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衣服的文章
关于衣服的文章(精选16篇)
织补大师
文/王晓
男人的新T恤,早上穿出去,晚上回来时,后背上有个绿豆大的洞。棉针织的衣服,三百多块买的,后背破了这么一个洞,还怎么穿出去?
记得步行街有个织补摊子的,也见过有人送衣服去那里补。我带着洗干净的衣服去试试,看能不能修好。果然,织补大姐还守在摊子那儿。平日里,我没有精致高档的衣服,无需和这个行当打交道,只当街景一样看过。靠近大姐,才发现她肤色黑得发亮,应该是这个巷子的风野,女人哪经得住四季吹。
拿出男人的T恤,翻到破洞处,问大姐,这个能不能补。自然是能的。不放心又追一句:“洞在后背开阔处,又是浅色的,补了有痕可就丑死了。我对织补没把握。”大姐指指身后悬在高处的“精工织补”牌子,让我放心。开始问价了。这么一点大的破洞,竟然要四十五元,着实吓我一跳,一件衣服的六分之一去了,下手太狠了吧。
我有点不舒服,觉得织补大姐拿捏我。如果不舍这四十五元,那么,这几百元的T恤就是一块破抹布。只有补!大姐说可以明天来拿的,正好没事,就当花四十五元看一场织补秀。我很想知道绿豆大的破洞补好,如何就需要几斤猪肉钱。
大姐先用一个小号的绣花绷,将破洞处绷紧。又用细针从T恤下摆招边的里面挑出一根线,又挑出一根线,来回挑了五六根,这就是织补备线。难怪我问她能不能找到与T恤一模一样的线,她说保证一个颜色,奥妙原来在这里。备好了线,大姐眼睛凑在一个带放大镜的架子上,借助放大镜,分辨破洞周边的经纬线,按照纹路,来回织补,针脚伸得长,在破洞周围一寸左右,想必为抓牢,经得住拉拽。从衣服招边处抽出的线细如发丝,又是二次利用,大姐在送针拉线时都悠着劲,不敢太用力。
大姐一直专注织补,想问问她从什么地方来,又怎么在我们这个地方站脚,一个月收入多少,这个摊位城管收不收管理费等,无奈人家根本无暇顾及,那样的姿态,坐禅入定般,一坐一个多小时。我就坐在对面的小凳上看。针线筐边上有个名片盒,拿起一张来看,上面写着:“织补大师王翠香,有刺绣厂和沿海城市大型制衣厂工作经历,专业织补羊绒衫、羊毛衫、真丝衣物、羽绒服等,”末了还有联系电话。与其他名片还有个不同之处,上面有她自个的真人照片,笑容明亮,可亲可信。
在我等衣服的当儿,来来回回也有五六个人拿着衣物来织补,有新牛仔裤,有真丝裙子,也有貂绒……都是扔了可惜,不补又不能穿。粗略算一下,等人的时间,织补大师王翠香接下来的业务,手工费大概有四五百块。
一张小板凳,一个针线盒,一堆衣服,一年四季安静地坐在那里,埋头飞针走线,有人戏称她为织女。蛮好听的,就是不晓得牛郎在何方。还是从忙里偷闲中了解了一些信息:她是湖南人,在东北学的织补手艺,跟老乡们到南京谋生活,大城市竞争太激烈,生活成本又太高,偶然的机会来了这里,靠技术站住脚,靠脸熟回头客多,就舍不得走了。牛郎和娃娃们都在老家,她挣的钱大多汇回去,盖房,供娃娃们上学。再苦几年,娃娃们能自食其力她就解放了。
大姐说,拿到她这来修补的衣裳,要么是上档次的,要么是心爱之物,都是要花心思的。我点头,还惦记着一直没弄明白的收费标准,大姐憨憨一笑,根据织补大概需要的时间来定,不好明码标价,但也绝不会欺负人。我的小气被大姐看出来。
也许手中的物件将要修补完工,大姐的紧张有所松弛,话也多了起来。大姐说织补不像家里打补丁,一块布贴在破洞外面,补上就成。织补要根据衣裳本身的纹路,细针细线在破洞周边重织经纬。大姐的话,有点专业性,我似懂非懂。不过她将织补好的T恤往我面前一摊的瞬间,我怔住了。怎么看都看不出这衣服曾经破过洞,完全是刚买回来的样子。真是太神奇了!
在我的惊叹声中,大姐露出了自信的笑容。靠技术方便别人,养活家人,织补大姐的幸福稳稳的。连忙掏出五十元奉上,大姐要找零,我赶紧摇手,告诉她不用找钱,那五元专门表达我对她劳动的尊敬。
感恩妈妈
文/刘乙桦
在这个世界上,我感恩的人和物有许许多多:感恩太阳给我光明;感恩小鸟为我歌唱;感恩石子为我铺路;感恩老师教我知识……但是我最感恩的是将我带到这个世界上的人——我的妈妈。
11年前,一个小婴儿出生,那就是我。妈妈无微不至地照顾和关心我,使我从最初的婴儿长成了大男孩。
我的妈妈朴实、勤俭。我穿的虽不是什么名牌,但十分得体、整齐,有时妈妈还把表哥的衣服修改一下让我穿,就和新衣服一样。妈妈每天把我打扮得干干净净,每次运动回来衣服脏了,就让我去换干净的衣服,然后她马上去洗脏衣服。
我的妈妈注重饮食。妈妈每顿饭做得都好吃,而且营养丰富。在妈妈的悉心照顾下,我茁壮成长。
妈妈不仅对我的照顾无微不至,还给予我莫大的鼓励。记得三年级的时候,我看见我的同龄人有的骑自行车,就嚷嚷着也要学。可是学的过程并不顺利,失败了好多次,我感到非常沮丧。妈妈见状便鼓励我,告诉我并不是每个人生来就会骑车,必须经过多次练习才能学会。听了妈妈的话,我重新振作起精神。最后,我克服了困难,终于学会了骑自行车。
感谢妈妈一直对我无微不至地照顾和温馨细腻地鼓励!我爱您,妈妈!
