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黄昏的文章
关于黄昏的文章(精选12篇)
黄昏温柔
文/王国梁
黄昏是一天中最温柔的时刻。在我看来,早晨太短暂,上午太忙碌,中午太热烈,下午太疲塌,晚上又太寂寥,只有黄昏,沉静温柔,是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刻。黄昏是真正属于自己的时光,结束一天的劳作,终于可以在黄昏小憩一会儿了。感受黄昏的温和平静,让一颗在喧嚣中翻滚的心慢慢沉淀下来,享受生命中的温柔时刻。
在很多人的印象中,黄昏是令人惆怅的。“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黄昏仿佛自带忧伤气质,大概是因为白天与黑夜交替的时刻,让人感到时光逝去的虚无和苍茫。但无论如何,黄昏是诗意的,唯美的,温柔的。
“夕阳无限好”,真的是如此呢。夕阳的脚步缓慢而悠长,不像朝阳那般在一瞬间喷薄而出,即刻光芒万丈。夕阳散发出来的光芒是温柔而平静的,仿佛一个人,历经了万千风景,最终了悟平淡是真,于是收敛了厉刺一般的锋芒,以平和之态来面对世界。夕阳缓缓西沉,时光静静流淌。夕阳的沉没意味着白天结束,夜晚来临,承前启后的黄昏显得格外神圣而庄严。这是一个极富仪式感的时刻,你可以安静送别夕阳,感受日月轮回、白天与黑夜交替的哲思意味,享受耐人寻味的时刻。那样的时刻,你一定心静如禅,对宇宙、对世界、对人生有了瞬间的彻悟。夕阳宁静温厚,我们可以与夕阳温和地面对面,却很难直视朝阳。相比较来说,夕阳更富有深沉厚重的味道。
黄昏时候的光线,是最富有变化之美的。黄昏的西天,就像一幅静谧的油画,色彩鲜明,构图和谐。有时候,西天云影淡淡,只有几丝云缭绕着,虽然远看红彤彤一片,但画面简洁,仿佛是几笔勾勒出来的。有时候,云霞飞渡,光线斑斓,西天一片灿烂。那样的时刻,晚霞似烧,瞬息万变。彩色的云霞渲染出壮丽的黄昏美景,但并不显得喧嚣,只是给人一种内心的震撼。大自然创造的绝美画面,是再高明的画家也描画不出来的。
随着夕阳沉落,四周变得有些昏暗,周围的景象有了一种朦胧之美。远山、近树、田野、房屋等等,都笼罩上了淡淡的暮色。那样的时刻,你能清晰地感觉到时光在游走。周遭寂静,仿佛能够听到时光流淌的声音。暮色依旧在一点一点染过来,黄昏变得无限温柔。很多人以为称得上天长地久的事,其中一件就是老了之后有人陪你携手看夕阳。我却以为,看夕阳永远是一个人的事,静立黄昏也是一个人的事。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你永远的归人,最终留给自己的,是一个人的夕阳西下,一个人的黄昏温柔,一个人的浮世清欢。一个人独享黄昏,才能体会出那种微妙而苍茫的感受。
黄昏温柔,此刻你的心在经历一场无声的卸妆。白天那些伪饰和硬撑,统统卸了下来,只留下一颗素面朝天的心灵。温柔的光影里,心上的茧慢慢剥落,重新变得柔软而温情。
时光清浅,黄昏温柔。当黄昏转身、夜色降临的时候,你的一扇心门也就悄然打开了。那一扇门,朝向的,永远是自己。
黄昏·月意
文/beng-擦擦
独自在岸边走,穿过花丛,穿过小矮树,满身都是夏天的味道。
夕阳在我身后,悄悄把湖水染成了橘黄色。在星辰出现前,一缕悠扬的小提琴填满了整个淡绿色的天空。
想起你笑我傻,分不出彩虹和你的区别。唇边的笑落在草地上,树丛里。落在花朵的身后,小兔子毛茸茸的耳朵里。
想把这个黄昏读给你听,闭上眼看到光从开着的窗口走进室内,把你镀上了蜜一样的色彩,你却毫不知情。
思念是一支有翼的笔,我还没有拿起,它就已经把你的名字写在我手中的每页纸上。帧帧流动,描绘我爱你的点滴。
你欢腾,我才明白为什么树叶会吹响音乐。
你微笑,我就不怕别人摘走树梢上的月光。
花朵开始吐露它们的心事了,可惜我听不懂。总觉得每一朵花都有自己的爱人,就像我也有我的爱人一样。
群鸟要回家了。成群结队的飞过你的窗前,留下关于明天的约定。
听到钟响了七下么?我一直在等待,可以住到你的心里。因为我把风铃挂在了自己的心上,每次想起你,都会发出悦耳的声音,我想让月光下兀自微笑的你听到。
夜色蔓延,霓虹次第。
远处错落的糖果色把夜变成了一首飘逸的抒情诗。
这天梦里,我拿着一大把灯芯草,追逐你月光下的影子。只有小猫咪和我一起,因为它知道童话里的理发匠住在哪里。
我把你的名字放在小猫咪颈下的铜铃中,让你跟着我们一起探险。
当天边出现茉莉花的颜色时,你问我们看见了什么。
我不告诉你~
江南印象
文/江南月
缠绵着太多古老灵魂的苏州,是一个有着两千五百年悲情历史的古典城市。而我飞蛾扑火般深爱的苏州男孩,便给了这座传奇的城市迷人的风景,也给我了一生最美的爱恋。
初次认识阿岩是在一个深秋的江南小镇,一个朋友的酒会上。
"我可以请你跳舞吗"--那是一张充满阳光而精致的男孩子的脸,脸上挂着没心没肺的笑容,眉目中却流露出玩世与不屑,一身白色休闲装,在人群中形成一道别样的风景。
而他的身后不远处是一群有着相似笑容的男孩儿,不时的朝我们做着鬼脸。我想,我知道他们之间的游戏。酒精告诉我:这是一张骄傲的脸。我决定装醉去踩他那白色的休闲鞋。所以,我没拒绝。而最后,也如我愿,他那双白色的休闲鞋面目全非。
第二天,正在昏睡中的我,接到了阿岩的电话,说他就在楼下。还说我昨天晚上丢了东西,让我下去龋其实,我记不起我丢了什么东西。既然人家说有,那就一定有吧。
