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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美的诗歌散文

2023/01/08好文章

优美的诗歌散文(精选16篇)

花有网名叫诗歌

一个神奇与端午节有关。一种神奇的花在端午节绽放。这种花有一个网名,叫诗人花。

端午节前夕,为了筹备“端午七天乐,共庆诗人节”活动,我和“莲花诗社”的一帮诗人去方城县袁店乡采风,竟然采撷到一个意外的惊喜。在这片美丽的原野上,璀璨着一种铺天盖地的诗人花。

刚刚踏上袁店乡的土地,我便惊奇于一片艳丽。花?耀眼的花树?其实,我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这种花叫“麻秆花”。但是,我并没有看到过如此令人心旌摇荡的麻秆花。此地为什么这么多的麻秆花呢?切切地等待答案。

一望无际的原野,原始得楚楚动人。然而,这一切的山清水秀都成了麻秆花的背景。

第一站,袁店河。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座“古堡”。高耸入云的青砖塔残缺着,像一痕记忆烙印在历史的天空。一条清流迤逦南下。这便是袁店河。清澈的河面上游弋着五七只鸭子。有牧羊人赶着一群山羊在河畔。凸凹的麦地留下一片黄金的麦茬。

诗友介绍说,这里是旧石器遗址。很可能在麦茬下潜伏着石斧、石刀、石镰之类的无价之宝呢。好奇之心油然而生。就有诗人捡呀捡,梦想捡到一座博物馆。而那座古堡,其实是一座废弃的水塔。上面记录了1959年修水库的历史沧桑。塔上面好大一群麻雀,叽叽喳喳,争相讲述着一段尴尬的故事。

这里风景如画。可是,我依然惦记着山脚那片麻秆花林,那片惊艳的魅力。

第二站,杏园。麦基本上收完了。黄杏、红杏,挂在枝头,仿佛能听到叮当叮当的响铃声。游人从枝头上采摘着最新鲜的杏子,分享着农人丰收的喜悦。茅草花显摆着,扮演成芦苇在《诗经》中的模样,让城里人的目光钻进迷魂阵的圈套。野胡萝卜花、野燕麦,踏着诗歌的平韵,而绞股蓝、水芹菜则踏着诗歌的仄韵。就这样,一群诗人平平仄仄平平仄地走在田埂上,留下串串韵脚。此时此刻,乡野的田园诗不用遣词造句,只管大把大把地薅便是。

这里美不胜收。可是,我依然惦记着山脚那片麻秆花林,那片惊艳的魅力。

第三站,罗汉山。山上的植被很苍翠。板栗树开着毛茸茸的马尾巴花,松树林俨然秦楚大战的猎猎旌旗,遮天蔽日。跑马岭的松林涛声依旧。年轻的诗人们去看石头寨墙了。我遥望山顶的那座红庙;想松下博弈,苦于没有对手,只好看蚂蚁上树。我猜想,那山上的石头寨墙,必定是饱经沧桑的楚长城。君不闻,鼓角铮鸣马萧萧吗?也许,一不小心就与屈原《国殇》中的诗魂撞了一个腰。

这里情景交融。可是,我依然惦记着山脚那片麻秆花林,那片惊艳的魅力。

我终于可以与麻秆花亲密接触了。这里是古楚国的属地,这里是楚方城的故土。这里到处盛开着麻秆花。一人多高的秆青枝绿叶,步步高地灿放着茶碗大的花。花们排着一二一的队列向上蓬勃,传播着百分之百的正能量,不曾有丝毫的歪门邪道。鲜红的国旗色,紫红的牡丹色,粉红的荷花色、玫瑰红的月季色……单瓣的可以与芍药媲美,千层的花团锦簇。如此,凸显了麻秆花的品格。

在田埂上,在崖畔,在路边,在房前屋后,乡亲们把麻秆花种养得万紫千红。我怀揣着极大的兴趣寻求,麻秆花为什么偏偏开在端午节呢?为什么开得这么执着?为什么开得这么真诚?一定有一个理由,一定的。麻秆花应该是一种乳名,应该还有一个学名。

我被罗汉山下、袁店河畔的麻秆花惊艳得辗转反侧。沿着乳名的溪流,我在网上探源。天哪,感天动地,激情万丈。麻秆花真的有一个学名——端午花。我用颤抖的手,第一时间给这种花注册一个网名吧——诗人花。我终于明白了,在古楚国的地盘,在楚长城的脚下,在诗歌的故乡,在端午节,这种叶脉里流淌着诗歌情缘的花,深深地受到百姓的爱戴。

一流的诗人啊,请为诗人花唱赞美诗吧。

是的,牡丹,是洛阳的品牌;菊花,是开封的品牌;月季,是南阳的品牌。那么,诗人花呢?也许能普及成一个品牌。至少,诗人花可以在一位诗人的心田繁衍出精神花海,繁衍出诗歌的品牌。

人海中找到你

文/李晓霞

每次望见航航在美丽的洛宁师范校园里潇潇洒洒地款款而来,我都会想到大海的波澜壮阔。

小时候,我喜欢独自一人,静静地来到西岩山脚下的西子湖畔,入迷地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静观小舟航行的精彩画面,往往一望就是几个小时,兴尽晚回舟。如今,我伏在教学楼有风的长廊上,痴痴地守望温厚的航航。

航航是我们学校里公认的风云人物,没有谁能说清航航究竟有多少追慕者,连邻校的女生都慕名而来。我是西岩山养育的农家女,天性怯懦,无德无能,丝毫不敢有任何的奢求。我知道航航的出类拔萃是无可抵挡的,但是,我只能遥遥地关注航航的一切,静静地欣赏温文尔雅的他,要是哪一天看不到他,心中便会有些失落。

课余时间,我大多泡在学校那古色古香的图书馆里,读书和写诗。在我的诗中,出现得最多的意象,便是小船。

师范生活的第二年的中秋节,我们在教室里,燃亮红烛,庆中秋。同学们围坐在教室四周,玩“击鼓传花”的游戏。游戏快结束时,那束美丽的鲜花传到了航航的手中,航航说,我给大家朗诵首诗歌。高高瘦瘦、清清秀秀的航航,玉树临风般地站在教室中央声情并茂地朗诵起来。航航的声音很有磁性,朗诵极富感染力,迷住了每一位同学和老师。我更是傻子般呆坐着,此情此景,完全忘了自我。

没想到,航航朗诵的这首诗歌竟是我发表在校刊上的那首诗歌《大海航行》,同时,我又发现航航朗诵完转身回座的瞬间,不易察觉地瞥了我一眼。

正是缘于那惊鸿一瞥,我知道自己彻底完了,无可救药了,我的那些对航航的丝丝缕缕的喜欢,也就在那一刻便如小溪流海般奔涌而出,我一塌糊涂地爱上了航航。

从此以后,航航的名字便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里,他的一举一动,开始深深地牵扯着我的心。我的脑子里,全是航航的影子,甚至在潜心写作时,满满的纸笺上,竟没有一句诗,尽是航航的名字。

我常常做梦,梦见自己独自游船出海航行。有一天,我终于耐着性子写成了一首自认为最美的情诗,准备鼓足勇气送给航航。

航航也爱诗。班上举办诗歌比赛,教室里的后墙壁上贴满了一张张飘飞的诗笺,其中有一篇便是航航的佳作,题目是《人海中找到你》。航航的诗歌洋溢着一种朦朦胧胧的美丽情思,像一枚硕大的石子,在本不平静的湖面上,更激起了千层万层的浪涛。

同学们都沉不住气了,好像考古学家一样,万般仔细地研读航航诗中的每一个汉字,费尽心思想找出那石破天惊的答案。

后来,大家想到了红红。红红是文艺班长,能歌善舞,美丽动人,家境殷实,航航驰骋在足球场上时,红红也曾为他起劲地鼓掌叫好。在校庆晚会上,他们合作的歌伴舞,还捧了头等奖。