平淡如水七夕节
文/枯藤残鸦
早晨一进公司,就听办公室里几个小青年在相谈甚欢,什么花呀、朵的叽叽喳喳,追问之下,说今天是七夕,怪不得呢,路上看到许多俊男靓女怀里揣着大束的鲜花,现在好像大家都热衷过节,什么土节、洋节都念念不忘。
七夕,传说中牛郎织女一年一度相会的日子,也是中国传统的情人节,无论是超市还是商场,都会趁着档儿,大肆宣传,多多少少捞点银子,可怜咱都奔四的人了,那点浪漫的情怀早被柴米油盐湮没,而家里那个一直抠了吧唧的小男人,在这方面更是少跟筋--想当年陷入热恋的时候,恰逢“2.14”情人节,还是小妹一再提醒,他才买了两枝玫瑰花,还蔫了吧唧,被小妹笑称为打烊后的折后品。
他却不以为意“十块钱能买三斤猪肉了”--97年,苏北县城物价水平很低,猪肉三块五一斤,十块钱称三斤。
那是我和老公相识以来唯一一次收到的鲜花,与现在的年轻人相比,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中午从公司提了饭盒,匆匆往家赶,儿子放暑假在家,我和老公每天都要打饭回去吃,今年的天可真热,几分钟的路程,到家已经大汗淋漓,老公比我稍远一点,要等他回来再吃。
今天早晨临时有事,走的很早,没来及洗昨晚上换下的衣服,放了一上午,恐怕要闷出馊味了,进门换上衣服,我就往卫生间钻。
卫生间里干干净净,那摊衣服已经没了踪影,出去一看,正在阳台晾晒的好好的,问正在埋头玩电脑的儿子:谁洗的衣服?他满脸的匪夷所思“谁给你洗,老爸呗!你以为家里出了田螺姑娘1
突然而来,满满幸福的滋味袭上心头:什么是爱情,什么是相濡以沫,再鲜艳的花束,再昂贵的首饰,都不及身边这个人默默为你所做的一切:无论炎热的夏,寒冷的冬,一年三百六十五日,一如既往,每天早起,一锅香喷喷的小米粥,一道芳香四溢的小菜,或是一屉热腾腾的包子,这边你还在梳洗打扮,那边已经摆好了碗筷。
就像这,早晨你匆匆出门,等回来的时候,该洗的给洗了,该晾的给晾了,不用你费心费言,他已经悄然做好了一切。
七夕,这个浪漫的情人节,如果换做你,你会如何选择,是一大束花;还是实实在在一顿饭,我想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选择,花、浪漫多情,但是它不耐饥饿,不抵风寒;做顿饭,洗几件衣服,却太稀松平常,好像不足以表达神圣的爱情。
我是平凡的女人,也成了市侩的女人,十六年的柴米油盐,早已经让我脱胎换骨,那个手捧琼瑶,常诵诗篇,恨不得不食人间烟火的袅袅少女,已经嫁做人妇,成了老婆和孩子妈,每天菜市尝公司、家三点一线的徘徊,三尺灶台,十平米的卫生间,还有我所有的喜怒哀乐都被家里一个老男人和小男人左右,这烟火缭绕的就是我的整个人间。
我的这个七夕,像以往的任何一个节日一样,没有鲜花和问候,平淡似水,却无比温馨,也许有人会说,我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历经十六载的婚姻,我知道对于一个女人而言,觅得一个知冷知热的男人,得到一份朴实的情感,拥有一个完整而幸福的家庭,意味着什么,它看似波澜不惊,平淡似水,与我,却甘甜如醴酪,幸福无边,我希望自己一直能沉醉其中,直到永远。
一些美丽的话
关于幸福,每个人的定义自是不同。有人需要用物质量化幸福,有人则需要与他人比较来证明幸福。我认为,知足便是幸福。我很满足于我目前的现状,所以,我很幸福。
我们一生所遇的大多数人,终究不过是我们生命中的过客而已,匆匆相遇,匆匆分离,只余一点记忆。更多的人,根本连痕迹都不留。日日见那人来人往,看不清谁会陪你到最后。
如果我们没有忘记过去,从来都不是因为怀念别人,而是怀念过去岁月中的自己。
世间哪来的这等好事,要爱,又要自尊,要关怀,又要自由,全部好处都占尽。我们总只能选择有限的几样,要拿得起,放得下,万万不可犯傻。
宁可让爱被现实磨平散尽,淡化褪色,最终相忘于江湖,最好连痕迹都不要留,这样就不会再伤心,顶多遗憾而已。
如果相爱却分手,明明就是因为爱得不够。哪有什么至高无上不可替代的爱。如果爱得难舍难分,却仍然无法在一起,那总是因为有比爱更重要的东西,金钱,名誉,亲情,友情,甚至是内心的宁静……
男人与女人的交往,像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审时度势,欲擒故纵,追追逃逃,闪闪躲躲,乐趣在于过程而不是结果。
我似乎渐渐染了那种传说中叫做强迫症的怪病,虽然症状很轻,只有我自己知道。
女人的衣服,有经典款,也有流行款。多一件不算多,少一件也不算少。购物时总是意外地买到不在计划之中的衣服,价格,或者样式。虽然你可能会欣赏很多种款式,但最能引起你注意的,可能总是那一款。而男人,有时候非常像衣服。
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是微妙的计算式。大到星球之间,小到原子核与电子,都是近了相斥,远了相吸,最终在最合适的距离上实现稳定与平衡。
一季雨起,一季雾落
文/hover
今年的天气,来广州十年光景,格外少见,第一次遇到。
农历新年的几天,天气出奇的好,最高气温达到了26℃左右,简单一个T恤就过了新年。随后的几天,依然是艳阳高照。但到了农历正月初七,气温开始下降。初八,温度已经回到了10℃左右。而这样的温度一直持续到今天,也就是农历的二月十四,阳历2014年3月14星期五。看着天气预报,似乎接下来的几天,依然不见好转。
往年,只有在临近农历年的前一个多月开始冷,穿一件薄羽绒服也足以过冬。过了新年,天气就会逐渐变暖,若是在前几年的今天,气温应该是在23℃左右,最起码不会像今年这样,还要穿着冬天的衣服。
最近一个多月,天气几乎没有放晴过,一直都是雾霾霾的,偶或夹杂着毛毛的雨丝,给出行带来些许不便。这种雨,如果带着雨具,走了一路也许都没有雨滴从伞上滑落,倒觉得辜负了春雨的心情;但如果不带雨具,素面迎雨,无论你走几步,都感觉湿湿的,于是,整个心,都变湿了。
暂且用温润潮湿来形容现在的空气吧,不知为何,此时竟找不到丝毫的愉悦,若是放在以往,像我这个喜欢在雨中收集情感的人,必定会从发肤到心灵都觉得舒适,尤其是雨后,整个世界都变了模样。怀念那个郁郁葱葱花草枝叶点缀我世界的的季节……
而此刻,我正在房间里,一边看着NBA中的火箭和雷霆的比赛,一边闻着衣服因为潮湿久久不干而散发出来的臭味儿,像谁家穿在汗脚上袜子的味道。
那些洗过的衣服哟,历经了十多天,依旧潮湿着。几乎每天都看着妻重复的做一件事情:将晾衣架放在阳台,再从阳台上放回房间,然后再从房间放到阳台……心想,如果天气能像比赛画面一样火爆,该多好啊!