依然是那张充满阳光的脸,只是少了几许不羁。我们在小区的公园里漫步,阿岩说,其实他很早就有听说过我;他说,他曾在我们的毕业相片中看见过我;他说,还从学长那里看过我的很多文字;他说,其实在酒会中,不用介绍,他就可以认出我,那个有着冷漠面孔和不屑眼神的,和他几乎是同一类人的女生;那些凝重而带着感伤的文字,让他很想看看那些文字的主人……
我突然想起,他说我昨晚丢了东西。我问他我丢了什么,他笑得有些诡异,说:"你丢了很多脚印,在我的鞋上。要不,我还你。要不,你就把它取走。"我戏侃着:"那是赏给你的见面礼,并不是丢下的。"他不依不饶说,既然我送了见面礼,他就得回礼。
作为东道主的他,带我去留园看那已经霜染的枫叶,它们那么小心而热烈地绚丽着江南深秋的留园。有人说,片片红叶都是离人血。可这些红叶却让我嗅到了处处散发着阳光的味道,如同热血沸腾的青春如此张扬,深沉而内敛。他从车上取下画板,他说要用最美的水粉来描绘这个繁华的深秋。那个时候的阿岩变得好安静,完全不见了那个晚会上的轻狂与不羁。他认真的样子,真的让我看到另一个不曾想像的阿岩。想不到那样玩世不恭的人也会有那么乖巧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画,清晰中透着一种朦胧的神韵,深沉中流露着些许明媚。就如同我从不曾了解到的阿岩。他说,喜欢唐伯虎的画,喜欢那狂放不羁的风格。如果可以,愿作他手中之笔,染尽水粉,留江南万般芳华于尘世。
我们去了寒山寺,那里的茶香,让我感到好像不在今生。而那清脆的钟声缠绵了太多古老的传言,倒让我想起了:孤宿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的苍凉。但愿他年他月我那一刻的记忆和印象都不会变:清谈如水,却明媚如春。
他还带我去了沧浪亭,我们以那天的黄昏作题,吟诗作对相互戏谑。他说,更喜欢我戏弄人时候的开心和狡黠,少了些许文字的凝重和伤感。他极快的用素描画下了落日下的沧浪亭,还有亭中笑颜如花的女子。他说,那是在她的画中最快乐的场景,既使是在有些伤感的夕阳西下的黄昏,那一枚不能倾城倾国却能倾覆他整个世界的笑容,将整个黄昏都辉映得金碧辉煌。
深秋,在江南。 那如水般沉静的岁月记载了所有的快乐,我确定在那一刻,我爱上了这样的岁月,这样沉睡在岁月里的江南。 那是一场奢华的相遇。流年似水,聚散己成往事,而记忆好像从来没有远离过那样的黄昏。声音仿佛浸没在清凉的树丛中,无声无息却又氤氲着万言千语。我很认真的享受着那短暂的梦境,我看见落霞与枯蝶相映为舞,听见轻风与飞叶缠绵成乐……所有的时光都沉淀在江南的水色山光。
五月,迷失于某个黄昏
文/莫含嫣
是个有些闷热的阴沉的黄昏,初夏,一个人,野外。
无风,空气里氤氲着丝丝潮气,没有夕阳的点缀,黛青色的云层不规则的碎块零散点缀于天空,有微亮的光斑一闪念间便隐退了,天空灰蒙蒙一片,路旁高大的白杨像突然失声的哑人,肃穆的在苍穹里颔首低眉默不作声,小路两旁黑绿的麦田像无际的草原漫天遍野逶迤开去,远方,天空与麦田相交于一线……
不知为什么又要踏上这条小路,或许是为了驱散某种心情,也或者是想要寻找某些散落的心情。当生活里有剜结不化的心潮时,有些习惯难以更改,它驱使你去寻找最合适的灵魂的安存处。路,一直延伸着向远方,视线之内根本望不到尽头,其实也始终没有走到过尽头,不知小路的尽头最终通向了哪里,如果一直走下去,远方的天空与这里一样么?是否可以触摸到传说中的天堂,天堂的颜色是怎样的,该是梦想的青藏高原那蓝蓝蓝的天,或许该是千年前神秘古楼兰最初的繁盛和辉煌,再或者该是混沌初开时神营造的那片安宁祥和的伊甸园,更或者远方只是马致远断肠人在天涯的孤寒。
天空沉默着,没人说出答案。
很静,只有那些视线内或者视线外的迟归的雀鸟偶尔的鸣蹄,恍然溅落在这恹恹黄昏里,时间的空茫里似乎所有生命都已静止,一切都是萧疏沉寂,这里似乎是已被世间遗忘的一个角落。有时候,没有人群出没的地方便是天堂吧。史铁生在《我与地坛》里说,仿佛这古园就是为了等我,而历尽沧桑在那等了这么多年。而现在这条黄昏中的寂静的小路,是不是也在等一个人,等她带着尘世的迷惘和一身的灰尘,在这个没有夕照的烟雾蔼蔼的暮色时分姗姗而来,找寻些什么或者丢弃些什么。
是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恰如其分。
黄昏的小路上已没有行人的脚踪,路面却有隐约的车痕通向道路的两头,或者西去或者东来,渺小的人类个体在天地间运作着,做着自己生活中自以为最重要的事情。无数的人无数的心情无数的理由奔波在尘世,形形色色的人群经历着他们的喜与怅,乐与悲。
张爱玲说,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虱子。那个极艳的女子在十九岁时便悟透了生命本真,用清醒的苍凉而世俗的文字冷眼斜睨着这个人世,又以最决然的方式走出这个婆娑的世间,像夜空一道转瞬即逝的流星划出的凄艳绝美的弧线。生命有几多繁华便有几多苍凉,有几多浓烈便有几多寂灭,爱有多汹涌便有多少彻骨的疼,最饱满绚丽的色彩到最末亦逃不脱开至荼蘼的宿命。
沿小路的一侧,环抱双臂轻轻踱步,唯恐惊起任何一粒尘埃。雨后的小路已不再泥泞,尘埃自也没有飞扬,但泥土的气味合着麦田的浓香,一股脑扑入鼻息。那是熟悉又熟悉的味道,亲切而疏离,破碎亦美好,不知时光是不是也可以用气味来计量,熟悉的气味亦会唤醒角落里沉睡的某些记忆,它们沿着时光的隧道在光阴的陡壁上惶惶而来,在某个黄昏居然触地有声。远去的岁月,远去的人事,枝枝蔓蔓间是扯不断的牵连,它们像悬浮在空气中的物什,又像驻扎在大脑中的顽疾,忽一刻潮涌而来,撞击思维的船舷,扰了魂魄的安宁,而后又在迷离的烟尘中被风掠去,一寸一寸渐至无痕。