也就在那一刻,我忽然有些自惭形秽,我的心好痛,我便独自一人站在教学楼顶上,将那首写给航航的情诗轻轻地一点一点地撕得粉碎。当我看到秋风中漫天飞舞的情诗的碎片时,我的双眸里贮满了温热的泪水。

夜深人静,我依然做梦,总是梦见自己在故乡的清清溪水边,狂奔着寻找出海航行的小舟。没有,没有,一只小船也没有。我一直狂奔着,呐喊着,直到被寝友摇醒。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更多的时间,都埋头于古旧的图书馆,偶尔,我也能碰到航航来借书,还书,航航总是向我投来匆匆一瞥。每次目光交接,最先游移的竟然是我,我是自卑的,我试图把航航的影子,从我的心里一丝一丝地抹去。

最是伤感别离时,同窗三年的学友们,眼看就要各奔东西,各自天涯了,班上举行了毕业晚会。不知是谁的提议,同学之间,依次排行,互赠一句话,轮到我和航航时,我俩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两双眼睛默默地对视着,没有任何言语。慢慢地,我看到航航那清澈如水的眸子里透着温暖的光,好像缓缓流淌着故乡那清亮晶莹的溪水,恍惚中,我也看到了大海中的小舟,这一刻,使我庆幸上苍擦亮了他的眼睛,让他在一群美丽活泼的女孩子中认出了如此平凡的我。我的脸突然红了,一片一片的,好似桃花开放。后来,我的眼睛湿润了。再后来,同学们都哭成了一片。

一年后,我收到了航航的来信,洁白的信笺中只有短短的几个字:人海中找到你!

一个最小最干净的孩子

文/驼背老桑

总以为作家或诗人的人生是浪漫潇洒的,有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诗情画意,有着“天生我材必有用”的淡定自信,有着“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桀骜不驯,有着“会当绝凌顶,一览众山小”的豪迈气概,有着“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凌云壮志,有着“谈笑有鸿儒”的高雅生活,有着“白马王子”一样的翩翩风度。人们对帝王将相可以不屑一顾,但对作家诗人则充满了敬仰和崇拜。很多人的人生之初的梦想大概都做过作家诗人梦,梦想着自己将来有一日能够文行天下。

李永普——河南南阳、邓州市的一位诗人,他的诗歌质感深沉厚重,散发着浓郁的生活气息、泥土的清香、以及汗水的腌渍,可以清晰地看到鲜明的时代烙印;无论是思想性、艺术性、以及生命的禅意都达到了相当的高度,日臻成熟和完美。多么平常多么简单多么司空见惯的汉字词汇,一旦进入了李永普诗歌里就变化莫测、游刃有余、风声浪起,它们的组合总是那样的出乎意料,有着异常的爆发力和冲击力,更具有着一种神奇的魔力,就如来自天籁的一支曲子,某一个音符,很自然而然、不知不觉地进入到你的心扉,没有一点点的勉强。我一直认为,只有诗歌和小说属于真正的原创文学载体,诗歌和小说有很大的不同,小说靠的是后天的勤奋和社会阅历,而诗歌靠的绝对是才情,没有才情的,不要写诗,否则就是在面对残羹冷炙一样的狼藉、面对骷髅一般的冰冷生硬;作家诗人的发声实质上是靠作品说话,这是衡量他们优次的唯一标准,李永普凭靠的是他自己的才情和实力在公开的报刊上发表了几百首诗歌,以他的诗所具有的的特殊魅力征服了《飞天》、《绿风》、以及中国诗人的摇篮《星星》、诗人们引以自豪的最高殿堂《诗刊》。文学还有一个特殊性,当它被读者认可的时候才能够体现出它的生命力、体现出的它的价值,李永普拥有了很多的读者,我也是他的读者之一,每读了他的诗,就象是一块石头被抛进了水里,唯一的选择就是下沉,陷入深深的淤泥里,无法呼吸、无法自拔;魂魄总是被紧紧地捏着、攥着、排空着,直至干瘪,一点点的虚荣、一点点的矫情、一点点的作秀也不敢潴留下来。

远远称不上着名,但他的创作引起了诗歌界的看好关注,在当地社会上引起震撼,他的成绩让众多的文学爱好者可望而不可及。

不曾料想,李永普是一个农民,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

他和千万的农民一样,赖以贫瘠的黄土地为生,在黄土地上年复一年地忙碌劳作,黄土地上的艰难困苦浸泡着他的人生。和千万的民工一样,为了能挣得比在黄土地上多一点的微薄收入,他常年在外漂泊流浪,做建筑小工、进砖厂,下煤窑……不管那些行业是多么的脏、多么的劳累、多么的危险。民工打工很大程度上是盲流,不停地更换行业,不停地更换地点,不停从一个地方赶往另一个地方……很多地方都留下了他颠沛流离的足迹和背影。炎炎三伏天,他在工地上挥汗如雨地拉沙运砖、搅拌灰浆,寒冬腊月已经很冷了,他依旧站在脚手架上来来去去,节假日里,他依旧在加班加点。青年的他,凭靠的是他中等敦实的身材,暮年的他,还在透支着渐渐衰老、疲惫不堪的力气。假如你在某一个工地看到一个人,他戴着安全帽,穿着沾满灰尘或者水泥浆的衣服,老长的胡子,粗糙的手指,一副老气横秋、邋里邋遢的样子,神情甚至是有点茫然;有人催促他快点干活儿,他机械地唯唯诺诺,你能联想到他是一个诗人吗?能把诗人和他等同起来吗?

他比一般的人们经历了更多的人生坎坷和生活重负。他出生在一个贫穷不幸的家庭里,二十出头,正是一个人一生中最关要的阶段,他的父亲和他的兄长因病相继离世,家庭脊梁轰然倒塌,父亲没有给他留下什么,却留给他一屁股的债务。嫂子迫于生活一人他嫁,两个尚未成年的侄子无依无靠;平常人的一生所做的事情很有限的,他的青春,耗费在了偿还债务和抚养两个侄子的身上。至今为止,他所居住的,仍然是八十年代一样的简陋瓦房,在他的家里,看不到一件像样的家具,他必须面对的,还有八十多岁的母亲,母亲早已华发苍苍、弯腰驼背、步履蹒跚。也就是在这样的艰难困苦的环境里,李永普从没有放弃他的诗歌,毕淑敏说过,小说是用水做的,散文是用血做的,诗是用骨髓做的,而李永普的诗则是用他火热生命耕耘浇铸的、真实的人生谱写构筑的。

不要相信命运,但命运对于一个具体的个体就是这样的坚硬如铁。李永普曾经参加过本乡语文代课教师的公开招聘,高中文化程度的他考试得了第三名,但录取的三十人中间并没有他。前些年当地市里要选拔专业人才,在文艺方面,李永普在市里发表诗歌首屈一指,成绩无人能及,有人点了他的名字,但机会儿就是不肯降临在他的身上,他不过只是做了一种公开公平公正竞争的陪衬。他是一个农民,就只能是一个农民,诗歌与他无关,诗人与他无关。

事实上,李永普远不如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人尚有完整的家庭,尚能享有正常的七情人伦,但已是知天命的他,仍然是孑然一身。娶妻生子,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对他来说是一种可望不可及的奢望。出门时,路上是他孤独寥寞的背影,回来时,他的背影还是那样的孤单踉怆,人世间的善恶冷暖他一个人承担,人生路上的爱恨悲喜啊,也是他一个人默默地咀嚼、暗暗地吞咽、不能消化的也要消化掉。

我不想把他写的这样的窘迫,不想以此博得一些人多同情,哦,都来看看,诗人原来就是这个样子!但也不想违心地推崇,这样会误导和欺骗人们,看,诗人们就是与众不同,不苦难就不是诗人,只想还原一个农民诗人生存境遇的真相。在当下,在这个世界什么光怪陆离的需求都有,唯独不需求的是诗,诗也有需求的话,唯独不需求诗人,可能,这正是诗人们的悲哀,一个农民诗人的凄凉所在。