似乎,每一次心动,总离不开一个真情的故事。想来,正是源于心中对美好事物的追求,才有了生生不息的信念,否则,生命何为?而“想象”总是在失望的时候来的更为猛烈一些,“假如”从来都是在失落后找到一个借口。一如现在挂着面前的衣服一样,当闻着所有洗过的衣服上都散发着那股汗脚式的臭味儿时,你会说,天气早点儿好,多好啊!至少不会像现在。穿吧,不好,但又不能一件衣服穿一个多月。放到水里,重新洗过?除非是阳关普照,否则,还是进进出出阳台房间,还是带着一股味道的衣服,裹在身上。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不知哪儿来的如此高深的文字,竟让自己不由自主,回味……
这些天,虽然一直都在忙碌着,终究手里的事情暂未完美结束,凑巧这个阴雨的天气,激活了心中骚动的因子,探索、自问,渐悟或是顿悟。也能在一花一草间,频作微笑;在轻风细雨中,点醒灵魂;在云雾不散处,揽一缕清风,心随境走,铅华洗尽,不计较,不怀怨。找个闲暇的时日,把心事交托给键盘,敲打着流水的文字,看着屏幕上一字一词一句,原本有些阴郁的心情,慢慢得到释放。天空的雾霾要靠阳光驱散,落在心里的雾霾,则需要静思来驱散。
渴望着,天空尽快染一丝颜色,告别此时的阴霾,正如我渴望着,临近一个清新的季节,点缀我的世界。
一季雨起,一季雾落,自然该有一季清新。
太久了,没有呼吸清新如初的空气;太久了,没有看到蓝天白云漂浮的天空;太久了,没有清清爽爽小憩一个午后;太久了,没有轻轻松松拍一组照片……太久了,竟不知自己在自己的世界里采撷着怎样的光阴,画着怎样的心迹。
生命的钟,将生活的印迹,轻拽,挽留,画成过往。心情的纷杂,有时就如这表针一样,什么都在想,什么又都想不明白,什么都想想,什么都不想想。不经意间,雾气袭来,夹杂着湿气,让人窒息,甚至不寒而栗。飘零的心,在季节里莫名的丢失了恬淡。
……
不!我要去找一处清新的空间,放飞尘封已久的心,任他路远道艰。
放蜂人
文/董改正
放蜂人在大地上行走,追逐花开的方向,一路花海,蜜蜂飞满天。放蜂人是孤独的行者,是苦行的诗人。他走在城市之外,甚至与乡村也保持着距离。蜜蜂的习性亘古不变,他便也遵从亘古不变的自然法度,敏锐感知风里的季节气息,不必在意人世的变化。他行走在阡陌纵横处,他出没在山麓林间,在青草的清芬和花朵的甜蜜里,他关心天气,关心花事。他是这群蜜蜂真正的王,从上帝的角度看,他是一只穿着衣服的巨大蜜蜂,就像牧羊犬一般。他想不到这些,他不知道自己从事的是天下最芬芳的事业,最浪漫的职业。
他不知道。紫云英开了,满野都是,放蜂人来了,摆下他的几个蜂箱,拉开箱门,蜜蜂就嗡嗡地飞出来,不需要热身,就嗡嗡地飞走,一点也不怕生。他就站在那里微笑地看着,花的紫光映得他有一些诗意了。他并不叮嘱他的蜜蜂,他相信它们,他在蜂场的北面,在宽敞的地方支起他颜色凋敝的帆布帐篷,拉开他的折叠床,拿出锅碗瓢盆,还有装着豆瓣酱的细高的瓶子。他下面,或是煮饭,蒸一点咸肉,大碗盛着饭,蹲在门口,也不用坐,望着花开的田野,吃饭,想心事。
他像是来过多次了。他似乎很熟悉,可是又似乎有点陌生。土地是变的,人是变的,去年见过的老大爷,今年可能就睡到山上了。去年来看他摆弄蜂箱的孩子,今年可能就已经远走了。而他似乎没有变,他也没时间去想这些,有人跟他打招呼:“又来了?”他微笑:“又来了,呵呵。”“今年的蜂多些么?”“嗯,多些呢。”“下面要葱蒜自己揪,吃菜自己铲,都是地里长的。”那人瞅了一眼他的蜂箱,扛着锄头走了。
油菜花开了,望不到边的金黄。忙坏了蜜蜂,它们飞满了天空,来来回回的。放蜂人坐在田埂边,耳边都是嗡嗡的声音,阳光也响啊,空气都香呢。他深吸一口气,心里都是香的。他是有点惭愧的,他似乎是天底下最无所事事的人,他在花香里做着梦,在音乐里想着心事。他想起女人,想起这么多年来他想过的女人,看过的女人,他想起走到田间向他买蜂蜜的花一般美丽的女子,他想起他手足无措的样子。他听过猎人经过田野时说的话:这个外乡人,守着甜蜜蜜,过着苦日子哩。
菜花谢了,玫瑰花、小野菊、串串红相继开了。南方的花谢了,花魂飘到了北方,在那里开着呢,放蜂人开着他破旧不堪的车,追逐花开的方向。他走的路都是寂静的,绿簇拥着他,鸟鸣洒满了他的车厢,蜜蜂伏在蜂箱里,有几只绕着蜂箱飞。直到他开到了鲜花深处,他才停下来,做一段时间与花为伴的居留。他是外乡人,住在家里只是在最冷的冬天,他和他的蜂都休息了。他给它们买白糖吃,或是剩下一些蜂蜜,他吃卖掉蜂蜜买来的食物。蜜蜂留不住自己的甜,他也留不住。他用甜蜜换来艰苦却又乐意去过的日子。有人说,人的生命是吃苦的过程。是这样的,可是吃苦得来甜,是多么让人欢喜呢!谁不在吃苦呢,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像他一样与甜蜜这般靠近呢?
他汲水,做饭做菜,在鸟鸣山更幽的溪涧洗衣服,衣服晾在树枝上,风吹着衣服。多好啊,只是差一个女人。如果有她陪着伴着,说话,或者闻着花香,看山间缓缓升起的月亮,听着虫唱蛙鸣,多好啊!如果有她,也不要她做多少事,甚至不要她洗衣服,不要她做饭,只要她跟着他,他的心就不空了,他就不是外乡人了。
一茬茬的花,一茬茬的蜜蜂,一年又一年,放蜂人三十了、四十了、四十五了。有一年紫云英花开时,有人看见放蜂人的帐篷里走出了一个女人,她个子不高,眉目清秀,很有福气的长相。她抖着湿衣服,把它们晾到衣架上,挂在树杈上,踮脚向上够时,露出了白白的腰肢。放蜂人正在打着土堰,然后把板摊在上面,就是床了。他劈柴,露出结实的肌肉。他们说话不多,常常相伴着看花,坐在花影深处,他们就忘记了花,而这个世界上,也没几个人记得有这么一对夫妻,过着他们平淡而满足的生活。
只要有爱,每天都是情人节!
这个年过得虽然有点冷清,却很简单,也很快乐。只要有他,就不觉得寂寞,就连空气中,好像也多了好些甜蜜和温馨。
我喜欢睡早床,每天睡到11点,他大约8点多就起床了。他怕我冻着,每天起床后都会把电热毯打开,把我的贴身衣物塞进被窝里,把我要穿的衣服放在被子上,等我睡到自然醒,穿上暖暖的衣服,心里也觉得暖暖的,甜甜的,好幸福,这样的感觉真好!
他不是一个浪漫的人,不会在节日,假日里送花,送礼物给我,却是一个很细心的人,懂得为我着想,懂得爱我。
其实,只要有爱,每一天都可以是情人节!
