班里的一个女孩子。我一走过这个女孩子的身边,他们故意大声叫我的绰号。我很沮丧、无奈。

我读到初二下学期某一天。姐姐从广东回来,胖得让人不敢认。姐姐从包里掏她买回来的很多新鲜东西,我发现姐姐竟然给我买回来了两快手帕:一块是洁白的,一个角上几簇水;一块是青色,很普通的田子格花案。除了这个,姐姐还给了我一包面巾纸。这可是我在大饭店里才看到过的面巾纸。这包面巾纸有红黄紫绿四层颜色。姐姐告诉我,你的手帕脏姐姐帮里洗,面巾纸也是给你擦鼻涕用的。

有了手帕后,我感到十分自信。周日晚上我回到学校,我就给我喜欢的那个女同学写了第一封情书。

姐姐给我面巾纸我一直珍藏在我的一个皮箱中。

前几年,姐姐回娘家。姐姐吃完饭后找不到面巾纸擦嘴。我才想起我皮箱里那包珍藏许久的面巾纸。我把它拿出来,姐姐说这纸怎么这么粗糙,擦屁股都不太合适。姐姐勉强从里面抽了两张。我很怅然,但我没有告诉她,这是她曾经买给我的那包面巾纸。

骄傲的小毛驴

文/张家轩

在一个小村子里,有一只骄傲的小毛驴。它抬着头,挺着胸,一副做什么都比其它小伙伴强的样子。

一天,它走着走着,看见磨坊姐姐在磨面,便说:“你看看你,磨面磨得慢死啦,让我们比试比试。”磨坊姐姐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一场激烈的“战斗”开始啦!

只见,小毛驴飞快地转起磨盘来。可是,转了几圈,渐渐地,小毛驴的体力不支了。但磨坊姐姐却恰恰相反,越磨越有劲,小毛驴再也转不动了,只好红着脸逃走了。

没过几天,不甘心的小毛驴,又看见卡车叔叔了,它说:“叔叔,叔叔,我俩比一比,看谁跑得快。”“当然可以。”卡车叔叔用粗壮的嗓门回答它。

又一场激烈的“战斗”开始啦!

开始小毛驴和卡车不分上下,但跑了十几米之后,小毛驴变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卡车叔叔等等我,等等我。”它喊着,可卡车叔叔哪管它呀,一溜烟开走了。

这时,看到这一群小鸟飞过来了,对着小毛驴说:“小毛驴,小毛驴你可不要骄傲啊,你要做一个谦虚的小毛驴。”“嗯,我知道了。”小毛驴红着脸应道。

母爱如山

文/阎香凤

母亲于2008年阴历6月11日去世,离开我们已有7年了。母亲去世后我一直想写篇文章纪念母亲,几次提笔泪水总是汩汩而流、思绪断断续续、无法用文字流畅地表达……但我心里一直深感内疚,总觉得对不住母亲。清明节将至,今谨以此文表达我对母亲深深的怀念,母爱—如山!

虽然母亲离开我们这么多年了,但我感觉她还活着,活在我心中,好像总在不远处默默地注视着我,陪我一起欢笑、一起痛苦……

母亲出嫁不到半年,父亲就参军了。上有年迈的公婆,下有4位幼小的小叔小姑需要照顾,母亲用稚嫩的双肩承担了这一切。随着我们姊弟5人相继出生,母亲肩上的担子更重了。每天起早贪黑像男人一样挣工分,回家还得照顾一大家的生活起居。我的两个姐姐由于生活贫困的缘故,身体特别弱,经常生病、住院,母亲穿梭着既要去医院照顾她俩,还得顾及家里的一切,母亲用她那博大的胸怀默默地奉献着,像只永不疲倦的陀螺,照顾呵护着我们……

后来我们随父亲来到部队,父亲长年出差,母亲带着我们几个年幼的孩子,生活更加困顿了。母亲经常教育我们“靠谁不如靠己,要自食其力”。那年母亲已近50岁了,有一天下着瓢泼大雨,二姐哮喘病又发作了,母亲精心做好饭菜,哄着姐姐一勺一勺地喂着;姐姐发脾气,母亲就抱着姐姐、抚摸着、讲着故事、逗着姐姐开心;姐姐喘不动气,母亲便用瘦弱的身体驮着她,缓慢地挪着;等姐姐睡着了,母亲又把家整理的干干净净。那天我以为母亲不会再翻山越岭七八里地去上班了,没想到母亲简单地吃了几口饭,穿上雨衣和雨靴,挎上工作包,蹒跚着消失在雨夜……

母亲经常教育我们“要有文化、讲诚信”,极其重视子女的知识、品行教育。由于家庭的缘故没上过学,母亲深感知识的重要性。她处处以身作则,老家来信了,她一字一字地念,一句一句的顺,遇到生字,就问我们,然后牢牢记住,日积月累,她竟然能念信看报了。弟弟小时顽皮,不爱读书,数学不好。母亲补衣服时,就抓上一把黄豆让弟弟数,数对了再叫他计算,渐渐地他对学习不那么排斥了。现在我拿小时候的事调侃弟弟时,他眼里总是泛着泪花。

有一天弟弟拿回一袋地瓜默默地放在房间的一角。那时我们的生活非常困难。母亲下班回家已是傍晚,看见那袋地瓜后,挨个问了个遍。轮到弟弟时,他吱吱唔唔地说不出个缘由。母亲沉下脸来,耐心地对他说“今天只要说实话,今后改了,绝不会动手打你;如果不说实话,让我查出来,就不会这么客气了”。弟弟考虑了许久,红着脸承认了错误,原来他和一些小伙伴去老百姓地里挖的,并向母亲发誓决不再犯此类错误。母亲语重心长地说“老百姓不容易,他们生活已经很艰难了;人穷志不穷,从小要养成好习惯,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如果养成习惯就不好改了”。弟弟学习一直不太好,长大后在煤气公司干维修,经常代表公司参加业务技能比武,凭着优秀的品格和优良的技能得到了公司和用户的一致好评。

母亲经常教育我们“能帮人处得帮人”。对待亲人、朋友她总是毫不吝啬地伸出援助之手。对爷爷奶奶,小姑、小叔母亲掏出心窝对他们,日常生活的饮食起居照顾的无微不至,吃穿总是先想着他们。父亲常年在部队,生活困苦,母亲默默地承担着生活的重担,上有年迈的公婆,下有4个小姑、小叔和我们姊弟5人,而且我的两个姐姐还经常生病,我真难以想象母亲是用怎样博大的胸怀承受这一切……

母亲,多年来您肩上承担的太多,给了我们双重的爱—母爱和父爱,就像一座山,坚韧不拔!您太累了,您需要歇息了!您放心,您临走时叮嘱的一切我们都会做好,我们姊弟一定团结友爱,照顾好父亲、亲人、朋友,教育好子女,以慰您的在天之灵!