我知道,我之所以说了些这样的话,应该是我的精神境界还远远没有达到李永普的那种高度,常人所不齿的诗,在他的心里已经成了圣洁的缪斯,也只有缪斯之神才会温暖着他,支撑着他,让他面对一切再也无所畏惧,坦然从容,正如他在一首诗里这样写道:

假如生是花开 死是叶落

土做的肉身很容易把一切还给你

曾经的血液 由你馈赠的水

一旦蒸发飘散 不管岁月多久远

伴风云际会 还会以露珠或雨滴的方式回来

在你的树叶间草尖上

我仍是你最小最干净的孩子

质感生活

文/鲍玉琦

每一个清晨都是一次全新的出发,每一个季节都将萌生更多的光彩。生活应该向上展望,自我升华,而生活的质感,则是细节之质,内心之感,应向内探寻。阅读诗歌,使我的生活变得有质感。

荷花池中,是“误入藕花深处”的羞涩少女,还是“浓睡不消残酒”的易安居士?多情善感,视死如归,大言道:“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豪情四射,却又不失柔情,温文尔雅时“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微微害羞时“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

烟雨楼榭中,我仿佛看见了唐后主李煜的身影,独自高吟:“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然而,后唐灭亡之前,他却是一个“刬袜下香阶,手提金缕鞋”的风流才子。

在那悠悠的历史长河中,有多少诗人、词人虽然惨遭生活的不幸,仕途的坎坷,却造就了诗歌的高峰。落魄的人生并没有带给他们多大的伤痛,他们只是把精神上的苦楚寄托给了大自然的生物,精神的寄托,心灵的归宿,都在那无声的景物中升华。于是,即使落魄,也依然美丽——如果不是落魄,张继能否在月落之时听到遥遥的钟声?如果不是落魄,清照如何凄凄惨惨戚戚,人比黄花瘦?如果不是落魄,李煜又为何独上西楼寻找人生的曙光?落魄是一种涅盘的美,这种美让我们共同领略孤独抑郁的灵魂,领略诗歌的美,领略文学的美,领略阅读无穷的魅力!

阅读诗歌使我们的生活更有质感,更加精彩!

远方和诗

文/瓦生

生活在大山里,吃着山泉长大,人的心也像山泉一样清澈。清澈如朝露,尽管时光匆匆,却是透明一生;清澈如裸石,尽管日晒雨淋,却是坚固如初。幻想着从彩虹的这头走到那头,全身披着霞光,描绘着山里世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樵夫的山歌,牧童的笛声,老爷爷的胡子,悠长的石板路;袅袅的炊烟,层层的稻田,鸡鸣狗吠;不知疲倦的小河,光腚的摸虾顽童,草长莺飞。原以为世界就是这样的世界,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远方有了梦一般的追求和向往!

也许,是从来不穿鞋的脚受到了书的启发,走出了斯文;也许是鼻涕羞涩了飞舞,懂得了整洁;也许是红领巾教会了坚强,远方像春天的小草一样滋生蔓延。懵懂的孩子被打开了心灵的天窗,用贪婪的眼光关注着知道的不知道的、有用的无用的、真实的虚假的山外世界。原来山外有我们祖祖辈辈所不知道的童话,那里更渴望拼搏,那里更追求崇高。远方啊远方,虽不是遥不可及,但我确实需要把自己彻底打造。

带着空空行囊我去了远方。远方的高楼、大街,远方的灯火辉煌,远方的人声鼎沸,远方的脚步匆匆。我蜗缩在远方,我满身的泥土味就是我身份的广告牌,我的眼睛不敢瞥所有衣服光鲜的靓仔美女,我的脚步不敢跨进豪华如皇宫的商场、酒店甚至老板的办公室。我又走进了另一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十几个小时的劳动,每天机械呆板的动作,每天奔走在流水线上,每天为着多挣一点工资拼命加班。我满身疲惫穿梭在远方,可悲的是,我完全忘记了为何要来到远方!

来到远方,只因为曾经被教唆——远方诗歌遍地,诗书飘香,远方的文明举止影响深广!然而我除了每天的粗粮,还要每天为汗花寻找冲凉地方,无暇顾及心底的诗歌无地生长。我总认为,诗歌总站在高高的殿堂,招招手就能把我这个无依靠的流浪人收养;我总认为,只要我来到了远方就能用诗的语言放声歌唱。只是我走到了远方,却丢失了诗和远方!

直到一天,我站在高高的建筑架上挥汗如雨,被路过的记者无意发现,拍下了我如诗的身影并配上诗般的文字:抓紧生命的琴弦,别在乎你无字的白纸。我才发现我在远方找到了我的诗:诗既可以高贵典雅,也可以朴实无华;诗既可以如浓咖啡,也可以做白开水;诗既可以是阳春白雪,也可以是下里巴人。我在远方,要以我存在的方式抒写我自己的诗歌!

循着诗歌访你

文/山涧流水

杏花村是出名的,几乎很少有人不知道它,这源于那首着名的唐诗,“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这问路的事发生在春天里,清明时节细雨飘飘,诗人心情惆怅,想借酒浇愁,可哪里有酒呢?茫然四顾中,见路上有个小童,脑后束着一条长尾巴,正蹦蹦跳跳着玩,他摘野花,扑蝴蝶,看见穿长衫的先生走近来了,起了几分好奇:咦,这个人是哪里的?我不认得,他对来人望了又望。诗人问道,“孩子,你知道哪里有酒卖吗?”小童用手往某个方向一指,杏花村那里有酒呀。于是诗人踏着满眼的绿色,失魂落魄地往那个方向去了。小童回家对娘说:娘,刚才有个人问我哪里有酒。娘笑着答道:是吗,你没给别人指错路吧。

走进池州的杏花村是在初夏,是在无数个念头拿起又搁置后,冲那首诗去的,也冲杏花村的大名去的。觉得一个爱文字的人该写一写杏花村,可不知怎么开头为好,于是就借用晚唐诗人杜牧的诗句敲开我这块石头了。

杏花村很大,面积约有几十平方公里,要是把它走遍,也许费上一整天的功夫都不够,在城市留下这么大一块地方,把它作为景点,让树木和洼地,还有河流,水潭,尽量保持原生态,可见杏花村在官民心目中的地位了。听说外地老板被这里历史文化底蕴及良好的环境所吸引,投资了许多亿来开发杏花村,还要修建仿古建筑,以恢复晚唐风貌。这确实是个有眼光的投资人。

池州是个水国,那三点水的偏旁将这座城市带进了湖河之中,城市的灵魂是水,给人感觉是水灵秀丽的,杏花村座落在这样的地方,好似玉中嵌玉。平天湖是池州的眼睛,明眸转动,杏花村就落在它眼里。平天湖洋洋汤汤,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边,走在湖边木板桥上,那一湖碧水让人喜不自禁,真正叫你看个够。猜想当年杜牧任池州刺史时,在这样的地方执政和生活两年,作为诗人的他经常在湖边漫步,湖水给他以灵感,好诗就脱口而出了,“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莺“。

杏花村,种有好多棵杏树吧,杏树肯定有的,否则徒有其名了。茶舍前有棵树,高过周边所有的树木,枝桠张开来像伞的骨架,叶子郁郁葱葱的,有模有样很是吸人眼球。问那是什么树?村长答说是银杏,果然如此。佑大的一个村子,河水从远方而来,拐无数个弯,绕来绕去,还在杏花村里。河滩上草色青青,接近河水的边上有搁浅的淤泥。河边有沙滩,沙子堆起高如小山,打猪菜,滑沙梯,这一切勾起儿时美好的回忆了……一座桥架在河水之上,那是一条通往乌沙的路,听说乌沙在山区,远亦或不远,也很美吧。河面上远影点点,有不少轮船在穿梭,看来河水很深,源头在哪儿,船又往哪儿行驶,怕是要出杏花村的吧。