乍暖还寒时候
街头已有很多人穿上了单薄的衣裙,也有很多人仍然穿着厚重的棉衣,正所谓“二八月,乱穿衣”。
仔细观看就会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穿着单薄的,大都是活力旺盛青春时尚的年轻男女,他们正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年龄,加上火力大,爱运动,所以也不觉得天还冷,反而在众人的注目下有一种沾沾自喜的爽净感觉。在寒冷冬天呵护过自己的厚衣,在此时倒有一种笨重的嫌恶之感。
大多数的人还穿着厚衣。不是他们感觉冷,是他们还记得老人的话:“春捂秋冻。”春天的天气,最像小孩子的脸,太阳正喜眉笑脸的挂着,忽然就阴沉起来,进而倒又泪水连连,泼洒一地水痕。这样的天气,最容易让人受凉生病。即如蓬勃生长的春苗,经不得一丁点的损伤,稍有不慎,就会在株体上留下伤痕。
因为身体的缘故,怕冷,我的季节里基本没有春天,即使是春天和煦的阳光已经开始点播温暖,在我看来也是春天骗我的手段,我是不会轻易就上当的。
不上当是因为已经上过这样的当,吃过这样的亏。十二三岁的时候,特别期待春天,巴不得过完春节就开始暖和,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甩掉臃肿笨重的衣服,衣着轻松,自由奔跑。每次一有甩开棉衣的动作,娘或者外婆就嚷嚷:“你就能吧,冻着咳嗽自己受罪!”从起初的不屑一顾一意孤行,到慢慢没人嚷嚷自己了也不敢脱掉衣服。因为每次都让她们说中,每次嫌热非要脱衣服的后果就是打针吃药。娘心疼的看着粗粗的针头扎进我肉里,能听见她咝的一声,似乎是那针头扎进了她的肉里。然后娘就端着一碗水,耐心的哄我吃药。
现在,我也嚷嚷孩子不要乱脱衣服,总是提醒他衣服扣子要扣上,帽子要戴上。坐电车上不比走路,电车上的风最刺骨,所以每次总是让他坐后面,自己在前面给他挡着风,他还偏偏不听话,非要解开扣子,那副倔强和自己当初简直一模一样。虽然很心疼他,但是又想让他自己吃过亏后,才会相信我絮絮叨叨一直说的话是真的疼他。有时候想故意不提醒他,最后还是会忍不住大声嚷嚷着让他穿好衣服。
这乍暖还寒时候最难把握的天气,只有深深的爱,才会准确的预测它是冷还是热。
学做针线活
文/董尚文
上小学时,同学们的书包式样五花八门,我用的书包是用帆布手套改的,一副手套拆开来,把大拇指的洞堵上,两副手套做一个书包。有的家长手巧,把大拇指的洞用五角星形状的红布缝上,再缝两根带子,可以背。那时,我觉得最好看的书包是部队子弟们背的军用挎包。那是我最羡慕的书包,不过我上学期间始终没有用过这样的书包。能够用一个买的书包,这是我的愿望,这个愿望一直到上初中才得以实现。
那时的针线活儿是家家不可少的,我们穿的衣服、鞋都是母亲一针一针缝制而成的。我家隔壁的阿姨是缝纫厂的,她家的缝纫机老是“哒哒哒”地响个不停,她们厂是计件工资,有些活儿可以拿回家做。我记得,阿姨用缝纫机缝的最多的是鞋帮子。我9岁那年,我家买了第一台缝纫机,是飞人牌的。看阿姨操作缝纫机的时间久了,我也学会了用缝纫机补衣服。我家的缝纫机是那种可以放倒的式样,不用时,缝纫机的表面是平的,可以当桌子用。用的时候,把机头取出来,装上皮带,固定好。每当双脚踩在踏板上,在“哒哒哒”的机器声里,看着整齐地往前滑动的布料,心里就会有一种畅快的感觉。
在妈手把手的指导下,我不仅会在缝纫机上补小补丁,还可以在膝盖和胳膊肘的部位轧出一圈圈密密的纹路。衣服穿的时间久了,这两个地方最容易磨破。补这样的破洞要在破的地方里面垫一块布,然后一道紧挨一道的用缝纫机轧出均匀的纹路,这样既补了破洞,又装饰了旧衣服,缝补处扎成对称的两个大小相当,外面露出椭圆形的轨迹。
后来,我还学会了做游泳短裤,缝垫肩。在我下乡插队后,我的针线活帮了我不少忙,那时我们知青点上有9个男知青,都来找我缝补衣服。一身晒得发白的衣裤,膝盖和肘部带着椭圆形的补丁,这样的服装在当时是一种时尚。
现在穿补丁衣服的人没有了,针线活也没有多少人学了,不过那段记忆却一直留在我的脑海里。
忧郁是一种味道
文/风的精灵fy
这是个忧郁沉闷的秋天!天空灰蒙蒙的,偶尔还飘点丝丝的细雨。送儿子上学后,我揉着惺忪的眼睛,拧着前不久买的街上流行的漆皮黑包,套上一件中长的黑色毛线外套,随手撩起额头风吹下来卷起的头发,在街上一步步缓慢的走着。
迎面走过一个又一个行人,似曾相识的行人们,我若有若无的露出那份无奈的勉强的微笑,让她们从我身边从我恍惚的视线中次第走过。
我没有了以往的昂首挺胸的形色匆匆,没有了以往的干练和骄傲,我缓缓的走在天府东路这个并不宽阔街道上的人行道上,目光滑过一个又一个挂着款式各样颜色各异的时装,什么都看见了又什么也没看见。
目光和一个正在试衣服的人相碰,哎呀,是你啊,怎么变了??是以前上班时爱人同事的妻子。哦,是你们,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进取了。头发怎么烫了,恩,洋气了,进城了是有味道些了,越来越漂亮了,现在很好吧,还在县委会上班,哎呀,还是有水平好啊,你看你看……说话的这个人原来是镇广播站的职工,当时也算是漂亮的,现在,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人也还是比以往逊色了不少。爱哎,那里啊,大家还不是一样,看你的身材还不是很好啊。我浅笑着应和着,人嘛,毕竟都喜欢听好话的。这时,店子里买衣服的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有人问我的头发在哪里烫的,我的衣服在哪里买的,包包是什么牌子的,用得是什么化妆品,经常在哪里美容,身材怎么保持这样好……我都糊涂了。不就这么一个人嘛,和别人有什么区别。我的情绪似乎被调动起来。被她们夸张的问话调动起来。我微笑着一一回答她们的问题。心情和睡眠较好,运动和饮食合理,家庭和事业顺心,都是一个女人脸上表现出来的美丽。尽管我和她们谈笑风生,但我眼神中的忧郁还是隐隐约约的被她们捕捉到了,我告诉她们,我身体有点不适。答“记者”问完后,我撤出小店,又开始一个人的行程。
有朋友约我逛街。我说好啊,正好一个人没事。这里的春风市场很有名的,便宜的外贸的时尚的衣服有一些,小姑娘们喜欢上那。我现在对正统的衣服没有了兴趣,偏偏喜欢那些休闲的宽松的穿起来比较优雅,有味道的一些衣服。我们上一家外贸店,看着朋友高昂的兴致,我也随手在挂衣架上翻了翻,还真看中一件,试着穿了一下,感觉还可以,店老板是个年轻的男子,看他和其他试穿衣服的人看我的眼光,衣服穿在我的身上应该还不错。你把这件衣服的味道穿出来了,他说。是吗?我心理还很高兴的,女人啊,其实还是希望得到别人的夸奖的。精挑细选了两个小时,朋友选中了3件衣服,一个大包,我就挑了一件别人说很有味道的衣服。有了收获,也该回家了。
就这样,一个下午的时光打发了。接到儿子后,便开始家里的事务。
说起“味道”来,想起上次旅行社委托我带的一个神农架团,带的很好。那个跟团的负责人和我是同年,回来后他跟我发短信说,我是个很有味道的很不错的女子。我礼貌的回信说,感谢他对我的夸奖,并以旅行社的名义请他吃饭以表我们的谢意。他居然说有点怕我,不敢来,原因是他担心他会爱上我……我看后有点晕,开什么玩笑啊。我是比较有个性,因为在旅途中他开玩笑的话把我惹生气了,好长时间没有理他。他当时跟我赔礼道歉了,后还买了一箱水果委托别人送到我的房间了。也许是有点怕我吧。所以一路上,我们相处的小心翼翼。毕竟,他是该团的负责人,我的身份是全陪导游,我的工作是为他们服务,我可不敢做的太过分。这个团的客人都很好,年轻人居多,很有活力的。在车上,尽管我的嗓子不好,也还唱了一首民歌,讲了几个小故事,把车上的气氛调动了起来,每当我要做节目的时候,他总是不让我去做,说我也很辛苦,让他们自己休息。从内心,我是很感谢他那些天对我的关照和理解。因为前一个海南团和武当山,那几批客人可没少折磨我。只要客人们开心,满意,我的任务就完成了。从那次短信交流后,我删除了保存在手机上的号码。只是感谢他给了我做女人的自信。
