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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山村的文章

2023/01/05经典文章

关于山村的文章(精选10篇)

夏日的回想

文/史庆友

随着暑气的退去,家乡的夏天失去了那份金戈铁马的剽悍之气,而变得温驯。我知道,秋从容地来了,夏悄然地走了。

古代的文人骚客大都钟情于春花秋月,对夏却极少涉笔。“苦夏”多为人所不喜,文人不爱写夏也就理所当然了。

沐浴在秋阳里,常年生活在北方的我总觉得家乡的夏天别有一番风味,让人怀念。正因有了夏日的飞花、多雨、火热、艳阳,才会有那枝繁叶茂的森林,一望无际的草原,茁壮生长的庄稼……细细品味,夏也有诸多妙趣。

阳光是夏天最富有特色的主题,它带着浓情蜜意穿过长空,扑打着强有力的翅膀,用千万道光芒照射着广袤的空间,使地球上的生物有了生存的动能。于是,绿色主宰了一切,为秋天的金黄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当然,夏天的主题远不止是阳光。夏是万物最活跃的季节。这时候,道路两旁的白杨垂柳浩浩荡荡,草原上的牛马羊群膘肥体壮,母畜体内的胚胎快速生长,躲在绿树丛间的夏蝉也会悠然地唱着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妙音佳曲,演奏出夏天最富风情的合奏曲。

还有那月色。雨后的夜晚,踏着融融的月色,挽着爱人的手臂,行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夏夜的种种诗情画意便会扑面而来。这时候,耳畔如若再飘过一曲民乐《夏日》,那如梦似幻的曲调必当令人如痴如醉,陶然于夏夜无边无际的神秘之中。届时,学生时代的浪漫,初恋的甜蜜,人生的诸般滋味便纷纷涌上了心头,以至忘记了回家的路,而迷失于大自然之中了。

夏日的小河是最活跃的。几场雷雨过后,村前的小河很快便涨满了水。特别是到了暑假,村子里的孩子们整天泡在小河里,一个个晒得如同黑泥鳅,太阳照在身上直泛亮光。每当天气热起来,孩子们就钻进水里,泡够了再到岸边将自己用细沙子埋起来,尽情地享受阳光,那滋味真没办法形容。

夏日的小河也不全是孩子们的天下,劳动了一天的农民兄弟也要到小河里冲个凉,洗去一天的烦躁及身上的余火,才能安静地进入梦乡。家庭主妇则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在河边浆洗衣物。

北方的夏天傍晚最迷人。当太阳压山时,晚霞将红瓦、白墙、绿树的村庄染上了多彩的颜色,那是大自然的赐予,给山村增添了几许神秘的色彩。这时候,登高远望,高低错落的民房里,映出不同颜色的灯光,人欢马嘶,鸡鸣犬吠,以及摩托车、轿车的喇叭声、刹车声,汇成了一曲热闹的原生态音乐。灯光像一串串闪光的珍珠,广场上健身的人们更为山村增添了动感,让山村活了起来。这是多么美妙的山村之夏!

夏天的色彩是翠绿的,节奏急促而又热烈。这是一个热情而又丰富的季节,不由得我不爱。

山村

文/龟迹是虚线

回到老家我很少出门,那次我偶尔去老街溜达,却惊讶于老街是那么窄!那条老街曾是一个饭场,小时候我是一个腼腆的女孩,不敢到饭场上吃饭,不过也很神往那饭场上传来的阵阵笑声。记忆中的老街是比较宽敞的,大概那时我还是个小不点儿吧?小不点儿的视线短,看到的街自然就宽了;现在成年的我视线长,看到的街自然就窄了。

记得村边有棵老槐树,我常常和小朋友们在老 槐树下玩。老槐树褐色的根裸露在外面,中心是空的,里面常常藏着青蛙,调皮的孩子常常招惹到它,吓得女孩子们魂飞魄散。

傍晚时分,妈妈总是用绵长的声音把我拉回家去。

站在村边,我常常望着对面的村子发呆。对面的村子离我们村大约三里,我常常看见村子里走出人,我不知道他们去干什么。不过有一次,我竟然看见了两三个人在打架!太阳好的时候,我还能从门口处看见房子里熠熠发光的镜子呢!我的心里充满了好奇。不过庄稼长到一米多高的时候,就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垂头丧气极了,于是,盼啊盼啊,盼到镰刀把满地的庄稼撂倒,我的视野才开放了,心胸也开阔了许多。

少不更事的我哪里懂得在 一茬一茬庄稼被撂倒的同时,岁月的镰刀已撂倒了我的年轻!