其实这样的景色别处也常有,但杏花村不一样,它有诗味,有文明气息,其浓厚的文化底蕴,就如肥沃的土壤滋养着树木,杏花村这方水土是绿意葱浓的。人们访问杏花村,多是访古并寻找诗圣的足迹来了,说是赏景,不如说是寻梦,寻一个心中盼望已久的向往,杏花村是独一无二的。一个地方被赋予文化味,其格调就提升了,品味也上去了,杏花村自是有别于其它村子,当人们把它当景点观赏时,当然带着几分对古文化的敬意。

沿水边走,总有碧树在堤边,在水中央,在路边。树木好似杏花村的外衣,从上往下看,是一身的绿色。大潭小潭,有的淤泥突出于水面,水是浊黄的,这是典型的自然景色,好就好在不人为做作上。水边有树起的风车,轮子在风中转,轮廓分明的骨架很是显眼,仿佛一条线把人眼神拽回过去,那风车是属于过去的,与现在接续上了。过不了多久,这里完全修建好后,景色可能呈现出另一种样子,黄公酒垆,千年古井,唐村落又再现了,走在村里,仿佛走在唐朝,有时光错位的感觉。而现在,杏花村这个古村落朝朝代代,倒下站起,倒下又站起,早已变了模样,如今修复杏花村自然带有重做杏花村的意味,复古的同时也在呼唤古文化的回归,诗歌鼎胜的唐朝,给人以无限美好的睱想,而诗人杜牧在杏花村的足迹便显得弥足珍贵,值得今人不断去追寻了。

杏花村到处是杜牧的脚印,深深浅浅,在小童将他指向这里时,杏花村就在他心里生了根。不管清明时节他在村子里饮杏花酒,还是清晨沿着街巷听小贩的吆喝声,还是走进村子体察民情,这个村子与他都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记得作家吴永生写有一本《牡牧外传》,讲述的是诗人出任池州刺史时的故事,灭江匪,修湖堤,整私熟等,甚是精彩,书中有个叫杏花的姑娘与诗人发生了恋情,并有了后来的小诗人杜荀鹤。村子里有杏树,有杏花姑娘,有杏花酒,杏花村三个字可谓喻意重重。泥土可以盖住诗人过往的足迹,盖不住杜牧的大名,诗人是出名的,刺史也是出名的,青史留名,诗人和村子都是永存的。如果诗人还在,我定恭敬举杯,敬他满满一杯杏花酒,舍命陪君子,不知他给面子不。

有几辆脚踩车在路上不断来回,每车只能载三四人,都是前来赏景的游人。有一块地方,路边隔一段距离就堆有一堆稻草,均叠成圆锥形。感觉自己走进真正的村落了,它亦古亦今,已有1300多年的历史,现在要把它从古代请出来,来这儿的人是访客,正在采访它。也许脚下的路正是诗人从前走过的,虽然诗人的脚印被岁月的尘土和风雨封存和洗刷尽了,但诗人的灵魂是不会消失的,不论为官不论作诗都被载入了史册。诗歌是灵魂深处的绝唱,它跳出诗人心坎,撞击的是别人的灵魂,一代又一代,一波又一波,于是今天的我们寻它来了。

村子里野草野花都有,粉白色小花自顾自地开,不管来客是谁,它独个开颜,单纯得可爱,假如我说我是坏人,它也不在乎。野草呢,叶子又细又高,齐刷刷往上蹿,在风中摇头晃脑,也是可爱的样,但比小花招摇多了。堤上细竹密密栽过去,一根根修长的身子挨一起,虽然年轮不长,却颇有欲成林的气势。一棵棵树或大或小,分散在村子里,外型相同的叶子一律青葱着,似乎告诉游人,自己就是杏树,到春天就会开花结果。一汪汪潭水落在村子里,嵌在大地上,似镜子照向四方,周边的草啊树啊竹啊,忍不住凑到它面前,水终归是水,哪怕混浊,也不失灵气,于是水下面也有那些草啊树啊竹啊,所以杏花村是灵秀的。

诗歌引领我们走向春天

文/严晓霞

生活在诗经的故乡,但我不会写诗,于是我仰慕所有的诗人。幸运的是嫁给一个会写诗的老公,柴米油盐之外我们还可以漫不经心地谈论诗歌;幸运的是拥有这么多写诗的朋友,一如玫瑰遇见海棠,我们可以诗意地互吐芬芳。喜欢躲在雪莉姐的诗行里避难,释放内心的恐慌;喜欢在娜娜的诗行里流连,一起留下明媚的忧伤。曾经穿过秦巴子的诗行走进《中药房》,明白我们一生的阅读是为了消除痛苦;曾经和白麟一起细数《风中的独叶草》,感受音画里的暗香;总想去看望在脚手架上写诗的鲁翔,还有在田野边写诗的叶子,总想听亚军小风英辉陈朴小波张静红梅和那么多写诗的小弟小妹透过诗行轻轻地唤我一声姐姐。当世界进入午夜时,他们的诗句是最后的守更者。那些隔山隔水的诗意问候,让荒芜的日子灿烂起来,生命旅程中那些漆黑的路段会被诗歌的光芒照亮。读着他们写给我的诗,是人生莫大的幸福,时光总会在他们的诗行里慢下来,暖起来。

因为喜欢诗歌的简洁和谐与从容,不会写诗的我总会乐此不疲参加宝鸡诗人们的聚会,一些沉睡的记忆总会被诗歌唤醒,一些远去的节日带着诗歌的芬芳回到我的身边。一如今天,在零下 10摄氏度的宝鸡,诗歌引领我走出慵懒的日子,身着盛装穿过刺骨寒风,和怀揣春光的文朋诗友一起在丝竹鼓乐中吟咏经典,呼唤春天,用诗歌的火焰互相取暖,然后一起期待,宝鸡诗歌的伊甸园春暖花开。

对一个心灵书写者的几点感悟

文/陈德胜

穆晓禾把诗歌作为心灵的试验场,这些年也成就了他的精神世界和现实生活,把自己的诗集叫做《获救之舍》,是不是这个意思呢?他的诗歌我认为少了点神秘以及再生之感,而多了些对事物的心灵感应。他似乎不太注意诗歌的技巧,或者说是技术层面,而更多的是一种揭示。他的叙述风格更趋近一些南方诗人的那种语言的畅快和透明,而少了北方的块垒和坚硬。

说实话,一个诗歌写作者对另一个诗人的解读,总是有偏差的,因为我信奉诗歌总是先写给自己看的,有时候是差之千里。好在我对穆晓禾所居住的城市以及这里的人充满感激和友谊,我也就尽量完成这次历险,幸好邢台离石家庄很近。

诗歌,我想是穆晓禾生活中的一扇窗户,作为心灵的印照,他的诗歌我以为有以下几点:

一是对土地和自然事物的迷恋。

穆晓禾一定是受天气、风、节令、冷暖所左右的人,这一点和古典诗人合拍。在这部诗集里,关于农事和乡村的元素,随处可见。我不太了解他的经历,但我想说,那些很容易成为诗歌的材料,他都用去了,并且非常熟练。他的心灵总会很容易地吸纳这些自然的元素,使之成为诗歌所要抵达的方向。穆晓禾接近成熟,因为他所接触的大地上的那些事物总在生长。很多东西都是已知的,而他接纳了那些成型的东西,放在自己的语言系统里。他非常迷恋它们,成了他心灵的符号。这种与其身体和心灵所对应的事物一旦成为他诗歌的素常之物,他的风格也逐渐形成了。

二是对细碎的东西进行整理。

穆晓禾可以说对诗歌的操作很熟练,把很多东西,他都能利索地重新进行梳理和整合。我认为,我们现存的东西以及手头的东西是不完备的,当一些美好的东西放在穆晓禾心灵的框架里的时候,他具备一种心理审视和抚摸的能力。他的很多诗歌作品,都能看到他心灵的轨迹。他不隐藏什么,而是见证。他的体验也是擦拭或者是放大的过程,使一些事物既遥远而又亲近。有些东西在整理过程中是带有启示性的,从而泄露了某种真实。

