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老地方 > 短文 > 经典文章 > 正文

关于春联的文章

2023/01/07经典文章

关于春联的文章(精选11篇)

父亲写春联

文/侯朝晖

刚进腊月。昨天去小商品批发市场,就看见商家摆出了琳琅满目的春联。不由得忆起父亲当年写春联的事来。

春联,在我老家又叫“门联”、“门对儿”。自古以来,大年三十贴门对儿,是过年的一场重头戏。据说,“年”是一种恶魔,怕红色,贴上鲜红夺目的门对儿,可以驱“年”,起到辟邪的效果。再者,写满诸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五谷丰登、六畜兴旺”之类美好愿望的门对儿贴在门楣上,红红火火的,喜庆,觉得来年更有盼头。我老家还有一种风俗:贴了新门对儿,年内别人就不能向这家借东西,讨债的也不能进这家门了。因此,写一副好门对儿就显得非常重要了。

在我那座数十户人家的村庄里,父亲是唯一的教书先生,且念过私塾,颇有书法功底,一笔字名闻遐迩。因此,写春联的任务责无旁贷地落到父亲身上。到了腊月二十几,年的脚步越来越近,年味儿也越来越浓。放寒假赋闲在家的父亲依照往年的惯例,早早地准备好文房四宝。乡亲们会陆陆续续来到我家:有胳膊下夹着红纸、手里拿着墨汁的,也有两手空空的,这由每家的经济状况而定。乡亲们还没进院子,就面带微笑,亮着嗓门,恭恭敬敬地喊道:“请问老先生在家吗?”父亲闻声而出,将乡亲们迎进屋。然后,父亲详详细细地问好所要写的春联份数,尺寸的大小,用铅笔认真做好备注,以免差错。自带纸墨的,父亲就量体裁衣,根据主人的要求将纸裁好。空手来的,纸墨自然是我家贴了。

一切准备就绪,父亲就颇具仪式感地腾出“堂屋心”(方言,即客厅),拉开八仙桌,一一摆好笔、墨、砚和镇纸。然后,摊开裁折好的红纸,捋起棉袄的袖子,慢慢地握笔、蘸墨,屏息,略做沉思。接下来,只见父亲提笔,悬腕,运笔,笔走龙蛇,一气呵成。瞬间,红纸上要么是端正工整的楷书,要么是龙飞凤舞的行草。父亲所写的春联内容有对联书上现成的,有即兴自拟的。针对俩口子平日里爱吵架的,父亲会写“家和万事兴”之类的;针对平日里懒散的,父亲会写“勤劳人家春常在”之类的;……不一而足。

写春联,父亲哪怕累得腰酸背疼、大汗淋漓,也乐此不疲。而于我,却是件苦差事。不时地往砚里添墨,帮父亲牵纸,等等,都是我的事。乡下人作兴“满堂红”,大门对和院子门对越大越好。这样,红纸在八仙桌上就铺不下,展不开。比八仙桌高不了多少的我,只得举起双臂,将纸托平,拉直,时间久了,苦不堪言。父亲写好了的春联,我还要小心翼翼地拿到门外,在院子里摊平,晾晒。还得注意未干的墨不能淌了,春联不能被风掀了,不能被鸡犬等畜生踩了。天晴还好,若是遇上雨雪天,只得在室内生上火盆,点起煤油灯,一点一点地慢慢将春联烘干。

母亲颇有微词了。也难怪,忙年忙年,年关,家里本来就忙,浆洗,置年货,……我们都帮不上母亲的忙。母亲埋怨道:“老头子,你就不能写快一点,用墨淡一点?”父亲笑呵呵地说:“这你就不懂了。乡亲们图的就是浓墨重彩,喜庆!”

临近大年三十,乡亲们又陆陆续续来取春联了。来时还顺手带来一些自家的土特产,譬如一篮山芋、一瓢山(芋)粉、几把粉丝、一盆新晃的米面。乡亲们满脸喜悦和感激地拿走春联,留下的是真诚和淳朴。

新年里,家家户户都贴上了父亲亲手写的春联。鲜红鲜红的春联,如同一幅幅红绶带,披在乡村的门楣上,沐浴着暖暖的阳光,以庄严而又隆重的仪式迎接春天。

父亲和春联

文/赵文茹

年越来越近,年味也越来越浓。商场、超市和摆地摊的贩子,纷纷摆出一处空地儿,来专门买卖大红的春联和花花绿绿的年画。置办年货的人,磨肩擦踵,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把浓郁的年味气氛宣散在空中。

这让我想着30年前和父亲在一起过年的种种情形,不知不觉,泪眼模糊。

每到入冬,父亲开始忙碌着储蓄过冬的物品和食物,比如买炭、挖菜窖,买冬菜。等忙完一些零零碎碎的活计后,父亲开始到外面找活干,为我们过年挣点零花钱。一个冬天,他不让母亲做外面的任何事,“专职”给我们兄妹八个做棉衣棉裤棉鞋和外罩。母亲把一家人的衣服全部拆洗完,然后重新分配,实在不能穿的,再翻个布面,改小,给更小的孩子穿。

