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槐花的文章
关于槐花的文章(精选20篇)
又到槐花飘香时
文/点点家的妈
昨天一大早,老同学梅子就在微信群里“晒”她买的槐花,说是中午准备做槐花焖饭,烙槐花饼。惹得一大堆同学垂涎欲滴……
槐花一直是本人的最爱。每到槐花开时,下班路上,总有老妇人在路边卖槐花,一盏盏小灯笼似的白色花朵被分装进很多小袋子里,远远的,便有阵阵清香沁人心脾。只是,临汾的春季比起运城来,总晚了那么一步。这不,梅子的槐花都上桌了,临汾的槐花才星星点点刚冒头。
有关槐花的记忆有很多……
我的童年有大半时间是在农村度过的,记得上小学时,学校操场边上就长着一株槐树,每到三四月份,便有如雪的槐花一串串,一嘟嘟的绽满枝头,印象中别的槐花开时都是一串一串垂于绿叶之间,只有这株槐树开花时一片叶子都不长,所以,那些槐花便开得格外的尽性,张扬。尤其是微风习习时,整个校园花香四溢,吸引得当年的我上早操老是不安份地回头看了又看……
槐花是可以吃的。拌了生面粉再加上各类佐料上锅隔水一蒸,便成了一道香甜可口的美食。这在我娘家叫“蒸菜菜”,在婆家叫“焖饭”,在临汾叫“不烂子”。每年槐花开时,我都会第一时间买了回家,捧一捧在手心,再拈几朵在嘴里,流香四溢,入心入髓。等仔细地淘了洗了,拌上面粉蒸出来,滴上香油,配上用酱油醋蒜调好的汁,那美味,甜丝丝的透着香,别提多过瘾了!
也是,赏花嘛,不能只用眼睛看,还得亲自尝尝,齿颊生香时,才算赏花赏到了骨子里。
记得有一年槐花刚开,我从风陵渡乘火车回临汾,当时,铁路沿线的槐花开得正好,我忍不住感叹:“好想吃槐花菜呀!”坐在我对面的杜大哥闻声应道:“这还不简单!”然后,很豪爽地掏出手机打电话,不一会儿,车到董村站,一大包连枝带叶的槐花便送上了火车,让我大吃一惊!那天的漫漫旅途,我就是在漫条斯理地捋槐花中度过的,整个车厢都洋溢着槐花的清香,沿途上来的旅客莫不惊奇赞叹,有的旅客还凑到槐花前,很贪婪的使劲嗅嗅,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我喜欢槐花,崔姐也喜欢槐花。去年春季槐花开时,从娘家回来,我就带了一大包新鲜槐花,下了火车不回家,先分一半给崔姐送去。当时,天已擦黑,崔姐家小区门前的街上人声嘈杂,呼朋引伴逛街的,吆五喝六摆夜市的,把整条街都堵得水泄不通。拎着东西一路钻着空往过走,得防车,还得绕小摊,躲人,走着走着,我便有些心浮气燥,急不可耐,叹:崔姐和姐夫,一个作家,一个书法家,这么清新脱俗的一对儿,居然生活在如此嘈杂的闹市中间,情何以堪!可是,等我远远看到等在小区门口的崔姐俩口子时,心中却忽然升腾起一种别样的感觉:华灯初上的大街上,人来人往,他俩静静的并排站在街边,微笑着冲着我来的方向张望着,间或挨近些,轻轻交谈几句,然后相视一笑,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那一刻,刺耳的汽车鸣嘀声,纷乱的摊贩吆喝声,商店门市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忽然都淡了,远了,隐了。只有他们在路灯下安安静静的站着,浅浅的笑着……
看着他们,我想起一句俗语:大隐隐于市。还想起一个词:岁月静好。
如今,又到槐花飘香时,闭眼凝神,嗅着晨风中飘来的缕缕花香,我仿佛又看到了儿时校园里的那棵先开花,后长叶的小槐树,看到了火车上,捧着一大包连枝带叶的槐花,向我走来的热情爽朗的杜大哥,看到了身处闹市,却依然安然祥和,静静等我的崔姐和姐夫……
这些美丽的生命场景在我心里绵延到现在, 一如槐花的香味,不馥郁,不浓烈,清清爽爽,干干净净,却历久弥醇。
又是一年槐花香
(一)
在很无意的日子里,竟无意间发现已是槐花挂满枝头的时候了。抬头看那如玲珑一样的花蕾和花朵垂挂在翠绿的枝叶间,点点滴滴,闪闪烁烁,掩映出一幅幅动人的故道风情。槐花盛开的季节是轻舞飞扬的季节,是歌吟有梦的季节。置身于树林中,漫步在写有阳光的小道上,空气中总有淡淡的清香飘逸而来,那是一种能穿透心肺的清香,不是悠远而是漫长。闲云悠然风情在,又是一年槐花香。
(二)
故道的槐花常常在人们不经意间挂上枝头又撒落一地,白色的花瓣柔柔地铺在沙土地上,如渐渐丰满的羽翼,一层又一层,叠加起一个槐花缤纷的世界。微风吹过,雀起的花瓣抖动起晶莹的翅膀或聚或散,或起或落,顷刻间旋转出一种亲密的姿态。有槐花的季节总是友善的季节。渡一种平和在槐花盛开的时候,撑一舟恬淡送于他乡异客。槐花的美,美了这个季节,槐花的香,香了四海宾朋。
(三)
曾无数次想象过诗人描绘出的禅的意境,禅与诗,诗与禅,诗中有禅或是禅中有诗。但总是没有答案。想象中的美有着飞翔的翅膀,而体会到的美就站立于禅与诗之间。在槐花掩映的树林中,我真正感受到了那种静寂的美、幽香的美、空灵的美,第一次品尝到了“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的禅宗味道,尽管只是片刻的拥有和感悟,但已是喜忧两忘便是禅了。槐花的香从不香气逼人,槐花的情总是情归大地。
(四)
我在槐花盛开的季节里漫步,在有阳光的日子里品尝着槐花的清香。这条小路上,我曾撒下过多零碎而单纯的精神,留下无数美好而恬淡的思想。又是一年槐花香,槐花香里道衷肠。我的心会因槐花的盛开结成一棵累累果实的树,我的情会因槐花的飘逸滴落成一个实实在在的梦。来年的今日,又该是我与槐花相逢的日子。那就握紧槐花的平和,体会槐花的清纯,回味槐花的甘美,等待着,守望着。又是一年槐花香。
美的瞬间
文/许呈涵
“正月里采花无哟花采,二月间采花花哟正开,三月里桃花红哟似海,四月间葡萄架哟上采……”记忆中这首民歌外婆唱了无数遍,像槐花香一样,经久不散,长留心间。
外婆家有棵槐树。老槐树像个地标,年复一年地守着这块土地。幼时的我两合抱还差点才能量出它的树干到底有多粗壮。再长大些便敢上树去玩,不过常被深藏叶中的毛虫叮个正着。针扎一样的疼痛蔓延开来,我疼得眼泪都快落下,找到外婆上药时,我对那虫恨得牙痒痒,发誓绝不上树再遭这罪。
再怎么恨或发誓也是挡不住一夜,我仍旧与老槐树打闹,像外公那样静默、和蔼,任由调皮的孩子窜上窜下。
待到槐花开时,盯着树盼了好久的我终于被外婆领着去采花。外婆仍旧哼着熟悉的调调,而我的心思便飘到几月后的花蜜中了,自然无暇赏那满树槐花开得多美。
后来我长大了,提着竹篮随外婆采槐花。耳边是长久不变的歌声,鼻尖是渐行渐浓的花香。走在路上,我再也不会像从前那般略过美景:坑洼不平的泥土小路,两旁林立的梧桐和青松之类。偶有紫红色小花点缀在青绿之间,只是一点,却好看极了。槐花香引领着我们来到老槐树前,外婆将槐花摘下放入篮中,我也上前帮忙,却被外婆按在树下。大概是不愿我碰上那虫吧。于是我仰头看花,槐花是独特的花,一朵朵一串串地开,一开便是满树,香溢四方。
看到外婆折断花茎,温柔地将白花放入篮中,我忽地想起压在玻璃板下的老照片,那是外婆年轻时,俊俏的姑娘立于树下,黑白色调也掩不住她的美和身后槐花的旺盛。身随心动,我跑去折下柳条在小池塘里洗净,轻巧地编成头冠;再去挑了最白最美的几串槐花穿插其间。我将花环藏在身后,从外婆背后走近,趁外婆不注意为她戴上花环。外婆一惊,一看是我,便停了歌谣,笑道:“我多老一人了,还学小姑娘戴花呀?”正在后退的我看到外婆转身,她的背后是满树繁花随风摇摆,一瞬间我似乎看到几十年前那位美丽的姑娘。很是惭愧无法形容这美的瞬间,我揉了揉眼,看到外婆仍在继续刚才的采摘,那一瞬间稍纵即逝,可我却无法忘记。
回去时,我提着一篮槐花跟在外婆身后,外婆头上戴着槐花,与她半白的头发相映。在槐花的甜香中,外婆在前唱,我在后面心存那一瞬间的美丽,和道:“正月里采花无哟花采,二月间采花花哟正开,三月里桃花红哟似海,四月间葡萄架哟上采……”
抬头槐花落,低头桂花香
文/章铜胜
抬头槐花落,低头桂花香。读出来,有岁月的静气在流淌,氤氲着丝丝缕缕的香气,或浓或淡,或远或近。像讷于言的女子,端坐在窗内,隔着窗外花木扶疏、光影明媚的院落,你端端地看她,只有影姿婀娜,贞静如画里满溢着的人间静好。借故从窗下过,走近点,你和她之间,是一丝远香如槐淡,一缕近香似桂浓。那样的香气里,一定藏着一个清香四溢的日子,也一定藏着一段馨香如檀的心思,不能问,不可解。
喜欢这样难得的静气,云淡风轻,在淡香里浸过,从浓香里染过。只是在这样的深深淡淡里,还缺一点清远和逸致,不在抬头里,也不在低头间。
抬头槐花落,是一幅画,一幅高挂在春风里的画。
看槐,宜在春日午后。槐叶新绿,在阳光下,是一块一块明亮的黄,一穗一穗的槐花欢快、热闹,淡淡的青色花苞、微张的象牙色蓓蕾、开放着浸透月色的花朵,那样纯净。一穗一穗的槐花繁繁密密,一如少年的心思,藏着含苞的爱情,孕着懵懂的爱慕,绽放着悦人的欢喜。
春天风声乱,是在叶绿花红中的迷乱,乱得纷纷然,乱得辨不清那一穗穗素淡的槐花也是春天的景致。一把把地去揪,一穗穗地去扯,揪掉、扯落的槐花如雨,纷纷扬扬,树下、草上、盛开的杜鹃花瓣上,零零落落,在渐次花开、纷繁热闹的春天里,乱花纷落,就有了气势,有了伤春的格局。
听,那槐花在一阵清风里,穿越时光,籁籁有声,飘落了春日的寂寞。在我抬头的瞬间,那明媚跳跃的光在一穗穗的槐花上闪烁,那些淡淡的香,也如世间身姿轻盈的女子,曼妙地滑过春天,也依然是暖薰薰地、透着淡淡槐香的寂寞。
低头桂花香,是匆匆闻到的。我们总是匆匆忙忙地低头赶路,人到中年,尤其如此。中年人的脚步更坚实,也更匆忙。坚实与匆忙里是中年的丰富与艰辛,如打开的书页,一页一页地翻动,一页一页地浏览而过,浮光掠影,没有细品其中的滋味,就翻过去了,像每一个过得潦草、粗心的日子,匆忙中暗淡了岁月的光泽。似乎所有中年人的日子,都是匆忙而又淡漠的,像身上的衣、菜篮里的菜,在瓜菜米香的琐碎和炊烟升腾的喧阗气息里,身子放得那样低,日子也放得那样低,低到烟火尘埃里。
低头桂花香,是一种境,一种参悟人生的禅境。如雪中坐禅,如雨中烹茶,可独处,宜对坐,可喜的是心与心的遇见。如在秋末冬初的夜里,有些凉意深深,还不太冷,在微晕的灯光下,独自坐对几卷古书,翻开的册页已然泛黄,几张勾画寥落的宣纸彩笺,笔山上架一支枯笔,砚池里剩一点半干的残墨。不见得要去用它们,所要的只是一种能够安慰心灵的陪伴,就像我偶然瞥见的金农的句子:“忽有斯人可想”。在人生的中年,在岁月的暗香浮动中,在时光的暗淡光影里,又能想谁呢?