挂在高半山的村落

文/杨建栋

赵家山村是宕昌县甘江头乡自然条件较严酷的一个村,我去这里开展巡察工作时,还真有点心存余悸。

三年前我曾去赵家山村考核验收过扶贫工作,那时刚打通的沙土路只有农用车或大马力越野车才能凑合爬上去。本来狭窄的路面被未清理完的沙土石块占了一部分,猎豹车只好在坑坑洼洼的坡道上颠簸爬行。急拐弯处要倒好几次车才能把车摆顺,车况差或司机技术差的都不敢前行,我们因公务在身,只好冒险前行。

七八十户人家的村落杂乱的挂在山坡上,土木结构的房舍像贫困户的穿戴一样显得有些破旧,大多数村民的屋顶上都覆盖着青灰色沙土,只有几户盖着醒目的红瓦,像打工回来的青年人一样,穿着比较入时的服装。

近一米宽两百米长的主村道横穿在较为平实的崖坎上,靠里的土壁下角垫着大小不一的石头做基础,在上面竖着一排排参差不齐的木杆,负重承载着房基边缘的悬空处,路边是十余米高的土坎。第一次行走在这样的村道上,心里确实有一点胆怯。我胡乱猜想着常年行走在险道上的小孩有没有出现过掉下去的危情,尤其是夜晚喝醉酒的汉子能把握住行走的平稳吗?我向随行的村干部问道,这路上发生过险情吗?他们回答说,村里人都知道这路边是十多米的高坎,掉下去会要命的,所以行走到这儿格外小心,至今还没有发生过人畜摔伤的事情,不过,小孩们玩的皮球滚下山坡的不在少数。

今年,我们上山时,道路已经硬化,也宽敞了许多。汽车没费多大劲,便到达了赵家山村。赵家山村的村支书是一位新当选的三十岁开外的青年人,他边走边给我们介绍着村里的情况:去年通村公路硬化后,赵家山村被列为整村推进扶贫项目村,按照村庄急需解决的实际情况,先把村道硬化当作改善村基础设施的重点工程。当我看到那条昔日险象环生连接家家户户的主行道,被平坦宽敞的水泥路面所替代,心里顿时舒畅了好多。为了让这条村庄主行道变得安全宽敞,在原有条件受限的情况下,他们另想办法找出路,在路边的土坎下垒砌了十余米高的石墙护坡,有的地方还筑起穿有钢筋的水泥支架,让整体路面加宽了一米多,原来的石头圆木支架也换成了水泥柱,历经风雨侵蚀的松软土坎砌上了石头水泥护坡,这条困扰祖祖辈辈的村庄险道隐患,终于在精准扶贫中彻底根除。如今,行走在宽敞的通村路上很是舒心,老百姓也都有了安全感。

路通了,村民也加快了建房步伐,大部分人家借助国家危旧房改建补助的好政策,拿出多年省吃俭用的积蓄,盖起了砖混结构的新房。陈旧的土棚房在村里所剩无几,沙发、新式电器也普及到了这处边远村落的寻常百姓家里。

当我们走进农户家里查看各项惠农资金的落实情况时,一些村民手里的存折“一折通”上密密麻麻打印着低保金、保险金、种粮补助、退耕还林等不同名目的补助资金,有的补助款项我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次走村入户的巡察工作,让我感触颇多。网络购物、电商销售、微信支付,在新时代的青年农民手里玩得很溜。

有国家巨资投入的乡村基础设施建设,使贫困村昔日落后的生产生活条件大为改善,让乡村的山变青了,水变绿了,人们的日子变富裕了,农民增收的路子得到拓宽。现在村干部的工资由财政统一拨付,工资待遇大幅提升,解除了他们养家的后顾之忧。随着村级综合服务中心的大力建设,办公条件也得到改善,电脑、打印机、办公桌椅、远程电教视频讲座设施都已配齐;文化广场、娱乐设施、健身器材等让群众的业余生活变得丰富;太阳能路灯普照着村庄宁静的夜晚。

目前,党中央又提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整治脱贫攻坚工作中出现的“四风”问题。现今,各级党员干部以转变作风,“撸起袖子加油干”的姿态去落实精准脱贫政策。

回望扶贫路,展望精准扶贫结出的丰硕成果,真乃民之福祉!