也不知道你是否愿意看这些文字,我只是随便写写我经历过的一些事情,也不知你看后会怎样去想,随便吧。我只是在思考这样的一个问题,在我的工作和生活中似乎多的是挑剔和有色的眼光在看我,没有人或者说很少人真正的像他这样丝毫不带任何目的的给一个我很喜欢而且没有第二个说过的评价。社会上不是说工作怎么不努力,怎么不会处理关系,怎么不求进步,怎么不……就是说你怎么不行,看看你们的同学谁谁现在在干啥……我一头雾水,埋怨责怪我有什么用呢,再说,别人也是关心你。我不需要这样的同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轨迹,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存的方式,我就这样又有什么不行呢!所以,我改变了我以前习惯的职业女性的打扮,让自己优雅起来,女人起来,过一种女人式的生活。删掉一些虚无的忙碌,在家里,在街上,在书店,在美容院过着女人的生活。
其实,换种思维方式和生活方式真的也很好。
母亲,您在我心中是最美
文/健康
母亲其实并不美,微微干枯的头发,一缕缕银发挂于两鬓,总是皱着眉头,耷拉的眼皮下是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脸色苍白,门牙稍稍突出,穿着最朴素的衣服,终日忙碌于单位与家庭之间。
母亲年轻时,虽不美,但也不差,一条乌溜溜的大辫子,整齐的刘海,锐利有神的大眼睛,高挑的身材,白皙的皮肤,大学时有几位男生还写信追求她。
拿着母亲年轻时的照片,回忆着母亲给我讲的点点滴滴,渐渐感受着母亲那坚强的美。
春天,南方的乡村的夜晚沉浸在一片宁静中。天还未亮,母亲就背着弟弟去上学。月光高高挂于天空,银色的光辉洒在母亲前进的路上,母亲赤着脚,走在崎岖的堆满落叶的泥地上。山里的气息,充满春天的味道,湿湿的,夹着青草混着泥土的气息。踏着落叶,听着脚踩落叶的脆响,唱着心中最爱的关于毛主席的歌曲,母亲心里的害怕与担心稍稍减退了一些。她想着山里的野猪听着伟人抗战的故事,应该也会敬畏三分吧。母亲边走,边想像着自己就是那走过十万八千里长征的小战士,不怕敌人与野兽。渐渐的,月儿隐退在山的一角,浓雾渐渐散去,红橙橙的太阳从山的另一边升起,家家户户炊烟袅袅,鸡犬相闻,母亲绕过几个山头,走了十几里山路,终于安全到达学校,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夏天,南方的乡村格外的炎热。太阳早早的露出脸来,炙烤着乡民们的背脊。母亲匆匆在自家的水缸里洗了把脸,喝了口稀稀的米水,便拿着衣服到家旁的溪水边洗衣挑水。母亲挑着两桶满满的衣服,沉稳的走向溪水旁。风吹草动,花香缭绕,溪水两岸的草木郁郁葱葱,在阳光的照射下光泽异常明亮。母亲利索的将衣服倒在巨大的石头上。这块大石头被溪水长年累月的冲刷,加之母亲熟悉的用棒子摔打,被磨光亮光亮的。衣服太多了,全家十几口人的衣服,要一件件仔细的摔打和搓洗,母亲的手,开始变得粗糙。每搓洗完一次,就要在水里浸洗过一遍。母亲一蹲,就要大半小时,这活儿,起初的时候,累得母亲腰酸脚痛,因了长年累月的锻炼,母亲做起来便觉得是小菜一碟。都说熟能生巧,母亲洗衣挑水的功夫十分了得,上百斤水挑在肩膀上,母亲却能身轻如燕的快步前行。
夏天,是最忙碌的时候。母亲洗完衣服,挑完水,就要到田里插秧。母亲是这方面的能手,她是生产队长,负责安排整个村的种田计划。插秧是件累活。母亲带领着乡民们,开始一天的劳作。一大早,母亲便开始犁田。牛牵着犁耙在前面慢慢走,母亲一只手握着犁耙,另一只手握着犁鞭,有节奏的抽打着牛的身体,口里发出催促牛前行的声音。黑色的泥土均匀的翻滚着,母亲朝着田的方向,控制好方向与力度,将硬的泥土翻爬得十分松软。然后,母亲再用铁耙,将泥土犁成泥浆。一路的辛苦,一路的欢歌笑语。母亲的心情是愉快的,笑容绽放在母亲脸上,眼神里掠过欣喜的光芒,秋收的喜悦,仿佛就在眼前。下午,插秧的队伍浩浩荡荡铺排在大片的泥田里。插秧通常要两个配合才能完成。力气大的队员挑着一百多斤的秧苗,母亲就负责插秧。她站在田头,从左往右,又从右往左,按着顺序,弯着疲惫的腰,一棵棵插到田里,烈日当空,母亲的背脊占满了汗水,全身的衣服半透明,像揉进了白色粘液似的。她不时的用袖子擦擦脸上的汗水,挑苗的队员看着,不禁大笑起来:母亲的脸上、衣服、腿部,全是黑乎乎的泥浆。母亲与他相视一笑,彼此心里都明白,秋日里丰收而繁忙的景象离他们不远了。母亲望着大片插好的秧苗,一身的疲劳仿佛消失了,眼前浮现秋季稻田金灿灿的的景象。
插秧后的七八天,必须先把粪挑到田里。母亲总是第一个跳到粪池,挽起长发,屏住呼吸,捋起袖口和裤脚,两肩挑着扁担,将两个桶放到粪里一捞,迅速将两桶粪放在池的边缘,按着池的边缘,母亲长长的腿一下子从重重的粪里提起,两手一撑,单腿一用力,就从粪池里爬了上来。没有片刻的休息,母亲便挑起两桶七十多斤的粪,朝田里走去。
母亲弯着腰,将粪一勺勺泼到田里。太阳,此时正高照,像火神的眼睛,闪着火焰般的光芒。早晨像一幅幅点缀着清凉的水彩画的乡村,到了正午,便像被烟熏过似的,母亲的头发柔柔地塌了下来,豆大的汗珠,粘满了母亲的头额,母亲的眼睛被汗水浸湿,被辣得睁不开眼。一丝头发粘在嘴边,汗珠渗到嘴角,咸咸涩涩,母亲感觉又渴又饿,很不是滋味。
在乡村的日子,是母亲最苦,也是带着希望的岁月。那时,母亲很美,是一种充满活力与青春的美,是一种劳动最光荣的美。
母亲带着希望,走出大山,来到城市,读书工作,结婚生子。为了我,母亲以世界上最伟大的母爱,完成了一个女人结婚生子、苦心培育的使命。如今,母亲退休了,却还要打工,丈夫下岗,女儿生病,家里的经济条件日渐拮据。昂贵的药费,沉重的心理负担,精神上的忧郁和折磨,已使母亲患上了早年老人痴呆症,肠胃功能混乱,她日思夜想的就是怎么挣钱维持这个各方面都每况愈下的家庭。
母亲单位组织经络点穴班合影,母亲作为班主任,站在了最前排较明显的位置,她穿着红艳艳的棉质衬衫,灿烂的笑着,显得比往常精神了许多,高兴了许多,尽管,那样也不能掩饰母亲憔悴、疲惫、日渐衰弱的身体状态。
母亲经常说她很丑,一天天瘦下去,一天天衰老,面色苍白,多病多难,不知什么时候就走完人生,她最担心的就我,生怕我不能生存下去。现在,她每天都有许多的烦恼,许多的困难轰炸着她的脑袋,不停的想,不停的想,结果,钥匙忘带了,四处寻找;冰箱打开了,忘记关门;饭锅放上了米,忘记接电源。
母亲,我要对您说,您一点也不丑!您坚强、朴素、吃苦耐劳,为丈夫女儿无怨无悔无私奉献了一生,您的青春,是世界上最有活力的青春;您的笑容,是世界上最动人的笑容;您的脸,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脸!
最重要的,不是一个人的外表,而是一个人的内心和品格,母亲,您有梅花苍松一样的品格,您有水晶般善良的爱心,这就是您的最美之处。母亲,女儿要大声对您说:"您在我心中是最美!"