想谁?想中年的桂花应该是浓香的。在应该插着桃灼荷清、菊肥梅瘦的花瓶里,也许该有一两枝折来的桂枝。花半开,在一半花开一半花落的桂枝上,修剪出梅的横斜扶疏,花的寒瘦清贵,留几片绿叶,一起养在瓶里,养着生机,也养着慵懒和疲倦的中年时光。
抬头槐花落,低头桂花香。如人生的一幅画,在画里的抬头低头间,是一春一秋的时序更迭。如岁月的一个梦,梦境里,任由槐花落、桂花香,任由一仰一俯的时光老去。
槐花落尽,云淡风轻
文/非枳
午时三刻,天空蓝色褪尽,淡得像洗净发白的布料。远处的天际是白色的光晕,朦胧而遥远。
天边漂泊着洁白的云片,犹如神祗的小舟,驾游在浩无人烟的海面,舒缓有致。
几棵高大的落叶乔木生出了幼嫩的叶片,层层叠叠,像高低有致的浮云。它们三三两两地站在一起,不远不近的距离,在晴空下很有悠然自得的味道。根部都是两人合抱之粗,而高度则已经上了五层楼之高了。
树荫是一种馈赠,而那枝叶间若隐若现的浮香则是另一种恩惠。那些淡黄色的小花,结成一串串的铃铛挂在绿云之间,像闪烁的阳光,又像亮白的白金。但是这些都没有拿浓郁的香甜醉人。
香气浓在空气里化不开,凝结成浮香,醉人心脾。你走至树下,抬起头,那些低垂的绿枝恰好能轻触你的额头,偶尔你会有意外惊喜,抬起头就是触手可及的饱满的小花。仿佛是怕你闻不真切,特地将花朵伸至你的眼前,你嗅一口,天地间仿佛都是阳光,暖暖的清香。
往常,凡是花开,树下必定铺就一层落花,淡淡的白,均匀地三开。你经过树下,就能看到一瓣花瓣轻飘飘从树顶落下。世界极静,花开一瞬,一开一落,就是它眼中的世界。到了落花的季节,风从大树上吹落的缃色星星点点,飞散于空中,撒落一地。你在树下,必先闻到风中的甜香,微微一仰头,碎花就像雪一样轻巧地飞下,扑向你的时候像一个微笑的小孩,尔后落在你的发梢,肩膀和脸颊上。触感痒痒的,你还未来得及伸手,一阵风来,它们又阳光地笑着,打着旋滑落,徒留一丝清甜。
往常,凡是花开,也必定有一批学生离行。小楼就掩映在绿叶的乔木之间,淡黄的花瓣飞舞的时候,甚至可以飞入开着的窗户里。从窗子里往外看,蓝色的天空在绿叶交错间,随着风轻轻晃。而那影影绰绰之间,花瓣滑落,一地遗香。
那年槐花盛开的时候,你也曾经想象着小楼里的师兄师姐,定是喜忧参半,而阵阵飘香的小楼,以及割舍不断的光阴必定也使他们念念不忘。
只是后来,你同样坐在窗前,飞花遣水,才明白那些不忍遗忘的,早已风化干花,香气永携。
槐花簌簌,无风自落,一个上午,静坠一地。天空蓝得更加淡泊了,小楼又是一季人去楼空。
没有了杂音,风拂过落地干花,香气久久不散,只是没有了人声,寂寥得过分。入夜的灯光也没有亮起,小楼就笼罩在一层黑暗中,楼角挂着一弯毛毛的月亮,似伸手即可揽月。
往年或许你会觉得此情此景异常悲凉,而今却也觉得无喜无悲,安静地抬头看,槐花落尽,云淡风轻。
如果你也在这里
文/因人行事
前几日在路上忽然闻见微风中带来的槐花香,瞬间仿佛回到了那个少年光景,在家附近的公园里树上摘槐花的模样。
那是小学时候,暮春时节,艳丽的花多已凋谢,喧闹的春日渐归平寂,于是槐花在这个时节开放了,带着清香,带着纯洁的白,带着一簇簇串珠似的玲珑。
每到春时,在我的老家,一个农村,总有家家户户采摘槐花蒸食的风俗。将半开未开的槐花从树梢摘下,用清水洗净,拌上白面,放在农村的地锅中,柴火燃烧、蒸熟,那是春日里特有的美食,时令佳肴。
后来离开老家,搬到城市,却依然没有舍弃这风俗,因为城市里仍有槐树,春天也仍开满槐花,依然有许多人采摘蒸食。现在回想,那春天似乎都是飘着槐花香的,沁人心脾。
但是这里不是家乡,空气中也没有那种浓郁至极的槐花清香,昨日的路上清芬,也许是从家乡传来的味道吧?未可知。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
都说这是最美的人间四月天,也曾在这人间芳菲的四月与同学冒雨去寻一场樱花。多说日本每到春日便有樱花祭,伴以清酒、和风、微阳,想想便觉美好。这里没有那样风俗,却同有美好心境。乘车出行,几十分钟的路程抵达,然后看到团簇拥挤的花,或带花苞或已绽放,远处是积雨密布的云天。人行树下,微风过处,也有“樱花吹满头”的绚烂。然而不是“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而是伴着春雷,湿尽人衣的瓢泼。
却体验别样的春的模样。
这个城市的春天就要过去了,没有漫天黄沙,没有狂风大作,没有干燥气候。也许是绿化做的太好,也许只是因为我只在校园,全然没有之前想象的黄土高原的恶劣。竟比中原更像烟雨江南,朦胧着一层诗意。
每一次开场都是华丽的出现,每一次落幕都是盛大的告别,掌声与喝彩都应全力倾加,不止礼貌,更是尊重。所以当春来时,它用最张扬的姿态宣告入侵,绚烂至极,无以复加。当它离开,落红满地,一枝一叶一花都为它祭奠。因为曾经那么耀眼过,所以即使归于落寞,也依然有不可一世的闪耀,像流星划过天穹。生如夏花之绚烂,却也拥有秋叶般的静美。留下一树繁华,满枝苍翠,留下落红青果,艳阳清天。因为姹紫嫣红开遍。
只是你不在这里,不曾见这温润如玉的春光,不曾知道原来家乡之外的春还如此诱人,不曾体会与人分享的喜悦在春日这般美好。不曾与我踏春出行,不曾再让我感受浓郁清芬的槐花飘香。
如果你也在这里。
此篇为写作课散文作业,被朱鸿老师点评为“文章虽短,独具匠心,藏情即匠心。“
感谢,有人能懂。
古槐花正香
文/冯殿礼
我的家乡在泰山脚下一个美丽的乡村。村外是棋盘似的田野。村里绿树掩映的一个个农家小院是那样的安适恬静。
我家门前那棵古槐年代久远,历尽风雪雨霜,更显得异常神秘,具有勃勃生机。那裸露在外的树根溜光溜光的,那粗壮弯曲的主干上的树皮,厚厚实实,多有开裂。那繁茂的树叶,郁郁葱葱,遮天蔽日,留下好大好大的一片绿荫。每年四、五月间,一串串雪白雪白的槐花,含苞吐蕊,缀满了数不清的枝枝叉叉,散发着浓郁的花香,让人感受到乡间的温馨与美好。
我的母亲就是那棵历尽风雨苍桑却溢满花香的古槐。
每当想起家乡,就想起了我家门口那棵古槐,每当看到那棵古槐,就想起了为我倾其所有,付出最大代价的母亲。古槐花正香
待到四、五月间,回到家乡,我常常伫立古槐旁,长久地凝视着心爱的古槐,轻轻地抚摸着它遒劲的根、弯曲的干以及那倒垂的枝叶,饱吸着清冽、醉人的花香。寂寞的安然…
晚上,我常常梦见我和我的学生也变成了一棵棵充满生机的槐树,围绕着那棵古槐,聚成林,连成片,汇成海,散发着诱人的花香。
啊,古槐花正香!