一个野性的山村朋友

文/梁安早

二十一年前师范毕业,我回到家乡一个山村里做了一个育人的教书匠。学校远离民居,处于参天古树环围中,另两个老师是本地人,不在学校住,晚间一人守着空荡荡的校园,只有老树昏鸦陪伴,颇感寂寞。

离学校约七里的山垄里居住着少年静。他在中学时迷上了港台黑社会题材的电影,看多了,就无心念书,一心想模仿影片中老大过的那种吃香喝辣、快意恩仇的江湖生活,竟辍学回家纠集了一些小混混在社会上混。在乡里折腾了没几天,遇上“严打”,慑于法律的威严,只好乖乖地避在家中不敢外出。

静躲在家里既认为耕田刨地没出息,又不敢外出,一时无所事事,骚动的少年心更加寂寞。于是便在村口瞎转悠,有时待学生走后薄暮时分,也来学校打几下球,这样我们就认识了。

“眼镜大哥。”他一看到我就这样称呼我。我没有惊诧于他的无礼,甚至在内心上还有一点点的喜欢,或许是因为我们的年龄相差并不太远,心里还存有一点相同的原始的野蛮气息吧。

他见我认同这样的称呼,心里非常高兴,便经常来学校找我玩,与我聊他的未来打算,假设在“江湖”上闯荡的凶险、趣事,聊到高兴时便爆粗口说:“我×,那野狗×就是快意。”然而他从不在我这里蹭饭,有几次我特意多煮了,叫他一块吃,他却连连摆手说:“眼镜大哥,不好意思,你来到我们这里就是我们的客,哪有主人吃客人饭的道理?等我有钱了请你吃。”我暗笑,你一个不事生产的少年,整日东游西荡,除非去问父母要抑或偷抢,才有钱请我吃饭。因而当成一句客套话,并未往心里去。

就在我行将忘记他的话时,在一个傍晚,他却左手拿酒右手提鸡鱼来到了学校,老远就喊:“眼镜大哥,今晚我尽地主之谊,算是为你接风洗尘。”他走上来,往我胸口轻轻擂了几拳,我知道那是他极为高兴的表示。

我说:“君子不饮盗泉之水,不受嗟来之食。如果这些东西来路不正,我想,我是不欢迎你的。”

“眼镜大哥,你说的是什么话!这些东西全是我帮别人扛了一天的木头换来的。贼×出的,累死我了。”静张扬着脸得意地说。我这才发现他蓬头垢面,裤子被荆棘什么的挂出了几片布条,鞋子的前头张嘴露趾。

我惊讶于他为了请我吃一顿饭而放下某种架子与观念而去出卖自己的体力,他才十六七岁,极少劳动锻炼,想必换取这些东西吃了不少苦头。

做饭那些事全不要我动手,他忙上跳下,一会就弄好了。大碗地喝酒大块地吃肉,两人很快就醉眼朦胧,静顺手拿起我丢在凳上的《水浒传》翻了翻,喷着酒气说:“奶奶的吊毛球,这种书有趣,豪嚼滥饮,快意恩仇,见义勇为,让人看见了世间的豪爽。”

我一惊,一个初中未毕业的人居然随口说出了几百年来无数文人不曾体会到的《水浒传》精髓!