家乡的年集
文/张伟霞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喝完腊八粥,距离春节越来越近,乡人们也开始陆续置办年货了。
我的家乡位于豫西一个小镇。集会这天,天未亮,商贩们便开着农用车,载着满满一车货物朝集市上驶去。春节前最后几个集会,大得很!去晚了,好位置就没了。
商贩们将货物一件一件卸下来,码成一堆。时间尚早,商贩们或抽着烟,或搓着手,或双手插进口袋里,和旁边的小贩聊着天,借以打发清晨这段难熬的时光。
太阳渐渐升起,戴火车头棉帽的老汉、穿着大襟棉袄的老妪,嘴里吐着白色的哈气,朝集市上走来。
真正热闹喧嚣的场面是在下午。吃罢午饭,农妇们在灶房里洗涮完毕,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对着镜子将头发梳了又梳,直到头发丝毫不乱。这时,邻家小媳妇儿在门外吆喝:“走,赶会去!”大家三五结伴,说说笑笑朝集市走去。
还未至,远远就听到商贩此起彼伏的叫卖声,春联、牛肉、烧鸡、花生、瓜子、玩具、衣服鞋帽等,一应俱全。逛集会的人更是摩肩接踵,仿佛微微起伏的波涛、潺潺流动的长河。
记得那年腊月二十七,随母亲去赶会。那时家里刚盖了新房,生活十分拮据。在卖衣服处,我看中了一件鹅黄色的长款棉衣,卖衣服的大姐热情地介绍:“今年最新流行款,小姑娘试试!”穿上后大小正合适,或许是衣服进价高,或许是年关生意好,卖家始终咬定一口价。母亲口袋里仅有几十元。 “走吧,太贵了!”母亲催促道。想到春节还要穿那身早已穿腻的军绿色校服,我站那儿不动。“你不走,我走了啊!”说完,母亲抬腿就走,我嘟着嘴,跟在母亲身后,一下子将脚下的石子踢起老高。
父亲正在院里拾煤球,我跑去向父亲告状,父亲把口袋里仅有的一百块偷偷塞给我:“大过年的,给!自己去买吧!”这时,太阳快落山了,我揣着钱撒开腿朝集市上跑去。这是春节前最后一个集会,错过就没了。我气喘吁吁地跑到摊前,卖衣服的大姐正在收摊:“幸亏你来得及时,再晚一会儿,我们就回家了。”
此时,夜幕开始降临,喧闹了一天的集会渐渐安静了下来。手提着、肩扛着,满载而归的乡亲们个个喜气洋洋,我兴奋地抱着新衣融入归家的人流中。如今,随着时代发展,那种盛大的场面已不复存在,许多年轻人选择在网上购物。尽管如此,乡邻们还是习惯性地去赶年集,不然,总觉得少点儿啥。
大沟
文/李爱霞
如果没有大沟,我想象不出我的童年是啥模样。
大沟是旬阳县镇赵湾镇西北三十多里地,山旮旯双台村的一条小溪。双台顾名思义分为上下两台,上台附近有山曰:五龙,山腰中有三块巨石,天然围成棚状,木桶粗一股清流从棚口汩汩涌流,棚口外恰是一片坡地,那清流一昂头便哗哗哗向下台方向奔走,不知多少年的冲刷,硬生生把五龙山冲出一条高沟深壑。双台虽小,可水资源丰富,每一个山凹土坑中都有清流冒出,每一股冒出的水都流淌成一条小溪,这么多溪流祖先们不知如何命名,就把五龙山这条最大的叫大沟,其他的都称小沟,为了区分小沟,便在沟前加上附近人家的姓,比如张沟,王沟。
因为五龙山高坎纵横,巨石林立,那水就十步一帘一小潭,百步一瀑一深潭。小潭有长方、椭圆、三角等各种不规则状,潭水透亮澄澈,潭底有几块石头,几条太公(蚱蜢),几只蝌蚪,只需瞄一眼就清楚。小潭边倾斜着一块接一块铺开的石头成为村里人天然的搓衣板,不知为什么,从我会说话开始接收到的信息就把这称为石皮,现在想来,大约应当叫石坡。
石坡和小潭是我们童年的游乐场,春秋时节,阳光温暖,村里一群女孩子用竹篮提着家人的衣服,脱掉鞋子,在石坡上一字排开,把脚塞进略有点凉的溪水里,边洗边打闹轻狂,你给我撩一把水,我给你洒一把洗衣粉泡泡,你说我是猪,我说她是狗,说着说着一红脸就去身后的草坪摔几跤,打几架分个胜负,都是散养的小山羊,都是风吹雨打的假小子,打了就打了,摔了就摔了,疼了哭几嗓子,骂几句,嚎一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然后各自沉默着,狠狠地洗完衣服搭在树梢灌木间。不等衣服晾干,大家又喜笑颜开,忘却前尘云烟。最好是夏天,女孩们寻了满满一筐猪草后,趁着大中午无人,三个一群,两个一伙,脱掉长衣长裤,悄悄钻进有巨石当屏障的小潭间,在潭里像男孩子一样练狗刨,比憋气,打水仗,一边担心着怕来人,一边又兴奋地把自己比作七仙女,时而羞涩地低头痴笑,时而又不管不顾地哈哈大笑,搅动得大沟鱼儿似的扭来摆去。
深潭往往在高坎巨堎之下,远处先看到一泓飞瀑,走近点才发现飞瀑下一汪幽深碧绿的深潭。大沟从双台流到赵湾具体有多少深潭从来没有人探寻过,但在我们下台子附近这一段有两个特别深的潭,只要是双台人没有不知道的。
两个深潭分列在下台人到赵湾街必经之路的上下侧。上侧的距路约二三十米,走在路上便可听到轰隆轰隆略显沉闷的水声。这潭水到底多深不得而知,每天大人会叮嘱一次“不许去”,说潭太深里面有妖怪。我们女生最怕妖怪,从来不敢,去它上方的石坡洗衣服时都会远远从坪上躲开。那些男孩子才不怕呢,时常搬石头往潭里丟,要打走妖怪。听老人讲,有一年夏天忽然从水里窜出一条巨蟒,把几个调皮男生吓得魂飞魄散,其中一个还请阴阳先生叫了好几天魂。从此这潭就成了传说,巨蟒也被传成了五龙之一的黑龙。另一个深潭在路下方百米左右连续石坡的下端,潭水到底有多深,到现在村里健在的老人也只会说,有几竹竿深,到底几竹竿,谁也不说,我们家更是不能问。
那时土地还没有承包到户,我似乎什么记忆也没有,似乎又非常深刻,深刻得害怕去回忆。母亲后来给我们讲,那一天是星期日,我的那个叫爱葡的大姐刚刚12岁。和往常一样她端着一大碗洋芋浆巴糊涂午饭,正要吃时忽然说:“妈,我特别想吃顿麦面馍!”母亲一愣:“过几天就是八月十五,咱们蒸纯麦面馍”!大姐懂事的点了点头。
饭后,母亲趁着生产队还没上工,又抓紧时间坐到缝纫机前给左右邻舍缝补衣服了。葡姐背着家中最大的挎篮向大沟边的坡地走去,她一个人默默的寻满了一篮猪草,听到路上沟里棒槌声声,大姐把篮子放到大沟路边,走上去洗了手,和几个洗衣服的表婶打了招呼,忽然说,我要到下边石坡去一下,那儿有架五味子,我想给我妈摘几个,她最喜欢了。其中一个表婶大声说:“那石坡下窝子深很,你细发点!”说完就低头梆梆砸衣服了。母亲说那年月,忙不完的农活,女人们家里家外都要干,洗衣服都是抽中午男人们打盹的时间,大家都争分夺秒呢,都是命不怪谁……
爱葡大姐真的去摘大沟长石坡边的五味子了,只是,她的脚没踩稳,一个趔趄就再也收不住了,一个跟头接着一个跟头,不停往下滚。一个表婶回忆,当时她正在平台树梢上晾衣服,只听啊啊啊连续大叫后,轰隆一声闷响,她居然懵了,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几分钟后回过神来才回村拼命呼喊。 村里所有的人都到场了,他们扛来一捆长竹竿,清理杂草大树,拼命阻止悲痛欲绝的要跳入深潭的母亲,他们用尽所有方法终于找到了爱葡姐……
我真的记不起爱葡姐长什么样,若不刻意回想,我甚至想不起曾经还有一个姐姐叫爱葡。可我却清晰记得有几年,爱说爱笑爱唱的母亲很沉默,沉默的常常抽父亲留在家里的纸烟,常常面对家里成堆的麦子,蒸好的馍馍偷偷抹眼泪,记得母亲让我们把琴姐叫大姐。记得母亲严令甚至责打我们不许往路下石坡多跨一步,就算最后沟边那几亩地几亩林都分给我们了,我们依然从未到过那潭边。母亲的眼睛越来越模糊,以至于生命的后十年都沉浸在黑暗中!