幽幽槐香暖春风
文/赵雅丽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春光短暂,落花无情,总让人有些伤感。然而时光在不经意间带走什么的同时,又带来无限的惊喜。
清晨,匆匆走进校园,一股幽香袭来。哦,好熟悉的味道,不禁心生欢喜:是槐花开了!抬头向上张望,只见片片茂密的苍翠之中,星星点点的洁白点缀其间,似颗颗白玉镶嵌在碧绿的翡翠之中。那是一棵老槐,树冠很高很密,仿佛一把绿色的大伞,护佑着枝叉间洁白的花串儿。此时槐花开得正欢,一串挨着一串,一朵接着一朵,掩映在被晨光浸润的花叶间,像串串白色的风铃,在晨风里摇曳生姿。幽幽的槐花的甜香,一缕缕、一股股,弥漫开来,空气里充盈着槐花香甜的味道。屏住呼吸,闭上眼睛,深深地嗅着沁人肺腑的幽香,陶醉地看着这高大蓊郁的槐树,朵朵洁白的槐花浅笑盈盈,犹如少女的笑靥。这正是“若许娇痴若许情,融于画笔染槐林。阵阵幽香陶人醉,喜作白羽槐花风”。
对于槐花,总有一种别样的情愫。槐树下,晨光里,儿时的记忆,如涨潮的海水漫过心田。童年的记忆中,同样在这和煦的春光里,柳丝轻曳,槐花飘香,小小的我,站在开满花朵的槐树前,仰着头,痴痴地望着那一树树槐花,呼吸着充满槐香的空气,数着有几串槐花,数着数着,便眼花缭乱起来,总也数不清。于是就细细地看槐花,看她那一朵朵由五片花瓣组成的花儿,小小的,白白的,每一朵都开得那么珍重,那么整齐,那么精致,一簇簇悬挂在绿色的枝条间,纤细娇嫩,矜持恬淡,清雅脱俗,清香弥漫,让人心生怜爱。
“槐林五月漾琼花,郁郁芬芳醉万家,春水碧波飘落处,浮香一路到天涯。”每当这时,妈妈便让爸爸摘下一捧捧槐花,做成香喷喷的槐花拨烂子,我们几个吃得满口生津、唇齿留香……
风起了,树上的槐花纷纷扬扬,飘飘洒洒,汇成一地纯洁如雪的花海,恰如记忆中的童年。
朵朵槐花,幽幽槐香。如今,我又站在这样的槐树下,望着一片片飘落的花瓣,闻着一股股清甜的幽香,回味着久违的情怀。而这棵槐树,正如记忆中的老槐,挺拔地屹立在教学楼边,默默地注视着校园变迁,见证着一代代学子的成长。碧绿的枝条伸向蓝天,与湛蓝的天空融为一体,在广袤的苍穹里,聆听鸟儿的欢唱,畅想学子的未来……
五月的风,轻轻的,柔柔的,吹落片片白色的花瓣,吹来熟悉的槐花气息,那丝丝缕缕的清香,馥郁了童年的记忆,氤氲着家的味道,都留在了生命中的最深处。
槐香欲把春留住,却把夏来渡。槐花香了,春风暖了,夏天来了。
槐香五月
文/兰石客
叩开五月的清晨,南郊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泥土和青禾生长的气息,就如同提神的丹丸一般让人意爽和着迷。展开慵懒的臂膀,祛除惺忪的睡意,推开书房的窗户,透一透这封闭在室内呼吸了一宿的空气。忽而一个馥郁熟稔的味道合着晨曦的光华自窗鱼贯而入,投送在我的鼻息。“是槐花香”,我兴奋的神经立即被唤醒,寻香而觅,依着四楼的高度沿俯瞰的视线逐渐下寻,终于在楼后对过的院落里,我发现一树槐花正恣意、大度、寂寞地开放着,那细腻、独特、带着牵绊的馨香,无声地弥漫在这片有限的天地。四围的毛杨已是浓荫匝地,这一树素洁如雪的洋槐花浮于绿叶之中,就是旧时典雅的中式旗袍上刺绣点缀的素花一般,处俗而又超俗,缀满在枝端……
人间四月芳菲尽,五月槐香正荼时。五月,是一个多情的季节。因为有了槐花,她便承载着太多、太厚、太重的情爱。在我的记忆中最难忘和最盛情的槐花,莫过于儿时的印象。是那水库岸旁的山坡上,满山的槐树,一到五月,便把花事着手操办得朴实而隆重,那一串串,一嘟嘟的槐花,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就涂满了整个山头,不声不响,素洁无华。在百花争相斗艳逝离后,槐花便自告奋勇地登台,默默地为晚春谢幕收场,没有张扬,也不求赞赏,只为在春天里奉献自己的甘甜和馨香,便无声而寂寞地开放着,退却红台,谢去雷掌,平常得独像默默劳作的母亲一般,不浮不躁、不争不抢,不卑不亢,远离浮华,安心于平凡和朴实,一心随和地为着家人和他人奉献着自己。五月,她又是一个让世人敬重的季节。那是被世人赋予了神圣而伟大母爱的特殊日子——“母亲节”。于是,天使便按天意在这里注入了母爱的大度、随和、伟岸和无私的精神内涵。如此这般,槐花和母爱便被历史用千载难得的机缘融合在了一起。你看,那绵绵铺设在平地、丘岗、山谷的树树白素,厚重、亘古得如同母爱一般,承托着坠坠欲垂的素洁花束,彰显着母爱承重和朴实的完美聚合。
槐花如霰,一如祖母那蜡黄的回忆一样沉重,带着模糊而绵长的记忆从苦难的岁月中走来,缀满枝头的白色花冠里,每一颗都被打上了伤痛的烙印。祖母子女多,在那个缺衣少粮的岁月中,生活压力无疑如同肩负着大山般的沉重,为了养活这个个面黄肌瘦得如同非洲难民般孩子们,祖母挖过野菜、要过饭,就连冬天烂掉在山地里味苦得难以下咽的冻红薯,她都吃过。在那些青黄不接的岁月,老家院内的数株洋槐也就成为了举家活命的依靠。靠着槐花,父亲、姑姑、叔叔姊妹六人才得以活撑过来,只有最小的一对小姑和小叔因为过于饥饿被中途夭折,提起这些,祖母的眼中的泪花花,总是如那满树槐花瓣落般地倾下。
槐花如霜,亦如母亲那斑驳的鬓发一般可敬。母亲是平凡的,平凡得如同这株淳朴的槐树一般。在我的记忆里,母亲总是忙碌不停,每天都是日出而作,夜深不息,为了家和子女从不言劳幸,也不做叹息,默默承受着那生活的重荷,无声无息地奉献着自己,毫无报酬,没有索取,多像这满株的槐花一般,素容陋装、无乞无求、却又安静地撒香播馨。
昨日,母亲在没有联系的情况下,只自从乡下来城里看看小孙子,进门时一手提着自种的青菜,一手挎着新烙的煎饼,突然出现在面前,她那佝偻的背弓又比以前弯下了许多,花白的头发亦是十之有九。我心目中曾经最美丽的母亲啊,是何时被操劳榨干了青春的容颜,又是在何时被时光噬去了满头曾有的青丝,望着亦如这五月槐花般的可敬的母亲,我不知是哽咽而无言,还是无言而哽咽,在母爱的博大和无私里,我就是树上享受在母亲萌阴庇护里那不谙情事,无忧无虑的鸟雀一般。母亲啊!没有你,哪有我们今天多彩的生命华章!
槐花如雪,便如妻子那素洁的性格一般可爱。槐花开得无声,素容的花蕊总是在安静中绽放,馨香里裹着朴实的因子,活脱一个淡淡生活的女子。就是妻子一般的谦和、勤劳、不肆张扬。看到妻子默默地爱我、爱家、爱孩子,不为世事纷扰,不为繁华所动,想必这世间女子在成为母亲之后,便怀就了这槐花的性情。少一份浮躁,多了几份稳重,少了一些争强,又多了些许责任。这也许就是母爱的魅力所在吧!不要姹紫和嫣红,不求锦缎和繁华,从平凡中去自我超脱,默默地倾吐馨香,以谐和和感化把这方寸空间装扮得如此舒适而典雅。其实素洁不是简单,陋白才是大方,槐花如妻,妻亦如槐花。
槐香的五月里,季节和槐花共同倾注和演绎着整个人类母爱的世代轮回,呈现了女性生命里最精彩的华章。我爱槐香的五月,她有如母爱的博大,我爱五月的槐香,她亦如博大的母爱。
雨落槐花别样情
文/薛贵芳
夏天的雨,像不懂事的孩子,由着性子耍赖撒泼,刚刚看上去还是好脾气的丽日当空,一转身可能就是哭闹不休的大雨倾盆。
傍晚,当我因事到市区时恰逢大雨,返回行至植物园附近时,雨停了。这时,我忽然发现前车胎被扎坏,可周边找不到修车人,只能艰难地一步步推车前行。穿着雨水打湿的衣服,惦记着上舞蹈班快要放学需要接的女儿,心情也变得急躁、无奈。
当路上的街灯亮起时,我终于在一位白发老人的热心指点下,到一个国槐花飘香的小区,找到了修车老人。他看到我,急忙放下碗筷,催促着老伴端水、找工具,浸水查漏补胎。
经过老人仔细检查,发现车子内胎已被嵌在外胎上的荆棘刺扎得布满小孔,只能换内胎。内胎换好后,我翻遍钱包,只找到几个硬币。尴尬中我提出微信支付,老人说,不急不急,钱不钱的不要紧,你什么时候给都行,你说的微信啥的俺们也不懂。他老伴也亲切地说,天晚路滑,你还穿着湿衣裳,快快回家别让家里人惦记才对。
陌生的老人朴实的话语让我备感温暖。询问中得知修车老人是一位街道清洁工。因为周边很远的路段没有修车补胎的修理部,有手艺的老人晚上常常为路人修车补胎。接到女儿放学的电话,我在夜色中匆匆推车离开时,身后传来的是两位老人亲切的叮咛声——路上慢点,亲切恍如家人。
在昏黄的路灯下,路面落满了国槐花,这样的夜晚,心也随着花香沉醉。
无花槐
文/张一席
我家的庭院坐落于山腰下崖壁的一角:远望去、从树荫遮蔽的缝隙里突兀出来,闪出一条狭长且窄的屋脊;黑黝黝的,卧铺凹陷的瓦糟间零星些枝叶污渍;只有那翘首的藓苔一溜溜、一丛丛地杂草葱绿着。我记得:最让奶奶骄傲的就是院后山上的那棵树。它显得歪歪斜斜、蜷蜷缩缩、琼枝袅袅绕绕,生长的很葳蕤茂盛;它足足有一抱搂那么粗,弯弯曲曲的从山坡上、陡然垂钓于我们家的房屋上空。
