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石桥的文章
关于石桥的文章(精选4篇)
倚栏小石桥
文/老哈河之子
在红尘中不停地奔波,忙碌,时刻盼望着能停下来,好好地享受一下风景。
故乡的小石桥,我人生永远的停泊港湾。
倚栏小石桥,不会长歌当哭,也不会栏杆拍遍,有的只是惊涛骇浪跌落后的平静,墨卷云翻散尽后的清凉。看那曾经惊心动魄的暗石险礁,也只不过是红尘中的尘埃一点,微微一笑,满目尽是苍茫。
桥下,一带澄净如练的小溪迤逦而来,羞羞涩涩的,似豆蔻年华的曼妙少女,轻轻哼着醉入心脾的小曲,少女的心是透明中又带点朦胧的。河底砂石尽入眼底,不知有没有可爱的小鱼小虾,我想应该是有的,可惜我的眼神不好,看不清。河水清亮亮的,要是用这水清洗我的眼,那一定是光明的;要是用这水滋润我的心,那一定是透明的。那时的我,便真的是超凡脱俗了。
河两岸是茸茸碧草,眼向左右看,便是两带雄伟的拦河坝。坝拥着河,河偎着坝。河在坝的怀里甜甜地睡着了。两岸丛林延伸开去,连着远山,远山虔诚地举着金色的夕阳。远山是佛,树林是他的耳坠,夕阳就是他的佛光呀。
佛曰:修百世方能同身,此一世能无愧于身,便是我前生的造化了。何为我心中之佛,山乎,海乎,都不是,惟那故乡的魂,那千百年来遗传下来的品性,那吃苦耐劳和坚韧不拔的精神,才是我心中真正的佛。佛在心中常坐,是否应倚栏石桥,美美地浮一大白呢?
弯弯的小石桥
文/李栓林
1962年隆冬,响应政府发出的“精减压缩”的号召,除了父亲外,我们家在母亲的带领下,回到了故乡——阳曲县大盂乡大泉沟村。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村边一座用石头筑成的弯弯的小石桥。在以后八年岁月里,我和它结下了深厚的情意,令我终生难忘。
那年,我刚八岁。刚到农村,看到了土墙、土屋、土路、辘辘、风箱什么都挺新鲜。可是,没过多久,那股新鲜劲儿,就如跑了气的汽球——瘪了。整天窝窝头,煮疙瘩、蒸红面、土豆、酸菜、咸菜等粗茶淡饭,日子过得十分清苦。天天盼望周末的到来,因为在这天晚上,父亲会骑车从太原风尘仆仆赶回村里来看望我们。星期天中午,全家人欢聚一堂,再改善一顿。
从此,每个星期六的黄昏,有时,是母亲带着我们,有时,是我们兄妹,站在村边那弯弯的小石桥上,向远方望着,等着父亲归来。
夏天,我们站在桥上一面等候,一面观赏落日和晚霞。晚霞里,或是“月上柳梢头”的时候,父亲骑着早已褪色的“飞鸽”车缓缓回来了,我们欢呼雀跃着奔下了弯弯的小石桥,每一次,父亲那清瘦的脸颊上,都沁着密密的汗珠……
冬天,到了星期六的黄昏,我们嚷着又要去桥上接父亲,母亲给我们穿得厚厚实实。那时北方的冬天,比现在要冷得多,西北风呜呜地刮着,吹到我们的脸上,像刀割一样疼。我们只好“转移”到桥下,照样被冻得嗦嗦颤抖,我们挨着冻等啊、等啊,终于等回来了勤劳、慈祥的父亲!父亲伸出冻得冰凉的双手,把我们搂入他的怀抱中,小石桥下,父子的真情驱散了那肆虐的寒流,化作了无穷无尽的暖流。
光阴荏苒,一转眼,八年过去了。那天,父亲刚进家门就激动地说:我们家的户口迁回了太原!顿时,土窑洞里沸腾了,从天而降的喜讯,让我们又蹦又跳,欢呼声在农家院里久久回荡。
回太原的那天,阳光灿烂,天空湛蓝。当我们全家人坐车启程时,朴实善良的乡亲们和我的小伙伴们站在弯弯的小石桥上,向我们连连挥手告别。当我的目光投向小石桥时,是那样的深情,那样的难舍难分。
我愿化作一座石桥
我踽踽独行在繁华的阡陌尘世里,犹如一个流浪者一路磕磕绊绊,低低浅浅,眼前的锦瑟如悠悠浮云流逝向何方?