十多年前,村里开山修路,公路从五龙山腹地穿行而过,修路的巨石滚落大沟,听说那几个深潭被填埋的差不多了,那条我们读书、干活、出门日日离不开的小路也随之荒芜了。小村的老人故去的故去,中年人、青年人也一个个离开,原来热闹非凡的双台静默的掉根针都有了回声,爱葡姐的坟头早已塌陷的无法辨认,就连母亲也离开我们六年之久了。
大沟依然是大沟,清亮纯净,冬暖夏凉,滋润、裹挟着双台的雨雪微尘,喜怒哀乐,留给双台人最后的念想。我想沿着大沟的方向,那些远行人一定会寻找到彼此的足迹,会重新相聚和拥抱,比如我的母亲和葡姐,她们定在一起微笑注视着我们……
轻歌曼舞,漫步红尘
文/烟雨疏柳
冬夜清冷,孤灯落寞,一杯清茶,一首纯音乐,冷冷的心就这样温暖。托腮,许久无语。滚滚红尘,蓦然回首,竟撒落了一地的沧桑。
流年似水。青春易逝。白天对镜梳妆,容颜依旧。夜晚对镜端详,微露风霜。轻拥棉被,手捧书本,忽记起;许久不曾添衣裳。
霓裳为谁?谁懂霓裳?漫步红尘,世间大多女子是为悦己者容,而我,只为己悦者容。衣服不贵,但随意一搭,也颇有时尚的韵味。衣服新与旧,人还是这人,唯一不同的就是穿新衣服的狂喜和自信。前几日,穿了三年前的衣服,没见过的人直说衣服很妩媚,挺适合自己,但好友碧见面就说是八年前的衣服,当时竟微笑无语,真有要抛弃心爱旧衣的冲动了!我这人喜新不厌旧。新欢旧爱同样让人难以割舍。除非旧的几近脱离主流,我才会恋恋不舍地将它们放入门前的垃圾桶里。
有了新欢,能依旧不舍旧爱,于我而言是人性的善良。新的固然让人流连忘返,那是因为新的东西对于喜爱的人来说,有着蓬勃的探求****和无穷的好奇心理。旧的东西丢之可惜,那是因为人们对旧事物的记忆还停留在初见时的美丽。就如妻子和情人,男人很少有了情人想休妻的念头。若有,除非自己的妻子太差,让男人无法容忍。大多数男人都想两者都相安无事。妻子依旧贤惠,顾家,情人依旧年轻也风情。然,这种相安无事的状态很难实现。风平浪静并不是真正的释然,而是已经不爱。爱若在,就会伤害。没有爱,你伤不伤我,我依旧在原地不悲不喜。也曾与丈夫调侃时说过:我若发现你有情人,我不会和一般女子那样愤怒,也不会因为你的背叛而自甘堕落。我依旧会优雅地善待自己。因为情敌不老,我怎肯轻易老去?每当此时,丈夫总笑我没心没肺。我是懂爱的女子,尽管不相信世上有真正的纯粹爱情,但我知道:在爱的世界里,刻意地迫使相爱的人分开,只会让鸳鸯情更浓。分不分手,其实是相爱的人彼此之间的事情。外力的作用只会让他们更珍惜曾经的拥有。若有朝一日彼此分手,一定是经过折腾后觉得对方不是理想的恋人,那时的分手才会彻底。最怕是“一处相思两处闲愁”,远距离的牵挂才会“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爱与被爱于我而言同样是伤害,唯有不爱不恨才能淡然此生。
淡然此生,谈何容易?就如我也算是很洒脱的女子,有着自己强大的自我防御系统,几乎到了百毒不侵的地步。这种慵懒和没心没肺常常让自己骄傲。然,唯有儿子才能轻易地将强大的系统瞬间攻破。儿子什么都好,唯有学习让我很有失败感。丈夫抱怨我身为教师竟如此失责。无语,心痛,捂着胸口,倚窗茫然。自己虽不是很勤奋的母亲,但每晚的家作,我都会认真检查。自己的成绩一直是同班的骄傲,为何自己的孩子,至今都让我看不到一丝明媚的阳光?好友也劝慰我面对孩子的学习要淡定。孩子的学习有很大的天分,成长的道路上也有很多不确定因素。多份理解和宽容,多点关注,慢慢地会好的。佛说:心存美好,一切都会好的。继续感恩关注吧,真的相信,我会慢慢地沐浴温暖的阳光。
阳光虽好,但人生不全是春光。人生得意须尽欢;人生失意要淡然。偶尔,心情不适的时候,泡一壶绿茶,手捧喜爱的书籍,看着灵动的文字,伴着流动的纯音乐,积聚在胸的怨气慢慢褪去,而独留生活的美好。心情惬意时,会在静寂的夜晚对着一墙的镜子肆意起舞。一直觉得自己很幸福,暗淡的青春,迟来的绽放。还未老去的容颜,了无牵挂的情感。不会为谁魂牵梦绕,不会为情痴迷不悟。你爱与不爱,我都在原地不悲不喜。怀揣着感恩的心,在似水的流年中优雅地老去。
轻歌曼舞,漫步红尘。缘来惜缘,缘去随缘。静寂的时光中我独守着心底最温暖的阳光;珍惜着人生每一段相逢。常常与死党倾诉衷肠;偶尔举杯,和性情相似的人将人生畅想。这样随性的场景是平淡生活最浪漫的点缀和向往。激情渐行渐远,我不留恋也不感伤,唯有静静地等待着岁月的秋风,将满脸的皱纹刻上我的脸庞。那时虽面容枯槁,但我的眼神依旧妩媚,我的笑容依旧阳光。我静静地等待着那一刻,那一刻我定会宛若静美的秋叶,优雅地微笑着轻吻大地,那时的风中一定残留着我曾经爱过的芳香。
妈妈的新衣,妈妈的笑
妈妈最近住在小弟家。小弟的家离我家并不远,三四百米的样子,所以我和妈妈的往来很方便。
今天中午和妈妈在我家吃完中饭,就去逛街。想着今日是母亲节,便特意给妈妈买了件上衣。这让她老人家很是高兴。
妈妈小时候家境很好,又是独女,过着娇宠有加的日子,谁知好景不长,外公外婆成了被批斗的对象,妈妈也被迫辍学,受了很多苦。及至和父亲结婚,日子也过得并不好。在那个贫穷光荣的年代,能让全家人吃饱饭,穿上补丁衣服已经是很不错的生活了。但是在妈妈的心里对漂亮的新衣始终充满了向往。
因此我自从工作以后,便常常给她买新衣,她每次看到我给她买的新衣,也从来都是很开心的笑着,就像我小时候过年穿新衣的样子。
记得十几年前,我休假回家时给她买了一块衣料。回去第二天就去了当地最好的老上海裁缝店定做好。我看到妈妈期待兴奋的样子开心极了。衣服拿回家后,我和弟妹们一定要妈妈穿上试试。妈妈刚穿上身,在我们大家的赞叹声中,家里来了不速之客——邻居张奶奶来串门了。
张奶奶看着妈妈的新衣,一定要上身试试。妈妈的新衣就这样穿在了张奶奶的身上!