其实生活本身就是一个不断更新不断复制,又不断被遗忘的过程,死去的人带走活着的人的故事,活着的人又不断重复死去者的故事,浩淼的宇宙苍穹下,人只是一个独立而孤单的个体,亦如一片徘徊的云,一枚飘舞的叶子,历经春的繁华,夏的炽热,秋的冷漠,归还于冬的寂寥。生命最终都会由喧嚣走向沉寂,这是一个既定的过程。
路依然向远处延伸,两旁白杨树不知已走过了几度春秋,粗壮苍劲的枝干努力向上延伸着,像是要撑破天空的一角,又像两列坚守职责的士兵,风刀雨剑里,它们茁壮成型,在季节的围剿中轮回上演着生命最本真的色调,青葱翠碧或者枯黄凋零,死亡或者新生。抬头,一片叶子在透明的空气里瑟瑟抖动,所有的叶子唯有这一片是动态的,连同头顶指向天空的那些细枝末叶亦沉静的似要滴出水来,我不知是什么外力唯独垂青了这片小小的叶子,在这个沉闷的时刻它看起来却是微醉的轻快的,望至出神,竟似青青幻影,琉璃了当初日月。
远处,两棵杨树间隙一棵矮小凌乱的洋槐上尚有未落尽的残败的槐花,有四只小麻雀停驻在枝间甩动着翅膀唧唧鸣叫着,几点槐花簌簌而落,我停在几米之处不敢再向前移动,生怕惊动了它们,但片刻之间,那些小东西像突然发现了我这个一米多高一身素白的异类,叫声戛然而止,似相互暗示般不约而同嗡的一声,飞离开去,唯剩小树弱小的枝条惯性的抖动开来。同在大自然中,而人概不能和鸟类更进一步亲密。
黑暗再次袭来,云朵稀释成大片的黑色,像一张厚重的毯子铺盖下来,覆盖住世间一切的静态或动态,天与地的间距似乎又缩小了,我极喜欢这样的时刻,一切景物朦朦胧胧,混沌不辨,人在其间有着陌生的安全,有着孤独的超然,记的看过一段话说,孤独不深则承不起独立的人格,假如人连一点寂寞都忍受不了,又怎能养成独立的人格。德国哲学家尼采也把孤独列为四大美德之一,人在孤独中明净,在孤独中智慧,在孤独中深邃,放弃那些现实红尘中甚嚣尘上光鲜亮丽的东西,回归天然,返璞归真,便走入心灵的神秘园,山川河流,森林莽原,竹林溪涧……
不远处升起璀璨的烟火,是附近烟花厂在试放烟花,那是再熟悉不过的景致,年少时对那司空见惯的美丽并不曾注意,我深知它们的内部构造,制作程序,曾亲自为他们扮过最美丽的妆容,写下最美丽的名字,让它们漂洋过海绽放在异国的上空。而今再次写到烟花两个字,却是铁马冰河,不仅仅是一份逝去的回忆,仅凭这烟花的苍凉的含义已足已令人唏嘘。生命有不能承受之重,有不能承受之轻。
黄昏,烟花,古树,麦田,人与鸟,其实世间万物本是息息相关,暗脉相通的,自然,人类在既定的运行轨道上,画出圆满或者缺憾的图线,装点着这个好端端的人世家园。在这一刻,我渴望俯下身化作一粒尘埃融于脚下这片黑土地,沉睡千年万年;或者以无悲喜的姿态站立成路旁的一棵树,伸展双臂拥抱蓝天;再或者长成一株麦子站立在麦田,与千万株麦子共守住一片饱满的希望和金黄的憧憬,更或者只做路旁的一朵肃雅的小花,在纤细的枝梗上开出无邪的笑颜,不理红尘,不问俗世,沉默如莲,明媚淡然。
五月,一个人,某一天,迷失于某个黄昏。
悠悠黄昏情
文/好笑
晚饭后,信步向家旁边的花卉园走去。
接连几天淋漓尽致的雨将世界冲刷得干干净净,空气润润的,似乎还飘着泥土的芬芳。太阳也羞答答的躲在云朵后,偶尔调皮地探出头,阳光柔柔的,淡淡的,没有平日火一般的热情。薄暮下的花卉园有一种静穆的美。已不是姹紫嫣红的季节。此时的她就是一个绿。深深浅浅的绿,远远近近的绿,远处的山是绿的,近处密密匝匝的树是绿的,同心湖的波也是绿绿的,置身于这流动的充满韵致的绿中,心里也涌动着一支绿之歌。真的,此季节的花卉园并不是最美的,但不知什么原因我最喜欢此时的她。是沉醉于那深深浅浅的绿呢,还是一片绿中突然跳出的一支两枝零零星星的花让我惊喜,让我感动呢?还是此时的她有一种难得的简略。
真是习惯成自然。这不,我已不自觉地来到同心湖边,沿着旁边的林荫小径静静前行。小路是鹅卵石铺就的,以往和家人出门的日子,在这条道上难得很淑女的走路,总是蹦蹦跳跳的,常常是挽着别人的臂弯,或被小可爱挽着,从一块鹅卵石跳到另外一块上,还一边数着one,two,three路上的行人稀少,我独自在绿绿的长廊中慢慢游,那绿绿的的叶片,绿得耀眼。
上面还滚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在阳光的辉映下仿佛是一粒粒绚丽夺目的钻石。
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不,不是仿佛,而是真真切切的音乐声。凝神细听,是二泉映月,如泣如诉,我加快脚步,向音乐声处走去。
哦,在湖边的长廊上有四位老人正在演奏,三男一女,两把二胡,一把小提琴,还有一架手风琴。四位老人很沉静,表情很肃穆。似乎在向湖水轻轻地倾诉着心中积淀的故事。乐声悠扬,久久地在湖的上空飘荡,再飞向遥远的地方。恰似我的思绪。我爱水,虽然我并非智者。喜欢眼前的湖水。虽然她不是碧波万顷,但依然温婉含蓄,含情脉脉。
也爱小时去外婆家路上的小溪。喜欢她的简简单单,清澈透明,喜欢她的自由欢畅。常常是溪随山路回旋,跳跃。路上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也在蹦蹦跳跳。那溪中一尾尾欢快地游来游去的小鱼常常惹得小姑娘心痒痒的,忍不住脱下鞋子,扑通跳进水里,去和那小鱼嬉戏。也难忘天涯海角那蓝蓝的海水,难忘那与海浪追逐的欢乐。最感动的是三峡大坝那一泻千里,激起千堆雪的壮美。
