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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理发的文章

2023/01/08经典文章

关于理发的文章(精选11篇)

母亲的手

文/KJ

常常想起母亲的手,那是一双普通而又勤劳的手。

记得我小时,母亲为支撑起一个六口之家,风里雨里,家里家外,年复一年地任劳任怨,奔波操劳。她的脸上时常写满艰辛与刚毅、焦虑与盼望、痛苦与温馨,一如许多平凡而普通的乡下女人。

在那个贫困的年代,父亲长年在外工作,母亲一人用瘦弱的身躯扛起了一切。在生产队,母亲可是把干农活的行家里手,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那时,正劳力一天挣十个工分,妇女一般五分或六分,而我母亲被评为七分。在家里,为了补贴家用,母亲还养了头猪和一群鸡。她不怕脏,不怕累,细心喂养以便有个好收益。一年下来,加上父亲的工资,勉强维持全家的生活。到年底若能略有结余,过年时我们姐弟四人还能添件新衣或新鞋。

记忆中,母亲总是起的很早,每天先给水缸挑满水,然后打扫院子、收拾屋子,再给我们姐弟四人做早饭,等到我们吃完饭了,上工的铃声也响了,母亲又急匆匆去上工。午饭后,别人还在休息,她却拎着担笼去离我家不远处的河边,或者拔猪草,或者捡柴火。到了晚上,当劳作了一天的人们进入梦乡的时候,母亲却在煤油灯下一针一线为我们精心地纳着“千层底”。由于长期在煤油灯下熬夜,致使母亲的眼睛过早地近视而不得不佩戴了眼镜。

常常想起母亲的手,那又是一双粗糙而能干的手。

母亲慧心巧思,长满老茧的手干啥像啥。无论织毛衣、裁剪还是理发样样在行。那会儿,去镇上理发交通不便,母亲就自己买了把手动推子,为我们兄弟几个和邻居家孩子理发。时间长了,母亲的“顶上功夫”已经非常精湛,还义务当起了村上的“理发员”,使我常常在小伙伴面前感到骄傲。

同时,母亲还买回一本裁剪书,边学边剪,又当上了村里的义务“裁缝”。每逢农闲时节或下雨天,母亲常常帮助左邻右舍裁剪衣服。特别是春节前夕,我家门庭如市,不是来找她理发的,就是找她做衣服的,有走路蹒跚的小脚老奶奶,有拉着孙子的大叔大婶,母亲总是热情地招呼着他们,让他们满意而归。

常常想起母亲的手,那可又是一双善良而温馨的手呵!

我小时候,村上有个五保户刘奶奶,生活过的非常拮据。每逢过春节,或者换季时,母亲都会为她买块布料,为她量身定做件新衣服,然后送过去。

孩童的我特别崇拜解放军,也经常喜欢穿军装。于是母亲就买来了军绿色的布料,为我缝制了一身军装,还用红布嵌上“红领章”和“肩章”。穿上“军装”的我,那时神气而威武,着实让村里的小朋友羡慕的不得了。

离我家不远处,有个陡坡,村里人出行都必须从那经过。在我的记忆里,母亲从那儿过的时候,遇见推车的,不管是相识或不相识的,总会帮忙推上一把。即使架子车上拉的是土粪,母亲也不嫌弃那刺鼻的臭味,依然吃力地帮着推着上坡……后来,经过几次修路,那个陡坡早已成了平路,但母亲推车的身影与善良却铭刻进了我记忆的最深处。

常常想起母亲的手,那么温暖,那么慈爱。如今,深爱我的母亲真的是老了!每每望着残缺的远山和夕阳下母亲瘦弱的背影,我不由觉得心疼。母亲那双曾收获过沉甸甸喜悦和沉甸甸忧伤的双手,也更加的枯干,没有了往日的灵巧。抚今追昔,触景神伤,此刻我禁不住捧起母亲的小手握紧,泪如雨下,泪如泉涌……

理发那点事

文/蒋忠民

去北京过春节,赶上疫情,为了防控需要,憋在家差不多两个月,头发疯长,都快能梳辫子了。回到桂林第一件事,便是戴着口罩去理发店,减掉盖耳长发,顿觉一身轻松。

与同事小金说起理发这事,他笑着说你看我的头发剪得如何。别说,他的小平头还有模有样挺精神的。问他在哪个理发店剪的,他得意地笑了,自己剪的。他从办公桌抽屉拿出一套工具,喏,就用它,网上买的,100多元,挺好用的,配了固定头发长短的齿状小梳子,想留几厘米就用几厘米的固定小梳子,对着镜子在头发上推过去,一次成型。