张奶奶家境贫寒,子女全在村中务农,虽说子女全都成家,但从没有哪个子女给她买过新衣,她的衣服也只有过年时才换件新的。
当时张奶奶只看着妈妈的新衣羡慕不已,穿到身上便不再愿意脱下了。我说:“张奶奶,我去了那边再给你买块料子回来,你做身新衣,妈妈的就还给她,况且我妈妈的衣服你穿着大小不合适。”可张奶奶却固执的不肯脱下来。
眼见我很不高兴的样子,妈妈却说:“这件就当是你给张奶奶做的吧,下次回家再给我买块一样地料子来就行了。”妈妈就这样把她最喜欢的衣服送给了邻居张奶奶。张奶奶穿了妈妈的新衣欢天喜地的走了。
后来,我真又买了一块相同的料子给妈妈,可那已是第二年的时候。老上海裁缝店的主人关了店回上海了。妈妈的衣服做的便远没有第一件那样漂亮。
我有些生气的对妈妈说:“谁让你心软,把我给你做的衣服送给别人呢,现在后悔了吧!”妈妈却出乎我意料的说:“不后悔。我知道你们以后还会给我买更好的衣服,而张奶奶这辈子能有几件那样的衣服呢?她也是有福才穿上我二姑娘的衣服呢。”
到如今,我看到妈妈适合穿的衣服就买一件带给她,或见了面带她去买衣服。妈妈似乎也对我买给她的衣服情有独钟,总是穿了洗,洗了穿的。
有时,我独自想:“为什么那样喜欢给妈妈买衣服呢?”后来我听了一首歌,像是明白了。歌中唱到:“为了母亲的微笑,为了大地的丰收……”
新衣——只为妈妈喜悦的眼神,只为妈妈长久的陪伴我……这是我对妈妈的依恋之情吧?
慈母手中线
文/曹保义
1970年5月6日,我报名参加了铁建兵团。已整理好行囊,第二天将要出发,前往繁峙修建京原铁路。只见母亲心事重重。眼看儿子要出远门,但儿子身上穿的和带的衣服,却没有一件是新的。好像缺少了什么似的,母亲坐卧不安。当时条件好的家庭,父母给孩子买好了现成衣服。稍差些的,也花钱做好了新衣服。而我们家经济状况比较差,给我准备的都是旧衣服,母亲内心非常纠结,很不甘心我就这样出远门。于是她不声不响,悄悄带上我的旧上衣上了街,在开化寺商场买好布料,裁剪好,锁了边。但无论在哪个商铺,要想做好衣服,最少也需要两天时间。于是,母亲只得将衣料带回家中。
母亲生长在贫苦家庭,吃苦耐劳,做出的针线活在我们大院里很有名气,无论是缝制衣服还是做鞋,都做得舒适得体,让我们五个子女穿戴得既朴素又整洁。多年来,为了把我们几个培养成人,母亲心甘情愿放弃了热爱的工作,默默承担着所有家务,每天早起晚睡,缝补浆洗,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在母亲眼里,不论多辛苦,再大的困难也要想办法克服。
那天晚上,等全家人都睡下后,母亲一个人坐在炕上,从容地穿针引线,一针针缝起衣服来。这使我惊呆了,虽然不是铁棒磨针,但一晚上要想缝好一件衣服,困难也太大了。我力劝母亲放弃缝衣,我宁可不穿这件衣服。母亲笑眯眯地劝我及早去睡:“明天就要走了,今天晚上一定要睡好。”“你不睡,我也不睡!”我固执地说。母亲见劝说不了我,不再吭声,扭头抓紧时间继续缝制。我极力劝阻无济于事,只能默默依偎在母亲身旁,陪伴着她。望着母亲一针针飞快地在布料上穿梭,心想,虽然我帮不了忙,但陪伴对母亲也是一种无言的心灵安慰。
母亲肯定只有一个想法:一定要赶在儿子明天出发前做好衣服。这是一种动力,一种寄托,一种希望,更是一种没有言说的母爱。此情此景,让课文中的《游子吟》涌上我的心头。上学时我只是认真在读在背,却没真正理解其中含义。如今身临其境,产生了情真意切、触及心灵的感受。
在铁建的岁月里,我每天穿着这件新衣上工,母爱时时伴随着我、激励着我,激励我积极奋发向上。
虽然这件事过去很久了,可每当我穿上新衣,总会触景生情,脑海中闪现出母亲在那个不眠之夜,不辞辛苦缝制新衣给我留下的深深记忆。每当回想起那晚触及心灵的场景,就不禁潸然泪下。
静谧的房间里,只有桌上的马蹄表发出轻微的滴答声,时光随着闹钟的节奏不停向前推进,大院内静悄悄的漆黑一片,所有人家早已进入梦乡,只有我们家那盏灯依然亮着,照着母亲手中的衣服,也映出了母亲额上的皱纹,映出了母亲飞针走线的背影。
望着母亲不知疲倦的身躯,不停缝制的双手,我的内心被深深震撼,强忍着的泪水,不争气地滑落下来。为了不使母亲看到后一起伤心,我赶紧扭头用手背擦拭,可怎么也擦不完,只能任由着它悄悄地流。
猛然间,眼前似乎出现一道亮光,头脑一下清醒过来,慌忙睁开双眼,天亮了。没想到,我竟在接近黎明时靠墙睡着了。起身,母亲笑眯眯地站在我身旁,双手提着刚刚缝制好的新衣,温柔地督促我快试试。穿上得体的新衣,望着通宵没睡、熬红了双眼的母亲,一时千言万语涌上心头,真不知说什么好,泪水又一次模糊了我的双眼。母亲慌忙劝慰我:“过一阵你就要跟随铁建队伍出发,一定要高高兴兴穿上新衣,这是一个新的人生起点。”
这时,我心里已经打定主意,郑重告诉母亲一个发自内心的愿望:在铁建工作后,我一定要把工资及时寄回来,等攒够了,咱家就买台缝纫机,那时候,你再也不用熬夜费力地缝衣服了。
在铁建,每月工资39元,除去伙食费15元,还剩24元。为了早日实现我心中的目标,为了母亲的期盼早日落实,我从第一个月开始,除了买些必需品之外,只要发了工资,就直奔大营镇邮局,及时把余钱给家中汇去。
这年冬季,京原铁路基本建成,铁建兵团回到了太原。一进家门,我一眼就看到外间摆着一台崭新的蜜蜂牌缝纫机。母亲兴奋地告诉我,这是父亲用我汇回来的工资攒起来买的,母亲再也不用通宵赶制衣服了,这令我十分欣慰。
母亲很快学会了熟练使用缝纫机,机器上的线随着母亲双脚的摆动欢快地上下飞舞。在母亲手中,缝补衣服竟是那样的轻巧快捷,省时省力,我的心情也伴随着缝纫机有规律的节奏起舞,就像我们美好的生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