每到春节,我们家八个孩子,全有新衣服穿。大年初一,八个孩子的枕头下面都有一笔数目不小的“压岁钱”,这在村里,是独一无二的。

父母对我们花压岁钱不管也不问。我们各买各自喜爱的物品。男孩买鞭炮,拆开来,在街上零打碎敲地燃放;女孩子则买喜欢的饰物,花头绳,发卡之类的。

平时无论多忙多辛苦,一到过年,父亲什么活计都不干了,专心专意地过年。他说:“辛苦一年了,老祖宗安排咱过年,就是让咱休息的。”

记得九岁那年腊月二十八,我和父亲一起到街上买春联。父亲没读过书,但对春联很是讲究。我给他念对联的内容,“喜气洋洋过春节,身强力壮迎长征”“东风浩荡革命形势无限好,红旗招展生产战线气象新”等等,我们走遍了所有摊位,父亲都不满意。

我说:“要不你买几张红纸,我写对联,如何?”父亲高兴地说:“我怎么没想到俺闺女念到大学问了呢!”

我找出老书,对着对联集锦,歪歪斜斜地写了一幅对联:春满人间百花吐艳,福临小院四季常安,欢度春节。

父亲立刻把它贴在了大门上,然后又让我按照他的意愿编写了一幅:家有八宝龙腾虎跃,好好学习为家挣光,蒸蒸日上。

父亲别提多高兴了,亲朋拜年时,他指着门上的对联不停地夸我,以至于以后每年春节前,我们父女都忙呼着给村里人义务写春联。

我工作成家以后,父亲依然忘不了我写的春联。有时因工作我不能赶回家过年,过年前父亲无论如何都要来我家一趟,然后带着我写的春联满意归去。

今年春节,我不写春联了。喜欢我笔迹的父亲,在2007年,离春节还不到90天的日子前,不顾母亲和我们八兄妹的祷告和呼唤,洒脱地去了,去了人生末世都向往的天堂。

父亲,天堂里有没有春联?

父亲的春联

文/刘磊

过年是我父亲最自豪的时候,因为父亲写得一手好毛笔字,常有四邻八家的来索要春联。父亲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潇洒地挥毫泼墨,一气呵成,然后仔细端详一番,自己觉得满意,才郑重其事地叫人带走。

我常常奇怪,父亲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只读过两年书,竟然能写龙飞凤舞的毛笔字,让我这个大学毕业的人,也自愧不如。父亲不光能写,还能自创一些对联,虽然不算工整,却也常常让人耳目一新。

记得我高三那年,对我的学习从不过问的父亲,竟然写了一副对联,还贴在了我家大门上。上联是“人生年少只一次,勤奋才是”,下联是“泥罐子成不成器,出窑便知”,横批“高考倒计时”。我每天出来进去就瞅见这副对联,顿感“压力山大”,再也不敢偷懒,一头扎进“书山题海”里面用功去了。那年我有幸考上了省重点大学,亲朋好友都来祝贺,父亲也扬眉吐气,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当即写了一副对联贴于大门之上。上联是“咦!哪里锣鼓喧天?”,下联是“嗨!我儿金榜题名!”,横批“心情大好”。看了父亲写的对联我哭笑不得,可是亲朋好友教子的时候都会说:“学学人家那小子,真争气!”有时候我就想,我那年考得好,父亲的对联真是功不可没呢!

记得去年春节的时候,我对父亲写的春联有两副记忆深刻。我们村里有一个不讲信用的商人,贷款、集资亲朋好友的钱,说是要办厂,出去考察,结果把钱拿到澳门去赌博,全输掉了,弄得债台高筑,全家人都抬不起头来。我父亲有感而发,写了一副对联,上联是“贷款集资充阔少”,下联是“倾家荡产祸子孙”,横批为“浪子回头”。另一幅春联是父亲写给村里一个空巢老人的。她唯一的儿子在外地工作,过年也没回来陪陪老人。父亲给他家写了一副春联,上联是“三间大瓦房,出来进去就一人。”,下联是“一台电视机,喜怒哀乐全靠它。”横批“听说有儿”。别小看这春联,贴上没多久,就有人给她儿子打电话了,她儿子羞得张口结舌,当天就买了车票,说马上回家。

今年一进腊月,我就打电话问父亲:“今年的春联写好了吗?我等着看呢。”父亲顿了顿说:“今年没词。”弟弟赶紧接过电话说:“哥,早写好了,我给你念念,上联是‘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下联是‘岁数这么老,哪也去不了。’横批‘在家过年。’”

我一时语噎。是啊!父亲辛苦操劳了一辈子,一直守着那个小村子,从没旅游过。大都市的繁华对父母来说只是一个美丽的传说,做儿子的真是太疏忽了。若再不趁着父母身体还健康,带父母出来走走,就真成遗憾了。我深呼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心情,大声对着电话说:“等我放了年假,咱们来个自驾游,你们想去哪咱就去哪,怎么样?”