静的偶尔来访,给我单一的教学生活增添了许多别样的乐趣。

时间过得真快,眨眼间又一学期开始了,我忽然接到上级的一纸通知,将我调到另一个村任教。时间紧迫,去学校匆匆收拾了一下可怜的一点东西,来不及与静告辞,就上任去了。

世事变化无常,端公家饭碗的人常常左右不了自己的命运。一个学期才到一半,又接到通知,去另一个村的小学顶替一个刚去世老师的岗位。就这样,在三年间,我换了五所小学,离静那个村也越来越远了。

后来,我就到了城里。那个粗暴却可爱的朋友静,像断线的风筝,杳无音信;他的形象,在我的心中渐渐褪色,模糊成一团。

二十年后我陪老婆去市里看病,在县城车站候车时,“眼镜大哥!”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静。静以前那张白净脸变得粗糙黑中透红,长满又粗又硬的胡子;竹竿似的身材长得更高也粗壮了。他还像以前那样在我胸口擂了几下。

“贼×出的,眼镜大哥,那年你走了也不跟兄弟我道一声别,我想找你的,口袋里却没有半毛钱,狗×的,不好意思见你,所以作罢。”他还是那样的粗口,但我明白他是真心想我,也很高兴。

车来了,我们乘的是同一趟车。他与别人换了一个位置,坐在我的旁边。

二十年不见,本来有很多的话要说,我却一时无从开口,想想问道:“你过得好吗?”

“好得不得了。”他爽朗地笑了,通过他的叙述,我大致了解他的往事。

他在家躲了两年,想出去又怕被抓,一合计,就跑去了广东。没有熟人,又无文凭,工厂根本就不收他。在街头流浪了几天,最后被人骗进一家黑工厂,在那里他过了几个月非人的生活,想辞职不干,去找老板结算工资,结果不但没有拿到工资,反而被老板的人一顿毒打。他气愤不过,找了机会将老板打瘸了一条腿,为此他换来三年的监狱生活。在牢房里通过思想改造,幡然悔悟,认识到以前荒唐的人生轨迹,于是积极做人。

出狱后回到家乡,想想该做点有出息的事,便卖掉家里的牯牛,做起生意来。他以前的名声太狼藉了,开始时没人会相信他变好,他不知遭受了多少的怀疑与白眼,但他始终用诚实与谦卑来回应,慢慢地人们就接受了他,生意渐渐有了起色。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问道:“你是如何忍受与品尝被人怀疑和白眼的滋味的?”

“眼镜大哥,他姥姥的,心底无私天地宽嘛,人只要直起腰来做人,没有过不去的坎。”静再次爽朗地笑了。

“想必你发了吧?”

“是的,我早就起了四层的楼房,就是还缺少一个女人。”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有点害羞的样子,“我要娶一个有文化的女人,来弥补我没有文化的不足。现在的女人不是要嫁有车有房的男人吗?我来市里买车呢。”他害羞的样子很妩媚。说话间车到Q县某镇,这时有三个年轻人招手示意乘车。

静闭口不说话了,目光紧盯着刚上车的三个人。“他娘的。这三个人有邪。”他小声凑近我说。果然,那三个人在车里贼眉鼠眼地瞄每个乘客的口袋,最后,他们慢慢地向一个睡熟的乘客靠近,其中一个人掏出镊子伸向那乘客的口袋。车里的一些乘客眼见这一切,却将头扭向窗外,假装若无其事地欣赏外面的风景。

“你他娘的想进牢房啊?”静霍地站起来,胡子扎起,紧握拳头走了过去。作案的三人先是一愣,很快就眼露凶光,恶狠狠地说:“找死!坏老子的好事!”举刀朝静扑过来。静没有后退。结果很快就见分晓了:三个歹徒被静逼着跳下车,静的手背被划伤,流了许多血。

我问:“痛吗?”“痛,他娘的钻心的痛。”静龇牙咧嘴地回答。

我忽然觉得他很可爱。

山村初春

文/姚力

山村的春雨一直在下,阴冷潮湿,一点都没有转晴的迹象。

雨不停地下着,淅淅沥沥,下得心烦意乱,心也被这恼人的雨水弄潮湿了。

我整天烤在火炉旁,我怕手脚与食物一样也要发霉了。

山村每年在初春都有倒春寒,山中湿漉漉的景色,令人窒息在飞珠帘幕里。我的眼眸,锁住满池忧郁。

沿着心灵中的忧郁,淌来的方向,我寻思,我牵挂着,缘自嘉陵江中的一片月。

设想江水边,你我相遇。而这种相遇,是人生遭遇了一场场刻骨铭心的记忆。所以,倍感珍惜,我才会认定这不仅仅是一场缘分的梦境。因为,我害怕空虚,害怕对你遥不可及,害怕你我缘分渐行渐远。所以,更害怕昙花一现的感情。