可惜,树不知从什么时候就有了,也不晓得它是棵什么树;瞧去树身上的皮肉长得很臃肿,一块块的嶙峋浅褐般锃亮。树叶子也繁密紧凑,一蓬蓬往下旋转着叶轮,一年年的生长着;而且,春夏秋冬地绿油油,阳光在它身上铺展着银光燿烁,却给院子里遮满了荫凉,仄仄阴阴,有点囹圄的感觉。
屋檐下是片洼洼沆沆的小院:上面砌着凸凸凹凹的石块,紫蓝的、青石的、泛绿的、浅红色的,石色从它们身上渗洇出来;像颗颗若无若现的星星,交头接耳,挤挤挨挨地簇拥着。它们搭着肩膀,睁着油浆惺忪的眼神,宛如那些叽叽喳喳鸟儿缤纷斑斓的翎羽;不泛也有那树叶,沙漏下一些零零散散的影子,撒满了院子。石脸上脚印磨蹭出一片片油亮的光泽,光滑的似附近河畔上、捶衣浣纱的水石。屋子很低矮,墙壁上是黄土掺杂桔草糅合的糟粕面,墙脸上斑驳着掉渣的皴皮,一叶叶地泛起来,透出它年久古老的苍桑。
奶奶那会身体残弱多病,早已上了年纪,走路总扭扭佝偻着。她戴着顶圆形的黒色帽子,帽子前沿镶嵌着一片银色饰物,上面印着凌乱有致的图案。奶奶一身的粗皮棉衫,拌着玲珑的小脚,犹如,载满了那岁月蹉跎的光阴。
只是,那棵树越来越粗;院里的垫脚石越来越油亮;居住的老屋越来越有它古老的风韵;可奶奶脸上的皱纹、却越来越褶皱,早已沉淀出她垂暮之年的轮廓。后来,奶奶的眼朦胧着看不清了树;也看不清、那屋檐下湍流于她手里的水帘;她仅能感触出泉水浸润着她的手、沁凉爽约。院子里很清静:天天能听到泉水敲击石岩的澜波声,“啪啪嗒嗒”地叩击着;像是从很远处、隐隐约约飘来悠扬的弦乐,日夜不停地演奏着。
那时我还小,每当听到那泉水“滴嗒”的声响,看着屋子上空、那棵偌大生机盎然的树,我就禁不住常常讨问奶奶:
“‘奶奶'--那是棵什么树呀?长得那么磕碜怪样,偏偏又抻脖子似的垂巅于咱家屋顶上,冬天也不落叶,一年的绿色,大雪天还闪着绿绒绒的身子。”
“它似棵槐树:树皮的质地与花纹像槐树,只是比槐树妩媚窈窕多了。”奶奶喃喃地应述道。
“槐树春天怎么没有孕育出槐花呢?它什么时候能结出一嘟噜一嘟噜的槐花呀?我最爱吃槐花搅面煎饼了,那滋味多让人馋嘴;如今,年复一年地仅看着它淅淅沥沥地漏水,”滴滴嗒嗒“地没完没了,却没见它绽过一朵槐花的影子。”我失望叹息地、仰脖蹙着额头,驳问着奶奶。
“终究,有那么一天你会领悟,家里能日日灌饮这天上的泉水,听到泉水天籁的声音,就是上天赐予咱家的灵性。”
“你没瞧见:我天天掬着泉水贡奉观音菩萨吗?就是期望观音发发慈悲,祈盼着槐树早些开花。你可要天天多喝些泉水,让它滋养润泽你的脾性,在心里信奉天地的灵气;它就会在你心里结出又白又娇的槐花,你的眼眉、也会悄然地明眸深邃起来。”
我是那么地想吃槐树上的花儿,更想舔舐泉水孕育出的灵气;那口感一定且香且甜,有种无语言表的味道。那些光阴,我每每满脑子幻想起、嘴里咀嚼槐花甜蜜的滋味,我的口水都“哩哩啦啦”下来。奶奶每每:瞧我痴心妄想的样子,也疼爱怜惜起我来;她怔愣着眼皮子,无可奈何地跟我述释开来:
“--槐花吃了仅能充饥肚子,在胃肠里’咕噜‘一个圈什么也没有了,那滋味远远没有、泉水在你心里滋养丰腴,它是你心里的花蕾:时间积累的越久,它会一步步地爬上你的额头,让你的脑门雪亮;以后,你会变成一个聪明伶俐的孩子。”说完这话,奶奶就噤了口,再也没有吭哧什么。
每天早晨,奶奶听到鸟鸣的聒噪,就摸着衣服套上身起了床;只听扇门“咯吱”一声,奶奶手儿揉着眼皮,趄趄趔趔地就迎了日光。最让她惦记不忘的就是:蹒跚着身子,走到屋檐下,仰着脸,眯着眼泡儿,伸出干瘪的双手,合拢一块撑开个勺子模样,接那从瓦檐的糟凹里淋下的泉水。奶奶掬满一捧手水,悄悄地、捂在脸上,胡乱摸洗了一阵,睁着星朗朗的眼,从嘴里喘出一股清爽的气息。
然后,奶奶就倾身弯下腰去:用手端起那个粗糙斑斑的石碗,在泉水蓄满的石缸里舀上水,挺起身来;捧着碗走到院里、那个贡奉的观音菩萨面前,将那碗水放在神坛前的土凳上。然后,奶奶就趴在地上磕上几个头,闭上眼静默一瞬,转身坐在院子里;嘴里开始唠叨着她经常不忘的那句话:“我们家的风水真好!是上天赐予给我们家的灵泉。”
开始,我是很相信奶奶说的那些话:我想我饮下的泉水里一定含有槐树的花苞,花苞里有股会攀爬的灵气。那会,我整日梦想着槐花在我的肚子里绽放,更想让它爬上我的额头,做个聪明伶俐的孩子。
每每早晨起来:我总会跟奶奶一起掬上泉水洗脸,捧着泉水灌嘴里几口;然后翕动着舌唇,咂一咂嘴皮子:弄得泉水常常淋浴我的头发,润湿我的衣服。可是,我还是那么地天真快乐;因为,我喝的泉水是我的梦,梦成了现实,我不再是个笨拙庸呆的孩子。每次喝完泉水,我似乎清醒了脑筋,总是重复叙说着奶奶常说的那句话:“我们家的风水真好,是上天赐予给我们家的灵泉。”
那时,因为年纪弱小幼稚,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风水,也不知道什么样的水才叫泉水,我只知道:那水是从槐树上渗滤过树条藤叶、漫漫绵绵地衔接着屋檐滴到院子里的水,只感觉那水冰凉爽朗。我只知道:奶奶每天舀着泉水去贡奉观音菩萨,可我却不知道什么是观音菩萨;我只笼统地勾勒着,她是个非凡慈祥的人,想着她一定佛法通灵。
我常常在心里揣测疑问自已:观音菩萨她长得漂亮吗?她能让我看见那槐树上开满灿烂的槐花吗?我只知道:跟着奶奶给观音菩萨贡上泉水,学着奶奶趴在地上,给观光菩萨磕头。我哪里知道:膜拜神灵应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我只知道要庄重肃穆,怔着脸,俯弯身子,双膝跪下去,折腰将头埋在地上。顿时,我总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静谧的什么幻想也没有了,好像我呈现的是多么地信仰虔诚。奶奶看着我跪在地上不起,她转身连忙挽扯着我,颤音动情地说:“这孩子真是菩萨的信徒,以后命运一定幸福,打小就心善纯洁。”
然后,我就跟奶奶坐在院子里。我依偎着奶奶的腰窝,仰着脸,瞪着圆溜溜地眼,禁不住往屋顶上瞟上槐树几眼,两手摸着磙圆的肚子,摸索起来,揉了一遍又一遍。我只感觉肚子里很凉很凉,嘴里却没有一点槐花的味道;回头再瞅几眼屋顶的槐树,我忽然灵机一动似的,心里竟“咯噔”地惧怕起来。我想那槐树,如果真在我肚子里开了花,肚子不就涨崩了吗?我恍惚着就想到了怕死,心里顷刻间就“怦怦”地跳个不停,像被魔鬼附了身似的,竟忧心肿忡迷惘起来。
那些天,我日日夜夜地纠心恐惧,两手从没有离开过肚皮,胡啦来胡啦去,屏住呼吸,耸耳听听肚子里的动静,两眼瞪着发呆,越想越害怕,后来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童年总有童年的乐趣。我听腻了,奶奶整日絮叨的那些话,好像那些故事已不再新鲜,吸引不了我的嗜好与愉悦。不过,我还是依恋了,那泉水的“嘀嗒”的声响,它似乎有种磁性的魅力让我棂听着百听不厌。世界上有很多千篇一律的东西,可它在你愿意听的时候,它依然能焕发出永恒的朝气。
后来,泉水的“嘀嗒”声成了、我书本上阅览流畅的文字,一帘水一行字地那么相似。我听着一滴滴水珠砸在石板上的声响,想着那水溅碎沫的浪花,总会在我脑海里拼成一个个鲜活囫囵的字。每天,我总爱坐在屋檐下:捧上一本书,听着泉水的旋律,我读书的节奏总能朗朗上口,心照不宣。我读一个字,就犹如听到一滴水“啪嗒”地敲在石板上,清脆悦耳。随着,我朗声连贯起来,那屋檐下“滴啦”的泉水,也像瀑布似的千泻而下,滋润在我的心里。
我总觉得:我那喝下的泉水是一股莫名的灵气,像是灌输于我内心的语言,让我潜在地蕴藏着某种神秘的力量。我想:那一定不是槐花,也不是嘴里的佳肴,它是一种招唤的声音,让我能摸索着走很远的路。但我却不知道:自已的路在何方,也不知道,泉水的灵性能伴我多久;是童年的一截时光,还是人世崎岖延绵漫长的岁月,还是局限于这片窄小的院子:我似乎怅惘地想了很多很多,却没有找到答案。
傍晚上灯的夜里:奶奶总是,将灯捻着明晃晃的,卧在床头掰着手指头,嘴里嘟嘟囔囔着。她似乎,在掐捏着岁月倒流的脚步,一会儿说些梦的呓语;一会儿呢喃些菩萨的祷词。我听着:窗外泉水“嘀嗒”的声响,望着灯芯上燃亮的油光;诵着手里捧着的人世大书,背了一遍又一遍,像是奶奶不停地唠叨一般。
夜深静了,我放下、那些日夜阅读琳琅满目的书籍,眨着疲惫的眼睛,呼吸着泉水沁来的清新空气,我忽然感觉出自己拔高了;却感到奶奶枯老了,她的鬓发早已染满了头颅。我迷迷糊糊地想着:自已有一天也会老去,老了的我会像奶奶,那般虔诚信仰着度日吗?我会不会,也给童年的小孩讲那些槐花的故事?每天领着他们,喝那清晨爽口的泉水;在菩萨面前磕几个响头。想到这,我又惭愧懊恼起来。老了的我,还有那么天真无邪吗?我还能记想,奶奶曾经给我讲的那一串串动听的故事吗?