多少个昼夜,无数次梦回流转,冥冥中你纤纤的影子刻画在我迷离的泪珠里,我几欲滚落的泪珠辗转在眼眸。唯恐它落下,我只想时时看到你的样子。一场场冷酷的寒风,飘逝了多少寂寥的纤云。一次次的独语凭栏,泪溅了几多落日残红。
夜幕下,霏霏细雨,湮没了我浅浅的印迹,洗涤着隐隐的流觞。萧萧暮雨,浮沉出几多春愁秋苦的暗影,映射着那些花开又落的尘事。
这一刻时间在凝结,心潮涌动泪暗滴,泪融夜雨夜更寒。繁华殆尽一如那些轻云过雨,可落花流水却在为谁飘零?曲未终而人已离散在潇潇古道上,那梨花簌簌祭奠着几度红尘里沧海桑田,落不尽的是风雨中撕裂的断肠声。
回首怅然间,孤雁低眉哀鸣,苍山落寞伫立。春月残冬,光丫的枝头在思语着容颜斑驳的痕迹。静听岁月把流年割舍,霜打的青丝浸染了浮华的时光,黯然了徜徉在心河里璀璨的余香。
临窗难眠,孤守的日子几多寂寞凭谁诉,落蕊浮觞空悲吟。不知是谁在宿命里斗转了前世的缘情,而让我在今世只能遣散在你梦呓的沉睡中。或许,只能是一场空悲的欢颜,可我还紧紧执着的坚守着一份余念,背负在我夜半的梦愁里。
衾寒枕冷,梦难成,孤灯凄清,朱颜瘦,我孤立在明天的明天的明天,却依然迷失遗恋在那昨日的昨日的昨日……
前世轮回,百转千次,依依烟雨红,月缺花残,西风残照,悠悠相思恨。
只盼尘世再续前缘,我愿化作一座石桥,甘愿忍受五百年的风吹日晒,五百年的雪雨侵蚀,只求你从桥上踏过……
一道消失的港浦
我知道,要寻觅那道曾经的港浦已不可能,可是,我心里寻觅的念头却坚决,像是非要再挖出那道港浦似的。如此,那道港浦便若隐若现地映现在我的脑海。
那道港浦,曾经南北走向地横穿我的岛,滋润过、养育过我的岛及岛上的生灵。那样的一道港浦,至今已几近消失。
掠过一百多年前的时空,我看到的港浦还是原先的模样。那是一道十五公里长的港浦,自岛的南部直通岛的北端,南边的称为南浦,北边则叫做北浦,两头通海,可说是海的一条狭长的部分。港浦便将岛分隔为两部分,或者说我的岛早先看上去为两座岛,中间横跨一道海峡似的港浦。虽如此,其实岛依然相连,犹如一条动脉横穿南北,给岛增添了一道风景,更让岛在落后的状态下拥有一条畅通的航道。潮起潮落,同样影响港浦的水深水浅,但皆可行舟,成为一道天然的港湾。港浦的两边以土为堤,芦苇丛丛,桃花点点,一派自然风光。
渐渐地,我的思维穿越已近消失的港浦上空,眼前不断清晰起来,有关那道港浦的情景一一浮现。
我最初追寻的,是被称为岛上十景之中的两大景点;石桥春涨和南浦归帆。那是我年轻时得知这十大景点之后所要寻觅和体味的,可是我未曾见到它们真切的面目。现在,这两处景点自然率先在我的脑海荡漾。
每每走过那座石桥,我总要张望石桥下的港浦。石桥所处的是港浦的北端,北面的山像一条臂弯挡住了北风的凛冽,使得港浦的出口有一个温情的港湾,石桥镇便坐落在石桥的边上,尽享港浦的便利和山头的呵护。想来那时的石桥是个小镇,沿石桥铺展着一条街道,却也商铺林立,市面繁荣,一艘艘的渔舟、商船停泊在港浦之中,占得了港浦出口处的地理优势。更有沿岸的桃花千姿嫣红,落在港浦中的片片花瓣随波逐流,石桥的美景在我的想象里定格。如画的景象自是赢得诗人的赞颂,清时的刘梦兰就有《石桥春涨》诗赞曰:“一字街头当石桥,桥边春水泊轻桡;浪花泛处桃花落,点点飞红逐暮潮。”我不知那石桥建于何时,从诗中所见,清代的诗人都说其为古石桥,那石桥定然为清朝之前所建,由此也反映出石桥镇在岛上的重要位置,说不定乃是岛上最早形成的集镇。至今,拱形平坡的石桥依旧,港浦却已不再,只有一条细狭的水沟静寂在桥下,丝毫看不出昔日港浦的踪影。那点点桃花似成梦中影子,湮没在岁月之中。惟有那条狭窄的街道还呈现一点过去的痕迹,却也只是一点痕迹而已。
伫立石桥上,我的视线穿越在港浦的想象中。沿海的出口处早已成为盐滩和养殖场,叫做新道头的地方虽有一浦道,却不是过去的港浦。那个地名中的“新”字,已将石桥的辉煌搁在一边。我不由一声感叹,往南遥望,那港浦的影子是否还在?