不知不觉间,音乐已变成了“梁祝”。那小溪,那蓝蓝的海水,那雄奇壮美的长江都悄悄地去了。眼前依然是这静静的湖水。微风轻拂,湖边的垂柳翩翩起舞,极尽其妩媚阿娜之能事。微风轻拂,也吹皱一湖水,那一圈圈的涟漪慢慢地荡开去,化为虚无。天色渐渐暗下来,深深浅浅的绿,远远近近的绿都变成了一片墨绿。
虽不耀眼,但颇大气与庄重。自己所在的弧形长廊是白色的,此时有些灰灰的。与之遥相呼应的远处的浮桥也是白色的,还有那点缀在一片绿中的一个个亭子也是朦朦胧胧的白。近处湖心岛上的参天古树还依稀可辨;远处的傣族风情楼也偷偷地从一片密林中露出一角;更远的小山,平日常去登高望远,欣赏花卉园全景,以及领略都市风情之地,也在夜色迷离中更朦胧了。
夜色越来越浓。花卉园外远远近近的高楼已是流光溢彩。远远的好像天上的星星。此时湖上还有几只小船在飘荡,可能是情侣吧,在享受着她的宁静。湖上的灯光和附近高楼的灯光交相辉映,倒映在水里,平添了同心湖的妩媚。此时的我也想划一叶轻舟,向青草更青处漫溯,满载一船星辉。驶进自己的梦里。相信那里一定星光灿烂。
最美的黄昏
我正蹲在门口剥豆,那时林梢闪着颓唐的夕阳,春风带着温暖而芬芳的气息从田野间吹来,从我的脸上,身上滑过。
我剥豆的手慢了下来,呆呆的望着头顶的天空,浓密的槐叶间透出点点蓝天和阳光……槐叶又长大了,爸爸出门的时候,槐叶都落尽了呢。
那是一个深秋的凌晨吧,我只记得天黑黑的,屋子里灯影凌乱。迷迷糊糊中我知道爸爸要走了,去云南,一个很远很远的,我不知道在哪儿的地方,我当即就哭了,问他能不能不走啊,然后不得已的哽咽着嘱咐他,一定要早点回来……
清晨起床后,我和姐姐站在门口,从那里往远处张望,清晨落雨了吗,似乎烟雾迷蒙的,远方只有一片空茫,明知道根本看不到爸爸的我,还是觉得失落而忧伤。
如果不是我们贫穷,爸爸就不用离开我们去那么远的地方谋生计。
可是谁让我们贫穷呢?
那时我四岁,还没有上学呢,今年我都六岁了,在读小学一年级了。两年了,我安排他早点回来,可是他没有。
爸爸给我们写过一封信,我也用我会写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字给他回信了,我用小学生常见的开头说,亲爱的爸爸,我好想你。
我是真的很想你……
爸爸那么疼我,妈总是脾气坏,喜欢骂人,有时一不小心还会有巴掌落在头上,可是爸爸从来都不这样,所以我是那么亲近他,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他。
北方的冬天傍晚干冷干冷的,我嚷着冷,他总会习惯性的说,蹦蹦就不冷了,然后便拉着我的双手,把我那么一上一下的荡着,爸爸的手臂好有力,蹦上去的时候我几乎到了他的头顶,哈哈,我是那么高,甚至能看见邻居院子里,那只花猫恶狠狠的瞪着一只母鸡。
可是此刻爸爸在哪儿呢?
谁又知道呢?
我害怕,可是我不相信,他们说爸爸是要回来了的,可是却在路上出了意外,好像是火车翻车了,好多好多人都死掉了,可是活着回来的人不知道他在哪里,死去的人……
可是我不相信,我的爸爸是绝不会撇下我们的。
我把呆呆的目光移向村口,门前的土路向西一直延伸,灰白灰白的,只有阳光穿透树叶落下的影子。
什么时候,爸爸才会出现在这个回家的路口……
爸爸还常常教我们背诗,他会背好多好多古诗哦,也知道很多很多故事,比如说有个小孩很聪明,他知道路边的李树是苦的;孟母搬了好几次家,为了给孟子找个好点的地方读书。
爸爸还喜欢带我去打野兔子,还有斑鸠(那个时侯还允许用枪),姐姐还常常抱怨爸爸把斑鸠都给我吃,为自己只能在旁边看着而大大不满。那可是没有办法,谁让我小些呢,不过,偷偷的说,也有可能爸爸的确偏向我一点哪。
有次我和姐姐打架了,他很生气的先把姐姐打了一顿,我一看形势不妙就赶紧溜走了,他看见我逃跑,也并没把我揪回去,要是妈妈啊,那可是跑不了的,那天我在外面游荡了很久,看着天快黑了才回家,回去后爸爸就跟我说,要不是我跑了非把我也揍一顿不可,我就庆幸自己眼明腿快,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妈妈啊,那可是跑的了初一也跑不过十五的,不过,偷偷的说,我猜就算我不跑,他也许也并不舍得真把我也狠狠打一顿,因为我平常比姐姐乖巧,并且又恨疼他啊。
风吹着真是舒服,那么柔软,像小孩淘气的小手在胳膊,腿和脸上挠来挠去,头顶的槐叶也被吹的发出轻轻碰撞的响声。
碗里的蚕豆数量增长的很慢,因为只有姐姐一个人在剥了,我又在仰着脑袋往天上看呢。
我喜欢看天空,看蓝蓝透明的天空,也看不断变幻的云彩,那些云彩形状各异,有的像动物,有的像人,有的像海,有的像山,像我从未到过也未见过的远方,好神秘……我总觉得,我和那些景象有些未解的缘分,我总觉得,有一天,我会真的看到它们,不过,可能这也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幻想吧,我是个爱幻想的孩子。他们总是笑我喜欢胡思乱想,不着边际,不过爸爸就不笑,还说我什么想象力丰富呢,但是爸爸却会笑我干活不行,哼,说我老是跑神,没姐姐专心,没姐姐有耐心,也没姐姐干的快,夏天里玉米地要除草,我们常常是一家人集体出动,可是我总是薅一会儿草就厌倦了,然后仰着脸看天上飞过的小鸟。
尽管如此,爸爸还是常夸我懂事呢,也夸我机灵。
可是现在爸爸在哪儿呢?