这是疫情逼出来的产物,工具是,小金自己动手理发也是。其实,在没有理发店之前,除了流动的剃头挑子之外,农村男人都是彼此帮忙解决头发问题。在我们老家一带,理发不叫理发,叫飞头,或者干脆叫剃头。剃头行当自古就有,而且不分南北,不然何来“剃头挑子一头热”的歇后语?当然,农村不乏牛人,自己动手,拿着剃刀,贴着头皮,左一刀右一刀上一刀下一刀,不大工夫,长发剃尽,露出青白的头皮。

剃头需要刀利,也需要手稳,不然有可能剃伤头皮。即便剃伤也无妨,农村男子哪个手脚不经常带点伤呢?甚至穿着草鞋砍柴割草,有时会踢着路上石头而伤及大脚趾,血流不止,痛得钻心,因此被剃刀伤到头皮真的是小菜一碟。万一不小心剃伤,暂且不理,待全部头发剃完,在屋角找点蛛网贴上,伤口便算“补”上了。

有一年新年,一个人去贵州从江的岜沙苗寨跨年,看了一场原生态演出,镰刀剃头的表演让游客大呼新奇。我觉得没啥,小时候在老家,经常见到村里大人在村头小水沟边,用锋利的割草镰刀帮人剃头。弯月般的镰刀在大人手里灵巧地舞动,没几下,一个头就剃好了。

当然,随着经济社会发展,生产力落后年代的好些“功夫”渐渐退出生活舞台,走进记忆,有的成为非物质文化遗产,有的消失在人们生活中,久而久之,连记忆也不复存在。镰刀剃头便是如此,毕竟那不是享受,而如今的人理发也要弄成享受过程,于是,理发不叫剃头甚至也不叫理发,而是叫个人形象设计。当然,这费用也是多少倍见涨。涨也无妨其生意红火,对有钱人来说,理发这点事还谈不上任性呢。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能潇洒地进行“个人形象设计”,传统的理发在现代都市还是有着广泛的市场。当年那些理发店的师傅多半老去,那些理发店也随风飘散,但是,理发师傅的徒弟或者徒弟的后人,依然有承袭父业者,他们合伙继续开起了面向大众的理发店。而街边树荫下,也偶有一面镜子、一张凳子、一块围布、一把理发剪子的快捷理发摊。摊子的小椅子上,从来都坐着顾客,多半是上点年纪的大爷大妈,也有匆匆的务工者。近年来,一些大型超市出现了“快剪”,好像是一个公司,分布在各个点,就在超市人来人往的过道,几把椅子,几面镜子,几个年轻的“师傅”,生意还挺不错的。他们打出“每月10号免费为60岁以上的叔叔阿姨理发”的广告,但凡见过者都会议论,而这议论便是传播。于是,“快剪”的生意大有久盛不衰的势头。

不管是“个人形象设计”也好,也不管是“快剪”也罢,都是给人理发,让人们保持清洁精神的仪容风貌。讲究一个耐心,讲究一份专心,都马虎不得,不然,哪来的回头客?如今提倡做事要有工匠精神,要有匠心,理发那点事也不能例外。老祖宗传下来的那句“虽为毫末技艺,却是顶上功夫”早就道出了真谛,任何时候都不能违背。

二哥

文/段早红

二哥从小有张麻子脸,还患有日光性皮炎,只要在太阳下一晒,浑身就火烧火燎地痛,无法干农活。因为这,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他。年岁一大,他便成了穷困孤独的鳏夫。但这并不影响他在我心中的地位,2015年10月22日,他永远离开了我们兄弟姐妹,留给我太多的不舍与思念……

二哥长我20岁,对我们弟妹几人,沉默寡言的他既有父亲般的慈祥,又有兄长般的关爱。因为身体不适合户外劳动,他义不容辞地承担了在家照顾弟妹及侄子侄女的任务。上世纪80年代我考上了大学,尽管那时大学不用交学费,可每个月需三四十元的生活费,除去我每月领取的一二十元奖学金,还差一半的缺口。二哥便主动帮助我筹集生活费,加上其他亲友零星接济,我总算顺利念完大学。

我很小就被过继给一个膝下无子女的亲戚做女儿。1991年,我的养父病故,留下养母独居乡下。我因工作繁忙,不能常回家尽孝,二哥就时不时去看望。听说养母家的泥瓦房一下雨就漏,二哥惦记着,找人去翻盖检修。由于保护得好,那栋伴我长大的泥瓦屋历经五六十年风霜雨雪依然完好。

