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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老屋的文章

2023/01/08经典文章

关于老屋的文章(精选11篇)

老屋墙上的那些土基

文/张先鼎

老屋没了,老屋的影子还在,就像祖父、父亲和母亲的音容笑貌一样,始终是那样的清晰,尤其是老屋墙上那一块块土基,更是层次分明地砌在我的脑子里。

依稀记得,祖父常常捋着长须,有事没事地望着那些土基出神,过后,嘴唇嚅动着,不知想说些什么?有时,一会把拐棍往地上杵杵,一会又闭起了那双慈祥的眼睛。稍大,家里遇有什么磕磕撞撞的事儿,父亲母亲就开始怨起大爷家屋不该高出我们家屋一块土基。我自然不明白,矮一块土基,在乡下人的心里有着怎样的隐忧?不过,祖父、父亲和母亲的这种怨,多数时候是在背地里,毕竟有血脉连着,手足牵着。祖父尽管在父亲母亲面前不怎么说,但从没踏进大爷家半步。大爷呢,心里清楚,人前人后从不说土基的事儿,只是小心翼翼地侍奉着祖父。这种默默的不快,一直持续到祖父与大爷相继逝去。

好多年过去了,我们家就那样平平淡淡的,不过,两个哥哥读书很用功,成绩好,二哥还跳了级,村里人夸着,父亲母亲觉得有面子,到哪都笑吟吟的。一转眼,大爷家的孙辈们都有二哥高了,但不知怎的,个个都对上学无兴趣,还时不时地在村里惹些事儿,对此,大娘常在我们家唉声叹气的。日子一天天地过着,父亲母亲再没提过大爷家屋高出一块土基的事,还常在我们面前说,我们家的房子好,是个良宅,并在老屋前拉起了一个院子,门前门后栽了许多杏树、桃树,还有枫、楝和柳,一到春天,满院子都香,蜂飞蝶舞的,夏天也不很热。我们也对老屋越发敬重,越感亲近了,姐姐还在院子里种了许多鸡冠花、牵牛花,使老屋生机勃勃的。

谁都没有料到,这年的水大得出奇,圩破了,门前浊浪滔天的。大水一直漫到老屋跟前,也漫到了由张家祠堂改建的学校。聪明绝顶的二哥,在赶往学校搬迁的路上,淌过了几道水,不料,自己的小黑褂子被一阵风卷到了水里,向前飘浮着,他便一步一步地够,一步一步地捞,最后,再也没有起来。这无异于青天霹雳。在我们姐姐兄弟中,父亲母亲最疼的是二哥,因为二哥嘴甜、灵动,才九岁,就把我们家镀得雪亮,那是他在万人大会上,避开稿子,用自己的话代表全县学生发言,说他是农家的孩子,沐浴着太多的母恩师情,老师惊呆了,干部群众屏息了,过后,雷动的掌声,经久不息,一时间,父亲母亲的名字,无人不晓。这会,父亲不吃不喝地睡在床上,被子被泪水湿了好大块,母亲的眼泪也哭干了,时常出现幻觉,家里乱糟糟的,有一顿没一顿。外婆拄着拐棍,从老远赶到我们家,一进门就哽咽着说:“这样怎么行,一树的果子哪有一个不落的?”接着,又是嗔,又是哄的,好不容易才让消瘦了许多的父亲母亲走出户外,而自己却瞅空跑到二哥的坟头痛哭。

二哥没了,家里像一下子少了许多人,空落落的。这时,大爷家高出那一块土基的事儿,又重新被提起来。这回,姐姐、哥哥还有我,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当年,祖父为大爷和我们家同时盖房子,因为屋挨着屋,应该一样高,就说好了,外围土墙都筑九层,土墙上面的土基,谁家都不许多一块。我们家的房子,是三个舅舅来盖的,进度自然快些,但却失去了比较。不久,大爷家的房子也盖好了。有人说,大爷家的房子高一点。祖父不信,私下里看了很多遍,似乎是高一点,似乎又不高。于是,就一层层地数那土基,这一数,把祖父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大爷说,那是筑土墙时,最后一层的土没填满,就用土基替代了。当然,我们还不知道什么势呀,气呀的,也就不知道一个怨的缘由。父亲母亲已把二哥的死,与大爷家高出那一块土基联系在一起了。

又过了一些年,我们在老屋的庇护下,步出了懵懂,长出自己的意志,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也已憨态可掬了。我看着老屋,以及老屋墙上的那些土基,总觉得是那样的慈祥,那样的亲切,仿佛每一桁每一梁,都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这时候的父亲母亲,依旧一刻也没放松对我们一举一动的关注,对我们成长里程的守望。一次,家里烧了一条三斤多重的鳜鱼,我一不小心,被鱼刺给卡住了。在我们那有一个说法,鳜鱼刺是能卡死人。母亲一下子就瘫软了,父亲又要顾我,又要顾母亲,脸色煞白。我一惊吓,大声呼着母亲,这一呼,那鱼刺竟然没了。母亲醒来时,久久地看着墙上的那些土基,一句话也没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竟使父亲母亲如此的忧惧与紧张,就因为大爷家高出那一块土基?啊,土基,少于大爷家一块的土基,年年月月,涓滴着祖父、父亲和母亲多少忐忑的目光和心血!

老屋,少大爷家一块土基的老屋,已不再轻盈,墙体斑驳,甚至檐耷角拉了,然而,老屋依旧那样立着,顽强地为我们遮风挡雨,终于,我们家与大爷家一样,对父亲母亲来说,也是儿孙满堂了,不同的是,我们家有的步入高等学府,有的还踏上了令人瞩目的仕途。父亲临终前,望着老屋,摇摇头,又点点头;母亲在弥留之际,说了一句话:“老屋好艰辛……”而我们则认为,艰辛的是父亲母亲,还有祖父……

注:土基,即土坯。

老屋听冬

文/刘来堂

冬天常住城里的格子楼,偶尔回家,在陪年迈的母亲小住两日的同时,听一听老房檐、纸窗户和尖树梢中冬的呼啸,找一找土坯炕、热火炉和屋外雪的感觉,搁别人,也许会写成诗,于我,只是倍感亲切和久违。

冬天,在我看来,不仅是个季节概念,也是个地域概念:比如山海关外千里冰封、西北边陲飘雪不止,是冬天;闽江两岸群山含绿、西双版纳莺啼猿鸣,也是冬天。而华北平原的冬天,无论多么正常或反常,也比塞北暖和,又比江南寒冷!