三是有着记事般的宽广度。

穆晓禾的诗歌处处都表达着一种愿望,这体现在他诗歌中的种种方向上。记事也好,叙事也好,他都表达和潜藏着宽广和期待。他的诗歌中的宽广是同时代人的宽广,也许是周边人的宽广。他喜欢公开自己,也同时把自己架设在别人的目光前方,他来充当望远的效果。在别人旁听过程中,发现他的心灵曲线是平行的,这样他想尽快到达目的地。

四是他诗歌中的时间之痕。

如果说非要为他的诗歌找个时间的话,他对一种事物的连续性的解读,进入了一种时间序列。他的“节令”和“十二属性”以及“兵”、“马”、“俑”。他在提醒我们,时间的顺序无法被打破,并成了他独特的表达。如果什么东西是飘忽不定的,那肯定不是时间,只有我们的方式。我总认为,诗歌是关于时间痕迹的知识,而时间,是多么难以把握呀。我想,穆晓禾还有机会。

五是叙述速度的缓慢。

他的这部诗集里的作品大都很短,但在语言间,他运行得比较缓慢。这种“慢”也成就了他对语言的操作,也释缓了他的激情。当心灵紧迫和行文缓慢成了各自向外的力的时候,诗歌也具有了某种奇妙。这个时候他的内心一定是有声音的,丰繁的声音,是事物和器官的声音。诗歌也会更好地与人亲近和被人看见。

六是他窥见了某种秘密。

很早的时候,我曾说,写诗是世上几种神秘的事情之一。在穆晓禾的诗歌中有那么一点是在印证着。比如他诗歌中所说的一个煤矿哥们儿“在呼吸的空间里,是离地狱近些还是离上帝近些”。虽然他的诗歌少了智性的东西,多的是感觉,但他所洞见的秘密也不算少。

而发现本身也是材料和媒质。

七是词语的柔软。

穆晓禾一定有一片心灵的田园的,读过他的诗歌的人也应该会有这样的感觉,那就是,他的语言已经有了自己的标牌,这是多年形成的。他的口气是柔弱和宽容的,在现实中,他一定是一个好人,一个在众人深处呼吸的人。他语言的歌性很重,语言的轻灵常常飘渺于物外。写诗久了,他也有一种限定,陈述和释义和心灵的反映一致。

当想象力在诗歌内部成为一个核心的时候,也许更多的读诗人会有着千奇百怪的想法,这也是诗人想要的结果。诗歌,是我们共同的词根,也是我们共同的信仰。

穆晓禾是靠着诗歌来支撑自己的人,这也是他人生的主题。有时候,写诗歌就是写自己,写自己的前世或今生。我认为今天诗歌的沉默是未来的喊叫。穆晓禾一定还有更多的诗歌,我没看到。他和我是不是也一样认为,有那么多诗人,构成了诗歌的长队。让生活覆盖我们,就像诗歌隐藏了我们积年累月的疼痛。属于诗歌的我们拿走,太沉重的和太轻飘的事物我们不拿。

写诗歌,有时候是仰望星辰,一颗颗星辰把人们照亮。

带着线条和图案的诗歌,会成为一个人在这个世界里的生存。

诗歌与人生

文/贾载明

俗话说,月过十五光明少,人到中年万事休。用这句话来形容现在的我也是再恰当不过的了。桃李争春的年龄过去了,碧水绿叶的时光也过去了,远山的秋天和夕阳在向我缓缓地招手了。回眸走过的路,浅浅的脚印,寂廖的风景,清冷的衣袖,跨下的生活之马很瘦很瘦。许多东西弃我而去,我也弃许多东西而去。

行走了很远很远的路,弃了许多的东西,唯有缪斯之神我没有遗弃她。早先,我和她若即若离,或在日落黄昏,月上柳梢时,或在春江潮水,碧波荡云时。而现在,我是要把她紧紧揽在怀里了,让她伴我一起走过秋天,让她永远是我孤独的影子。谁都知道,这“缪斯”和“影子”,就是“诗歌”,就是我现在紧紧搂着的诗歌。

说到我这伴侣—诗歌,我最爱的还是李白这个“仙人”。我脸红地说一句,我似乎和这“仙人”有缘,那是在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各种书籍和报张杂志哪有像现在这么堆积如山,那时就是有钱也难以买到精神粮食,何况那时是精神和物质一并贫乏的年代。我曾记得,一天我在路边捡拾到一片撕碎了的旧报纸,巴掌大,应该是报纸的一个角。我拾起一看,上面写着:“人是英雄钱是胆,英雄无胆寸步难”!还有一句是:“有钱无子非为贵,有子无钱不算穷”!都是文章的题目。当然,这报纸不是新社会的,是旧社会的。这报纸不知为何到了路边,我没有多想。报纸上的观点值得审视。但我在这里的意思是说,那时候的书籍太少了,我竟将这破碎的沾满了泥浆旧报纸小心翼翼地捡起来,用手指擦去泥浆,一遍又一遍地看上面的字,最后竟将这张残破的旧报纸揣在衣兜里,放了好些天。所以那两句话至今尚记得。这时候,我是村(当时叫大队)上农产品加工厂的一名还是叫住“农民的工人”,因为那时的工人都是吃的国家供应粮,我没有吃国家供应粮,虽是工人,所以只能叫住“农民的工人”。加工厂的任务有两项:一是打米,二是做挂面。做挂面就要收废书,用来捆面。一天,我突然发现废书堆里有本异样的书,拾起一看,竟是李白的诗集,虽纸张已泛黄,但却十分完美,不缺胳膊不少腿。翻开书页,“诗仙”的《将进酒》进入我的眼帘: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我背诵的第一首唐诗就是这首诗。对“诗仙的诗集,我自然是爱不释手,卷而怀之并珍藏起来,直到现在。我做诗之萌芽怕是生于此书。我前面说的与“仙人”有缘也是说的这本书。而“缘”的意思不是说自己做诗有“仙人”神助或舔列“先人”之后,或“染”了“仙人”之风,当然不是。我是说,这本书不过撞击了我的心灵一下而已,这本书让我受孕了诗歌的种子。

从爱诗到读诗、背诵诗和学习创作诗,断断续续,有好些年了。若问成绩,实在叫人汗颜;若问诗名,肯定我自己知道,我是个“诗人”!我自己就不知道自己了,还盼谁知道呢?我自己当然要肯定自己呀。至于其他人知不知道我在写诗或是不是诗人什么的,我则是漫不经心的对待。现代社会尊钱为神,贵贱颠倒,诗人也就精神不起来了。不过,开始那时,我就没有做“诗人”的野心,直到现在还是。所以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干着。孔夫子说:行有余力,则以文学。这话很有道理,用在我身上正合适。实际上,我是闲时写几句,有兴趣时写几句,一年半载不写的时候“大大的有”!好在我没有把诗歌当作一业,亦不能当饭吃,自古诗歌都不能卖钱啦!李白有诗云:“吟诗作赋北窗里,万言不值一杯水”,被誉为“诗圣”的杜甫,在“艰难苦恨繁霜鬓”中永别了他的诗歌。不,是诗歌永别了杜甫。所以,吸取历史的经验教训,不能让诗歌把自己的魂和魄都拽了去。