谁又知道呢……
有时我去邻居家玩,到了傍晚,天擦黑的时候,她爸爸在灶下烧锅,妈妈在灶上做饭,红红的火光照着她们温暖的一家,有说有笑的,吵吵闹闹,我心里就总是酸溜溜的,他们的热闹与开心只衬托出我家我冷清与凄凉,唉,爸爸在家的时候,我家也是那么热闹啊,虽然有时爸妈吵架,也会不开心。
爸爸不在家,我和姐姐要干很多很多的活,姐姐干重一点的,我干轻一点的,那时我们穷到冬天没有煤烧,也没有柴烧,于是便去树林扫落下的树叶,每天清晨我和姐姐早起,去扫夜里被风吹落的树叶,再背回家。如果爸爸在家,我们就不用干这么多活了,我才四岁呀,姐姐也才八岁。我猜如果爸爸知道,肯定会很心疼。
可是爸爸不在家。
唉。
我的目光又落到了村口,我曾经站在那里,等赶集归来的爸爸给我带好吃的。
爸爸赶集回来总会给我带好吃的,烧饼啊之类的,对了,我最喜欢吃带芝麻的烧饼了。
村口有个黑点。
那个黑点在不断变大,慢慢看得出是个男的 。
每天有那么多人来来去去,那么多男的,他们都是别的小孩的爸爸。
那么多爸爸,为什么就单单没有我的呢。
我想你们大概不会明白一个孩子想到这里时心里的伤心,如果你们不是孩子的话。
这么想着,就故意把那个黑点看成爸爸。一样不高的身材,清瘦的身体。
可是怎么还有一样说不出的熟悉的亲切感呢。
我看着那个黑点由远及近,看着它的轮廓慢慢显现在我的视线里。
真的是有点像呢,那走路的姿势。
我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好像本来在肚子里的那颗心被慢慢吊起来了。
我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姐姐大概注意到了我的呆样,也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很快,她也变的一动不动了,我们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提着脖子一样,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西边。
我的心被一种巨大的希望和巨大的恐惧笼罩住了,我一动不动的身体里装的是一颗怎样汹涌跳动的心!我日思夜想了将近两年,我那生死未卜的父亲!我从不肯相信已经不在了的父亲!
我看见了他脸上的胡子———他亲我时扎的脸生疼的胡子。
我看见了他的眼镜——那厚厚的可笑的眼镜。
我看见了眼镜后面,饱含爱意的,只有爸爸才有的眼睛。
于是我撒下手中的豆杆,大叫一声磕磕绊绊的狂奔了出去……
那个春天的黄昏,是我这辈子最美的风景……
黄昏的雨
合肥终于落雨了,憋了个把月,雨神还是没有沉得住气。急雨已过,徒剩的便是这斜斜的微雨。蝉还未鸣,云也未散,想必雨还要抒情一夜。依依的杨柳,油油的碧水,粉粉的荷花,便都在这轻轻的雨里了。我坐在杏花公园的柳塘边,独享着少有人声的宁静。雨中的丝绦像刚出浴伊的秀发,那般光滑;水中的游鱼似弹琴侬的手指,那般灵动。在彼岸的杨柳上,应该藏有一只淋湿翅膀?的鸟儿,那清脆的鸣声我是听得很明晰。还有笛子的声音,看来雨中养性的不只是有我。恐怕我也不是闲情雅致中人。
这场凉雨,带走了我的闷气,却没淋去心中的郁气。看着晚风下的波水,一涌一伏的,鼻子一酸,眼泪便掉了下来。仿佛万颗人头在水中挣扎,把干枯的手向我伸来。而我终是无能为力的。除了心酸除了眼泪除了悲伤,我只能眼睁睁的看她香消玉殒看他英雄末路。这次的变故,返家前一晚的哽咽,火车上的抽泣,和爸爸的对饮感叹,院门前的徘徊,见到姐姐的刹那,眼泪便又哗哗的落下,惹得妈妈又一次雨倾。相反,姐姐还是那么坚强,只是爱怜的看着我,眼泪滑过便把头扭了过去。然后,她看着我说,不哭,你哭,妈也哭。攥着她发白的手,看着她咬烂的嘴唇和那呆呆的眼神,情绪又是抽搐不已。躲在医院墙角,把眼睛贴在胳膊上又是猛哭,仿佛只有眼泪才能忘记姐姐的苦痛。一句安慰的话儿都说不出口,事后我才明白,说的出口的安慰,只是非亲非故吧,至少不是那么的亲密。若是亲人或至爱,只有眼泪和叹息罢了。
雨愈来愈微了,风却愈来愈凉了。碧绿的湖面上竟游来了两条游船,一条情侣的,一条一家五口的。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那么幸福,“月子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的感慨便涌上心头。我也曾有过快乐的家庭时光,而且我也相信明天也一定会有,只不过现在在那个伤心的坎上。柳溶在了风的怀里,那么欢快,在黄昏的雨里;她偎在了他的肩上,那么幸福,在柳塘的风里。看着这眼前的美好,我忽然笑了,虽然笑得那么微弱,如久病初愈的那一丝笑。
这温暖的场面,突然让我后悔离家返肥了,姐姐还未痊愈不说,后天又是爸爸的生日。没有看到爸爸流一滴眼泪,可我知道,他的饭量减少了,晚上的梦话增多了。现在既然回来了,是不能再回去了。逃避就逃避吧。我从未意志消沉,我也从未精神颓废,我只是眼泪比较多罢了,心性比较柔软罢了。很多女生都对我说过,没有一个女生会喜欢哭哭啼啼的男生的。我也不期待有她们的垂青,因为我知道,我只为别人流泪,从未为自己流泪。
杏园要关门了,我便走在弯弯曲曲的林荫道上,曲径通幽通到了我的灵魂里。倚在荷塘边的栏杆上,三五闲人在雨滴中垂钓。而荷塘里也少了含苞的,欲滴的荷花,多的是婷婷的绿绿的荷叶和即将凋谢的残花。我想花若恋恋不去,藕怎么会成长?爸爸说得对:人这一生不会太平坦。只不过作为平凡人,微不足道的幸福往往被忽视了,忽如其来的痛苦便成了灾难。其实,活着并且健康的快乐的活着,就已足够幸福,如果去爱别人并且?有别人爱自己,人这一生便值得一过。
