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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春天的散文短篇

2023/01/08好文章

描写春天的散文短篇(精选17篇)

春雪

文/张星

没想到立春节气已经过了半月之久了,突如其来的一场罕见大雪又将我所居住的秦岭山城装扮的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小山城的山川河流之上,因为雪的到来,气温的骤降,穿城而过的小河河岸也凝结起了晶莹剔透的冰花,它们慢慢向着河中央蔓延。站在单位的楼道放眼而看,山沟野洼里都早已变成了一片洁白的世界,那些雪花飘飘洒洒,漫天飞舞,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这厚重的雪也将远处的田间铺上了一床厚厚的棉被,我想也许春雪依然可以达到“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的效果吧。

去年的冬天一直就没怎么下,地干苗渴的状况在这场春雪的来访中,也一定有所缓解。想到这里,我的心中竟有了一丝喜悦了。虽然这场大雪隔断了小山城与西安、安康等外界的道路,造成了人们出行不便,但是就是这短暂的宁静让人恍若处在了一个世外桃源之中。少了车水马龙的景致,多了缤纷妖娆的景象;少了人与人之间的匆忙而过,多了雪地里扶老携幼的风景;少了平日里热闹非凡的场面,多了与家人相聚的温暖;少了孩童们紧锁的眉头,多了一个个形态各异的雪人。这难得的清静,难得的心境,难得的欢声笑语,让这宁静的山城有了不一样的景致,欢声笑语回荡在这寂静的天空里,使人好不惬意。

唐代大诗人韩愈,曾经创作一首关于春雪的七言绝句: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惊见草芽。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诗句写尽了诗人对于春天的盼望和向往,那种春来过晚,花开太迟的遗憾使得诗人心中有了一丝惋惜和不满。于是,诗人用一场春雪的到来淋漓尽致的表达出了人能慢慢等待春的来临,而雪却等不住了,用自己穿树飞花装点出了一派春色,给了人春的气息和冬的遐想。沉浸在韩愈的《春雪》诗句之中,我觉得秦岭的小山城突如其来的这场春雪竟是这般的与之吻合,心中也有了盼春念春的想法。这场春雪已来,难道春天还会远吗?

在这场春雪前的几日里,我带着十岁的儿子一块儿去河边寻找春的讯息,我们惊喜地在河边的柳树上发现了春的消息,嫩黄嫩黄的小芽子从柳树的枝节上已经显露了出来,孩子那副惊喜的模样让我记忆犹新。我们也走访过田间地头,观察那些才露出小尖尖的土豆苗,当孩子问我小苗苗的破土生长就代表着春天的来临吗?我告诉儿子说:“大地上的每一个小苗都是一个希望,就像你一样也是爸爸的希望,这希望就代表着春天,代表着生机勃勃的精神。”儿子似懂非懂的看着我若有所思,我也在心里希望孩子能像春天的万物一样蓬勃茁壮。

下班经过河堤旁边,我特意走近了一棵路旁的垂柳,惊喜地发现它们依然迎着风雪变得绿了一些,我想我的担心是多余的。这更像现实社会中,父母在对待自己的子女一样,什么事都大包大揽,总怕他们受到伤害,让他们坐享其成,岂不知艰难困苦其实也是一种人生的历练。

这场春雪的到来无疑是在提醒着人们,春天是真的来了。春雪只是春天正式登场的一个序曲,春代表着希望,难道希望还一直蜷缩在冬天的角落里吗?不,春雪正是在召唤着每个人心田里的希望,激发着每个人内心深处的动力。

成为一棵丁香树

文/唐淑惠

整个春天已经不是悄悄走来,而是大张旗鼓地戴着花,抹着红,插着绿,掐着絮来了。可我还没有办法走进真实的春天,或许,我的真实就是在春天包裹下的房间里远望春色,这是一个被束缚的春天。

清晨醒来,听见鸟鸣,似乎比冬日还密集一些。它们是在叫着虫子一起来参与春天的游行吧?

院子里那棵丁香树,很大,很高,我一直把它当作可以让人怀念的春天。玉兰开的时候没有绿叶,大朵大朵的花蕾,肆意地消遣着早春的料峭。满树的玉兰贵气逼人,却没有群芳遍至的热闹,权且把玉兰放在春天这本书最前面的衬页里吧!桃花最会吉祥地开到凡夫俗子大众百姓的心里,也让人跃跃欲试,想要丢弃冬装繁重的提示,想要寻花问柳拈花惹草。终南山下王莽的桃林,或者渭水之滨未央的桃花,吸引了密密匝匝的人群去浏览。我倒是关在房子里,惦念院子里那树寂静的丁香。

曾在某个春天的早晨,路过一条被丁香树掩没的偏僻小巷,刹那间就用微笑迎接了它们的扑面而来。我接受路两旁丁香树的清香,好像接受一位甜蜜天真的姑娘,她不言语,只是安然地站在那里,淡淡地笑着,和我四目相望,多么静美,刹那出离了。那时候,树是我,我是树。我在树下为他读诗,泰戈尔的篇章。他说,他欣赏满巷的丁香在空中匍匐交错,有的落在了旧平房的屋檐上,配得那样朴素和美。诗歌都不尽全然记得,却连声说:“好诗、好诗!”

不过几年而已,再站在那条小巷的丁香树下,依然树成为了我,我成为了树,丁香都是我的芬芳,自己先醉了。没有人可以听诗,就读给自己吧。还是泰戈尔,内容我需要记得,“天空中没有翅膀的痕迹,但我已经飞过”。日子就是这样,了无痕迹地重复着走过,而生活,已经蹉跎了许多。

一个电话,铃声惊落了许多丁香的花朵,伸手去接,多么新鲜的婀娜,谁会忍心把这些紫色都踩在脚下呢?电话里没有太多浪漫,只是说:“我这里下雨了,你那里呢?”我说,下了,下的是丁香雨……没有人听到后面有什么叹息,没有花再受到惊扰,很安静,也很丰饶地开着,我就站在那个旧平房的檐下,成为一棵丁香树。

荠菜之魅

文/孙文胜

几日前,逢上一个难得的晴日,出门踏青散步,没想到在一块即将开发的开阔地里,突然就遭遇了大片绿意盎然的荠荠菜。荠菜个个碧绿、生动,密密麻麻地铺满了地面。我兴奋地借来一把小铁铲,不挪窝儿地就忙乎开了。