老家老屋,房子座落于村前,坯垒砖包、老檐出头、闩栓木门、格子窗棂,属于老式的平原农舍建筑,与目前流行的前出抱厦、明五暗七、红瓦起脊、磁砖挂面的宽房大院差别很大。这样的老屋,在一般人眼里,冬天无非是平常的冬天,故事无非是平常的故事!然而对于从这儿走出的子孙,感觉就不那么简单:房子上一砖一瓦是熟悉的,院子中一草一木是熟悉的,屋子里一厨一瓮是熟悉的……正因为此,“熟极生陌”就在情理之中了:院前那片接近干涸的水塘,冰凌张裂的声音远没有过去的惊心动魄;过去在寒冷的旷野,夜间时常会有狐、獾游走中出现的“鬼火”和亮眼睛,如今在四村遍野的灯火中再也没有惊悚之感;远看老屋,与家家铮明反光的玻璃门窗比,那纸糊的“门上亮”和格子窗显得尤其背时和惨淡……唯一的例外,是母亲养的那群老母鸡,一如从前,秩序井然地飞上外窗台,到搭在两侧的蛋槽卧蛋,下过后便飞到墙头叫个不止,给人的感觉是这个院落多少留住了它的过去和古典。

老屋距今已有100多年,在这期间,发生过多少动人的故事,说不清;创造出多么璀璨的文明,说不清,只是据零散的记载和传说,发生在大约民国十几年一个冬季的事件,对这个家族影响极大。事情的大致轮廓是,在一个风和日暖的良晨吉日,伴着阵阵鼓乐的吹打,祖母被一乘花轿迎进了这个漆刷一新的大门。可是,这“良辰美景”的日子过了不长,祖父就暴病离开了这个世界,当时祖母只有21岁。她老人家承载这个家族的一脉骨血,在悲痛阴影笼罩中十月怀胎,生下了父亲……然后就是人性与理性的抉择——她选择了后者,也即选择了一生的孤寂、平淡和坚毅。此后几十年,老人家一双小脚,侍老将幼,严慈一身,里外两面,靠着一如既往的要强和执着,把百亩田产和一个大家打理得有井有条,有吃有余,其作其行,当地远近无不举指称赞。祖母的一生,给家族后人留下多么厚重的“无字牌碑”不说,重要的是没有那个冬天的孕育,这个目前几十口人的大家庭就渺然一张白纸了!

冬天的老屋,在母亲等老辈人那儿到处都是“神”,在我这里则到处都是“神秘”,即使“冰冻”这样的现象也不例外。印象中过去每年正月十五村里都要“闹元宵”,放焰火、摆龙灯、踩高翘、扭秧歌热闹非常。晚上吃过“小年饭”,在外出看热闹之前,家里要举行一项重要的“神事”活动:冷清的月光下,长辈老人率全家虔诚地对“佛祖”、“关帝”、“灶王”诸神逐一焚香膜拜,又让人用提水罐到井中提一罐水,满满地蹲到老枣树下的砸布石上,才去街上看热闹。大半夜回家,罐水已结了薄薄的冰,罐底冻在砸布石上。冰取出后每人分吃一口——以此祈保不生口疮和杂病;再由两人用木棍抬罐绳,如果冻得结实,就会罐、石一块抬起——以此预测年景。对这样的活动,小时只是朦胧,后来想也许确有必要:在那个自耕封闭、兵荒马乱的年代,一家人吃马喂十几口,没有锅台后那张写着二十四节气的“灶王画”,没有那棵弯枣树下的砸布石和提水罐,不仅盲目中筹划一个全年的农事规划、开销计划是困难的,而且全家人的平安健康也少有保障!

雪,是北方地区冬天的重要景观,老屋也不例外:一夜雪后的清晨,从煤火屋的沉闷中开门望雪,耀眼的银白和扑面的清冷,顿时给人带来心胸的净化和开阔;一院树,是榆是槐、是枣是椹已无法分辨,高的俨然像雪后北方的阔叶,矮的如“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样子,只是有些形单影只;院中随机堆放的几堆柴草,经过雪的掩埋,轮廓如丘陵地区雪后的微缩鸟瞰;麻雀和喜鹊在白色的树间飞来飞去,把树枝上的“雪挂”抖得纷纷扬扬,不时发出几声无奈的对答和呼唤;举目原野,皑皑白雪,一望无际,偶有一两行人,踏雪之声若听……雪之于冬天,远不止这“三千世界银成色,十二楼台玉作阶”的实在景象,更兼有“江山不夜月千里,天地无私玉万家”的事理折映:那些只知舞文弄墨的迂腐雅士,恻隐之下总想用轻而易举的方式,把这个大到天体、小至物玩,处处充斥“不平等”的世界纳入“万民同乐”的格局。其实是幼稚的:即便一夜的雪带来一冬的“玉”,在其平静的表面掩盖下,冬眠的林林万物,也无时不在韬光养晦、蓄势待春,千方百计试图抢占来年展放的高地和先机——在这个世界,为生存而竞争,为竞争而准备,是其永恒的本质和旋律!

老屋的冬天,还有隐藏地下的“一景”——菜窖。这种东西,过去华北平原农家司空见惯,而随着现代储存设施的出现,它的生活用途已逐渐被生产用途所代替,因而也就比过去少见了许多!老家院中几十年前挖的那个大菜窖,现在还被邻里使用,透过气眼,有时会冒出几缕白色的“地气”。其中存放除部分食用品种,多是“种储”,地瓜、萝卜、白菜什么都有。它们在地下沉睡一个冬季后,等到来年春暖,地瓜就进行温床育苗,用于华北地区一项主要农作物种植;萝卜、白菜之类则植于菜园,在园丁悉心照料下,生出嫩芽,开出白花,结出硬籽,用于夏天的蔬菜栽种……

老屋的冬天,年复一年,就这样重复着发生和发生着重复的故事,在收藏过去一年的同时又孕育新的一年,因而,春天和春天的播种,来年和来年的收成,严格地说是在冬天就已经来临和开始了。

心中,一缕粽香

文/君夕

题记:总有一些记忆是那么清晰,总有一缕乡韵是那么亲切。时间,把游子心底的情愫反复打磨,闪耀出童年快乐无忧的光芒。“老屋,池塘、水井,古寺,树木”,匍匐成温情的姿势,就象一个个灵性的词,一次次幻化成手中的文字,沉甸却不乏朴实。细数来,离家也有十数余载。遥望故乡,沉淀的乡情,正如端午心中飘起的那一缕缕粽香,密密麻麻盘踞在一种叫做思乡的炊烟上,袅袅升起。

一、每逢佳节倍思亲

又是一年端午的临近,超市里的货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包装的米粽。想起一直在外奔波的自已,竟然多年未曾回到老家,和父母一起过上一个真正意义的端午节,心中不免有些愧疚和惆怅。

工作的地方,自已也会买些粽子回来尝尝,慰藉一下自已的乡情,但远远没有小时候母亲在家包的粽子那么可口,那么让人觉得吃了还想再吃。异乡大鱼大肉的聚餐,远不如小时候一家几口人围坐在老屋的圆木饭桌前,吃着香喷喷的粗菜淡饭,说着笑着的温馨。

没有回家,但并没有忘记给远在千里之外的父母打个问候的电话。母亲常在电话的另一端,第一句话就是问我要不要回来吃粽子呀,家里包了好多好多粽子。我会问包了多少个粽子,够不够我回去吃。母亲回我说,包了好多好多,不够吃的话,她会接着再包多一些。这种情景的对话,就和每年中秋来临时,母亲问我要不要回家吃月饼是一样的版本。

我长年在外,自已也成了父亲,身边也有一个可爱的小女。我想,我更应该理解自已父母逢年过节的心态。他们不是说非得要让我回去多吃几个粽子或多啃几块月饼。他们知道城市到处都有卖粽子和月饼的商场。只是他们更希望自已的儿女节假日里能多回家看看,多聊聊而已。