据说,台风过境,今晚会有暴雨,今晚是不睡的了,还是伫窗听雨吧。虽然“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我也希望“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只想说今晚的雨不要造成像北京那样的惨案吧。如若这样,真该是万幸了。
(友情是很重要的,有时会超过爱情,很多朋友的关心我都会铭刻在心,在这里我就不造作写下各位的名字了,因为真正关心的都刻在我的心里了,我是一个粗野之人,一直没学会用谢谢来表达我的谢意,而且也一直反感用”谢谢“二字来谢谢别人,如果你懂我,我就会开心的笑了。)
黄昏槟城
文/蒋忠民
乔治唐码头不远的银行街街灯亮起时,槟城的黄昏色彩开始明显,虽然那些颇有几分古色的街灯很微弱,太阳还要一个多小时才落山,穿过天上浮云的日脚此刻正在这片保持着几十年前乃至上百年前南洋建筑风格的狭窄的街道上随意涂抹着,但是当街灯亮起,我们心里的黄昏感觉便突然增加,而这条被当地人称为银行街的街道两边鳞次栉比各类大大小小的银行都紧闭着临街的门,不仅银行,夹杂其间的其他店铺也都打烊关了门。漫步在时断时续的骑楼下,感受着一份难以描述的氛围,便觉有一种悠远的乡愁在缓慢滋生。
的确,位于马六甲海峡的滨海临山的华人聚居的槟城,迄今保持着浓郁的华人文化元素。大大小小街道的楼房一例地不高,2层或者3层,门面不宽,但比较深,与在新加坡牛车水、欧南园见到的当年的建筑格局差不多。但槟城的骑楼走廊相对狭窄些,而且不少骑楼门前都被主人隔断,以至于行走其间,时不时要走到外面的路上去。一些老旧的房子墙壁上,被有心地画上了各类壁画,大多呈立体感,所谓的3D壁画。据说当地有3D壁画博物馆,可惜我们搭乘的丽星邮轮在槟城停留的时间不够,我们只能在这些街道随意走走,偶尔可以欣赏到老墙壁上的或写真或夸张或近乎漫画的各类风格的壁画。这些壁画的题材,多为回忆和再现当年华人离乡背井到南洋打拼求生的风雨历程。在一条叫做猪肉巷的冷清的小巷子的一堵老墙壁上,我们就见到一幅用炭笔画就的表现当年华人挑着担子沿街叫卖的壁画,壁画上的每个人,都锁紧眉头,似乎不堪生活的重压。暮色中,人迹稀少的巷子透出一股莫名的冷意,我们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大家都不出声,而心底却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虽然赤道一带常年温度如夏。
公交车很少穿过这些旧街道。似乎走了很久,才看见一群人散漫地等待在一座骑楼下,他们是在等公交车。大多数人骑摩托车,街道两旁也停放着各种品牌的小车,不多的行人形色并不匆匆。
我们随意走着,全然没有了邮轮刚靠码头下船时的急促感。刚下邮轮时,只见码头外挤满了出租车和揽客的司机。丽星邮轮在这里停靠大约6小时,足够搭乘邮轮的人们对槟城风味有所领略。
有曾经到过槟城的或者听朋友专门推荐过槟城小吃的,下得邮轮急匆匆赶去那条小街,赶去那个破旧的叫做愉园餐室的地方,为的是品尝一碗地道的槟城叻沙、槟城炒粿条和槟城煎蕊。如果你没有到过这个叫做愉园餐室的小店,你不会想象出它的破旧与拥挤。狭长的餐室不到100平米,每张餐桌都挤满了人,旁边的几个炉灶火焰熊熊,师傅不停地翻炒着粿条或者制作叻沙。门外小巷一个摊子排了长队,为的是等待喝上一碗甜蜜可口冰爽的煎蕊,排队者中甚至有手持头盔一脚撑地的骑摩托者,也有碧眼金发的西洋人,当然更多的是当地的马来人和华人,主要是华人。一对抱着未满周岁婴儿,站在路边喝煎蕊的华人夫妇说他们是从槟城的另一头专程赶来的。这家的叻沙、炒粿条和煎蕊,在槟城非常出名。在新加坡林林总总的巴沙食摊上不乏叻沙和粿条,粿条还好,类似于我们桂林的炒粉,至于叻沙,那是中国东南沿海饮食风味与马来风味的结合,里面有米粉、豆芽、虾子、青菜等,佐以东南亚特有香料熬出来的汤汁,吃在嘴里,可谓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煎蕊很特别,碗里的冰是沙沙的,细细的绿豆粉丝绿绿的,短而滑溜,很像卧蚕,又像柳丝,在闷热的槟城,喝上一碗煎蕊,确实能消暑解乏。至于这家其貌不扬甚至称得上简陋破旧的餐室为何总是挤满了慕名前来的食客,我等匆匆过客,何须寻找答案。只要知道,在愉园餐室品尝了叻沙、炒粿条和煎蕊,就算到了槟城,足矣。
暮色渐浓,在对叻沙、粿条、煎蕊的回味和谈论以及对偶尔见到的壁画的指点中,我们不觉回到了码头。邮轮刚靠岸时的揽客者和出租车早就散去,昏黄的灯光下,一直保留着旧时码头仓库斑驳的墙壁和围墙般的炮台遗迹,沉默地注视着马六甲海峡。丽星邮轮后面,如珍珠项链般的一串灯光,是目前东南亚最长的跨海大桥——— 连接槟岛与大陆的槟城二桥,全长24公里。
很难准确描述黄昏槟城的景象和这座无论何时都洋溢着华人浓浓淡淡乡愁的小城。其实,匆匆一瞥我们最多看到槟城的一个小小角落,看到冰山一角而已。
希望能和他回到最初的地方
文/夜梦如烟
今天,吃过晚饭,习惯性地打开电脑,点上一首平常最爱听的那首歌,《爱上你是一种流泪的幸福》,然后……
一个人来到地到阳台静静地上看落日的余辉,今晚落日的余辉依然是金黄色的,感觉很美很美,美得象首诗,但是,也许因为此刻黄昏没有你在身边陪伴,所以感觉这样的画面美丽得有点让人伤感……
记得过去,曾经有过象这样美丽的黄昏,和他牵手走在家乡黄昏的小路上,一路上都落下我们甜蜜的欢声笑语……
记得那一年,那一天的黄昏,他牵着我的手,笑着问我:“喜欢这里的黄昏小路不?喜欢大山野草的气息不?”我笑着顽皮地说:“喜欢啊!什么都喜欢,但是,最重要的是喜欢这里的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对我来说,你在那里,那里的地方就是最美!”他笑了,说:“就你最会说话,如果我身无分文地去流浪,如果你跟着我去流浪,那里你还敢说‘有我的地方就是最美’不?”