挑荠菜,有寻找的乐趣、发现的乐趣,还有尘心飞出囚笼,翱翔在广阔无垠的春的原野的轻松和舒畅。小的时候,放学回家,娘时常招呼我去挑荠菜,许诺要做好的给我吃。我放下书包,喊上伙伴们,携铲挎篮一群人呼啦就跑出去了。荠菜生不择地,但它却会因地制宜,改变叶子的颜色和形状保护自己,你要不仔细寻找,还真会四顾茫然。麦垄上的,因为有麦子的遮掩、逼迫,叶子窄细、翠绿;沟坎上的,缺水少肥,叶子就紫紫的,瘦瘦的,叶长收敛了很多,锯齿状的花边却明显了。但长在草丛里的,因水分充足,没了麦苗的拥挤,叶子就很舒展、水灵。朋友和我说起荠菜,总用一个“挖”字,我觉得很不恰当。一则因为荠菜本就小巧玲珑,纤纤细根何须挖之;二则唯有“挑”,才能让荠菜既去毛根,又叶片完整。荠菜纤小,铲得浅了,会伤了根苔,一个整菜就七零八落;铲得深了(或挖),粘泥带土,毛毛乍乍,吃时就得仔细加工。所以,别小看那一个“挑”字,有初学时掌握深浅轻重之巧,还有娴熟后浪漫随意之舞呢。

风暖洋洋的,泥土香喷喷的,一群小人儿且挑且玩。一会儿甩铲赌菜,一会儿比菜赢弹珠。最最让人惊喜的是,脚前的牛蹄窝里,蓦地会跃出一只土黄色的野兔,人追狗吠,四面合围,碎女子们惊惊喳喳,静谧的麦田立刻就沸腾了。等夕阳落山,倦鸟归巢,暮色轻落的乡路上,就走回了一个个挎着满篮荠菜的娃娃们。

荠菜挑回来后,就得细细地摘干净。多年以来,我总是忘不了娘坐在门口的捶布石上,静静摘菜的剪影。屋门口,春风轻拂,榆树吐钱,斑驳的光影里,一只戴帽儿的鸡婆,咯咯,咯咯地召唤着鸡仔啄叶儿。娘一手拿菜,一手持剪,先去黄叶,再去毛根,一棵一棵,就像给孩子们缝补衣衫般的,摘得悠闲而专心。高兴了,就轻吟劝善长歌《黄氏女对金刚》,迷得慵懒的花猫呜呜念藏经。摘好了,清水轻轻洗几遍,或剁或炒或焯或腌或蒸,小菜瞬间就有了大舞台。荠菜饺子、荠菜包子、粉丝拌凉菜、荠菜酸黄菜……在春天,荠菜就是这样以其“野”和“鲜”,成为挑战味蕾的上品。

其实,春夏秋冬,每个季节都有令人难以忘怀的物事。但说起春天,你脑海中除了闪现出烟柳、迎春花,甚至毛毛虫外,绝对不会忘了荠荠菜。

春天的味道

文/孙丽丽

咬一芽香椿,你便能品味到整个春天味道。

椿芽并不归属花之列,但是苍劲的枯枝尖,顶着一撮娇嫩的红,在明媚的春阳下,薄若蝉翼般透明,温软的春风吹拂,像极了一朵花。

清人食香椿的嫩芽,谓之“吃春”,有迎新春之意。一夜春雨,那些暗红已绽开在干瘪的枝尖,一尘不染。香椿芽啊,有着春天清明的气韵,是属于乡村。

家乡,庭院前后总会种上几株椿树,似乎这是一个村庄或院落的特有标志。椿树长得极慢,似乎岁月绕它而过。一场润如酥的细雨后,我便随母亲采摘香椿芽儿。亲手采摘才叫一个鲜嫩呢!低的,采茶般择下枝桠鲜嫩青翠的椿芽,上面顶着晶亮的露珠儿。高的,则用一长长竹竿绑上铁丝钩,轻轻旋转,清脆的“啪”一声,在乍暖还寒的风中轻轻飘落。

母亲把椿芽洗净,开水里焯一下,切碎,拌以豆腐,一清二白,煞是可人,食盐姜蒜汁调匀,再滴上香油。悠远的清香,将你从冬藏的灰暗中唤起,春天便弥漫在这恒久的余香里。第一茬嫩芽香气温和婉约,再摘,香味更直白更刺鼻些,腌制,待颜色变作墨绿色,香味儿就自然了。

母亲托人捎来盐搓喷香的椿芽,吃一口,春光里,思念满怀,这是母亲清寂生活的一份牵念。

香椿的香,幽远,恒久。清代才子李渔在《闲情偶寄》中,对香椿推崇备至:“菜能芬人齿颊者,香椿头是也。”

儿子喜吃香椿水饺,我烫一下椿芽,用刀抹碎,加鸡蛋做成馅,挽袖擀面皮包之,四指交叠拇指轻轻一挤,肚皮鼓鼓又玲珑秀气的饺子做成。盛在盘内,儿子片刻扫光,那小脸的神色,真是意犹未尽。

因为儿子,丈夫便在楼下种了几株小椿树。他格外用心,浇水并施以芝麻饼。椿树芽刚冒红,便扣上鸡蛋壳,满树生蛋,儿子欢喜得雀跃。那嫩红的芽儿,在温暖的呵护下,恬然汲取着精华,在蛋壳里蜷曲生长,形如佛手。丈夫牵着儿子的小手,天天望。我忽地想起一句诗:“知君此去情偏切,堂上椿萱雪满头。”父爱总是沉默的。

香椿树的芬芳,在灵魂深处摇曳着。其实幸福只是一种感受,有爱的日子,每一天都是美丽的。

春天,火车已开出

文/石泽丰

很多时候,人总是在奔波中消耗着时间,又在某一时间选择去奔波,貌似一列火车,一次又一次地从春天的站台出发,载着一车子心愿,喘息着奔向远方。

远方有多远?从中专毕业到现在,我至今都没有抵达,但心总是向着远方。记得是在1999年的春天,我从怀宁火车站出发,带着打工致富的念头,坐上了一列开往广州的绿皮火车,想在南方找一份能改变我家庭贫困的工作。火车如一条长龙一样缓慢地停在我站立的站台边,车门打开,人们蜂拥而上,原本车箱内就人满为患,水泄不通,但是还有许许多多的人往里挤,有的从车窗翻入。我挤在人群中,不知是谁从我背后将我推了一把,我才上了车。身上的背包带早已被扯断,我紧紧地拿着背包,挤在车门口,脚移不出半步,就这样站了一天一夜。至今我还在为当初的拥挤感到惊悚,到底是什么拨动了我们非要外出打工的心弦?当初那么多人南下,一道从春天出发。

火车一路向前,而我并不因此感到自己离远方近了。我有一种心虚的感觉,在打工族的大军中,我少得可怜的知识储备到底能压下多少胜算的砝码,我心里没有底。到了广州后,一连几天,求职场上黑压压的人群,一次又一次地将我挤入角落,起初,一次又一次美好的设想,此刻也被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全然浇灭。我想到那列载我而来的火车,想到自己来时的模样,火车缓缓地靠向站台,它像一个呕吐的蟒蛇,将“胃里”的我们如数吐出,然后,又咣当咣当地走了,沿着宿命的轨道,始终向前,向着远方。