为了谋生,二哥学会了理发的手艺,在家里帮人理发,自食其力。记得最初他理一个发只收5毛钱,过了几十年,也只收2块钱。近年来,二哥得了帕金森病,理发时手会抖动,担心伤着理发者,他便不再干理发的活计。

看到孤单的二哥一天天老去,我特意为他开了一个银行存折,每月存入100元钱,作为他的养老金。谁知,给他存折时,他死活不肯接,说他有钱用。

中秋节那天,本是一个月圆人团圆的日子,二哥却住院了。我接他到医院,他递给我一个红色塑料袋小包裹,要我保管。我随手放入背包里,便忙着帮二哥办理住院手续。忙完,已是子夜时分,二哥多次催促我回家休息,以免影响第二天上班。我为二哥煮饭送饭,看着二哥那小得可怜的食量,我好心疼。后来,我要出差,便嘱他自己买饭吃。可是,当我出差返回时,同病房的病友说,这几天他都没去买吃的。二哥说,他吃不进。我却固执地以为他是舍不得花钱。我一边责怪他,一边给他买来水果八宝粥等等。然而,主治医师的一番话让我沉痛不已。医生说我二哥已病危无治了,且发了几次病危通知,医生已竭尽全力,救治的希望渺茫。

在二哥住院期间,有两个药品供应商获悉情况后,也许是出于对我处的工作岗位有所求,也许是出于对一个五保老人的怜悯同情,先后去病房看他,他都委婉地拒绝了“看礼”。药商提去的水果饮料,他原封不动地让人家提了回去。他说:“谢谢你,我吃不进。”有一个药商去看他,问他是不是药剂科段主任的哥哥。他干脆说:“你搞错了,我不认识她。”二哥坚决地否认了与我的兄妹关系,商人只好提着慰问果品失意而去。事后听他说起这事,我由衷敬佩我的二哥!

哪曾想,二哥住院十天半月后,因大出血永远离开了我们。在病房放弃抢救前,他说想理个发,帮他洗个澡,如有不测,就葬在伯父的墓旁陪伴伯父(伯父是位烈士,未留下子嗣)。二哥生前唯一的这点要求,我们兄妹悲伤地帮他实现了。

忙完二哥的丧事,我想起他嘱我保管的小包裹,打开发现里面尽是五角、一元的零钞!可想而知是理发挣的。一数,不到两百元。数着那一把零钱,我的眼泪又来了,一滴一滴将钞票打湿。

小巷理发匠

文/杨春云

我居住的小区周围有好几个理发店,装潢得都很漂亮,做头发的花样五花八门,美发师一个比一个时尚,但这些对每月理两次发的老公来讲都没有用。那些帅小伙子理发,没有一个让他满意的,不是嫌人家理得太洋气了,就是太另类,和自己的年纪、身份不符。

一天,我看老公头发又长了,于是就建议:“晚上我们出去散步,去看看以前的理发店还在不在,还是请李师傅帮你理理。”“我们都搬走好多年了,那个小理发店说不定早拆了。”  

还是刚结婚那会儿,我们住在老城区的小巷子里,附近有个小理发店,老公常年在那理发。理发店只有二十几平米,还隔成两间,外面的理发室只有7、8平米,只有一张椅子、桌子,还有一面镜子,里面是理发匠一家的生活区。卧室门都敞开,常常看到理发匠老婆在洗衣、做饭,两个女儿一个趴桌上、一个趴床上写作业。

李师傅的理发技术很娴熟,并且速度很快,发型自然又不张扬,价格只有大理发店的一半,附近的男性居民和50岁以上的女性居民都在他家理发。有一次我带儿子去理发,看见小小的店面里挤满了人,有人开玩笑对他说:“老李,店面能扩大了,生意这么好!”还有人说:“新开的理发店又是染发、又是烫发,你还是理发一种,应该跟上时代呀。”“有多大能耐做多大事,我开好这个小理发店,供两个闺女上大学就行了。”李师傅一边麻利地挥动剪刀,一边笑呵呵地应答。

后来我们换新房,搬离了那里,从此就没来这里理过发。

我们进入小巷,发现变化还挺大,路面拓宽了,路两边的平房变成了楼房。老公说:“都变样了,估计理发店早没了。”正说着,远远看见拐角一个不起眼的小店面,门前亮着红白蓝灯箱,还在旋转,门头上“云天理发”四个大字——还是那个店名!透过玻璃门看见一位花白头发的中年人正给人理发呢,依旧是一张椅子、一张桌子、一面镜子,那不就是李师傅嘛!