随后,我想到人的命运是多么坎坷,但命运里,也有很多条欢乐的路:路上铺满了槐花林扑鼻的芳香,还有泉水的滋养。想到这,我又在屋子里徘徊起来:顺手给奶奶掩了被褥,默默地打量了她一番,眼框里不觉地噙满了泪花。随后,我就若有所思地,叹上几口气,信手捧起一本书,细细地琢磨起来。
每天清晨,我听到奶奶,在院里自言自语地唠叨,我就辗转反侧地难以入睡,心里一股脑儿地浮躁愧疚。我知道:奶奶的心里是多么孤独与悲凉;而又是多么的大度与执著。我清晰地知晓:奶奶在为我祈祷,她在为我的槐花梦而膜拜观音菩萨;可我的胸中,以后能绽放槐花的芳香吗?我怕我没有勇气,我怕笨拙的我会让奶奶失落无望。想到这些,我总会将头拢着被褥蒙个蜂窝状,那泉水的声响猛地隐身遁去了,我犹如在躲避排遣心里揪心的烦恼。
可我脑子里:还是呈现出,泉水从屋檐垂潺下的影子,一帘帘地、晶莹而又富有光泽,沁人心脾;如同一颗颗天上的星辰,划着一条条明亮的轨迹,闪着雪花般亮堂堂的眼;汇成一股股细流湍入我的嘴里。顿时,我的心,像是槐花绽放般芳菲飘渺,轻身如云间、直入云霄;我朦胧里窥见了:观音菩萨粉妆玉砌、晶莹剔透披身的绫罗绸缎。那天上成群的蝴蝶,拍着翅膀蹁跹炫耀,五彩缤纷地尽情歌舞;这时,懵懂惘然的我,觉得嘴里的泉水是那般甘冽酣畅。
我恍惚间,浮想联翩起来。我想那每一滴泉水,或许就是每只蝴蝶的前身;每只蝴蝶,又是每片鲜艳如玉的槐花。我怕泉水被阳光,贪婪无味的吞噬,又把被那些无意的脚步,漫不轻心地沾去,我想让它婉转地汇入河流,就像我心里,曾幻想的瀑布一样汹涌。
我想:小河里有水就有鱼虾,还有莲藕的碧叶,无数自由翻飞的蜻蜓;它们喝了泉水后,一定会蓬勃叶茂,蜻蜓也会挑逗毗邻的水蛙、蝈蝈儿、蟋蟀,弹起那傍晚微妙动听的乐章。因此,我那天早晨起来:就趴在屋檐下的石缸沿上;看着泉水从上空坠流下来,一滴滴的泉水将石缸盈得满满的,闪着圈纹晃悠着晶莹的绿波。我瓷着眼:盯着泉水,从石缸里漫沦出来,在脚下的石块上阡陌纵横、慢慢地“咕咕”滋润开来。我瞅着雨帘飞箭似的穿梭下垂,竟不觉地怔愣了起来;泉水浸渍围绕了我的脚窝,湿透了鞋底,凉透了脚丫;我才心有所憾动,跺上几下脚,挪动了身子。
后来,我将石缸周围,用石子沙泥砌了座堡垒,又将院子里挖了条很窄的石缝水道;泉流从石缸里满盈出来,顺着缸壁的纹理积集成一条涓细的小渓,缓缓地流入了石缝,又从石缝里通过院子的墙角,直直地掉入院下的小河。
在我的记忆里:度过的每一天每一刻,都是丰收瞻望希冀的岁月,没有人会理睬赞赏、我的无知与傲慢。只有奶奶,常常夸耀我功德载满,有颗善良仁慈的心;肚子里灌满了泉水的熏陶与洗礼。奶奶还讲:观音菩萨在天上的月宫,看见了我努力所做的一切,还要为我丰切加禄;听到奶奶这话,我一夜都没有睡得着觉。
那是个月魂皎洁,星灿银光的夜晚,院子里静悄悄,月光晒满了院子;还有那棵泉水的源渊--槐树。我躺在床上,眼睛瞪得雪亮,眨眨来挤挤去,怎么也闭不上。我心胸里充盈了泉水,蝴蝶、观音菩萨,还有梦中祈祷槐花的香气;听着泉水“滴嗒”的声响,览赏窗台上月魂的影子;我仿佛满脑子,都是憧憬着希望与虔诚的神话。泉水的声响是持久的,如同时钟的“嗒嗒”声,揉碎了岁月的云彩。
我躺在屋子里,默默地揣忖灵想着:月光洒满的庭院,还有奶奶,泉水梳过的屋檐、虫啾啾的小河、以既我梦里的槐花,它们都渐渐变老了;被岁月蒙上一层层很厚的尘埃,上面积集了它们灵魂的影子。我想院子里的一切,只是我们家成年累月积蓄的光阴;院子外的一切景色,也许是一个世界的缩影。泉水是上天的恩泽,会焕发人伶俐的脑筋;河水映着行人的影子,能沉淀很多人走过的脚步。
我披上衣襟,脚上蹬着薄叶的鞋,在院子里踱来踱去。我喝了那些日月沐浴灵性的泉水,膜拜了观音慈善的塑像,遥望着奶奶整日惦记骄傲的槐树。我猜测:奶奶心里似乎隐藏了,树与泉水的很多秘密;或者她根本也不晓得,那是棵什么树,也闹不懂,那泉水为何从树上淙淙溢来,又垂溅于我们家的屋檐。
那会,我只知道我们家里贫瘠拮据,我又那般憨厚稚弱,屋子也早已拙劣简陋,还座落在山腰下河岸的岩边上,显得那么偏僻孤独。奶奶她常常安慰我,那颗蠢笨天真的心,她多么希望:我心灵里有朝一日,能喷薄出惊涛骇浪般的勇气。
我深深地知道:院子墙角下附近的小河,是村里人的命运;远处的大河是州里人文明的摇篮。我们家的泉水,仅是一条涓涓细流的雨帘:它从一棵古老悠长的树上,枝枝条条地漫藤下来。那树,有它风霜雪月的历史踪迹;骨肉血脉中刻画着,它丰乳苍桑的年轮。它是吸吮滋润了,大山魂魄的灵气;藓苔下屋檐锤炼的泉水,演绎着古朴神韵的音符;像历史轱辘的车轮一样滚流着生生不息。
年久残破的屋子,是我的梄息地;也有祖上寄予给我的幽灵与厚望;以既,奶奶日夜祷告心酸的泪水。于是,我常常坐在院子里的碌碡上,一个人茫然地发呆起来。我仰望天上的月魂;月魂天际辽阔无垠的星光;星光下穷乡僻壤的院子;还有我凝眸远眺苍穹的眼睛;眼睛里笼着早已衰落沉沦的老屋;刹那间,我心里汹涌着一股股心酸的泪花。
可我一看见,从那屋檐淋漓下的泉水;还有屋上,月光映衬着黑魆魆枝繁叶稠的槐树;我嘴里犹如嗅觉到,槐花白皙娇嫩的芬芳。我还痴痴地抱着,一颗敬畏憧憬的心想:听着那泉水日夜“啪嗒”的木鱼声,观音菩萨一定会赐予我上天的精灵,让我的额头发亮,脱胎换骨,变为一个聪颖伶俐的孩子;我嘴里也会咀嚼到,从我心里泛上来,那一朵朵槐花甘甜的菲蕊;我想那滋味一定似琼浆玉液,令我深深地陶醉。每每想到这:我就掀开手里的书,趁着天空皎洁如玉的光茫,棂听着泉水的弦音,默默地朗诵起来。
槐花树
文/左右肩
槐花树,散落千年的相思,光阴不改,痴心可侍?