电话那头是父亲爽朗的笑声和一连串的“好,好,好!”

市书法家协会送春联下乡。

春联里浓浓的年味

文/张志友

“新年贴春联,年味香又甜。”这是六十多年前我上小学时,老父亲逼我写春联时讲的话。从此我便年年写春联、贴春联。总觉得大年初一早晨,只要贴上了红彤彤的春联,大大的福字,全家人便喜气洋洋。心里甜甜的,忙里忙外,有滋有味。“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的感觉便油然而生。看看社区,看看街道,看看乡村,家家户户都贴上了红彤彤的春联,形成了汪洋大海,红光闪闪,诗情画意,翰墨飘香。人们相见问一声“新年好”,脸上写满了福字,陶醉在浓浓的年味中。

我对春联喜爱有加,情有独钟,是有一段故事的。孩童时候,家门下长兄张志刚在村里办私塾,我因家贫没能去读书,经常背着柴筐在窗外跟着朗读。一天,张先生开门让我进去,说:“你以后天天来上学吧。”我这才有了读书的机会。每年春节前,村里人都把红纸送到学堂请他写春联,红纸堆了几大叠,他每天都写到深夜才能歇一歇。我便帮他研墨,裁纸,晾放,收存。他说,家家户户贴春联是传统文化习俗,是过年不可缺少的大事情。因为百姓都想过上好日子,咱们应该帮他们。他还说,春联是一门学问,学生都要掌握一些春联知识。当他忙不过来时,就让我写些横批,诸如“四季平安”“阖家欢乐”“年年有余”“六畜兴旺”“雪兆丰年”等等。他在学堂大门上写的一副春联是“读书好种田好,学好便好;创业难守成难,知难不难。”当时虽然有些懵懂,但他那刚劲的笔力风骨,让我觉得很有意义。从此,我便爱上了春联。我从兄长老师身上学到的不仅是春联知识,更学到了他的仁爱之心,传之久远的懿范美德。

淮海战役胜利结束那年,张先生创办了家乡的第一所小学——濉溪县龙桥小学,被任命为校长。我上小学时,学校从三年级开书法课,叫做“写大字”。开始是“描红”,张校长手把手地教。四五年级是习帖,主要是颜真卿、柳公权的。哪个字写得好,老师给画上红圈,特好的一个字能画上三个红圈。看到整篇的字都划上红圈,老师给写上“优”或“特优”的评级,我心里感到高兴。老师们说我的字属颜体,其实我觉得是张体。因为我能练出一手好字,是张先生付出了多年心血。

到四年级时,父亲就让我写春联,我心里发憷手发抖,对写出的对联很不满意,而父亲却特别高兴,还给两块钱作奖励。记得我写的第一副门联是“一冬无雪天藏玉,三春有雨地生金”。这副联对仗非常工整,平仄和谐。灶联是“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当时我已经觉得有迷信色彩了,但它是父母的心愿,也只得服从。

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几十年来,每逢春节,我不仅年年写春联,还总是走村串户到机关学校各行各业门前去欣赏春联,把好的春联记下来,把报刊上刊登的名联,剪辑起来,共有千余条,可编一本楹联集了。每当闲暇之时,春节来临之际,这些奇妙的韵律之美,鲜亮的意境蕴含之美,节日的欢快愉悦之美,中华传统文化的文学艺术之美,就会让我心旷神怡,难以释怀。

春联与书法是一对孪生兄妹,二者的完美结合是中华传统文化宝库中的瑰宝。中国是诗的国度,春联是诗的奇葩。书法是以汉字为载体的艺术形式,在历史的发展与书体的演进中,愈加丰富多彩,魅力无穷。书法与春联相融合,不仅延续了中华民族的精神文脉,在内涵上还融合了儒释道等传统哲学及美学思想,使其成为中华民族最具代表性的文化标识。因此在春节期间看到用毛笔书写的春联,便获得了极美的艺术享受,浓浓的年味浸润着心脾。遗憾的是近年来手书春联渐渐地少了,家门张贴的都是印刷精致的春联,相对于质朴清雅的手写春联稍逊风骚,但只要火红的文化贴在大门之上,稀疏的年味儿也会浓郁起来,传统文化便得到了弘扬。赏心悦目的春联,无论近观远看,总给人以温暖如春的感觉,有一股红红火火过大年的喜庆。

春节期间,我漫步在社区,游走于街巷,仿佛置身于春联的大海中,不禁想到一个问题:在这个飞速变化的时代里,人们钟情于不变的春节,贴上恒久的春联是因为有了日渐觉醒的文化自觉意识和日渐强健的文化自信精神。就像清明节、端午节、中秋节那样,春节春联,它们承载着中国古代文明与中国传统文化,超越时空,与我们今天的生活相融合,并给予我们一份稳稳的可以依靠、可以生发无限可能的精神力量。