看到我们,李师傅也很热情,他一边为我老公理发,一边和我们聊天,我问:“两个女儿都大学毕业了吧?”“是啊,老大上的211、老二上的985,现在一个是公务员,一个在外企工作。”李师傅自豪地回答我。我老公问:“这么多年了,你还开着一间小理发店,也没扩大经营?”“我只会理发,别的也不会。虽然这里翻盖了楼房,这个犄角旮旯小门面没人租,对我来说刚好,附近的老居民还是认我招牌的。”“你不想挣大钱?”“我两女儿都出息了,也不需要我挣大钱。我挣的钱够夫妻俩养老,不给社会和孩子添麻烦就行了。”

说话间头发已经理好,老公对着镜子左照右看,满意得竖起大拇指:“还是李师傅手艺合我心意!”理发才花了15元钱。回来的路上,看见一家装修得富丽堂皇的理发店开业了,门口广告牌上书“开业大酬宾,洗剪吹80元”,我向老公吐了吐舌头。

我感慨良多,小巷理发匠,也许就是天下所有平凡手艺人的缩影。他们没有远大的理想,也没有大富大贵的贪念;但他们恪守本分,不忘初心,凭手艺吃饭,为儿女尽心尽责,为社会减轻负担,他们身上体现了真正的匠人精神。

朋友不在远近,只看真心

文/渡兰君

一路走来,很多曾经相谈甚欢的人,都在半路选择分道扬镳,再也没有联系过。庆幸的是,总有那么几位朋友,在风雨中并肩同行,一路不离不弃,默默陪伴着我们。

人生中最可贵的,莫过于能有一位朋友一生一起走。

看过一个寓言故事:一天夜里,一个人很着急地赶去他朋友的家里。他的朋友被吵醒后,非常惊慌地穿好衣服,对他说:“你半夜造访,一定是有急事相告,要是缺钱,我这里有钱,你尽管拿去;要是遇到其他什么困难,我可以帮你想办法。”

“不。”那个人回答,“我只是在睡梦里看到你有些悲伤,担心你出了事,所以连夜赶了过来。”

当年龄渐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朋友之间很难常常联系,但真正的友谊不会因此而褪色,即使平日里各自忙碌,也互相牵挂着彼此,从未远离。

真正的朋友,在我们顺境时不一定会锦上添花,但在我们失意时总会及时地出现在我们的身边,选择与我们一起并肩渡过生活的难关。

一家博物馆里珍藏着一个“理发盒子”,它背后有一段温馨的故事。理发盒子的主人是一名普通的理发师,靠给人理发谋生。他经常上门为一位画家理发、刮胡子,两个人无话不谈,渐渐成了朋友。

在理发师理发工具的盒子里,画家烙上了一幅画作,并写上“赠我的朋友”的亲笔词。

画家去世后,有人想买这个盒子,他交给理发师一张空白支票,数目随他写。理发师说:“无论多少钱,你都买不走我对画家的尊敬。”后来,他把那个珍贵的理发盒,捐赠给家乡的博物馆,也保存起这份可贵的友谊。

友谊是个很奇妙的东西,缔结友谊的双方无关乎阶级、职业,是用真诚交往,在时间的土壤里开出的纯净花朵。

这样的友谊,无法用金钱衡量,更经得起时间的考验,这份真情注定在岁月的流淌中越发醇香。

有句话讲得贴切:“很多显得像朋友的人,其实不是朋友;而很多是朋友的,倒不显得像朋友。”

很多人只看到我们飞得高不高,很少人会关心我们过得好不好,比起成功时的喜悦,能看到我们背后艰辛与不易的人,才是发自内心的关心。

有一天我加班到深夜,发了个朋友圈:“今天加班辛苦了,吃顿好的犒劳自己!”