当我失意地从南方回来,在一家国企顺利地应聘到办公室负责人岗位的时候,一天到晚撰写着毫无新意的公文,然后就是喝酒、陪客,这几乎成了我生活的全部。就在第二年的春天,我把一份辞职报告递到了总经理的办公桌上。总经理有些出乎意料,过了一会儿,他问我:你想好了吗?我没有回答。出了他的办公室,我也在反问我自己,如果说没有想好,别人会觉得你做事草率;如果说想好了,我要去哪里呢?既然辞职报告都递交过了,我只得又将出发,去远方,去属于别人的城市里,继续寻找自己合适的工作。

随着春天不断轮回,履历表上的年龄也在一岁接着一岁地往上增长,再加上自以为坚硬的翅膀,在日复一日扑打中逐渐萎缩,我像一只日渐衰老的逐鹿,尽管年龄受限体力不支,但目光向前,满脑子都是奔跑的风景。我身边的几个朋友劝我说,你十六年换了八个单位十四个岗位,也该停下来了,去过一种相对安稳的生活。是的,我应该停下来,在人生步入第四十个春天里,可是,我阻止不了我心原上的火车,它已开出,还在奔跑。

如今,每次在青灯黄卷里诵读诗书,洗礼心灵时,我的热血还保持着当年奔流的速度,只因春天这个美好的季节,只因梦想,值得我们每个人去追逐。

初春,杨柳

文/董雨诺

风吹了,云淡了。

初春,大地解冻,万物复苏,杨柳也抽出了新的枝丫,淡淡的绿色,给人以一种说不清道不尽的情绪。含苞待放的玉兰,淡绿的小草,本该美丽清新的一切在我眼中都黯然失色。本该欣喜春天的来到,心中却总有一种苦闷和惆怅。

闲来无事,思考人生。

坐在窗前,望着街景,阴郁的天,让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重压抑,不知从何时起,我的春天不再快乐。

窗外,杨柳青青,已不再是枯木,它们也早已过了瑟瑟寒冬的时节,初春的时候,他们可曾喜悦?但我深知,他们的喜悦是多么短。现在的奋力生长,可最终还是逃不过秋至叶枯。

也许这就是我的那一抹惆怅吧。

慢慢渡步到楼下,一阵清风吹来,春天的风已是暖的,但始终,我的心是冷的。春风送来的是杨柳叶的清香。暖暖的风吹醒了我,也吹走了我心中的苦闷,惆怅。我忽然想到,杨柳的不朽轮回,不就是希望在春天寻找自己的价值吗?为的就是在春天中散去那一抹淡淡的清香。

经历了一冬的寒冷,也许他们早就在期盼温暖的初春。明知在秋天后会有秋霜满枝,明知会有枯叶满天,却仍然是义无反顾。

春天是个开始,也是个结束。初春过后,他们的清香能够溢满大地,绵绵长存。这就是杨柳生命的意义。

不知何时,心中竟觉暖意融融,心中了然。

我好像看到了繁花似锦的春天,而这春天中有你,我的落英缤纷中也有你。

初春过后,花儿终将会开放,自己的努力也终会生根发芽。他日,定能香远益清。

立春,既是一个转折,又是一个新旧交替的标志。是的,既是转折,为什么不让这个过程做到充实无憾呢?

春天的“腊”味

文/俞东升

喜欢春天,理由颇多。对我而言,春天的“魅力”还缘于一碗菜:腊肉。

腊肉,顾名思义是腊月腌制的肉。腊月里,买来农家生态猪肉,切成条条状,打上花刀,抹上一层一层的盐,把它们整整齐齐地码在钵里。静静地腌上一个星期,等到一个艳阳天,起卤,沥干盐水,用细铁丝穿了,挂在树杆上,晒上几个日头,一直把这些肉晒得渗油,颜色也变成“红加黑”,人走到旁边就想吸鼻子。这时的腊肉,所有的“工序”全部完工,就像作家最终润色好文章,把稿子放进了抽屉,只等出版。

有了腊肉,春天就不仅仅为眼睛奉献美丽,还要为味蕾奉献“美味”。来了客人,也不用谦虚地说“没有好菜招待”,挂在门梁上那一刀刀的肉,取下来,切成樟树叶一样的薄片,贴于碗沿,在饭锅里蒸熟,就是一碗好菜。

腊肉除了蒸了吃,还可以与大蒜、菜薹、冬笋、藜蒿等一起混炒,有了腊肉这个“万人迷”,蔬菜也好,野菜也好,有什么炒什么,无论与什么菜“搭档”,都是一碗绝妙的好菜。

腊肉炒菜薹、炒蒜苗的做法很简单。先将腊肉切好,倒入烧红的铁锅,一会儿就“吱吱”冒油,再将洗净的菜薹或蒜苗倒入,大火爆炒,用锅铲快速翻扒。需要注意的事项有两点:一要加点水,不让它沾锅;二要掌握起锅的时机,不能生,生了有青涩味;也不能过于烂熟,太烂了,如同吃稀泥。

菜炒好了,盛入洁白的瓷碟,在晶莹剔透的腊肉映衬下,菜薹、蒜苗油亮清新,色泽夺目,这样的腊肉炒菜,“燕瘦环肥”,油而不腻,各有其美,令人食欲大增。腊肉中富含人体需要的磷、钾、钠等微量元素以及脂肪、蛋白质、胆固醇、碳水化合物等元素;菜薹里富含钙、磷、铁、胡萝卜素、抗坏血酸等成分。这碗小菜,素中有荤,荤中有素,吃起来真的是“可口可乐”。

比较起来,我最喜欢吃的还是“蒸腊肉”。每天下班,人还没到家,蒸腊肉的香味就在楼梯道热烈地“欢迎”我,刺激我的味蕾,把我的食欲“引诱”得蓬蓬勃勃。我直奔厨房,掀开电饭锅的盖子,一股令人迷醉的香味,如下凡的仙女,飘然而来,我不禁口舌生津,跃跃欲“吃”。

我笑着对妻子说:“因了这碗腊肉,我爱上了有滋有味的春天……”

春天的桑田

文/张华梅

走进春天的桑田,阳光首先照到生机勃勃的桑树,然后才是我。在偌大的桑田里,有数不清的桑树,而我,只是一个外来者,在太阳眼里,可以忽略不计。

桑树叶子长出不久,但已经很硕大,超过我的半个手掌。这初生的叶,被我注视,没有半点儿羞涩扭捏,反倒很舒展,像吹过脸颊的春风一样舒展,让我紧锁的眉头也随之舒展开来。这些桑叶嫩而薄,迎着光线呈半透明状,可以看清里面的脉络,纵横交错,像大地上的江河,澎湃着生命激情。叶子里的汁液,是来自大地的水,经过桑树发达的根系,经过结实的树干和纤细的枝条,才到达柔嫩的叶片。桑叶是桑树的无数个手掌,微风吹拂中向我频频招手,可惜我不会看手相,更不会给桑树看相,但我能感知桑叶里有无数细细的纤维,只要经过春蚕的消化吐纳,就能凝结成亮晶晶的蚕丝,随着蚕的生命一起升华。