看着,看着,春联里浓浓的年味儿,精湛的文学韵味,越发的让我醉了。

香染的腊月

文/杜学峰

腊月,是一个生趣盎然的时节,是人们被香熏染得停不下喜悦的时节。那飘溢的香,是母亲腌制鱼肉的腊味香,是父亲书写春联的墨香,是满屋弥漫的花香。

儿时在老家,每年腊月中旬母亲就开始忙着腌制腊肉腊鱼、灌香肠,乐此不疲。揉进盐和其他调料的腊肉,分类装进大小不一的土瓦缸,过几天挂出来晒晒,檐下、树下,一串串,一排排,让人看得满心喜悦。那一道道朴实无华且色彩斑斓的风景,扮靓了腊月的农家。

如今每到腊月,母亲便早早买肉买鱼,阳台上挂得琳琅满目,气势不输当年,浓浓的腊味香让人感到惬意的满足。

腊月,父亲书写春联的墨香,也如期在家里蔓延开来。我们居住的城中村,保持着贴春联的传统习俗,父亲的书法虽不及名家,春联装饰也不如市面上卖的豪华,可父亲写的春联在我们村小有名气。每年腊月,来找父亲帮忙写春联的乡亲络绎不绝。父亲的绝活是能把名字融入春联里,比如,他给邻居李心志家写的是“心志远大四方疆土,胸怀广阔万里河山”;给陈林家写的是“陈林繁荣昌盛一片生机,中华风调雨顺万家春色”;张爷爷家两个女儿,分别叫张莺和张燕,父亲提笔写道:“莺歌燕舞迎风调雨顺,情乐年丰庆国泰民安”……父亲写的每副春联绝对独一无二,所以备受乡亲青睐。父亲每天在长桌上摆开阵势,笔走龙蛇,纸墨飘香,好不威武!

千红万紫报春光,花能让人感受到春天欣欣向荣的气息和喜悦。每年腊月,家里都会添好几盆争奇斗艳的鲜花:亭亭玉立的水仙花,花香浓郁,堪称“岁朝清供”的年花,母亲说不但可避邪除秽,带来吉祥如意,也可以招财;“红运当头”枝叶繁盛,花色红艳,很有喜庆的气息;象征繁荣和富贵的茶花,花瓣层层叠叠,散发出淡淡的清香,那味道弥漫在每个房间,显得格外优雅和宁静,让人回味无穷;可爱的风信子像一串串铃铛,它那独特的香味沁人心脾,弥漫到每一个角落……

被香熏染的腊月,腊味飘香、纸墨飘香、鲜花飘香,那香味把年味烹浓,将幸福酿造,让踏歌而来的新春佳节充满了迷人的温暖情调。

今朝何处品年味

文/胥加山

年根岁底,越来越多的人止不住发出一声叹息:现在的年味一年比一年淡!尔后,又声情并茂、饶有兴致地回味自己儿时乡下那浓浓的年味……

我常想,是儿时物质匮乏,人们偶尔吃一次过年大餐,穿一次过年新衣,才觉得那时的年味浓? 还是如今生活改善了,对吃穿失去奢求,或是人们因忙碌挣钱而淡化了对年文化的精神需求?

细数当下,除了商家大张旗鼓地搞促销活动告知人们新年快到了,或是临近除夕那几天大街小巷上的小贩悬挂的红彤彤的印刷体春联昭示年快到了,似乎年的迹象再别无他寻了。

而留在记忆中儿时乡下浓浓的年味,色香味飘荡在整个腊月和正月,要过年的氛围从视觉、听觉上冲击着大人和小孩们兴奋的神经。进入腊月,人们便开始忙年,碾糯米粉、蒸年糕,赶集购置年货、买新衣新鞋,杀年猪、出鱼塘,洗被褥、掸尘、煎肉圆,写春联、贴对子,吃年夜饭、发压岁钱、守岁,还有喝春喜酒、新女婿登门拜年……

一家家排队守着村上仅有的几架碾米石器,男人踩着碾架,碾磙一上一下扎向碾槽里松酥的新糯米,女人在碾磙抬头的刹那间,眼明手快地翻动着碾槽渐成细碎的糯米,直至成粉,一踩一翻,一翻一踩,年的脚步就到了。