评论里清一色都是在问:“吃了什么呀?”“好吃吗?”“给你推荐道菜!”……

一条不显眼的评论出现在热闹评论区下面,“这么晚才下班,早点回家,注意安全。”来自一位许久没有联系的旧友。

最好的朋友,他懂我们的欢笑,更懂我们的沉默。他不一定是朋友圈里点赞最多、评论最勤的人,却是在我们经历那些难熬的日子,愿意听我们倾诉、陪我们一起走出阴霾的人。

走过一段路才发现,真正的朋友,一生的感动,比什么都值钱。朋友不在远近,只看真心。若想念,就多见面;若牵挂,就告诉他们。

理发

文/孙建平

两个多月来长长了的头发,终于理好了。这次理发,地点不在美发店,而是在我家里。理发师不是美发小帅哥,而是我的爱人。念及此,就有了深深的感激。

距离我上一次理发,还是两个多月前的事,在申城的一家美发店。头发理好后,就想等节后在镇江找个师傅再理一次,然后回申城。谁知世事不尽如人意,一场没有料到的疫情改变了我的生活计划,其中就包含理发一项。我在2月9日返回申城,考虑到防疫隔离的需要,一个月里,我都没有出小区门一步。宅家的这段时间,各项生活用品就通过网购解决,由快递小哥送到小区门口。但是,理发成了难事。日子天天过,头发天天长,疫情还没有结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走出小区。每天,我站在镜子前,看着日渐长长的头发,就有点慌,心想,头发千万不要长得像刘欢或者腾格尔那样。

有一日,在朋友圈看到朋友发的图片和文字,大意是疫情期间不能带孩子出门理发,就找出家里过去买的一套理发工具,自己动手给孩子理发。看后我就想,自己能不能也在网上买套理发工具,在家理发呢?有了这个念头,我很是兴奋,和爱人商量要在网上买理发工具。爱人听了,自是赞成,立刻在网上搜索、下单、付款。那几日,我天天在手机淘宝上关注物流信息,对理发工具的到来满怀期待。

千盼万盼,理发工具终于如期到来。爱人说:“我可以拿这套工具练练手,但从来没有理过发,剪不好你不要怪我啊。”我说:“没事的,你的能力我知道,绝对相信你。”实话说,我有这样的感觉,自是有很厚实的底气作支撑。爱人教师出身,聪明能干,动手能力很强。我直觉,理发推子在她手里,一定会运用得娴熟自如。那天下午,我在家里椅子上坐下,爱人给我脖子系上围裙。她打开理发推子,在我的头发上操作了起来。那一刻,我关心的不是爱人的理发技艺,也不是最终的理发效果,而是这份家常生活的温暖。理发推子工作时发出的沙沙声,传入我的耳朵里,一时成了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旋律。

没花多长时间,我的头发就理好了。站在镜子前,看到刚才还盖耳的长发一下子变短了,发型也是我喜欢的样子,内心一阵欢愉。我赶紧又给自己剃了个须,顿觉神清气爽。眼前仿佛浮现出好多年前看过的某部电影里的情节:男主角受动荡岁月影响,在外面漂泊流浪,时间长了,蓬头垢面。后来,在女主角的帮助下回到城里。进城后女主角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男主角去了一家理发店,经过理发、修面、吹风、上油,转眼之间,蓬头垢面的男主角像换了个人一样,变得容光焕发,英俊潇洒。想到这里,我忽然自顾笑了。我没有这个男主角的坎坷经历,也没有他的英俊潇洒,但我对于爱人的感激,应该和电影里男主角的心思一样。我对爱人说:“从今天开始,我就不去理发店了,下次头发长长了,还请你来理。”

忽又想到一副为理发店写的对联:“虽然毫末技艺,却是顶上功夫。”爱人在家为我理发,技艺不是最高要求,这份寻常家庭的温馨,才最为珍贵。

到老店理发

文/周伟兵

性别区分的特征之一是女人头发长男人头发短。为了维护汉子形象的尊严,男人们不得不经常理发。

我年轻时走南闯北,进过理发店无数,及至中年安定下来,才相对固定地去一家店子理发。这家理发店位于我以前居住的小区旁,三个卡座两个师傅一间小房,属于那种不时髦却很实惠的街坊小店。这两个师傅实际上是一对夫妻,看上去女大男小,事实上也是女人当家并且技艺更好。他们来自省内一个并不富裕的地区,租下铺子上宅下工,很知足于这吃手艺饭平平淡淡又简简朴朴的生活,这种知足常乐态度反映到他们的生计里,就是对客人格外地贴心,对技艺十分地讲究,价格上也很公道,所以小区里的人们会时常光顾这里,去帮衬他们的生意。

我在这家小店理发一晃有二十年了。二十年来我由中年向老年迈进,两个师傅也不再年轻。但那店子还屹立在那儿,虽面积不曾扩大,里面的装备却日新月异,添了很多为女人们洗发、烫发和护法、染发的设备,来店子的客人也不再是清一色的男子汉,女人孩子们在不断增多。其实喜欢这家店子并无什么特别的故事,对两位师傅也无特别的交情,但就是喜欢。我搬进新家也有十年了,新家与旧家不在一个小区,距离也不算近,开始我在新家这边的理发店也理过发,这家不行去那家,那家不喜欢又挑一家,最终都不满意。