——题记文;左右肩
悄悄飞逝的槐花,轻轻的落了一地,那时,正是三月,百花妖艳努放,只有槐花短短一瞬,剎那凋零。
山绿了,鸟语花香,嬉闹的鱼儿浮出水面,一片山岗,遍眼的绿,连接云水之端,轻风翩翩而舞,放飞筝的孩孑手里扯着长长的线,春天醒了,蕾动着阳光的复苏。
槐花谢了,缩去争艳的脸庞,一棵开花的树,仅有的姿态只能树影婆婆,向土壤诉说开花的梦想,那荫的绿是大地视而不见的苍老,如此煎熬伟岸的岁月。
你来了又去,青衣华袍,昔时的素面添了明媚的忧伤,阳光睡着了,照不进小小的誓言,伸展的路,绵延在远方,剩下纠缠开花不结果,无端的喜乐变化莫测,明天如此高深,难道又一回错过?你给的承诺。
似乎在等,那偷盗伐木之人,花都开了,唯有调零从心上爬过,连枝的肩膀撑起守望,你如此不愿意罢休,眼汨开始守在心头,在根里挣脱怀抱。
夜冷了,路过的精灵如此疲惫,那声叹息原来无比厚重,你的疼长满剌,无可奈何生长着青,结伴而行应该不是頁的,你快了那么多,步伐匆忙,光阴老了,从弦上的月一点一点开始攀爬。
春天的孩子在翠绿中夭折,一沲的波是不是你的荡漾?花好月圆似一席盛宴,沾袖的离別在枝头起舞那端,终于远了,视线从此互不相干,你的风景,负了流年。
蝉声悲呜,揪出染色的绿,画般的十里长亭,一方烟雨倾乱,你终究完好如初,不急不慢的开枝散叶,年华怎可老去,眼睁睁看你夜己继日,槐花树下。
那是怎样的一种复苏?你把怀据的柔情站成一种千年的姿态,岁月尽情的嬉闹,有始有终的盘点着喧华的寂静,一载年华芳菲掩尽,数篇落红翩然无声,那是怎样的一种过程?花开花落浩浩荡荡,只有你,依然还是你,物语如心。
多少往事不被忆起,那个怜人的结局被葬在心里,结伴烟雨红尘,数不尽春花秋月,你的疼肆意疯长,那伤口的疤长出新的结茧,不然,心的彼岸又怎能俩俩相忘?远了,远了,再也不用故作姿态,酿下温婉的泪,顺四季的繁华与枯萎,只开花,然后落进滋生的土壤,重新一个轮回。
还有什么比得上那曾经拥有满眼的绿,如此娇艳,不,决不后悔,你的信誓旦旦,竟是一辈子的辗转,青葱嫩绿的岁月,怎比得上戒不掉妩媚的容颜,一如当初,破土的声音,自遥远踏步而来,瞬间的喜悦,你用了多少收藏?攀比那月光如水的夜晚,听梦窃窃私语,欢喜悲伤。
烟花冷了,凄美而完整,结局似乎逃不过定数,你的冥冥之中注定成为沧桑的劫难,光阴依然千年不老,唯有生死难全,你的情义穿越风花雪月,执子之手却不共戴天,满弦的律音穿尘绕水而上,翩翩起舞的裙据依旧长发飘飘,你割剧天涯的距离在水一方,谁的城墙?兵荒马乱。
你来了又去,昙花一现,曾经的容颜刻满幸福的沧桑,夜色醒了,惊扰无数次清秋的梦想,翅膀断了,跌落在飞翔的远方,你的承诺是那么敷衍,一生一世成了桃花惊艳,槐花树下开槐花一时的刹那,只为你说过的那一句话,君生你生,共赴情份,而今流年己老,槐花易冷,剩下你,与苍天为伴,看槐花满地。
一树槐花雪
文/章中林
暮春时节,到处濡染着绿意。时间久了,多少有些单调和乏味。这时,突然一股幽香随风卷来,精神为之一振。槐花,这一定是槐花。
顺香一寻,院里果然有棵槐花。“一树珍珠一树银,清香漫漫塑花魂。含情串串随君去,碧叶青枝招手频。”远远地望去,一咕噜一咕噜的槐花藏在绿叶之间,就像冬日雪后,绿树上堆着一层一层的雪。一阵风过,槐花笑着跳起舞来。把整个身子抛出来,划出一道柔和的曲线,胖嘟嘟的,活泼泼的,就像一个个淘气的婴孩。走到近前,你再看:含苞的就像一只只小白鸽,挤着闹着,振翅欲飞;盛开的,就像一只只翻飞的白蝶,从上到下,绿里带红,白里透绿,白里隐黄,乳白,程度渐次加深,就像白色沉淀下来一样。
捧一串在手,细细赏玩,你会发现,那花儿都是下面的盛开,上面的待放,而那开着的确乎就是一只蛱蝶呢。看,外面的花瓣打开,翻卷,成了翅膀,而那微阖的部分则成了蛱蝶的身子,偶尔还有淡青色的花蕊从花瓣里探出头来,让人情不自禁地想掰开来,看一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鲜露琼浆。想闻一闻它的香气?其实,还没到树下,你就已经被它的香气笼罩了。想闻一闻槐花有多香,那就把槐花凑近鼻翼吧。不用太近,它就把你的鼻子抓住了,那深入骨髓的香,真的不是一般的花儿所能有的。我以为槐花是家乡最香的花!
我正暗自欢喜着,突然一个孩子从院门溜了出来,手里拎着个方便袋,里面是满满的槐花。他什么时候爬上树的?这小东西机灵得像只猫呢。我赞叹着,过去的一幕幕浮现在我的面前。
那时,我也像他这样大。只要看到哪里槐花开了,我就跑去摘。那时的我,手灵脚快,一棵合抱粗的树,三两下就能蹿上去。坐在枝丫间,第一件事就是摘一两串自己尝尝。清香里带着微甜,那感觉还是不错的。母亲说花里有虫子,吃了会闹肚子,我才不敢生吃它。尽管不敢生吃,我还是喜欢像蜜蜂一样舔花蕊的柱头。那一点鲜甜,还真不是一般的蜂蜜所能比拟呢?
当不愿意被槐树刺扎的时候,我们就在长竹竿的一头系上镰刀来拽槐花。瞅准一根枝条,一拉,大串的槐花下雨一样落在我们的头上。有时,碰到老枝,我们就几个人一起拽。你想,槐树本来就脆,哪经得起这样折腾,“咔嚓”,整个树杈都落了下来。这时,我们也不管树了,抓起腰箩,跑上去就抢。
好胜心上来的的时候,我们也会学着耍杂技的样儿,叠罗汉来采槐花。自然,每个人都希望做站在最上面的那个人,能摘槐花啊,因此,吵到最后,总是拉着小刚来做骑墩,因为他壮实憨厚。尽管我们自诩为机灵,但每一次手还没有碰到槐花,我们就跌了一个仰八叉。就是这样,我们也不恼,再叠,再摔,直到折腾得没有一点力气,我们才躺在树下,头抵着头谈着自己的小心事。
槐花采回家,母亲往往先把它焯一下,沥干,炒鸡蛋吃。槐花碎玉一样的白绿相间,鸡蛋红里透黄,放在一起,很是养眼;而槐花的清香加上鸡蛋的甜香,吃起来满口留香,吃了还想吃。有时,一盘子槐花炒鸡蛋,我一个人就把它一扫而空。
一树槐花雪,逗来俏蝴蝶;蝴蝶雪中落,何处槐花,何处蝶?儿时,父亲教我唱的儿歌至今我还记得,但家乡的那几棵槐树早砍了,母亲也老了。昨夜入梦,我忽然梦见和小伙伴围着老槐树打槐花。我把竹竿举得很高很高,脚尖都踮疼了,可就是够不着……
槐花蜜
文/轻轻一丝风
我喜欢喝蜂蜜,也喜欢最甜的生活,却从来没梦见自己变成一只小蜜蜂。
贫穷的日子,没有条件喝蜂蜜,半穷不富的日子,我喝过蜂蜜。离开乡土,经常从商场里购买蜂蜜,也从北部山区的小商贩手里买蜂蜜,商贩总是津津乐道他的蜂蜜不参假,喝起来味道还可以,但那味道绝对不纯正。据知情人透露,他们的蜂蜜还是掺进了些许白糖,喝蜂蜜本来是为了健康,若是每天喝蜂蜜还要带进一些白糖,那真是得不偿失。
乡村,是生我养我的地方,那里有我抹不掉的记忆。提起蜂蜜,一些往事就会闯进心头。我喜欢种树,溪岸上种了柳树,我的小院内有两株槐树,乡邻的房前屋后也有槐树。春日,槐花盛开,洁白晶莹的花朵一串一串挂在枝头,清晨,我在小院里散步,阵阵馨香扑面而来,外地的养蜂人也不失时机地赶来,在村外搭起帐篷,把蜂箱摆放整齐,无法计数的小蜜蜂成群结队地飞来飞去,每一串槐花都成了殷切的接待者,看着小蜜蜂黏在花蕊上不辞辛苦地采蜜,油然而生敬意。如果静下心来,还可以听到蜜蜂小夜曲般的嗡嗡声。
蜜蜂酿蜜了,养蜂人把蜂蜜刮进大容器储藏,他们也把蜂蜜卖给村里人,我也用几个罐头瓶装好买来的蜂蜜,留着慢慢喝。年深日久,打开瓶盖,槐花的香气还会扑鼻而来。槐花蜜的颜色近似琥珀,芳香馥郁,舀一汤匙,加半杯水喝下,那纯纯的馨香沁人肺腑,那真是春的味道。
蜂蜜存放的时间长了,呈现粘稠的白色颗粒状,味道却越来越浓了,这蜂蜜放好几年都不会霉变。每次舀起槐花蜜放进水杯里搅动,沁人肺腑的味道总会让人浮想联翩,我想,大概世上所有纯净的东西都蕴含着馨香吧。
槐花饼
文/谭杰
芳菲四月,正是槐花飘香的季节。周末闲暇,起个大早,于乡间田埂采集刚刚冒芽的槐花做槐花鸡蛋饼。
我吃槐花始于偶然。某天在朋友圈里见一朋友晒摘槐花的图片,便问摘花干嘛。槐花太过普通,田间地头,坡坡坎坎处处可见其身影,往往被人忽略,倒是槐花蜜珍稀。正因为槐花太平常,料想不会用来观赏或作为插花,故我才有此一问。朋友答曰做槐花饼。我很惊奇,没想到槐花可以食用。小时候淘气,摘槐花吮吸里面的汁液,略带有一丝丝甜味,但从来没有把它作为食物,也没想过它还可以吃。我查找资料,发现食用槐花可以清热去火,对肝脏和消炎都要好处,富含维生素和多种矿物质,同时还具有清热解毒、凉血润肺、降血压、预防中风的功效。吃法也比较多,可做面饼、炒菜、凉拌、蒸菜甚至茶饮。不过槐花性凉,所以平常脾胃虚寒的人还是少食用的好。这么多吃的方法,作为吃货的我赶紧上网查找如何具体操作。对比之后我选择了做槐花鸡蛋饼。
摘含苞待放的槐花,香味更浓,也最具精华。洗净槐花,磕一个鸡蛋,搅拌均匀,加清水,再加面粉,少许盐,可加一点鸡精,调制糊糊状。煎锅微热时,刷少许油,倒入槐花糊,小火慢煎,不一会儿,一个色泽金黄、软绵绵,略带有一点槐花香气的槐花鸡蛋饼出锅了,你不说好吃都很难。若要吃点锅巴,可以煎老一点,槐花饼就外酥里绵。我拍了照片,配以文字“花开为画,花落为诗。昨日为花,今日为饼。”发了一个朋友圈,引来圈里朋友惊呼一片。有表示怀疑槐花可吃的,有问槐花饼香不香好不好吃的,有问吃了槐花有什么好处的,更多的是对我的厨艺和创意不吝赞美。看朋友们的评论我也是醉了,有点飘飘然。