谁家厨房里升腾起氤氲的热气和清香的年糕味?吸引着孩童们蹦蹦跳跳前去“看看”。刚出笼的印着“福禄寿喜财”字样的洁白年糕,他一块、你一块,吃出了年的味道。

大人们三五成群结伴赶集,购回满袋满箩筐的年货。袋中的海产品,箩筐中的新衣新鞋……这沉甸甸的年货,就是喜乐乐的年。

庭院里,一头大肥猪被屠夫麻利地绑起四蹄,响彻云霄的猪嚎,诱得一群又一群孩童前来看热闹。主人家将白花花的板油、热腾腾的猪血,送给左邻右舍,同时也送去了新年祝福。屋后的水草“捂子”,随着水出见底,一尾尾肥硕的青鱼、鲤鱼、鲫鱼、黑鱼惊慌失措地跳跃着、扑腾着,撩得岸上的人群欢呼不断,见者有份,年年有余。

趁着冬阳,一家家庭院里的晾衣绳上,挂满了刚洗的被褥,家里的旮旮旯旯掸去了灰尘,无不遵循着“有钱没钱,洗洗过年”的俗语。

翻滚的热油,煎炸着由糯米鸡蛋猪肉葱花生姜混合的肉圆,外脆内嫩的肉圆刚出锅,咬一口,味蕾疯狂,那香味远飘深巷。

一张张裁好的红纸铺开,写毛笔字最好的老先生不紧不慢,看看来人,瞧瞧孩子,沉思良久,蘸墨挥毫,春联一挥而就,内容或抒情或寓意;求者不等墨干,就喜滋滋地一边托起春联,一边鼓励孩子好好跟老人学字;老者听不完一个谢字,就提笔酝酿下一个来者…… 一笔一画,一幅两幅,写不尽老者对千家万户的新春祝愿。糨糊上门,对子比画,孩童在身后摇头晃脑,左边高了,右边抬高点! 贴了正门的“ 春回大地,福满人间”,又贴厨门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还将那些“六畜兴旺”之类的春联贴上了鸡窝、猪圈、牛棚、羊舍……直把年贴得红红火火。

一碗碗菜肴上桌,一挂挂鞭炮响起,一家人开始欢欢喜喜地团坐一起吃年夜饭。随着长者高举酒杯,几句祝福话开场,年夜饭就正式开始了。醇香的压岁酒,他一杯、你一杯,喝得人儿心醉;席间,长者分发压岁钱,喜得孩童吉言多多、妙语连珠,高呼——过年喽!

春节一早,天还蒙蒙亮,孩童们穿戴一新,头顶星辰脚踩霜,欢天喜地走东家、跑西家,忙碌起拜糖果来,“恭喜发财”“早生贵子”“身体健康发大财”“万事如意事业顺”等拜年吉祥语,就像经久不息的鞭炮声,炸响了每家每户新春的庭院……

正月初二起,人们就忙着喝春喜酒,喝了舅家喝姨家,中午喝了晚上喝,喝得年也放慢了脚步。新女婿登门拜年,玩牌不赢钱,喝酒不说醉,把新春的闹意推向了高潮……

如此醇香浓厚的年味,岂不让人回味?我也曾携妻带儿,去乡下寻找失落的年味,可结果让人失望。人口外流的乡村鞭炮声稀疏,春联是清一色的印刷体,超市里卖的都是速冻食品,连春节一早孩童拜年的身影也不见其踪……年啊,你真的与我们渐行渐远了吗?

今朝何处品年味?物欲使然,还是人们对传统文化的淡忘?谁能告知我答案!

母亲的春联

文/王光龙

旧历的新年才更有年味。

傍晚时分,天无需多寒,最好是在一场雪过后,天净,田野空旷,门前落光树叶的树枝也清爽利落,几只鸟雀也适时地衔枝做窠,或许还有几缕凉风,轻轻翻动着门上去年的春联。

记忆中,以前住的土屋是木门,家里人没人识字,也就贴上一个大大的“福”字,算是春联了。后来每次都是父亲让我抱着红纸去小表叔家,他是族里唯一上过高中的人。只是,每一年,他写的吉词祥语都是重复的那几句话,字迹潇洒如同他手里握的锄头锄地一般。那时,村人经常说,如果不是当年他帮着受欺负的亲戚打架,成绩顶好的他也许会上大学。后来我念书后,初中起父亲开始让我写春联。虽然写的如鸭爪扒雪,但是一旁的母亲却看得欢喜。

小年过后,母亲就和我上街挑选笔墨和红纸。红纸要七大张,母亲倾向买粗一些的毛笔,她说这样写出的字也大些,好看些。往往都是父亲裁好纸,我负责写。旧时过年总是冬日酷寒,买来的墨水即刻就结冰。无奈,母亲端着装墨的碗放在火炉上烘烤,毛笔则放在热水里浸泡。手脚更是僵硬,手指根本就不能握笔,并且许多的字要写的那么大,根本就超出了我的能力。那时写字心切,却写的扭曲,一想到要贴在大门上,让众亲友看,便更加心急如焚,急得要哭。好几次我都发脾气,想着为何就我家要写春联。母亲只好在一旁安慰,说只要写出来都是好看的。为此,前两年,我都是在又气又恼又着急中涂抹了几幅春联。那时,很多的字还不会写,我只好先找来字帖,临阵磨枪,把要写在春联上的几个字反复临摹。无奈字帖上的字体有限,以至于后来写出的春联有许多重复的字,算是将就过去。