桑田里没有蜜蜂和蝴蝶,这些经人工改良培育的桑树不开花,不结果,或者说它们没有开花结果的机会和使命,它们唯一的任务就是长出肥大的叶子,供春蚕食用。在桑树下面,也间或长些野麦和荠菜,它们会开不起眼的小花,仍旧引不来蜜蜂和蝴蝶,蜂和蝶是实用主义者,它们只懂得追求艳丽的花朵或扑鼻的芬芳。桑田里没有花朵香味,只有桑叶特有的清新和泥土散发的蓬勃气息,不醉人但令人振奋。挎着篮子的蚕娘走来,她们手指粗糙骨节粗大,跟琴房里弹琴姑娘的纤纤玉指无法相提并论,但在采桑过程中,也会发出有节奏的“沙沙”声,指法纷繁而不杂乱,这首桑田里的乐曲,让失去叶子的桑树觉得享受,从而能很快再次长出叶子。

在春天的桑田,呆得久了,突然想变做一只蚕,不是为了逃避生活的重压,只是想体验一把春蚕的恣意生活。想像自己白白胖胖的样子,附在阔大的叶片上。桑田里有无数的桑叶,我并不贪心,作为一只蚕,吃饱就足够了。在桑田,我一边饱餐一边享受阳光的照耀,享受春风的吹拂,我相信,一定会吃出阳光与春风的味道,那是在蚕房里无法想像的。当然,桑田里也有危险,有肆意侵略的雨,有凶狠残暴的鸟,但,哪里又没有危险呢?雨来,我躲到桑叶下面,尽管冷得瑟瑟发抖,雨过天晴时,我却学会吊在桑叶上荡秋千,那是何等快活。鸟儿飞过,我会屏气凝神,把桑叶裹成自己碧绿的衣服,从而躲过此劫。生活嘛,就得靠智慧,即使一只蚕,也要做只聪明警醒的蚕。

即将来临的夜色催我回家。离开春天的桑田,离开桑树翻开的每一片叶,想像假如有能工巧匠把它们直接连缀成衣,将蚕从生命的奉献中解放出来,是件多么奇妙的事!

春暖花开,您准备好了吗?

文/赖雅蝶

徜徉在烂漫春花里,深呼吸,低声语,香氛扑面而来,就像纯然的香水,喷洒大地,不经意间,春天自然而然,随风而来,就像一股强大的力量,散播着花粉,制造着温馨。

花儿,无需沃土浇灌,自然吐露芬芳,坚强的它们,经历寒冬腊月,终于含苞待放,长出新鲜嫩芽,等待竞相绽放,在春雨酝酿、期盼,等待各种花儿的香水泼洒。稻田边的叔叔阿姨正挽起袖子,抄起家伙筹划今年的收成;路边的莘莘学子,正迎着朝阳蹦蹦跳跳地走进教室,等待各种知识的传送。

春耕农民忙,学子赶课忙,春暖花开时,工作中的您,准备好了吗?

三月天,风和日丽,鸟语花香,一切又是崭新的开始,提起手中的笔,排出今年的工作计划,告诉自己每个点都是新的起点,每一段都是新的出发,没有谁可以平白无故就能叱咤风云,趁着此时此刻,带上风轻云淡的心情和勤劳的睿智出发,您会发现,路边的野花都会变得可爱,您的亮点变成了你向前的力量,当然荣誉在您的世界里变得完美。

有时候,我们会想为什么越是成功的人越努力,因为他们习惯了享受努力过后带来的成果。勤劳不是嘴边的一句话概括,而是实际准则的行动,不折不扣的落实。要生存就必须努力,不断向前,毫不吝啬地表达自己,更新思维,创新思路,展新自我。

油菜花,在人们的精心打造下变得像一幅油画,长方形、正方形、圆形,集中,分散,梯田式、长廊式,但不论怎么变,它依然保持原有的状态,有它的地方就有勤劳的蜜蜂,魅力不可阻挡,依旧一路芬芳,哪怕在荒凉的小路,也能见到依稀的黄色魅影顽强地独自开放,因为它就是春天的喜物,也只有在春天才会含苞待放,才会关注。因此,春天对她们来说弥足珍贵,只有尽情展示才是对春天的最好报答。

春天对于一年来说很短,但是对于春天的每一天,却可以因为您的工作计划变得很长,很充实。把每天都变成自己的春天,任何时候都不忘记花儿的绽放永不凋零,就算干到没有一滴水,仍然可以当做学子们喜欢的植物标本,夹在书本空隙处,亲吻花香的味道,除非您放弃了它的存在。春天的保鲜期很短暂,如何在有限的季节创造无限可能,努力把握春光,等待秋收的果实。

在这个充满色彩的季节,心情都变得像彩虹,未来的您愿意与勤劳一起捆绑吗?就像忙碌的蜜蜂,懂得如何制造甜蜜的幸福。那么,现在就出发吧,就像拥抱太阳一样拥抱春天,就像光芒一样散发能量,照亮您的方舟。

春天的声音

文/孔令建

春天,是挟在雁翅拍击而出的风声中飘飘而来的;春天,是裹在陕北汉子雄浑的腰鼓声中蝶化而起的;春天,是掖在农民工返乡的旅程中徐徐展开的;春天,是揉杂在高铁时代最嘹亮的笛声中跌荡而出的!

一段岁月的门户终于关闭,另一段岁月的旅程又匆匆开启,多么亘古又多么有序的轮回!最后的一滴阳光流逝而去了,连同陈年的屈辱、苦难、锥心的记忆,都埋葬在红尘的棺椁里,成为一缕供人咀嚼与反刍的梦靥。

春天像年华绰约的宫女,吐着粉脂气,袅着楚腰身,舞着霓裳曲,穿越废墟,穿越草甸,穿越苍苍蒹葭,闯入了神州的领地。你看那孤山寺北,贾亭西头,杨柳林里,白沙堤上,积岁的腐朽正被一缕缕新生的气息摧击着,有多少绮年玉貌的生灵开始拱土而出啊!