有一种店子师傅们时髦得不用推子只用剪子,剪出的发型是时髦的,却不适合我这样的老古董;有的店子活没干得有多好,叫价却胆壮心横,吃过一次亏,我还会去吃二回吗?想来想去,还是原来的老店好。开着车,一月一次回老店,这也不算奢侈。

记得搬新居后第一次回老店是在夜晚十点多,与朋友们吃过饭,我顺路去看老店还在不在,那对夫妻

已收工了,见到我来,一阵惊喜,连忙把我推上座重又操起家伙,亲人般地边理发边与我拉起家常。半年不见,他们如常,我亦如常,真有那种宾至如归的感觉,心里充满了温暖。其实,到老店理发不说什么话的次数更多。进门后,那师傅道一声“来了?坐”或“来了?请等一会,您先看看报”。之后,便各做各的了。落座后,师傅又会问声:“老规矩?”我点点头,紧接着洗剪吹一条龙,我就任其摆布,闭目养神。老店的好,在于自在、舒坦,将理发的时间当成了休息的闲暇,无需指点监督,无需操心劳神,一头乱蓬蓬进去,保准一表精气神出来。还在于不用询价,不用提醒,该说的话师傅会先说,该做的事师傅会做好,二十年来这里从没出现过争执、吵架与不和谐,诚信和宽容礼貌已在此蔚成风气。

前一段老店的又一个租铺合同期到了,租费要加,老店准备搬一个租费较低的区域去经营。知道这一消息后,许多老顾客去与物业管理部门谈判,还提出租金加理发费也加的倡议。那对师傅是老实人,见到老顾客舍不得就表示自己更舍不得,少赚一点也不走了。其结果皆大欢喜。租金涨了但压低很多,理发费用加了但只是象征性的。那管理处中也有这店子的老主顾,出于对师傅夫妻多年来的口碑与小区居民们的请求,三方就谈出了一个好结果。

最近一次去老店理发,师傅满面春风地悄悄告诉我,他们也买了一辆十万元左右的小车,以后回家和办事都方便了。我为他们高兴,更为他们自豪。在繁华的城市里,有许许多多像小店师傅这样的外来务工者,不少人也如小店师傅这样诚信、踏实,恒以匠心,持以热肠。

“到老店理发”是他们周到服务技艺精湛的成果,也是我们对他们表示的深深敬意。

父亲的头发

文/孙长乐

我有一个朋友理发技术很好,因为经常看他给别人剪头,时日一长,我也学会理发了,分头、背头、寸头都会剪。我给不少人理过发,有的是单位的同事,有的是邻居,可他们不是每次理发都找我,不知是他们不好意思总找我,还是觉得我的手艺太一般。只有父亲,我给他剪过一次头后,父亲便不再上理发店去理发了,都是我在家里给剪的。

我第一次给父亲理发,是在十年前。那时我刚学会理发,见父亲的头发该剪了,便想着试试手。父亲不肯,怕我剪得太难看。在我的一再坚持下,他才准许我在他的头上“动剪子”。父亲那时的头发又黑又密,会理发的人都知道,越是浓密的头发越好剪,即便有一两剪子没剪好,最终也能修好。我那次给父亲剪完头后,父亲对着镜子左照照、右照照,非常满意,笑着说,以后他的头就交给我剪了。

大约是在三年前,我给父亲理发时,见父亲的头发变得稀疏了,两鬓也如雪一样白。理发时,在后脑勺的位置,有一剪子没剪好,由于头发太稀疏了,尽管我仔细修剪,最终也没有修好。想到父亲先前那一头浓密的头发,我唏嘘不已。此后,再给父亲理发时,我凝神屏气,分外仔细。

去年,因为工作上的事,我在外地待了大半年时间。回家后,见父亲苍老了许多,满头的头发大都变白了,头顶上也露出了光亮的头皮。父亲说,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他去理发店剪了几次头,觉得剪得不好,也不得劲,他已很久未理发了。

我便找出理发工具,给父亲理发。尽管我剪得很认真,很仔细,可因为父亲的头发实在是太少了,不一会儿,就剪完了。我蹲在地板上,把那些碎发扫在一起,望着那一小撮白花花的头发茬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真的希望,天下的父亲永远不老。

正月为何不剃头

文/桂孝树

每年正月,大街小巷里各种店铺都放起鞭炮陆续开门营业,很快恢复了往日红红火火的景象。唯独让人难以理解的是街头各家大小理发店却是异常冷清,与节前排队做发型的情况有了天壤之别。这种现象来源于流传了三百多年的民间传说“正月里剃头死舅舅”。