“对就当歌,人生几何?比如朝露,去日苦多。”曹孟德这话很对。光阴易老,韶华已逝。现在做诗,立德立言是不敢想的,聊以自慰,消遣,解愁,混世,苟延而已。不过,我对人类,对社会的关怀尚存,如果诗心跳跃起来,便尽量让它跳得强健一些,尽量让颂扬真善美的气息多呼出一些,把假丑恶的东西诅咒一些。我不太在意别人喜不喜欢我的诗歌,像老农耕田那样默默地劳动着;也不去赶这样“派”,那样“主义”。“派”应该是自己的,自己的也才叫“主义”。早已停止向杂志报刊的投稿。现在那些占山为王的大报大刊,发表的诗,人们都认为大多是孬诗或不是诗,也许诗歌编辑们看花了眼,把孬诗当成了好诗,把好诗当成了孬诗。不过现在也好,有了电脑这家伙,它不认张三李四王麻子,也不认好诗孬诗,只要你寄,一两三秒钟后便给你把诗登出来了。有时,还有人附和,有人喝彩,有人指点,有人批评,还可以迅速对话讨论。这样,你的欲望就达到了,你就快感了。让“诗儿”在网络上跑跑跳跳,来来往往,真是不亦乐乎!难怪马识途老先生那样高龄了还像一个“童子军”那样玩着电脑。哦,诗,如果是我的第一个情人,那么,电脑就是第二个情人了。

岁月老去 诗歌不老

文/清梦无痕

在所有的季节里,我最喜欢秋天。苍茫辽远的原野上,一面是籽粒落地、归仓的喜悦,一面是隐退、腐烂与消亡的疼,这个季节本身充满着辩证与哲思,就像一首好的诗歌一样。

10月9日至11日,大好秋光里,易县狼牙山迎来了全省各地的百余位诗人、学者、评论家,探讨诗歌在当下环境的突围与发展之路。这是第八届河北青年诗会,由河北省委宣传部、省作家协会主办,省作家协会诗歌艺委会、保定市文联承办。诗人们谈诗歌、说创作、叙友情,在英雄的狼牙山下用诗意和激情点燃了这一年一度的文学盛会。

我有幸和保定的十几个兄弟姐妹一起参加了诗会。我们当中,有的写诗已经好多年,有的写诗时间不长,是诗歌的魅力让我们又一次聚到一起。这些年,保定诗人以更积极活跃的文化态度,真诚写作,抒写家国大爱,抒写个人体悟,创作愈发成熟。在这次诗会中,我们和省内其他地市的诗友们一起,聆听国内卓有影响的诸多刊物的主编、编辑老师的指导,衷心为新一届“河北诗人奖”获奖者诗人宋峻梁、见君祝贺,共同见证了《河北青年诗典》《燕赵青年诗丛》的首发,相互交流创作体验。诗会为爱好诗歌的青年诗人们提供了很好的交流平台。这是我第二次参加青年诗会,每次参加总有新收获,从优秀的诗歌前辈身上更明白了,唯有真诚写作才能打动人心。

我想,每一首诗歌的到来,都是我们在生活中的所见所闻和内在的、心灵的一些东西的碰撞,与内心诗性发生契合。它不是纯粹的记录,而是把我们的经历和情感凝聚、提炼、拉伸、再创造。每一位诗人都可以从诗歌里找到另一个自己,一个隐藏的、有缺憾的自己。

诗歌让爱诗的人更完整、更饱满,它带给我们的是灵魂的救赎,是内心的宁静与安和。纵岁月老去,诗歌也不会老。

写诗的风波

文/薛洪文河南油田

我是一个写诗的人。关心的事物大多都是在那一刹间的灵动,一刹间的美的永恒,可以这样说:我给自己搭了一间心灵之屋,时不时地拾点柴,烘烤一下那些微凉的岁月记忆。

要说写诗是富有情感的,当然就有愤激的元素存在。关于人性方面的尖锐字语,我想一个健康人类的文明,还是能够容忍的吧。

如若诗歌触及的是人性的问题,那我是有理论根据的。我们的文化文明,如儒学,法学,墨学,佛学,道学等等,都是在搭建一个关于人本身思考的模型,引入一个维持的法则去规劝:如何做人,做什么样的人,做当代的人。

如若诗歌涉及到的是现实生活的痛症,那我也是有理论根据的。我想我们的民族智慧是在千年的风霜痛症中,不断地总结、探索、完善、站高,望远,归纳出诸多的谚语、典故、思考、思想,写出了千年的剧本,化作了我们无穷尽的智慧与精神食粮。

如若诗歌涉及到的是现实生活的邪恶,那我更有理论根据的。我们伟大的盛世,就是一副疗伤刮骨的药剂,我想我诗歌的呐喊的真意,也是高举道德行为的维护,是法律的坚强守护。

回顾一年的写诗日子,我真是在苦闷中,如毒气般地窒息。前些日子,我写了散文《苦闷的日子》,这篇短文里提到:我的心一直是洪荒的熔岩,时不时地喷发着毒气窒息的声音,听着那接近死亡临界点的脚步声,还好,我仍有一个梦。

为什么要这样写呢?我的诗作里,曾猛烈地抨击一种失去灵魂的黑势力,现实生活里有民间的一个词语:叫黑道,或者黑社会;而我们的刑法规范叫作:暴力组织。这块泥土的声音已失去了泥土的清润,声音颠倒了。有人在我的听力范围,高声喧嚣,写诗就不杀了么?写字能翻天么?

也好,我还活着,它们的声音还不够成犯罪么?可我深夜里,蒙面入室的刀尖划破的衣服,至今还在控诉的法律路上躺着。

我想我作为一个教育工作者,受过国家高等师范培养,我感恩报答国家与党期待的心,感恩这个千年而来的伟大时代,就让我就化作一片血红的云,驮着我的诗梦,一起飞向碧蓝的天空吧。

诗歌一种可能的返回童年的方式

文/左马右各

童年从来就没有在诗人身上结束过,这样一个事实在常人眼里是荒唐的,但在诗人那里却是现实,这并不奇怪。“诗人不同于其他人,因为他的童年没有结束,他终生在自己身上保持了某种儿童的东西,已有很多人写过这点。这在很大程度是对的,至少在这个意义上:即他童年的感知力有着伟大的耐久性,他最初那些半孩子气的诗作已包含了后来全部作品的某些特征。”米沃什在一篇名为《生物学课》的文章里这样说到,他认为有必要重复这样一个观点,并不是因为在诗人心灵深处的一个秘密居所里,有什么不可窥见的神秘。他只是想说,诗人有过建立这样一个神秘居所的想法,只不过使用的材料有些独特而已。所以人们应该相信诗人,也应该原谅他们的这种疯狂举动。一个成年人,用一种童心的眼光和方式来让语言承载生活奴役下的心灵,这本身就有些荒谬,但诗人舍此却不能有其它作为。诗人受困于语言的牢笼里,又得益于语言的驱使,一种双重压迫对于他来说并不是灾难,有可能还是一种财富,唯一的遗憾只是不能用来消费而已。这是一个消费时代的特征。也许,还是价值。

在一些人看来诗人是重要的、不可或缺的,也是可笑的、荒诞的、难以被人理解的。有时,还是可怜的和可怕的。而这些都不是诗人的命运,诗人的命运只在那些已经写出和有可能写出的文字里,或诗行中。他们都是一些容易精神疲倦的人,在等着从另一条路上走来的另一个——神秘而又精力旺盛的自己。他会超越他,给生活带来一些像是光芒的东西。他们都有耐心,也有信心相信能够等到。他们从不会因此而对自己失望,这有些奇怪,但也让人振奋。

相信一个诗人要比相信一个骗子困难的多,事实一再提供这样的证据。这有点滑稽,也有些可笑。当一个个骗子在社会上大行其道频频得手的时候,行骗的人和受骗的人似乎在见证一个共同现象:趋之若鹜和前赴后继。这难以让人理解。而且当骗子被揭穿或者受到正义的谴责和法律的制裁之后,被欺骗过的善良人们,在痛恨和悔顿之余,一些人偶尔还会对自己被骗子——拙劣骗术控制的时光念念不忘,仿佛那里有不曾消失过的“美好”,这真是一种对生活的嘲笑。诗人却在另一个领域里受困于童年,无法挣脱这样一个像是从母亲怀抱里带来的温暖束缚,没有人比诗人更敏于美好,这样看来诗人是一个在世界受骗最深的人。他们是一个骗局的受体而同时又是制造这个骗局的主谋。但诗人怀着被救赎的渴望和虔笃。他或许已经老了,仍软弱的像个孩子。