哦,春天的声音,是瓦解的声音,也是喧腾的声音!你看冰雪消融了,湖水泛出涟漪了,水牛走入田野耕耘了,泥土变松软柔和了,枝叶绽绿了,小鸟乍开羽毛了!到处是充盈的、诱惑的、撩人的淋漓元气,到处是锋锐的坚韧的迫切的生命力!正是“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哦,春天的声音,更是震烁的声音,警醒的声音,它落在我的灵魂里,像一记重重的鼓槌。我喜欢将春天比作和平崛起的年代,而将与春天对立的严冬比作不堪回首的岁月。大自然生机勃勃的春色并没有淡化我对于严冬的问诘。我常常想起那些痛苦多于欢乐、疯狂多于理性的岁月,想起神州大地的动荡不安,军阀的割据与争战,日寇的横行与屠杀,

文化大革命的摧残与清洗……长长的时光隧道,就是一串长长的屈辱和灾难啊!那时候的春天没有吐翡铺翠的姿容,没有莺声呖呖的娇貌,只有“铁马西风,烟笼寒水雾笼沙”的离乱与惆怅!“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杜甫用他遗世的千古绝唱《春望》,吐出了他在民族分裂与国家危难之际的歌哭悲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李清照也用她婉约的五言诗《武陵春》,墨渖淋漓地抒发了国破家亡之痛,身世寄零之忧。春,在一个无国无家的浪人眼里,是无限的伤痛与绝望,沉沦与凄惨。

好在,一切都已经过去。烽烟过去,亡国妇的沾衣泪过去,冬天过去。站在岁月最后那片阳光,我听到了一声爆裂的颤音,那是时间落叶的挣扎,那是春天的诞生!

这是一个不寻常的春天。在这个春天里,中国正隆隆地吹响了“民族复兴”的号角!一场亘古未有的雷电之鸣,挟裹着神州大地崛起于世的“中国梦”,正徐徐掀开了风云滚沸的帷幕。你看那一群黄皮肤、黑眼珠的陕北汉子,在原野上将腰鼓敲得多么起劲,多么惊天动地!你看那岭南千路汇聚的雄狮,在桩尖上舞得多么高昂、多么荡人心魄!

我用前所未有的旷世激情,走进这个春天。梳理逝去的时光,我将变得更清醒、更明智、更沉着。我会永远铭记着过去的泪滴和屈辱,来拥抱这个春天的声音。我知道这个春天的声音,不仅仅是来源于自然界的物语,更是来自于十三多亿华夏子孙共同凝聚着“中国梦”的雄声,民族的雄声!

昭亭的冬天朗颂

文/浩淼原野

昭亭又名敬亭,敬亭闻名遐迩,爱好文学诗词的人,因诗仙李白(独坐敬亭山)而认识了敬亭。昭亭的冬天,界于秋冬之间,昭亭的冬天,是山,是水,是景。让我们感知别样风情的冬天。

说起昭亭源于少年的记忆,那时昭亭还是春天的时光,昭亭的美,在少年的记忆中挥之不去。她就似向日葵路途,铺满向日葵鲜花锦簇围绕。

昭亭的脚下,美在田垄,美在春天的花花草草,美在朱老师带领花季一般的少年、少女。采撷一株带着植物的气息的草本,她们是散发香素的灵气的植物,美丽、可爱、隽秀。采撷一朵植物的花儿,她似一朵小巧、怜惜的小花,散发精神的灵魂。采撷一株湿润、沟渠边的草儿,野性、可爱、曼妙。她是草药也是野菜,喜欢她,凝视她。

春天的大自然蓬勃的美,美在青春、靓丽。

昭亭的冬天,美在沉静,美在赏析,美在怀想。

昭亭的冬天,似母亲的胸怀。依靠母亲胸怀凝听冬的气息,冬如母亲一般端庄、秀丽,她的眉眼,似静谧的亭阁,古红色的亭阁,大气、养眼。飞檐走翘的亭角又如风情的女子,装扮一新。

母亲的胸怀温婉、大气,以至躺在亭内,触觉似聆听母亲的气息,平静、舒坦。凝望亭台外的树木肃穆、高大。一眼凝望,他古老,岁月幽长。他满目的慈祥,引领我们向往生活的祥和。

坐在亭阁赏昭亭淙淙的溪水,低首一条深澈的渊在几米处的山谷流淌,狭谷干姿百态,枝叶横生、藤蔓连接,犹如妩媚的女人缠绵你,聆听水流淙淙欢歌,一直流向深渊处。

一条飘带撒落人间,一块巨石屹立在山口处,古诗词如一朵芬芳的美景,点缀、生香。

向上拾级,秋天般的明媚向我展示无言的养眼。天空蓝蓝的,白云飘逸。云卷云舒。我好想写一首不同于诗仙李白的诗词,让文友和我共同感悟昭亭的沉静、昭亭的人文、风景。

向上拾级,多一份美丽,只是冬天了,美丽隐藏山峦间,干树万树梨花,一夜春风吹幕大江南北,吹绿吹红吹紫花花草草。半山腰是昭亭木瓜种植基地,干树万树的桃树,千树万树的宣木瓜,一树树一行行。他们似士兵,迎接一个游子的赏阅。宣木瓜的花儿海棠花,暮春时节开放,大气红色的热烈花朵,如喜庆的灯海,照亮暮春时节,秋天的时光果实运往全国各地。

我时想如果住宿在山上多好,那些花儿让我回想春天的时光,留不住时光的飞逝,我可以回忆中思念过往。那怕念一首过往,也是无怨无悔。只要来过,只要奉献过,那些精心动魄的字,已如花开。尽管它会刁落,它永恒撒落春天的香径。

再拾级而上,当你汗水淋淋,仿佛通向了成功之路,眼前是开阔地。

山峦最高处种植了敬亭绿雪,她是安徽著名的茶叶,叶片小巧玲珑,二芽对称,似一对小巧养眼的女人,一赏眼引无数人爱恋。

山峦高处开阔,似于云海相接,近距离接触云海天际。饱览云海曼妙,你的心胸舒展了,那些青春的过往,如云海汹涌澎湃。成功得如飞毯飘逸,失败得乌云阴霾,那些闲暇云尔,如闲人雅士,优雅、闲庭漫步。

极目远眺,宛陵在重山包围下拔地而起,一个新兴城市幸运而生。冬天的宛陵处处山水,依然秋天般明媚,只有山巅吹拂寒风,突然间明了,冬天来了。

乡村春景

文/苏锦秀

早起的小鸟们扯响天籁般的歌喉,掠过冰冻的湖面,飞过酣睡的原野,舞进清晨的农舍,一路婉转,欢天喜地,把清脆欢快的歌声,撒到我紧闭的窗前,将我从严冬唤醒,怀揣迎春的喜悦,雀跃着走向乡村的春天。哦,是春天,已是春天!憋了整整一冬的小草,终于拱破了渐软的泥土,扭出娇嫩的身躯,探出小小的脑袋,贪婪地呼吸,尽情地疯长。泥土里飘散出醉人的芬芳,老农们浑浊的双眼被春风擦得清亮清亮,带上小花狗,拎起水烟袋,走向属于他们的战场——那是他们拼搏厮守了一辈子的心爱的土地!听着庄稼在春天里拔节的声响,似乎是士兵在列队欢唱,老农们惬意地吞吐着烟雾,谋篇布局,胸有成竹——如何五谷丰登,如何颗粒满仓!