时至今日,许多人依然坚守着正月不进理发店的习俗。一般人们早在春节前就理了发,即便节前太忙没有理发,也要等到二月初二这一天才去理发,这天被称为“龙抬头”,在这天理发是“剃龙头”,一年都会顺利,因此正月里自然也就不用剃头了,从而有了“二月二剃龙头”之说。

对正月不剃头的说法有多种,相传,很久以前有个穷理发匠,他和舅舅的关系非常好,给舅舅拜年时拿不出像样的礼物,于是,理发匠串亲戚时就带上理发工具,精心给舅舅剃头刮脸,也算是送上了一份礼物。舅舅非常理解外甥的一片孝心,每逢春节,专等外甥来拜年时让外甥给他理发。后来,舅舅去世了,理发匠一到春节就会想起死去的舅舅,给别人理发时,精力集中不起来,稍一分心,就在顾客脸上开个小口子,顾客不满意,就责怪理发匠并问其原因,理发匠说:思舅。于是,人们在正月里就不敢找这个理发匠理发了,因为“思”和“死”谐音,人们就把不理发的原因讹传为“死舅”。当然这只是一个传说罢了。

最有说服力的是源于1644年满清统治者多尔衮入关后颁布的《剃发令》,为了推行剃发令,特地组织了专业的剃发人员命名“待招”。清政府把全国的剃头匠召集起来,每人发给一个挂有圣旨的旗杆,打出“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的口号。这些剃头匠在城市搭建席棚,走街串巷,奉旨把人们的头发一一拿下。

而汉族男儿自古就蓄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伤、妄动,剃头简直就是剔命。”当时的江浙一带对于剃发这种制度非常的抵触,而且因明朝体制一变,民间以剃发之故思及旧君,人们用“正月不剃头‘思旧’”作为一种对清朝政府的抵抗,去咒骂清政府强行推广的“剃发令”。为了避免因“思旧”遭到政府的打击,就演变成了“正月不剃头,思舅(思旧的谐音)”。民间传来传去,后来,“思舅”被讹传为“死舅”,以讹传讹,也就有了后来“正月里剃头死舅舅”的说法。

当然也有人说头发是“发”的近义,而正月是一年的开始,人们不愿新年伊始就失去“发”的良好愿望,所以正月里才不剃头。人们从养生的角度来看正月里理发,对人的身体也非常不好,把头发理了,头就会冷,人体的经脉大多和头相通。头被冻着了,很容易生病。人们若出于孝心,怕伤舅舅,正月里倒也可以不去理发;如果头发已经很长了,该理就理,其实是谁也伤害不了的。

街边剃头摊

文/夏云

进入五十岁后,我的头发都是在路边小摊上理的。

街边剃头摊位于小区一条比较僻静的支马路,像过去的弄堂堂口,沿街一堵墙上挂一面镜子,很旧的一张靠背椅子上搭一块白布组成一个简陋的剃头摊,墙上还挂一张约莫A3纸大小的硬板纸,上面用记号笔手写两个大字“理发”,笔画特地描粗了些,下面还有两个比较小的字“5元”,字虽小,但还是很醒目。剃头摊还有几个左邻右舍:一个修皮鞋的,一个拷边剪裤管的,一个修伞配钥匙的,旁边还有一张矮桌子,老人们在斗地主,也吸引了不少老年观众,像一个闹市口,还挺有人气的。

在我发现这个剃头摊之前,一直在小区的理发店理发,这类理发店一般租用小区底楼人家的一个天井,租金肯定是便宜的,不用雇工,也不用刻意做招牌装修门面,干净利索就行。伙计就是掌柜的,晚上搭个铺,这睡觉的地方也有了。刚开始是十元,这几年,物价涨了,理发也跟着涨到了十五元。晚上和老婆一起散步经过理发店,我说进去理个发,老婆就陪在一边看着,掌柜的技艺娴熟,三下五除二,几分钟就搞定了。我一照镜子,头发理得很短,人一下子清爽起来,觉得蛮舒服。一路上,老婆就说了:“你这种头,头毛没有几根,几分钟,15元钱,除了房租,几乎没有什么本钱,如果一天理三四十个头……”说到这理,她停顿了一下感叹道:“真是小生意赚大钱啊。”回家后,老婆就说:“你头发理得勤,不如买一套理发工具,我帮你理发,年纪大了,也不要太讲究。”也怪网上购物太方便,当晚就上网买了一套理发工具,老婆补充说:“我帮你剃四五个头就回来了。”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看人挑担不吃力。”又到了理发时间了,她一一拿出理发工具,像模像样地给我理发,我吩咐说,我不求美观,只求剃短。结果,她像绣花一样,一个头给她弄了近一个小时,碎头发弄得到处都是,抖也抖不掉,头发呢,还是没有弄短,她站着不累,我坐着还嫌累呢。我的头就这样被折腾了好几回,一直不满意,直到我发现这街边的剃头摊为止。