想起这些,晶莹的泪眼里,仿佛又浮现出小时候老屋里的那些情景。

童年印象中,长年在外的父亲,远离故乡几百公里外的国企上班,每年仅靠次数较少的探请假方式回来看望家人。母亲在家带着大姐,大哥,二姐还有我,蜗居于童年的老屋。老屋呈四合院式,可以住上十来户人家。有着明清时期遗留下的建筑古风,老屋冬暖夏凉。或许是经年居住的原故,邻里之间的墙壁,在我懂事时,知道是靠泥砖垒起的泥墙、竹篾编织的竹墙、木板隔成的木墙隔砌成每家每户的格局。那时每天,不管是白天大人的吆喝声,小孩子的嬉闹声;还是晚上老人的咳嗽声,小孩子尿床的挨骂声;总会透过一道道泥墙、木墙、竹墙,一屋一屋的传递开来,荡漾成最朴素的农家生活。

二、粽香缕缕老屋情

“粽子香,香厨房,艾叶香,香满堂,桃枝插在大门上,出门一望麦儿黄”。童年的端午节,和过年一样隆重。从山上采摘下来的艾叶,嫩绿嫩绿的,早早就倒插在木门的两端。端午期间正值南方雨季,虫子多,蚊子多,霉气重,挂上艾叶有驱邪解毒之效。粽叶和艾草的清香,像是相熟已久的老朋友,透着馨香和亲切,荡漾在老屋的庭院里。

节前的习俗,是全方位的一次清扫卫生。庭院里的男人们负责清扫房前房后屋里屋外,不落下任何一个角落的蜘蛛网、灰尘、垃圾。小孩们帮忙墙角边或木梁柱下,撒下一层白石灰粉来防虫蚁。女人们张罗着包粽子和蒸粽子的家什,准备着一个简单却又温情的节日。

包粽子,除了糯米和竹叶,自然少不了一种从山上挖出来的小树根。剖开并切成小片形状的小树根,洗干净放在滚烫的铁锅里,倒上半锅水,用柴火熬上几个小时后,水被熬成金黄色了。捡出树根细片,过滤后再倒进铁桶里凉着,就成了碱水。用这种黄碱水浸泡出来的糯米,成淡黄色。

老屋的女人们最会包粽子了。粽叶在她们的手上,飞快地旋成斗状,舀入黄碱水浸泡成的糯米,裹紧包实,用缝被子的细麻线或用撕成一小条小条的笋叶,一圈一圈地缠紧扎紧,熟练地包扎着。一个个长方形、方形、尖角形的粽子就等着下锅蒸煮了。包好的米粽,放在锅里蒸熟,表面金黄,清香不油腻,可以沾上白糖吃,可以用菜油炸着吃,每一种吃法都让你吃上一个还想再吃一个。

当年老屋里的孩子很多,每家每户都有两三个以上,多则五六七八个小孩。整个村庄百户人家,小孩子就更多了。端午前后,几乎小孩子是不吃饭的,冷的热的,将裹着竹叶的粽子撕开就直接往嘴上咬着。上学前,大人也会往自家孩子的书包里会放上几个冷粽子或咸鸭蛋,衣服的扣子上也会挂上几个,一晃一晃,现在想来印象深刻。

端午节,饭菜自然要比平常日子丰盛些。也只有节日,大人们才会打开抽屉或陶罐,掏出一层层红布严严实实包着的微薄积蓄,从里面抽出几张钞票,再小心翼翼放回去。然后步行至两公里之远的老街集市买些肉,抓条鱼,挑几块豆腐回来。或从家里拿出一些鸭蛋,煮成咸鸭蛋。酒是每家每户基本都有的,男人们平日喜欢喝上一点自家稻谷酿的白酒,浓烈醇香,透明清洌。女人和小孩却特别喜欢自家制做的糯米酒,甘甜可口,老少皆宜。节日里,是不限制小孩子酒的。啜一口酒,挟一筷菜,说说笑笑,从容温馨。酒在老家即便是清苦的年代,也存放在每家每户的瓦缸里,活跃在农人的血液里,活络着农人的关节。

老屋的厨房很小,吃饭和做饭都在同一个地方。每次从锅里出炉的米粽,除了拿一些够吃的以外,常常会用一个竹蓝盛起,盖上薄薄的纱布,挂在横梁上或藏起来。因为粽子虽然好吃,但是吃多了也会引起胃不舒服,特别是小孩子吃多了容易消化不良。但经常的结果是,即便挂得再高,藏得再隐秘的粽子,也难不倒当年老屋里的这些“小谗猫”。

三、丰溪河畔观龙舟

老家端午节的中餐,本是三餐里最丰盛的。但是为了孩子们的快乐,一般最丰盛饭菜有些都改成了晚餐。因为有一种更加快乐的节目,就是去十多公里远的丰溪河边看赛龙舟。

丰溪河,发源于福建省武夷山脉北麓仙霞岭,河道走向为由东向西北,流向江西,途红老家广丰县城。作为老家的“母亲河”,哺育了一代又一代的广丰人。平日里,清清的河水静静地流过,两岸翠绿的凤尾竹和飘逸的杨柳树,倒影在河中,景致极美。每年春天来临,正是水分充足的月份,河水上涨。端午前后,水面上升,更适合划龙舟。多年前流传下来的龙舟比赛,正是农忙后一次最为悠闲但又是最多人参与的运动盛事,自发形成,有序不乱。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出生的老家人,如我这辈,心里似乎有一种不能忘怀的“龙舟情结”。

当年的家乡盛产煤碳,所以从村庄到县城,修建有一条不算宽敞的马路,还没有铺上水泥。看龙舟比赛,不在家门口,需要从村口走路到老街,再从老街搭乘三轮车到镇上,从镇上再转一次三轮车到县城附近,一次差不多要两个多小时。年纪太小不能被带到老远地方去看龙舟赛的小孩,只能由大人带到离村两公里外的老街。老街是当时最近的乡村集市。那时刚新鲜上市的农家蜜桃,水灵灵的,双手轻轻一掰,就裂成两瓣,相当好吃,最能吸引七八岁小孩子的味蕾。

龙舟赛,丰溪河畔两岸村庄的脸面。一般在端午节当天下午一点左右开始。有时也会因为天气原故延后。赛事开始,居住在河边两边村庄的人,早早就占据了有利地形。那时胆大的青年,也会爬到岸边的杨柳树上去看。比赛开始了,多艘龙舟就从上游慢慢下水,依次排列水面。龙舟两侧都绘有精美的图案,龙头、龙尾高高扬起,十分威武。随着一阵发令枪响起,每艘船上的勇士们就开始紧握木桨,裸露上身,甩开臂膀,奋力向前。擂鼓声,呐喊声,欢呼声,此起彼伏。龙船似箭,破浪挺进。勇士们脸上身上分不清是水花,还是汗水。桨起桨落,龙舟在水面上游刃有余,十余艘龙舟在水面上飞驰起来。比赛的画面,在每个现场观看者的心里不停地跳跃,无限地放大。丰溪边畔的孩子们,眼里的光都是羡慕的,看着水花四溅,听着锣鼓振天,嘴里也不停在喊着加油加油的号子。龙舟赛后,一路上仍然不能平静,兴奋不已。