母亲,我们永远爱您,怀念您……

岁月深处有母爱

文/董国宾

月亮来了,大地安静下来,忐忑的童心却不能平静。多少个无人的夜晚,我常常咬碎月光,把一次次怨恨抛向母亲。

额头上的那块疤,就是蹒跚学步时烙下的。大姐说,我摔倒在了门框上,流了好多血,多可怕啊!那抹挥之不去的伤痕,永远是一个伤心的记号。我抱怨母亲只顾在院子里忙活计,我可是母亲的心头肉呀,怎么就不好好照看我呢!

伤心的事永远说不完。上学了,我多想打扮一下自己。穿一件新衣服,是我梦寐以求的事,可母亲从不舍得给我买。哪怕一双新手套,也会让我高兴得泪花盈盈,这只能在日思夜想的期待中化为泡影。我有一个哥哥和两个姐姐,母亲总把他们替换下来的旧衣服套在我身上。裤子长了,就卷两折。鞋子大了,就塞团棉花团。肥大的衣褂,风一吹能鼓起一个大包来。音乐老师走进课堂,是我最高兴的事,可上体育课却一点也乐不起来。我不能跑,不能跳,只恨那身儿不合身的旧衣服。在幼小的印象中,母亲是铁了心不肯花一分钱于我。最让我忘不掉的是,那次放学回家,我向母亲要钱去理发,母亲眼一瞪,吓得我后退三步,接着裁衣的剪刀娴熟地在我头上“咔嚓咔嚓”响起来。我被母亲用这种方式剪成了光头,狗啃似的。同学们嘲笑我,连老师也“扑哧”笑出声来,羞得我躲在舅舅家,一个星期没去上学校。

对母亲的抱怨由来已久,接连不断的一些事,便滑向了怨恨的深潭。母亲从不过问我的学习,相反对大哥和大姐、二姐却关怀备至。从母亲和邻家大伯一次偶然的谈话中,我终于窥到了母亲隐藏的心迹。母亲说,大哥和两个姐姐聪明好学,想全力供他们上大学。我嘛,干脆留在家里种地算啦。我是在里屋听到这番话的,尚小的我,固然不会感知未来是个什么样,只觉得一股怨恨水漫上来。母亲让我拼命去干活,不管酷暑还是严冬,总是用同一种威严要求我。牧场、打谷场、田间地头,总少不了我单薄的影子。这倒也罢,挺直腰杆做一个庄稼汉,也能撑起一片天,但总忘不了那次赶牛车险翻深壑、惊悚人心的那一刻。还有一次,我家的母猪下崽了,生怕母猪夜间压死幼崽,母亲在猪圈里睡了两个通宵后有事去了舅舅家,就严厉地让我去值班。那几夜啊,惊恐和熏天的气味联袂向我袭来,猪崽安然无恙,我却病倒了。那时我还是个孩子,难道在母亲心里我还不如一个猪崽吗?我对母亲的看法,已不仅仅是反感和抱怨了。

大哥和两个姐姐相继考上了大学,全家人欢天喜地,唯独我郁闷不快。母亲让我在家种地,我却拉开了弓与她对峙。18岁那年我当兵去了边疆,十几年就只回了一次家,还是父亲病重的时候。那些年,谁也不知我心有多狠,就是不想见母亲。

转业了,我在家乡的一座城市安了家。那年中秋节,全家人难得团聚在了一起,母亲自然老了很多,但照例摆出一副威严的面孔。没想到,这次母亲却把俊冷的目光抛向了大哥和两个姐姐,声音依旧响亮:“小宾转业了,打算买套两居室的住房,我看不行,要买就买大套的,还要装饰得好一点。这过日子嘛,就得像模像样,你们当哥哥和姐姐的就看着办吧。”

我和老婆孩子住上了宽敞舒适的新房,凝视着雅致的天花板,对母亲所有的怨恨顷刻间化解在了新房淡淡的清香里。回眸一抹抹人生旅痕,我在想,哪个母亲不爱儿女,只是这种母爱隐藏在了岁月的深处!

走近芦荟

文/詹瑞婷

放学后,我来到姐姐家,坐下来休息了一会儿。忽然,我看见了电视机旁的桌子上有一盆芦荟。瞧,它那大而肥厚的长叶绿油油的,像一把剑,叶子边缘还有许多小小的尖齿壮刺,生怕别人伤害它。从前面看,它犹如一朵凶猛的绿花,从侧面看,它好似一顶霸气的皇冠,又仿佛一个可爱的小怪物,真是形态万千。

我特别喜欢这盆芦荟,每天来到姐姐家,总要先看看芦荟。有一天,我到姐姐家的路上,又看见了一盆芦荟,但这盆芦荟和我在姐姐家看到的芦荟有点不一样。它的叶子短一些,张开一些,上面看,像两个星星重叠在一起。回去后,我和姐姐讲了我在路上看见的那盆芦荟的样子,问他这是什么芦荟,姐姐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你去查查资料吧。”我打开电脑,在百度里搜“芦荟的品种”,’“哇,原来芦荟有这么多品种啊!”我看着电脑,感叹道。网上说,芦荟品种有三百多种,通常分为十大类:木本芦荟、单茎芦荟、多茎芦荟、无茎芦荟、灌木芦荟、藤本芦荟、斑点芦荟、斑纹芦荟、矮生芦荟、草芦荟。