我想,我的世界如果没有你,那么,我将在等待中老去。人生宛若流星,有时候,连一个回眸都来不及,一闪而掠过。

诚然,如果真的没有你,人生处处就是春寒。于是,我彻夜期待着,春暖花开。

然而,当山花漫过我的眼帘,我又烦恼春天来得太快,让我在不经意中与你擦肩而过。我辗转于山中,我撸起裤管,赤着脚,沿着四季顺流而上。我期望,期望你我携手四季,在田野中牧歌。

我想你那俏丽的容颜,映入清清的春水中,醉了一地夕晖。我说过,等到桃花盛开的时候,我带你去客楼看桃花,看满山花海,拾遗初开情窦。就这样,我怀抱着一个温暖的梦,期待那一片桃红。

日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任思念,染满霜发。我数落着日子,春雨如织,山村百花开了,大地开始变绿了。你是否,还在山城那边等我?

树下,飘落一地桃红李白,犹如,红霞布满你的香腮。而我,却依然守在武陵山下的凄风冷雨中,陪伴孤灯寒影,期望你沿着浩瀚无际的长江水乘舟而来。

山村雾雨一色,缠绕一生相思。我沉醉在风雨中,细数过眼云烟中的繁华。山村漫天飞雨,想到你那笑颜如花,所以,对你沉迷,一生的眷恋。

我怀抱着对你的诺言,酣然入梦。梦境中,远远地看着你,我多想,化着一缕缕春风,亲吻着你的脸;我多想,化着一丝丝春雨,滋润你的心田。

当我枕着一肩山乡的烟雨,站在夜郎故都,不见你的容颜,你是否,还能记得,那风吹落花?

为你,我地老天荒的守候,任时光荏苒,在漫漫长夜中,独自在黑夜中,轻描淡写人生悲欢。 疏窗清冷,陌上寒烟。

我独倚岁月深处,忘记昨日旧梦,眉睫上的孤清,遮不住三月芳草萋萋。山村村前,已溪流潺潺。

多年以后,春光亦老,此情未了。你与我,是否还能在初春的烟雨里,共诉人生凄楚,还能重温烟花否?

山村三景

文/陈绍平

炊烟

每次看到炊烟,我都有一种温暖的感觉。炊烟袅绕,在山村的早晨或黄昏,演绎出一道独特的风景。

每当炊烟从农舍的屋顶上升起,农家院落,便溢满一份温馨,一份祥和,一份富足。女人们在灶上做饭,男人们则趁着这工夫,悠闲地坐在屋檐下修整农具,而孩子们呢,吵闹着,欢笑着,从这家堂屋跑到另一家堂屋,尽情地享受着童年的美好时光。

有炊烟的地方,就是一户户人家。如若你走路走累了,如若你身心疲惫,记住,走进升起炊烟的地方,走进去……

桃李花

农家的房前屋后,大都栽种着桃树,李树,一到阳春三月,桃花李花全都开了。

粉红的桃花,雪白的李花,在春风中摇曳,在阳光里灿烂。一叶一春秋,一花一世界,春天到了,绚丽的桃李花,也在农家人的心里,催开了一个又一个丰收的期盼。

油菜花开

阳春三月,油菜花热热闹闹地开放。

这时,你到乡下随便走走,映入你眼帘的,就是那一片片金黄的油菜花,在微风的吹拂下,摇曳出妩媚的春光。

漫步田间地头,你会屏气凝神,为油菜花的清纯,油菜花的自然,以及开放在黄土地里的姿势,从心底发出由衷的赞许,你会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沐浴油菜花的清香,让心灵来一次阳光般的旅行,收获的肯定很多,很多。

蜂儿也是不甘寂寞的,趁着这工夫,上下翻飞,忙着采花粉,嗡嗡的声响,演奏出动听而又惬意的春之声,久久地,在耳畔回响。

每年的这个时节,走——看油菜花去。

遥远山村的路

文/赵丽明

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在这乍暖还寒的时节里,一场突如其来的新型冠状病毒引发的肺炎疫情,让庚子鼠年正月少了些许的佳节气氛。居家不出门成了这个节点的常态。这是全国战疫情的一个缩影。也因此阻挡了许多归乡心切游子回家的路。乡愁很美,路却遥远。原打算回老家看看的我,也只好作罢。于是,勾起了我对家乡的思念。尤其是山村的路,它的变化折射了时代的变迁。