多少年后的今天,我仍然还在记忆里描绘着龙舟前行的姿势,也想起在困难和落后的时候迎头赶上的那个拼劲。多少年后的今天,我在记忆里伴随着老屋包粽子的模样,想起那些岁月,想起那些炊烟,彼此深爱彼此熟悉。

多少年后的今天,我惭惭明白过来,龙舟打动我的,似乎是那种奋力向前,不甘落后的精神。就象我离家二十余年在外打拼的日子,有过落寞,有过困惑,但扎扎实实地在生活中写出了数不清的回忆画面,难过着,开心着。点点滴滴的记忆、深深浅浅的印迹,每副画面都是一帧饱满的心情沉淀。

总有一些记忆是那么清晰,总有一缕乡韵是那么亲切。时间,把游子心底的情愫反复打磨,闪耀出童年快乐无忧的光芒。“老屋,池塘、水井,古寺,树木”,匍匐成温情的姿势,就象一个个灵性的词,一次次幻化成手中的文字,沉甸却不乏朴实。细数来,离家也有十数余载。遥望故乡,沉淀的乡情,正如端午心中飘起的那一缕缕粽香,密密麻麻盘踞在一种叫做思乡的炊烟上,袅袅升起。

心中,一缕粽香!

点亮远行的心灯

文/周晓宏

村子在不经意间老去了……

老去的还有村头的老路和老屋。路,老得青苔丛生。屋,老得没有了岁月。路在屋外,屋在山头。

荒芜的山头,只有村子在寒风中瑟缩,唯有那条小路一头连着村子一头延伸到未知的远方,远方是路的尽头,路的尽头夜已酽实。山头的家守候着清幽的夜,等候着晚归的人。透过窗外的烛火摇曳着迎合夜空斑点星辰忽闪着曲折的山路,招魂幡似的招引着飘散在黑夜的灵魂和迷途的人。

穿过夜的黑,迎着闪烁的光亮走向家的方向,因为那里有黑夜中仅存的光明,因为那里有温馨的老屋还有老去的岁月,重要的是那里有慈祥的母亲和母亲的守望。守望远方的游子,守望承载的梦想,守望遥远的方向,那是儿女梦想绽放的地方,那是儿女步履蹒跚的方向,那里是期待的希望……迎接着母亲守望,穿过漆黑的原野,总有烛火摇曳在温馨的老房点亮远行的心灯。

盘山而过的老路让杂草埋藏得严实,犹如黑夜把村子密实的包裹一般,不见了天,不见了地,不见了山,也不见了村庄,夜,黑得让人窒息,幸有那盏摇曳的烛光点亮了夜,烛光摇曳处是阿妈永恒的等待和守候。萧萧夜微凉,夜幕中,隐隐几声狗吠打破了村子的宁静,卸去岁月中的重重伪装,一头扎进夜的怀抱,感受母亲的体温弥漫的老屋,贪婪地吮吸家的温馨,感受慈母的爱抚,把千年的风霜、无言的辛酸、苦涩的泪水融化成岁月之花静静绽放在老屋,等待地老天荒的永恒,看烛火点亮心灯亮在天宇。

多少年了,背井离乡的苦楚和思乡的煎熬总是此起彼伏如影随形,异乡的路途凄凉而寂寥,多想唱着“我不想长大”潇洒走一回,无奈不期而至的暴风雨总让人躲闪不及,吹个七零八落、淋个透心凉,火热的心一次又一次退却尚存的温度,所幸,村头那盏烛火点亮漂泊的心灯、幽幽地维持着心脏的温度,继而蹒跚着走向凄迷的下一站。下一站,依然有风还有雨,下一站,依然荆棘密布,残酷的现实如黑夜般覆盖着美好的憧憬,看不见、听不到、摸不着,只有无助的双手、无助的自我和无助呐喊微弱抗争在冷的风、黑的夜和异乡的囧途,所幸,村头那盏烛火点亮无助的心灯,微弱地照亮前行的路,紧拽忽闪忽闪的零碎希望,继续走向未知的路途。

多少年了,外面的风太猛、雨太大、夜太黑,冰凉了青筋暴突的双手和双手紧握的梦想。多少年了,老屋的烛火总闪烁在记忆深处,闪烁在起步的老屋和身后的来路。来路长长,走得太急,来路漫漫,走得艰辛,留一点空间给走过的路,让它蜿蜒在生命的绝唱,生命不息奋斗不止,留一点遐想给忽闪的烛火,让它点亮心灯温暖整个冬季和永远生活在冬季的酷寒人生。

任凭年轮滚滚、岁月更替,老去了老屋的风采,也老去了老路的颜色,唯有忽闪的烛火点亮心灯,固守着老屋的善良和本真,那是阿妈镌刻在烛光里的箴言,那是一份对万物神灵的崇敬和友爱一切生灵的不朽承诺。于是,在逝去的岁月中,在老去的日子里,看星辰洒落,听呼唤声声,回去吧!走得太累了,回去吧!外面风大雨大,回去吧!老屋里的烛光照隐约跳跃在归途深处。

跋过山涉过水,走过春越过冬,沿着长长来路,走向家的方向,那是起点也是终点。

我家的那座老屋

文/邓斌

我家老屋是一座100多年历史的府第式清代琉璃瓦府院,原为六合院,现遗有四合院。整个府院墙身外砌以火砖,内侧为夹充“土角块”, 人们称之“包皮筒”。在“品”字形结构的基础上加建门楼,门框为条形青石,门顶墙上浮雕着“明经第”三字。老屋的整体构造古色古香,别树一格,颇具特色。

踏入老屋,仰望厅堂墙壁,上面绘着式样各异的古典图案,惹人发思古之幽情。我曾祖父邓大茂就是这座古屋的老主人。据记载,我曾祖父清代光绪年间考取了正途岁贡生,仼职于琼洲(海南)定安县训导,相当于今天的县教育局局长。在任期间,曾祖父从海南请来水工,在南边田村中建起了这座300多平方米的“明经第”府院。三年任期满后,曾祖父告老还乡南边田村,在这里定居办私塾。

老屋不仅为社会培育了人才,还为民族解放事业作出了贡献。我家父辈居住的那座百年老屋,曾是徐闻县共产党组织的创建者林飞雄在徐闻东部领导开展解放游击战争活动隐蔽驻所之一,即是当时地下党在前山乡的一处交通联络站。

老屋原本建在南边田村中央,村四周长满热带常绿的原始山林,林木茂盛,古树参天蔽日,古时是老虎出没的地方,地理位置恐怖,使这个府院更是“藏匿”得隐秘。老屋府院连厅堂共有10间房屋和一个天井,前有大门出入,内二头有后门通往后山坡,这里环境幽雅安静,十分有利于地下党和游击队领导人开展隐蔽的革命活动。当时,徐闻共产党组织的创建者之一林飞雄以校长身份在前山小学教书,我父亲就是他的学生。在林飞雄的影响下,父亲加入了党组织,经常率领一部分游击队员深藏在这密林中的这座老屋里,与国民党反动派进行着血雨腥风的斗争。