字写的慢,往往在三十的傍晚才写好。有一年,父母都已经快把年夜饭煮好,而我还在堂屋写着最后几幅春联。手脚冷的失去了知觉,母亲就把火炉端到我旁边,让我烘烤手。手稍微暖和点后,又拿起笔来写。那几天,写的确实慢,母亲开玩笑说,从早上到晚上,才写了一副大门。而且笔墨掌握的不好,墨水多,写好的字都溢出,影响了美观。好不容易凑次几幅,摆在堂屋地上,父母走过都欠着脚走,生怕踩在上面。只有家里的猫狗不老实,在红纸黑字上留下几个爪印。最怕有风,一阵风轻轻吹过,还未干的春联卷起来,黏在一起,撕开就不易,如果撕坏,还得重新写。

春联写好后,母亲早就在炉子上煨好浆糊,我看好左右门上贴的内容,弟弟一张张递送给我。父亲说春联也是有顺序的,先内后外。柴火是要先拿进来的,因为柴和“财”同音,最后才在大门上贴上“开门见喜”的红联。春联最好贴整齐,刚开始父亲贴,后来我自己贴。天冷,用手抚平红纸很是寒冷,母亲找来破旧手套让我戴上。春联贴好后,手上全是红红的颜料,这是过年才有的色彩。好几次,母亲建议用透明胶来贴,省去打浆糊的麻烦,并且易贴易揭,省去来年要重新铲去门上粘的很紧的残剩浆糊。经不住我们母子的劝说,父亲也就同意了。春联贴好后,放完鞭,关上门,大家就一起围着吃年夜饭。

一年正月,村人路过我们家门口,打量着我写的春联。毕竟我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手写的春联自然是一种荣光,父母比我更加清楚这点。那人先是称赞,后来发现我写的字中少了一笔。我自是不服,为了显摆也许也是为了好看,我大都用的是繁体字。村人信心满怀地说肯定少了一笔,我默默地回去查阅字体,偶然少了一笔。带那个人走后,我偷偷地用毛笔在春联上加了一笔。其实还不止这些。我自己裁纸,却不够长,母亲只好用其他红纸拼接上。写了错字,要么就加粗一点,以期混淆,更甚者还用透明胶粘去,重新写。村里人看见我在写春联,纷纷抱着红纸到我家去,母亲自然是欢喜。我只要硬着头皮接下,晚上点灯在联系字,写好后,把写的工整点的挑几张送到人家去,剩下的自家贴上。后来,春联随处可买,好看便宜,省去了裁剪的麻烦。唯有我家,虽然那几年正是青春期,心浮气躁,好几次都说来年不写春联,母亲却早早买好了笔墨和纸张。我也就年年写。谈恋爱时,我告诉母亲,女友的书法比我好。母亲笑着说,那以后我家的春联就交给她了。

每每快过年时候,母亲说,红纸都给你买好了呢。我笑了笑说,等我回去写春联。而工作后,回家次数少,笔墨许久不动,更没有时间再写春联。母亲只好从街上买来春联贴上,却总说要贴上我写的春联才好。我知道,母亲在等着,等着我写的春联,等着我回家。

年味芬芳(三章)

文/仇多轩

春联

春联,凝聚着人生况味、传统守望以及人们的美好祝愿。

“红色春联贴满在每家门上,写着:好运、快乐、和平、富贵、青春。因为这是个大地回春,生命、发达、富贵复归的节日。”林语堂这样写道。

过了腊八就是年,之后就是小年,家庭主妇们都会提前谋划着如何欢天喜地过大年,咸货晒好了、环境打扫好、心情修复好……一切,都是为了来年的美好祈愿。

红红的春联,大大的福字,美美的希望,在我们的心头萦绕。大人和孩子们,高高兴兴地准备着过年的必备品。

年画、春联、红灯笼、烟花爆竹……年的元素在城乡各地稍有不同,但是欢乐是共同的主题曲。

祝福声声,欢笑连连,春节期间人们最频繁的表达,一道最美丽的风景。

春晚

春节是一组情感密码,春节是一个巨大磁场,它是传统的、时尚的。天南海北的人们,抒写春天的美好诗篇。春节,我们细品文化的佳酿,体味丰富的民俗,感受热烈的年味。

大年三十,吃罢年夜饭,发了或是领了压岁钱,稍做准备,就进了春晚时间。

祝福祖国、祝福家乡的声音唱响各地,奏响新时代的奋进乐章。各地的春晚,带着温暖情怀,真情聚焦一线奋斗者、致敬我们许许多多的抗疫先锋,释放满满的正能量,带来了赏心悦目、催人奋进的精神文化大餐。