翻开龙胜各族自治县行政规划图,你就会发现,永福、临桂、融安、三江、龙胜五县(区)有一个交汇点。这个小到用放大镜才能找到的地方,叫大罗村,那便是我的故乡。隶属于三门镇。山村依山傍水,秀丽迷人,村寨分布错落有致,列入中国传统村落名录。我就在这个村子出生,度过童年、少年、青年。也曾在那工作过。对乡土乡音,有着一往情深的眷恋。那山、那水、那路、那人……点点滴滴。融入血液,依附灵魂。

小的时候,山村的路是那样的泥泞、茅草丛生。因为地处偏僻,彼时没有通公路。村前那条弯弯曲曲的小河,流淌数千年,生生不息;寨前那条似银蛇舞动的小路,通向望不到尽头的山外。而每到这个早春的时节,山路上人来人往。既有赶着牛下田耕犁的老农,也有挑着杂货走村串寨的担货郎,更有那些挑夫把山里的农产品挑往山外销售。人们都在为生计而忙碌着。河边随处可见那些扎木排、竹排,准备从水路往外运的山里汉子。

那时,在我看来,山外的世界充满神秘感。小小年纪的我,无法用脚通达那未知的世界。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却很无奈。奶奶、父母曾告诉我,从山里要走三十里山路才能到那个叫梁家寨的地方。只有那里才通公路,才有班车可以通向远方。于是,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成了我儿时乃至少年的梦想。

我的小学、初中是在村里上的。对于上世纪六十年代出生的我来说,经历了后来才出生的人所没有的苦难。贫穷、饥饿,穿着补丁衣裤去上学。加上文化设施的落后,贫困限制了我的想象。交通成为山里通向山外的瓶颈。而自己作文描写的多是童年的趣事,或是从火塘边听来的古言、神话。直至读高中时,我才有机会走出大山。凭着对知识的渴求,我对未来充满期待。然而,求学的路上依然是那样的艰辛。从村里到乡里,先要走二十多里的山路,再乘车来到三门。时常是人多车少,有时也赶不上时间。搭不了车也只能走路。很多时候硬是靠两条腿,沿公路走三四十里才到学校。或许,也是为了省几个钱用,到学校食堂换取饭菜票。我是一个恋家的人。学校一放假,我就急着往家里赶。然而,回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记得有一次,学校放假。等散学典礼过后,已经是下午六点多钟。那时已经没有班车了。几位家住大罗同一方向的同学邀约一同走路回家。走着、走着,天色渐黑,腿脚也不听使唤。于是便在那个叫双朗村塘头寨路边的一个牛栏睡了一个晚上。之后,那里便成了一个求学路上的驿站。

睡过牛栏,挨过饥饿,生过虱子……这是那个年代学生的普遍经历。一句话,那时很苦。十六岁高中毕业以后,我顶替父亲到村里的一个高山学校当了一名民办教师。我的人生由此翻开了崭新的一页。后来的我,考入广西小学教师培训中心学习,也正式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学成后,又回到山村教书。而直至我离开山村来到县城工作,村里依然没有通公路。公路只修到同列村,还有最后的四公里才到大罗。

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改革的春风吹遍神州大地,也给闭塞的山村带来勃勃生机。山村尽显处处春。现如今,村里通了水泥路,通了班车,通往山外的道路开阔了。自己驾车回家乡,88公里只要两个半小时就到了。更让人欣喜若狂的是,高速铁路修过那里。高兴之余,喜欢创作的自己用一篇散文《铁路修过我家乡》记录这一历史。并编入到自己的专著《龙脊之水天上来》里,作为山村变化的见证。

现如今,昔日那个戴着贫困村帽子的边远山村,早已经摆脱贫困走上了致富道路。村里的基础设施不断改善,一座座砖房在希望的田野上,显得那样醒目。山里的瑶胞站在田埂看到希望。人们有理由相信,眼下的疫情阴霾终将散去。以习近平为核心的党中央将带领全国人民,克难攻坚,必将打赢抗击疫情的战役。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山村的春天来了。