我坚定地说:“不管你流浪到那里,环境都不会改变我的想法!因为我喜欢的是你的人!”
那一刻,他有点激动地说:“妞!我们将来一定会在一起的!所以……我这次离开,你可要记得等我!”
我点点头说:“嗯……我等你!”
黄昏中,落日的余辉中,我和他的手紧紧相握在一起,再没有过多的语言,只有深情的对望……
那一年,那一天黄昏的承诺,一直都在心里,只是时光已过去多年,而我们现在仍然没有能每天都在一起,我们仍然是天各一方地过日子,曾经,有许多时候,在异乡漂泊的日子,我经常在梦里回到最初的那个地方,回到那个有着美丽承诺的黄昏……
我知道,我是在怀念过去,怀念那个有着美丽承诺的黄昏。
就像今晚,在阳台上看着黄昏,我又想起家乡的黄昏了,不知道,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我和他又能再次回去那个最初的地方?曾有多少次午夜梦回,我都莫名其妙地想回到多年前那个最初的地方。
真的怀念过去,怀念一切,也许,每个寂寞的人都喜欢怀念过去,但是,却没有多少个人可以回到过去,于是我们只能在某些相似画面和场景里寻找关于过去,关于昨天的回忆。
也许,有时我们游走在世界上很寂寞,也许,我们一直都在努力地为自己寻找幸福,是的,我们都喜欢在过去的回忆中寻找幸福!
曾记得在网络文字中看见别人写过这样的一句话:幸福就在当初的承诺中,就在今后的梦想中。
也许,我们都那么喜欢织梦,都喜欢在无限的回忆里游游荡荡,一直以来我都相信,相信感情丰富的人有时会有一刻的感性,一刻的情感激越!是的!情感激越!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喜欢看落日的余辉,也许,我还是在期待,期待他突然出现,然后什么都不说就带我回去那个最初的地方,再然后说:妞,我们以后再也不分离!
我是真的这么想!就是不知道,不知道在遥远地方工作的他,是否会有一也想回去那个最初地方?也许吧?因为他昨天还在问我:“还记得我们的过去不?会记得当初的一切不?”我笑着回答说:“我怎么可能忘记?也许你忘记了我还没有忘记!”
是啊!我怎么可能忘记最初的地方呢?那里曾经留下过我们年少时青涩记忆,也留下我们深爱过的痕迹。
真的很想某年某月某日,和他一起回去那个最初浪漫的地方,希望他仍然象当年那样,采上一束紫色的野花说:“送给你一束野花,也能代表我的心意!”真的希望和他永远在一起永不分离!
夜,不知不觉渐渐地深了,我在刘若英那首缠缠绵绵的《很爱很爱你》的歌声中再作一次回首,再一次微笑,然后……
静静地想:真的希望有一天……希望能和他回到最初的地方,一起再看落日,一起看黄昏!
我知道,我的梦会实现的,因为我的内心有爱,也因为我和他一直有着多年的,太长久……太长久的等待!
这一刻,在这样的一个内心满是柔情的夜,不想多说些什么了,就让我在回忆里安静地等待他,也等待的幸福降临吧!
无语锁清秋,别在黄昏后
文/左右肩
冷落的清秋风干了温柔,一瞬间瑟瑟的寒风又剌骨地吹在身后,站在风的这头,读着秋的金黄,读着那无语的忧伤,我看见秋的颜色,竞然和我一样身披金色的思念!绕过你的双手,轻枕你肩才知道梦有多甜,风的出口我抖落你给的温柔,在四季的更替中用最暖的怀抱来承受没有你的孤独。
看凋零的叶一片一片滑过眼前,才知道秋的姿态那么完整,把最后的喜悦交付予枝头,轻轻的就离开了树丫的怀抱,葬身在周而复始的飘零,一枚秋叶一份思念,如同你给的爱落成最残缺的感伤,你怎么不在我身旁?
守着岁月重复单调的步骤,无果的等待变成最美的苍凉,奢望变成一种幸福的孤单,锁住只言片断砌成高高的墙,沦为无罪的囚犯,然后划地为牢圈住想你欲念,真的不想你因而忧伤醉倒在无人的画舫,又在漫长的夜晚任泪水肆意浸红了双眼,没有任何爱可以补偿和回头望,只有爱过的故事一路飞杨,如同我爱你在字里行间还有无尽的岁月。
青春在年华的轮回里变成一支不堪的笔,童话在无邪世界里变成一张洁白的纸,宣染的离别在开头和结尾都无处落笔,那些炽热的念想煽情的文字,变成痛彻心扉的断章和无法停顿的句点,书一纸凌乱千万的语言怎能说清我心海内的痴狂。
季节外的风总是轻易的就把往事轻送,而我就是那忧伤的男子总活在回忆当中,没有人会记住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有多少人擦肩,而我却在街头一角拼命的找寻你的双眼,那个梦里熟悉的容颜。仰望幸福是一种心酸的高度,找寻你又何尝不是一种疼的交响乐,一个人起舞舞出最初的对白风华绝代,袖干的眼泪怎么拭去你给的温暖。
光阴的手拂过命轮的额头,眼睁睁看着春过了还是秋,冬雪化了春水流,倾听纷扰下年华烙成的的雨巷,青石板上的印记引领千年的时光,我跋水而来涉山见雾绕,在肃静的殿堂上双手合十,在装严的神态下我许一个最真的心愿,愿我心爱的姑娘一世安康,哈佛达的经卷颂响最动听真言,洁白的圣经里宣读的是爱的呢喃,万物有爱终善其淌,错失情缘回头是岸,佛无边芸芸众生普渡苦难,那一年我磕长头,只为可以贴着你的温暖,那一世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只是就在那一夜我忘却了所有,抛却了信仰舍弃了轮回,只为那曾在佛前哭泣的玖瑰,早已失去旧日的光泽。
天空中洁白的仙鹤,请将你的双翅借我,我不住远处去飞,只到江南就回,草原上的骏马,请你将后背借我,我不往别处驰翔,只到梦里就回。哀雨乱了芬芳遮住流年举世的癫狂,伊人抚我之面慰我半世哀伤,谁携我心融我半世冰箱,谁扶我肩驱我一世沉寂,谁唤我心掩我一生凌轹,谁弃我而去留我一世独殇,谁明我意使我此生无憾。
清秋的黄昏倔强的不肯回落在地平线,苍茫的夜色浓妆初现闪亮登场,谁的心被零落成泥,踩了又踩仍顽固得像泥泞里的雨点,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那些水乳交融的日子,倘佯在陌生的城市初春的风里,心像刚出蛹的蝶,而那些秘密一个个深藏在时间的皱褶里,在幽暗的月光下散发出绚丽的忧伤,夜临了那个矜持在角落里似笑非笑的面容,在他挣脱常轨的瞬间,爱和恨爆发出美丽的耀煌,那些爱过盼着相见的日子,在屏前才知隔着无法跨越的鸿沟,在寻你的路上找不到出口,却找到了放开你的理由,不是不爱是真的不想伤害,如果经年后有二个人的回首,你是否还记得?你惊艳了时光我温柔了岁月。
一个故事你和我成了主角,而故事里的爱情百转千回变得渐渐苍白,何人说?经年以后,浮生已过千山路,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谁的年华谁的寂寞在光年里搁浅,谁的轮回谁的长歌在不老的记忆中苍凉,我记得我爱过曾对你最真的执着,生命是一场尘世的烟火情深难敌缘浅,以沉默以眼泪把世界撕裂,以微笑以无悔和你握别,松花酿酒春水煎茶,开一场别时的宴会。
无语锁清秋人在黄昏后,爱那么短,遗忘那么长,请允许最后一次听我说我爱你!原来祝福和遥望也是一种幸福。
流水的眷属
文/陈影
黄昏照样的温柔、美丽、平静,一个人追究这个一切时,也便在这黄昏中会有点儿丝丝凄凉。
不知在几时,你的世界又樱花飘扬。怎么地,为何我也同样的傻、笑?