芦荟的品种真多!这个发现让我又懂得了许多知识。

有姐姐的人很幸福

文/谭鹏

年少时,我曾怨她比我优秀

我出生在一个书香世家,从爷爷那一代开始,家里的亲人最后几乎都成了一名教育工作者。因此从小爸妈就希望我们姐妹俩,长大以后也能做一名老师,为此从小在学习上爸妈就对我们的学习特别重视。

但对于我来说,读书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因为不管我怎么努力,成绩在班上都只能算中等,姐姐却可以轻松拿下全校前3名。

每到期末,抱着成绩单回家的我都会受到爸妈的教育。“你怎么就是这么笨呢?你看看你姐,考得多好。你这样怎么考得上大学?”妈妈总是这样数落我。

那时候在我眼里,爸妈的眼里都只有姐姐的存在,她成绩比我好不说,长得也比我漂亮,我甚至觉得爸妈的优秀基因全都遗传给了姐姐。为此我从心里怨上了姐姐,总觉得自己是活在她的阴影下。

姐姐为我承担了太多

后来发生的很多事,让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负气的孩子。姐姐大学毕业后原本是可以留在深圳的。她在那里找到了一份很好的工作。临毕业时她问我,以后是打算回家发展,还是留在外面。我说我讨厌家里,想要在外面发展。

没想到就因为我这句话,姐姐辞去了工作,回到了黔江发展。很久以后我才从堂哥那里知道,她之所以选择回来,是为了我。她想要代替我好好照顾爸妈,给我展翅高飞的空间。我突然就想起了小时候,大我6岁的姐姐,走到哪儿就把我背到哪儿玩,我是她一手带大的。甚至在我贪玩摔下田坎的时候,她做了我的肉垫子。

记忆中点点滴滴温暖的小事,让身在外地的我无地自容。我才发现,其实从小时候起,父母的希望就在她的身上,是她付出了更多,才让我有更多的空间去发展自己的爱好,而我却在心里怨她。

有姐姐的人很幸福

2013年姐姐大学毕业后回到了黔江,我考到了深圳上大学。每个生日或者长假,我都会收到姐姐悄悄给我寄来的钱,她说,“女孩子,一个人在外不容易,该花的还得花,拿钱出去多走走,长点见识。”

每个寒暑假我回家,她总会给我买很多的衣服和鞋子,直到妈妈都看不过去了,让她省着点,但姐姐从来都说,“钱就是用来花的,女孩子要富养,免得她以后让人拐跑了。”

随着年龄的渐渐长大,我逐渐认识到姐姐的不容易,她为我放弃了外面的花花世界,甘愿回到老家照顾父母。还记得我打电话问她 :“姐,你说我读完书是回黔江还是留在深圳。”

姐姐在电话里说,“看你自己的意愿,虽然我们都希望你回来,一家人在一起热闹,但也不能阻碍你的发展,反正爸妈有我照看着,你不用考虑太多。”

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我的心里特别心酸,想起从小到大,其实什么都是她让着我,像个男孩子一样保护着我。我真的觉得,其实哥哥姐姐都是一样的,我的天空有一大半都是姐姐为我撑起的,有这样的姐姐我很幸福。

外公

文/和祺珍

从我出生起,我就没有见过外公。在我童年的记忆里,外公这个角色一直空缺着。我只能是凭空想象外公的样子,可能是架着一副老花镜,一头花白的头发,可这后面怎么也想不出来。

一天,我跟妈妈去外婆家。妈妈跟外婆说:“孩子想看一看爸的照片。”外婆就从卧室里拿出相册递给我,我拿起相册翻看着。突然从相册里飘落下一张相片,相片已经泛黄。我拿起相片,映入眼帘的是一位慈祥的老人,架着一副老花镜,一头花白头发,背着手,眼中满是祥和,感觉相片中的人是那么的亲切。妈妈告诉我,那就是外公。

哦,外公,原来他就是外公啊!

妈妈说,她是家里最小的女儿,外公很疼她,对她很好。家里的哥哥和两位姐姐也都对她很好,也很疼她,总是让着她。虽然家里很穷,但她还是觉得很幸福。

后来,因外公得病去世了。外婆,一个单薄的女人,也拿起了锄头下田劳作,面朝黄土背朝天,为的都是自己的儿女。后来妈妈嫁到爸爸家中来,外婆就给了妈妈一个手镯,说代表外公的礼物送给她,妈妈特别小心地保管着手镯。妈妈描述着从前的生活,回想外公对她的好。我想起了在大姨家的时候,姐姐的衣柜前有一个特别漂亮的玩具,姐姐说是外公送的。

我吃起醋来,我好嫉妒姐姐啊!为什么我不早点出世呢?我并不求什么,我只要外公能抱抱我,和我说说话就好,可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我微笑地抬起头,望着天空,心里默默地说:“外公,您在天上看着我吗?您一定要记着到我的梦里来做客,让我见上您一面,让我享受和您在一起的感觉。”

人淡如菊,落花无言

文/梅若寒

小学到初中,父亲一直是在外地工作的,家里常年只剩我与母亲。那时家里有一间比较大的屋子,计划做客厅的,但是一直迟迟没有收拾。因为父母都很忙。父亲开学后在学校工作,放假了还得在省城的美院学习他很热爱的油画。所以那间屋子一直堆放着两个书柜和一张大沙发,还有散落在屋角的几麻袋粮食。平时放学之后若没有其它事,这里便是我的天堂。从书柜里找出小说,然后缩倦在大沙发的角落里,一页一页读,不知屋外时光,眼前是故事里陌生而美好的世界,我追随里面人物的足迹,不知疲倦。只有时时飘绕在鼻翼的粮食清香,提醒我这是在自己家里的某个地方,那粮食,是我母亲春种秋收得来的。