故乡的路

文/吕亮明

我来到人世间的那天,父亲和母亲悄悄地说,天快亮了,咱娃就叫亮明吧。

新中国成立那年,我4岁。我的家乡在晋西北大山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冬天,白雪皑皑,寒风刺骨;夏季,桃红柳绿,燕飞蛙鸣;春天,山上山下满眼都是红、蓝、黄、白、紫的野花;秋季,摘蘑菇、刨药材……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从村庄静静流过。

那时村民的生活在温饱线上,取暖做饭全靠烧柴火,炊烟袅袅中有几多艰辛。

自我记事起,70多岁的爷爷每日头鸡一叫,天不亮就沿着坑坑洼洼的小路上山砍柴去了。待我起床对着母亲喊“扪饥了”(我饿了)的时候,爷爷背着一捆100多斤只能卖3毛钱的柴火,喘着粗气回来了。爷爷过世后,父亲沿着爷爷走过的羊肠小道继续上山砍柴,下地种田……那一捆捆柴火,一篓篓土豆,一袋袋莜面,都是沿着崎岖的山路流着汗水得来的,靠它们一年年把我养大。

不谙世事的我跟在长辈身后,在砍柴的小路上、在蹦蹦跳跳玩耍中学会了生存技能。父亲病倒了,10多岁的我接过砍柴刀,继续为生存奔波,满手血泡裂口,满身汗水湿衣。

那时村与村之间都是高低不平的小路,能走驴、马拉粮食的路,就算很不错了。我们几乎与世隔绝。

上世纪60年代中期,我离开故乡应征入伍,让我知道了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我们是乘公交车回故乡。家乡的生活比之前好多了。虽是石子土路,可路宽了,但车一过,浮土荡起老高,坐在车上颠得很厉害。公交车只在公社有站,下了车还有十几里的路,只能步行回村里。

离开故乡几十年后,我思乡心切。2008年至今,放暑假时,我带着老婆、儿女、孙辈开着两辆车多次踏上故乡的路。我们在高速路上行驶,一路畅通无阻,路过“火焰山”,“凤凰岭”,然后沿着潺潺流淌的清水河开进早几年已铺成平坦柏油路的村庄,回到魂牵梦绕的故乡。

现在的故乡,群山环抱,绿树簇拥着小山村,过去的荒山都种上了松柏、洋槐,漫山遍野花朵盛开,有见识的村民开始盖房子开起了“农家乐”,偏僻的小山村变成了“沸腾的村庄”——那些来自城市的驴友、自驾游客、写生的画家,把小山村带火了;一辆辆小轿车停满了村庄空闲处,忙坏了这几年兴起的农家乐……我的村庄处处生机盎然。

我的童年,我的小路,我的砍了一辈子柴火的爷爷和父亲啊,我只能在梦中告诉你们——现在的家乡,是你们想不到的天堂。

茶山村

文/刘欣

茶山村,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很久以前就知道廉江有这样一个地方,在想象中,这里的一切一定与茶有着关联,果不其然,这是一个与茶一样清纯的地方。

走访茶山村,路经的青年运河如一条飘动的绿绸,青山叠叠绿水缠绕,我们的车行驶在河岸上,前方的田野随两边河岸铺开,像一幅绵延无限的山水画。在这个360度角都是清一色的绿色田野里,你完全可以打开车窗,让清新的空气清洗在城市里饱受污浊的肺部,一路上风景目不暇接,可以想像,如此美好的自然环境,茶山村一定如同仙境。

驶过千回百转的羊肠小道,在山的深处,茶山田园寨,就静静地依偎在苍翠的群山之间。山坡上一座三层楼的小洋楼依山而建,是寨主在园里的临时小居。我们的车子在房前停下,一转眼,从汽车钻出来的我们就如一片片茶叶,淹没在山中的翠微里。

末曾见到向往的茶园,就已经被在山谷中一间间质朴的小木屋吸引,它们零散分布在一片寂寂山坳的绿野中。此时,一种如茶般禅意的感觉就像晨雾一样弥漫整个山坳,素来茶与禅是孪生姐妹,在佛教上有着很深的渊源,“当下得真趣,禅茶一味香”,喝茶能够让人心平气和,透过饮茶进入清明的心灵境界可见一斑。