忽听得不远处的小山坡上,传来牛铃叮当,让我忆起《全唐诗》里的《牧童》:“牛得自由骑,春风细雨飞。青山青草里,一笛一蓑衣。”放眼望去,但见小村傍青山,溪水绕村旁;牧童倚牛背,春风舞朝阳……一幅秀丽的乡村画卷,一片绝美的田园风光!宁静的画面还配有美妙的背景音乐,那是牧童的短笛在伴奏,真是“草满池塘水满陂,山衔落日浸寒漪。牧童归去横牛背,短笛无腔信口吹。”

都说炊烟是村庄的根。袅袅的炊烟在春风里翩翩起舞时,是慈祥的母亲忙碌在灶房。春节回家团聚的儿女,一如年复一年迁徙的候鸟,即将远赴五湖奔向四海,又要告别故土离开家乡。慈母的眼底藏着刚刚团聚的万般不舍,眉梢隐着离别之后的日思夜想,精心做出丰盛的菜肴,煎、卤、炸、煮、炖,样样都是家乡的味道。时光把思念发酵,春风把离愁惊扰,慈母恨不能把所有的美味,所有的牵念,所有的叮咛,所有的慈爱,都密密满满,满满密密地装进游子的行囊!

一年之计在于春,微寒的春风里,父亲们乐呵呵地点燃迎春的鞭炮,欢呼的炮声在小村里此起彼落,绵绵不绝,久久回荡,炮声在猎猎的春风里炸响……炸响一年的风调雨顺,炸响一年的丰收在望!炸响一年的深情祝福啊,炸响一年的美好梦想!炸响一年的欢乐喜庆,炸响一年的幸福安康!

漫过来的春天

文/王剑

春天,是一点一点漫过来的。

阳光小口儿小口儿地呷着酒,暖洋洋地,喊着大地的名字。

它喊一声桃花,桃花就红了。喊一声春柳,春柳就亮了。它纤细的触角,一吻上白杨树,白杨树那伸向蓝天的枝条,就醒了。

平静了一冬的沙河,也有了暖暖的波痕。好像阳光在水面上,打起了蝴蝶结。

春天持续发酵。麦田开始变得酥软。一脚踩下去,只听见扑哧一声响。

田野是绿的,小丘也是绿的。到处翠色欲流,轻轻漫入天际。

油菜花一会儿走上小丘,一会儿又下来。不管走到哪里,都像给无边的田野,系上了金黄的围巾。

玉兰花举着灯盏。那是爱情,在时光里绽放。

鸟的鸣叫,一粒,一粒。敲打着我的窗。我打开窗子。春光一下子涌进来,瞬间淹没了我的尖叫。

春天是个慢性子。它的到来有个过程。春天的手里,拿个蒲扇。扇扇这里,扇扇那里。每一扇,都注满了劲道。

风的脚步很快,像是在节气里,不停地赶路。

风刚一走,雨就来了。一下就是三两天。花香开始弥漫。混着青草味儿,泥土的腥香,还有阳光的微响,以及鸟的鸣叫。

这些气味和声音,被风吹起,又落下。

阳光被寒冷多次驱赶,又多次潜回。前行。后退。跌倒了,然后爬起来。

最后,缓慢地,成为春天的一部分。

村头的樱桃花,开了。

浓密的心事,一团一团地迸出。

樱桃树的嘴巴,被禁锢了一冬,她渴望一场洋洋洒洒的演讲。

樱桃花越讲越激动。她的眼窝里,盈满了泪珠。泪珠里映着天空的蓝。

一位老农拄着锄头,在树下静静地听。“樱桃好吃树难栽”。这是他从花蕊里找到的答案。质朴的光芒,照亮了他忙碌的一生。

在我眼里,樱桃花就是村庄的第一挂爆竹,噼里啪啦地引爆了春天。

“凭什么她是第一?”村里的其他花朵,开始不满。

它们叽叽喳喳地找到我。驱赶着我的睡眠。

无奈,我只好妥协。在它们纷纷举起火把的时候,参加了它们闹春的仪式。

每年春天,油菜花总会推门而入。

瓦蓝的天空下,油菜花肆无忌惮地开着,淋漓尽致地香着。她们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含蓄。

她们的热情,为沙河,打下一片辽阔的江山。再没有什么,比这更霸气的了!

盛开的油菜花,高昂着头颅的油菜花,多么像一丛丛无畏的呐喊!

她们燃烧着光、美好和信仰。

向沿河的村庄,传递着爱。传递着温暖。传递着力量。

野菜,养活童年的美味,带着土地的清香。城市的一角,灰扑扑的野菜,蜷缩在竹篮里。坐在路沿儿上歇息的大嫂,啃着自带的干粮。她的背影,无论怎么看,都像是我老家的一位亲人。

两块钱一大捧。要找多久,才能找够这两块钱的野菜?

野菜,带着春天气息的野菜,顽皮地在汤锅里翻滚。烹调后的情愫,比任何语言都令人震撼。

野菜是写在大地上的绿色诗行。

大嚼野菜的时候,我甚至觉得,一棵野菜就是整个春天。

乡野的春天

文/周伟

割韭

初春的时候,奶奶的韭菜仿佛一夜之间长得绿油油、齐崭崭的。奶奶掂着小脚去后园,看着一畦一畦长势很盛的韭菜,眉开眼笑。

奶奶一手握着一把韭菜,走拢来,一手轻捏着我的小鼻鼻,说,看见么,这菜跟你一样懒,叫懒人菜呢。种了就有,割了又长,长了再割,再长。我笑说,懒人好!我是懒人,就吃懒人菜嘛。奶奶也跟着不住地笑。

俗语有“正月葱,二月韭”之说,所以初春吃韭菜是最适宜的。奶奶备有一把精致的割韭菜的小刀,亮光闪闪。割韭菜时,奶奶就好像剃头匠给韭菜剃头一般。她割了一茬,弯起身来,朝我打量着。我摸摸头上,一畦头发端端的还在,遂朝奶奶做一鬼脸。奶奶笑了,我更是哈哈大笑。我和奶奶再去看一畦一畦的韭菜,发现奶奶割过的韭菜又长了一茬,崭崭新,齐整整,像没割过一样。

奶奶割韭菜,往往是选在清晨或初夜,大晌午的绝不割。我不解,奶奶又捏捏我的小鼻鼻,说,怕看见小韭菜痛呢。奶奶还说,阳光下的痛,痛在心口,是最痛的。我吐了吐舌头,不再吱声。

我说,那就不要割吧。奶奶却说,韭菜不为它自己,不怕痛。它要你割,是因为它割了之后还会长,而且越割越长。立春后的为头茬韭菜,要割尽,让其重新萌发二茬、三茬。在清明前后,长出的韭菜翠绿可人,鲜嫩味美。

有一年春上,我病了,蔫蔫的,不想吃东西。看了郎中,也不见起色。奶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踮着小脚去了后园。割了一把又一把的青韭,让我闻,又炒了让我吃。几日不进食的我,竟吃了两大碗,病立刻就好了。奶奶逢人就说:“我就知道,韭菜是什么?要晓得,它就是起阳草!”