彼时,母亲往往忙于田间或家务,无暇顾及我,只要我按时完成作业、不闹不生病就行。小学毕业升初中的那一段时间,几乎翻遍了自己较感兴趣的书籍,就在那间屋子的大沙发上。父亲喜欢古典的,史实性的小说,《红楼梦》当然是我首先读完了的,接下来是白话的《聊斋》。其实白话并不好看,这是后来朋友送我《聊斋志异》,读后得出的结论。当时也就知道这世界并不只在这间屋子,或者我的家,或者学校,或者远到父亲的工作地。世界是一处美妙的场所,有前有后,前的,叫古代,后的,叫未来,这些都不在我的经验范围;世界非常大,还有许多稀奇美丽的国家,被山,被海,被道路,它们像不规则的格子一样,将人们阻隔,那些国家叫外国,外国人长得不与我们相同,外国人写的书很好看。

记忆中那是一个涂了橘黄油漆的书柜,还是父亲抽空涂上的油漆。它旁边一个是奶油色的,它们造型不一样。橘黄色分上下两部分。上面又分别被分三层,书籍是父亲整理过的次序。最上一层是古典小说,中层是历史小说,下层是外国小说,有《屠格涅夫小说选》、《亚非拉短篇小说选》、《苦难的历程》,《世界通史》,偶尔也有哲学书籍,不多。

橘黄色书柜的下一部分又另看了两扇门,里面分两层,放了一大堆连环画,也有《画报》和油画类刊物,它们在里面整整齐齐的堆放着,但每次都被我翻乱,这是父亲每次整理书柜气恼的原因之一。每次回来,父亲总要整理它,然后修理被我弄坏的书页。沉着脸。那时父亲不赞成我读小说、古典诗词这些,每次听到他要回家的消息,我先藏起手边的书籍,怕他发现,若被他发现我在四册《历代诗歌选》的书页上涂涂写写,非挨一顿打不可。

住在另一个书柜里的,是整部的《二十四史》,我看不懂。除了正史,间或也有一些古人写的野史,偶尔翻开,觉得新鲜有趣,便看几日。尤其里面写一些女子的,或者后宫的,因为插图很好看,可以拿来做有趣的临摹。而且里面女人们的名字一般都婉约精致,住的宫苑名更好听。那时,古典装束的女子一直是我心目中美好女子的样子。

间或碰见父亲封皮柔和的笔记本,也乘他不在悄悄看一下,里面是他写的诗词,有古典的,也有现代的。父亲喜用黑色墨水写字,字体端方又不羁,好似水墨画一般,往往在一首诗左下角习惯画一些钢笔画,他的钢笔画真的很好看,往往是一些小动物,或者花卉,父亲最喜欢画的花卉是梅花。黑色钢笔画梅,风骨泠然,却又清丽脱俗。

水墨画一样的字体,当然对当时的我来说很难辨认,所以不知道他写了什么。大致是乡土人情吧。因为写字台的玻璃下面就有他发表在报纸上的诗歌,编辑配以藏族女子或者格桑花……幼时哥哥指给我看这些,看到珍重的铅字排版,虽不懂,却很为父亲骄傲。记得当时那张写字台最下面铺着一整副淡蓝皱纹纸,然后左上角放了父亲发表的部分文字,中间是全家人的照片,也有我们姊妹的。其中一张是哥哥十岁左右和他的伙伴在草原上的照片,穿着温暖的羊皮袄,笑容灿烂极了。哥哥说那是父亲同事的儿子。我的小侄子两岁左右时那照片还在,他指着说那是爸爸(我哥哥)和他(他自己)。当时我们都笑。

老照片,父亲写草原,写蓝天的文字,都在蓝色皱纹纸上,在下午阳光下安静绽放,蓝色逐渐褪色,不会褪色的是宝贵的字迹。蓝色皱纹纸上还有少年时的哥哥写的诗歌。哥哥十二岁时写下:太阳的金箭\射向清晨的草原……发表了,得到稿酬,哥哥决意拿去和他的弟兄们玩儿,而父亲要他收藏它,最后遵循了谁的意思,不得而知。

曾经家里的杂物间是我的最爱(看到《呼兰河传》里萧红也有此嗜好,不禁莞尔),我在那里找到姐姐小时候的读物——《儿童文学》,坐在灰尘扑鼻的书堆上翻看,张志新的故事,就是从那里读到的。还翻到姐姐初中时填词的本子。一本显然很用心的用白纸订成的大本子,一页一页,是旧词牌下的新诗词。姐姐的钢笔字非常俊秀,简直漂亮,她就这样一页一页写过去,写的多是学习和校园友谊,纯洁清新,写到最后,忽然一句感慨:填词非易事矣……遂搁笔。但是一个本子也就这样写完了。

记忆中那时姐姐非常年轻。鹅蛋脸、杏核眼,乌黑的眼仁,高鼻梁,最美的是那一头乌发,扎两根大辫子,快甩到脚踝了。这样一个会写诗填词又漂亮的女生,不知让多少少年的目光难以拔动呢……后来哥哥爆料说,那时他们老起哄姐姐和一个邻家男孩。我依稀记得那男孩儿,因为他弟弟是我哥哥的同学,叫我小妹妹。弟兄两个都长得浓眉大眼,英俊挺拔。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大家爱拿这件事开姐姐的玩笑,姐姐也不申辩,往往一笑而过。

至今为什么喜欢在夏天喜欢吃玉米,原因是每到暑假兄姊就回家,总带各样精巧的玩物和好吃的给我,教我外面的知识。他们去街上的时候不忘买玉米给我吃,热气腾腾的玉米,来自高原之外的土地,它的味道让我着迷。

每年立秋后兄姊就得回学校。我也该上学了。但是,学校和书籍虽好,终不及他们带给我的外面世界。姐姐教的歌曲,哥哥早雨中喂食鸽子的样子。他们,教我吟诗歌和文字;他们买来玉米给我吃……