朋友圈热热闹闹了几天,我也分享了好几种槐花的不同吃法,甚至还创新做了槐花汤。如法炮制,我尝试用蔷薇花做了蔷薇花饼,我的大胆创新惊呆了一帮小伙伴。其实,自然界中有很多花卉都是可以食用的,只是我们大多数人没有尝试而已。对于每一种做法,都有朋友询问好不好吃。其实,有时候好不好吃真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带着满满的期许倾心做一件事情,并把美好的情愫揉入其中,让生活更有新意,在探索的过程中有意外的惊喜,收获了成就感,并且有人面对面与你分享,这才是想要的结果。
海螺沟的温度
文/杨建中
我是在一个初夏的日子来到海螺沟的。这条沟位于被称为“蜀山之王”的贡嘎雪峰的脚下。贡嘎山有着七十一条巨大的冰川,这些冰川仿佛是贡嘎晶莹的长发,海螺沟是长发中最长、最漂亮的那根。冰瀑、冰洞、冰桥、冰拱、冰梯、冰门、冰湖、冰峰展示海螺沟冰川类型的多样性,构成雪白、透明、凝固的基调;河谷稀树灌丛带、山地常绿阔叶林带、山地常绿阔叶与落叶阔叶混交林带、山地针叶阔叶混交林带、亚高山暗针叶林带、高山灌丛带、高山草甸带、高山疏草寒漠带,从1500米到4900米垂直分布,以原始森林、高山草甸的不同绿色做为花边,木兰、杜鹃、兰花、报春花、龙胆花、百合花、雪莲花、野桂花绽放姹紫嫣红的笑脸,猕猴、小熊猫、红腹角雉、藏马鸡三五成群穿梭其间,以动静结合的方式修饰这纯银的世界;一眼眼水汽氤氲的沸泉、热泉、温泉、冷泉,是海螺沟冰川的眼睛,温暖、亲切,又像天然的温度计,测量着海螺沟的温度。
我是坐着海螺沟景区的环保车进沟的,听导游讲,海螺沟的得名与它形状或特点没有关系。四川西南和西藏同属于藏区。这里的藏族百姓多信奉藏传佛教,所以许多地名都与佛教传说有关,海螺沟也不例外。据说历史上后藏香巴噶居派大成就者唐东杰布法王取道海螺沟翻雪山支西坡修寺建塔,在海螺沟夜宿于高山密林中一冰川巨石岩穴下,早晚在石穴前口念佛经,面向贡嘎神山跪拜,一吹海螺便引来林中禽鸟动物围着石穴听他念经。唐东杰布法王离去后,鸟禽动物仍按法王吹海螺时间聚集在岩石穴四周,在石穴顶部长出棵棵树木,花草一派芸芸众生景象。唐东杰布法王有一天给他弟子托梦,说他在海螺沟住过岩穴巨石,已被贡嘎山神策封为“海螺灵石”,以他随身宝物海螺封他跋涉过的那条深谷为“海螺沟”。海螺沟由此而得名。听着动人的故事,望着前方碎石铺就的蜿蜒山路,一边是深渊下白雾笼罩的绿海,一边是刀削玉砌的雪峰。
前方到达的地方充满着神秘,引起太多的想象。
沿途作了哪些停留,干了些什么,现在都已淡忘了。但在二号营地洗了三四个小时的温泉浴却无法忘记。如果说大冰瀑布显得是那么遥不可及的话,那么在雪峰的怀抱中泡温泉可是实实在在的。二号营地的温泉群被当地山民称为“热水沟”,热泉从地表的石缝中涌出终年不断,水温高达83度以上,不是亲眼所见,真难以想象在天寒地冻的高原竟有如此温暖的去处
在湛蓝的天空下,我在长方形的淡蓝的温泉里浸泡,此时遥望那远处绿色与白色的群山,感觉到海螺沟的原始森林、峭立冰峰,给人不再寒冷的感觉,冰雪在想象中融化,正汩汩流着水汽蒸腾的热矿泉。不想在这样的水中喧哗,有人在这里嬉戏,可我却只想在静默中感觉水对我的每一处皮肤的抚摸。这长方形的空间,暂时让我忘记了许多,成为自然的一分子。自由栖息、自由呼吸。
走过青砖砌的月亮门,光脚踩着那大小不一,光滑凸出的鹅卵石铺就的曲折小径,发现在弯曲的绿树下掩盖着许多面积不等的温泉,他们都有属于自己的恰如其分的名称,现在都忘记了。但我清楚的记得,自己是每一个都泡了些时间。短的有一两分钟便出来了,长的也最多十分钟,因为时间有限,贪婪的我只能浅尝。记得有一处温泉,像小孩圆鼓的脸,只能容纳一人浸泡,呆在水中的我,望着横过水面的茂密树干,树下显露的一小段羊肠小路,远处树丛遮掩下的木头凉亭,人的喧嚣已经远去,不远处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一两片掉进水中的暗红色树叶,在身边缓缓漂浮,此刻的时光属于我与这温暖的泉,它给我放松,我给它思考,生命的存在不在于规模,而在于有自己的体温、自己的脉动,不去了望别处。有一处较大的泉,一弯小桥横跨,本想在桥下小憩片刻,来此处的人多,便匆匆上岸。
第二天早晨,坐着车离开磨西镇,一路的风景总感到有些遥远,不如海螺沟的温泉实在,回到成都,吃龙抄手的小吃时,眼前老是浮现那清湛的温泉。直到今日,那次远行,所能真切的留住的可能就是海螺沟的温度了。
槐树花儿香
文/李远见
早晨,刚走出楼梯口,我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它萦绕在鼻间,是那么的熟悉,但又不像是桂花的芬芳。我忍不住使劲吸了几下鼻子,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槐花的味道!因为在我家不远处栽种着一些槐树,而现在恰又到了谷雨时节,是槐花开放的时候,所以肯定就是它了!我呼吸着槐花的香气,心情顿时愉悦起来。
槐树又名刺槐,大概是由于枝条上长满了尖刺而得名。过去,在我的家乡,那片丘陵地带,它曾经是一个分布很广的树种,路旁、墙边,几乎随处可见。据说,槐木质地坚硬,是做家具的首选木材,因此很得人们的青睐。每年谷雨期间,正是槐花绽放的时节,一树一树的槐花,晶莹如玉,洁白胜雪,挂满了枝头,与绿叶相映成趣。微风吹来,槐花便宛如无数的白衣仙子在翩翩起舞,又像一群群的白天鹅在飞翔,令人浮想联翩、心旷神怡。不时地有一群群的蜜蜂嘤嘤嗡嗡地飞来飞去,或辛勤采蜜,或快乐舞蹈,忙碌而又欢欣,更增添了许多的情趣。
我和小伙伴们在这个时候最快乐的事就是吃槐花了。低处的,我们踮着脚采;高处的,我们通常就找来一根长竹竿,一头绑上铁钩,将枝条从树上折下来,然后采食。你轻轻地采下一朵槐花,放进嘴里,缓缓咬下去,慢慢咀嚼,会感到有一种甘甜在迅速传播开来,惬意至极。吃过槐花很长一段时间,口中也还有一种甜香留存,是名副其实的回味悠长了。
有时,善于爬树的小伙伴双手搂住树干,双脚一蹬,“噌噌”几下便蹿到了高处。他先伸手摘下一大串槐花放进嘴里大嚼一通,只馋得树下的我们直咽唾沫,忍不住大声吆喝,他这才折断数枝槐花扔下来给我们分享。等在树下的我们急得跺脚,忽见从树上扔下的树枝,便赶紧拾起来,迫不及待地捋下槐花,匆匆往嘴里送去。这时,大家都沉浸在吃槐花的喜悦里了。
我深爱着槐花,希望它能常开在枝头。然而,这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有时一场风雨过后,满地都是零落的槐花,看着那一地碎琼乱玉,我不禁感到心疼。而最令我感到遗憾的还是子规声里槐花逐渐消瘦,最后终于从枝头颓然落下,走完了它美丽的一生。
后来,槐树逐渐被杨树所取代,因为杨树生长速度快,成材时间短,很受大家的欢迎。如今,在老家的村子里,槐树已经成为稀有树种了,我想,村里的孩子们大约也不会吃槐花了吧?
五月,槐花又飘香
夜,倦缩在沙发上清泪如雨打芭蕉滴透了翠绿的抱枕。知,不应该如此不争气了。从爸妈离世的那一天起,我就失去了做孩子的权利。
躲吧,逃吧。躲进梦里,逃进文字搭建的世界里。很小的时候不开心时就学会很大声很大声地读《三字经》,再大一些时学会了读诗词,高中时迷上了屈原的《九歌》,于是,从东皇太一到云中君,再到湘君及湘夫人,一歌一歌地读,每一歌都轰隆隆作响。一直地读,读到自己不哭不止。虽然有点象疯子,但是很有效果。
人世冷暖,尘世的疼苦,总是会在大声地诵读后蒸发掉。
卞之琳诗曰:“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你装饰了别人的梦。”对于天国的爸妈来说,我就是他们一生永远的风景。不管他们在何时,何地,我都是他们心中一枚弯弯的弦月,身上总是披着源自于爸妈的阳光。
生命里那份永远的牵挂与守望,抚慰着俗尘浮燥与颤栗魂。
爱,就是黑夜的一抹阳光。暖着,煨着,裹着……
今儿,朋友请吃粥。粥城里,说到了榆钱。不觉又想起曾经与有榆钱有关的影像来。
说实话,自小被家人养得比较娇宠。很挑食,有着太多不想吃的东西。而爸爸又过份的溺纵总是对妈妈说:你别逼她,她不想吃,你非要她吃,她吃得不舒服,又怎么会有营养呢。等她长大了,自然就会吃了。于是,我就学会了一句话:等我长大了在吃。
我的童年里爸爸经常出差,爸爸不在的日子,妈妈总是强迫我吃一些对身体生长有益的东西。
那一天,妈妈把土豆丝与胡萝卜丝盛到我的饭碗里。妈妈一边挟菜,一边说:土豆呢,可以提高我丫头的身体免疫力,胡萝卜呢,是小人参,又甜又有营养,我丫头要乖乖吃掉它们。
虽然,那时候我还小,但是,也知道最宠纵自己的爸爸不在家没有人护着。于是,就很不情愿地吃土豆丝与胡萝卜丝。然后,趁妈妈不注意就从嘴里吐一一出来。妈妈发现后,我被罚到庭院里面壁。
当我正在撕玩着衣角时,出差外地的爸爸回来了。
“丫头,又犯什么错了?被妈妈罚站。”爸爸的微笑,打开了我的泪闸。
“爸爸,丫头不爱吃土豆,也不爱吃胡萝卜,妈妈就罚丫头站了。”我委屈地说
“你看看,你惯的这丫头成什么样子了?吃一口,吐一口。”妈妈无奈地望了望我,接过爸爸的包就进屋了。
庭院里,榆树上榆钱一簇簇地嫩嫩翠翠的,很是美丽。爸爸指着树上的榆钱说:“丫头,看到树上那漂亮的小绿叶子没有?”