有一天,我看见后园的韭菜开花。花是一簇白色的小花,花很小,素淡如菊。开了只几天后,就败了。剥开凋谢的花包,有几粒黑色的籽粒。奶奶说,只有割过多次的韭菜才开花、结籽。

时下,蔬菜作为生态元素受宠,韭菜更是最先崭露头角,“割韭菜”的概念成为一种新的时尚。孰不知这种生命力的顽强是春天的信息和生命草根的力量!

张看

老家的人,做人做事有自家的一套,讲话也有自家的一套。

娃儿出生,就讲“出壳”。一说,就如同见到那刚出壳的小鸡——嫩得很,扭得出水;又似听到婴儿一声长长的啼哭,如鸡仔啄破壳醒来,眨巴着眼,四处张看,打量着这个新鲜的世界。

一个个孩童,仿佛一只只鸡仔,老是和母鸡寸步不离,蹒跚着,张看着。

娃儿碰到害怕的东西会躲到娘的身后,或一下慌了手脚,怔怔地,僵在娘的身前,只顾把一头一脸埋在娘的怀里。

竖着头,张看——一天一地,春风阳光,山村的明亮春色,来得比往日早。

娘爱笑,像春天里微笑的小溪。娘在春天里一声高过一声的清脆的笑,湿漉漉的,是早晨一丈一丈高挂起来的太阳。

娃儿咕咕地咽了一口口水,终于,忍不住问娘,娘差点笑岔了气。娘说,一只鸡仔般,总想着啄食。要晓得,四体要勤,五谷要分。

老家的太生叔,有一肚子的学问。一天到夜,也总是张看着,说:听风听雨观天地,说古说今论世事。有一年,太生叔四处张看,见人就讲:春天,一个真正的春天来到了!那一年,老家的人分到了田地,脸上有了笑容。

在春日里,老家的人,一个个像喝多了酒,脸上泛着红晕,动不动,你问我一句我问你一句:张看——张看吗?老人看见你点头,他们也颔首,说,张看——张看着好!

在张看中,一个个娃儿长高了。在张看中,一只只鸡仔长大了。还有,村子里的年轻人,叽叽喳喳,都爱立在村口那条弯弯曲曲的长长的山路上张看。

张看,是张望,是希望。张看,是老家人藏了几辈子的老词,深藏在每个人的心底,慢慢地发芽、长叶、开花、结果。

又是春天。老家的一个个小孩,如一只只鸡仔般,长大了,翅膀硬了,扑愣愣地,飞到南边去了。

如今,老家人的张看,不光是听风听雨观星月,还有南方的潮汐。

看春

文/董国宾

阳光熙和,春云卷卷,墙角的旧树冒出了新枝。

倏忽间吹起一阵风,像极了一只娃娃的手。东墙边,几株五行草满足地翻舞,一畦花菜锁着春光,青叶碧碧,蓬蓬簇簇。淘气的小花猫也挤出门来,探头探脑地仰望春空。两只白鸡前爪腾空,后爪扑地,三步两步就跑过来。我这小院里,这些都是一群孩子,春让万物复活!

看春不能等,万象都在萌发生机。

墙外一棵老李树,梢头生发,细枝青叶摩挲着碧空。墙角的旧树茎杆亭亭,挂满了新枝。几只绿鸟飞入枝间,树树春色勃勃,枝叶青亮,鸟鸣嘤嘤,令人欣喜。

春还走进山麓,还在原野滚出一层绿,渠边、田埂、菜畦到处都能瞥见春的影子,像是魔杖一指,大自然遍地生出春色来。春空迷离,春山霞飞,谁也夺不去的春天降临了。

春清浅,一会儿又盛大起来,桃红、柳绿、杏花雨,会给你一个膨胀的春,有本事你就使劲看,但我喜欢去乡下的泽塘看香蒲。

在乡下,冬天一过,大地敛去寒冷,原野上有了青亮的色彩,来不及眨眼,春意便充溢四方。泽塘里,春水开始回暖,水面尚没有遮拦,蒲草却在水底悄悄地发芽。此时的泽塘一点也不热闹,春水萌生的感觉却让我很开怀。鱼儿潜游,水面滚起绿波,静默的泽塘做着春梦,过不了多少日子,蒲草的叶尖毫无羞涩地从水里昂出头来,那汪汪一碧的春水,便展现出无限生机。春色浓时,一片片蒲林毫无争辩地占据整个泽塘的浅水边,宛如一道幕帘矗立塘边,成为水鸟的乐园。这自然的节奏,真是宁静又喧闹。在乡下,香蒲极寻常,但寻常之物却孕育着生机!

到槐树林里看春,又是一番天地。远村近落里,当槐花开满高枝,春便走入深处。别的园子里已繁华落尽,默默的刺槐才赶在春天转身离开之前开出花朵来。这一开,村落里像下了一场雪,院子里便有了月光落地的声音。槐树的小花朵都串成了串,三五串扎成一捆,拥拥挤挤挂满了伸展的枝条,整个村子白莹莹的,像悬挂了无数的小灯盏。刺槐极普通,开的花瓣也不大,状如张开双翅的白色小蝴蝶,但它们洁白又清秀,一串串地散发着香气和笑意,按说在乡间也极具美感和诱惑。寻常的村落里,这种叫刺槐的树,寂静地生和长是它的本性,不想,每年四五月份还能开出些花朵来。别的植物开出的花朵只为观赏,刺槐却不同,踏实的乡下人还喜欢将槐花入口,蒸、炒、煎、做成馅和汤,变着法儿做出的都是美味,乡下人真是有福气。刺槐极常见,开在春天的小花瓣远算不上典雅和高贵,却是乡野丛中难以割舍的一抹绿。

春事中,田野里可以听到云雀欢叫,还可看见小蝌蚪在温暖的水里游动。喜欢晴暖的燕子在北国的天空翻舞,田畔的野蔷薇一簇簇吐着嫩芽。最可贵的,农民开始耕田了。

春色无限,绿意恰浓,站在瑰丽的春天里,感到自然界一片清新,美不胜收。

开花的红叶李

文/雷爱红

春光正好。我们驱车出峡,涉水爬山去看花。南秦岭北坡地带,潜山丘陵连绵起伏,道路沿着嘉陵江支流蜿蜒。墨绿色的青松翠柏在春雨春风中勃发鲜绿的光泽,盛大的灌木丛用她们复苏的臂膀,来拥抱整个山坡。