所以玉米在记忆中一直是幸福的味道,淡淡的,不可替代。年愈长,味愈浓重。

姐姐曾在合适的年龄和一个男孩相爱。男孩来过我家,喜欢逗我。长得清秀颀长,很温雅。是我母亲心目中女婿的样子。姐姐数学不好,那男孩儿辅导她学数学,她帮人家学语文,便在书桌上相爱了。但当时父母一致说他们家太远,而且那地方太贫穷,怕姐姐受委屈。不赞同。也不知是父亲的意思,还是母亲的想法。不得而知。也不知姐姐是怎么了断了这份感情,亦不得而知。而今她还是那样大说大笑爱热闹的一个人。但是初恋,便也那样断了。

至今姐姐相册里还有那男孩的照片。玉树临风,相片说明的空白处是姐姐秀丽的字迹:C。也不怕姐夫看见、误会。想必姐夫亦是了解的,他们相爱、融洽,对彼此对家人都尊重,体谅,姐夫是一个淳朴而有担当的好男人,姐姐很幸福。

人生漫长,有一个这样的人在身边,这种俗世里的幸福,也不亚于那副画吧。但是那副画何其动人。

那副画是这样的。它挂在家里的木头墙壁上。它是父亲的一幅油画,经过精心裱糊的。内容是两个人物在草原上。人物:一男一女,藏族人的装束藏族人的脸,黝黑的脸上有藏族人的快乐,那男子装束简朴、粗犷,悠然坐着,温情地注视爬在他膝前的女孩儿,女孩脸上荡漾着明亮的笑影,衣服褶皱灌满璀璨的阳光。

在她身上,一反那男子的平常,父亲用了最艳丽明亮的色彩,鲜红的珊瑚项链,漆黑发辫上翠绿的头饰,洁白牙齿,宽大袍服里露出葱绿绸衫。她像个小女孩一样爬在草地上,神情专注地听着左耳畔的录音机……

不知道那里面是何种天籁,如此吸引着她,然后他被她吸引……

父亲一直怀念在草原上做老师的日子,也许,父亲是在怀念青春、怀念岁月、怀念爱情吧。但是父亲告诉我,他中意的女孩其实是汉族,来自北京,他们在读高中时结识。后来呢?我总性急地问后来。后来,她生病,去世了……

淡淡一句,有些黯然。身旁的母亲点点头,神情里有在人世经历风霜后的端肃……原来,母亲早就知道。

一时无语。看父亲。父亲年纪大了,父亲还是最高的个子,温和宽厚的性情,依旧是我心里智慧的,生于1949的父亲。但是在我注视的这一刻,父亲忽然就变成画里的人。聆听天籁,不再看我们。那匣子里的天籁,是什么呢?……

岁月,岁月又是什么呢。

岁月是这样一个人,你知道他将从你面前走过,你知道他是唯一与你今生共相伴的,他走过你的账房,牵动你的皮鞭,带走你的歌谣,而你,留不住他。

人生,人生是什么呢,那一对幸福的男女在画中聆听天籁,父亲超逸的精神世界;父亲和母亲相濡以沫,父亲踏实的现实世界……人生是什么呢。画中的,超越了现实的琐细停留在纯粹的空间里,却也就流失了现实中的温馨和温暖;现实中的,虽然无法上升至艺术境界的永恒,但是相濡以沫的情感,是由爱情升华的亲情。

亲情,我们此生唯一、贴身的行李。

无论走到哪里,请一定带上它。

乡趣杂记

文/苗秋艳

小时候常帮爸爸收蜂,那气氛好紧张啊。

一听爸爸说:“赶快!咱家的蜂又跑了。”我就提了铁桶,拿了木棒,跟着爸爸跑开了。蜂儿还在流动中,发出的声音,就像是飞机飞过头顶时的轰鸣,“嗡嗡”作响。我按爸爸的吩咐使劲敲着铁桶,为的是让蜂先不要前进。听到响声,蜂群果然不前进了,以响声处为中心,空中盘旋开了,黑压压的,像一个褐色的旋风。我敲得越响,它们就越旋得紧,直向我的头顶压来。这时我害怕了,一边敲,一边猫了腰朝四周张望,随时准备逃跑。

声音一小,爸爸马上就感觉到了,喝令我:好好敲!不然蜂就跑了。我这才回过神来,不敢想逃跑的事了。最后,蜂儿会聚集在附近的树上,像一个大大的绒球,爸爸踩着梯子上去一掬一掬地收,我张开口袋在下面接,不一会就把蜂全收回去了。

爸爸也没让我白辛苦,他让我仰起头、张开嘴,拿刀子连蜂巢割下一片来放进我嘴里。我“咕噜”把蜜咽下去,把蜂蜡吐出来。连续几次,就吃饱了。

多少年来,总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那么多的蜂,我们又离得那么近,爸爸还动手掬,为什么没蜇我们?直到最近才听爸爸说,不是它们不想蜇,而是没办法蜇了。因为这是些逃蜂,在逃跑之前,肚子里已存进两三天的“口粮”,里头的蜜一多,肚子就鼓起来了,逼得屁股上的刺向外翘,收不回来了,因此蜇不上人。

我家的自留地在一个半山腰,有一天妈妈打发我和姐姐去那里摘南瓜。开始我们俩每人提着一个南瓜,下山后歇在路边,姐姐突然伸出脚对我说:“你看姐姐脚上起了这个疙瘩,疼得不能提了,咋办?”我明明知道她的脚本来就这样,但不好意思说穿,反而故作惊讶地随着她说:“啊呀,真的肿起来了,快把你的南瓜让我提上。”姐姐大概没想到我会这样说,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似乎想收回刚才的话。我那里肯依,硬把她筐里的南瓜夺到我筐里。

最后,姐姐空着手在前面走,我一个人提着南瓜在后边跟,胳膊被筐子坠着,把脖子扯了个老长。阳光把我们的影子投射在路边的土崖上,一会长,一会短,一会重叠在一起,一会分开了。这些画面永远刻在我的记忆中,无论什么时候想起来都清清楚楚的。