理发大爷60多岁,从学徒开始,从事头剃头匠这个活儿,将近四十年了。大爷一边给我理发,一边说,退休后,一天不摸头,就坐立不安,想来想去,还是离不开老本行,于是,就出来设摊了。他规定只做上午,下午午休,接着要买菜接孙女,所以下午就打烊了。没说上几句话,我的头就差不多理好了,还剪了鼻毛,修了面。我一摸头,自然相当满意,赶紧摸出十元说不用找了,结果,大爷拉着我,死活要找零,他对我说,如果我一分钱不收,就没有老客户了,如果我收多了,也没有老客户了,所以收五块钱,意思意思,我就很知足很满意了,这又让我不淡定了:他退休工资三千多,这外快是两千多,比我写文章省力多了,真是令人羡慕的退休生活。

改革开放后,一些老的理发店退出了历史舞台,美容美发接踵而至,到了今天,不少美发店门面越开越大,装修越装越豪华,价格也从平民价跃升为贵宾价。老年人节约惯了,花几十元进剃个头,花几千元买个充值卡,肯定不乐意。我们更乐意在街边剃头摊,冬天晒着太阳,夏天坐在树荫下,一边谈着山海经,一边理着发,度过我们幸福的晚年时光。

春节前理发忆旧

文/祁建

过年都要理发,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过年也要讲究个新气象,置办一身新衣服要费点劲,头发理个利索点还是可以办到的。过年前把头发理好是一件大事。俗话说,有钱没钱,不连毛过年,其实就是要甩掉旧的东西,迎接新气象。

那时理发店不像今天这么普及,除了每个区的国营的几家理发店,还有集体的理发店,一般都是门帘不大,几把椅子,两三个理发员,而且年龄都很年长,估计是解放前背着剃头挑子走街串户,公私合营进的“国营单位”。小店一般都是生个炉子烧热水,一个大铁壶兑上温水,从头上浇下来……国营点则是新式的理发座椅,可以起落、躺着,洗头发的热水是锅炉烧的,冷热水可以自己调节,费用也分甲级和乙级,级别越高收费就越高,一分钱一分货。平时理发本来没有多少人,赶上过年则排上几十人也是常事,这么多人一时间出来理发,当然也难为这些理发师傅了。店里的人真多,休息椅上坐满了排队理发的人。理发店前,透过玻璃门,看到里边满满当当的全是人,最少也有二十几个,一看这架势,这理发最少也要等个把小时。

那时,经常是理发店还没开门,就有人在门口排起长长的队,尤其那些比较大的店,基本都是人满为患。

人们平时舍不得花大钱理发,但过年,一年才一回,怎么也得舍得一次花钱伺候自己一下。而理发师傅这几天基本天天连轴转,每天都是理不完。师傅们上班忙,下班也是忙,领导,亲朋好友,街坊邻里……上门找来理发的也是一拨挨着一拨。

当你坐下,理发员总会亲切问“您想留个啥发型”,当刺啦刺啦的修剪声在你的耳际响起,你闭上眼睛感受那从头皮蹭过的震动,一下两下三下,随着理发员的要求转换着头的位置……

萝卜快了不洗泥,为了节约时间,理发也简化手续,许多男同胞理发完了就走,不洗头,有洗头的时间可以多理一个了,大家都能够理解,有的理发完了,就赶紧去澡堂子,可谓是一举两得。

要是遇到怕理发的小孩子,小孩子的屁股只要一沾到理发店的凳子,就会情不自禁地哇哇大叫起来。又是打拳,又是踢脚,最后还来了个“无影旋风腿加无敌双拳”……可是几个大人还是无动于衷,硬是把他按在凳子上。最后,小孩子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跳下了凳子。理发店的叔叔也是无可奈何,任由孩子自己跑出去了。现在想起来那些往事,觉得那时的孩子还是真是天真无瑕。

理发师傅一般都要忙到年三十傍晚,伴着鞭炮声才能够急匆匆赶回家,也是挺辛苦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