金黄的连翘花,在灌丛覆盖着的山岩中扎根,她们鲜亮的花簇,惊艳了绿色的新芽和黑色的岩崖;粉白或粉红的山桃花,婀娜多姿,随风摇曳,尽显春天的妩媚;河边,零星的野花眨着调皮的眼,有紫色的、白色的、红色的、黄色的……一切都是勃发的样子。花的世界正在打开,春的力量不断聚集。从两个月来的新冠肺炎疫情困顿中走出来,大自然用她热情的笑靥,抚慰着我们的身心。

乡村公路道旁的绿化工作已经开始,人们松土、固盘,修整枝叶。突然,我看到一排花树,站立在新生的草木之中。黑色的主干强壮有力,整齐的枝条,向上收拢,满树粉白色花朵,静悄悄地开着。明亮的春光照耀着她们开满花的树冠,一个树冠就是一团晶莹的亮色。站成一排的花树,将这种晶莹的亮色连缀起来,形成了一条粉色的光芒通道,一直延伸向前,直到山路转弯处……

红叶李已经开花了!她们的脚步赶着春的到来,就像我们等待着疫情过去走出家门。她们沐浴在春光下,用饱满充盈的花事,为春天的步调做着标记,却又朴实安静,不事喧哗。我差点忽视了她们。但这并不能归咎于连翘花开得惊世艳俗,山桃花开得妖冶动人。我知道,越是接近底色,越容易被忽视。那些在抗疫一线逆行的无数平凡的“战士”,他们的内心搏动着希望,正如春光明媚。

开花的红叶李,多么像这些平凡的英雄。她们毫无保留地将粉白展现在春天里,使春天的底色更加透亮、温润、晶莹,看一眼就足够让人的内心觉醒。她们用力地向上,用心地生长,举起一团粉色的火焰,就像春天里的火把,照亮新的希望。即使春天花落后,红叶李满树的叶子依然朝上生长,像一把火炬,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凝聚成一股向上的力量。因此,我更喜欢叫她们火炬树。

春天到了,复工复产掀起了大潮,但国际疫情形势依然严峻,阻击战还没结束,还不能松懈。小城的街巷上,行走的人还不多,街道两边,对立着两排高大的红叶李。满树粉白扑面而来,人就落入了春的埋伏。这一群盛大的红叶李,难道也是和我们一样,在疫情防控封闭起来的时空里,盼春的心情如此迫切,等待的时间如此焦灼,绽放的欲望又是这等渴望,感怀的内心更是难掩起伏。

这使人陷阵的粉白色花海,在阳光的照射下,磅礴透亮,排山倒海,铺天盖地,恨不得一股脑儿将花和叶全然安排妥当。正是因为叶的早萌,红叶李那一束束无瑕的粉白,显得暗淡了起来。可是红叶李顾不了那么多,爱美的心都是有的,她们急不可耐地要用那象征着精神和力量的红色叶片,去昭示一棵火炬树的意义与内涵。这多么像那些在抗击疫情第一线舍生忘死逆行着的“战士”,他们不顾个人安危,不计小家得失,不喊肉体疼与痛,只为了初心使命,只记得担当前行。

春风化雨,润物无声,春天的脚步是永远不会停歇的。她将绿色播撒在全国各地,将花朵开遍大江南北,将希望播撒在每一个人心中。我希望,在春天的每个角落,每个人都能见到坚强的红叶李,能看到美丽的火炬树,用尽全力开出最美的花儿。

想起麦子

文/蒲苇

在我的心中,麦子是盛放在春天最俏丽的花朵。它有着阳光般的色料、泥土般的气味、草叶似的芳香、秋风似的锋芒。麦子的花朵虽然绽放在田野上,喜悦却荡漾在农民的心坎里。麦子的每一次出现,都诠释了劳动概念上最为本真朴素的含义。

秋高气爽的故乡,阳光显得温润亲切,像母亲抚摸孩子一般亲昵着大地的肌肤,我的父老乡亲在秋收后的田野上,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他们继续扶着犁铧,挥舞牛鞭,翻耕农田。待土地耕耘完了,再一次平整好后,才将经过精选的麦粒匀称播撒在泥土里。秋风阵阵,秋雨细密,麦粒在疏松的土壤里,很快舒展开来,长出新的希望。它们探着嫩绿的胚芽,挨挨挤挤,以谦逊的姿势,亮出生命原始的身份。

或许幼嫩的麦苗并不知道,它们的出世将要经受严冬的考验。令人欣慰的是,它们依然相依相偎,像亲兄弟一样并肩作战,共同抵御寒风的肆虐,冰霜的摧残。麦苗顽强的长势,润育着美丽的梦想,一天一天静静靠近春天的门槛。

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燕子的呢喃,蜜蜂的忙碌,让大地呈现出花的缤纷。麦子陶醉在花的海洋里,以更加蓬勃的姿势蔓延开来。农民们的手脚不得不更加的勤快了,他们要拔掉麦地里的杂草,给麦苗施肥,虔诚地呵护它们的生长。麦子沐浴着爱的阳光雨露,拔节的声音更为喜人,接着就开始吐穗、开花、灌浆。在麦子成长的过程中,农民们还要时常注意除去病虫害,才会有麦子的生命之花绚烂整个春天。

每当这个时节,我最喜欢去麦地边嗅一嗅麦子的香味,将麦穗贴近我的脸庞,让麦芒亲亲我的肌肤,那种感觉很是惬意。

到了割麦的时候,太阳还未出山,我的母亲已经挥动着镰刀,将麦子揽入她的胸怀,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在她的眼前划过,豆大的汗珠挂在她的脸上。多数时候,她的衣衫都被汗水浸湿了,她却从未叫过苦喊过累。丰收的景象正延伸在她的视野里,收割的喜悦正流淌在她的心头。她的身后是一排排摆放整齐的收获,有了它,就不愁一家老小的生活了。放在地里的麦子要经过一天的暴晒,直到傍晚的时候,才被母亲打成捆背回家。年幼的我们,一边在田埂上放牛,一边捡拾掉在地上的麦穗。麦穗拾得多的小伙伴,常得到大人的表扬。洋溢在小脸蛋上的满足感带着麦粒的乳香,甜在我们童年的心窝里。

麦子真不愧为我们最佳的精神内涵,它赋予我们茁壮成长的莫大力量,塑造我们诚实劳动的品性,锻炼我们不畏恶劣的坚强意志。麦子的一生就是大爱的一生,它以真善美的姿态,走进寻常百姓的生活,融入我们的生命意蕴。

想起麦子,感念的情怀就会延续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