漫步在叫做南浦的地方,窄窄的浦道残留着些微过去港浦的影迹,延伸在厂房林立之中,却又忽然断了似的,找不到与它相通的另一头。望着眼前沉浸浑浊海水的浅狭浦道,我只能将目光穿越在时光的想象里,追寻“南浦归帆”的意境。
那是一湾阔大的水面,海像港浦的门户,无边无际。它又似海的一条动脉,穿梭在岛的中间。这样的港浦随着海的起伏而蕴藉了一种野性,生趣而自然。两岸的芦苇随风飘荡,宛若一种意境,装饰着港浦的情趣。几艘船只出没其间,若隐若现,给港浦点染出一种动感。每当夕阳西下,暮色苍茫,港浦的两岸便炊烟四起,一幅海边村野的画面顿现眼前。港浦中,又是归帆片片,柔橹轻航,渔歌声声,随波荡漾。那三三二二的船只,仿佛野航一般,悠哉优哉。这样的情景,当诗人刘梦兰见到后,便情不自禁地赋诗吟咏:“南浦湾环水一汀,野航多在此间停;归来稳泊芦花岸,船尾茶烟逗月青。”因为是野航,船家便以船为家,却又经常靠泊港浦之中。那船尾吸着的烟香,犹如在逗弄皎洁的月光,生动而妙趣横生。后来,又有同时代的诗人陈文份等先后作诗,诸如“绿波吞水桃花涨,红蓼秋风荻苇矶;唱晚渔歌惊倦鸟,烹鱼沽酒趁斜晖。”将“南浦归帆”的意境再现诗中,不仅描摹了南浦特有的景色,而且反映了海边人家的情趣生活。面对那样的情景,我多么想坐在船上,趁着薄暮的余辉,与船家一起喝上几口,陶醉在橹声渔歌之中。
然而,现实却又击碎了我的梦幻。眼前的南浦,早已被盐地、厂房所侵占,只留下一条细细的浦道,死寂一般,似乎仍作为排涝所用。港浦的踪迹只在那条细瘦的浦道上残存。
沿着曾经的港浦,我缓缓由南向北行走,边寻找它的所在脉络,边搜寻它所遗留的碎片。心里不时起着波澜,感喟港浦的沧桑。
此时,一个叫做“大烧浦”的村落呈现在眼前。村落不大,只几十户人家。我更关注的是那个地名——火烧浦,脑子里立时升腾火烧浦地名的来历。那是一八四二年的三月,其时第二次鸦片战争史上最残酷也最有威力的定海保卫战已失败,清军不甘,开展了鸦片战争中惟一的一次收复失地的反攻。清军试图从东、中、西三路反攻定海,其东路军就在南浦集结,由定海保卫战阵亡的三总兵之一的郑国鸿之子郑鼎臣带兵。可是,当从宁波渡至南浦的兵士还不到一半时,英国的“复仇号”军舰前来炮击,打散了已登上南浦的清军,还上岸夺取了二千多两饷银,又恶狠狠地火烧了南浦边上的那个村落。被打散的清军继续组织抗英战斗,火烧了泊在定海五奎山港域的几艘英军军舰。南浦的百姓为了铭记这一历史,将被英军火烧的地方取名为火烧浦。
火烧浦,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一个并不知名的名字,竟刻录了一段惨遭外敌欺凌的历史。这样的历史片断想来在中国的土地上不计其数,火烧浦又发生在海岛上,更难以被人知晓。我的心里沉甸甸的,不仅因为港浦曾承载过痛苦,也因为我们岛上的许多人都不尽知道它的来历。
当我走在叫做大蛟这个村落时,外寇霸占港浦的情景再现脑海。明洪武年间,东南沿海屡被倭寇骚扰,朝廷便实施海禁。因为海禁的施行,港浦就被倭寇侵占。倭寇们不仅放火抢夺,欺压百姓,竟然将港浦中的那座山也给冠了名,名为大蛟山,以为此山乃是千年白牝蛟精,可助他们作威作福。大蛟,大蛟山,这些存留着被倭寇侮辱的名字,何以沿用至今,我不得而知,或许是一种不忘倭寇侵扰的记录吧。但我知道,三四百年前,倭寇侵占了港浦,等于霸占了岛上的命脉。港浦的地位何等重要。
一阵酒香仿佛幽幽地从港浦上飘升起来,时间也似乎倒流到了元朝。我看到了元末起义首领之一的方国珍,他正站在港浦边上,指挥船只运粮。方国珍率起义军攻下庆元府后,把慈溪县令陈文昭等囚禁在北浦一带,建蓬山书院,让陈文昭教授学生。与此同时,他整治海舟,北上运粮。因为咸涩的海风和咸碱的堤岸土壤,让运粮的船民感到了湿寒,他便命人在港浦南侧建起酒坊,酿造黄酒,以使船员喝酒来祛寒除湿。船员们坐在船上,喝完老酒,就将酒瓶随手丢在港浦之中。港浦,不知接纳了多少被抛却的酒瓶。听说,现今仍有人在港浦的地方挖掘出元朝的酒瓶碎片。
我未见过港浦里挖掘出来的元朝酒瓶或者它的碎片,而“酒坊”这个地名依然还在。它像一位老人,见证着港浦曾是元朝时的一条重要海道,更见证着起义军在港浦里的一段不朽岁月。
从元朝到清朝,港浦鲜活地横贯岛的南北,如一条血脉滋养着我的岛。无论近观还是俯瞰,都是那样畅通,那样繁华,那样风景如画。可是,我眼前的港浦没了踪影一般。辉煌难觅,风景不再。是什么让活生生的港浦消失了呢?