童言无忌

文/朱峨眉

大年三十的晚上,东升一家人在一起吃年夜饭。爸爸、妈妈、姐姐、哥哥、妹妹、弟弟都来了。

吃完饭,一家人在一起闲聊。哥哥是下岗工人,免不了唉声叹气;妹妹是大学老师,抱怨说工资太低,还不如小学老师;弟弟当记者,说整天给当官的吹喇叭抬轿子,想想都憋气;东升也发了几句牢骚,说现在物价涨得太猛,他这个当医生的都有点吃不消。

姐姐一言不发,等众人说完,她开始教训人了。她首先希望哥哥振作起来,勇敢地面对现实,重新树起生活的勇气和信心;其次批评妹妹觉悟太低,人应该多考虑奉献而不是索取;再次提醒弟弟要注意自己的身份,说话要考虑后果和影响;最后劝告东升要向前看,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明天会更好。

听了她的一番说教,众人都不吭声了。

这时,东升趁机开导女儿小丽:“小丽,你看我们家就数你大姑姑最有本事,又有权又有势,收入在我们家也是最高的,你将来长大了也要学大姑姑,弄个‘师长’‘旅长’干干。”

小丽挤挤眼睛撇撇嘴,直杆杆地说:“不,我才不学大姑姑呢!她一点儿本事也没有!”

众人莫不大惊失色。东升呵斥道:“小丽,可不许乱说;你大姑姑没有本事,能当那么大的官嘛!”

小丽一点儿也不示弱,大声嚷道:“她有什么本事,那天她来我们学校视察,讲话时照着稿子念还念得结结巴巴的;我们班有一个同学叫马萤,她读成了马虫,同学们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姐姐的脸一下子红到脖子跟。

东升急得直跺脚,“小丽,你怎么这么说话!谁都会念错别字,这没什么可奇怪的!”

小丽尖叫道:“不是错别字不错别字的问题,是她离不开秘书离不开稿子。那天我看见她主持会议,眼睛刚刚离开会议主持词,就把‘同意的请举手说成了不同意的请举手……”

这一回,把全家都逗笑了,连爸爸妈妈都直摇头。

东升气得没办法,冲着小丽吼道:“你别跟我逞能,要是让你上去,说不定出什么洋相呢!”

小丽得意地扬起了脑袋:“不是我逞能,是我确实能,那天的少先队献词,一共3000多字,我一口气全背下来了!”

姐姐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气冲冲地向门外走去。

“姐姐!姐姐!”东升快步追了上去。

“小丽,你今天让她听见了真话,好样的!”

大伯把小丽举了起来,全家人都向她鼓掌。

山里土菜

文/叶生华

生活在大平原,向往山里人生活。朋友王月说她老家在山里,她姐姐家烧的山里土菜有不一样的味道……我们相约往山里赶。

沿着新修筑的柏油公路绕山行驶,海拔500米以上山峰一一掠过,群山环抱,错落有致。山岙里一幢小洋楼掩映在竹荫里,是王月姐姐的家。姐姐笑盈盈地与我们招呼,笑盈盈地引我们上楼。

开水是用山泉水煮的,茶叶采自山上自己烘制。姐姐笑盈盈地将开水倒入杯里,让我们先喝茶聊天,等一会就吃饭,说完就去帮厨了。王月的姐夫正在厨房忙碌,为了招待我们几个远方来的客人,他提前两天就去山上备食材。茶叶在水里翻滚,一点点舒展开来,像人的双臂在缓缓张开,也像笑脸在盈盈绽放。

闻到了菜香。长途奔波三个小时,我们肚子饿了,正馋着,想着王月姐姐家会烧出怎么不一样的山里土菜。

姐姐来了,端上一盆石笋。石笋个儿小,嫩嫩的,一条条自由地躺在盆里,飘散热腾腾的香。姐姐说这是刚去山坡上拔来的,新鲜着呢,快尝尝。嗯,嫩、爽,嘴巴里流转山里石笋清新鲜美的滋味,嚼出了似小鸟在竹林啁啾的啼叫。

姐姐又来了,端来一盆我们没见过的菜。姐姐说这是用蝉蛹油炸的,是山里有名的土菜。姐夫昨夜上山四处寻找,蝉刚爬出泥土没来得及蜕壳时被抓了,抓到了满满一盆。听姐姐讲姐夫夜晚抓蝉蛹的故事,我耳边似有山风回旋,想象着姐夫摸黑上山的路会怎样难走,会不会有野兽从树林里冲出来。我们都没有动筷,是不敢吃蝉蛹。王月胆大,毕竟是她家乡的菜,她很快将一只蝉蛹嚼出了“咔咔”的轻响。好香啊,她说着又夹了一只,晃着诱惑我们。我狠狠心也夹了一只,又狠狠心放进了嘴里。嗯,脆、爽、香,好吃。四个人一起吃蝉蛹,终于嚼出“蝉鸣”一片。姐姐满意地笑了,转身去了厨房。

溪水扁鱼、溪沟小虾、山坡放养鸡……姐姐一个个端上来,一个个说出菜名,介绍这些食材都长在什么地方,口口声声离不开一个“山”字。姐姐对山里的一草一木稔熟于心,流露着对大山的深情。

王月的姐夫忙完了厨房活过来敬酒,要我们吃过晚饭再走。他说下午去山上摘野菜,晚饭炒野菜给我们吃,他说有好多山里土菜还没烧呢。他越说声音越响,大概想通过加重语调表达真诚。

菜足饭饱后,我们驱车游览。山里有多处值得一游的自然景点,还有多个历史悠久的人文景观,游玩路上我们说得最多的居然是吃,说中饭的菜真的美味,说晚饭还会有哪些山里土菜。我们一群馋鬼,恨不得把群山一座座吞进胃里,带回家乡,慢慢咀嚼、久久回味。

真的是这样。过去许久了,我们依然对在王月姐姐家吃过的山里土菜心心念念,相约再进山,再去品尝山珍美味。每当说起这些时,我的眼前就会浮现王月姐姐笑盈盈的模样,还有王月姐夫留我们吃晚饭时的满脸诚意。

神奇的书

文/王不了

假如我有一本神奇的书,它可以把我带入童话故事的世界里,帮助卖火柴的小女孩,给她温暖。帮助小美人鱼,实现她的愿望,让她和王子结婚。还可以和顽皮的小乌鸦、狡猾的小狐狸和憨厚的大狗熊等小动物交朋友。

我还要坐着叮当猫的时光机,去看看未来的我长什么样。穿越回五百年前和唐僧师徒一起去取经,帮助孙悟空打败妖怪。如果把妖怪都消灭了,那我就能去天上,看嫦娥姐姐了。听说嫦娥姐姐长得很漂亮,如果我到了月宫,嫦娥姐姐你能不能给我做个月饼吃呢?