茶山田园寨,这里是一方净土,远离市嚣,而无车马喧。

山上清纯的泉水,是方圆十几公里都被绿色屏障过滤而没有污染的纯净水。这里虽只距离廉城十多公里,但气温却低差二至三度。得天独厚的天然环境和生态资源,是种植茶类和水果最理想的好场地。

登高俯瞰,田园寨就像一个个变着花样的千层糕,螺旋状地分布在广袤的大地上。来到田园寨,当然要全园饱览,可是1600多亩的田园寨实在太大,步行不是首选,且烈日当空。只好乘在车上看风景了,算走马观花也罢。

汽车在连绵起伏的山峦中爬行,我们坐在车上感到是一种享受,在青翠欲滴的绿林中行走,如进入仙境,让人忘却俗世中的烦恼,在山顶上苍穹之下,跟着白云游荡。

“给我一点养分,我就长成你要的模样”,一颗颗嫩绿的茶苗,正在破土而出,欣赏着茶绿,不经意地想起苏辙的诗句:“细嚼花须味亦长,新芽一粟叶间藏,开落空山谁比数,烝烹来岁最先尝”。

呵呵,待到春茶开摘,我当然要首先品尝清香润口的茶甘露了。

品茶看心境,也看天气,而恰好你来,恰好我在,便是春和景明。

山村·水库 我的父亲

文/彭明元

建水县青龙镇有一个秀丽的山村——塌冲中寨,那是我的故乡。塌冲河水缓缓向双龙桥流去,田间地头,人们在辛勤劳作,庄稼长势喜人,满眼郁郁葱葱。这里民风淳朴,乡亲们过着日出东山向太阳问好、日落西山向太阳告别的宁静日子。

走到中寨后山,有一座大水库,山花烂漫,水光粼粼,浪花轻吻着堤坝,云朵游离于高天。一位60多岁的老大爷,赶着一群羊迎面而来。“大爷,歇歇,抽支烟?”我给大爷点上,拉起了家常。大爷说:“你是外地人吧?别小看了这个水库,有些年份了。过去,我们这缺水,收成不好,日子过得很难,有不少人跑到个旧矿上打工。解放后,建了这个水库,有水,有收成,过去没法比。”我说,过去修水库,主要靠人力,不容易。大爷说:“是啊,我们村出过一位好干部,叫彭贵和,修这个水库,他可奔走过不少,我们告别缺水,过上好日子,不能忘了他。”老人的话,让我一阵温暖,多好的人民,如此质朴,只要一心为他们办事,他们就会永远铭记你的恩情。而老人说的彭贵和,就是我的父亲。

父亲10多岁时,就走出山乡,在个旧市私人矿山当童工,还做过砂丁,受过不少苦,在那里,他接触了矿工中党的外围组织,懂得了革命道理,接受了进步思想。

新中国成立后,父亲成了一名光荣的共产党员。他不忘记过去的苦,忘我投入到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中,上下班总是先到后走,工作中处处发挥先锋模范作用,一步一个脚印,矿山的每一个角落、百米井下常常有他忙碌的身影。3年自然灾害时期,省下每天发给他的井下保健馒头,喂给在井下拉矿的马,为的就是多拉矿石,为国家多生产大锡。虽然他的工作单位在云南锡业公司老厂锡矿胜利坑,离个旧市区也就20多公里,但我们4个子女及奶奶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他几次,20多年也没有同我们过上一次春节。父母亲长期在个旧市老厂镇矿山工作,但同地区不同单位,相隔20多公里路,一个多月才能见上一面,各忙各的。父亲由于成绩突出,获得了不少荣誉称号,在五六十年代同王进喜等全国英雄模范人物齐名。

后来,父亲任省总工会主席,但始终保持着艰苦奋斗的工作作风,艰苦朴素的生活作风,没有忘记自己是一个矿工出身的干部,没有忘记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他身体力行,在子女心目中树立了光辉的榜样。

回塌冲中寨看一看,走一走,感触良多。我想起了父亲曾经对我说过的话:只有艰难生活和艰苦劳动过,才能体会到老百姓的疾苦;只有把老百姓的疾苦时时放在心上,才无愧于党和人民。父亲没有给我们留下多少财产,却给我们留下享用不尽的精神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