循着港浦大概的走向,我发现,港浦的南边皆为农地,种植着稻谷、蔬菜,一座座白色薄膜大棚镶嵌在一片绿色丛中,煞是醒目。港浦的北边则分为了两段,靠西边的为洋洋洒洒的万亩盐场,一条五里长的海塘自南浦口一直延伸至北端,塘内一格格的盐滩齐齐整整地排列,一堆堆的盐坨在阳光下泛着晶亮的光;另一段朝东的方向却是一座军用机场,长长的跑道平直地横躺着,从这头到那头,空旷得像是望不到头似的。那机场建于一九四九年。该年的五月,蒋介石偕子蒋经国巡视港浦北侧的岱衢洋,八月即在此大规模建设机场,经过三个月的施工,主跑道建成。效率之高难以想象,岛上百姓之苦,同样难以想象。之后,一架架的飞机从机场起飞,轰炸大上海。让蒋介石父子想不到的是,作为反攻的基地,在不到一年时间里就回到了人民手中,枉费了他们一场心血。机场便如寂寞的巨人,横卧在曾经的港浦之上。
是盐场的扩张占据了港浦?还是机场的建设将港浦填埋了?机场建设时曾征用了二千五百亩的盐滩,反映出像是盐滩在先。是不是盐滩的修建将港浦一并包括了进去?我想这绝无可能。盐滩晒盐本就需海水浦道,港浦的存在既利舟楫之便,又利就近取水,盐民们如何会将港浦围填?那么,机场的建设是不是将港浦拦腰切断乃至填没?我想可能,但也不一定。可能,是因为国民党其时要加快反攻,任何坏事都干得出来,将港浦填平也尚未可能。说不一定,则是倘若港浦阔大、水深,想短时间内填平既难实现,也不大甘心,毕竟那是一条畅通的港浦,设若他们反攻成功,港浦同样可以为已所用。但是,不论盐场还是机场,我总以为它们都占用了港浦,要不港浦怎会消失?
穿越曾经的港浦,南浦、北浦的两头都是荡荡大海。浑浊的海水起起伏伏,像是一大缸泥桨在捣腾。海水的浑浊,缘起钱塘江、甬江、长江顺流而下的泥沙的冲刷,而这三江口的千百座的岛屿又如海随意长出的触角,毫无规则,让潮汐在岛屿间徘徊似的,潮涨潮落难以畅达。这样的结果是,岛的脚下渐渐露出了淤泥,成为滩涂,时而被海水淹没,时而又裸露出来,宛若岛的湿地。因为如此吧,我想,处在两座岛之间的港浦自是难免遭此厄运,浑浊的海水也将港浦渐渐淤积起来,变细,变狭,变浅,最终失却了成为港浦的价值。或许,在修建盐场、建设机场时,那条细长的港浦还在,却因为已如一条浅浅的水沟似的,再也难以恢复过去的顺直畅通,“石桥春涨”、“南浦归帆”的情景也已消遁了一般,如此,将它填埋也罢。
港浦的消失,让分隔开的两座岛紧密相连,融为一体,成为一片沃野之地。如此的结果,是岛之幸还是不幸?我难以回答。我想,既是自然的淤积让港浦又细又浅,那就循其自然吧。自然界也有自生自灭的情景。只要不是人为的就行。我所担忧的是,曾经承载过岛的辉煌和痛苦的港浦,不要因为自身的消失,而甄没了历史,而丢失了一些文化的片断。但愿那残留的港浦痕迹,以及几个地名、几首诗,能唤起人们的缕缕记忆——那道两座岛间脉搏似的港浦。
我的心里,港浦已如曾经的那般,贯通流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