欢乐喜庆的年味多姿多彩,幸福吉祥的生活精致惊艳。时代向前,年味永恒。年味是追梦人的幸福期望,年味是奋斗者的精神满足,年味是奉献者的真情付出。

春色

春暖,花开;喜笑,颜开。

希望的种子逢春萌发,新年伊始,多一些盘点和打算,就会多一份期待和收获。农村的家门口,汽车整齐停放,家居整洁美观;城里的小区里,秩序文明和谐,邻里和睦和顺;这些景致,与喜庆的春联、大红的福字交相辉映,闪耀在人们的记忆中。

春光春意,每一个奋斗故事让我们辗转难忘。

真情真爱,每一个美好经历让我们希望升腾。

年复一年,大地从银装素裹转为草木青青,乡村从静谧冷清焕发热闹温馨,年味带来了快乐与温馨。

在我们身边,触目皆新景新风,处处皆亮眼春色。

春光明媚,激情相伴。我们挥笔描绘丰收的画图,我们执著坚守奋斗的天地,我们共同收获生活的欢笑。

温馨的春联

文/张忠信

过年,家家户户贴春联是我们这里的传统习俗,我家也不例外。

我家贴春联,在内容上都是依据当年年景中最突出的事自己编写,之后,再去求人书写。很少贴集市上卖的和一些企业、部门、单位分发的印制精美的春联。我觉得只有手写的春联才更能令人品味和记忆。多少年过去了,农村老家院子里栏门上那“好大肥猪”的泼墨仍时常浮现在眼前。

今年春节前的一个下午,一阵敲门声响过,我开门迎进我的邻居伊元善先生。他容光焕发,体态壮实,举止文雅。落座后,他从手提袋子里拿出了已经写好的春联赠我,这让我好一阵感动。我想,这一没去求他,二也没与他交流对联的内容,他如何有此举呢?伊元善先生没喝茶,也没吸烟,而是娓娓与我述说个中原由。

伊元善先生和我是同村,比我大,今年75岁,曾是村里的老负责人,当了多年的村党支部书记,为村里的发展付出了辛勤的劳动和汗水。他自身注重文化修养,还喜欢舞文弄墨。记得前些年村里过年唱大戏,戏台两侧柱子上贴的对联,从创作内容到挥毫书写都是出自他手,彰显出很高的水平,更不用说他平实可亲的台上讲话了。现在,他虽已退休,但没赋闲,村里只要有啥事相求,他都热心去办。近日,听说他又在费脑耗神地编写村规民约。

伊元善先生为我编写的对联是“拾题万事谨作句,叶记升平好文章”。横批是“恭贺新春”。这缘于去年8月份我出版了一本散文集《拾叶记》,我送了他一本。过了一段时间,在门外碰见,他说了一些读了《拾叶记》的感受,多是褒奖之词。自己出书就像是自己养的孩子,听人家唱赞歌还是挺受用的,但是,自己扒了几碗干饭,我心知肚明。

伊元善先生读了我写的书,又能以书为素材创作出春联登门送我,正合心意,让我感到今年的春节异常温馨。贴上春联过大年,满眼的喜庆,满脸的高兴,满心的喜悦。

喜自平仄深处来

文/茹秋乐

每一幅平仄有致的春联里都藏着一段历史。

岁月流深,惊喜于回溯处繁衍,生生不息。

每逢岁末,在街头巷尾邂逅那大红的春联时,总不由得想起爷爷。他是老一辈的文人,以前逢年过节,乡亲们常上门托他写春联,到后来,写春联渐成了老爷子的一大爱好。如今超市里包装精致的春联似乱花迷眼,手写的春联早已失去市场,但他仍坚持着这个习惯,每年除夕都会摊开红纸,蘸上浓墨,书一幅春联,并乐呵呵地贴在老家门口。

“机器印刷的春联,怎么能跟我手写的春联比呢!”他如是说。

这并不是孤芳自赏。今年大扫除时我翻出家里珍藏的相册,发现爷爷写的春联的确不一般。沿着时间之轨逐页翻阅,很多以春联为背景的老照片都沉淀了历经岁月淘洗的惊喜,平平仄仄里不仅隐藏了我们小家的成长故事,更记录了祖国改革开放以来的一路好风光。

视线首先在一张发黄的黑白照上停留,1984年伯父大婚之喜如昨日重现。低矮的泥砖老屋虽斑驳陈旧,却爬满了喜气洋洋的窗花、灯笼,身着西装的大伯牵着身着红夹袄的伯母的手走进家门,快门一按,瞬间成为永恒。木门两边的春联十分显眼:“联产承包显威力,国富民强显繁荣。”人们脸上写满了幸福,点亮了那个略显黯淡的年代,而幸福的密码已被那幅春联揭开——试想,倘若没有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人们尚在生死线上徘徊,天下饥寒之士何时才得俱欢颜?正是党的英明决策,才为后来我们的幸福生活埋下伏笔。