叮当猫,你的口袋这么厉害,它里面都有些什么东西呢,能不能帮我变得更强大,这样我就可以去帮助更多的人。在我的书里面,我就是故事的小主人公,我可以实现我的愿望也能帮助别人实现梦想。

绝望的眼泪

文/周冠宇

它是一只虎鲨,一出生就和家人在一起,从未分开过。

它的家里有五位虎鲨:奶奶,爸爸、妈妈,和一个比它早出生一点的姐姐。

每天,它们都一起寻找食物,由于它和姐姐太小,还不会捕猎,家人们就把食物抓回来给它们吃。渐渐地,它也学会了捕猎,完全可以自食其力了,大家才不再给它们食物,让它和姐姐自己去捕食。

它们居无定所,为了生存,每天都在不同的地方辗转,但对它而言,依然觉得很快乐,只要和亲人在一起,即使是在最深最冷的海底,也不会感到寒冷、感到压抑。它不止一次地想,和家人在一起,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了吧!

直到有一天,突如其来的一场灾难泯灭了它所有的幸福和快乐。那天,风和日丽,它正在和家人一起觅食,突然,它们撞上了一张大网,怎么挣扎都出不去。网一点点被拉出水面,一个鱼叉刺中了奶奶的身子,在大家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又一根鱼叉猛然射了过来,洞穿了它的身体,一股刺痛让它忍不住发出凄厉的哀嚎,它拼命想要游动,却怎么也动不了。浑身钻心地痛,它的爸爸冲过来咬住它,拼命地往前游,妈妈咬着奶奶,也在后面跟着,它很想问爸爸发生了什么事,但眼前一黑,渐渐失去了知觉。

当它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艘船上,身上的疼痛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加疼了,它强忍着不让自己晕倒,这时一个人走来,拖着它的尾巴,熟练地割去了它背上的鳍后,把它扔进了海里。

它从未感到自己的身体如此沉重,像一块石头一样向下沉,向下沉。这时候,它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爸爸!它顿时看到了希望,忘记了疼痛,不知道是怎么游过去的,等它游过去的时候才看清,爸爸已经死了,它顿时感到天旋地转,痛苦、悲伤全部涌了出来,这时它又看见了旁边的姐姐、妈妈都被割去了鳍,僵硬地躺在海底,一动也不动。

一行绝望的眼泪从它的眼里溢出,它无声地哭泣着,大海卷走它的眼泪,恍惚中它仿佛又看到爸爸、妈妈、奶奶、姐姐,一家人仍旧幸福地依偎在一起!

一树繁花为你芬芳

文/苗莉

那已是多年前的一个春天,下午放学之后,我坐在那张极其简陋的课桌前,写完了老师布置的作业。便收拾书包,一溜儿小跑回到了家。进了家门找到那个熟悉的玻璃瓶子,走到外婆面前说:“我去逮老鸹虫了,让咱家的鸡多下蛋。”

门外已经有英子在等我,郊外那片果园,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一路走着,就闻到了花香。园子中央有棵巨大的桑椹树,桑椹树下是一口古井,辘轳的摇把已经被磨得十分光滑,井水清澈甘甜。

果园一带的土质是沙土,细致而松软。每到春季,在这一片桃红柳绿中,都会飞舞着许多老鸹虫。有一种是黑色的,一种则是铜色的。夜幕即将降临的时候,站在树下,用力摇动树枝,昏昏欲睡的它们就被摇落一地,黑乎乎一片,我们就赶紧动手把老鸹虫装进自己的瓶子里。

在我的印象里,老鸹虫,最大的用处就是回家喂鸡。鸡吃了以后下的蛋又大又多,蛋黄会显现出桔红色,营养也更加丰富。但是鸡下的蛋是多了,却被外婆存在瓦罐里不让吃了,疑惑中问外婆,外婆说:“想不想去邢台?你姐的工友得了肺结核需要营养,要咱们多攒些鸡蛋给她送去。”听外婆说能去邢台,我一下子就雀跃起来。邢台,我姐姐工作的城市,那里有宽阔的马路,古香古色的清风楼,还有5分钱一支的奶油冰棍,更重要的是,在那里可以看到我亲爱的姐姐。

满载而归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忽然看见了一辆绿色的吉普车停在我家门口,难道是姐姐回来了。急匆匆往家赶,却看见我的父母和两位干部模样的人一起上了车,车子启动之后,一路疾驰而去。

回到家里,我忙问外婆,外婆抹着眼泪说:“你姐姐厂里来人把你爸妈接走了,说是你姐出了工伤事故。”出了什么事故?我姐现在怎么样了?外婆摇头说不清楚。失神的我手里那个玻璃瓶没拿住,一下子就跌落在地上,老鸹虫子撒了一地。院子里的老母鸡立刻扑棱棱围上去抢,我的心就像那一地黑黑的老鸹虫,顿时乱做一团。

我的父母被吉普车接走之后,因为通讯不畅,再无音讯。我的姐姐是死是活,究竟怎样,一无所知。外婆在失魂落魄中为我们做晚饭,有一搭无一搭地烧着火,心不在焉中饭已经开始糊了,她毫无察觉还在一把一把往灶膛里添着柴火。直到糊味窜满了整个房间,掀开那口铁锅,一家人的晚饭只剩下浓烈的烟。那股浓烟就像乌云一样,弥漫在每个家人的心间。