在诸多可能性中,最不可靠的一种塑造了诗人。这无疑是一种透着无限荒谬的带有猜测与拟想的观点,但诗人无法摆脱这种命运,也是灵魂困束。诗人就是不可靠性的始肇者,他带着摆脱它的惊恐出发,但最终又带着无奈归顺回到这里。即便是酒精一再麻醉魏尔仑的精神和摧毁他的健康,但在他的灵魂深处,他仍然是一个诗人。虽然命运最终把他的生命抛在一张有点肮脏的妓女的小床上,他的诗也一再被人忘记。但这一点都不值得记忆。诗人总是在宿命里寻找到属于他们的秘密通途,即便是一条窄缝,他们也会用别于他人的目光,从中找到一种像是苍蝇叮咬食物一般的兴奋,这种能力会让人瞠目,也不可理喻。但他们就是做到了。诗人是一种外表并不具有神秘性的动物,他比常人具有更多地对普遍性的热爱和敏感。认识到这一点很重要,也就是说诗人从来都不是一种不被理解的怪物,虽然有些人一直在这样认为——诗人几乎可以等同怪物,但事实上这种说法本身是不能原谅的。从人的观点出发并不一定得来人的认识,这已是普遍的悖谬。一个写作的事实总是面临着被另一个写作的事实覆盖和否定的可能性,但写作却一直在继续,并不因这种可能性的存在而停止。如果诗人是在建造一座精神的高塔,谁也不是最终站在塔尖上的那个人,虽然曾经无数人这样梦想过——站到塔尖上去。有一种更悲观的假设,如果最后的塔尖是一种毁灭,那么一切结果只能是承受,或者根本就用不着承受,毁灭为一切提供了最后的宿地。那谁又是那个最终站到塔尖上去的殉道者呢?无疑还是诗人。现在看来,这种假设的不成立,才最后是诗和诗人的福祉。

布罗茨基在他的那篇着名的文章《小于一》中嘲笑了体制的坚固和冰冷,但他也只是嘲笑而已,并没有回答出多少更深刻的问题。诗人在面临一些深刻的问题时总是狡黠的,表达也普遍带有最无情的尖刻和软弱。他用从童年带来的不可逆转的片面性和好奇性,继续打量着这个令他无限茫然的世界,然后写下在理解之外闪光的东西,并把这些一起交给未知的命运,最后无知地,也是不能预料地交出了自己。每个诗人都在完成自己,用写作的方式或者其它可能的方式,但最终他们都是残缺的,在不断到来的时间和岁月里等待着完整。这是一个没有终点的梦想,却是诗人确认自己存在的唯一方式。

在一种几乎始终是游离的状态中,诗人企图确知对自我存在的抚摸,他总是胆怯地又是小心翼翼地如一只爬行中遇到阻碍的蜗牛一样,向这个世界的道路伸出触角。他总是在摸到的一刻,感到一种更深的虚无和恐惧的抓摄。这样他就不断放弃自己的努力,又在不断努力中接受这种虚无的煎熬。他怀疑自己,是得不到指引的迷途者,这一点令他沮丧,又感到难以言说的秘密欢娱。如果一个时代还有一种精神的伟大存在,即便是可能性,谁又敢说不是诗人最终带着渺小抵达了它呢?一只蜗牛从来没有把自己的壳,当做一种负担来做摆脱它的挣扎,它更喜欢背负着它,以及它内部的虚空与风声,它们一同在一个轨迹上经由世界时,一切都是神奇的。

诗人从来都不应该拒绝自己的浅薄,这没有什么可笑的,也不应被认为是可耻的。一个一直深刻的世界才是可耻的,丑陋的,也是荒谬的和可怕的。不要去过分强调诗歌的完整性,就像是过分要求诗人的完整性一样,诗歌和诗人都是残缺的。认识到这种残缺和理解这种残缺都是必要的,这样,所有正在继续的事物或许会有更为积极的意义。童年永远都是一个人生命深处的诗性火焰,只是诗人,一直在对这个世界的经由中——始终保持了对它的惦念和窥望。正是这种“惦念和窥望”,他才有幸成为被神恩垂眷的人。这似乎才是一件值得奇怪和猜想的事情。但另一个事实是,它成全了诗人和诗人的写作。

诗意世界 傲然飞翔

文/郑恒萍

诗歌是语言的精华,是镶嵌在文字金字塔上的明珠,是诗人用灵魂和触觉编织起来串串珠贝,能够拥有并驾驭诗歌的人,能把每个字恰到好处的排列起来,让它们抑扬顿挫、高低错落有致、着色姹紫嫣红,让一首首诗看起来圆润饱满,读起来朗朗上口,感觉到一种清新自然,这就达到了诗、人合一的境界。

张沫末就是这样一位70后诗人,读沫末的诗歌,能真切的感受到一种亲切、自然、流淌、一种不施粉黛的淳朴,就像两个人坐在那里促膝交谈,彼此敞开心扉说着最私密的话,韵律、音调都随意而为,诗歌的最高境界是无技巧,是诗人贴近大地、万物时心性的一种自然流淌,去掉修饰、夸张和技巧才显诗歌本色。

诗歌是关乎灵魂和心灵的艺术,因此真正的诗歌作品都是来自诗人生命最隐秘的地方。就像张沫末自己阐释的这样,诗歌是滴落在心湖里的露珠,带着时光的清脆和心灵的温度,所以沫末在《我的遥远的泥河湾》中,才有这样的感叹:泥河湾,用岁月用血液用丝丝缕缕的思念\应证着,它的呼唤\时间流走了奶奶的回忆\却流不走我们血液里桑干水的甘甜。声声滴泪,字字浸爱,诗人胸腔里涌动的是蓬勃的激情,遥远的思念,我仿佛看到奶奶用长长的烟袋敲打着沫末幼时的小脑袋,用漏风的语调述说着对泥河湾的思念。杏树、西瓜、村口的小贩,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奶奶对泥河湾深深的爱恋。当一个人习惯于用诗歌的方式直抒胸臆,记录自己的心里路程,每一个分行的字就像滴落的碎珠,诗人把这些珠子一颗颗的串起来,晾晒在时光的屋檐下或回廊上。但无论放在那里,这些珠串都是芳香的,都是美好的,都闪烁着诗意的光芒,因为那是诗人的心声,是最最真实的记录。

当然,诗歌还是一种想象的艺术。想象就是突破时间和空间的束缚,对头脑里储存的表象进行深加工,之后形成一副如诗如画的风景,呈现在读者面前。沫末的诗作《阳光的味道》就是这样:那最早的嫩绿一定带着故乡的颜色\裹着阳光的味道\最近的一缕风\定是带着阳光的气息\那荒草原上的风筝\浅水湾里的牛羊\那牧童的挽歌……的确,沫末的诗关注自然,关注动物,关注生活,及物应景,缘情会意,把关爱倾注在诗歌中,让美在诗歌中诗意的绽放;沫末还在诗中收集美,收集爱,收集梦想,收集清亮的鸟鸣,清新的原野,清澈的溪泉,就像一个舞者,让花草、阳光、爱在诗歌里尽情的翩跹,呈现给读者一个缤纷的世界。诗人的使命就是竭尽一生,不断寻找,不断发现,不停创造,让自然净化无数个纯美的心灵,为疲惫在红尘中的人们寻觅安居的心灵家园。

狄德罗说:“艺术就是从平凡中发现不平凡的东西。”从而关注社会,关注人文,关注环境,呼吁人们爱护地球、爱护家乡、爱护我们共同的家园。张沫末在《河流,我的河流》中就表达了这种强烈的思想感情。河水急速下滑\汹涌的潮呵\原只是,降落在身体里的风笛\油塔暴力地侵入母亲河的身体\某一个早晨,我们一边灿烂微笑\又一边泪流无语。诗人期盼一切美好,但是人类的欲望又在分分秒秒的摧残着这一切。大自然是善良的慈母,同时也是冷酷的屠夫,人与自然一样,互敬才能互爱,互维才能互存。

是的,寻求世界和人生的最高境界、终极真理,是我们灵魂的需求。而诗人的使命就是探求语言的新的抵达和可能,所以沫末的诗带有一种使命感,她在自己的字里行间让心灵抵达,抵达美好与完美。读之如品茗,初味清新而渐至馨香润喉,启迪人联想和无限遐思。

鲁迅先生曾经说过:“诗是韵文,从劳动时发生的;小说是散文,从休息时发生的。”就像沫末期冀的一样,如果说劳动是航母,那么文字就是工具,让我们一起期待她振翅高飞,带着诗意继续在诗歌的世界里自由翱翔吧。

渴望成为献祭者

文/龚菲

爱上诗歌,源于渴望成为诗坛献祭者!