往事不断后退,时光一路向前,视线由黑白的河流趟入彩色的海洋,2009年乔迁之喜又重回心头。昔日破败的泥砖房已变成一幢漂亮的小洋楼,众人齐坐在院子里,觥筹交错,共享佳肴,调皮的小孩子在门口点燃鞭炮后又嬉笑着捂耳跑开,照片于此刻定格。烟雾弥漫中依稀可见大门两旁的春联:“奥运成功举办圆百年中国梦,航天舱外漫步扬千载华夏威。”这照片让多年后回望的我心生赞叹:富起来的人民正奔向全面小康,而富起来的中国正把足迹踏向浩渺宇宙,泱泱华夏已以崭新姿态屹立于世界强国之林。

轻轻合上相册,回忆戛然而止,此去一路繁花似锦,就让相册里的记忆继续丰满下去吧。

客家春节

文/伍岳

我的故乡南康,作为赣南客家腹地,这里居住着汉、畲、回等20多个民族——其中,赤土畲族乡是江西省少数民族人口最多的民族乡。

赣南客家春节,在时光沉淀下,散发出它经久不衰的魅力。尤其是乡村的年底,保留着最原始的习俗。家乡的年从腊月初便陆续开始了,家家户户的热闹气息,将冬的寒冷尽数散去。到腊八那天,家中能干的妇女们,人人在忙着腊香肠、板鸭、红鱼、猪肝、猪肉、牛肉,然后用大锅蒸制糯米酒,酒香一经飘散,年味就更浓了。

腊八一过,店铺便开始加紧上年货,把摊子摆出店门口,卖春联的、卖红烛的、卖糖果的、卖蜜饯的、卖水仙的,满街都是。到现今这个物质富裕的年代,买新衣服已经不是最要紧的事了,孩子们除了糖果、玩具以外,烟花爆竹对他们的吸引力是最大的,尤其是男孩子们。但见人群接踵而至,选红烛、挑春联,春联有已经印刷好的,有当场用毛笔写的,大人们还在挑选,孩子们早像脱缰的野马,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

年货已经买好,乡下便准备打黄元米果。打黄元米果有专门的工具,将糯米放进石臼,抡起棍子,摔打出来,和打糍粑类似,完成以后,米果色泽黄润,口感甜糯,可炒可煮可直接食用,吃甜吃咸皆宜。炸糖爆、炸果子也是必不可少的。

农历二十四日小年,家家祭灶神娘娘,鞭炮声响,三炷香已经拜上灶头。用糖粘住灶神嘴的说法,在我们这里似乎并没有,然而,就连城里没有土灶的,厨房里也必然保留敬香的习惯。

除夕当天,大伙儿愈发忙碌。白天,要先将春联贴好。搬把椅子,一人站高张贴,一人看是否齐整。乡村除了大门两侧贴春联与横批,每个房门对应还有四字小联,贴在门楣,垂下一截,按房间不同性质,书“五谷丰登”“夫妻和睦”“福如东海”之类。除此之外,要进行大扫除,除去一年旧尘,以亮丽迎接新年到来,沐浴净身也是在这天就要完成。炸果子、各色果脯、切好的腊货、淋上酱汁成瓣的鸡蛋,用圆形拼盘摆好,备以待客。

除夕之夜,无论远近,即使在外省他乡的人们,也尽皆返回家乡团聚。男女老幼,穿起新衣,点鞭炮、放烟花,灯火通宵。吃年夜饭前,还需要祭祀,祭三牲(猪、鸡、鱼),摆放茶酒,点烛焚香,供奉先祖神灵,保佑家族平安。开席以后,按长幼次序入座,白斩鸡、鱼丸、板鸭、肉皮、鸡蛋卷等,至少十二碗菜式。长辈先动筷子,把鸡腿夹予小辈,饭毕,大人给小孩发压岁红包。这顿饭一般可以吃到晚上八九点,席间看春晚,小孩玩烟火,嬉戏打闹。我们这辈多数是独生子女,只有过年时堂兄弟姐妹才能相聚,于是分外珍惜。这夜,除了很小的孩子以外,基本要守岁,凌晨钟响,炮声连天。烟花的一束束火焰点亮夜空。

按照旧例,初一不准外出,初二开始走亲戚、访朋友,一直到初六。

街面门店到初六陆续开张,并不算忙,有些只是选个吉日,图个利市,放串鞭炮,其实还未正式营业。

元宵一到,是新春的另一场高潮。猜灯谜在我们这儿并不普遍,放孔明灯还是有的。乡村仍旧是放鞭炮、吃汤圆,在城里,却见人们聚集在广场或街道,点孔明灯,写上新年愿望,追逐一轮圆月,随灯飞上天去。回家吃汤圆,看元宵晚会,成为一天的结束。

出了元宵,年才算真正过完,玩心收回,各自为新的一年奔忙,孩子们读书,大人们工作,从清闲慢慢变得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