秋未至,花已落。人生眷恋随风飘,流浪…
也许,落花本也有意,只是流水做了一个短途的过客。
春日黄昏
文/朱秀坤
春日,黄昏,宜放风筝,宜看炊烟,宜在桃花下听情侣私语,晚霞羞红她的脸颊;宜上层楼,看春耕归来的老农扛上犁铧,牛羊渐成剪影;宜捧一本书,抬头听梁间紫燕清亮如翦的呢喃,那鸟鸣声里有草木的清嫩、春泥的芳香。
——宜回家,为爱人烧一锅喷香的晚饭,在微醺似的小院里,与一树盛开的花一道,等他归来。
儿时,立了春,赤脚奔,挑野菜,拔茅针。温润地气汩汩上升,催生着鲜美茅针一寸寸钻出了地皮,轻轻一拽,就是我们舌尖上的零食,就是送给小伙伴的最佳礼物。上学路上,边走,边剥,轻轻地送入口中,清香,甘甜,要多美有多美。放学途中,暮色上来,一片昏黄,我们贪念那一片茅针,左边口袋装满了,又装右边口袋,一抬头,却发现母亲撑一叶扁舟,微笑着往这边驶来。招呼一声,伙伴们皆上了船,人人喜气洋洋,我剥一根茅针,塞母亲嘴里。我们唱着歌,母亲驾了船,夕阳镀在水面,如若干金币在面前熠熠闪亮,为我们铺开一条金光大道……
那些生活在乡村的日子,我爱踟蹰于田间小径上,捉蝴蝶,挖野菜,打猪草,小花狗在身前身后撒欢,一跤跌在麦田里,趁机躺倒,看漫天的轻云从头顶流过,将心思放牧到很远很远……闻一闻野花香,野草香,听鹁鸪在金黄的菜花丛中呼唤同类,那叫声里有说不出的寂寞忧郁,我不作声,陶醉在说不清道不明的轻愁里。黄昏降临,天色渐晚,我徜徉在暖暖的空气中,满心满肺都是油菜花、蚕豆花、豌豆花夹杂出的馥郁香气,步子缓缓地总不想回家,心头是浅浅的忧伤又有着淡淡的喜悦。直到母亲唤我的声音焦灼地从村庄传来,我才踩着最后一抹暮色,踏进家门。
若是雨天,披蓑戴笠,或撑了杏黄油布伞,走在湿滑的木板桥上,桥下堤上就是洁白无瑕的梨花,岸边又有人家船上飘来的淡蓝炊烟,一漾一漾的,花时不时在烟雾里隐没,烟雨里依稀还有犬吠鸡啼。人一怔,看滴滴答答的雨丝从伞面上,从斗笠边,从蓑衣草上,一滴滴落到桥面。一朵朵水花盛开在河面上,调皮的小鱼偏爱浮上来啄食。雨巷深处走来一位身姿窈窕的女子,在琴键似的河埠头蹲下,撩一撩碧水,轻轻浣洗。人在桥头,人在码头,烟在河面,烟在瓦面,一抹雨雾便将天与地,人与景,春天与黄昏极好地连缀成古意盎然的水墨画,一脚踏进去,如诗,如歌。
黄昏,最美的事莫过于还家。如吴越王钱镠所写,“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虽则九字,又用“缓缓”,其细腻入微、柔情似水已见一斑。是的,花都开好了,你回来吧,路上莫急,蝴蝶飞,黄莺啼,春光无限,好好欣赏啊,黄昏时到家就好。斯时,牛羊下山,倦鸟归巢,正宜卸下满身的疲累,结束工作,轻松回家,家里的亲人披一身霞光,坐在热气腾腾的饭桌前,殷勤守望呢。而故乡的天空下,每至残阳如血的黄昏,年迈的父母也会默默地,倚门而立,苦苦等待,直将自己等待成秋风中的单薄剪影,才叹息一声,闭门而卧……
漂泊在外的那许多年,我总爱将归期选在春天,百花齐放,燕舞莺歌,东风和畅,阳光煦暖,我心情舒畅地坐在回家的车上,耳边播放的常是约翰·丹佛的《乡村路带我回家》,深情的旋律,舒缓的节奏,如微风拂过我的心弦,多好啊,车行一步,我就离家更近一步,乡村路,带我回家,到我生长的地方。哦妈妈,乡村路,带我回家,乡村路,带我回家……真是一种令人陶醉的幸福,车上全是乡音,窗外全是家乡的风情,深深一吸全是家乡的气味。家家户户升腾起的袅袅炊烟,在心中氤氲出特别亲切的家的味道,温馨而甜蜜,一瞬间简直要催人泪下。就在我踏着夕晖走进家门的一刻,陪了我一路的蛋黄般浑圆的落日,“咚”一声,也跳进了地平线,到了家。
那样美丽的黄昏啊,那些没有皱纹的春日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