索伦·克尔凯郭尔说,在每一代人中,总有一些人注定要为其余的人做祭品,“我相信自己是要被献祭的”。这位孤寂的天才做的够彻底。他将自己逼到了一个无法退缩的境地。一个人一辈子一条路——被献祭。

我渴望成为这样的诗人,渴望成为诗坛献祭者!

爱上诗歌,还源于诗歌的世界我摸不到它的底限,如此辽阔。李白的豪放飘逸,李清照这个婉约宗主更显鬼斧神工,苏轼的豪放从容,又不失婉约与创新;海子用自己的敏感力和生命之光将黑乎乎的实体照亮,郭路生的痛苦吟哦只为追问光明,徐志摩的善于勾勒,巧于传情……

爱上诗歌,它如沉重的鼓点,铿锵在历史的痛处。杜甫的沉郁顿挫,关心民生疾苦;辛弃疾的爱国情结,在干云豪气中升华;陆游的诗词悲壮宏丽、雄浑奔放而又清新圆润、明朗流畅,始终不离爱国爱民;蔡克霖的诗歌,是早春的鼓点……

一直在等一首诗,一个回眸的诗人。我知我此生做不了被献祭的诗人,但我愿意这样的人出现在生活里。在《散文诗》里,我遇到了额鲁特·珊丹。

她说,我策马扬鞭,日夜蒹程,可草原,依然在远方。仰望星空,疲倦的我,多么渴望能像你的羔羊一样,安然入睡……

她说,与其哭着活,不如唱着死,即使迎着白灾黑雪,也会倾其歌喉,这就是蒙古人的洒脱与豪迈。

她说在游牧文化逐渐消失的年代选择歌唱。

她说自己是额鲁特部落游吟诗人的女儿,懂得什么是真诚的赞美。自己是长生天的子民,是圣主成吉思汗神圈里的一匹自由之马。在现实面前愿意握着族血,以血性穿透黑暗。我爱这个唱着自由天歌的女诗人。她是我想要成为的模样。但我知此生做不了在草原笑看世间百态的巾帼须眉,我愿守候着珊丹,终此一生听她歌唱。

诗坛献祭者,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只钟爱自己的诗歌。

我无法写就属于自己的诗歌,我爱上的文字无法站立成行成为大美的诗歌。诗歌,是我抵达不了的神圣领域。但是,我愿意虔诚膜拜。

做不了诗人,但可以爱诗人。这就是我。

写就不了诗歌,不能成为诗坛献祭者,但愿自己的生活是一首成行的诗歌!

在冬天,当诗歌遇见爱情

这个冬天,我的关节依然在作无休止的疼痛状。

风 水先生说:“现在这个节气,属寒。再加上你的生辰就在寒霜季节,寒气逼入,定将络于筋脉,遂痛矣。”

我信,就像命里的劫,总是在劫难逃的。

那么,就在属于我的季节里,请允许我有这样的假设:在这么一个冬天里,当诗歌遇见爱情,那该是一种怎样的心境?

我想,当诗歌遇见爱情,在那一刻,所有的事物都应该是柔软的,软得像冬天里飘落的雪花,紧随着它,就想手舞足蹈起来;又或者,该是记忆里那一团团的木棉花糖,即便只是尝一小口,也是甜甜的。

当阳光照进来的时候,诗歌就被爱情唤醒了。它们会在蓝天里追逐着快乐,并做着无字游戏。这一刻,它们是贪心的小尤物,尝到了一个甘甜的果实,还想要第二个,第三个……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她们也都很晚回家了。它们会在大海边紧紧地依偎着,并手指天空数星星。这一刻,它们是上帝的宠儿,只在银河里为牛郎织女搭桥引线,充当起了媒人。

如果还有第二个假设,或许,我该为自己许下一个愿望:在这么一个冬天里,当我遇见爱情,那又该是一种怎样的境地呢?

我想,当我遇见爱情,在那一刻,所有的事物都应该变成坚硬的,硬得就像是刻在石碑上的碑文,一行行,就是我写下对爱的誓言;又或者,该是墓碑上写下的名字,只有这样,我就永远地住在爱情的心里了。

这样想来,我的关节莫名地就不疼了;只是,两只眼睛却被弄湿了。

但现在,又有一个新的问题出现了:莫非是那些症状转移了?

那么,谁来为我重新诊断?

诗意———不可或缺的美

文/韩仰熙

诗言志,歌缘情,心志和情怀的表达必然会产生真挚的美。因此诗意更多的是“美”———由“真”而来的美。但对于“真”的表达,诗歌与散文和小说不尽相同,它更借助我们的想像力———用意象和通感。所以说,那些美得动人的诗章大都是被语句俘获的想像是被意象和通感转化了的想像。而诗人是最善于放逐想像的,连同他们的情绪、思想和生命经验———这些闪烁而真切的“可能”飞翔起来就是律动不已的词章。从历史上的诗经、汉乐府、唐诗宋词,到近现代的新诗,凡是让人交口称赞的诗歌都与真切而美好的“意境”有关,特别是那些让我们拍案叫奇的意象,都是美妙绝伦的。“窈窕淑女”、“路漫漫其修远兮”、“孔雀东南飞”、“落霞与孤鹜”、“银河落九天”、“千里共婵娟”、“小桥流水人家”、“我想在大地上画满窗子”……因此说,美是诗歌的首要,真是诗歌的必要!

从古至今,诗人就用极大的热忱散布着有关生活、有关生命、有关世界和人类的想像,甚至借助通感———多重的视觉和听觉———塑造了唯美的真挚的奇特构想,或高拔,或隽丽,或深笃而永久。于是,诗意的深挚被读者理解为炽热、浓烈、细密和浩然,是人世间的真与善———辽阔而丰满的爱———坚定地拓展了诗歌文本的精神向度和审美空间!因此让人心怀激越、肺腑浩荡、情思缱绻而绵远的不是词句,而是诗意……

诗意是广阔的,这种广阔大于等于我们的心灵!

我一直认同这样的观点:有关命脉的每一次碰撞与隐忍、疼痛和欢悦、消逝与悸动都可以被诗句认可并收藏。所以说,诗意的广阔必须感念这样的认可和收藏;而生活和生命也需要诗意!

在洪荒之年,或之前,人类用躯体裹挟着美好或丑陋的精神意向,甚至借助上苍的叩问和考量,自以为是地解放生理意义上的灵魂与智性,结果是一败涂地,痛苦与悲戚依然紧随身后……所以诗歌出现了,一如开辟鸿蒙,缪斯有了暗示,风雅有了开端……是诗意教导了我们,并给予我们一种排列世界的法则和美好向度———自由而从容地收纳一切又表达一切真善美!

今天,与大地休戚相关的人们依然信奉着诗意———她的存在等同神明———关注灵魂,更呵护生命!我们在追求自由的过程中,不可能抛弃岁月的诗意———那些坚定而细密的句子如同无以穷尽的风云,或从下而上,或从上而下,形成了磅礴的星辰群落,并闪烁出人性的光华!是的,也只有诗意能够最大限度地收纳和表达人世间的足音和心声!因为,这些都是真的、善的、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