根据父亲生前回忆,林飞雄经常冒着艰险,隐居在我家老屋里指导工作。同志们往来不绝,会议也在家内召开,父亲负责通讯联系、传送文件。我爷爷是一个不理事的“无声佬”,经常外出做手艺工不在家,家中的母亲全权承担了对同志们的送往迎来、餐宿接待、掩护组织,协助党做了些艰险工作。从此以后,我家的那座老屋便成为了地下党联络站,许多地下工作者途中也常常在我家落脚,林飞雄同志也就在这里带领着前山革命志士走上了红色之路。

在国民党的白色恐怖下,有时晚上很晚老屋里还在秘密开会,父亲常常在深夜走出门口巡回,并安排我母亲站岗放哨,待到会议结束同志们全部安全回家,我家门口的这个警戒哨才能最后撤离。

老屋的交通站运行一年多来,父亲为掩护开展革命工作,日夜奔波。工作上,父亲对党领导的身份与行动做到绝对保密,不露蛛丝马迹。生活上,根据自家的条件,尽力照顾。林飞雄等领导人在我家那座老屋开展地下工作的这一段时间,没有发生过一点差错。这个红色的火苗燃烧地,一直燃烧到徐闻解放。

如今,不论是公事或私事,我每当到了前山, 都要回村子里去看看老屋,从老屋的南头走到北头,又从老屋的北头回到南头,或站在院子中央里,看看这个曾经在解放事业中,在险恶的环境中为革命工作和徐闻的解放事业做出不朽贡献的地下党交通站。

老家

文/李曙生

在皖南的群山间,有许多像老家那样坐落在山腰或者山顶的小村落,粉墙青瓦的屋舍明灭在怱翠的山色间,从山脚下远远望去,直让人要疑心是不是邂逅了太虚幻境或者海市蜃楼。当你明白了那确乎也是浮世众生的居宅,你想必会不会知道它有了一千多年的历史,因为据李氏族谱记载,我们李家老祖宗是为躲避黄巢之乱,从北方一直南逃,大约在宋初的时候定居在现在的这个小山村里的。在沟壑纵横、冈峦起伏的乱山丛中,居然找出了那么一大块安营扎寨的地盘,让我常常感叹老祖宗们坚韧顽强的拓荒精神。

老家小村的环境真不赖。几条交错盘绕的溪涧象一群缠斗的蛟龙,撒野般地奔下山去,留下一处处悬泉飞瀑,又冲出一个个无底深潭。山林间四时花事不歇,特别是秋天里,经霜的黄栌和红枫点缀着四围黛青色的群山,你行走在这轴暗暗转换的屏风间,你就知道为什么前人要说“秋山明净而如妆”了。

一千多年其实过得也挺快。谁料从上世纪末以来,村里的人口越来越少了,一些人家到山脚下做新平顶房定居下来,一些人家搬到县城甚至外地去了,小村恹恹的少了生气。清晨或是黄昏,从仅有的几家灶突冒出的炊烟显得那么孤独、落寞,正像小村的呼吸,很有点艰难的意味。

今年仲夏天,山村连下了几场暴雨,引起山洪暴发。过后几天,我回老家的屋子住了一夜。虽然久无人居住,所幸屋顶捡漏扎实,加上地势高,百年老屋安然无恙。

半下午我在田塍上转悠的时候,忽然看见一个少年坐在溪头对着前山刀截斧劈般的山崖写生。我认出那是我远房族叔的孙子,名字却是叫不出了。看着他那么专注的样子,我没过去打扰他。吃晚饭的时候,我那族叔带着孙子捧着一盘子荞麦粑来让我尝新。刚刚起锅的荞麦粑,带着那么浓郁的山野气息,一瞬间把我带回童年的荞麦地,也自然唤醒在我心底沉睡多年的一首童谣:红杆子,开白花。结乌籽,做灰粑。

说起老家生趣的寥落,虑及老家的前景,我有点悲哀。但那位未来的画家却信心满满地告诉我,已经有很多商家对老家小村感兴趣,要计划把小村建成美术村或休闲度假村了。我说是真的?年轻人以不屑的眼神看着我,让我心里直乐。

入夜,我就在老屋的天井边摆一张凉榻休息。老屋近边一株金钩子树的叶子偶或飘落到天井里,凉榻上,随着树叶一同飘落着山岭之上更清幽的星光,仁慈地抚慰着坠入了深不见底的宁静的小村。在沉酣的睡梦里,我梦见了去世多年的祖父和父亲,仿佛也看见了那个山村后生子草就的蓝图,他们一向严肃的脸上隐隐透着笑意。

老屋

文/冬梧

老 屋

牛进先

已经是二伏了,雨水还在肆无忌惮。我虽不是专业人士,却也知道水的毫米数有增无减,就说昨晚,7月22日滴滴嗒嗒下了个宵夜。

一早醒来,雨似乎停了,但屋后檐下还稀疏抖落着几点残水。双脚揣到裤筒里的倏间,忽然想起几天前母亲电话里说过老屋有点漏雨。随后大哥和二哥就架着云梯修补了屋脊,虽我有事没去,但却派遗了儿子跟班。

还漏雨吗?我的心忽然忐忑不安起来。

担心漏雨是小事,是怕她老七十五岁的年龄再也经受不住夜雨来袭那令人心慌,焦燥,翻挪,搬腾的折磨之苦。另外,一个最大怕点就是着凉后的身体状况。

诸事万件也得放一放,还是看看母亲为好。

读者别笑啊,我可不是在"常回家看看"提到法律层面上才这样做的。

两个多月没去老屋了。

沿着熟悉的路径,挤进熟悉的老门,次踏下熟悉的三阶青石台,瞅着再也熟悉不过的历经四十多年蚀浊斑驳的已显坎坷不平的青砖墁院,一幅亲切的母亲式格调画廊渗入我的眼帘:小院什么也没改变,唯独的是她老又换了一挂新竹帘,那帘上盛开的两朵怒放的牡丹花格外惹人注目。〝汪__汪__汪〞,突然间,一只小不点的狗从青石后钻出,眈眈的注视着我朝母亲〝报警〞,那玲珑小巧含俊可掬的〝傻〞样,加之可爱的长着两腮不知是谁象戏里涂抹的黑饰料,瞬间让人可〝气〞之余又多包涵着百分之九十九的可亲与可爱__它就是母亲唯一的昼夜伙伴吧。当我往前走了几步,蹲下身时,小家伙却笨的象〝蛋〞似的,扭过头,摇晃着一掌长的尾巴〝滚〞到了一边,〝嗾__嗾〞我又驱使了两声,这小家伙竟悄悄地蹴在不远处低下了头,不时的还乜斜着我……

不知是雨后冲刷还是母亲早起的扫把,门外一尺宽的屋檐下,洁净的连蚂蚁都不想尘染;门左旁摆着一条长长的四脚小凳子,原先绿色油漆虽已脱落,隐隐约约,但面的光滑度如铜鉴一般;尤其是院内离母亲房门只有一步之遥的大约三十棵玉茭,长得很旺,绿油油的,每棵玉米主干的旁开一掌宽处还插有一根细长的木棍,豆角秧已顺其缠绕,盘旋上升,上升。