“嗯,丫头看到了。那圆圆的小叶子,好可爱。”我抬头,眸里尽是圆圆的小叶子。
“丫头,那可爱的小叶子叫“榆钱”是榆树的种子。”爸爸说着,把我抱在膝上,“丫头,六几年时我们家里没有菜,妈妈就用它做窝头吃。那时候,榆钱做的窝头对于你哥哥来说是最好的点心,他们要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因为他们舍不得吃光它。”爸爸说这些话里眸光放得很远,很远,很远……
“爸爸,家里没菜,妈妈不会去买吗?干嘛要吃树叶啊?”我迷惑地仰着小脸,很象故事中那让百姓吃肉糜的皇帝。当时,在我心里长在树枝上的就是叶子,树叶是不能吃的。
“丫环,那时候没有菜可以买,咱家也买不起菜,现在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会知道那一段历史了。”爸爸把我额前乱了的留海儿弄好,“那时候,你大哥为了让家里可以多吃一些菜,有时要跑到很远的地方找榆钱,虽然,是你大哥找来了榆钱,可是你大哥只看着自己的弟弟吃,他不是想吃,他其实也很馋很饿。只是,那时吃的东西太少了,家里只能大的让着小的吃。丫头,你现不懂为什么没有东西吃,毕竟那个年代离你太遥远了。可是,丫头你得要知道,妈为你做饭是很辛苦的,要珍惜与尊重妈妈的劳动。”
“嗯,爸爸,丫头今儿看到妈妈做饭时出汗了。”我想起厨房里妈妈擦汗的样子,“妈妈,做饭是很辛苦的。”
“乖丫头,知道妈妈很辛苦就对了。同时,你也要知道妈妈让丫头吃各种蔬菜是为了让你健康地长大,你不可以吐掉的。而且,那些菜农叔叔阿姨种菜也是很辛苦的,他们比妈妈做饭时出得汗还要多很多的,知道吗?我们也要尊重菜农叔叔阿姨的劳动。嗯,哪天爸爸休息带我丫头去看菜农叔叔阿姨父种菜去,好不好?”爸爸一点点地把道理,说与我听,从而让我懂得了尊重与珍惜。人的生命里,父亲就是永远精神的导师。
“嗯,爸爸,丫头要去看种菜。”我高兴地说。
“那接下来,丫头该怎样做呢?”爸爸的微笑顺着衣襟滑落,若透过树叶的阳光。
“嗯,爸爸,丫头现在乖乖去吃饭。”爸爸,牵着我的手进屋,与我一起洗过手。我就坐在饭桌前,很认真,大口地吃饭。
骤风,惹骤雨。默问:此雨是彼雨吗?是,雨依然是那个雨,喂养着不老的岁月,也滋养着天上人间的心魂。
温暖迷醉的声音,淡然阳光的微笑,若兰若菊的芳香,穿透时空。知,爱不可摧。两个世界永远都有着一扇门,爱,是钥匙。
一直都在逃避槐花开,一直逃,逃到了没有槐花开的地方,可是,槐花的根却无法拔掉。人可以逃,心逃不掉。
是逃槐花吗?不是,逃自己。不敢面对五月槐花香,因为那槐花的月舱里满盛着父爱的暖,还有父亲那静柔的心。
第一次知道五月槐花香,是七岁时。那年五月一个柔软的午后,爸爸牵着我的小手走进京杭大运河边的一片槐林。槐林,是属于爸爸的清静世界。每当爸爸烦了,累了,倦了就会去那片槐林里清静心魂。
当然,一个七岁的孩子不知清静为何物?更不知人为什么要清静?可是,爸爸带我进入槐花的世界,情不自禁地我就安静下来了,而且好安静,好安静。从那时开始我爱上了那弦月轻笑的槐花,也恋上了那槐林所涵养出来的清静世界。于是,年年的五月槐香里都有着爸爸与我安静呼吸的痕迹。
一个又一个五月槐花香,累积着父爱,也让我如花的成长。
一个春日,雨后落了一地春红。爸爸带着善果的微笑走入了另一个世界,从此,我知道有一种思念叫下雨。
在雨的涩与疼里槐花依旧香了一个又一个五月,不管我如何逃。
蓦然,我又好想,好念,五月槐花开。我若静入槐花深处,爸爸的笑里肯定会少很多疼。
又是五月槐花香,一粒安静的种子有了胚芽,一抹如槐花吐蕊的微笑有了月痕。
疼,长在幸福里,幸福,亦长在疼里。五月,槐花又飘……
秋天的怀念
文/居山听涛
“一片,两片,三片……”默数着在瑟瑟秋风中飘舞的黄叶,感叹着秋天在不经意间就这么来了。一场秋风带走了千万片绿叶的生命,不知不觉中,莫名的伤感袭上心头。然而,绿叶的生命虽然短暂,却也为春夏增添过色彩。这让我想起了年迈的奶奶。秋风带来了我和奶奶一起生活的画面。
儿时的我最喜欢槐树,尤其爱和奶奶一起摘槐花。每到槐树开花的季节,一簇簇雪白的槐花如一个个调皮的精灵在诱惑着我,“奶奶,我要……”这时,奶奶就会拿来竹竿,踮起脚尖身体努力向上够,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一朵朵槐花,嘴里还念叨着:“给娃摘槐花。”而今秋天到了,槐花也谢了,光秃秃的树干上只剩下了留恋。我站在树下,渴望风能像奶奶一样把我抱个满怀,让我重新回到那个幸福的时刻。
那年秋天,我到了上学的年纪,奶奶送我去学校。年近六旬的她用粗糙的大手牵着我的小手,迎着朝阳一步一步走在上学的路上,笑容爬满了她满是皱纹的脸庞。至今,奶奶的叮嘱犹在耳边响起。那时,年幼的我总以为奶奶不会老,每当有人问起奶奶的年纪,我总会回答说:“我奶奶才五十多岁呢!”可是,时间如剑,无情地戳穿了我的可笑想法。渐渐地,奶奶的背开始佝偻,步伐也不再矫健,呼吸开始急促,记忆力也严重下降……我开始意识到奶奶老了。我多么希望岁月的脚步能慢一点,再慢一点,让奶奶别那么快变老。
人生短暂,我们总是感叹时光的脚步如此匆忙,感慨生活的不尽如人意。欧阳修曾在《秋声赋》中凄然地闻声慨叹:“人为动物,惟物之灵,百忧感其心,万事劳其形。”而毛泽东却说:“怅寥阔,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豪迈而大气。我一直在想,在这个浮躁的时代是否更应该把得失、名利看得淡一些,就像谷物一样,虽然没有花儿明艳,却始终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时间太瘦,指缝太宽,又有谁不害怕那些花飞花谢的往事会被遗忘在身后?那么,从现在起,不妨用文字记录下过往的点滴。经年以后翻出来看时,曾经的故事也会成为记忆中璀璨的一页。
现在,当我难过或开心时,我都会在脑海中一遍遍回放自己珍藏的那些片段。在最美的年华里,怀念那些美好的时光,让回忆为未来增添力量!
在那槐花飘香的季节
文/雨荷之恋
春与夏的交接处,透着淡淡的少女的清香,惹人发醉。
孰样的等待,孰样的期盼,在那槐花飘雪的季节里萌生着希望。
当五月的纱裙拂过大地,愈来愈浓的暖意便袭来了!郁郁青青的一片闯入你的视野,忙得你总是担心错过风景。分外的暖意,成了崔情剂,醉的花儿露出红颜,害羞的样子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柔媚得惹人怜惜。
槐树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寂寞,抽出嫩嫩的芽。吹一夜的晚风,再沐浴晨曦的是阳光,便又长大了许多,变成了那么一串串的。淋一场夕阳雨,吸取皎洁月光,像被施了魔法一样,那样甜美美的微笑着,促使群蜂拥挤而来,醉酒在花中……
蜜蜂蝴蝶这些小精灵们尚会酒醉,更何况在世俗中平平的我呢?允吸这甜甜的香,在那绿色的荫蔽里,痴痴的等待。
谁的等待,适逢花开。
槐树,那是一种骄傲的可以在北方生长的树。
这里,海滨之城。冬日嵊人的不是零下好几十的温度,而是怒吼着的海风。或许,如此,爱树之人才为树穿上了厚厚的棉衣吧!它们,在北方又将怎样生存呢?我心中有些疑惑。
在我家前面,有许许多多的槐树,它们伴着我成长。那飘着的槐花香,似乎也融入了泥土的香气。从前,没有这么多的感觉,而今,在同一片蓝天下,却是他乡异土,竟感慨颇多。
爷爷喜欢槐花,坐在树下,摘下一大把,笑吟吟的放入嘴中咀嚼……年幼的我,问,爷爷,那是什么味道?食物的味道。简短的回答。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爷爷成为抗美援朝中的一员,异国里,是否也有槐树呢?在饥饿的日子,他们是不是也用槐花充饥呢?声声震耳欲聋的炮响惊了所有人的梦,他们是不是又在槐花香中静静的睡去呢?……
爷爷不认识多少字,穷人家的孩子一个。生命脆弱得竟像小草一般,没有人去怜惜。不,那是个怜惜不起的灰色时代。儿时的我,也曾经缠过他讲故事,却总是仅仅说那么三两句话便作罢,更不要说讲得生动感人,催人泪下了。一年365天,即便不是天天有精彩的感染事迹,又怎会将那么多年难耐的岁月化作只言片语呢!
尽管平日里没有太多言语,爷爷却是备受尊敬的。现在想想,爷爷浑身的威严劲让人从心底敬佩,言出必行,果断得让你无法说不。像那槐树一样威风,透着一种傲气,槐树有刺,让你不敢亵玩。这也是它被人喜爱的原因之一吧!
岁月已逝,如同那曾经的过往,如同爷爷的容颜,渐渐的,被时光无情的擦拭掉了。而那槐花,在开放的季节里,仍然准时飘香。
我在的地方,槐花正飘着香。
千里之外的父亲,应该也站在树下,守望着……
那喷香的味道,闯入人的鼻息。