那是多么难挨的一夜啊。乍暖还寒时节的夜晚,风尚有几分寒,比风更寒的是我们的心。我和哥哥一次次去门外等候,又一次次失望地回来。父母走后,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六神无主。那一夜,遥远的天穹挂满了繁星,一眨一眨闪着神秘的光亮,奇怪地打量着夜深难眠的我们。我和哥哥坐在院子里的梯子上等,数着天上的星星,期望我亲爱的姐姐能够平安无事。在梯子上坐久了,又爬到房顶上眺望,盼望远处的公路上能有那辆亮着车灯的吉普车归来。上去又下来,转来又转去,父母一夜未归。一家老小在凄惶的等待中,度过了那个极为漫长的夜晚。

第二天,期盼中的父母终于回来了,我的姐姐也回来了,然而,那个爱说爱笑温柔美丽的姐姐,她已然失去了生命魂飞西天。跟着父母回来的是她那早已冰冷的遗体。

肝肠寸断的悲伤中,怎能忘记姐姐回家过年时的欢喜场景。记得那天下着大雪,天快黑的时候,我和母亲推着自行车去汽车站,顶风冒雪接回了姐姐。

那个夜晚真是幸福可餐,外面风雪弥漫,家里炉火正旺,每个人都沉浸在姐姐归来的喜悦中,品尝着那浓浓亲情烩制的盛宴。

姐姐兴奋地讲述着她在冶金厂的工作、学习和生活,说已经有男孩子喜欢上了她,有事没事就爱瞧上她几眼。母亲说那你呢?你喜欢他吗?姐姐立刻绯红了脸。那嘴角的一抹浅笑,那一低头的娇羞,多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

春节过后,姐姐在依依不舍中离开了家。谁又会想到,谁又能想到,姐姐这一去,竟再也没能踏进这个家,那一别,就是生离死别。

没有人能够知晓,我亲爱的姐姐,最后是以怎样的心情去承受那突如其来的灾难。那一刻,疼痛和死亡的恐怖,一定紧紧地揪住了她那颗年轻的心。她一定挣扎过,想挣脱那死亡的威胁。然而,一切都已无法挽回,姐姐,我年仅十六岁的姐姐,最终还是被死神带去了。

我不知道,那天夜里赶到邢台,看见自己的爱女躺在医院里,全身已经冰冷,父母心底的那份悲伤有多么沉重。

我看见我的父母双亲,面色苍白眼圈深陷,一夜之间就瘦了许多。姐姐是被一个大卡车拉回来的,上面放了许多的花圈。她没有再进我们的家门,就直接去了空旷的原野。

那个空旷的场院上,姐姐的追悼会挤满了人。我看见父亲哀伤的脸上,极力想保持平静的表情。在冶金厂的领导致完悼词之后,我的父亲也讲了几句话。他讲到了自己的女儿苗蔚,是怎样一个优秀的孩子,具备着怎样勇敢坚强、温柔善良的品质,是怎样的爱工厂,爱工友,孝顺父母疼爱家人。情之所切爱之所深中,父亲的眼泪终于抑制不住地淌满了脸颊……

我的母亲只是失神地呆立着,早已经是欲哭无泪,她紧紧地抓着我的手。仿佛是怕一不留神,就会失去她另一个女儿。

而我只是没头没脑地哭,一场又一场地哭。泪眼迷离中,我一次又一次注视着姐姐的遗像,黑色镜框里已变成照片的姐姐,依然是微笑地看着我,看得我心痛。

姐姐的遗像其实是一幅画像,是照着姐姐的一张小照片画的,画得还真好、真像。画像上的姐姐一如既往地恬静、美丽,她那微微上翘的嘴角,总是带着天使般纯净的微笑,让人永远无法心生杂念。

最后诀别的时刻,母亲攥紧我的手,上前和姐姐做最后的告别。我看见的姐姐,她并没有外伤,很安静,就像睡着了一样。

姐姐的墓地,就选在一望无际的田野上,那个时候,麦苗正是郁郁葱葱地生长,放眼望去是一片又一片的葱绿。姐姐的墓前有一棵梨树,此时,洁白的梨花正在静静地开放。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蓝天下映衬的梨花更是雪一样的洁,水一样的清。微风吹过,一树繁花随之落下了缤纷的花瓣,那洁白的花瓣,顷刻间就像天空洒落的花雨,伴着那一锨又一锨飞扬的黄土,为姐姐这个早逝的红颜堆起了一座香丘。

葬礼完毕,坟茔堆起,昨天早晨还活生生的姐姐,就被掩埋在黄土之下。一家人回到家,相对无言,只有一场又一场的伤心和悲泣。我又看见了那只装鸡蛋的瓦罐,原本要给姐送去的鸡蛋已经装了大半罐。

可是如今,姐姐已撒手去了,一切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再也难以复还。

安葬完姐姐处理完后事,冶金厂的领导来我们家慰问,给了300元的扶恤金。300元就为我姐姐年轻的生命划上了句号,做了了断。300元,在当时,大概能够买两辆自行车,在今天,不够一顿饭钱,倘若去吃重庆小店里148元的天价酸辣粉,也就只够吃两碗。然而,钱多钱少,又有何意义?多少钱,能让我姐姐死而复生。那300元从进了我们家之后,就被母亲原封不动地交给了我的外婆,母亲在外工作,是外婆含辛茹苦把姐姐带大。那300元的抚恤金,就被外婆用两层手帕包了又包,揣在贴近胸口的衣兜里,一分都没有花过,就那样天天地贴着心暖着暖着。外婆知道,这是孩子的命换来的。

墓地一别,从此阴阳两隔。多少个黑夜和白天,那份刻骨铭心的想念,常常让我泪流满面。但是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我再也见不到姐姐,听不到她的笑声,看不见她的容颜。只有在依稀的梦境里,纯净美丽的姐姐,她会轻轻地走过来,满含微笑在我的面前闪现。

梦醒来,亲爱的姐姐,早已飘忽不见。

此去已是经年,又是春暖花盛开。姐姐,梨花虽无言,亦可寄相思。就让这年年盛开的一树繁花,永远陪伴着你,为你守候,为你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