围着玉米周边靠近房门的两侧,母亲载满了我早已习惯的花儿:鸡冠花,月季花,小桃,苜蓿……小桃是姐姐和妹妹儿时的宠爱,因为每到这个时候,她们都会把其叶子摘下,在水里浸泡点水,然后捂在左右手的五指甲上,不知过多长时间,那指甲就变红了,红的让人羡慕,让人仿真。苜蓿,多年生草本植物,叶子互生,复叶由三片小叶构成,每到晚上,当蚊子叮了皮肤起包后,迅速揪一片,捏出其汁,一抹一擦,象现在药店里售的〝风油精〞一样,功效甚佳。

从我记事起,如今想起来,在我的不朽印象中,母亲独独的对花儿情有独钟。在我的溯忆深处,母亲还有一本厚厚的包着硬褙纸式的粗毛卷帙,里面夹满了各种有趣的剪纸:凤凰串牡丹,老鼠拖油葫芦,蝴蝶扑梅,老鹰叨快兔……姐姐和哥哥们结婚时,我曾见母亲翻腾出图案,绣织成一对对长约七、八寸长的正方形表面,缝缀在双人枕头的两侧。,甚是漂亮,好看。母亲说,有的图还辟邪。,特有讲究。这些让母亲讲来特别神奇与含蓄的剪纸都有一个我听不懂的,离奇的故事。

话转正题,我还接茬说老屋。

我们兄妹五人都呱呱坠落在这座三小间的两层楼老屋。我要交待的是虽是两层,却有檩无踩板,站在房内地面上能看清屋顶的所有一切:房顶坡椽只有锹把那样粗细,有时顶层泥土还往下散落。

对我来说,这是一座老的不能再老的,屋脊高耸,屋顶坡度特陡的,于六十年代初已翻修过的祖屋。如果细看,你就会发现门檐上,二层窗棂上架着的沙石条,还能清楚地显现出雕凿的图案,因为是自己家的,熟视无睹,我却没有那怕抠出一丁点时间去探究其意义和价值,这可能是我的〝不孝〞之处吧。还有那砖块,又厚,又大,笨重无比,重量足有现代普通砖的两三倍还挂零。

提起老屋,我们兄妹五人谁都不会忘记母亲的那两只枣红色的油光可鉴的枣木柜子。重,沉,硬,结实是它固有的特性。其分上下两格,打开两扇小门,上层是宽敞的储藏室,中间有两个抽屉,拽出抽屉,其靠近外边一侧各有一块挡板,那时,只有母亲的手臂才能将其抠出__我们的手臂短,因为挡板必须用手指伸向靠墙面处才能将其顶出。然后,其挡板与柜的两侧又形成一空格若大的〝白〞区。在我的印象中,这白区里什么"东西"__好吃的也没有,那时还常常在想,母亲和父亲为什么要把那些发皱的,柔软的纸片,本本收藏的如此保险又万无一失?下格是一敞的空洞,里面装载着母亲的一些陪嫁。我们兄妹五人常常把这空洞当作捉迷藏的游戏场所。现在想起来,真是难忘又缅怀。

母亲说,前年来了一个收古董的,相中了这两只柜子,母亲说啥也舍不得卖它,母亲说,哪怕我走后,你们兄妹不管谁保存它吧。

这就是母亲和她的老屋仍然如一,真真正正生存和活着的理由!

老屋是古老的,优秀的。因为它见证了我的幼年,童年,少年,青年时期,也见证了迎娶两位嫂子以及我的那位人生伴侣的辉煌历程。它的存在,预言着家和业茂,人丁兴旺,是我们家四代同堂团结奋斗,拼搏向前的形象代言〝人〞。

我爱我的老屋。

因为母亲离不开它。

手机:15513372246

联址:山西晋城高平神农团东残协

2013.8.3

回老屋

文/木桐

我们这帮朋友,隔段日子就会有人提议:回老屋去吧。

于是,到了约定的日子,大家呼啦啦地就奔过去了。

老屋是朋友草地姐在撮镇乡下的老房子。现在路好了,也都有车,沿着裕溪路往东跑,到电站村就到了。开车不到一个小时。

老屋门前是大片的菜地,进了大门,就是厅堂,一张四方大桌,围了四条长板凳,靠墙的长条几上摆着家里老人的照片。穿过大厅是一个天井,天井里有压水井。井水有个好处:冬暖夏凉,什么时候用都是舒服的。天井旁边是厨房,土灶,灶间堆着柴火。还有个后院,种了一大片菜。豆角、大蒜、芹菜、辣椒……四季不断。

草地姐说,他们兄妹几个都在城里,家里老人走了之后,老屋一直空着。屋子一荒,就开始破败,看着心酸。去年,兄妹几个一起把老屋翻修了一下。之前的老灶本想不要了,换成煤气的,可她哥不同意,说那可就没有锅巴饭吃了。于是,拆了旧灶,又重新垒了个土灶。

老屋修好后,过年过节他们兄妹几个就在这里团聚,一家子热热闹闹的。平常周末也总有人回来,打点一下菜地。听得我们羡慕得不得了。

我们来过几次了,把这儿就当成自家的老屋。每次来,土灶自然先点起火,该烧的、该炖的都上了锅。井边,洗菜刷碗,伴着水声的还有朋友们的打趣玩笑。牌局也开了。等到吃饱喝足,再去村边转转,晒晒太阳,看看水塘,走走田埂小路。想起小时候,我们挎着竹篮在田畈里挑猪菜,夏天和小伙伴们一起偷偷地下塘“洗澡”,这些都是我们童年的共同记忆。

在城里,哪能有这样耍得开?去谁家都得脱鞋;说话也放不开嗓子,大呼小叫地就不成体统;多邀两个人也不行,家里就转不开身了。最重要的,我们这一代人,大多都有老屋情结。我们在老屋长大,懵懂无知的孩童,成长的时光好慢好长啊,不像现在,一年真是一眨眼。老屋的记忆里,长辈们还那么年轻、那么健壮。他们是我们的依靠,我们是挤在他们翅膀下的小鸡雏。

渐渐地,长辈们一个个离去。消失的还有那些老屋。

我童年随着外婆生活,外婆家的老屋在一个叫老梅树街的小镇上。前厅临街,小街的麻石条路面发着幽幽的光,后门正对着杨奶奶家的一片竹林。老屋的前门是一扇扇每天都要卸下又拼起的门板;厅屋后面有个天井,仰头,可看到屋顶黑青的小瓦和四方的天空;屋子里都没有窗,只有屋顶的一两片亮瓦。阳光透过亮瓦射下来,能看到尘埃在光柱里飞舞……

可外婆家的老屋早已不在了。老屋及老屋的一切,都变成了一个梦,又薄又轻的梦,留在了我记忆深处。

孙犁“梦中每迷还乡路,愈知晚途念乡梓”。他说老屋“那总是一个标志,证明我曾是村中的一户。人们路过那里,看到那破房,就会想起我,念叨我”。

汪曾祺的晚年犹希望在家乡“能有一枝之栖”。

老屋是情感的寄托啊。

……

我们已经约好了,等到“五九六九沿河看柳”的时候,我们再回老屋。我们要去挑荠菜,去包荠菜饺子吃。

微信里的乡愁

文/王举芳

一位朋友远离家乡多年,因父母早已去世,他极少回家。最近出差路过故乡,时间充裕,他转道去看看久别的家乡,看看家乡是否还是记忆中的模样。进了村子,那么陌生,而那些旧屋青瓦,又是那样熟悉。村子里的人,他已认不出,也没有人认得他是谁家的老几。

来到幼年时充满温馨快乐的老屋,院子里已是荒凉一片,自生的梧桐树遮天蔽日,像童年的他般,生长得无忧无虑。他站在残破的老屋前,自拍了一张和老屋的合影,我看到照片上的他,眼里闪着晶莹的光。

记忆里的荷塘已被填平,成了谁家的鸭棚。那条童年清澈的河,只有河中间有水缓缓流淌,多数河面被挖得坑坑洼洼,一堆一堆的沙子堆成小丘状。看着满目疮痍的河面,他在微信里写道:我记忆里的河呢?

一位朋友借着假期,带着儿子回到了乡下的家。金黄的稻田,飘香的果园,蜿蜒的乡间小路,到处都是迷人的清新。带儿子走着他童年走过的路,每一步,都满溢着幸福。

来到村里的小学,已是人去楼空,只剩一位看护院子的老人。老人说:现在孩子们都去镇里的教学楼上学了,这矮矮的平房过时了。他内心陡然升起一缕忧伤:再过些时候,是不是这小学校就不见了呢?

母亲对他说:村里要盖居民楼,过几天,村里的平房就要拆了。夜晚,他爬上村东边的小山,惆怅在他的心里蔓延。如果盖起了楼房,是不是像城里一样,再也看不到故乡的袅袅炊烟?再也听不到鸡鸭鹅合唱的歌曲?再也不能踏着厚实的乡野土路,去摘满捧的野花?

朝阳里,他为自己的老屋拍下了最后一张照片,备注道:不久,老屋就要离开了,这一砖一瓦,藏着多少亲切和温暖,我不想看到它变成废墟的模样,但愿住进了楼房,一些美好不会消失……

一位朋友从故乡归来,只发了一张照片,高大的柿子树,满树的柿子金黄,树叶轻敲着屋檐,好像告诉主人丰收的消息。屋檐下,一张小桌,一把茶壶,几个茶碗,几张小凳,还有一个鸟笼,鸟笼里的八哥望着柿子树,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有任何文字和言语,却勾起我浓浓的思乡之情。

我家的老屋门前,石榴红了吗?无花果紫了吗?那各色的菊花,是否依然在东篱下,悠然地开着?

有乡愁的人是幸福的,如同心有牵挂。被牵挂是幸福的,心有牵挂也是幸福的。

别让乡愁在微信里保留着怀旧和刷屏的记忆,有时间,多回故乡看看吧,让乡愁近在身边,看得见,摸得着,感受得到。

放慢匆忙的脚步,找到我们的乡愁,那是我们寄存灵魂的地方。

老人·老屋·老猫

文/草原雀儿

夕阳中的老街,渐渐恢复了它的宁静,坐在被太阳烘热的石板上,看着小山村的老屋,还有村头的那棵老榆树都被西沉的夕阳晕染得斑斓着,心也随之酽酽的。

莫名地喜欢上了余晖中的老街中的一切。

老街上横卧着高矮胖瘦的老屋,禁牧后萧条得让人的心惊悸,原本热烈的氛围已经荡然无存,惟有我们的到来有了一些活气,小村庄随着日出日落默默地经历着春夏秋冬的剥蚀,古井里的月亮圆着她的梦,老街的老人们继续着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工作,在时光的变迁中守望着不老的故事。

满身遍布皱痕的老屋,迟暮得静默在余晖中,灰红色瓦片上静立的野草也被这夕阳镀上了一层银边,窗格子里来来往往的人影热烈了平时冷寂的气氛,老屋的老人也神气了许多,六个孩子带着妻子儿女汇聚在这座老屋里,享受着独有的天伦之乐。老屋的陈设简陋,原本油着红漆的大柜子已经暗淡了光泽,两个旧桌子上摆放着电视机和做饭用的电器,一铺朝南的大炕铺着暂新的蓝色的地板革,厨房依旧是老式的农村大锅灶,烧着煤炭、柴草或晾干的牛粪。此时,老人写满沧桑的脸上笑眯眯地看着儿孙们忙碌着,快乐着,满足让老人总是喋喋不休地说着过往的人和事,述说着儿孙们早已不再熟识的往事,儿孙们孝顺地围坐在老人身边,或听着故事,或有滋有味地欣赏着二人台粗犷的曲调,老人听着听着睡去了,儿孙们蹑手蹑脚地离开,唯有那只老猫静静地偎依在老人的腿边,安详着片刻的宁静。

老人命苦,四岁时父母先后去世,被他的舅父领养上到小学三年级时,又被从朝鲜战场回来的二叔接回,可是二叔命运不济,被当时政府认定是逃兵被判刑,9岁的他就自己一个人生活,到后来娶妻生子。老人是勤奋聪慧的,当过大队会计,把一家人的生活经营得美满和睦,先后给岳父岳母,二叔养老送终。在他的培养下,六个孩子中有一个大学毕业,有三个孩子在铁路工作,有一个孩子在镇上一家工厂工作,只有大儿子夫妇陪着他在这个只剩十余户人家的小村子里生活。老人是满足的,在村子老人里他是幸福的,不缺钱,儿子轮流回来陪他,吃的用的都准备得齐全。儿子们接他到城里,老人总是推三阻四,原因是怕死在城里火化。

平日,陪伴他的就是这只老猫,老人吃什么它吃什么,老人走到哪儿它就跟到哪儿,寸步不离,相依为伴。此时一家人坐在炕上聊天,老猫或在众人的腿的空隙里懒洋洋地走来走去,或依旧亲昵地偎在老人的腿上假寐,慵懒的眉目间,隐约可见当年虎虎生威的气势,可如今打着哈欠,半睁着迷人的灰蓝色的大眼睛,斜睨着大声说笑的人,一副道行高深的模样。

老人只有几亩薄地,因为政府给每亩土地一定的补偿,老人不忍心丢弃,平时只有几个身边的儿子轮班为他耕种除草,十年九旱,有时甚至收不回成本,但老人总是抱有希望,因为总有人说:这里要占地建飞机场,建公墓……用老人的话说:那将是一笔不菲的补偿。儿女们顺从老人的心意,爱做什么做什么,只要他高兴。小村子里人烟稀少,真可谓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老人每天吃好睡足,就来到老井边,和村里的老者们闲聊,往往老人就是每次闲聊的主要发言人,从国家形势,到家长里短,说到高兴处,便会倒背着手,在人群中走来走去,发表着他的很得意的演说。

老街依旧古朴,但空旷得让人感受着它的寥落,没有人居住的房屋或被主人用木板红砖把门窗弄得严严实实,抑或有的房主干脆丢弃,这些房子的门窗和房顶的木料已经被人拆除,剩下的黄土坯堆砌的房子的框架经不住风雨的盘剥衰败着,给原本冷寂的村子带来更多的沉重,唯有院落里的果树依旧花开花落,隐约中可看见小村子曾经的兴盛。

有时,沧桑只是瞬间的感受,就像眼前,老街的空旷,老屋门窗的斑驳,那口老井里隐约的月亮,还有老屋背后那黑黝黝的山,就这样突然地沧桑感袭上心头,落日似乎显得很无力,唯有我在别人注意不到的地方痴迷地看着这一切。

老街老了,老屋旧了,老猫惰懒了,唯有老人坐在摇椅里守着他的梦……

怀念老屋

文/涧边流泉

湿漉漉的雨,在晚上淅淅沥沥地下了个透。天将亮时,浑身就觉得疲软了。盛夏的时节,被这一场透雨关在房间,如同进了蒸笼,是不是会发馊?一任阶前雨点滴到天明,起床时,窗外的雨依然滴滴答答着。所居房屋是简陋之际,但非僧庐哦?洋洋洒洒的雨,笼罩了整个视力所及的范围--从广袤天宇到平面物象,近处的断垣残壁就显得一派破落。这就到底让我担心起老家的那些高高低低的房舍来。

西北老家的房屋,结构并非复杂。高高挑挑的屋架大都用就近的木料构筑。经济好一点的是松木,挺拔不变形。次一点的就是白杨木头,时间一长,就没有脊梁了,弯弯曲曲的身架呈现出水性来。

出身农家,尤其以家为主。家以屋彰显着。从小到大,几易住家,但老家的那几间屋舍深深地系在心间,也牢牢地矗在老家那几分地上,成为我们坚固的家园--精神的、物质的。

老屋以中间一正房、两边为偏房的标准农村住房形式而修建,掩映在绿树丛中,有花有草,有果有鸟,不说富丽堂皇,却是温馨而美丽,令人难舍。在老屋的左边,一排柳杉一年四季葱葱郁郁,充满无限生机。

随着弟弟妹妹的劳燕分飞,老家只剩下孤零零的老人留守着。空落落的院落里,没有了往日的喧哗和热闹,凝滞的空气,让俩位老人更觉孤单。直到去年,因为侄女要上学接送,小弟才将俩位老人接到兰州。缓解了老人的孤独,然而也带走了仅剩的一点儿生气,老家的房屋越发空了--空了的院落,杂草丛生,鸟雀乱飞。流浪猫叼走了屋檐下住了十几年的鸽子,门框在风雨中斑驳陆离,是大花脸,墙头草摇摇摆摆地乱舞着。老屋变成了名副其实的老屋。斑驳的墙壁,漏光的屋顶,渗水的地皮,无处不显示着历经风雨后的老。

老娘的声声电话也阻止不了臭虫的无情,被子绒毯上到处是它们的寄生虫!领着儿子和老婆,拔光了院落里疯长的杂草,扫除了俩年的灰尘,然而依旧心里空落落的。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往昔的鸟雀竟也不再来了,院墙四周的杂草丛里,分明是窸窸窣窣的声音,耗子现在是主人了吗?

在老屋的日子对我来说,应该是无忧无虑的。逢年过节,家里最热闹的时候到了,母亲烧了两桌菜,大人与小孩分开各一桌,兄妹聚在一起疯玩。屋里屋外,无不喜气洋洋。闲时帮着家里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农活,拣豆种,扒土豆,拉番薯藤,割草喂猪,放羊看鹅等等。现在父母亲也住到城里,远离老家,父亲越发想念老家,常常打电话来叮嘱,亲手种植的白杨树要浇水了,西南墙角的耕地要挑防水渠了。……

许多时候,恋旧老屋是一种心灵的彻悟,一种安于命运的怡然自得,一种难舍过往的情愫。

万事如烟,惟有老屋,似智者,以它隐忍的姿态历经生命的年轮,在风雨来临时,毫无怨言,张开它温暖的双臂接纳曾经离开的主人,庇护心灵与肉体遭受了重创的孩子。每当阳光升起,立在村头,远远地,仍然能看到伫立在那块养育着生命安抚着亡灵土地上的老屋。留给我们的不仅是一种风尚,一种文化,更是一种人文精神,一种至仁至善的美德熏陶,将会是流淌在我们的精神世界,灵魂深处,乃至整个生命世界里的片片清辉……

将老屋里东西整理完毕,我摇头,儿子也跟着摇头,“何必呢?就算不用清扫,老屋里的一切都会在我们的心里的。”毕竟是生身之地,我懂孩子的心。有的记忆,不需要提醒,也会清晰依旧。因为她曾经是我们生命的一个部分。今老屋呵,道不尽的苦难和幸福,它像一位饱经风霜却依旧精神的暮蔼老人,总是无语,打我记事的那天起,始终默默守候,那种感觉正如我对父亲的感觉,沉默中似乎蕴含着无限的爱恋与温情,它见证了父母的辛酸与苦难,那蓝蓝的瓦块也似乎在诉说着曾经的艰辛与不易,然而也是它,满足了我儿时的甜蜜而简单的快乐。

老屋很老,那隐透着浓浓湿气的墙壁是岁月留下的痕迹,它的头上铺着的瓦片尽管陈旧却也错落有致,正如穿着蓝底白花纯棉褂子的美丽少妇:朴素、婉约,推开那扇斑驳的残留着藏青油漆的木门,所有一切都有在回忆的闸门里流泻而至,依然是湿湿凉凉,昏昏暗暗的感觉,忘不了,老屋厢房中,青春俊彦的我,挑灯夜战,只为能够跳出农门,忘不了,老家院落的每块石头、每块泥巴都是亲手肩扛手提,在繁重体力劳作下经历了自己的少年、青年。

老屋呵,对它的感情就像对父母一样,因为,这不仅有着父亲的宽厚,也有着母亲的柔和,而父母是一部永远也读不懂的书,同样,老屋也是一部永远也写不完的故事,一个没有尽头的梦,当岁月轻轻流逝,所有的记忆如灰般烟消云散之际,唯一值得回忆的只有味道,因了对老屋的这份执着与不舍、眷恋与依赖,我愿意在我的嗅觉里永远有着老屋的清清凉凉,昏昏暗暗……

今天,老屋仍然寂寥地静静躺在那里,我不知道会过多久它就会被拆掉,或是变成一块绿地,或是建成一座新房,但老屋的记忆于我来说,都是永恒!天,老屋仍然寂寥地静静躺在那里,我不知道会过多久它就会被拆掉,或是变成一块绿地,或是建成一座新房,但老屋的记忆于我来说,都是永恒!

老屋,见证我童年的斑斓、少年的忧愁、青年的焦躁之地,。过去的一点一滴,虽琐碎但已成为我生命一部分的记忆,似乎也没有了容身之所,散落一地。经常在梦中,一次又一次走到老屋面前,对着它说话,心底最隐秘的话;对着它倾诉,任何人都不敢透露的心事。告诉它坚强之下也有脆弱,幸福之中也有问题,安逸里面藏有危机。而它,还是老样子,安静地倾听,安静地等我,天长地久。

时光荏苒,越发文绉绉的词儿,形容的越是骨感的现实。日子就如皴裂的树皮,一层层展现着、暴晒着,在外人看来已是枝繁叶茂,可是换个角度看一下,谁说成长不需要撕裂的疼痛呢?梦中的纠结与慌乱,便是这种撕裂的表征吧。随着慢慢的长大,我的家搬到了另一个城市,离开了充满童年美好回忆的老屋,一切的美好印迹都留在了那所老屋--故乡的老屋,我一生永永远远都怀念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